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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HyunKyu★小说★】[改编] 千里起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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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重说:只有这一件事,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奎奎,你就是奎奎,以后再也不要说什么演戏之类的话了,你就是我的奎奎。
      奎钟呆一下,然后笑着说,“想不到你这个老实人也会耍心眼,耍我很好玩吗?看我装疯卖傻很好玩儿吗?”
      贤重慌了,说“奎奎,我…”
      奎钟看他额上急得冒出来的细汗,说,“回家去说吧。”
      他突然意识到,他用了家这个词,那个小小的,有点阴又有点潮的斗室,原来在他的心目中竟然有了家的意义,却又是他不能不离开的地方。
      一关上门,贤重便拉住他说,“奎奎,你好好听我说,我从来,从来没有存心耍你,我从来都相信你就是真的奎奎,从第一眼见到你就信,我也从来没有再去找什么真的奎奎。”
      奎钟说:“对不起,让你的梦想破灭,让你失望了。”
      贤重走近前来,把他拉进怀里,“奎奎,你知道吗?我不会认错你有两个原因,第一,你的脖子后面,有一粒小小的痣,在发窝里。”
      奎钟微微一愣,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甚至连母亲也不知道吧。
      但是贤重知道啊,那时候,有许多次,奎钟枕在他的膝盖上,他的头发有点黄,但是很细密,柔软地覆盖着他的耳朵。贤重轻轻地给他挠着背,他舒服地半眯着眼,小小的黑框眼镜滑落到鼻梁上,象一只阳光里安静的小猫。
      “第二,”贤重说,“第二个原因,是因为你的眼睛。奎奎,你知道吗?知道我妈怎么说的?奎钟这个孩子,你知道他哪里长得最好?就一双眼睛,也不是说有多大多特别,就是清透,黑是黑白是白。奎奎,不管日子过去多少,不管发生过什么事,你的眼睛没有变,你的心就不会变。”
      奎钟说,“贤重哥,你不明白的,那不过是我的职业技巧。白色的衣着,看似洁净的睛神,单纯的笑容,都不过是技巧,不过为着一个赤裸的目的。我的…许多的…客人,他们…都是些官员或是所谓的文化人,他们需要这些,我就供给这些。那个原先的我,真正的我,已经没有了,回不来了呀,贤重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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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贤重说,“他在,他就在这儿。”他把手抚在奎钟的胸口。“他就在这里,我听见他说他想出来。”
      奎钟呵呵笑起来,“你一定是听错了。他已经死了,被我掐死了。免得他天天跑出来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奎钟走到钢琴边,象是想用手抚摸一下,手悬在半空,最终还是缩了回去。
      奎钟说,“你知道吗贤重哥,我,再也不能弹琴了。有一次,有个人,把我…按在钢琴上…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能弹琴了,一碰到琴键,手就会抖,出来的音全是破的。”
      贤重只听见他说,我再也不能弹琴了。
    奎奎再也不能弹琴了,再也不能弹琴了吗?
      贤重想起以前寒暑假,每到下午三点多钟,奎奎便会弹起那首曲子,他听到了,就会跑到他家楼下。然后,奎奎会跑出来,趴在阳台上,对他招手。有时奎奎也会淘气,用纸团成球,砸下来。若是正巧砸在他脑门儿上,他会张了嘴,无声地笑。更多的时候,他会扔下一粒糖,或是巧克力,再剥一颗放进自己的嘴里。



2025-09-13 1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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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重记得那时问过奎奎,这是什么曲子。奎钟的嘴里含着糖,面颊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含含糊糊地说,叫离别。我妈喜欢,她说人生不过是一场场的相遇,一场场的别离。
      小小少年,身量还未长足,清澈的眼光里,藏着一点点的寂寞,隔着长长的一天一天的日子,在对着贤重微笑。
      但是贤重发现,现在他忆起更多的,却是在这一两个月以来的奎钟的样子。他穿着白色的衣衫,身后衬着深浓的夜幕,他依在门边似笑非笑的样子,他抹去唇边的饭汁时那一点无意的诱惑,他在病
中握住他的手说,我哪里也不去,他被焰火照亮的眼睛,眼睛里浓重的渴望,他喝醉时摇摇晃晃的身影,他缠上来的瘦长的胳膊,他说你真是善于理论联系实际时一点点的调侃,一点点的羞涩。
      贤重发现,他对奎钟现在的记忆与八年前的一样的多,一样的好。
      贤重说,“奎奎,我喜欢从前的你,但是更喜欢现在的你。过去的你太小,我也小,很多东西,很模糊,象是友情,又象是亲情,但是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我清楚自己心。我…我爱你,奎奎。”
      金奎钟静静地看着他,“贤重哥,要我面对过往的自己,或是以现在的样子来面对你,都令我羞愧欲死。若你真爱我,放我走吧。永远不要再来找我。你的奎奎,已经死了,他不在了,回不来了。”
      八年前,你不能留住的纯真与洁净,八年后你也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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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重走过来,抱住他,“你可真扭啊,奎奎。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奎奎。”
      奎钟把头煨在他肩上,笑起来,说“其实呢,男人也没有什么贞操可言。只是,你知道吗?有些事,有些印迹,是打进骨头里的,一辈子也消除不了。”
      贤重拍着他的背说,“一定可以消除的,一定。我们慢慢来,我陪着你,我们慢慢来。”
      奎钟说:“贤重哥,成长的路上,遍地荆棘,我从小就怕痛,实在是怕。请让我苛且一下。”
      贤重更紧地把他按进怀里,“别走奎奎,你别走。哪儿也别去,咱们在一起。”
      在那一瞬间,心软得收拾不起来。
      第二天一整天,贤重在公司,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有一次,居然拿错了提货单。宁暖笑着说,“回魂了老板。”
      贤重憨憨地笑,心里真是怕,怕那个别扭的孩子一下子又不见了。他几乎每过一小时就要打一通电话给奎钟。也不是想说什么,只为着能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还在那里,听着他很耐心地说,我在
这里。好容易到了下班的时候,贤重走出公司的门,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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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N说,“说不定,他…还会回去的吧。”
      贤重笑起来,“呵呵,真能那样,就好了。奎奎是个傻孩子。”
      MIN说,“你也是。”
      MIN回身进了酒吧,在吧台上坐了一会儿,转头进了酒巴后面一间小屋里。
      那好象是个小小窄窄的储物间,MIN进去后,冲着角落里一个旧旧的沙发踢了一脚,“喂。”
      沙发里,窝着一个人影,若不是他穿着浅色的衣服,便要融进黑暗里再也不见了。
      MIN拉亮了灯。
      那人慢慢坐起来,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
      MIN呸地一声吐掉口里已嚼得没了味道的柠檬片,“我就不信你睡得着。”
      奎钟用手掌遮住眼睛,“拜托,关灯,我两天没好好睡了。”
      MIN问,“你跟金哥哥倒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是这里有个后门儿,就他那蹲点儿法儿,早把你找着了吧?”
      奎钟说,“管好你自己吧。那个楚齐云,不是最讨厌洋人?你就跟着洋鬼子混吧,总有一天他扒了你的皮。”
      MIN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你不必担心我。楚齐云那个人,不过是做做样子,他对我能用多少真心,我太清楚了。什么爱不爱的,哪有那回事儿啊。倒是你的金哥哥,好象真的是难得的痴心人。”
      奎钟说,“所以啊,好男人应该留给好女人,就算是同性恋,这种男人也该留给好男人。”
      奎钟轻轻地笑,有点咳。
      MIN说,“你是不是又玩儿吃了再吐的游戏呢?”
      奎钟没有做声,低着头捏着手上的一个空啤酒罐,莹白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越见消瘦的轮廊,额角有一根细细的青筋突突地跳。
      MIN有些不忍地摸摸他的头发。
      “圭,你干嘛呢?”
      奎钟幽幽地开口说,“政玟,我以后…不做了。”
      政玟是MIN的真名字,他有好长时间没听人这么叫过他了,一时间听了,有点反应不过来。
      奎钟抬起脸来,墨黑的眼里,有一点点跳动的水光。
      “政玟,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开导我。其实,你比我还小一岁呢。”
      MIN亲热地揽住奎钟的肩膀,说话的神情却是故意做出来的轻浮,“跟你说了,别弄出这个表情来,故意引诱哥哥是不是?”
      奎钟笑笑说,“从今以后,真的不做了。以前,是有过一次机会的。其实我已经找到了一份超市送货员的工作,临上班前,人家又找到了一个男孩儿,比我结实许多。三轮车蹬得溜着呢。我就被pass掉了。哈哈,真是百无一用。”
      MIN说,“不做的话,以后怎么办?还有些人,他们,这些日子也打听过你好多次。”
      奎钟说,“决定不做了,就跟过去一切断得彻彻底底的。我不信他们会拿我怎么样。他们,不都是些所谓的有身份的人吗?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吧。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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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啪啪啪响成了一片。掌声里,人们开始大声地回顾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周围凝固的空气开始缓缓流动起来。
      那个女司机猛地坐在地上,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人们倒把贤重给忽视了。贤重并不在意,他只在人群里寻找着那个白色的身影。还好,那个男孩依着小小站台值班室的水泥柱子站着。
      贤重从人群里穿越过去,那一刻的路,那么长那么长,长得好象总也到不了。终于,贤重抓住了奎钟的手,拉着他一路跑向前,跑进一个巷子。
      那巷子窄窄的,两边是城南老式的民居,矮矮的墙头,一丛一丛的野菊灿灿地开着。
      奎钟突然打了个晃,贤重收住脚,奎钟又膝扑地一声磕在地上。贤重把他扶抱起来,奎钟用力甩开贤重的手,跌跌撞撞地冲到路边,剧烈地干呕起来。
      贤重把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奎钟一下子搂在怀里,他听见他急促的呼吸,牵肠挂肚一般的呼吸声,听见他牙齿咯咯地打颤。
      贤重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奎奎,奎奎,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贤重拉过他的手,只觉得湿碌碌,他以为是汗,举到眼前时才发现是一手的血。
      最终,奎钟把贤重带回了自己租住的地方。
      贤重嘿嘿地笑着说,原来你住怡居园,今儿我原本就要上这个小区来找你的。
      奎奎还是不说话    。
      贤重说,奎奎,你有药箱吗?你的手要处理一下。
      奎奎还是不说话,后来,贤重终于在厨房的吊柜里找到了一些药与纱布,装在一个空的饼开盒里。贤重用小摄子慢慢地把奎钟手心里的碎石捡出来,一边丝丝地吸着气,仿佛替他痛着。又用双氧水消了毒,上了药,用纱布裹起来。
      贤重慢慢地卷起奎钟的衣服,奎钟摔得不轻,后背有大片的瘀青,手肘处肿了起来。贤重搬着他的胳膊轻轻地转动,知道没伤着骨头,同样地上了药,然后略一犹豫,又退下了奎钟的裤子。
      奎钟还是象小的时候,穿得不多,只一层牛仔裤。膝盖上,有很可怕的伤口,血已经顺着小腿流下去沾在了袜子上。贤重心痛极了,打来温水轻手轻脚地替他擦,然后上药包扎。
      奎钟软得很,迷迷糊糊地,由着贤重替他裹伤处,也不挣动,也不说话。等到包扎完了,他一头倒在床上,一瞬间就睡过去了。贤重替他盖好被子,在一旁守着他。
      奎钟睡得极不安稳,低低地呻吟着,后来又发起热来。贤重找出先锋来给他灌下去,他睁了下眼,又闭上躺下去,继续睡。贤重想转身把水杯送出去,却发现衣角被奎钟攥在手里,拽了两下竟然没有拽动,那一种浅浅的任性与浓浓的依赖,让贤重动容,他俯下身,把嘴唇贴在他滚烫的额头,一下一下蹭着。渐渐地感到那额上有一层一层的汗浸了出来。
      奎钟醒的时候,已经退了烧,他看见贤重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腕。
      奎钟没来由地委屈起来,就只咬紧了牙关,再不肯开口说话。
      贤重不断地说,“奎奎,奎奎,你理我一理,跟我说句话,奎奎。”
      奎钟扭过头去。
      贤重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搬过他的头,用力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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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重说,奎奎,你别逃了,奎奎,你说你怎么就老是要考验我的脚程呢?
      奎钟的头被贤重的大手按在他的肩上,他有一点点迷迷糊糊的。又给他找到了啊,这家伙,还真是玩固。他身上的气息是那么的温暖,他的声音在耳边,闷闷的,带着微不可闻的哽咽。
      贤重又说,“真的奎奎,你可别再跑了。我找你找的快傻了。成天跟老头儿老太太地聊天儿,光干妈就认了两个。”
      奎钟说,“什么?”
      贤重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是…是这样。那个,他们那儿,还没有社区委员会,我就跟那些老太太聊天儿,问她们认不认得你。结果,聊得投缘了,就认了妈。”
      奎钟胳膊撑在床上,惊讶地望着贤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说,“哦---”他的声音拉得长长的,神情里有一点俏皮,“可也怪,怎么没有大妈把你带回家做女婿?”
      贤重结巴得更厉害了,“咳…那是…那是…因为…我…我跟他们说…我有…爱人了。”
      奎钟转过头去,笑道,“那就是有了。”
      贤重把他的头搬过来,认认真真地说,“奎奎,咱们回家吧。”
      奎钟没有作声。
      贤重说,“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其实,那天晚上,国庆节那天,喝醉的…是你。我…我没有醉。”
      贤重哪里会醉,童年时在东北,跟着祖母过,大冬天啊,冷得滴水成冰。有两个冬天,他们交不起取暖费,祖母拿出自酿的米酒,跟小孙子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抗过那漫漫的严冬。贤重怎么会醉
,能让我醉的,也只有奎奎了。这个奎奎啊。贤重在心里说。但是他没好意思说出来。
      奎钟抱膝坐在床上,下巴磕在膝盖上,含糊地说,“第二天…你说对不起,我以为…”
      贤重道:“那是因为你说我…说我…理论联系实际,我以为,我以为,我以为…我让你受伤了,所以说对不起。”
      奎钟抬起头看他,贤重深褐色的眼睛干净明亮。“就这么简单?”
      贤重点头,“昂!”
      奎钟说,“你…不介意…?”
      贤重说:“奎奎,我只介意一件事。”
      奎钟问,“什么?”
      贤重说,“倒底是什么事,把我的奎奎委屈成这样儿?”
      奎钟停了半晌不作声,暮色一点一点地染进来。已经秋末了啊,天黑得特别地早。贤重拉开了床头的灯。
      奎钟忽然喊他,“哥。”
      这是隔了八年的岁月之后,他第一次这么叫他。
      “哥,”他说,“你把灯关了,我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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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金亨俊送打工的奎钟回学校,奎钟说,“我到了。”
      亨俊用力地把他拉过来,温热的吻落在他嘴唇上。
      奎钟完全没有反应,心里非常奇怪地出现了许多不相干的念头,象,他的手劲儿真大啊。原来今天是月中,难怪月亮这么圆。还有,他身上的香水味,跟爸有一点象。明天还有两节泛读课,那老太太的语调,慢吞吞的,听着可真急人。
      无数念头,如慌乱的鸟儿,扑愣扑愣地越过奎钟的头顶,让他不能思考。
      终于,亨俊放开他,看着男孩子吓得几乎木呆呆的神情,他微微地笑了,桃花眼里光彩灼灼。他明白这是个非常单纯的孩子,所谓好人家的孩子,会给他很多的惊喜,当然也会给他一点点的麻烦。如果你在白纸上落笔画上了画,若是想去除那些痕迹,会不会有一点点麻烦?会吧。亨俊想,可是,在白纸上作画,无论如何,都是一个诱惑。
      亨俊又微微笑了一下,捏捏奎钟的耳朵,说,“回去吧。我在这儿看你进去了再走。”
      他站在黑暗处,看着那个男孩儿几乎是苍惶地逃进了校门,他又无声地笑了。
      第二天,奎钟去了亨俊哥哥的家,磕磕巴巴地说,以后不来了,功课紧,应付不来了。亨俊的嫂子很不高兴,说,“小金,你这么半途走了,我还得重新找人。当然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只是耽误了孩子的学习。”
      奎钟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要不,他说,这个月的上课费,我不要了。
      于是,奎钟逃开了。
      但是,那记忆是逃不开的。亨俊那张月光下惊人英俊的脸,他低低的说话声,他落在他唇上那热的湿的感觉,象是坏了的磁碟,一遍一遍反复着那些片断,伴随着心中巨大的轰鸣声,温柔地,固执地反复出现。所以,在接到亨俊的电话之后,奎钟鬼使神差地,还是去了约定的地方。
      那是一个很偏的小茶社,原先是个地下室,灯光不太亮,每一张桌子旁,都有大株的绿色植物,光线透过枝叶,碎碎地打在桌面上,打在亨俊的脸上,映着他脸上温宛笃定的笑容。
      亨俊说,“奎钟,你不在我哥家做了?也好。我嫂子是苛刻的人。只是…”他伸手捏住奎钟的指尖,摩索着他光洁的指甲,“只是…奎钟…别逃,好不好。”
      他说,奎钟,你别逃,奎钟,你别逃好不好?
      奎钟轻轻地笑,对贤重说,哥,你说我有多傻,他叫我别逃,我就不逃了。
      那以后,亨俊常常约奎钟,他并不急,那种见面就上床的事儿,他也不是没有干过,但是,就在这孩子,是不行的,会少很多乐趣。他愿意跟他细水长流。他常常约他去那个小小的茶社,去一些隐蔽僻静的小公园,他细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慢慢地吻他,隔着衣服摸着他秀挺的背,然后,再伸进去抚摸他光滑沁凉的肌肤,那上面,因为紧张,也因为初次同性之间的爱而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一点一点,一分一分地在奎钟的记忆里,续而在他的身体,在他的生命里留下痕迹。
      他也为他做许多的事。带他去吃饭,对他说,奎钟,多吃鱼哦,清蒸的,你还在长身体呢。他把鱼身上最好的脊背上的肉挑了刺放在奎钟的碗里,奎钟看着那雪白的细嫩的鱼肉,忽然就湿了眼睛。
      亨俊精明的眼,一下便看出了奎钟的软肋。面前的这一个,是个渴爱的孩子。知识分子的家庭,温文而雅,却也会有许多凉薄的故事,亨俊的父亲就是一个中学校长,母亲是一个老师,也算是小知识分子的家庭,他是很明白的。他知道如何让这个孩子动心,让自己得到他的心。为什么不呢?至于得到以后怎么办,啊,那个问题,亨俊从来都是有很好的对策的。
      又有一天,亨俊在约奎钟时,推来了一辆半旧的自行车。他对奎钟说,“这是我以前用的,旧是旧了点儿,但是很好骑,你看,你们校园那么大,你走来走去地多累。”
      他还会给带来衣服,不是买的,他知道奎钟不会要。他说,“这是我以前的衣服,都还好好的呢,就是小了,短了。正好给了你。你跟我上学那会儿,身量胖瘦都差不多。
      奎钟穿着他的衣服,果然合适,白色的,浅灰的,黑的,格外的清秀。
      亨俊的每一个行动,每一句话,无不针对奎钟内心那最软最不能经受触碰的一角,无声无息的,密密匝匝栽下了枝条,奎钟以为是爱的树,却不料是害的荆棘。



2025-09-13 14: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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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俊伸手在他额上扶了一下,说,“哦,你十九了吧?”
      奎钟想,在这个生日里,他失去了他的家,尽管那个家是一个那么畸型的存在,但从今后,他倒底还是没有了那个冰凉的去处。
      但是同一天,他得到了一个爱他的人。
      他以为是这样。
      他以为。
      亨俊与奎钟就这样过了一年。
      总是避开人眼,总是在某一个偏僻的旅馆,总是把房间号发到手机上。整整一年。
      奎钟,已经情网深陷。
      那一年,又是秋天,亨俊被他们机关派到苏州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学习。这是他们分开最长的时间。
      有一个周末,奎钟突然想去看看亨俊。思念是那么不可抑制,随着这个念头的冒出,仿佛找开了闸门般,奎钟挡不住那如水的想念。他在周五的下午买了火车票,想着晚上就可以见到他,然后是周末,他可以呆到周日下午再往回赶,他们会有足足两天两夜的时光。他对着窗外小桥流水的江南景致,无声地笑了。
      亨俊接到他的电话时,真的吃惊了,他赶到约定的地点,看见那个男孩,在暮色中坐在一座建筑物的台阶上,身上穿的是他的一件半旧的白色外套。然后,朝他的方向转过脸来。旅途奔波,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他纯净如新泉,站起来看着他,有一点羞涩,但是并不拘谨,脸上没有太大的波动,眼睛里却满满的全是快乐。
      在那一刹那间,这个清风朗月一般的少年,让亨俊目眩神迷。许多年以后,他都会想起奎钟那一刻的样子。他明亮的眼睛和唇边微薄的笑意。
      只是,在下一秒,亨俊便把他的样子藏进了小盒子,放进内心深处的一个小小小小的角落,那里似乎还隐约的躲着一个叫做良知的东西。
      亨俊走过去,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奎钟说,“就来看看你。”
      亨俊把他拉到背人处,点起一支烟,缓缓地吐出一团青烟,低声说,“傻孩子。我…只能陪你待一会儿。奎钟,晚上,我还有个讨论会。这次的学习,非比寻常,抓得很紧,周末都安排了学习,怕是不能陪你了。”
      在那团团青烟与越来越重的暮色里,奎钟的脸象飘在水面上一般,他说,“哦。没关系,我一会就走。其实是我们班上的同学一起约好了去寒山寺去玩儿。他们都在等我呢。”
      其实不是这样的。
    亨俊是明白的。但是他权当这是真的,心安理得地权当它是真的。
      亨俊上前摸摸奎钟的头发,头发上还有赶路赶出来的微微的湿润。
      亨俊说,“也不是那么急的,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奎钟敏感地觉出亨俊神情一下子轻快下来。他心里咯噔一下。微微挣了挣,把被亨俊抓住的手缩了回来,低下头去笑着说,“我吃过了,我走了。”
      亨俊的动作在那一瞬间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他拉住奎钟的胳膊,这个即将被他丢弃的美好少年。
      他说,“也不用那么急,来,坐一会儿。”
      他们沉默地坐在路阶上,奎钟很单纯,但是他有足够的敏感与智慧。亨俊的单位虽是市级机关,但是这种机关并不涉及国家重大机密,这种形式的学习,不过是变相的一种福利罢了。这个,奎钟是懂的,只是,他善良到不会点穿他,他痴心到,不愿点醒自己。
      坐了一会儿,奎钟先站起来,微笑着说,“走了哦。我不能让同学久等。”
      亨俊点点头,看着他离开,他甚至一点也没有送他。
      奎钟到火车站时晚了一步,没有买到票。下一趟火车在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奎钟突然觉得自己一刻也不能等。他急于逃离这个城市,逃回到N城,逃回到那个他用思念构筑的巢里去。至少,那里还有虚幻的幸福。
      他赶到长途车站,买了票,坐上车。这一路,他被巨烈的晕车感折腾了个够。他没有吃晚饭,胃里翻江倒海,却吐不出来,胸口闷得喘不上来气。好在这个时段,搭长途车的人不多,江南的长途车也很干净,设备不错,他增到后排,在两个连着的空座上躺下来,昏昏沉沉地睡着。可是后座很颠,几次朦胧要睡的时候,差点儿被颠下去。他又被惊醒,几番折腾,那路途长得没有尽头似的。
      到N城的时候,已是深夜。他打车回到宿舍。周末,同宿舍的人有的回了家,有的外出了,只剩他一人。他挣扎着爬上自己的床,衣服都没有力脱下,人累得很,脑子却异常地清醒,睁大了眼,盯着黑的虚空。
      奎钟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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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蜜有点儿急了,说,“我并不是有意隐瞒。”  
     金亨俊没有说话,快各自回家的时候,他突然叫她一声,“唐蜜。”  
     唐蜜说,“什么?”  
     金亨俊眼睛望着别处,笑笑说,“没什么。”  
     之后,金亨俊有半个多月没有联络她。
唐蜜是在一个下雨的黄昏把金亨俊约出来的。  
     她没有带伞,头发被细密的雨丝打湿了,一络一络地贴在头上,越发显出她略微扁圆的脸。她嗫嚅地说,“难道我让你这样的嫌弃吗?”  
     金亨俊把她拉到屋檐下,摸摸她温了的头发,慢慢地说,“也不打个车,秋天的雨,淋了要生病的。”  
     唐蜜突然扑在他肩上哭了起来。  
     金亨俊松松地搂着她,拍着她的背,他心里想着,“剩下的,就是奎钟那头儿了。”  
     他暂时不能再与他有任何牵扯,他必须先在唐家站稳了脚跟。
奎钟,啊奎钟,那个花样年华,水样心肝的少年。  
     他有着美丽柔韧的身体,很好的教养,吃饭的时候腰背都是挺直的。许多女孩子甚至也没有他的好修养。可是,即便他是个女孩子,啊,其实,金亨俊想,自己不能与他在一起,其实是与他的性别没有关系的。或者说,没有主要的关系。  
     金亨俊想,该约奎钟出来一次了。  
     金亨俊是在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把奎钟带到了旅馆,两个躺在黑暗里,在情事过后的余韵里,金亨俊叫他的名字,“奎钟。”
     奎钟说,“嗯。”  
     亨俊又叫“奎钟…”他摸摸奎钟柔软的头发,“奎钟,我要结婚了。”  
     他感到那个男孩析身子猛地一僵。然后,他起身,摸索着穿上牛仔裤,然后又套上衬衫。他的动作特别缓慢,好象他的身上有一个严重的伤口,让他行动不便似的。  
     透过白纱的窗帘照进来的浅淡的月光,落在他露出的半个肩膀与一截纤长的脖子上。他的身上还有刚刚沐浴过后留下的淡淡的清爽的香味,那样地吸引,金亨俊的心忽然微微有些疼痛。  
   他起身从他后面箍住他的胳膊,抱着他,把嘴唇贴到他光洁的肩头,一寸寸地吻着,说,“奎钟,你知书达理,是最懂事的孩子。你知道,我们这样的人,迟早是要走这条路的。你是明白的,是不是?”  
     奎钟轻轻地挣出来,一边说,“我明白啊。你不要我了,我就走。”  
     不,他其实他不明白,他以为可以这样一辈子的。即便是偷偷摸摸,遮遮掩掩,他也想着要过一辈子的。  
     他一直背对着金亨俊,穿好毛衣,套上外套,开门走了出去。



  • Pea公主爱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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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要审帖子。。。我飘。。。。


  • 葵花争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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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后妈,你真的更了很多啊!!我滞后了,表示不敢再看,不过。。还是欠虐,我。。。


  • 亲亲_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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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呀我的妈阿~~楼主,你太勇敢啦,这文也给改了~~这个太虐了~~我看原文时,眼泪花花的~~~文是好文,可就是看完心难受~~
楼楼辛苦了~


  • 蓝芯_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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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机留爪,等楼楼更文


2025-09-13 1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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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74楼
看完这文没死过去。。。
抱抱亲吧。。
佳后妈是很合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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