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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Baek|220215『原创』我心永恒【泰坦尼克号背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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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是小花,VB火山小花,所有txt私信即可
2、这篇文是情人节特献,泰坦尼克号背景,双视角/预测十万+/灿白是HE
3、希望你们会喜欢《我心永恒》这篇文
4、悼念 泰坦尼克号沉船逝者 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
-“泰坦尼克号,那艘船的名字。”
-“泰坦尼克号,真好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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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不幸的他
我叫朴灿烈,伯贤说我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的确,在此之前我根本不懂得他所说的赶集和喂牲畜所需要的饲料。我和我的家人居住在英格兰南部的温彻斯特,在这座城市里我极少看见亚洲面孔,除了边家的人,他们也是早年搬来温彻斯特的亚洲人,后来伯贤的父亲来到我家里做厨师,至今已有三十多年了。
所以我和伯贤从小时候开始就玩在一块。他的母亲在他六岁那年得了眼癌去世了,后来他的父亲变得性格暴躁经常殴打他。而我的父亲也在我八岁那年被马车撞倒离开了人世,家里只剩下我一个男丁。
他懂得我的不满,我也知道他的不幸。
我们家很富有,有着温彻斯特最大的外贸百货公司,并且住在庄园里。他们家很穷,尽管他们父子俩住在我们家的庄园里,而他的父亲做工也收入稳定,但他父亲嗜酒也酷爱赌博,伯贤就算再怎么外出打工和在庄园帮忙,也挽救不了他家的经济状况。但我从不把他当做下人。
我十岁那年曾偷偷将母亲收起来的金银首饰送给他,那比他母亲留给他的项链好多了。他骂了我一顿让我放回去并且整整一个星期没理我。
长大之后我也明白了原因。伯贤是个好孩子,他不愿接受这些不义之财。所以我将金银首饰换成了别的,我会将我不要的衣服送给他,当然了,是我故意弄烂或者买小的衣服,只有这样他才会接受;我会将我不爱吃的华夫饼给他吃,其实我很爱吃华夫饼,但伯贤不知道,他认为我不爱吃,因为我告诉他我不爱吃;我会把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教给他,并告诉他这叫温习,我想他也应该知道这些知识。
这年我十八岁,他十七岁。
“我能把多芬也带去吗?多芬呢?多芬!这坏狗狗又跑哪去了!”姐姐的声音在走廊徘徊着。伴着她那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沉重又让人心烦。
我抱着怀里的多芬捂住了它的狗耳朵,希望它没有听见姐姐对它的“侮辱”。姐姐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没有消停过!不就是出去旅个游吗?女人总是这么大惊小怪,从衣服到鞋子,她都挑了快一个上午!
原因嘛...今早用餐的时候母亲告诉我们4月10日那天,也就是一个星期后,我们将会坐上一艘开往纽约的豪华游轮。我有看报纸上对这艘船的描述,他们称它“永不沉没”,在它这里度过的每一天都是“梦幻之旅”,这着实令我想入非非了。只是没想到母亲居然搞到了船票!朴宥拉一副不情不愿地样子抱怨着这艘船是否真的有这么厉害,一边积极地收拾着行李。她声称自己坐船睡觉会呕吐不停,谁知道呢?
只是...当我询问是否只有我们三个时,母亲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并且告诉我,还有几个照顾我们的女佣和一名管家、一个厨子,厨子?不就是伯贤的父亲吗!我问母亲,伯贤是否也能去,母亲并没有正面回答我。
“谁知道边叔有没有给他预备多一张船票,不过好像,他能去朱莉安就不能去了。”母亲是这么说的。朱莉安是姐姐最喜欢的女仆,也是我最讨厌的。在伯贤小时候,她总是拿着鸡毛掸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说是要打他。
也就是说,伯贤也许去不了,这场“梦幻之旅”,如果没有他陪着,我一定不会高兴的。
因为我喜欢他。
这件事情,伯贤并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多芬,你要是也算一张船票就好了。”我捧着多芬的脑袋:“这样伯贤就能去了,我就把你放在家里。”多芬好像听懂了似的呜了一声。
我看着窗外在忙碌的花农们,又对多芬说道:“多芬,如果伯贤不去,我也不去了,我会和母亲说我要上学,我要待在家里,我要把票让给别人,你觉得呢?”
我看着那双狗眼睛,觉得十分可爱地将它搂在怀里。多芬是我最好的朋友,它是我和姐姐唯一的共同话题。除了伯贤,我和多芬说的真心话是最多的。
狗狗永远都是人类最好最忠诚的朋友。
多芬依偎在我的怀里,它很舒服。
“可...我还没坐过这么厉害的船呢...”我想起报纸上对它的描述,那上面还印着那艘船的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看出来那是一艘庞大又极度豪华的新游轮,这次将会是它的处女航。其实我很想去,很想和伯贤一起去。
我还没和伯贤一起旅过游,还是在海上的旅游。
“如果伯贤也能去该多好。多芬,如果他能去,我要不要在船上告诉他这件事情?还是去到纽约再说?不...我要在船上告诉他这件事情!”我将多芬举了起来,看着多芬兴奋挣脱的模样,我觉得我应该这么做。
我早该这么做了。
我十八岁了,我能够替自己做主了。我知道我喜欢什么。


2025-07-30 19: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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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多芬在你这吗?”朴宥拉重重地推开了房门,我看见她涨红了脸四处查看着我的卧室,我连忙将怀里的狗递了上去。姐姐没少为了多芬揪过我耳朵,我还是挺怕她的,虽然我已经很高很壮了。尽管我已经十八岁,但姐姐是女士,我是个绅士,父亲说过绅士应该让着女士。
“多芬会不会晕船?”我好心地询问道。
姐姐朝我翻了个白眼,抚摸着多芬的脑袋夸张地说道:“我以为你已经问过了,看来我还要再问一次,多芬,你晕船吗?”
多芬呜呜地叫着,姐姐指了指它:“看来它是晕船的,但那艘船会有很多狗狗陪它,我相信去到纽约它就当爸爸了。”姐姐抱着多芬离开了。多芬靠在姐姐的肩看着我朝我叫了两声。
可怜的多芬,不,幸运的多芬,能上那艘船的狗狗都不是流浪狗,这世上有多少只狗狗能登上那艘船呢?多芬还是幸运的。
晚上用餐前姐姐和母亲一直在说纽约的事情,我不太感兴趣,反正都是要回英格兰的,而且我去不去还不知道呢,如果伯贤不去,我是肯定不会去的。没过多久我看见了伯贤,他有时候会帮庄园里的仆人一起来到室内帮忙,他今天负责给我们上菜,我老远就看见了他端着一个铁盘走了进来。只是他好像受伤了,我记得他和我说过他今天会去集市采购食材。只见他的脸上挂着血痕,还有淤青,我一直看着他,希望他能看我一眼,看到我眼里的疑惑,并主动向我解释。
“你的手在发抖。”姐姐的声音打破了这场晚餐的宁静。
“噢!不好意思。”伯贤将铁盘放到姐姐面前,握住了自己的右手,像是在克制住什么似的笑了笑:“晚上有些冷不是吗?这道菜是父亲专门做给您的,小姐,您最爱吃的鹅肝。”
姐姐很喜欢伯贤父亲做的菜,她小时候只要吃了伯贤父亲做的菜就会高兴地唱歌。
“谢谢!”姐姐回头看了伯贤一眼,被他脸上的伤吸引到了:“你怎么了?你和别人打架了吗?噢...看样子被打得挺疼的不是么。”
我假装不在意地切着一块牛排,但实际上一直在听着他们的对话。
“现在年轻人心气高,打打架没什么。”母亲说话了。但我知道她的话里有话,她在嘲讽伯贤身份低微,嘲讽伯贤在外面学会了打架。母亲一直不喜欢伯贤,自从父亲去了以后,这个家里就没有替伯贤说话的大人了。
“今天集市有一批马铃薯很便宜,我和别人抢着就摔倒了,人太多了站不起来被踩了几脚。”伯贤回答。
“踩踏事件?”母亲疑惑地说道:“那还真是得小心。下次不许再去抢便宜的食材了,又不是没有给够钱你。”
姐姐也附和道:“我去过那个市场!回家以后我的皮鞋都报废了,朱莉安怎么擦也擦不掉上面的污泥...噢那也许是鸡的粪便。”姐姐表情丰富地看了看桌上的鹅肝。
被人踩了?这该多疼啊!我心疼地看着桌上摆放的红酒杯,不敢看向伯贤,越是看见他的伤口我也许越难过,我曾经和伯贤偷溜去集市,头顶着一头鸡毛回来被母亲知道了,母亲没有惩罚我,她罚了伯贤不让他吃晚饭。庄园的食材大部分都是伯贤每隔一天就去集市采购的,还有庄园后院的鸡鸭也是他喂的。
他这么瘦弱,怎么能做得了这些事情。以后我一定要让他过上好日子。
晚上我来到了伯贤的房间,他的房间很小,佣人的房间都很小。他正在他的小书桌上看着什么东西,在看见我以后他迅速将东西收进了抽屉里。
“你怎么来了!”他高兴地起身。
“我来看看你,疼吗?”我伸手摸了摸他脸蛋上的伤口。
“不疼!”他傻笑着想要告诉我什么似的:“诶。”
“怎么。”我坐到了他的床上。他的床很窄,只够他一个人睡。
他笑着摇摇头。我没有和他说登船的事情,因为我打算自己想办法,帮他搞到船票以后再给他个惊喜。
“没什么,你想好带什么了吗?”伯贤问我。他眨着好看的眼睛,在他昏暗的房间里像个小精灵。
“什么?”“那艘游轮。”
伯贤是怎么知道的,噢也许是他的父亲和他提起了,也是,朴宥拉在家里嚷着要带这带那的,庄园上上下下连花园的松鼠估计都知道了。
“这不用我操心,她们会帮我置办。”我朝他笑笑。实际上心里在回答着:“我想把你带上。”但这句话也许会让伯贤感到不适,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有点不太粘我了。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他害怕母亲骂他,因为我们身份悬殊,但我不在乎。
自从他和我说他遇到的集市上一个卖花少女的事情以后,我认为他喜欢她。我再不主动出击,伯贤就要主动出击了!也许我回来以后他就和那女孩...不是多芬做爸爸!是他做爸爸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看见了朱莉安,她正在打扫着窗台的枯叶,嘴里还谩骂着这里的天气。我路过她的身后,想起了母亲说过的话。如果朱莉安去的话,伯贤就不能去了,也就是说他们俩只能去一个人,那必定是伯贤啊!我该想想办法,让朱莉安去不成,也许我可以找人将她绑起来扔进地下室。
我看着迎面走来一个女佣并且朝她笑了笑,因为她的手里抱着母亲最爱的红玫瑰,我听见有人猛地打了个喷嚏。是朱莉安,我回过头去,对啊!她花粉过敏我怎么忘了呢?
朱莉安要是染上了传染病就上不了船了!我要把花粉洒在她的身上。想着,我冲向了花园,希望那还有够我用的玫瑰,我要做大剂量!我找到了花农吩咐他再给我一些花,最好是有很多花粉的话,可花农不以为然并声称他很忙,但我觉得他只是想躲在灌木丛后面看画册,没人帮我我只能自己动手。
我没摘过玫瑰,不一会儿手上就布满了荆棘所刺的伤痕,我又气又无奈,一想到能让朱莉安过敏、让伯贤能够成功拿到船票,没过多久我又振作起来,还偷了花农放在一边的手套继续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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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了,并在晚饭前将其撒在了朱莉安身上。期间我看见了下楼不知道去忙什么的伯贤,他问我去做什么,我将花藏起来告诉他我要去散步,“在饭前?”他疑惑不解。
“那艘船有很多富商名人都会去。”母亲坐在主位上说道:“宥拉,我给你安排了几场约会,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
听见这话,姐姐又摆出了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可别,我宁愿在船上出些什么意外,比如被三等舱的人围在一起让他们的唾沫把我弄脏,比如吃鱼的时候卡刺了。”
母亲听见姐姐这些没有“教养”的话十分生气,她让姐姐每次约会都必须穿得隆重一些,不要像我一样还是个小孩子。
我?小孩子?我不小了。可这个时候我不能出声,要不然母亲就会给我介绍有钱人家的公主小姐。
佣人们来上菜了。我注意到朱莉安开始一起在挠痒痒,接着打喷嚏,接着端菜的手因喷嚏太大而抖动,菜盘子掉在了地上,咣当一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正当我沾沾自喜时,朱莉安倒在了地上,她急促地呼吸着,手不停地拍打着空气,姐姐担心地离开了座位去查看她的情况。她嘴里一直喊着救命,而母亲也起身走到她跟前,她们看上去十分慌张。母亲眼里一闪而过的疑虑和不安眨眼便消失了,我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伯贤。所有人都因为朱莉安的倒地抽搐而乱成了一锅粥,包括伯贤,他正端着前菜站在那沉思着,接着与我的眼睛对视上了。
我害怕地看向慌乱的几人,生怕母亲和姐姐知道是我做的。
朱莉安真的去了医院,姐姐说她情况很不好,就连母亲也开始斥责今早将花带进庄园里的女仆们,我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但我并不后悔,我后怕并坚定着。朱莉安去了医院,并且要接受一个多星期的治疗,因为她还查出来有哮喘。也就是说朱莉安的票可以让出来了,没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情。
我和母亲在第二天晚餐时提起了这件事情。
“我早就给了他们父子俩票,可怜的朱莉安,哮喘患者还是不要坐船了,那张票就让给女仆伊娃吧。”母亲瞥了瞥站在身后的女仆伊娃,拿着托盘的伊娃听见了这个消息高兴地点点头:“谢谢夫人。”
什么?母亲早就把票给了他们父子俩?为什么伯贤没告诉我?为什么朱莉安的票又到伊娃身上去了?那我对朱莉安所做的事情岂不是...白费了?
得知此消息的我克制住内心的疑惑和不安,就连拿着刀叉的手都是抖的——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我想我会跟伯贤一样留在家里了。
晚上我蹑手蹑脚地来到伯贤的房间,他并没有给我开门,也许是睡着了。我又敲了一下门,依旧没有得到回应,他分明就在里面。这个时间,他不可能离开房间半步的。我又敲响了他正对着的房间门,那是伊娃的房间。那个捡漏者的房间。
“怎么了先生?”
“你看见伯贤了吗?或许?”
“很抱歉我没看见,先生,而且我什么也没听见。”她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认真地回答我。看来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说伯贤没离开过房间半步。
伯贤只是不肯给我开门而已。
我做错什么了吗?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边切着培根边告诉我这趟旅行我必须去,因为她给我的好几个老师都买了船票,我如果有半点不想去的想法最好打消,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不能登船,那么那些老师的票也都白费了。我上完钢琴课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去,我只让多芬进来了,谁都别想和我说一句话。
“多芬,伯贤怎么不理我?他是不是讨厌我了?还是说他已经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了呢?”我担心地想起伯贤和我诉说那个女孩的秀发有多香时候的表情。他看上去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
如果说他已经和女孩在一起了,那么我也没资格、没必要再留下来陪他了,他在温彻斯特有小女友陪着他,我算什么呢?可是,可是我真的...
“我必须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我不能将它埋在心里,我有点难受。”我抱着多芬,仿佛那是我不安的心。即使他们在一起了,但我也要告诉他我喜欢他的这件事情,并希望他能幸福。
因为我们是男孩子,因为我们从小到大都呆在一块,我们应该是无话不谈的,就算我告诉了他,我们依旧可以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可我不能当着他面说,我害怕看见他同情又异样的目光。
“我可以写信告诉他这件事情。这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了。等我登船那天一大早就交给他!对!没错。”我把多芬高举了起来,它朝我大叫着像是在表示同意。它总是支持我。
说写就写,我一定要把心意传达给他,为了不让伯贤疑虑和打消我不安的想法...看完信的他已经找不到我了,因为我已经登上了去往纽约的游轮,一艘豪华且安全的游轮,我会去很久,这段时间就当是让我散散心——忘掉喜欢他的这件事情,再次回英国,我会变得更加成熟,我甚至可以做伯贤的伴郎看着他和她的婚礼!对...没错...我可以在船上忘掉这段感情,忘记我喜欢他这件事情。
“去去去,你这臭小子不打算吃饭了对吗?你下午还有马术课!饿死你!”姐姐泼辣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又一次拍打着我的房门,因为我锁上了。她不依不饶地拍打着我的房门,我只能给她打开。姐姐手里的托盘一下子放在了我的手上,我不能不接,是午饭,我的确要吃掉,否则户外上课会很累。
“你昨晚为什么不给我开门?”我在夜晚散步的时候看见了他。
“我睡着了,太累了这几天,你知道的,庄园接下来好久都没有人在,很多东西需要打理。”伯贤回答。他说的对,母亲这几天将庄园上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并吩咐我们一家人不在的时候所有人需要做的事情。
等到我们归来并重逢的那天,庄园依旧要像我们离开时那样。
这几天我都在写那封离别信,修修改改终于写了一张纸,我已经尽量做到将我喜欢他这件事情简略概括,希望不会让他困扰,他会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慢慢释怀,等等...我这是在逃避吗?不...
我逃避了我们的感情,成全了他们的关系。
这几天看见伯贤,他都没怎么和我说话,但他总会对我笑笑。他这样的笑容,只会让我更加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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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都在写那封离别信,修修改改终于写了一张纸,我已经尽量做到将我喜欢他这件事情简略概括,希望不会让他困扰,他会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慢慢释怀,等等...我这是在逃避吗?不...
我逃避了我们的感情,成全了他们的关系。
这几天看见伯贤,他都没怎么和我说话,但他总会对我笑笑。他这样的笑容,只会让我更加不舍。
在出发前的一天晚上,我又一次去到了伯贤的房间,这次还没等我敲门,他就将门打开了,好像知道我就在门外似的。
“你在...”我惊讶地看着他。
“噢...我准备去洗漱。”他回答。但他手上并没有挂毛巾,我看见了。
“我来给你送画册,还有一些小说。”我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我认为这段日子他应该会很无聊,所以打算给他一些能消遣时间的东西。希望他能够收下,或者将它送给他心爱的少女,他们可以一起看。
伯贤看着桌上的画册和小说,眯着他的小眼睛笑道:“我认得的字比你少,我会看不懂呢。”他的眼睛不大,在他白净的脸上刚刚好,舒服又让人喜欢,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条线一样,在诉说着自己有多愉悦,让对方也能够受到感染。
“那就慢慢看,看不懂的做个记号,等我回来。”我告诉他,等我回来。
“等你。”他笑着重复着我的话。
那时候的他已经看过了我的信,知晓了我的心事,我们都能够释怀。
我注意到他的床铺十分杂乱,还有一个很深的印子,像是刚才放过什么东西。
“东西都收拾好了吧。”他再次朝我笑道:“不要忘了带东西哦!”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睛都要笑没了。我的确会丢三落四,我总是忘记需要带什么东西。
“当然!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不要太想我了!”我开着玩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期待吧?那艘船,它叫什么?”他问我。他的眼里满是向往,在昏暗的四周,像两轮水汪汪的皎月。
我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鼻子突然很酸。伯贤应该也是想去船上的,他这一生都和他的父亲待在庄园里不曾出去过,只有几次野餐跟着我和姐姐出去了,但最远也只是怀特岛。看来我...我依旧很心疼他,我做不到对他没有感觉,我也做不到无视他。
但他已经和那卖花少女在一起了,他以后的日子会和她展开。为了不让他在昏暗里看见我难过的样子,我不以为意地别过了头,回答他:
“泰坦尼克号,那艘船的名字。”
“泰坦尼克号..真好听的名字。”
他将我送到门口,我横下心来停下了脚步并一手挡住了木门。
月光沐浴在木门,打在了伯贤握着门把的手上,他望着我的背影一言不发,因为我感受得到,他炽热的目光。他在等我说什么。我看着他被月光倾撒的手,他的手一直很好看,虽然一直在做工,但并不粗糙,可能因为他才十七岁,也许等他二十七岁,这双手就不好看了。
“伯贤,你有喜欢的人了吗?”我深吸一口气,不知是哪来的勇气问了他这个问题。
“有了。”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不知为什么,听见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跳个不停,脑海一片煞白,像是被人揍了一拳似的难受。
“那他也喜欢你吗?”我再次问道。
这次的问题,我感觉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像是快要窒息般狠狠抵着木门,手指开始微微颤抖着。
“喜欢。”他斩钉截铁地说。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
我用力地抿着嘴,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那个卖花少女,我其实在集市上见到过她,她笑容灿烂,眼睛大大的,他会喜欢那样活泼可爱的女孩,再正常不过了。
“哦...明天见,明天你会来送我的对吧?”我背对着他,鼻子依旧是酸的,我突然有种浓烈的预感,这一趟回来,一切都会改变。我和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我和他会有很深的隔阂,因为他有了他畅所欲言的少女,他们将沉浸在爱河里。
我希望我在那艘船上回来以后,能够看见他和她是幸福的。
“你猜!”伯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动听。
听见儿时我们酷爱说的口头禅,我终于露出了笑容并回头朝他道了晚安。
我总是猜不到他要说的话和要做的事情,他总会出乎我意料,但这次我敢断定他要说的是“会”,他当然要来送我了!我可要给他那封信呀,那一封写满了我对他心意和祝愿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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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2:登船
昨晚我并没有兴奋难耐,反而有些忐忑不安。我在想在船上没有伯贤陪着我的日子,见不到伯贤的日子,那会很难熬,但我必须去面对,我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闹情绪,我必须习惯没有他陪伴的日子,也必须学会独立。我会在船上整理心情重新出发,还好母亲给我带上了几位老师,也给姐姐安排了一些见面,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嘲笑她很久,她总是在男人面前装作十分温柔体贴的样子,滑稽极了。
天还没亮,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整个庄园上下都起了个大早,我穿好母亲为我在伦敦定制的西装站在二楼处扶手看着一楼忙忙碌碌的佣人们。母亲说能上那艘船的人非富则贵,当然了她指的是头等舱和二等舱的人,三等舱的人是为我们这些人服务的。为了彰显身份与样貌、突出那艘船的高贵和华丽,也为了宣传那艘船,毕竟是处女航,登船的达官贵人们都会穿得很隆重,西服和礼服是必备的。我在等姐姐穿她的礼服,她为自己挑了一件轻便些的裙子,是红白格子连衣裙,像极了画报上的时尚摩登女郎,母亲极力反对,但还是拗不过她,因为她表示如果母亲不支持自己她将会在那群优质男人面前放响屁。我倒是很期待这一幕。
她兴许还有很久,女孩子出门总是会久得离谱,我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想着还有时间,且是仅有的时间,我将口袋里的信封拿了出来,看着那封信,我坚定了决心朝佣人住的楼下宿舍走去。与我擦肩而过的佣人都对我恭恭敬敬的,这个时间伯贤应该才刚起床,他不完全属于我们家的佣人,也不用帮忙这次旅行的事宜,他只是因为他的父亲在所以才会住在这,偶尔会帮工和用餐时上他父亲做的料理。他只需要在我们离开时出现在大门处和我们挥手告别就行了。
往下穿过人来人往还有些杂乱无章的佣人间,我又一次来到了伯贤的房门前。
我鼓起勇气敲响了他的房门,手里攥着那封“情书”,我称它为情书,因为里面有我对他的告白,也有我对他未来日子的祝愿。
房间那头传来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响声,像是很重的东西,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响起,伯贤来开门了,他只开了半条缝,看见我后高兴地说道:“哦!早上好!准备好出发了么?”
我看着他没心没肺的笑脸,将信递了出去。
他低头看着我手中的信封,沉默不语,接着抬起头来,我看见了他眼里闪烁着什么,他接过我的信,对我笑道:“这是什么呢?”
“必须等我离开了你才能看。”我命令道:“我可是下了诅咒的。”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很快收敛起来,并正色道:“我保证!等朴灿烈先生离开了庄园再打开!”
“很好。”我满意地和他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因为一会儿我们还能再见面,在大门,他们要和我们告别,他也要和他父亲告别的。
我回到了二楼,姐姐竟然还在房间里捣鼓着什么,母亲已经在会客厅坐着等待了。我抱着多芬进入了姐姐的房间,看见她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她的秀发。
“真烦不是吗?”姐姐边梳着边说道。
我不解,没有理会她,坐在沙发上逗着多芬。
“我最讨厌社交了。”姐姐又说。
“你迟早要嫁出去的,父亲最期待的就是那天。”我说道。姐姐比我大不少,她的同龄人这时候都已经在谈恋爱或是结婚了。
姐姐听了我的话,沉默不语,像是回想着什么似的盯着镜子一动不动,半晌才说道:“父亲如果也在就好了。灿烈,这次去纽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听到她这话总感觉不对劲,我细细琢磨着,猛地问道:“我?照顾自己?”
姐姐恍然大悟地哈了一声:“原来没说。”我急忙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肩膀和她撒起娇来哀求她告诉我。姐姐和母亲总是一起说悄悄话,从不带上我。
“走吧。”姐姐抬起一只手挽住了我,我们俩一起走下楼。我还在楼梯上与她撒着娇。
“姐姐...姐姐你知道些什么呢?”我不依不饶地求着她开开金口。
在一楼大门处,姐姐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还在会客厅喝茶的母亲。
“灿烈,这次去纽约,除了在那艘船上旅游消遣,还有个原因,是送你去纽约读书,学校已经选好了,有两间,到时候我们会和你一起去看,选好以后,我和母亲就会回温彻斯特,家里就没有男丁了。”姐姐有些伤感地皱着眉握紧了我的手。
“那我呢?”我红着眼,不敢相信母亲的决定。也就是说,这次离别,将会很久很久,也许是永远。
我再看见伯贤,他可能已经有孩子了,或者...我再也见不到伯贤了。
“好好待在纽约吧,我...会想你的。”姐姐抬起手拍拍着我的头,像小时候那样。姐姐虽然总会欺负我,但母亲骂我的时候她总会站在我这边,并且在我被母亲骂哭的时候拍拍我的脑袋,给我吃糖。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控诉着姐姐的无情,她要是早点告诉我,那一个星期我会好好珍惜这里的一草一木,将庄园的所有事物和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怕你不肯去,闹脾气绝食。”姐姐无奈地带我走出大门:“母亲打算下船以后再告诉你。可我刚刚发现,我们的灿烈长大了,自己的事情有权利知道,但还没有权利做主,你在纽约一定要好好进修,找到自己做主的权利。而且...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
我依旧不敢相信这座生活了十八年的庄园,我就要和它告别了。
我知道这不只是一场旅行那样简单,这将会是我的一场修行。
可是伯贤...等我再次回到温彻斯特,他还会记得我吗,还会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吗...还会记得那封信吗。
我丢了魂似的坐上了开往码头的车,姐姐坐在我身旁望着窗外的花园。母亲也抱着多芬坐了上来,她看见我的眼睛红了,并且车内的气氛不太对劲,担忧道:“这是怎么了?”
姐姐突然大笑并拍着我的大腿:“这小子昨晚太兴奋了一夜没睡呢!来,靠在姐姐肩膀上,到码头了告诉你!”
我迎合着姐姐的谎话笑了笑,乖乖地靠着她。然后我注意到伯贤的父亲,也拖着个行李箱走进了我们身后的车,那辆车上坐的是和我们一起登船的几个佣人,我的老师们是在其他地方赶往码头的,我们会在船上见面。
“你说,伯贤的父亲有两张票,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去呢。”我靠在姐姐无力地问道。我不敢冲出去与伯贤告别,姐姐泄露秘密的事情会暴露,而且我也不想哭,我怕我看着伯贤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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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也许边叔把另外一张票卖了,三等舱的票也能倒卖个好价钱。”母亲望着前方说道,她的眼里只有眼前的喷泉似的一眨不眨。
我微微眯着双眼,脑海里全是和伯贤的过往,我在猜测他看见信以后会是什么表情。也许恍然大悟过后便会云淡风轻。我还在猜测回航的那天,他在车上只看见姐姐和母亲下车后的惊讶再到无奈。我甚至不敢去望窗外,生怕看见伯贤出现在人堆里和我招手告别。
“嘿。”姐姐小声地顶了顶胳膊,示意我坐起来,并指了指车窗外。
我坐了起来,看向窗外。
我看着窗外,一个瘦弱的身影正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朝我们小跑而来,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和期待,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好像在告诉我他有多快乐。
是伯贤,他来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他不是送行队伍,他是提着行李箱来的。我匆忙打开车门朝他走去。母亲的呼唤被姐姐拦截了,姐姐和她说起了那群即将要见面的男人。
“你怎么...?”我欣喜若狂。
“惊不惊喜!你忘带东西了!”他挥了挥手里的行李箱,里面的东西似乎不多,他能整个轻松地拿起来。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他又露出了笑容,并说道:“你把我忘了。”
听见他的话,我开怀大笑起来,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问道:“我的信!还给我!”
如果他也能去那艘船!那么我就会在船上和他告白!我说过的!现在他能去了!我也有人陪伴了!伯贤并没有小女友!也许那个女孩已经有男友了!伯贤还是以前那个伯贤!那封信...那封该死的信可不能让他看见!
听见我霸道的话,伯贤撅起嘴来走向他父亲所在的车,边走边说道:“我没带那封信,既然能一起去,就没必要看信了,对不对?你有什么事可以当着我的面说。”
“对对对,你说的对极了。”我高兴地跟在他身后一个劲地点着头。
“灿烈!要走了!”姐姐喊着我。我屁颠屁颠地钻进了车里,高兴地搂住了姐姐,仿佛那就是伯贤。
“我就说我给了两张票他...”母亲嘟囔着看着车后镜刚才伯贤出现的一幕。母亲是知道我和伯贤从小玩到大的,没有他的陪伴我肯定会闷闷不乐,所以她才会预上他们父子俩的票。
“可怜的朱莉安。”姐姐冷不丁地说道。
听见朱莉安,我心虚地闭上眼睛假装睡觉。感受到身后那辆车上坐着伯贤,我开心地勾起嘴角偷笑着。原来这不是告别,我和他还能在船上继续在一起玩耍聊天。
还真是惊喜啊,这些日子都忍着没告诉我,还真以为他不能去了,原来我这些天都掉进了他的恶作剧陷阱里!他这爱捉弄人的毛病是学的谁呀?一想到他的好朋友是我,我又不想去细想是谁教坏他了,因为那个人是我。
靠在姐姐的肩膀上,我睡得很沉,我甚至还做梦了。
我梦见了辽阔又宁静的海洋,我在那艘船奢华又热闹的宴会厅里,听着乐队跌宕起伏的演奏,喝着醇正的法国香槟,看着人来人往的贵族小姐公子,我缓缓转过身去,一个翩翩少年正在对我温柔地笑着,朝我用力地挥了挥手...那艘气派的船,像是一场在我梦里的幻想。
“到了瞌睡虫,灿烈,我们到码头了!”朴宥拉的声音将我唤了回来。我原以为自己会在庄园的草地上躺着,为了躲避算术课我总会偷偷躲在花园里小憩。但在看见姐姐兴奋的面容后,我终于意识到,我来到了南安普敦港的码头。
车窗外人声鼎沸,车水马龙,每个人都或焦急或兴奋,我看见每个人都大包小包的,要么就是马车上载满了箱子,要么就是车顶绑上了布袋...人头攒动,我只能隐约看见远处一艘巨船。
“詹姆下去看情况了,看样子我们得徒步到船那边,实在是太挤了,做好下车的准备吧先生小姐们。”母亲抱着多芬严肃地说道。
姐姐看了看车外泥泞和积了满满几滩脏水的道路,还有密密麻麻的人群,她不情不愿地说道:“我才不要...我的皮鞋虽然是黑色的...可那是真皮...”
我回头看了看伯贤所在的那辆车,他们已经下车了。
“夫人,你们最好走过去,前面已经堵得不可开交了。”我们的司机詹姆回来了,他满头大汗,黑色的西装也被蹭得又白又灰。他说完便帮我们把行李卸了下来准备搬运,又喊来了庄园的两个来送别的搬工一起搬运,我敢保证最多行李的一定是我...我要去纽约,那可是我的全部家当。
看着姐姐崩溃的样子,我笑得更大声了。
姐姐瞪着我,将裙子绑了个角,骂骂咧咧地推开了车门还不忘让我滚下车。我笑着下了车,我看见伯贤的背影正好在我前面,我朝他跑了过去。践踏着地上的泥水,溅在了我的裤脚上,我一把抓住了伯贤的肩膀。
“噗,灿烈。”他看着我气喘吁吁的样子哭笑不得:“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没什么。”我回答,看着他拿着行李箱的这一幕,我高兴极了:“我真高兴你也能去,你还骗我!”
“我可没告诉你我不能去。”伯贤坏笑着。
看样子,他还是以前的伯贤,他并没有和那个卖花少女在一起,他还是以前那个会躲在我身后让我猜猜他是谁的伯贤。
可这趟旅行过后,我们会再次分道扬镳。
但那也只是之后的事情,现在,我和他能一起登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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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并肩走向不远处那艘巨大又气派的船。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终于看见了那艘船完整的船身,那上面写着它的名字,我看了看身边的少年,他的小脑袋时不时地看看这看看那,像是对这里的一切事物都很好奇。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在集市里也没有。”他一边环视着周围的人群一边说道。他像一只好奇的小狗,想要东凑西凑,那也是一只可爱的小狗。
“这一趟旅行,你会看见很多以前没看见过的东西。”我朝他说道。这一趟将会是他最难忘的回忆,我也许会逃课和他在船上找乐子玩——在船上的这段日子将是我们仅剩的时光,我就要去纽约了,他将会回到温彻斯特,我们会回到两个世界。所以在这段日子里,我要带他领略些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真的?”伯贤激动地抬头看看我,他比我要矮一些,但我相信他还会再长高,他才十七岁。但我也会。
“真的。”我回答。
我和他终于来到了登船的位置,整艘船我都需要将头昂得极高才能看见尽头。宏伟的船身让我目瞪口呆,这是我见过最豪华的游轮,也许是我才十八岁,可我认为这艘船将会是我此生见过最难忘的一艘巨轮。就像我七岁之前还在坚信马是最大的动物,直到我看见了大象。
但我十八岁这年,坚信泰坦尼克号是我见到过最气派最豪华的船。
在很多年以后,我依旧坚定地相信,泰坦尼克号的辉煌,始终没有任何一艘船能够复制。
母亲和姐姐终于出现了,跟在身旁的还有庄园跟来送行的人和一同登船的佣人。
“我们不在这段日子,打理好庄园。”母亲对跟随而来送行的男管家米修说道。女管家阿金站在母亲身后偷偷抹着泪,我怀疑她和米修有一腿,小时候就怀疑了。他们这次一人留在庄园一人跟随登船,这异地肯定不好受。还好,伯贤这次跟着我一起去。
他们在那告别着,我无聊地和伯贤聊着天,和他安排着这几天在船上的计划。
伯贤的父亲是母亲推荐给船内负责后厨公司的人的,所以作为泰坦尼克号厨房职工的他必须早早登船进入后厨熟悉工作。今晚的晚宴将会十分隆重和正式。
母亲终于和他们交代完了事情,并转身看了我一眼,发现我和伯贤在打闹着。
“伯贤,我想你的登船口不在这里,而且你得去排队做体检。你得和他们一起走。”母亲将手搭在前面,悠悠地说道。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头等舱的人的登船口,我这才发现,我们登船的地方不一样,我着急地看向伯贤。他必须和其他佣人一起走三等舱的登船口。
“噢夫人我只是想和灿烈聊聊这艘船,它太壮观了。”伯贤笑着朝我们摆了摆手:“我这就去,船上见,各位。”他总是笑着回应所有人,我看着他开心,我也开心。他飞奔向远处登船口的背影,看上去激动又兴奋。
母亲走在最前面,姐姐抱着多芬,我走在姐姐身旁。
头等舱的登船口很高,我们要往上走。
越往上走,我的心越澎湃,被这雄伟船身惊叹到无话可说的我越来越期待这一程。不知道伯贤那里顺利吗?他们也是这样登船的吗?上去的时候,他会和我一样期待吗?
这条路我走得既兴奋又紧张。
就连平时话多的姐姐也被此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直到走到了较高处的地方她才颤颤巍巍地说了一句:“真高啊,我可不会游泳...”
我笑了,因为我会游泳。母亲让我上过的许多门课里就有一门游泳课。但我想我的这个技能应该用不上,因为这艘船是不会沉没的。因为它是“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这就是它的噱头。它如此庞大,行驶在浩瀚的海洋里,绝不会因为一些风浪而产生波澜。
终于登上了,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在朝这艘船挥着手,这上面有他们的亲人和好友,也有他们对这艘船的敬畏和期盼归航。我听见头顶的甲板上传来欢呼声和哨声,也许船上的人也在和底下的人挥手告别。
我也被这场空前绝后的集体告别给感染,我也想凑个热闹,我撞开了母亲就要往甲板上去。
“啧!”我听见母亲的斥责,回头朝她做了个鬼脸。
“算了,让他去吧,到底是个孩子。”姐姐拉住了母亲想要上前抓住我的手,她朝我挤挤眼,我立马会意,朝甲板冲去。兴许还能看见伯贤,伯贤也会像我一样往甲板上去吗?他也很喜欢凑热闹,记得每次和他一起上集市,只要有节目表演他都会拉着我去看。他最容易被周围的人情绪影响了,别人开心他就开心。别人伤心他也会跟着着急,显然那与他无关,但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肯定也会冲上甲板和庄园的人告别。
我一路冲上甲板,楼梯上撞到了不少人,他们骂骂咧咧地想要抓住我,但看见我的穿着打扮后都作罢了,我知道为什么,他们看我身份不简单,不是好惹的人,既然撞了一下也没有损失便算了,而且我是有说抱歉的,只是跑太快了他们没听见。我一心期待着在甲板上看见伯贤。


2025-07-30 18:5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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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冲上去的时候,我听见了巨大的轰隆声,是一号烟囱开始喷气了,我的耳朵瞬间有些耳鸣,但很快便恢复了。我本身就在头等舱的登船口,最高的位置,上甲板的楼梯仅有几节,很快我便来到了甲板处——
整个甲板的栏杆处堆满了人,我真的很害怕栏杆的承重是否过关,会不会因为太多人的挤压而断裂,但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这栏杆坚硬无比,更是有人踩了上去,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这可是好几层楼的高度啊!
矮一点的更宽广的甲板上鲜少有我这样穿着打扮的贵家公子和小姐在,他们大致都像姐姐那样嫌弃这些市民将他们的衣服和皮鞋弄脏。我抬头看向了更高一点的甲板,我想要到更高的地方去。
“灿烈!”一个声音在吵杂声中响起,我立马知道那是伯贤在喊我。他的声音在我这最有辨识度,我欣喜地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他在不远处朝我跑来,期间撞到了不少人,他气喘吁吁的来到我面前,我看见他额头滴下的汗水和背带裤左边滑落的肩带,他撑着膝盖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抬起头朝我笑着。
“我们上去看!”我兴奋地指了指更高的甲板。
“好!”他挺直腰杆将滑落的肩带掀起,并伸手推搡着我想要抢第一的位置。
我发现他的小动作,立马抓住他不安分的小手转身又回到了前方的位置,我冲向阶梯,他也飞快地抓住我的衣服要阻止我,我们打闹着、推搡着、争先恐后地冲上了最高的甲板。
海风伴随着少年阵阵的欢声笑语。我们来到了最高点——
看见眼前的一切,我顿时豁然开朗,我能够俯瞰整个码头甚至是南安普敦,我能看见远处的工业区,也能看见天上的鸟离我如此的近,我还能看见蓝天白云是如此的清晰,近在咫尺般令我忍不住大口呼吸着新鲜的海风。巨大的烟囱和顶部船只设施更是令我叹为观止。
“再见!再见!”伯贤挤到了一个位置,他示意我过去,并朝底下的人挥起手来。他好像是在雨露均沾,毫无目标地挥手。
“你看见米修他们了?”我艰难地来到他身旁,也不知道他这小身板是怎么挤进去的。而且他朝底下左右挥着手,我很好奇他是否已经看见了庄园陪同送行的人,他可能连我们的车也没看见,因为我是没看见。实在是太乱了下面,像是一锅蚂蚁在不停地蠕动。
“没有看见,但他会看见我们。”伯贤用力地挥着双手,朝底下喊着再见。
“为什么这么说?”我也学着他朝底下挥起了双手。这种感觉无与伦比地畅快,我像是融入了这一场只有欢乐没有悲哀的离别之中,我能够感受得到底下的人的依依不舍和期盼,也能感受到船上的人的兴致勃勃与期待。
“因为我告诉米修,我们会在最高的甲板和他们挥手。”伯贤告诉我。原来他和米修说过,我们会在甲板上与他们道别。
我们虽然看不见他,但他们能够看见我们。送行的人之多,只能看见离别的人。
“再见——!再见了!”受到伯贤的感染,我想起自己这一趟不会再折返了,我也随即站上了栏杆的第一节朝底下大喊并挥动起双手来,伯贤见状先是担心地拉扯着我的衣角,紧接着和我一样站了上去。
再见了,这里的一切,再次回程,我也许会像姐姐所期盼的那样成为一个赫赫有名且掌控着权利的人,虽然我现在只是个别人眼中的“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公子哥,但时间会证明一切,这段时间也许会很长,但我一定会证明自己。
我与身旁的少年相视一笑,在这泰坦尼克号的高处甲板俯瞰整个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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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吧的小伙伴欢迎来vb找我玩哦!这里我也会持更的!还有荣耀的帖子贴吧已经没有啦!但是微博还有很多,txt什么的都可以找我要~《我心永恒》第一二章辣就先酱紫8~


  • 温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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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he就放心了


  • 弟弟们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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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收藏为敬


  • by独孤
  • 捏来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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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我八百年没有看贴吧,你居然还在写啊呜呜呜爷青回


  • 陆以阳
  • 同岁亲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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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了!!!!有谁还在私生迷途没出来!!!时代的眼泪!!!!!!


2025-07-30 18:4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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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3:散步甲板
期间遇上了一些小麻烦,但船很快便成功驶出了码头。
伯贤他们住在三等舱,我让他一定要带我去逛逛,我实在是太好奇他们的床是怎么摆放的了,因为我听说他们的房间非常小。他不仅不乐意还对我冷嘲热讽:
“我们这种地方,你这位大少爷还是不要踏足了,免得脏了你的皮鞋。”他语气里带着不屑和蔑视,有时候我很讨厌他总把话说得如此直白,他总会刻意又夸大的提醒着我和他的身份有着极大的差异。我当然知道了,可我从未把他当做比我低一等的人,他每次这样排斥我,我都会觉得很难过。
头等舱的房间很大,家具摆设也很齐全,装潢也像极了我在庄园的房间,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我的房间比这要大一些。姐姐的房间布置更是华丽,她让人给她带了许多鲜花插在房间里,我想这趟旅程结束,那些花应该都凋零了。
“这花估计还没到纽约就谢了。”我靠在门边看着指挥佣人做事的姐姐。伯贤站在我旁边露出半个脑袋看着房间里面的构造,我把他带上来玩了。
“花就是让人观赏的,我在的时候它能够盛开就足够了,其他时候我可管不着。”姐姐抱着双臂回头看着我俩,皱皱眉:“噢伯贤你好。朴先生,你东西都收拾好了?”
“当然。”我拍拍胸脯。姐姐上前抓了抓我的衣领,看到上面脏兮兮的,她坏笑着:“你别告诉我晚餐你要穿成这样。”她又看向伯贤:“三等舱还行吗?希望那不会太拥挤。”伯贤摇摇头表示自己无所谓。
我也注意到我的衣服有几块污渍,也许是刚才在甲板上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我连忙回房间换衣服。
“伯贤。”我听见姐姐喊住了伯贤,我没有理会,径直回了房间。
不一会儿,伯贤来到了我的房间,他坐到了沙发上伸着懒腰。
“朴宥拉和你说什么了。”我直呼姐姐的大名,当然平时肯定是不敢的。
伯贤打着哈欠,耸耸肩:“她让我尽情享受这趟旅程。我当然会享受了,登上泰坦尼克号可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件能让我吹嘘很久的事情。”
听见他这么说,我边笑边翻着衣柜,一件一件西服外套翻找起来,尽量找出一件和裤子颜色差不多的外套。
“你的裤子也脏了。”伯贤指了指我的裤脚。那是刚才跑向他时候踩到了积水。
“哦,那我整套换下来吧,衬衫也换了怎么样?”我询问着他的意见。
“换吧,袖口脏了,应该是在栏杆那里蹭到了。”伯贤又指了指我衬衫的袖口。
“哦,那就...全换了吧。”我开始解扣子,将脱下来的衬衫扔在床上,随手拿起一件白衬衫穿上。
我看着镜子里的人,英俊又潇洒,像极了曾经的父亲,颇有当年父亲在商界雷厉风行的风范。我注意到镜子里还有个身影,他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盯着我。
“怎么了?”我回头看他。他好像在发呆。
“嫉妒你。”伯贤回答,他认真且坚定的眼神让我十分高兴他这样说。
我随便选了一条裤子坐在床上开始换起来。我背对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能隐约从旁边看见他还在盯着衣柜上的镜子,也许他在看衣柜里的衣服,那里面的衣服都是伯贤不曾穿过的昂贵衣服,他一定是很羡慕了。我想有机会给他穿穿看,前提是他穿得下,他实在是太瘦了,穿在他身上会很滑稽吧。
我将衬衫塞进了裤子里,并抽出皮带系起来。又拿出一件外套搭在身上,朝伯贤示意道:“走吧,我们上去瞧瞧。”
“我觉得你穿西装很好看。”伯贤起身说道。
“是吗?”我高兴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被伯贤夸好看,我感到十分开心。
“这艘船最帅气的男人,非你莫属!”伯贤打趣地给我比了打枪的动作,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
被夸得脸都红了的我呆呆地傻笑着。
——伯贤说我是这艘船上最帅的男人。
“大海!”走上楼梯,我们都看见了一望无际的大海,伯贤冲到我前面对着天空深呼吸着大喊。
这里是属于头等舱的甲板,再往前走到船尾就是三等舱的,伯贤跟着我不会被驱赶。我也不会让人将他驱逐出我的可视范围内。
“你不是第一次看海。”我看着他兴奋的模样提醒到。我们曾经去过的环岛,就有大海看,他没必要这么兴奋,这艘船的魅力难道就只有外面的海吗?
“我第一次在海里看海。”伯贤回过头对我微微一笑。
海风轻拂着他额前细碎的头发,身后远方的巨大烟囱还在冒着蒸汽,几个孩子从他身旁欢笑着跑过,耳边隐约传来楼下餐厅的乐器演奏声,伴着女人清脆的歌声,他朝我微微一笑,那一抹笑是我从未见过的释怀和放松,好像登上泰坦尼克号是他目前为止最幸福的事情。
他没去过什么地方,也没见过什么人,登上这艘船就是他最幸福的事情。
“你很喜欢海。”我叙述着一个从他身上挖掘到的事实。这是我的新发现,没想到在他十七岁这年我还能发现他新的喜好。
“对,我很喜欢海。”伯贤走到我身边指着望不到边的远方,我顺着他的手望去,并没有看见什么奇异的东西,海,海,还是一望无际的海。
他走到栏杆处,将左手伸了出去,感受着海风吹过的温度,突然说道:“我能感受到我的血是热的。”
听见他这话,我不明所以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血当然是热的了!他又不是冷血动物,血怎么可能是冷的呢?
谈笑间,我看见了远处甲板走来一个男人。他穿得宛如一位平易近人的绅士,头发也抹了锃亮的发油而饱满,他和那群贵族比起来看上去并不严肃。
“安德鲁先生。”我认出了他。他是母亲的朋友,听母亲说他要了我们家外贸百货公司的许多商品,就在这艘船上,这艘船有我们家卖出去的东西。母亲说他是这艘船的设计师,总设计师。
听见我的笑声停止,伯贤也望了过去,他连忙走到我身边躲在了我的身后,好像害怕他会被驱赶出这一块宁静的甲板。
“噢,你是...朴先生,看看!你都这么高了!”安德鲁先生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是的,我比他高许多,他看样子在四十岁左右。看来我的身高飙升得很快,母亲也说我长得很快,每一年给我定制的衣服到第二年就穿不下了。
“安德鲁先生,您在散步吗,一个人?”我好奇地问道。他是从尾部的甲板来的,我不理解,那可是三等舱的甲板。
安德鲁先生看了看我身后露出半边身子的伯贤,哈哈大笑着:“你对自己做的手工是不是爱不释手还要反复自我陶醉?我也得看看自己亲手设计的船有多完美或者哪里不完美不是吗?”
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身后的伯贤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肩膀,我回头看他。他抱歉地朝我吐了吐舌头。
“这是你的好朋友吗?你好,希望你喜欢这艘船。”安德鲁先生朝伯贤眨眨眼。
“你好,我很喜欢!泰坦尼克号。”伯贤已经不再躲在我的身后,他站到了我的身边,对安德鲁先生说到。
听见伯贤的话,安德鲁先生笑得更大声了,他的笑声在这片宁静祥和的甲板上显得格外洪亮,接着一手搭着我的肩膀、一手搭着伯贤的肩膀,轻轻地拍了两下,笑着离开了。
我们疯跑着穿过散步长廊甲板,来到了尾部辽阔的甲板,比起刚才,这里有更多的人,热闹非凡。他们有的在玩吉他、身边坐着人在唱歌,有的靠在栏杆畅谈,有的坐在过道的椅子上睡觉、写生...他们穿着朴素,看得出来都不是头等舱的人,头等舱的人还待在房间里或是在咖啡厅、图书馆里待着,现在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他们不乐意出来很正常。只有二等舱三等舱的人才愿意时刻待在甲板上享受这难能可贵的海风与阳光。
这些人,他们是花了多少钱甚至拼上了性命才能上得到这艘船,这一趟纽约之行,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他们会在纽约开启人生新的篇章。和我一样,我也将在纽约开启新的生活,我将会在那念书,也许直到工作。听姐姐说,三等舱有一群人是打架打进来的,他们在黑市里贩卖自己的拳头,打赢了就能够得到船票,打输了只能奄奄一息地在英国等死。阿金也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和我提起,三等舱就像是永远不会被阳光触及的肮脏的后街巷子,上这艘船是他们唯一能够触及光芒的出路。
他们会待在甲板上俯瞰自己通往未来的道路,他们不会在船身里像贵族们一样消遣珍贵的时光,只有在室外,在海风拂面的甲板上,他们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快乐。我看着一群孩子在奔跑着,他们迎着海风向前追逐打闹;我也看见一群十三四岁的男孩女孩手里拿着在甲板上的小贩手里买来的丝巾捣鼓着新的系丝巾方法,他们欢声笑语;还有一群妇女聚在一群唱着爱尔兰的民谣...
泰坦尼克号就是他们重生的希望——希望的光芒。
“嘭!”伯贤被两个迎面而来的男孩撞到了,还好我眼疾手快扶住了倾斜的他,否则他半个身子就要探出去掉进海里了。我生气地抓住了其中一个男孩。他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套着一件打着补丁的外套。我注意到他是一个亚洲男孩,看样子也才十三四岁。
“嘿!你们撞到人了还不道歉吗!”我怒斥着他们。这时我注意到另外一个男孩也折返了回来,他躲在那男孩的身后一动不敢动,眨巴着双眼委屈巴巴地看着我。他穿得和这男孩一样简陋,一件单薄泛黄的衬衫和不合身的外套。他也是个亚洲男孩。他们的亚洲面孔让我的怒气顿时降了不少。
“对不起先生。”被我抓住的男孩委屈道。
“对不起...”身后的男孩低下头。
“你们叫什么名字?”伯贤并没有责怪他们,而是蹲下来与他们平视,并为他们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衣服。我看着他不嫌脏的手,皱了皱眉,想将他拉了起来,他不情不愿地推开了我的手。
“我叫卞白贤!你找我也没用!”男孩见朴灿烈的手松开了,立马做了个鬼脸然后拉着身后的男孩跑了,也许他的母亲告诉过他见到西装打扮的人要离得远远的。
“这里的小孩这么没礼貌吗?”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看着他们跑开的背影,我握紧了双拳,别让我再看见他们!
可伯贤没有说什么,而是站起来看着他们跑去的方向笑了笑,他好像永远都是笑着的,上一次见他流露悲伤是什么时候?我居然忘了。
他的悲伤,已经久远到不存在我的脑海里了。
“他刚刚说什么?卞白贤?名字和我好像。”他朝我说道,又是一抹灿烂的笑容,海风徐徐,吹动着他的发梢。
卞白贤?才不像呢,边伯贤就是边伯贤,是我认识的边伯贤。就算他忘记了自己的姓名,我也会永远记住他的姓名。
伯贤身后飞过两只海鸥,它们低飞着好像是在和甲板上的人打招呼。
因为这里好像已经没有空位了,我不想坐在栏杆边上,我新换了一身衣服还不想弄脏。我带伯贤来到更高的甲板上,往上走是头等舱的甲板。我们在过道一边的木椅上坐下。这一层甲板上的人大部分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子,他们在佣人的陪伴下玩着陀螺和投环游戏。
我看着底下人来人往的人,突然感慨万千。
“伯贤...”我在想要不要将我此行去纽约就不回温彻斯特的消息告诉他。反正我现在是不会和他告白的,因为我要到了纽约再告诉他这件事情。
我不敢面对他异样的目光,也不敢面对自己紧张害怕的心。我想让他记住我,即使我要离他远去,即使我们不再相见,即使他爱上了别人,即使我娶了妻子,我也要让他永远记得我朴灿烈。
只有告别的时候告白,才会让人铭记在心。
“啊?”伯贤将一只脚放在椅子上搭着,回头疑惑地看向我。在看见一名绅士异样的目光后,他默默地将脚放了下来,并拿袖子来回地在刚才椅子放过脚的那一处来回擦拭。
“你晚上什么时候吃完饭?我们出来散步!听说有会发光的水母!”我也学着他将脚搭了上去,我丝毫不管身后那群所谓绅士的目光,我只在乎眼前这人的情绪。
“啊...你要在头等舱的宴会厅用晚宴吧...我可能会找点兼职什么的,如果宴会厅需要我,如果爸爸肯举荐我的话。”他看着我抬起的脚笑了笑。
“你可以在头等舱兼职!也就是说我们晚上还会见面!”我高兴地举起了手,接着将手往后撑着,享受着海风的轻拍。
“对,因为要兼职所以我可能会很晚。”伯贤无奈地跟我一样撑着身子享受着海风:“忙完也许很晚了,你等我吗?”
“马尔福家族的少爷们晚上约了我去他们房间玩桌球,我可以先去他们那慢慢等你。”我想起马尔福家族那几个和我年纪一般大的少年,他们刚才喊人来邀请我今晚去玩,我本来和他们的人说不去的。看来我可以边玩边等他。“那么我们甲板上见,怎么样?”我又补充道。
他笑着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我和他背靠背坐在长椅上享受着在海里看海的滋味。
海风吹在我身上,我却感受不到一丝冰冷,身体犹如心脏血液般炽热,伯贤的后背也是如此。
这是我们第一次远航,即使这次我将不会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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