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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1-02 21:59回复
    星期日下午,广场上人流熙攘,路边的长椅上则坐满了休闲的人。也有忙碌的,比如那个年轻人,他不断地在人们面前弯腰致意,微笑着说:“您好,请问我可以打扰您十分钟吗?”    
         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个资料袋,袋上写着“保险”字样。毫无疑问,他是搞保险推销的。看来,没有人对他感兴趣,甚至有的人还一脸不屑地转过头。不过,年轻人情绪饱满,微笑始终漾开在他的脸上。不管怎样,他仍然要说一声谢谢,然后再走向下一个人,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他那句不受欢迎的问候。    
         在我旁边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位老太太,看上去六十来岁,面容有些憔悴。年轻人从她身旁走了过去,正准备对另一个人说话的时候,老太太突然叫住了他:“喂,年轻人。”    
         年轻人停下脚步。显然,他看得出来,老太太不会成为他的客户,因此,他的脸上显出几分不解。他问:“您叫我吗?”    
         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上浮出笑意,说:“是的,我叫你。可以……跟我说说吗?”    
         年轻人怔了一下,说:“可是……”    
         “坐下慢慢说吧,我听着。”老太太挪了下身子,让出一个位置来。年轻人一时有点手足无措。大概是职业素养让他感到无法拒绝,或者,他觉得这也许是一个机会吧,总而言之,他在老太太旁边坐下了。然后,他拿出资料,开始介绍起来。    
         老太太很认真地听着。可能耳朵有些背了,年轻人不时提高嗓门儿重复几句。她接过资料,边看,边听,边问。年轻人一边讲,一边用手比划着。老太太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反正她频频点着头。    
         年轻人讲累了,不时抬起胳膊擦擦额头的汗。有两次,他准备站起来走了,但老太太的话又把他给留了下来。老太太的话越来越多,当然,范围已经不再是保险方面的了,我间或听到几句,好像是在讲着一些家长里短的零碎事。年轻人虽然显得有点不安,但他还是把资料袋搁在一边,神情专注地听着。大多数时间里,只是老太太在讲话,年轻人间或插上两句,老太太又接着讲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一辆银灰色的小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两个衣着考究的男女。男的一看模样就是老板。两个人四处张望了一阵,终于看到了老太太,就向这边走过来。    
         老太太脸上涌满了惊喜。她拄起旁边的拐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说:“海儿,你去哪儿了?这么久,你连电话也没来过……”    
         “又来了,妈。您不知道我很忙呀?”男的抱怨地看了老太太一眼,又忙着接听手机去了。    
         女的挽起老太婆的手臂,狐疑地打量了一眼年轻人,对老太太说:“走,回去。您不要乱跑嘛,都跟您说过。”    
         老太太眼眶有点湿润,她转过头对年轻人说:“这是我儿子、媳妇。我儿子和你长得真像,所以……”老太太歉意地咧嘴笑笑,和他们一起走了。    
         年轻人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发了阵呆。然后,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快步走到对面的电话亭。一会儿,我听见他大声地喊了一声“妈”,同时,有两行亮晶晶的泪水从他脸上流下来。    
         工作再忙碌,也不要忘记问候一声牵挂我们的父母。
    


    2楼2011-01-02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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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31 00:3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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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等兵请好了假,决定趁自己还是个上等兵,再到小多发廊去理个发。  
      上等兵离开仓库去小多发廊的路上,雪纷纷扬扬地洒了他一头一身。所以他进了烧着炉子热气腾腾的小多发廊之后,刚把身上的雪打落,帽子上的雪就化了。  
      小多发廊里还是没有其他顾客,就像是他新兵下连后第一次来时一样。小多见上等兵进来,马上打招呼,来了班长?熟悉,亲切,但不做作,随手用毛巾扫一下理发椅,上等兵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小多边给上等兵脖子上围毛巾边问,还是老样子?上等兵本来想说这次可以留长点儿,因为我马上就退伍了,可他一瞬间改了主意,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年间小多的手艺长进不少。她用喷壶把上等兵的头发打湿,又用干毛巾擦去多余的水分,然后左手梳右手剪,梳一下剪两剪,配合默契,节奏轻快。上等兵听到梳子划过头皮的声音“刺儿——”然后听见剪子剪下头发的声音“嚓嚓”:上等兵又听到梳子划过头皮的声音“刺儿——”然后又听见剪子剪下头发的声音“嚓嚓”。上等兵不由得在“刺儿——嚓嚓、刺儿——嚓嚓”的富有节律的声音中闭上眼睛,回想起了第一次到小多发廊理发的情景。  
      那时上等兵还是个列兵,一次保管队里负责理发的老士官生病住院了,正赶上仓库军容风纪检查,他就私自跑到了小多发廊。要知道这是需要勇气的,因为这样做违反规定。可是当时他想,就这一次,下次再找老兵理。  
      那时小多刚开始开发廊吧,手艺并不算好,所以生意也不算好。他进门时,居然发现小多的脸有点儿泛红。她问:班长理发?他第一次被人叫班长,居然也脸红。他说理短点儿。于是小多就开始小心翼翼地给他理发。她用喷壶把他的头发打湿,又用干毛巾擦去多余的水分,但还是有水钻进了他的脖领儿里。他听到梳子划过头皮的声音“刺儿——”,却许久听不见剪子剪下头发的声音。他抬眼朝面前的镜子一看,镜子里的小多正在揉眼睛,也许是头发楂儿钻进眼里了。他说不急不急,你慢慢来。心里说,这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于是等小多好不容易把这项艰巨工作完成后,他按小多说的三块钱报酬又多给了两块。小多红着脸说不用不用。他红着脸说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就出了发廊。  
      那次理完发回到队里后,好几个老兵都拿他打趣,说你小子的头发是自己理的吧,怎么这么多坑?他却不说话,心里反倒挺高兴的,因为他帮了一个叫小多的姑娘。  
      那次之后,他一直冒着违反规定的危险到小多发廊理发。到当了上等兵,他还是到小多发廊理发。每次他都付五块钱,每次都比小多说的价钱多出两块。每次小多都要给他找钱,每次他都说不用了。因此他的心情从列兵到上等兵一直很愉快。  
      可是现在他马上就要走了。小多已经帮他理完发了,她用电吹风“嗡嗡”地把他的碎头发吹掉。之后她把他脖子上的毛巾解开,说,好了班长。他站起来,对着镜子用手理了理头发,然后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小多。小多接过钱后要到装零钱的抽屉里找零钱,他说不用了不用了。  
      他本来想跟小多再说点儿什么的,可是偏偏这时候发廊的门开了,进来了一个村里的小伙子,大声地说,理发!小多爽快地答:来了!又回过头对他说,那谢谢班长了。  
      他戴上帽子扭头出了发廊,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刚才是想和小多说点儿什么的。说什么呢?就说自己要退伍了,感谢她这两年来给他带来的快乐——这就足够了。他顶着雪低着头走在回仓库的路上,脚下的雪传来“咯——吱吱”的声音,令他不由得想起小多理发时“刺儿——嚓嚓”的声音。这种感觉让他走出好远后才下定决心回发廊对小多说那些他想说的话。  
      他重又拉开小多发廊的门时,正好看到刚才那个人理完了发,递给小多一张十块钱的钞票。上等兵听见小多说,十块钱正好啊!  
      风卷着雪片滚进屋里来,上等兵迎着小多刚好望过来的眼神,一下子就愣住了。  
      年轻的心,总是怀揣期待,对美好的执著期待。
      


      3楼2011-01-02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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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鞋匠老宋突然把他的鞋摊儿搬走了,搬到城外跨海大桥的桥头上。也不是天天去,是双休日的时候才去。一些老主顾对老宋的怪异举动很不理解,他们说,你疯了老宋,搬到桥头去干什么?害得我们到处找不到你!  
        老宋咧着嘴笑了,说,以后啊,双休日的时候,都别来找我!我呀,也潇洒潇洒,到城外看看风景嘛。  
        老主顾们也笑了,说老宋啊老宋。  
        老宋在这座很小的城市里生活了大半辈子。退休以后,闲不住,就在农贸市场门外摆了—个修鞋摊儿,整天忙忙碌碌的,日子过得倒还充实。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城市,如果把它看成是一个人,我可以坦然地说,它跟老宋差不多,都属于默默无闻的一类。除了一座跨海大桥,小城再也没啥值得自豪的地方了。同样,除了为人厚道,老宋再也没啥值得自豪的地方了。  
        没有人知道老宋把鞋摊儿搬到城外的真正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跨海大桥那里,每年都会发生一些让人伤感的事情。这些事虽然让人伤感,但出现的次数多了,人们的神经也就渐渐麻木了。  
        老宋没有麻木,而是被深深地刺痛了。他坐在电视机前面,看本市的社会新闻。新闻里说,一个少女跳海了,第二天,少女的母亲,来到跨海大桥,也跳海了。新闻里还说,在跨海大桥上跳海轻生的人数,这两年有上升的趋势,而且主要集中在双休日。  
        老宋的眼圈红了。他捏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狠狠地嚼了一通,然后,端起酒杯,一仰脖,满满一杯老白干儿就灌下去了。  
        当天晚上,老宋喝醉了,醉得很厉害。  
        下一个双休日,老宋早早起床,骑着三轮车,左一脚右一脚,赶到桥头上。以后的每一个双休日,他都要去。  
        桥头上没什么生意可做。过往的大小车辆很多,行人却很少。夏天的时候,人倒是不少,可绝大多数是到海湾里游泳的,偶尔有谁不小心在礁石上弄坏了鞋,才会到老宋的鞋摊儿上去修修,可惜这种情况不多。  
        闲着没事,老宋总是不停地东张西望。他在观察行人的脸色。那些脸色平静的人,老宋看几眼就放他过去了。成群结队有说有笑的人,老宋懒得看他们。只有看见形单影只面色凄楚的人,老宋的眼睛才会闪闪发光。他会立即从凳子上弹起来,走上前去,拦住人家的去路。然后把他引到鞋摊儿前,把靠在桥栏上的一块木牌子翻过来指给人家看。  
        木牌子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  
        想不想听听我的忧伤?  
        还真有想听的。那好吧,坐下来,听老宋慢慢讲来。  
        老宋的开场白永远是这样一句:我是一个孤儿,三岁时父母都死了……  
        这些都是老宋编出来的。老宋为自己编出了一个凄惨的人生。常常,老宋会被自己编出的故事打动得泪水涟涟。听故事的人,也是泪流满面。  
        有耐心听老宋讲故事的人,还真有不少是打算自寻短见的。他们大概是觉得,听听另一个人的忧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要死了。或者他们不是这样想的,他们只是感到好奇,想用自己的忧伤跟另一个人的忧伤比一比,看看谁的忧伤才是真正的忧伤。  
        结果只能有一个,老宋的忧伤才是真正的忧伤。  
        老宋不停地察言观色,对方的眼泪不下来,他的讲述就不会停止。  
        很自然的,听完了老宋的故事,那个听故事的人,会马上开口讲述另一个故事。然后,两个人的对话就开始了。对话的结果也只能有一个,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就这样,几年下来,老宋救出了不少轻生的人。一个中年男人曾经紧紧握住老宋的手,一个劲地说,我不会再去寻死了,你放心,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再去寻死了。  
        老宋笑着说,这就好,这就好。  
        结束了这样的谈话,老宋的心情格外开朗。他趴在桥栏上,看天,看海。在他的眼里,天也蓝,海也蓝。  
        老宋的劝说也有不奏效的时候。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听完了老宋的故事,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她在老宋的鞋摊儿上坐了很久,一言不发。临走时,才重重叹了一口气,说,大爷,你不知道爱情的滋味。几个小时以后,老宋听到了一个惊雷般的消息,一个年轻女人跳海了!  
        当天晚上,老宋又喝醉了。老宋在醉态中喃喃自语,爱情,我解决不了爱情的问题啊。  
        认识老宋的人都知道,老宋的大半辈子,一直都生活在被爱情遗忘的角落里。  
        一切的苦痛都可以让感动来消释,然而爱情除外。
        2009-3-13 16:46 回复  
        


        4楼2011-01-02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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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在大都市里住了四十多年,对城市里越来越恶化的环境深恶痛绝,那一天到晚不停的噪音,那呛人肺腑的气味,那抬脚就是高楼的城市,那不堪入目的广告……教授与老伴儿商议,现已退休,干脆把这二层楼卖了到山里去住吧,顺便还可以把我未完成的课题做出来。教授和老伴儿一拍即合。  
               木匠在山里住了三十多年,虽然一天校门没进过,但学得一门好手艺,木工活儿样样精通。近年又在大都市里捣弄装潢,财源滚滚,三五年就发了,花了十万元在山边建了一幢小别墅。但木匠不再满足山里人的生活,他讨厌夏天的知了、冬天的积雪,他厌烦白天听到的都是放牛歌,晚上甩根棍子打不着人。木匠想到大都市里过一把城市人的瘾,早晨吃油条蘸牛奶,晚上去夜总会、桑拿城。木匠跟媳妇儿说,干脆把这小洋楼卖了,再添个二三十万到城里买套房。这样对自己开展业务也有好处,至少可以省下一笔租房子钱。媳妇完全同意木匠的说法。  
               教授把自己卖楼到山里住的消息发布了出去。  
               木匠把自己卖楼到城里住的想法逢人便说。  
               事情巧就巧在木匠正在装潢的这家是教授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教授心想,真是想吃空心菜遇到卖藕的。老伴儿嘱咐,见了木匠不能说在城里住不好。木匠心想,世上竟有这等巧事,想要补锅出门就遇着换锅底儿的了。媳妇提醒说,见了教授千万不能说在山里住不好。  
               教授就约木匠先来看房,木匠看了很满意,这座小别墅在大学城里,这样自己就能沾上“知识分子”的光了,看谁还瞧不起我。  
               教授让木匠出价。木匠贼精,说别急着讲价钱,等你看了我的房子再说吧。木匠心想,城里的房价特贵,把我的小楼抵上,再付他二十万,不知道成不成。  
               木匠领着教授来到山里。木匠的小别墅不仅靠山近水,而且与教授的相比要宽敞得多,还有400平方米的大院子,更主要的是这里已通电、通路、通电话。教授喜在心里,爱在心里。在这里不仅可以完成他的课题,还可以与老伴儿颐养天年。教授看了看木匠,心想抵上我那幢小楼,再付给他二十万,他不一定会同意。  
               教授说,这样吧,我回去和老伴儿商量一下,明天我们定。木匠说,也好,我回去也正好和我媳妇儿合计合计。  
               第二天,教授与木匠如约走到一起。教授说,年轻人还是你先开个价吧。木匠是生意人,懂得生意场上的论价交往,心想心急吃不着烫豆腐,说,我是个粗人,您老见识多,还是您老开个价吧。  
               教授想起了临行时老伴儿的嘱咐,说,其实,我那小楼老伴儿一直不同意我卖的,即使卖了,我也不一定在山里买洋楼,有两间平房就够了。木匠说,事已到这个份上,您就开个价吧,好在我们还可以商议,尽量往中间站一站。  
               教授心想,先得留一把,若真的不行再慢慢抬价。教授性急就先说了,要不我们一套换一套如何?木匠一愣,怕自己听错了,又问一遍。教授说,一换一。木匠问,你是说不需要找钱啦?教授怕木匠笑话他,很担心地点点头。孰料木匠一拍大腿说,中,那就签个合同吧。  
               教授回去告诉老伴儿,老两口都非常高兴。教授说,省下的二十万,干脆就捐给山里的那所小学吧,像木匠这样没有文化做生意怪吃亏的。教授同情山里人,老伴儿朝着教授肯定地点了点头。  
               木匠回去告诉媳妇儿,小两口儿高兴得合不拢嘴。木匠说,教授真白痴,让我白捡了二十万,书念多了真没有用。这样吧,我用十八万买轿车,剩下两万你去买首饰吧。媳妇儿在木匠的额头上留下一个重重的吻痕。  
               知识决定价值取向,庸俗之人往往以物质作为衡量标杆。
          


          6楼2011-01-02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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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开到实验小学站点时,雨终于落了下来。放学的小学生们跑着叫着跳上车,带进来一股股湿漉漉的凉气。女人招呼学生们坐下,接着就开始卖票。  
            当她走到一个梳着两只羊角小辫的小女孩面前时,小女孩很难为情地对女人说:“阿姨,我手里一分钱也没有了。”  
                 小女孩的眼睛里正流露出可怜巴巴的内容,身子并没有坐实,好像随时准备下车。女人就笑了笑,说:“没关系,你坐着吧。”她还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坐在前面开车的男人不高兴了,嘴里“哧”了一声。“现在的孩子,可真了不得。”男人闷闷地说。  
                 汽车开过一个个站点,几乎没有上车的,小学生们也一个个下了车。  
                 车上,只剩下那个小女孩了。  
                 雨不大,下得平平静静、津津有味。但汽车却很冲动,嗡嗡的发动机声越来越急躁,把男人的不高兴描述得十分详细。  
                 到终点站了。小女孩对女人说:“谢谢阿姨。”她跳下车顶着雨跑了。  
                 女人开始打扫车里的卫生。男人似乎对女人的不满还没有过去,一边收拾车一边说:“就你的心眼儿好,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女人说:“一个孩子,可怜巴巴的,我咋能不让她坐?再说,不就是一块钱嘛。”  
                 男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说:“你可不要小看了现在的孩子,能干出让你大吃一惊的事情来。上网,玩游戏,能着呢。家长给的零花钱,都用在玩上了。”  
                 “我看这个小女孩不像那样的孩子,她的眼睛告诉我的。”女人说。  
                 男人又“哧”了一声,不屑地撇撇嘴,说:“你总是那么自信。我倒觉得她很有可能也是个混票的,省下钱好去玩游戏、上网。”  
                 女人终于对男人的态度无法忍受了,大声说:“就算是那样,又能怎么样?不就是一块钱吗?一个大男人一点儿不像个男人的样子!”  
                 男人一愣,说:“我怎么不像个男人了?咱这是做生意,这车哪一样不得花钱?咱的钱不都是一块钱一块钱积攒出来的吗?你倒是大方,像个男人,像个男人又怎么样?没有钱不是照样团团转?”  
                 女人真的生气了,胸一起一伏的,抿着嘴,瞪着男人。  
                 “我就是看着那个小女孩好,下次她坐车,我还不收她的钱。”女人大声说。  
                 男人丢下手里的工具,气愤地看着女人:“你这不是成心气我吗?我这样较真儿又图个啥?咱们还没有孩子呢。咱们不是想生个孩子吗?没有钱怎么要孩子?”  
                 女人把扫出来的垃圾收进塑料袋里,愤愤地说:“我才不给你生孩子呢,你爱找谁生就找谁生去。”  
                 “有外心了咋的?谁离了谁都一样活着,不想过就离婚!”男人气坏了,说。  
                 “离就离!”女人毫不示弱。  
                 这时一个小女孩跳上了车,说:“阿姨!”正是那个没买车票的小女孩。  
                 小女孩说:“阿姨,我一下车就遇到我妈妈了,她给你送车票钱来了。”  
                 女人愣了一下,忙走下车。  
                 小女孩的妈妈把一块钱递给女人,说:“我早晨忘记给孩子带车钱了。谢谢你。”  
                 女人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孩子坐一次车,无所谓的。”  
                 男人锁好汽车,也走过来说:“一块钱的事,你还特意送来干啥,不要了。”  
                 女孩妈妈说:“坐车买票,天经地义。车票钱一定要收下。”  
                 小女孩在一边说:“阿姨,你就拿着吧。”  
                 小女孩和妈妈冲男人和女人摆摆手,走了。  
                 女人手里拿着钱,目送她们母女俩在小雨中走远。  
                 他们站着,好久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雨丝落在脸上,痒痒的。  
                 后来女人在男人的胳膊上捅了一下,男人就把身子靠过来。  
                 女人挽起男人的胳膊,轻声说:“我们回家吧。”  
                 生活是有点累,如果连纯真的孩子都不再相信的人活得会更累。
            


            8楼2011-01-02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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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内蒙古12楼2011-01-02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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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上直播了, 必须插阿


                IP属地:内蒙古14楼2011-01-02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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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31 00:2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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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仙山寺大雄宝殿里的慧心和尚端坐在释迦牟尼佛像一边,他手捻佛珠闭目默诵一段经文后,睁开双眼朝山下莲花起伏似的小山峁望去,大地、山峦白皑皑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中飘着鹅毛样的雪絮。
                  大雪连续降了几日,香客稀稀拉拉没几个。慧心和尚看见一青年男子沿着弯弯的山道一步一步走进山门,那青年人,三十岁左右,深眼窝,鹰鼻子,一脸杀气。
                  青年人径直走进大雄宝殿,“扑通”一声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大声说:“请佛保佑我杀了俺爹!”青年人连连叩首。慧心和尚说:“阿弥陀佛!年轻人为何出此恶语,不怕遭报应吗?”
                  青年人说:“师父!您不知道俺爹有多狠,俺爹是包工头,已快一年了,没给民工们发过一分工钱。我找他理论,他说‘没杀爹心就别当工头’,我一气之下从厨房里抄起菜刀就朝他砍,如果不是众人阻拦得快,我真的把他杀了。但我警告他:春节前他还不给民工们发工钱,定杀不饶。”
                  慧心和尚说:“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男女、有夫妇、有父子,父母之恩敢与天地相比,为人子岂能有杀爹之心。”
                  青年人说:“师父!俺爹用的民工大多数是亲戚朋友,有俺亲娘老舅家的人,有俺岳父家的人,我是领工的队长,您说咋让我有脸面见他们?”
                  慧心和尚说:“只要你放弃杀爹心,佛会保佑民工们领到工资。”
                  青年人说:“佛真的能保佑民工们春节前领到工资吗?”
                  慧心和尚说:“真的能。”
                  青年人听后,乐颠颠地下了山。
                  青年人刚下山,一位经理派头的中年人走进大雄宝殿燃香叩拜,他真诚地向慧心和尚求教说:“我是干建筑的,现在施工地就在山那边的水泥厂,近几年俺赚了几百万元,但不知道前生造了什么孽,生了个傻蛋儿子,天天叫喊着要杀我,算命先生说我有血光之灾,不知怎么能逃过这场灾祸,请师父指点迷津。”
                  慧心和尚惊讶地说:“你这人咋没心?”
                  中年人说:“师父真会开玩笑,没心人还能活?”
                  慧心和尚说:“我是说你没佛心,人若无佛心就容易招灾惹祸!”
                  中年人疑惑地问:“什么是佛心?”
                  慧心和尚拿出一张黄纸用毛笔画了一张速写佛像,画像上慈祥的佛笑口常开,一颗佛心放射着光芒。慧心和尚说:“你把佛像带回去贴在屋里,每天看上几遍,待你什么时候悟出了什么是佛心你就得救了。”
                  中年人回家后把佛像贴在床前每晚睡觉前都看上几遍,但怎么看也看不懂。中年人用双眼盯着佛像冥思苦想了三天三夜也没悟出什么是佛心。
                  翌年春天,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开得金灿灿的时候,中年人又来到仙山寺大雄宝殿,他对慧心和尚说:“师父!我还没悟出什么是佛心,但我躲过了算命先生预言的血光之灾。”
                  慧心和尚说:“你是怎么化险为夷的?”
                  中年人说:“那天我到工地上察看,见民工们穿得很单薄地在冰天雪地里干活,有的脚上穿的鞋张着嘴露着脚指头,我看他们可怜,就把拖欠民工们一年的工钱全发了。说也怪,我那傻蛋儿子的疯病也全好了,并且还知道了孝敬老人。”
                  慧心和尚说:“你可怜民工,发给拖欠他们的工钱是良心发现,良心就是佛心,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心中有佛,人人是佛。“良心就是佛心”,人在世上,惟有凭着良心做事,才不会被世界所抛弃。
                  


                  15楼2011-01-02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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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坚曾是省级的大干部,喜欢孔孟,熟读老子。人生来去,风云变故,吃得很透。做人懂得低调。人品好得很。可没有想到,这样的人,也遭不幸。那一年,他被轰到乡下,做了一个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在荒山野岭种树。
                    每日上山,挖坑,浇水,扛树苗,一棵又一棵,一片又一片。一望无际,一辈子都种不完。甭看,越看前途越渺茫。
                    李坚再有本事,再有学问,落到如此地步,也无法施展,就是一个种树的。李坚心说完了,彻底完了。李坚是个很爱讲道理的人,台上讲,台下讲。满腹经纶,很深的学问,现在全没了用处,眼前就一个老张。老张是他种树时的老师,山里人。
                    老张叼根烟袋,不爱说话,就听李坚絮叨。李坚讲得稍微深点,老张还就听不懂了,两眼茫然,不知所云地望着李坚。李坚就感叹,就无奈,就没兴趣再讲了,只能望着大山。大山无头无尽,死定了那种。
                    老张看着李坚的痛苦,很是不以为然,说李坚:你主要是不会种树,等你会种树的那一天,你才能明白世上真正的活人道理。你那一套,比不上种树。李坚很不爱听,心说,你就懂种树,怎知天有多大。
                    春天种的树,秋天要去查看,看哪棵活,哪棵死。老张让李坚去统计。李坚做事极认真,像在省委布置来年的任务,手捧一个小本,一棵树一棵树地记。记完了,向老张汇报,今年共种树792棵,活761棵,死31棵。
                    老张听了,摇摇头说,不准。这数太虚,再等等。李坚惊讶,说我数了三遍,不会有错!老张拧了烟袋,说那是你的道理,你又不会种树。李坚被说急了,翻老底儿,说:我种的树,可比你种的树成活率高。你种的死了22棵,我种的只死了9棵。老张就笑,说:你看你看,你还是不会种树,不懂得种树的道理。我告诉你,不会种树的人,也不配谈什么天下!
                    李坚瞪着眼睛,想不到老张这样蛮横,竟一而再、再而三地教训他。李坚虽然窝火,但不想与老张理论。俩人境界,差了天上地下。老张却不依不饶,说:等你把树种好了,才会真正懂得天下,我也做过干部,最少做过村长,我就没觉得我死定了。
                    李坚说,村长经过多大世面?老张说,可我懂得种树!
                    第二年春天,老张又和李坚上山数树,要再数一遍树的死活。李坚大为惊讶:他记下的那些死树,有的竟然活了;他记下的那些活树,有的竟然死了。老张就笑,很得意,说:当年活不算活,当年死也不算死。总要等到来年。种树,道儿深了!再等等,死的还要活过来,死上几年的,都有可能活过来。种过树的人,都懂得这个理儿,当年死,不算死!老张眯起眼睛说得极兴奋:人就像树,谁死谁活,一时定不了。总得等些年份,总得再往下看看。
                    李坚惊愣。他懂得那么多的道理,却不懂得“当年死,不算死”的道理。天下事,有些明明死了,到头来却活了;有些明明活着,到头来却死了。那埋在深土里,藏在道义中的事,不是抬眼就能轻易看见的。
                    种树,原来这么有意思。李坚就爱上了种树,一棵又一棵,一片又一片,漫山遍野。心里怀着不死的希望,一年年熬着。十年过去。李坚又回到了省里,又是省长。老张居然也把官做到了乡里。俩人都曾“死过”,但春天一来,又萌了绿,又发了芽,又崭新崭新的了。当年死,不算死!
                    李坚又上台讲话了,只是总也憋不住地要讲到种树。大家面对困难时,处于“死境”时,李坚就会大声疾呼:“懂得种树吗?一年活,不算活;一年死,不算死。事情还早着哩!”两手比划,讲得慷慨激昂。
                    人世沧桑,生活有时确实会陷入僵局,甚至会处于死境。但这不算完。死而后生,失而复得。天下很多事,就像种树——当年死,不算死!
                    世间万事,谁也不能轻易定论;人世沧桑,变幻莫测。只要地球还在转动,一切皆有可能。
                    


                    16楼2011-01-02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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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的五体投地,肯定是电脑


                      17楼2011-01-02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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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在辽阔的大平原上快速行驶着,车厢内的乘客因长时间的乘坐显出疲惫和烦躁,穷人和富人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富人愈发显出心烦,用手机和朋友一个一个地聊,聊够了关上手机,逗一会儿邻座的小孩。富人仍觉得很烦闷,就对穷人说:“太腻歪了,咱俩赌一把。”
                        穷人脸上现出被戏谑后的表情,说:“赌啥呀,兜里的钱划拉划拉都给你,你也不会看上眼。”
                        富人毫不谦虚地说:“那是,如果按常规的赌法我是欺负你,今天就凭在一起坐车的缘分,来个新的输赢方式取个乐,我输了给你五百块,我赢了你喝半斤白酒,酒菜钱由我付。”
                        穷人乐了,对富人说:“这赌法好,对我来说怎么都是赢家。”
                        穷人问:“怎么个赌法?”
                        富人说:“一小时之内,不许睡觉,不许看书,不许说一句话,违规就输。”
                        穷人说:“本来就够寂寞了,再这样憋着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
                        富人说:“这才能考验人的耐力和承受力呢。”
                        富人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劳力士表后说:“开始。”说完俩人就沉默无语了。
                        富人先是伸了几个懒腰,然后掏出手机拨通电话,突然又关掉了,随后又开机玩起手机里的游戏,玩累了,揉揉疲劳的眼睛,把目光投向穷人。穷人则透过车窗,看远处不断闪过的村庄田野,看得很认真,仿佛那就是自己的家乡,是自己生活的小屋,目光里流露出种种亲切,许久,才把目光收回。穷人和富人的目光相对后,俩人微微一笑。
                        这时候,列车员和乘警走过来查票,富人从皮夹里掏出车票递过去。穷人先是从皱巴巴的西服上兜里掏一阵,又掏下兜,也许是检票时匆忙忘记放在哪里,急得他额头浸出细细的汗珠,他一边翻找一边和列车员打着手势,列车员很同情地说:“聋哑人出门真不容易,慢慢找。”
                        穷人终于从裤兜里的一团废纸中找出车票,笑着递给列车员。
                        验过票,邻座的人都知他俩人在打赌,就被列车员刚才说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穷人被笑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穷人和富人再次落座后,就开始看人,看车厢内远处的人,由远而近。看着看着,俩人同时看到,一个扒手把手伸进正在睡觉旅客的衣袋里,穷人猛地站起来,大喊一声:“有小偷!”说完就扑向扒手。
                        扒手被穷人的喊声吓了一跳,瞬间露出凶相,拔出尖刀,厉声说道:“少管闲事。”穷人犹豫一下,随后很威严地说:“放下刀子!”穷人迎着尖刀冲上去。扒手见没有吓住对方,便挥刀刺来,穷人躲过一刺,并抓住持刀的手腕,两个人扭在一起。穷人的手被划伤了,但仍死死握住对方,周围的乘客马上明白过来,一起动手,很快将扒手制伏了。乘警闻讯赶过来,将扒手押走了。穷人伤得不重,在列车医务室进行了包扎回到自己的座位。富人手里拿着五百元钱递给穷人,并说:“我输了。”
                        穷人推回富人的手说:“都是赢家。”
                        富人拍着穷人的肩膀说:“兄弟,走,喝酒去。”
                        说完,俩人就向餐车走去。
                        几天后,穷人到富人的公司里当了保安部长。
                        英勇、善良的人往往会得到赏识和重用,穷人也不例外。
                        


                        18楼2011-01-02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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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五对老四说老三的老二老大了!
                          


                          IP属地:内蒙古19楼2011-01-02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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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楼2011-01-11 0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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