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5§原创】超级刑警大叔

可是现在，李蕊的额上分明渗出了细细的汗。她的心里早已是一团乱麻，眼神似乎有些游移，可终于是放在了最后一排，那个面容白俊，中长黑发的男生身上。    
此刻眼前的男生正无聊地翻看着同桌递过来的八卦杂志，他脸上透着无趣，分明的唇线随着脸颊肌肉的抽搐而忽上忽下。    
李蕊感觉喉咙里干涩难耐，几次欲言又止，只好低下头，静静地数着脚下水磨石上的各色斑点。  
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铃声，李蕊瞬间惊醒，急忙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学生，见大多数人还在急急忙忙地赶试卷，脸上的尴尬神色方才减缓了许多。    
“同学们……”李蕊感觉自己有些中气不足，忙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道：“卷子可以带回去做，明早语文课代表记得收起来。”    
在场的学生无不爆发出‘啊’的惊讶，倒是后面几排的那些男生仍是自顾自地收拾书包，丝毫不把班主任的话放在眼里。    
白俊的男生伸了个懒腰，恣意地将书包背在右肩，准备随着几个嘻嘻哈哈的男生一起走出教室。    
“那个……金在中……”眼前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李蕊干脆鼓起勇气，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冷峻的身形定了定，随即转过身来，皱着眉头诧异地看着叫住自己的班主任。  
“找我？”金在中看了看左右，指着自己道。    
李蕊忙点点头，快步走到讲台前，随手抱起桌上发剩的语文试卷，对金在中说道：“麻烦你来老师办公室一趟，有急事！”说完，李蕊转身便往走廊尽头的教职工办公室走。    
身后的男生一脸地迷惑，只得朝几个等自己的哥们摊摊手，耐着性子跟在娇小的班主任身后。    
李蕊感觉到了金在中步伐的靠近，方才松了一口气，见她推开办公室，在确认没有其他人在场之后，才郑重地放下了手中的试卷。    
“到底有什么事儿啊老师？”金在中不耐烦地走进办公室，顺势坐在了一张靠背椅上。    
李蕊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对面百无聊赖的金在中道：“金在中，刚才你家来电话了，说……说找你有急事……”    
“我家会有什么急事啊？”金在中觉得面前的班主任很是怪异，有些好笑道。


“学长，别走呀，先给我签个名吗~~~~~~~！”  
“学长，我以后可以去看你吗？”    
更多的女生从教学大厅里涌了出来，有些初中部的女生干脆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写有金在中名字的木牌拿了过来，对着一溜烟远去的宾利车一阵猛挥。    
“我家金在中就连上车的动作都是那么帅……”方才婴儿肥的女生此刻怔怔地望着消失在视线当中的黑色轿车，满脸花痴道。
“嗬，你家的？你算老几啊？”很快便有过于疯狂的女生还嘴，末了狠狠扯了一把婴儿肥女生的头发。    
“呀——！”    
追人运动很快便以几个女生的打架收场，教学楼的管理员很快上前喝止，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驱散了众人。    
宾利车一径驶往A市的富人区，车内的金在中走马观花地看着窗外那些川流不息的人和车，手指无聊地划着真皮的座垫，问司机道：“小于，你知道我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吗？”    
后视镜里的司机小于脸色有些闪躲，忙回应道：“我…..我不太清楚……”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奇怪啊！”金在中实在是有些火大了，“说话拐弯抹角的！”    
“对不起少爷……”司机低了低头，左打方向盘。    
宾利车穿过几幢别墅，很快停在了一幢房子跟前。    
面前的别墅附带有一个宽敞的前庭花园，此时正值春夏交接，花园里早有鲜花兀自盛放。几束蓝色妖姬点缀在碧叶之中，更衬得眼前白墙红瓦的房子气派十足。    
车子绕过了巨大的落地窗户，来到了别墅的后庭。    
这里俨然是一处开阔的草坪，此刻正有几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停在别墅的西门前。    
“警察？”金在中满腹疑惑，不觉心下一沉。    
此刻正有一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疾步朝着车子的方向走来，不待车子停稳，金在中便率先打开车门，钻出了轿车。    
“少爷……”中年男子面容干净，领口的少许蕾丝随着微风左右摇摆。    
金在中快步走上前，劈面问男子道：“方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警察也来了？”    
“少爷…….”面前的管家方清双眼红肿，似乎才哭过，见金在中问话了，半天才哽咽说：“董事长……董事长和夫人……都……都死了……”说完便禁不住用手背擦眼泪。    


“学长，别走呀，先给我签个名吗~~~~~~~！”  
“学长，我以后可以去看你吗？”    
更多的女生从教学大厅里涌了出来，有些初中部的女生干脆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写有金在中名字的木牌拿了过来，对着一溜烟远去的宾利车一阵猛挥。    
“我家金在中就连上车的动作都是那么帅……”方才婴儿肥的女生此刻怔怔地望着消失在视线当中的黑色轿车，满脸花痴道。
“嗬，你家的？你算老几啊？”很快便有过于疯狂的女生还嘴，末了狠狠扯了一把婴儿肥女生的头发。    
“呀——！”    
追人运动很快便以几个女生的打架收场，教学楼的管理员很快上前喝止，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驱散了众人。    
宾利车一径驶往A市的富人区，车内的金在中走马观花地看着窗外那些川流不息的人和车，手指无聊地划着真皮的座垫，问司机道：“小于，你知道我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吗？”    
后视镜里的司机小于脸色有些闪躲，忙回应道：“我…..我不太清楚……”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奇怪啊！”金在中实在是有些火大了，“说话拐弯抹角的！”    
“对不起少爷……”司机低了低头，左打方向盘。    
宾利车穿过几幢别墅，很快停在了一幢房子跟前。    
面前的别墅附带有一个宽敞的前庭花园，此时正值春夏交接，花园里早有鲜花兀自盛放。几束蓝色妖姬点缀在碧叶之中，更衬得眼前白墙红瓦的房子气派十足。    
车子绕过了巨大的落地窗户，来到了别墅的后庭。    


“呜——”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金在中直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气的皮球，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简单的黑白照片，耳边的那些嘈杂，全都与自己无关，好像自己跟他们各自所处的，只不过是两个无法交汇的平行空间。    
至少这一刻，他的心是孤独的，没有人，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够来安慰他，抚平他心口上的伤痛，赐予他哪怕是丝毫的慰藉。    
身旁的方清心惊胆战地守着兀自喃喃自语的金在中，等他终于耗尽了所有的气力，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方才僵硬地站了起来，去接受侦案小组的调查。    
身材魁梧的郑允浩将眼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不无关切地扫了一眼沙发上的金在中，心里恍惚闪过一丝异样。  
午后的阳光自落地窗投射进来，轻轻地覆盖住了靠在沙发上的金家少爷，见他紧闭着双眼，任由着阳光在他纤长的睫毛上跃动出点点晶亮。白皙的皮肤被光线打着，越发显得澄澈洁净。    
这个孩子所经历的挫折，只怕跟自己的并无二致吧！    
郑允浩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径自走到了大门口。    
两具尸体都被抬走了，郑允浩疲惫地吐出一口烟圈儿，转过身来，再次打量了一遍眼前这所弥漫着浓烈血腥味的豪宅。    
豪宅的主人，即FS公司的现任董事长金冠正死在了大厅中央，而他的妻子则被人发现死在了一楼的楼梯口。    
现场鲜血飞溅，就连昂贵的法国羊绒地毯也难逃此难，苍白的太阳光穿过落地窗玻璃，透过屋子上方的巨大水晶吊灯折射而下，将几点朦胧的光斑投在了地毯之上，印出了斑驳的血渍。


“郑警官——”    
听到身后一声叫喊，郑允浩顺手掐灭了烟头，用脚踩了踩，方才重新走入了大厅。    
“有什么发现么？”郑允浩快步走到了一名年轻的组员跟前。    
年纪尚浅的警察是此次侦破小组的新晋组员，见他忙不迭地在记事本上飞快地写了几笔，抬起头道：“郑警官，现场已经初步勘察完毕了。”    
“恩。”郑允浩恩了一声，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小警察清了清嗓子，翻了翻工作笔记，态度认真地说：“我们在尸体周围发现了一些凌乱的脚印，地毯上也有相应的血印，加上一楼的绝大多数现金和珠宝首饰不翼而飞，我们初步断定，这场命案是一起入室抢劫案。”    
“哦？”郑允浩闭了闭眼，沉思了片刻，说道：“不可以掉以轻心，但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也不能够放过，知道了吗？”    
小警察连连点头，很是忌惮郑允浩的气势，遂又俯下身子，同其他的几个同事小心地丈量起地毯上和地板上的那些脚印来。    
六年的执业经验提醒郑允浩，眼前的血案绝非只是入室抢劫那么简单，光凭现场勘察就能够发现诸多一点。    
死者金冠正虽然是被锋利的片刀砍得遍体鳞伤，但真正致命的，却是直直地插进肺片的一把水果刀。  
有谁会愚蠢到不用惯常杀人的砍刀砍人，只选择桌上小巧的水果刀扎人呢！  
另外就是死者许芸，也就是金冠正的妻子在临死前用手指蘸血写下的‘亚’字。这样看来，凶手摆明了就是金冠正的亲弟弟，也就是金在中的叔叔金亚正。    
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第3章
“少爷，你醒啦？”    
管家方清的声音很快吸引了郑允浩的目光，他侧过身来，一眼瞥见了双眼无神的金在中。    
方清取下金丝眼镜，使劲地用手背揉了一把眼睛，哽咽道：“少爷，你别这样，要是董事长和夫人他们在天上看见了你这副模样，也会很难过的——”    
面对抽噎的方清，金在中视若无睹，见他木讷地微微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随即便将整张脸深深地埋进了臂弯当中。他的后颈止不住地颤动，看样子应该是在啜泣。    
郑允浩心里闪过一丝苍凉，这孩子，跟那时候的自己相比，其实也大不了多少罢！    
他心里这样想着，遂抬起脚走到了金在中趴着的沙发前，在方清的身边坐了。    
“郑，郑警官……”或许是怕自己的窘像让人看了笑话，或许是因为警察身上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气，方清先是愣了一下，尽管客厅的环抱型真皮沙发很宽阔，可方清仍是不自主地往身旁挪了挪。    
“那个……”面对着啜泣的金在中，郑允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个少年，见他左右手交叉，想了一会儿，遂开口道：“对于你父母的事，我很抱歉……”    
话才出口，郑允浩便想扇自己一耳光，现在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还有什么用呢！    
金在中似乎没有听见，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世界里，根本没有半点搭理郑允浩的意思。    
郑允浩搔了搔脑袋，心理面叨咕了一阵。虽然破案方面自己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可这安慰人的事儿他还真是没辙。看看金在中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对方还是个处于青春期的叛逆少年。父母一下子撒手人寰了，对于一个孩子来讲，无异于剜掉他的半边心脏。    
“郑警官——”沉默半晌的方清忽然拉住了郑允浩的手，声嘶力竭道：“拜托你们一定要找出那个杀害董事长和夫人的混蛋，将他千刀万剐！”


郑允浩见方清情绪很不稳定，遂点点头，回答说：“你们放心吧，目前这起案件已经由我们A市的公安局侦查小组接手，相信案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缉拿归案，将他绳之以法，给你们一个交代！”    
方清见他这么说，方才哽了哽喉咙，表示放心了。    
说话的间隙，金在中早已经停止了啜泣，见他双眼无神地转过了脸，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警察，似乎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就剩我一个人了，就剩我一个了......”金在中嘴里嚅嗫着，脸色惨白。    
“少爷你别这样……”方清正欲劝阻，却被郑允浩的眼神拦了下来。    
“让我来跟他说说话。”郑允浩深吸了一口气，正面对着金在中道：“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父母死的事实，但是你要记住，无论你怎样悲痛，接下去的生活还是要继续，你需要的就是赶紧使自己坚强起来，早日走出这种阴霾。”    
没有半点神采的眼珠动了动，金在中的嘴唇嚅嗫了几下，慢慢地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郑警官，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郑警官，麻烦你过来一下——”    
刚才的那个新晋警员喊了一声，郑允浩听见了，遂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用余光瞟了眼还在发呆的金在中，朝着侦破小组的人走了过去。    
似乎是有什么重大的发现，此刻侦案小组的几个人都面带喜色，郑允浩走了过去，忙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是这样的郑警官——”那个新晋警察一板一眼地看着手里的工作笔记道：“我们从遗留在客厅和大门口的一些血脚印的蔓延方向初步判定了犯罪嫌疑人的出逃方向，阿黛沿路收集线索，没想到让她在小区的门口发现了目睹嫌疑人逃跑的清洁工。”    
“真的？”郑允浩不禁面上一喜。案发的时候，犯罪嫌疑人竟然切断了小区内部所有的监视系统，整个作案过程监视器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如果有目击证人的话，起码可以来一个嫌疑人的面部轮廓重组，这样的话无疑是给案子的侦破推波助澜。


“喂，阿黛，你还在小区门口吗？”那个新晋的警员朝对讲机里喊了句，不多时，对讲机那头就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郑允浩做了个眼神示意，那警员忙将对讲机递给了他。    
“是阿黛吗？我是郑允浩！”郑允浩面露兴奋之色。    
“是的队长——”对讲机那头说道。  
“好，现在目击证人是跟你在一起吗？”郑允浩左手叉腰，迈步走出了豪宅。    
“恩，那个大妈声称自己亲眼看见拿着满是鲜血的砍刀的歹徒上了一辆银白色的奥迪轿车。”    
……    
边走边说，郑允浩出小区了，遂小跑着向前，很快就碰到了正在同清洁工问话的阿黛。    
眼前的阿黛是个个子娇小，五官紧致的女子，初看之下便能发觉出她是那种工作极为干练的警员。眼瞅着队长朝自己这里跑来，阿黛忙挥了挥手。    
“怎么样——”郑允浩喘了口气，看了看阿黛身旁的清洁工大妈。    
“大妈，这位是我们的队长郑警官。”阿黛忙不迭地朝清洁工介绍，随即转过头来，笑看着郑允浩说：“大妈答应协助我们去警局一趟，不过她过会儿还要上班，所以得找人再把她给送回来。”    
“这没问题！”郑允浩很是兴奋，眼前的大妈还穿着橙黄条相间的环卫服，面容慈善，似乎才打扫过小区门口的街道，此刻大妈手里还拿着把大扫帚。    
“大妈，我问你个事儿。”郑允浩走近道。    
大妈点点头，“有什么就说吧！”    
“您当时看清了凶手的相貌吗？”郑允浩企盼地看着她，满心希望能够从大妈嘴里得出肯定的答复。    
“这个……”大妈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遂抱歉地摇摇头，回忆说：“看他走路的样子，应该是个男的不假，但是他当时头上还套着丝袜，所以我也看不清楚。”    
满心的希望瞬间化为了泡影，郑允浩有点泄气，大妈看了一眼阿黛，便接着说道：“不过他当时穿着的一件土黄色的皮夹克和一条牛仔裤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车牌您看清了吗？”郑允浩继续追问道。    
大妈想了一会儿，无奈地摇摇头，“我当时见他手上拿着一把砍刀气冲冲地从小区里走出来，那刀上还在往下淌血，我躲都来不及呢，还哪有什么胆子敢去看那个车牌啊！”


听大妈这么一说，郑允浩只得罢手，见他拍拍阿黛的肩膀，嘱咐她照顾好大妈，过会儿就会有警车来接她们去警局。    
只能先就着这些线索尝试着追踪凶手了！    
郑允浩私底下琢磨了一番：目前疑犯留下的线索大致有几点，包括带血的脚印，银色的奥迪车，以及疑犯的穿着。    
可是仅凭着这几点，想要从茫茫人海之中将那个凶残的歹徒捉拿归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着想着，郑允浩重又踏入了豪宅当中。    
午后的微风携着淡淡的花香透进屋子里，弥散的淡雅香气很快驱走了原本浓烈的血腥气味。刚才的那个少年早已经被管家方清带到了二楼休息，因为整幢豪宅的二楼并非是第一凶案现场，因此众警员也就随他们去了。    
新晋的那个警员见郑允浩返身，忙迎上前道：“报告队长，警局来了消息，说犯罪嫌疑人金亚正已经被刑事拘留，目前正在警局接受审问。”    
郑允浩愣了一下，贸然逮捕金亚正可不是他的意思，他脸色变了变，却又无话可说，只得点点头道：“案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可以妄下定论。”    
新晋的警员眸子闪了闪，旋即用笔点着手里的笔记本道：“队长，经过我们的测算，现场的鞋印尺码为四十二，初步断定犯罪嫌疑人应为男性，并且我们还在鞋印的右侧找到了一个标记。”    
“恩？”听他这么一分析，郑允浩顿时来了兴致，“快说来听听——”    
新晋的警员急于在前辈面前表现，遂一鼓作气道：“我们将鞋印扫描到电脑上，并且在网上对比了同类型的鞋底标志，发现犯罪嫌疑人所穿的，是一双L公司产的登山鞋。”    
“这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还是一个登山爱好者咯？”不等警员接下去分析，郑允浩便大胆推测道。    
得到了这个线索，犯罪嫌疑人的范围又缩小了不少，郑允浩面露喜色，拍着那个警员的肩膀道：“才入行不久，就有这么认真的工作态度，不错呀！”    
新晋的警员脸颊有些泛红，遂一个劲地点头，见同事连着招呼了他几声，他才不情愿地背过身，继续同众人一道采集现场的犯罪证据。    
很快地，一辆警车呼啸而至，随即停在了豪宅的大门之外，郑允浩一惊，连忙出了大厅。    
“队长，赶紧上车回局里一趟，吴法医来简讯，说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那个金亚正现在也还在局里，大家都等着你回去问话呢！”阿黛摇下车窗，对着郑允浩道。    
待他轻车熟路地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警车沿着簇新的柏油路面，一径驶往了A市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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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A市的警局是两年前由一间经营不善破产的超市改建而来，因此警局外围的墙壁看上去还很新。国徽在熠熠的阳光下显得庄严肃穆，给所有到来的人一种法律的威严。    
郑允浩走进警局的时候，外围办公的刑事科同事早已经围在了一起，看样子似乎正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怎么，都不用做事了啊？”郑允浩从来都是雷厉风行，因此对于警局里现在的这种状况有些不满。    
还在争辩的几名警员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了一跳，见是队长回来了，全都慌慌张张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正巧拿着尸检报告的吴法医从偏门里走了出来，不期然同郑允浩撞了个正面，便顺手将手里的报告递到了郑允浩的手中。    
郑允浩立马找了张椅子坐下了，见他打开报告，开始翻查上面所记录的各项数据。    
根据报告上的表述，金冠正夫妇二人大致死于上午九时左右，金冠正的身上共有二十七道片刀刀伤，而致命伤则是胸口处穿透肺膜的水果刀伤痕，许芸则是直接被人用片刀捅了三次小腹，当场倒地死亡。    
郑允浩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遂问吴法医道：“尸体上有没有什么新线索？”    
穿着白大褂的吴法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留着小平头，一眼看上去显得很沉稳，见他极为肯定地摇摇头，回答道：“死者确实是死于刀伤，尸体正常，并没有任何的中毒迹象。”    
听他这么说，郑允浩方才如释重负地将尸检报告放到一边，起身跟着阿黛走入了审讯犯罪嫌疑人的暗房。    
在那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全身西装革履的男子正翘着二郎腿喝着咖啡，不耐烦地等待着郑允浩的到来。


“不好意思，让金先生久等了。”郑允浩走入暗房，劈面甩出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来。    
“哼——”面前的男子大约三十来岁，身材看上去很结实，见他满脸不屑地转过脸来，语气嘲讽道：“我说你们公安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平白无故地把我请过来，就是让我来这里喝咖啡打发时间的呀？告诉你们，我金亚正甩手就是几十万，公司一时没了我，万一出了状况，你们赔得起吗！”    
“什么平白无故？你的大名都被你嫂子写在犯罪现场了！”阿黛见眼前的人出言如此不逊，很有些不服气。    
郑允浩伸手拦了她一下，随即坐在了金亚正的对面，双手抱胸，略略向后靠了靠，似笑非笑地看着桌子对面的金亚正道：“嗬，大哥跟大嫂双双惨死在家里，你这个做兄弟的竟然还有闲心坐着喝咖啡，怎么，都不表示一点哀痛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金亚正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难道我心里面悲痛，你们这些做条子的还看得出来吗？真是笑话！”    
“你——”眼前人模人样的大老板竟然称警察是条子，阿黛听后立马就想上前训斥他，却被郑允浩给挡住了。    
“哼！”金亚正满脸的不屑，继续说道：“你们单凭一个‘亚’字，就一口认定我是凶手吗？这为免也太可笑了吧？”金亚正故作惋惜地摇摇头，“就连白痴都看得出来那是有人存心嫁祸给我，你们这些做警察的竟然会上当？”    
在刑拘金亚正之前，郑允浩便将金家主要成员的功课好好地做了一遍。眼前的人虽然自以为是，态度高傲得不得了，其实根本就是个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在公司里空有一个挂名总经理的蠢货。    
“金先生，只要真凶没有被缉拿归案，你就会是这件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之一，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郑允浩嘴巴上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面早已经对面前这个草包不屑一顾了。一个连自己亲兄弟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人，能好到哪里去呢！    
“行行行，既然郑警官都这么说了——”金亚正伸了个懒腰，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咖啡杯，一脸的无趣。    
郑允浩见阿黛打开了录音笔，开始着手做记录，便开口问对面的金亚正道：“请问一下，今天上午九时左右，你在哪里。”


“在公司开董事会呀！”金亚正慢悠悠地道：“我大哥的老胃病犯了，不能来开董事会，所以我就替他来开咯！不信的话，公司里其他的股东都可以作证的。”    
郑允浩敛了敛眉，继续问道：“你说——你哥碰巧胃病犯了，你就替他去开会？”    
从来不插手公司事务的金亚正突然会变勤快？这一点有待琢磨。    
金亚正扁扁嘴，遂从腰间掏出手机，打开短信箱后递到郑允浩的手里说：“今天早晨我那个兄弟给我发的简讯还在呢，你自己看吧！”    
郑允浩满腹狐疑地接过手机，果然，短信的来源和内容正如金亚正所说，他并没有撒谎。    
“那……”郑允浩思索了片刻，遂继续问道：“你确定你在八点半到九点半这个时间段里，一直都是呆在公司里吗？”    
话才出口，金亚正便愣住了，随即支支吾吾地说：“我见他们讲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所以就在中途开车去了一趟新世纪百货大楼，去那里给我朋友买了点东西……”    
“前后大概持续了多久？”郑允浩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金亚正额头渗出了点点细汗，“可能有二十分钟的样子吧……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郑允浩嘴角微微上扬，“这么看来，金先生的不在场证据，就不成立咯？”    
“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金亚正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