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格楚
……宝格楚又喊了一声：母亲。她掀开帘子走进鸾驾，格桑伦珠端坐在沇国大公主的华贵仪仗里，双手扣住针线细密的袖角，宝格楚看着她红宝石般的猫眼，一如小时候那样甜蜜地叫着母亲。在令国洋洋洒洒的沙土里她见过女人的分娩，血从母亲们的下体流出来，就是一场火灾。宝格楚明确地知道格桑伦珠并没有分娩她的骨肉，但周艳游分娩了她持刀的姿态、她用语的习惯、她的青春。她没有用什么力气就抓住了母亲的手，像抓住一只扑闪着翅膀的蜻蜓，她伏在格桑伦珠的膝前说，母亲，是谁让您不开心？我替您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