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太后大寿,朝野上下为之沸腾。陆家作为皇商,自是费尽心思,献上数百幅珍贵独特的绣品,以作祝贺。 晚间,陆家府邸内灯火通明,一家人围坐一堂,举杯庆祝自家献上的贺礼得太后青睐,赐下奖赏。一道道佳肴接连端上桌,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二儿媳妙莲一手轻抚日渐隆起的孕肚,一手欢喜地为身旁的女儿布菜。 其婆婆含樱见状,斜睨妙莲一眼,嗤笑一声,语气尖酸刻薄。“都多少年了,还是这般不知礼数。若是个男孩儿也就罢了,小丫头片子也配这般无法无天?!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这胎最好是男胎,若是个女娃,便带着你的两个丫头一同喝泔水去吧!”” 妙莲手中的筷子一颤,夹起的菜肴掉落回盘中,溅了自己些许油点,战战兢兢收回手,挤出一个难堪的笑容,低眉顺眼讨好道:“娘教训的是,是儿媳的错,这胎,儿媳定会为陆家添个男丁。”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真让人倒胃口!还不快带丫头滚回屋里去!”妙莲的相公,二子明正眉头紧锁,对妻子粗鄙的举动深感不悦。连正眼都不愿看妙莲一眼。 “是,我们这就回……”妙莲心中酸楚,低着头,扶着腰,颤颤巍巍抱起受惊的女儿,转身欲走。 “罢了罢了,妙莲,快回来吧。大喜的日子何必如此。嫣儿还小,喜欢吃什么便随她吃吧。男孩儿女孩儿都是陆家的子孙,含樱,你不可如此。”说话的是掌家的二夫人,望向妙莲母女的眼中充满疼惜。 妙莲闻言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二夫人,眼眶湿润,又怕相公和婆婆责怪,赶紧眨眨眼,将泪水逼回去。抱着女儿重新坐会座位。“谢谢二娘。” 明安在一旁乐呵呵啃着最爱的烤鸭腿,不时夹起菜肴送到自家媳妇儿的碗里。然而,思娴看着碗中的佳肴却毫无食欲,没来由得感到一阵胸闷恶心。突然以丝帕掩面,侧过头去,干呕了几声。 为化解方才的尴尬,妙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抚着肚子,巧妙转移话题,“大嫂的样子倒和我害喜的时候十分相似,莫非……你也有喜了?” 二夫人听闻此言,立刻紧紧握住大儿媳的手,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难掩的颤抖。“真的吗,思娴?你……你真的有了?” 长子夫妻成婚十载无所出,一直是压在她心中的一块巨石。明安因为幼年的一场疾病,心智如同几岁孩童,人家能依约嫁进来,她已感激不尽,又怎敢再强求子嗣呢?但此刻,想到这种可能,让她怎能不激动。 “娘子,你有小宝宝啦?我就说吧,多吃东西能有小宝宝。你看隔壁街的三婶,她一天吃六顿,都生了八个了!” 此言一出,引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三子明睿夫妻俩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大哥,你不会还不知道怎么生宝宝吧?哦吼吼~” “闭嘴!明睿,你怎可对大哥无礼!你懂生孩子,你们怎么没生!”二夫人面色一沉,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怒瞪明睿夫妻二人。 三儿媳巧芝见婆婆动怒,虽心中不服,却也不敢多言,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们才成婚一年。” 明睿被母亲这么一瞪,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刻扯住妻子的手,如同犯错的孩子,乖乖低下头,连声道歉:“对不起,大哥。”“对不起,娘。” “对不起,二娘,我可能是吃坏肚子了,让您失望了。”思娴轻轻摇头,眼中却流露出难以言说的落寞,捂着心口,面色苍白,微微喘息,不敢直视二夫人的眼睛。 五妹明薇和四子明衡全程缩在角落乖乖吃饭,明薇注意到四哥只顾拨动碗中的白米饭,便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的碗里,“四哥,吃菜。” “咳咳咳……”明衡像是被吓了一跳,猝不及防咳嗽起来,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无碍。“谢谢五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