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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5-24〕原创.十年前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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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八千里路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白天了。他自饱餐了一顿“烤海蟹”,便开始在这岛上闲逛起来。他昨日饥寒交加,后来又偶然“吹奏”笛疯子的曲谱,心神皆劳,躺在竹屋中睡了一日,还不知晓这岛上情形何如。他小心行着,所见者,或巨石奇形,或顽石古怪,或古木高直,这海岛为笛疯子命名为“碧空”,碧如柳湖,空如幽谷,旷无人迹,确是境如其名,名如其境,相得益彰!
大自然从来都是独具匠心的。
陆雨心中对这一片海岛忽然有了一种迷恋感。这里远离尘嚣,世俗烦恼,一概不用去管,闲时漫步绿林,或听潮观海,横笛高歌,这等妙趣,又哪里可以寻得?
“真想在这里过上一辈子!”他呵呵笑着,如是想着。
待到游玩归来,吃了晚饭,已是夜幕时分了。他生了火,躺在床上,感受到海兽兽皮的温暖,心中又不禁想起了母亲,只是此处天高路远,却也莫可奈何。他压下心中的悲意,不禁又想起了石桌上的“古怪”曲谱,暗道:“就算奏不出,我先把他记在心里,日日练习,终有一日我会领会其中难处。”
当下又去看那曲谱,他潜意识里,不禁又随着那曲谱呼吸吐纳,不想一遍练下来,又如昨日般,只觉得头昏眼花,胸口沉闷不已。
他连忙克制自己不去奏那曲谱,身子疲乏,便又回到竹床上,只一会儿,便睡着了。幸的他知难而退,这才也逃过一劫,那石上曲谱,可谓一部上乘内力的修习法门,若强行运之,必将走火入魔,筋脉错乱而亡。笛疯子一生,除了是个情痴之外,亦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武痴。那石上曲谱深彰其性,大合武学要旨:音之高低,可比气之流转;律之快慢,恰如身之动静;从此至彼,从始至终,可归自然,可得和谐。
此后十余日,海上依然不见有船只行往,陆雨用木竹制成竹排木筏,试着离开此岛。然则每每行不到一两里,竹排便散了开来,他只得又重新游回小岛。如此往复无数次,他终于放弃用竹排划出大海的想法。此后,他又想用巨木做成小舟,但他人小力弱,别说砍断一棵大树,便是砍断一根细竹,都要累的半死。如此境况,他再也想不出其他法子了。他只求老天可怜他,有出海的渔人恰好行到此处,又恰好发现他。
陆雨每日或抓虾,或捉蟹,或捕鱼,一日三餐,却也不乏食物。闲暇无聊之时,他便临摹笛疯子的字画。或拿出笛子,吹奏石上的曲谱,只是从来不能奏出声响。
但他坚持不懈,越是不能奏出,他对那曲谱越发好奇,更兼有莫名的愤怒。他心中暗自与之较劲,发誓非得将其吹奏出来不可!如此一月有余,他竟然能奏出第一行音符。虽然不甚连贯,但比之先前毫无声响,却是莫大的进步了。陆雨更是兴奋不已,每多奏出一个音符,他就如发现了一件新物事般,莫名激动。在这孤立岛上,这怕是他唯一的自娱活动了。
冬去春来,花落花开。日子就这样缓慢的划过。
时光如梭,眨眼间已过去了两年。岛外一日,岛上一年。陆雨在这两年里,日日瞧着海面,但见海上潮起潮伏,天上日月交替,偏偏没有行船来往。也许,他自己也不想回到原来居住的地方,那里,是他的伤心地。
此处风景独然,清雅秀丽,他在此住的久了,已然习惯岛上生活。他用海兽的兽皮制成衣服,又将海鸟的羽毛制成绒被,寒冬之时,却也冻不着他。他又用章鱼体液制成墨汁,日日临摹笛疯子书画,那墙上曲谱,他已能完全驾驭了。
然则岛上两年,若是寻常之人,总会有生病之时。却不知以陆雨内力修为之深厚,寻常病害,根本无法浸其身。陆雨终日照着竹墙曲谱打坐呼吸,持之以恒,那曲谱本就是一部内力修习法门,其间曲谱音律变化,深合呼吸练气之法;加之武学一道,最最讲究的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是以两年下来,陆雨竟然有了深厚的内力修为,只不过其中变化,陆雨却不自知。笛疯子当年作这首曲子的时候,只怕没有想到会造福另一个人。


IP属地:广东1楼2024-05-24 11:03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