【 徐慕 . 苏无垢 】
她迎风吞吐舌尖,有显意的灼红,手也作扇,连连造凉。闻轻笑乍起,徐慕委委屈屈瞥眼去,正入眼其勾唇角弯睑。
她与苏无垢相识多年,人皆道一句医者冷情,是谓化不开霜雪的面,若皎皎月永恒,淡漠如一。也曾有友与徐慕囔几句怨,以言辞为生人造具拒人冷霜的初印。可她初见的一督,却分明观出冬雪下暗涌的暖泉。
然为何渡不了春呢?
徐慕有惑,却从来不问。她是朗然爽直,却绝非不解人意,有些事他人不说,自己便不该多言多嘴。人际往来坦荡赤忱,亦应偶尔糊涂,以此意为铭,数百年来,她才于青丘如鱼得水。
亦是如此,才能厚着脸皮在无垢公子跟前混熟了面,称得上一声友。
可她也少见苏无垢笑。有人传,从其化六尾起便再不见笑,可当年蚌人与他,无人知晓。苏无垢医者仁心,生一派悲悯,倒同他外表一般,不像妖。于人间游历,又是何时?教他渍李,又是何人?
答案呼之欲出,她却不敢置喙。友亦有亲近,此时,情还不及。
然她偶能瞧见面前人,一瞬的桃花汲暖,灼灼开了舜华,荡尽凌凇,便已是喜不自禁,有偏意入心。
由是,她无愠色的饮完人递来的凉水,带甘,甜生笑。抬眸,却见一粒冰块,恰至嘴边。
是鬼使神差,徐慕极自然地微启樱唇,挽垂发与耳后,探颈含住了那块水灵。
是与冰竞温吗?她竟识出苏无垢的指尖带暖,回身被凉意缓了灼痛的快慰,才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什么。一抹飞霞略过颜面,她也欲盖弥彰咳嗽两声,不敢瞧他根骨分明的指。
“原、原是如此。不曾想茶还有这般讲究,是我孤陋寡闻。若有机会,可得再向苏兄讨教一二,好生学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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