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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只知我这义父是个狠角色,在海上横行这么多年,少有吃亏的时候。可那日水狼儿酒后之言,愣是给我惊出一身冷汗来。能手刃自个儿婆/娘和儿子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我这义子对他来说,怕不是和门前的一条狗无异。不过是上次打了败仗,睡了荷英那小/娘/皮,他就敢扶了胡猛来给我同我较劲,长此以往,这胡帮哪里还有我立足的地方?】
【而没了立足之地,便是死路一条。秋娘的话像蛊,直直钻到心里,一双吊梢眼盯着这白细纤弱的妇人,哑声一笑】
你说的不错,老子早就不该事事都顺着他——不过,我的夫人,你倒也当真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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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大魁惯来自诩也是条汉子,换了平日听自家妇人这般说,早就一巴掌过去了,可这一次却不一样,要是连这条命都没了,哪儿来的机会去睡那些个鲜嫩的小丫头?至于这秋娘,这一次若是她能立功,受些委屈也无妨,大不了往后吃香的喝辣的,一样都不少了她便是】
那便按你说的办!只那老匹夫奸猾得很,你要是被他看出不对劲来,可要想好该怎么做。
【我谅她也不敢说出是我来,此刻粗声威胁,不过也是让她在再看得分明些,谁才是能给她来日的人】
至于这余下的,自有我给咱们义父好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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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看着老头子摸进舱里,便持了刀在一旁埋伏好,至于他身边的那些个喽啰,自然有手下人悄悄给料理干净了,谅他胡烈当年再勇武,今日也没有命回去】
【于外间侧耳倾听,细细密密的男女之声传来,秋娘是我的妇人,自有万般火气窜起,却也是耐着性子,又等了片刻,方才大力推门而入】
爹,娘子——爹,你这是在做什么!
【秋娘衣衫半褪,面上还带着泪珠,再看老头子,一身短打也去了大半。目眦欲裂之下,嘶声吼道】
义父,这是儿子的妇人,你怎么主意打到她的头上了!
【这满腔怒火半真半假,涌上心头,一把抽出腰间长刀】儿子平日处处敬您,可这一桩事,却是无论如何也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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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是否刻意为之,我自然知道,可这老不死的要不是自己把持不住,也不会给我今日这难得良机不是?低头扫了一眼凌乱长桌,桌上酒壶空空,再看老不死的和侧旁瘫软的妇人,皆是面色绯红,可不就是喝了好些么】
你/放/他/娘/的屁,老子的婆/娘/是什么人,老/子还能不清楚!
【阴恻恻一笑,一手卸下他腰侧弯刀,一手将长刀抵上他的脖颈】你让胡猛骑到我脖子上在先,如今又想占了我的女人,我从前敬你是义父,便忍忍也罢了,今日如此,我却再也忍不得了!
【然秋娘不过也只是幌子罢了,我心里头清楚得很,和这老不死的,迟早都有这么一日】义父,在咱们海上营生的人力,你也活得够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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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知道他是我老/子,当初怂恿胡猛压我一头的时候,当着兄弟们的面打我的时候,今儿个来这里吃酒的想/睡/我/女/人的时候,可没见这糟老头子能记起来我是他义子。水狼儿说的着实不假,一个杀了自己/婆/娘/儿子的人,迟早也能杀了我】
义父,你便是今日喊破嗓子了也没用,水狼儿和谁亲厚,你还不知道?至于胡豫,早就被我的人调走了。
【刀尖往前一送,已见鲜血喷涌而出】您是这海上的枭雄,依儿子说,您从海上拼出来的名号,等您归西了,儿子自会再把您送回到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