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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国公府丨罗浮 】:太保/江南东道节度使/楚王师(霍冲)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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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
朕式观古初,灼见天命。将有非常之大事,必生希世之异人。使其名高一时,学贯千载; 智足以达其道,辩足以行其言; 瑰玮之文,足以藻饰万物;卓绝之行,足以风动四方。用能于期岁之间,靡然变天下之俗。
具官霍冲,少学孔孟,晚师瞿聃,罔罗六艺之遗文,断以已意; 糠秕百家之陈迹,作新斯人。属政极之有为,冠群贤而首用。信任之笃,古今所无。方需功业之成,遽起山林之兴。浮云何有,脱展如遗。屡争席于渔樵,不乱群于麋鹿。进退之美,雍容可观。
朕方临御之初,乃眷两朝之老,邈在大江之南。究观规摹,想见风采。今赠太保荣之文,擢江南东道使,赐颂郑国公,护军。追政极隽乂柄臣之名,宠以师臣之位,蔚将者之光。庶几有知,服我休命,用是褒嘉,式符毗倚。


IP属地:上海1楼2023-09-28 08:46回复
    填房中,这贴发疯。


    IP属地:上海2楼2023-09-28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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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30 17:3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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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序的霍冲
      武德六年,他六岁,他说他想习武,将来拿着红缨枪死在安西都护府。凤德二年,他十一岁,拿着本红缎子包的《五经正义》,说要弃武从文,寻找自我。
      十六岁,他喜欢上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家世显赫,他与她最近的时候,不过是在人群里对视过两眼。三个月后,他去了她家的学堂上学,再三个月,他送出了人生中第一首情诗。第七个月,第二首,第八个月,第三首。第十个月,听说她与云麾将军的小儿子定了亲,明年十月十八就要嫁去长安。
      凤德十二年,二十一岁,第二次落第,他遇上一个特别的女人。他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他喝了很多酒,在大槐树下尿尿,尿的断断续续,像极了他的人生。那个女人拍拍他的肩膀说,书生,别想太多。他嘴上说,没关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心里想:如果当初坚持学武,说不定能在十七岁立下战功,迎娶初恋。现在孩子都能在平康坊打酱油了。
      二十二岁,他娶了这个平民出身但特立独行的女人,尽管这是桩别人并不看好的婚姻。但他很满意,他沉溺在英雄与英雄主义之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追随了“欲望”“直觉”和“爱好”这种东西。他短暂的需要过她,他无序的人生曾因她重建过主观性秩序。他考上了进士,做了晋阳侯的清道夫,他放下了笔,拿起了枪,换了种生活方式,以为从此就能逃避人生中更多的责任和付出。
      做清道夫对他来说其实是件很无聊的事,大多数时候,他在前面,李鉴澄在后面,他在马上,李鉴澄在车里。他每天要路过一千八百四十七个人,却从来没看到过皇长子的一双眼睛。
      重元三年,他辞了官。他想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想来长安,一无所有的诗人,想要出人头地的霍家姐弟,千百个迢递山水去徐家干谒的读书人。长安并没有家的感觉,不知道对于皇长子来说是不是也一样。他开始同情自己,像同情霍府的妻与姐,襄阳的父母,凤池对雁的大相公,以及每个与他擦肩而过的长安人。
      人们都说,人不辞路,虎不辞山。霍家要在长安开赌坊,他要回襄阳割脐带。他不再提不想要孩子的话,不再想追问那位娘子有没有收到他的情诗,他说不出安慰妻子的话,也不再好奇李鉴澄是长安城里第几个不快乐的人。
      他就这样焦虑,不确定的走完了整个秦楚大陆,在“自我”这针致幻剂里,写花,写剑,写虚浮的自己和城市的光。


      IP属地:上海3楼2023-09-29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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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8楼2023-09-29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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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则我与李曾鹤从不算义结金兰的兄弟,也算不上无话不谈的朋友。昔日的属僚,今日的君臣,他都很少同我说这样多的话,依照我对他的了解,如不是今日的委屈和哀伤全都化成怒火,他大约只会冷冽地提醒我:霍卿饭还没用就已经吃醉了酒,该退下醒酒去。
          长吉,他也很少这么叫我,更多的时候,这都是他母亲——靖顺太后称呼我的方式。从重元十年到重元二十二年,李曾鹤尚是晋王,我则到处为晋王或大或小的事奔波着,照顾他的母亲,以及在他们母子之间传话便是其中的一项。了解李曾鹤,是那期间不可回避的命题,我不断在两边奔跑,在事业快速推进的时候,我通过他母亲的讲述,开始对他布满稠密的认知。
          卫娘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怪诞不经,她是唐宫里那个最个体、最本土、最缓慢的女人,她几乎把英勇当作生命里一个最重要的特质,她会一边问我是折叠式的华丽发髻好看还是简单地梳一个圆髻更有东方韵味,一边说起,小时候的李曾鹤是如何倔强地僵在原地,也不肯求助他英勇的母亲。
          她说她从没见过那样倔强的小孩,他练武,就必须要练到能够抵御外侮,他读书,他读《春秋》和《礼记》,读三十遍读五十遍,每次回馈给母亲的叩问,都隐含着当下自我的重新思索和省悟。因此,卫娘对他们兄妹产生了更严厉的要求。
          "他们的成长会更早接受到社会的教训,会被世界教训得更早,他们必须不是留在原点。"这是一个不被世俗所理解的母亲,没被大量曝光在前檐和强光下的母爱,不过我始终相信,在卫娘去世后的每一刻里,他们兄妹都会用各种形态、各种方式找到被爱的证据,譬如,当下他自己也说,他的确成为了一个很英武的皇帝。
          后来便起风了,是连冬天也很罕见的大风。我觉得风快要把我从紫宸殿里吹出去,我听见我胯带上的蹀躞也被风吹得叮咚直响,那种孤寂而纤细的声音使我想哭,我低下头看见两只佩子,一只白玉螭纹鸡心佩,一只青鸟衔花佩,它们原属于皇帝和太后,但此时却抵达在我身上了。
          那对佩子曾经澄碧透明,倒映过幽州暗绿色的积水,倒映过乾元观五月的蓝天,还倒映过两个人的背影,而现在倒影已被大风吹散,只剩下最后的一片叶子。
          我清醒地知道一段美好的情谊也随之匆匆而去了,我在一种尖锐的痛楚中仍然放不下一个问题:我理解了他的内撤,而为什么他忘记了我的处境?
          也许时间太久,连我自己也难以复原我年轻时候的细微模样。同他出生入死,同他军营的旧部相处,其实是冷水与热水的交错,军营是浮游生物最多的地方,他们大多数人都喜欢恶作剧,在语言文字鲜少出现的营寨里,有一天炊事班接到半爿猪,猪背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字:知汝谗詭。
          曲解总在各个时期是一样的,受到的唾弃也是一样的,只是那时候李曾鹤会在事发前如何预感我的不幸,他的维护之举感动了我,他歪着头对我笑,他说那是哗众取宠的无稽之谈,嗯?嗯?这是一个含义隽永的鼻音,它意味着维护、维护和维护,信任、信任和信任。
          "问心无愧?"
          "朝英,问心无愧可以不受欺负吗?嗯?"
          "问心无愧,可以保护我的家人吗?嗯?"
          我走到他身边,我觉得他的脸在低温环境下显得更清瘦和憔悴,他的神态让我想到卫娘,卫娘在乾元观的梅花丛中踏雪而过,手中抓着一本翻开的书。当然此时紫宸殿中没有梅花,李曾鹤手里抓着的也不是书,他握着生杀予夺的剑,在我最后匍伏在他脚下的时刻,宣判我的死刑。
          我死在一个鸟语花香的春天,距离我与朝英决裂的那个冬天——冬天距离春天也不过一箭之隔。
          赴死的那个夜晚,我又梦见朝英,他握着我的手,像兄弟握住兄弟的手,这使我感到一种奇特的温暖。我听见他说,兄长你别睡,别睡,你睁开眼睛,我们来谈谈新的兴国计划。我听见他的声音洪亮、自信、幽默,散发出无可比拟的魅力。
          而我早已无力睁开眼睛。


          IP属地:上海9楼2023-09-29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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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嘴唇超乎一般的柔软,带着很多很多意味不明的潮气。她亲我,像过去六年很多个丢魂的夜晚,在我身体里轻而易举留下一个谜语。我曾警告过她,你不能亲了一个男人,却对他不好,我说我的爱和痛苦都无所归属,于是她亲我,给我一个机会,使我遥远的旅程提前结束,用一种坦诚的语气向我说明,喜欢、爱情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婚后的我们常常处在一种漫长的临时状态,脱钩,拆解,每一种都不是恋爱时保持的姿态。隐隐中我觉得我们互相都在暗处观察彼此的拥抱,彼此从体态到情感,都开始艰难的等待,像等待一只飞倦的麻雀,抛弃出走的意义。
            我没有闭上眼睛,抽出那张帕子,我睁着眼睛看她睫毛阴影的颤动。我把这当成一件失而复得的美事,我回应她,爱意新鲜,怀着隐晦而热切的冲动。
            近身的世界,这种失控感出现了。
            所有的哀悼被放下了,所有的缅怀也被放下了。时隔许久的一次缠绵的亲吻,在更深入之前,停在了她袒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前胸上。她什么都没说,一会儿低头,一会儿看我,先是毛茸茸的颅顶,再是湿漉漉的眼睛,我只是听到我浊重的呼吸,听到我的心脏开始在胸腔内摇来曳去。
            倏忽中,我想起林小满嫁给我之前,并不会做饭。
            五脏六腑突然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长满了犄角,一下一下顶着我的心。我只能温柔而有力地抱住她,说出轻浮而盲目的誓言:
            “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我保证。”


            IP属地:上海10楼2023-09-29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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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满的身体曾有一种写意的曲线,有点傲慢,有点妖娆,夹杂着某种湿润的掩饰,是黑夜里落下的一片浓重露水,映出我诡秘的欲望。是她先将那片水盛进了旧壶,把我们的过去变成一杯过酵的腐酒。
              记忆訇然一响,拖曳着六年时光,我看见了月亮,看见了一棵有月影栖息的槐树。林小满暴露在我的视线里,在我耳边排列出一股隐秘的飓风。
              她说,霍长吉,做你自己就很好。


              IP属地:上海11楼2023-09-29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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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听他,而不再看他:这样的夜晚我已目睹过无数遍,我知道他从平康坊回来,那里的歌姬赞美他无人赏识的诗歌,他如遇知己般地为她们掷去豪金——当然,只是相对我们这些穷人而言的豪金。最初我跟他争吵,一个月后我还会等他回来,但眼睛已经随着日子的垒叠空洞下去,我开始把他当成一只硕大的麻雀,他在床上停留一晚就会飞走。”


                IP属地:上海12楼2023-09-29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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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30 17:2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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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轻轻盖住她的嘴,那只手大而粗糙,因在福广的两年患上了风湿,手心常有冷汗,泛出一丝淡淡的咸味。而她的嘴唇,依旧柔软、依旧甜蜜,承载我朦胧的爱,也承载我炽热的恨,它只要微微颤动,我就会看到我一绺一绺的魂散落各处,也在微微颤动。
                  她的泪水落在我的手上。
                  我凝视着我的手背,手掌突然一翻,将那滴泪水抹在床头上挂的那只同心结上。那只同心结无声地吞噬了她的泪水,它的编法简约流畅,呈现出一种线条之美,出自一个待嫁少女未侍羹汤的手。
                  我当然从不怀疑她会离开我,我记得我们的爱情誓言,在孩子出生以前,她平坦的腹部俨然已是一座神秘的矿山,掩藏着一个不成熟的、脆弱的、任性的男人的生命。我常在深夜住在她的身体里,每当那个时候我就会疑惑,到底是我在保护她,还是她在孕育我?而现在,她的腰好像有些粗了,她的腿也常在阴雨天略有浮肿,我的一切器官都在下垂,我们两人的身体犹如一片荒田,用剩余的一点养料互相饲育对方,那些养料是亲情、是习惯、是不舍得和不甘心,却绝不是她爱我。
                  于是孤树还未枯死,种树的两人,似乎早已绝情而去。我忽然觉得,我们俩之间这样怪诞的局面:如一对幸存者一样互相依赖,互相折磨,有权放弃,无权摆脱,比起那些逢场作戏的夫妻,又好在哪里?


                  IP属地:上海13楼2023-09-29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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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相信你,朕了解你,朕许你功成身退,衣锦还乡。”
                    我听见了李曾鹤最后的通牒,我深谙他的秉性为人,我知道他说得出也做得到。于是我挽住了他的手,恢复了一个近臣应该有的矜持的谦逊的仪态。
                    终于天空由晴转暗,呈现出一种灰蒙蒙的水意,雨积云在西边隐隐游动,我正需要一场平缓的雨水,冲刷我的汗水与污垢。
                    老实讲我对这份久违的亲昵很不习惯,我竭力回忆李曾鹤上次叫我兄长时的言行举止和音容笑貌,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我第一次感觉到晋王的形象对于我来说已经遥远而模糊,而当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滑向他的眼睛,唯有那双眼睛依旧真切可信。
                    那双眼睛灼热逼人,演化所有的权利内卷,使得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握之中了。
                    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
                    我是在李曾鹤当上皇帝以后,才明白为什么古今十三史上那么多文人武将都喜欢书写正治(写不出那两个字)历史,就连国朝的大诗人也因谋不到一官半职而苦闷衰颓。
                    因为唐人崇拜权利,在这个社群文化里,权利解决一切。
                    但在天命王权凝成一片的背后,我有时也可怜李曾鹤,山崩水患,天气不好,皆是他的过错。


                    IP属地:上海14楼2023-09-29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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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长安走两条路,一条忙着升,把一些衣冠楚楚凤池对雁的男人与女人送到这个城市的上空,送到云端里的楼宇宫阁。一条向下降,譬如蒲公英遇见牡丹,他只是安静地仰望,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误以为是他们的文化、教养、个人风度甚至是衣着打扮征服了一个人的目光。
                      "册气"我这么说,"从前是收钱办事,现在呢,是不收钱也不办事。"
                      我斜倚着墙,我的身体虽然正在传播内心的失望,我的眼神却很明亮,我直视着仇衾,我说:"你知道的,只要你还支持我,我就还做得下去。"
                      "广州襄阳的人来信说'民所以多辟,奸宄固多,以散固也。'府兵要改,保甲现在提起来或许还做得下去。"
                      仇家的夜晚比别人的夜晚提前到来,他不爱点灯,小时候是买不起灯油,现在则全然成为一种习惯,任凭灶火的余热照亮家门。我可以想象仇衾经历的青少年时期漫长的夜晚,当我还在灯光下吟诗作对,与平康坊的美女把酒言欢,仇衾家的煤油灯早已吹灭,他就沉浸在四厘两分钱草草割出的黑暗中。
                      所以我知道,蒲公英看的从不是牡丹,向上的世界是伪造的,更像是帷幕后的舞台。他极其迷恋的是,那个世界里,屋顶的灯光。再不会有人对他说,我们老两口早点死了就好了,喜燕儿就会有自己的一间房,自己的一盏灯。
                      那是我一生中听到过最震撼人心的言论。我躺在他的炕上,黑色仍旧在半空中悬着,我说:
                      "今晚睡你这里,叫刘小娘别来了,嘻嘻。和我挤挤,屋里黑乎乎的,心里却亮堂的很,肯定能睡个好觉。"


                      IP属地:上海15楼2023-09-29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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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董增说,东瀛人会把黄昏叫做“逢魔之时”,意为日夜之交乃是妖魔现世的时刻。于是我跟霍冲说,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太阳快下山了,我去生个火。
                        你饿了吧?我问霍冲。厨房很小,他站在门口点头。
                        鸭汤是中午喝剩的,粉丝、鸭血、鸭胗、鸭肠,以及葱和香菜之类倒一直是有备的。他喜欢吃,他来了我就煮给他吃,没来我就煮给自己吃。
                        “你可以接着说。”
                        我夹出几根烧得太过痛苦的木头,把它们熄了。汤汁翻滚起来,粉丝渐软。灶底静静地炸一声响,谁也没被吓着。


                        IP属地:上海16楼2023-09-29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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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纸薄,桐油深,霍冲皱巴巴的一团身影,映出灭杀黄雀、韦相的前夜——这是他第三次哭。一边哭,一边摸出我娘子的簪子,插在馒头上,再抹一把儒俊的脸,泪也就干得差不多了。
                          你瞧,他这个人,没有心,却能写出一叶知秋。


                          IP属地:上海17楼2023-09-29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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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毋丘山头皮上有一块钩形疮疤清晰可见,是当年与宽门挂桩(对上头)被蹲杆子打出来的,他不以为意,只说羊牯结梁的,哪有不受伤的。我却心惊胆战,害怕他歪歪脑袋,没躲开钩子,他的灵魂就永远飞走。那之后我替他理发,带他泡汤,给他一笔真正的生意,允许他参与金雀坊一切事物的决策,他是个有远见的人,外面的形势诡谲多变,他总能发现商机,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时间就是金钱",于是我变成金雀坊一棵神隐的青松,以家族的名义幸存忝居,黄雀则成为第七根手指,归拢四散的财富。
                            他说,唐人嘛,做牛做马做战场上的鬼,只为两件事。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权。至于最后还算不算个人,其实都无所谓。
                            我没有心,也不算人。


                            IP属地:上海18楼2023-09-29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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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30 17: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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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蓝得发亮,车流人流涌动起来,鬼市上开始弥漫出一种特有的热闹。霍愿的神情与这里格格不入,甚至不容侵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身上有什么不幸,似乎已经尘埃落定。
                              她的笑不大像笑,只是微微咬着嘴角,扯出一个并不工整的弧度。看起来,她似乎并不明白那个道理: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修正。她只是在赌气,用一种忿忿的目光谴责一个美丽少女的命运,怒视一个世界,包括陈矢。


                              IP属地:上海19楼2023-09-29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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