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帐轻纱,烛结朵朵,水袖敛了唐花携走几许芳华,百褶裙轻扫门槛踏破几丈红尘,夜是笙歌素琴抚过滤去几缕青丝,珠帘罗幕后一唱一和间又是几个年头。
她是从不笑的。若是有谁入了她的舫,她会勤着看茶递上几盘点心,挑起烛焰几颗打了帘,便安静在一旁不多言语。丝毫不冷淡,却是凉得紧。因了她淡淡没有表情没有笑容的面颊。于是便有了想看她笑的人,于是便有人出千金买她一笑。然而她从来不允,只是道。我生来不会笑。
青帐素纱,黯黯失色。水袖敛了唐花携走几许芳华,百褶裙轻扫门槛踏破几丈红尘,夜是笙歌素琴抚过滤去几缕青丝,珠帘罗幕后一唱一和间又是几个年头。
引线穿针,她忽的刺破了手指,殷红蔓延染在素色底布上,好似起了火的云锦团团。她愕然抬起头,便听得门外有人道,他要走了。
他道,你从没笑过,临行之前我想看你笑。
她答,你若是喜欢,我便只笑给你一人看。
墨色秋水弯弯,蜜色妃唇浅扬。一个笑靥如花,一场流年似水。久久笑,人终去,她于是轻笑望着他背影消失在氤氲之中,如梦。
他不知,她从小被人施了蛊,如果笑了,顷刻间香消玉殒。
他用一个遥不可及的誓言换她笑靥。
她用一个刻骨铭心的笑靥了结一生。
正值花凉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