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贰、
三年前。
一个下午,金恩圣抱着膝蜷缩在房间的角落,“不,不要过来!”,他挥舞着双手,
阻止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幻象向自己靠近,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又都消
失了,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恐惧感还在心中不断蔓延,而他所害怕的,却是根本不存
在的幻象,而事实上,他患有间断性臆想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不记得了,对
了,大概是从母亲离开他以后吧!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后来,他便经常
会看见一些不存在的幻象,而他也因此,在一个月前丢掉了工作,他的工资本来就不
高,刚好够他一个月的房租和一些日常的必需费用,可是他现在连工作也没有了,房东
也开始催他缴房租了,说是他再不缴房租就赶他出去,今晚,大概是住在这里的最后一
天吧,可是,离开这里后,他又该去哪里呢?恩圣自嘲的笑着,门外却传来了了钥匙转
动的声音,恩圣透过房间的门缝看去,房东推开门走进屋内,身后还跟着背着单肩包的
马雪阳,“这房子不错,我租下来了。”,马雪阳打量了一下房子里的陈设,放下旅行
包,房东高兴的点点头,当他推开房间的门准备给马雪阳介绍一下时,突然瞥见坐在墙
角的恩圣,“金恩圣你怎么还在这?不是告诉你没钱缴房租就出去的吗?快给我
滚!”,那房东不由分说狠狠地拉起缩在墙角的恩圣向外甩出去,恩圣一个踉跄没有站
稳摔倒在了地上,本已虚弱的身体哪还经的起这么一摔?恩圣趴在地上没有起得来,
“你TMD少给我装,快滚出去!”,房东正想把恩圣赶出去,却被马雪阳拦住了,房东
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同学,你这是…?”“算了,你走吧!他由我处理。”“可
是…”“快走!听不懂么?”,雪阳有些不耐烦地把一沓钱丢给房东,“这当是我代他
付的房租了,滚!”“哦,好好。”,房东迫不及待的收起钱离开了。“你,还好
吧?”,雪阳扶起恩圣,让他坐在沙发上,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一张可爱的脸此时却
因虚弱的身体和受到的惊吓而惨白惨白的,“嗯…”,突然,恩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
脸上却又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雪阳看出了他的不对近,“你怎么了?”“药,快把药给
我…”,恩圣闭上眼,似乎是不敢再睁开,“啊?什么药?在哪?”“桌子,桌子
上…”,恩圣的声音因害怕而有些颤抖,雪阳拿起桌上的透明的小瓶子递给恩圣,恩圣
接过瓶子,迅速地倒出几粒药片吞了下去,连嚼都没有嚼,“咳!咳!咳…”,被药呛
到了,雪阳见状立刻倒了一杯水给恩圣,恩圣接过被子喝了一大半,过了一会儿,呼吸
渐渐平静下来,“唔…好多了,谢谢你。”恩圣眼中略带歉意的看着雪阳,“没什么、
那个,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好…”,雪阳不知为什么说出这样一句话,“你…什么意
思?”,恩圣不解地皱了周眉头,“我是说…”,雪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是想
赶我走吗?”,恩圣清澈的眼中透着绝望与无助,看了雪阳一眼,缓缓地起身准备走
了,“你,准备去哪?”,雪阳忽然很想知道,“这好像与你无关吧,反正没有人要我
了啊,呵呵…”,恩圣笑的那么悲伤,“算了,你留下吧。”,雪阳内心惊异于自己为
什么想要留住面前这个男生,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啊?”,恩圣很惊
讶,自己和面前这个不知名的男生认识了还不到半个小时,他怎么会留下自己呢,“我
说,你留下来吧。”,雪阳暗暗地叹了口气,“…我…”“什么都不要说了,留下
吧。”,雪阳的语气似是命令,“哦…可是…谢谢你。”,恩圣支支吾吾的说着,“不
用了,我叫马雪阳,叫我雪阳就好,你呢?”“金恩圣,你叫我小五就可以了。”“小
五…”,雪阳轻念恩圣的小名:“你的名字很可爱么,对了,你到底是什么病啊?”
“间断性臆想症,我总能看到一些很恐怖的幻象。”,小五淡淡的说着,“这样
啊…”,雪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回房间睡吧,今天不早了。”“那,你呢?”
“睡沙发咯,快去吧!晚安。”“嗯,那好吧,晚安。”,小五回了房间,雪阳躺在沙
发上,出神的想着什么…小五,不知为什么?好想对你说让我来守护你,可是,我身边
已经有了别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