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麦忽然想起，曾经——仿佛是遥远到几乎快要记不清的那时候，那时的指挥官也许还没有失去记忆，指挥官会在黄昏时分搂住她的腰，全然信任地将脸贴在自己的发梢，天真到可笑的那个青年，怀揣着似有似无地心机，在码头上唱了一段又一段歌谣。
曾几何时俾斯麦真的相信一切的付出都会得到回报，她也坚信那人的眉眼之间或多或少透露出对她的喜爱与青睐。他们之间的信任从不用过多解释，一个眼神一个符号都能代表彼此之间心有灵犀。却是在这般情景之下，却是在这般对你掏心掏肺之下，指挥官，你为何一言不发地将自己沉进深海，不辞而别。
等到你回来的时候，我变了，世界变了，而我最不想看到的，你，也变了。
如果你真的那么无情，如果你那么凛冽，如果你那么运筹帷幄，那么请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也能变得卑贱，像现在这样下贱到亲吻我的脚趾，卑微到跪在我的身下，这一切都是你，又都好像不是你。
请告诉我——指挥官，求求你告诉我。
而在俾斯麦手里的，只是被掐着脖子憋红了脸艰难的咳嗽着的一具玩具，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