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灯的光晕在雨幕中摇曳,将月儿的剪影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像幅被雨水洇开的水墨画。曾经作为芭蕾舞老师的她,此刻蜷缩在雕花大床上,70斤的身躯瘦得仿佛能看见每一节椎骨的轮廓——锁骨如天鹅颈上的断裂琴弦,肩胛骨突兀地支起睡衣,脊椎骨像串在细线上的骰子,从后颈一路凸起到尾椎。而那本该轻盈的腰腹间,却隆起一个足有50斤重的巨腹,像被吹到极限的气球,青紫色血管在薄如蝉翼的皮肤上暴起,随着五个胎儿的翻动,不时浮现出胎儿的轮廓:头位的老大顶着囟门压迫宫颈,臀位的老三用脚踝勾住耻骨,横位的老二如铁钎般横亘子宫中段,斜位的老四压着输尿管,枕后位的老五则用后脑勺死死抵住后腰的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