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故事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民国元年,即1912年,今“广西区靖西市”境内,民国政府废除了归顺州,设置“归顺府”。
到了1913年,民国政府废除归顺府,改设置“靖西县”。所谓“靖西”,是以旧城名靖城,与位广西西部而得名,取意“西部安宁”,希望那一带能够长治久安。这也是“靖西”之名,第一次出现在历史上。
靖西县南部靠近法属安南的地方,有一条方圆百里名字叫“那陇”的山脉,那陇山脉坐落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寨,世居着壮、汉、苗、瑶、侗等民族,大家一直友好互助、团结和睦。
那陇山脉南方一侧,有一个小土坡,方圆延绵有4里多,小土坡尽头就是一条小溪流,从那陇山脉流出,人们习惯称之为那陇河,那陇河一直弯弯曲曲向着东方……
小土坡上有一座小城堡,那是由五个横厅联排的大户人家,横厅左右还有两排厢房,庭院四周均有两层的青砖碉堡,在正门牌坊上,悬挂着一块写着金漆大字“龙章宠锡”的牌匾;庭院的西侧50米左右,是一座糖厂。
那个小土坡,就是那陇山脉十几个村寨之一,名叫甯家坡。顾名思义,主家姓甯,而且,他们是这里为数不多的汉族家庭,身份是地主人家,只不过,是渐渐没落的地主。
现任地主老爷,人称甯四爷,为一个发际线很高,留着胡子的小老头,当年中过秀才,继承了家业,维持着田产和糖厂的运转,中年之后还开起了诊所。诊所就在甯家坡牌坊东侧,为两间瓦房,屋檐常年挂着一个葫芦。
按照甯四爷的说法,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他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行医当中,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了管家陆永处理了。
所以,甯四爷不喜欢别人喊他为老爷,或者甯四爷,而更倾向于称呼甯郎中,只是人们已经习惯称呼他为四爷了,毕竟人家可是地主。
为何一个地主老爷甘愿行医济世,不顾家业?就不怕管家窥视他们家的产业吗?
呵呵,这个管家也不算外人。管家是甯四爷大房陆氏的表哥,在甯家坡已经混了十年又五了。
自家表哥当管家,放心!
从甯家坡正门延伸出去,是一条小土路,一直到那陇河岸边,然后分叉,一条路通往那陇山脉,可以直达那陇土司驻地,另一条路就是过河的了。
那里有一个渡头,还有水磨,渡头跟水磨,由一家姓农的壮族人家维护着。水磨旁边就是船夫的家,几间茅草房。
甯家坡靠近那陇河的土地,做成了水田,大部分租出去给农户们耕种了。位置高一点的土地,抽水不方便,甯四爷就按照家族传统拿来了种甘蔗。
那陇河渡头对岸不远,就是渡船人农氏居住的村落:那豆村。
那豆村,为壮族的村落,世居着农、韦、黄三个姓氏。渡船人在村里排行老七,大家习惯称呼他为农老七。
农老七,也是一个贫苦的底层人物,家里田产六分有余七分不足,田地就在那陇河岸边的低洼之处。每年水涝季节,那可是颗粒无收。还好,继承了家产渡船和水磨,还能勉强维持着生计。
说他勉强维持生计,是因为他一直想要生一个儿子来续香火,他那矮小的妻子今年才36岁,但是看上去足足超过实际年龄10岁不止!
农老七在她21岁那年,走了三天三夜去法属安南,花了三根银条买回来的。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她每年就给他生一个小孩,所以她一直非常虚弱。
头胎是长女,名叫农依婷,二胎依旧是女孩,取名农依丽,后面好几个,没有取名字的,有人家要的就送人了,没有送人的,在漆黑的夜里,就交给麽麽婆抱到了那陇山深山之中,任由天意处置了。
去年又生了一个女儿,农依婷和农依丽哭着喊着不给送出去了,才得以留存下来,他们取了一个名字给她,叫农招娣,希望她能够招来一个弟弟。
呵呵。
1913年,农历七月十四,午时时刻。
甯家坡诊所。
小老头甯四爷正在翻开着一本名字叫《傅青主女科》的医籍,诊所无病人。
突然,一只青头鸭呱呱呱地叫着冲进了诊所,吓了甯四爷一跳。
他定眼一看,青头鸭脖子已经有一个刀口,还留着鲜血。
他马上喊道:“谁人杀的鸭子?”
门外冲进来一个小伙子,清俊秀华,衣衫整洁,看样子14岁有余。他脸上还有一丝血迹,笑吟吟地回应着:“爸爸,是我杀的。”
甯四爷就哼了一声:“不务正业!叫你读书都没有这么积极。”
原来,那个小伙子是甯四爷二房黄氏生的,也就是他的小儿子甯小鹏。有着地主二少爷身份的他,却给人一种不像地主少爷的模样。
甯小鹏继续说道:“我想学医,你又不教我。”
“胡闹!男儿志在四方!”
甯四爷曾经惋惜过,自己当年就是能力欠缺,要不然考上举人什么的,就可以得到功名了,只可惜,还未来得及再尝试,大清朝就灭亡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再走自己的老路,他希望孩子们能够有大出息。
哎!大儿子甯大鹏在武这一块还好,家业传承给他,肯定没有问题的;倒是这个小儿子,整天吊儿郎当的,不务正业,让他念书考取功名,却吵着要看医书,简直就是胡闹。搞得甯四爷头疼得要命!
在甯小鹏的后方,跟上了一个衣衫有多处补丁的中年大叔,大叔脸色黝黑,一双布满老茧的手一直往前伸着,嬉笑着,露出的大嘴巴已经没有了一颗门牙,他对着甯四爷弯了一下腰:“四爷!”
甯四爷摇摇头:“达叔,我讲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让小鹏来搞这些东西。”
那个被称呼为达叔的中年大叔看了一眼甯小鹏:“二少爷好心要帮我杀鸭,我一没注意,这只死鸭就飞出来了。”
这个时候,甯小鹏已经在角落里抓住了鸭脚,但是鸭子头垂下,还在不停地拍打着翅膀。
达叔就上前:“二少爷,给我,我来!”
甯小鹏没有给他:“达叔,我来!”
甯四爷喊了一声:“小鹏,别胡闹了。”
“爸爸,达叔已经杀了九只青头鸭了,让我杀一只试试,我就不信,割了两刀了,它还能飞上天不成。”
甯四爷摇摇头:“你但凡听我的话,多读一点书,也不至于这样。”
“哪样?”
“鸭子跟鸡是不一样的,杀鸡一刀即可,鸭子命贵,可没有那么容易。”
鸭子扑通两下,又挣脱了,飞法法地跳了出去,甯小鹏立刻追了出去。
达叔点点头:“四爷,我出去了。”
甯四爷挥挥手:“去吧,别让小鹏搞砸了,今天可是七月十四,大家都等着吃鸭呢!”
“嗯。”达叔转身就追了出去。
甯四爷找了一块抹布,开始擦拭着地上的鸭血,还念叨着:“哎!这个小鹏,有他大哥一半能耐就好了。”
突然,冲进来一个阿妹,惊慌失色地大喊着:“甯四爷,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