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沈家从清晨曙光初露就开始热闹起来,锅碗瓢盆到处响,下人往复忙碌着,吵得不喜早起的冰冰睡意全无。不高兴地撅着小嘴,穿了衣衫,随意地洗漱下,叼了块方糕,也就出门了。
方糕很好吃,嵌着不少葡萄干,枸杞,核桃,入口松软,甜而不腻。冰冰漫步走着,行至巷口,一骑兀地驾出,幸而她身手了得,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
她利落的身形,反倒让少陵勒住马,蹙眉疑惑地回头,雨后初晴色的衣衫绝美,将她娇小玲珑的身姿显露无疑。不似寻常大家闺秀的发髻,她的发短至齐肩,松松蓬蓬的,泛着卷儿。古典和西方的互渗互融结合就是如此,张扬中含蓄,静婉中又自信出类。少女眉不悦地轻扬,一弯月牙,远山含黛,也许不是最美,却惹人难忘。
“对不起,因着有些急事,所以。”略略自责,要不是少女灵活,若是普通人家,恐怕早就受伤了。
见他主动道了不是,冰冰也不好意思追究,正想说些什么,只觉得手上湿湿濡濡的,低头,马儿正大口嚼着自个儿手上那半块方糕,吃得不亦乐乎。粉粉的舌头,一舔一舔的。冰冰不自禁觉得有趣,用空着的手摸摸马儿的头,嘴里念着:“好吃吗,马儿?”
少陵的马认生傲气地很,素来对女子不削一顾,少陵微微泛着奇,道“自然是美味,这家伙娇气难养地紧,很难伺候的。”溺爱地拂拂爱马乌黑油亮的毛发。
冰冰抬头道:“它叫什么?”
少陵一笑,“女孩儿真奇怪,总喜欢给小猫小狗取名字,好像动物离了名就短了什么似的。”
冰冰也笑了,红红的脸蛋粉染如那最甜美的苹果,“名不正则言不顺,难为你这么浅的道理都不懂吗?”皓齿尽展,小小的颗颗成列,很可爱。
少陵没有反驳,只是问道:“那你叫什么?”
不欲随便吐露自己的身份,冰冰手依旧抚着马儿,无心答道:“我叫绾绾。”随口而出的名字,却刺得心微微泛疼,有一种伤,叫忘不了,忘不了那个人的一笑一语,然后延续到下一世,下下世,一世一世地痛。手有点僵硬地无力。
少陵想了下,也谎称了个姓名:“我叫徐子陵,我还有事,就先别过了。”最后深深望了眼少女,那眉梢,那眼角,那樱唇,明明初见,却陌生地熟悉,熟悉地让心底的一处脆弱搅动地难受。红,哀伤的红,拽进手中缰绳,似乎找到了点慰藉心安。
曾经有一个算命的瞎子告诉他,他的前世爱着一个女子,娶了另一个女子,不是不爱她,只是遵从了理智背弃了真心。而这一世,他会再遇见少女,她会带着前世的印记,来到自己的面前。隐隐的,他似乎预见一抹红,红得凄美动魄。
(PS:如果是原著的迷的话,真的让你们失望了,偶YY的少陵和原著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