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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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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2-05-01 19:55回复
    1


    IP属地:上海2楼2022-05-13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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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6 03: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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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伦图终于回来了。随着他的归邸,一切仿佛就能恢复原状,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业散去诸多,若有似无的游移在索伦图身上,但,弥漫着的血腥味散不去,血肉模糊的赵子龙被拖走,满地殷红的血,昭昭表示着方才发生的所有。如若我不这么做,那么他呢,索伦图只会陷入比我更难堪的处境,是以与其让他来,不若由我代劳,残阳似血,“染红”自己淡青色的裙裾,我在光影里睇目,英王正招手让我坐在他身旁,同享宾客纷至的道贺,未有丝毫怪罪的意思,所有人都在默许里看出了王爷的立场,王室的生存法则,这将是命定的结局。】
      【在荒诞走向尾声,在走向我的新一岁之前,又有甚么东西悄然扭转至难以转圜的地步,索伦图叹息里的纵容,沈贤龄万念俱灰的绝望,谢伯乐不忍相看的泪水,还有…富察茂冲从喉头艰涩滚出的一句好,掺杂着失望与疲惫,他们都是受害者,唯有我是刽子手,大抵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个没有心的人。】
      【没有人再提及赵子龙。从半酣的筵席中起身,和富察擦肩时甚至不尝偏首,就那么径直的,倨傲的从前厅移道花厅,奔向眺望迢迢居一眼,孰料竟先看见端坐在红木雕花的把椅上,瘦弱的身躯和沉重的座椅形成鲜明对比,我在她身后,凝望她半晌,细微的怜悯也好,短暂的同情也罢,毋论是哪种理由,都足矣促使我上前,眉心跟着蹙起,又忽不知要说甚么。】
      【说甚么都不对,破镜如何能重圆呢。】
      :沈贤龄。
      【标准的开场白,俱往每次见她,她的笑脸儿映衬着我的冷淡,永远是三个字,连名带姓的呼唤。咬着唇,又陷入尴尬的缄默中,这一次,没有人再会率先打破僵局。倏然觉得周身无尽的疲累,所言所行得不到人的理解,在无休止的误会里沉沦。】


      IP属地:上海3楼2022-05-15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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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晓得流了多久泪,或许久到新鲜的坟丘上落定最后一抔土,水冲过土地上血红的伤疤,它淡成一片失落的晚云,再淡至了无痕迹。夜幕已彻底降临,伏在臂弯饮泣时,有人点起一支烛,八面来风里凄凄惶惶,闪烁如不肯回应人愿望的坠星。有丝竹和人语么,断断续续,震动着,轰鸣着,托出无法听真切的、空洞而仿佛胜利的笑声。我在我的花园里,却觉得甚么都陌生得骇人,宾客、花木、雕镂步步锦的窗,甚至滑落脸颊的冰冷的泪。】
        【还有她的声音。良久没有应,半个时辰前,我挽着她,自以为有满腹的祝语要讲,还要撒娇,今日你便收了一十八条戒律罢——那遥不可及得像隔世幻影,掌缘拭去实已干涸的泪痕,抬起头,我无话可同她说。】
        你来做什么?【哑着嗓子,是诘问,抗拒,是孩子般无以名状的委屈。又默然半晌,终转过脸孔去瞧她,她依旧不见悲喜,这神情将我拖回黄昏的筵席,悲怒是一头不受控的野犬,狠撞在心门。疼得眉心一跳,我怎会无话可说!我的愧悔、忧愁、哀怨、不平、愤怒,我对自己、对她、对这冷漠傍晚的恨意,岂非正在等她么?张着红眼睛,烛焰和影摇曳在唇心,啼血的何止杜鹃。】
        方才宴上招待不周,你来问我的罪了?【我不该在索伦图和她的生辰哭,又是谁在教我哭?乍然起身,不由额角发昏,勉力站稳了,腰抵上桌沿,我的背后其实空空荡荡。】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对吗?它不是非死不可的,对吗?
        【再不会有它卧在公主裙下,像一团晶莹的雪。】赵子龙陪了我那么多年,你看了它那么多年,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它——?【不忍再说一次那个字。】


        4楼2022-05-15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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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畴昔在金寿班,见岳小虹粉墨登台,一把红缨枪耍得行云流水,四周是黑白,唯有一束光,是照彻在戏台上的,于是我的眼中便只有他,和他淋漓演绎的故事,直至戏曲的尾声,掌声云集,楼台重现光明,这叫谢幕。刻下望着泪眼朦胧却仍要强撑着与我辩说的沈贤龄,识海内倏然想到这两个字,我和她之间,真正意义上的别离与谢幕,大抵就在今天。】
          【面对连声的质问与讽刺,仿佛已是昔日柔软温顺的小白兔所能说出的最恶毒的话,冷心冷肺冷心肠的我就这么听着她的指摘,控诉我的不是,本不该如此,赵子龙罪不至死。如果时间退溯十年,索伦图尚且只是个郡王爷或是贝勒爷,满身的意气风发,那么只是不经意的冲撞到别家女眷,确也是不打紧的小事,好生招待与赔礼也就是了。但隶属大//清的巴图鲁和英亲王不能,只是可惜,如此浅显的道理,沈贤龄时至今日也未悟出其中真谛。】
          【先前一番苦心算是白费,更无意劳心劳神的从头来过,她也不会再领情。】
          :你真的以为,这只是一句话就能潦草带过的事情吗?出了英王府的门,噢,不是,在赔罪以后,这一章就可以轻松揭过了是吗,沈贤龄,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懂呢?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又何尝真是不染尘俗的神仙。甫从她去求皇祖母的恩典将赵子龙牵进宫后,它业在阿梵阁度过数个春秋的,通人性般的,在我看书题字时从不会发出多余的声响,在我面前,总是显得格外乖巧喜人,以此招得我的喜欢。十余载的光阴,如若没有今日一出,本可以安享余生不多的岁月,只是,心中实在疑惑,今日之事…当真只是一个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尚不得知。换句话说,赵子龙只是权//利斗争下最不值当一提的牺牲品,但可以诛心,这便足矣】
          :事出从权,这道命令不由我下,难道容你过家家似的,他日带赵子龙上门赔罪吗?【近前一步,一手搭在她肩胛,使了些力道,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目光】:你看着我,沈贤龄。你心里当真把事情想的这样简单吗?


          IP属地:上海5楼2022-05-17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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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有很多道理的,圣贤书中来、懿妃教诲中来、觉罗血脉中来的千万条铁律铸出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她,我能嗅见腊月铁锈上稀薄的血腥气,自她无瑕的指尖涌出,那儿沾着洗不净的红。第一次挣开她,我望着幽邃的一双眼,她为什么不见一点悲哀?我苦苦地找寻,徒劳无功,只找到失望。】你别碰我。
            【我怕那殷红滴滴渗进我的梦里,凝成夜一样无望的骊黑。她考过我太多次了,自重华宫的课业而始,至规矩礼数,至这王府的一本账、一位客,我在她度量人间的长尺间处处碰壁,却犹可痴心地上贡一个笑,以为下一个星殒如雨的晚上,她仍会与我瑟瑟发抖着同袍。不是的,我现在明白,现在懂得,我们早不再,也许从不在同一处仰望的露台。被天真消解的龃龉才是真实,我的吉勒玛尔或许才是一场瞌睡中的幻觉。】
            这也都只是你以为!【她错了。这一日绝不肯再妥协,一柄羞愧的剑横在我颈中(若我抱住赵子龙就好了,若我制止她就好了,怎样都好),要以支离破碎的友谊作裹尸。】别人还没有开口,你就要下令,你甚至不愿意想想别的法子,是你认定了它务要去死!
            【我真的不明白吗?窃窃私语不会绕开任何一只未聋的耳朵,高门与宫廷也足够为任何一块榆木启蒙,可是我不愿意明白,我偏不要信,退让是惟一的路,哪怕它铺满金子融的砖,我宁可拥抱一丛荆棘。】
            人言可畏,可它是活生生一条性命!【如果她肯伤心,如果她肯落一颗如同不属于庆安公主的泪……不必作假设,这是必定落空的奢想,我的力竭声嘶仿佛杳然。】在你心里,这也无足重轻吗,还比上所谓体面的虚名,还比不上公主你的威仪,是吗?它不是孽障,它是一条性命!【流泪的是我。】它是赵子龙!
            你叫我安心,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声儿因哽咽而轻了片刻,低首拂去泪珠,又望向她。】你又当真能心安吗?


            6楼2022-05-17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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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身后,是镂花门,门外是夜,夜深得甚么也看不清,她仿佛是那无尽幽暗的化身,惟一一线照明她的火烛,也在晚风里奄奄一息,垂死似的、又挣扎似的地亮着。夜色便是她高枕无忧的日后,恍惚地想,若我肯走向她,我也将成为蜡炬熄灭后灰烬的一部分,乌黑的、自天幕而下的淤泥的一部分。只手撑住桌,我不肯。】
              没有今日,又谈什么来日呢!它又没有真的伤到赫舍里!【不知情时,已有无厌的贪婪,我要来日方长,也要飞逝于指间的秒秒分分。忍着泪,口口声声讲他们,他们是谁?是宴上一张张模糊面目,是朱墙内外悠悠众口……还是她?】如果他们都以为应该这样,如果他们都以为要有什么“更大的代价”,那么他们哪一个无辜了?这就是皇家标榜的尊贵、夸耀的宽宏吗?
              【这被铁笔书写千年的“真相”,就是正确的么?我必要向它、向它屈服么?我不要做众口一词中无声的附和,不要做束之高阁的标彻偶人,不要做一块被炙烤的蜡,缓慢融化进惨白历史里,再无有知觉,亦无以分辨。我情愿退回六岁的羸弱躯壳里,用无所顾忌的嚎啕去抗议,用孩子横冲直撞、永无讳言的真挚,去叩一扇扇沉默的门,迫使它们笃笃作响,如太平年里震醒酣眠的惊蛰日。】
              琐事,琐事也值得棍棒吗,索伦图难道会为此高兴吗?【我还有更多要问她,问她娴于背诵的道理,和制造这一切教条的神明、先哲与漫漫世间。】难道你就不难过吗,你就不难过吗?今天是它,如果明天是我碍了公主的事呢?你也会说真相就是鲜血淋漓的,我也是可以牺牲的,是不是?其实你早就,【咬住唇,忽而摇首,泪是不会流尽的,它又教我尝到苦涩。】既然你早就——
              【在笑着的时候,在挽着手的时候,在相遇的时候,我们在就无法回头了。我仍在她面前哭,哽咽使誓言像句气话,假如能是句气话,或许就好了。】
              公主不必为我费心了,再教我一万次,我也不会答应,我也不会像你一样!【愈清楚地。】我学不会,也不想学。
              来年请别人为公主设宴吧。【几是木然地,去寻找她的礼物,仿佛在找一个了结,我想将匣子最后一次推向她,却听见失手后,闷在木材四壁中的脆响。】


              11楼2022-05-19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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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



                IP属地:上海12楼2022-05-20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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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6 03: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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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一声脆响,沈贤龄翻找的动作应声而止,支离破碎的又何尝是观音像,是她畴昔清白白捧到我眼前的真心,随着锦匣内送给庆安公主的生辰礼一起碎裂,稳坐莲花台的观音娘娘失去一臂,横陈在光滑漆静的地面之间,月上柳梢头,流淌的月色让她瓷净的身体泛着华光,分明是寂静的夜,我却分明听见了声,是谁在哭泣。】
                  【江湖夜雨十年灯,在日久的拉锯里,彼此早已身心俱疲,她既不愿听我说教,我亦不愿再多费口舌授人如何做够格的王妃,摒弃不该有的幼稚天真,要端方,要知礼,要可堪匹配大//清的英亲王。这些她都不想懂,执拗的质问自己有关赵子龙的生死,并非是走投无路,何苦冷漠至斯。我忽然很想问问她,那么她眼里的我呢,是不近人情的庆安公主,还是幼时同观流星的吉勒玛尔,答案是谁都不重要了。】
                  【缓缓弯腰拾起观音像完好的那部分,下颌抬高一寸,眼底的倨傲不减分毫,只是倘若沈贤龄不执着于失去和悲伤,应当能清晰窥见我不俱饰的疲累。】
                  :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生辰礼?她碎了。
                  【指节向内曲拢,丝毫没有要放手或是弃之不顾的意思,不算完整的贺礼,在她碎裂前的一刻,也暗藏着沈贤龄所有的祝祷,盼我安康常健,岁岁喜乐。倏然想起八岁那年过生辰,她亲手扎的一只风筝,现如今还妥帖的躺在阿梵的内阁里,如今收下这一份,算是有始有终,作个不圆满的结局。】
                  :你以为我或者是索伦图,还是你去往认识的其余天家贵胤,生长环境都如你旧时在沈府那般单纯干净,你能有任性和天真的资本,但是我们不能,也不敢有,甚或是行差踏错的那么一步,便如后来你做慎容,就算侍奉的是西慈娘娘,业少不得见过后宫的腌臜事,再至王府……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沈贤龄吗?发一发脾气,所有人都该来哄你,好声好气的赔着笑,只要不面对,它就不存在?从前我以为你只是稚气,现在倒觉得,你是真蠢。
                  【勾勒出一个凉薄的笑,无言向后退两步,公主风仪,必不该表现在莫须有的愧疚上。】
                  :我不敢,承担不起下错棋的代价,所以赵子龙必须死。


                  IP属地:上海13楼2022-05-20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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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尊玉琢的观音,我一眼相中她,因其眉目竟逾越广袤陆地与曲折海峡,与府中另一座远渡而来的、被西洋人称为圣母的像极其肖似,宛如孪生,她们都低眉,都满怀一种愁也似的慈悲。我为之雀跃,视作畴昔选中我侍读二公主一般的冥冥有缘,又远去山中,延请名刹住持开光圣往。我的信仰像海内许多人一样实用而混沌,佛、道、云中凝眸人间的先祖、马修先生热爱的耶稣、常仅在需要时出场的“老天爷”、万物有灵的大小神仙,甚么都可信,甚么亦都不信,但炉香弥散、引磬声起时,我诚心诚意地祈求,请佛陀、菩萨、罗汉福佑吉勒玛尔,让她少皱眉头,平安快乐,永远永远。】
                    【可匣子摔开,观音像斜躺着,一半露在外面,她仿佛也不过万千烦恼缠绕的凡俗肉身,手臂跌断,像擎不住太沉重的心愿。怔了怔,坏日子里,甚么都易碎——琉璃、白玉、装满笑音的酒瓶子,它们本就容易碎。】
                    菩萨为公主挡灾了。【惘然地说,眼泪滚在襟前,夜晚也受了伤,使所有潮湿的事物都像洇着血。命运为何总要毁夷我的春夜?以失去,以憾恨,以凄怆的月光。听听我们的真心话吧,撕去一层可笑可怜、自欺欺人的画皮吧,如果这是我们最后一段对白,就说得明白吧。】
                    少不得就是对的吗,我就要顺从吗?我要为了别人的肮脏口舌,放弃它,才是聪明吗?【目光被泪锈蚀,依旧亮得像一柄玻璃刀。】那就让我蠢下去吧。
                    【衔泣中抿出一个酸楚的、荒唐的笑,我是笨拙弈手,也知棋至死局。】
                    公主当然认为自己不会错,但我不这样想。【噢,我还请人准备了焰火,以待蜡烛行将烧尽之际,这想起来也是极茫远的事,我们不会一同仰首了。】宴会结束了吗?请您走吧。


                    14楼2022-05-20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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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佛,阁中常置檀香,书聆禅意,而与她斡旋的这一夜,手持破碎的观音像,倏忽间却觉得,我似乎从来都悟不到佛理真意,枉费一片佛缘。不会再有角楼的流星雨和身旁好梦正酣的小娘子,业再不会有英王府内严师坐镇令她如临大敌的抽查“课业”,不会再有这种光景,不会再有。】
                      【皇阿玛将婚期拟定在上巳节,意味着不久以后我便行将下尚,留在永寿安心待嫁。所以这个我本以为会温馨的月夜将将会是我未嫁前最后一个生辰,谈不上冰释前嫌,至少能稀里糊涂的求得团圆。用沈贤龄超乎常人十倍的热情来融化自己这颗千年不化的寒冰,但那都是从前。】
                      :但请君便。
                      【远处的灯火,近处的家宴,浸墨夜色的苍穹骤然点起了烟火,就在前厅,你瞧,人心多凉薄呢。不消爿刻的功夫,就能轻而易举的洗涮适前的惨淡,众人沉浸在漫天盛绽的烟火里,满目都是京师的富贵堂皇,没有人会提起不愉快,充斥着煊赫的门庭,宾主尽欢。王有德这时候躬身来「公主,英王爷请您过去。」不敢抬头看英王妃的神色,话必又匆忙告退,挪移莲步要赴前宴,只是在两步之后稍顿,整个人笼罩在月色里,只是缓缓偏颐,华光一路从肩胛攀上我的侧脸,晦暗不明的,长而卷的羽睫一并低垂,看似无关痛痒的抛下一句。】
                      :沈贤龄,赵子龙的死真是我一人所为吗?索伦图依旧视我作亲妹,许我同席上座,受众人恭祝安诞,你就不想想是因为什么吗?
                      【言尽于此,不管她听懂与否,都毋须再多添一词。倾身走进属于我的良夜,她便站在身后,不会回头,不必回头,和她殊途殊归的这一页,早已被撰写。】


                      IP属地:上海15楼2022-05-21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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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走后,方俯首拾起观世音菩萨的一小截断臂,指腹轻摩挲过玉质,可它却似真断绝了血流、成为一样死物,怎么都不会再生温。那莹然的参差的创口,仿佛一重象征,我握着它,又像手中甚么都落空。她在月下说了什么?自我保护的本能竭力使我忘记,执拗的天性又绝不肯作罢,我并不怕冷眼旁观的贵妇、嘲笑讥刺的看客,也并不怕应和的、肖她残忍十分的叩德钗岳,可她教我想起了这座王府真正的主人……索伦图。】
                        【立在原处默然了一会儿,被隆隆的爆裂声唤起,烟花是何时点燃的呢?它亦不必征询我的喜悲,我的关心。有一刹那,夜窗竟如白昼,鲜丽的焰火会散成漫天星子,月也落寞,而冷清花厅中寸许长的小烛,还徒然地争辉。孑然地,站在本应也属于我的热闹里,回忆忽像划破撕破夜空的火线,纷纷坠向我:国朝公主与岳老板的轶闻诉诸最不可能讲述它的唇齿,万春亭的宝瓶顶见证一场离别,要保守秘密、要轻声细语的教导如春风拂过耳际,甜杏干、一封信、梦里被高高抡起的铁锤子,我的珠花歪倒了,衣裙上都是尘土,盯着她年少的、美丽的脸,忘了疼,眼瞳亮晶晶。烟花还在响。】
                        【“您就是越偈公主罢?我是沈贤龄,您的伴读!”】
                        【落魄地坐回椅中,小段玉石搁在桌上,却忍不住反复触碰它,呼吸浅而促急。幻妙的寿宴,冗长的丧礼,我们总会记住这一天,也会记得——烛光灭了,小女孩儿睡前含混的甜蜜的嗓音从黑暗的某处响起。】
                        【“吉勒玛尔做新娘子是什么样子呢?好想看到呀!”】


                        16楼2022-05-21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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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美女别吵了,快来我的婚礼上乐呵乐呵


                          IP属地:北京17楼2022-05-21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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