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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鼬の祭°╬《此去经年》(BG,长篇,新人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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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和水影大人聊聊,」釉初微笑着:「水影大人拿的起放的下,实在是女中豪杰,我是很钦佩的。」
「得了,甭灌我迷汤。」照美冥摆了摆手,卷着发梢笑道:「我呢,把水影这烫手山芋交出去,其实心里也蛮乐的。你瞧,我和圭时的交接办的极有效率,就表示我有多迫不及待不是?」
釉初莞尔一笑。照美冥说的轻松,其实背后的严肃性她自然明白。想到此,她不禁敛容躬身,诚心的向五代行了个礼。
「哎,别这么严肃嘛,就说了今天是下午茶聊天啊——」五代嫣然一笑,轻抚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圭时啊,他的作风温和,和少数族群间的关系的确不错,如果是交给他,我也放心多了。」
「是。」
「不过,我是为了顾全大局才自行退让的。」眼神一变,五代冷冷的望着釉初:「要是发现你们做的不好,我可不会轻易放过,知道吗?」
「我知道。」
「接下来,你该怎么办呢?」照美冥托着下巴说道:「据我所知,五族联盟,你虽是对外发言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权吧?当个傀儡公主,似乎不合你的脾气啊?」
「水影大人,我是反间出身的呢,」釉初淡淡一笑,她对这位水影大人颇为欣赏,也就愿意剖心深谈:
「反间本来就没有名字,任务达成便沉默消失。五族现在需要一个对外发声的人物,就算只是个傀儡公主,也是时局所需——对外折冲五族和沙伽族间的问题,辅助圭时大人,这就是我的责任。」
看到釉初认真沉着的神情,五代点了点头,收回了方才凌厉如刃的眼神。
她对釉初并无特别好恶,虽然彼此立场相对,但同为女忍,各自有什么难处,她不是不能理解。
这位后辈有长达八年的时间躲在国外,她对釉初并无太多认识。但看到釉初方才眼神,身为水影,自也有识人之明。
此刻无须再多说什么,既然选择辞退,退场的姿态也就别拖泥带水的吧?
眯起眼,照美冥又是慵懒一笑,轻松的换了个话题:
「哎,退休了也好,担任水影后,很久没有好好约个会了。」
釉初噗嗤一笑:「水影大人,这回您多了很多时间可以去认识些好男人。」
「是啊...要不然每天只能看着高层那些老头子,看的人都腻胃....」
她歪了歪头,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妩媚的微笑:
「上次看到的宇智波佐助就挺可口的,宇智波一族好像专出帅哥呢?」
「是吗?」釉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到照美冥挑眉质疑的神情,才淡淡的道:
「我觉得比起弟弟,哥哥更好。」
「噢?」五代挑眉笑道:「要吃的话,当然嫩一点的比较好啊?」
「老一点的比较有嚼劲。」
「喂!你们说到哪去了!」在旁的青越听越不对劲,吼道:「克制一下好不好!」
两个女人睨了眼暴跳如雷的男人,异口同声的道:
「这个又太老了,吃了都嫌牙酸。」



222楼2011-08-26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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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格子,你还有在JJ留言呢,怎麽就忘了呢


    230楼2011-10-03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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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6 04:2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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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谢谢你的长评。
      虽然现在开坑的是「惨绿」,可其实我最心疼的还是当初写的呕心沥血的「此去」
      看到在完结那麼久后还有长评,我好开心~~
      其实比起两人的感情,我更重视的是他们的成长。这两人的性格上各自有不完美的地方,导致了许多悲剧。可最后我还是想给他们杀出条生路来,毕竟想要幸福,自己也要有所突破。
      鼬屠村的行动,我总觉得,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是被当成工具的,可是他还是做了——我想这就是出自他自己的信念。拥有信念的人,那怕旁人看来是白死的,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死并非毫无价值。
      所以不管他最后有没有发现事情真相,对鼬来说,自己的行动都是千思万虑后才做的,决不是单纯的被人左右。
      但明白真相,我想即使他在理性,感情上多少也还是有些影响吧?毕竟人非草木,真确的知道高层的毒计,还能说他爱木叶,也未免傻过头了。
      我总觉得这是促成他终於离开木叶的最后一根稻草。
      说到底,他们一方面是努力的活著,但心里也还是痛著的。
      所以我借用了雨霖铃,「便纵有千种风景,更与何人说?」
      十三岁那年分别后,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他们说不出口。
      二十几岁那年分别后,有更多事,说不出口、也不愿再说。
      有的只能微微一笑,把过去的事情让风腌乾,然后努力的去过新的日子。
      带著些苍凉,但诚如张爱玲所说,苍凉是种参差的、但更有生命力的态度。
      又,我能将你的长评发到JJ去吗?
      


      235楼2011-11-20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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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的,接下来还有比较轻松点的校园版「惨绿」,欢迎继续收看!
        会写「惨绿」是为疗伤,因为自己入「此去」的戏太重,感情还抽不出来。
        如果JJ修好的话,还是希望由叶子来发文....(扭手指)我发的话JJ会把文章挂在我的名字下,
        这样叶子就加不了分了。
        要说谢谢的是我啊,谢谢你们这麼认真地听我说故事


        237楼2011-11-20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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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比较忙,这边可能得等一阵子再回来更,抱歉


          242楼2012-01-17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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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X
            同一时间,在新年假期结束前的最后两天,鼬在例行晨间修练结束了返家途中,接到了他重返暗部后的第一道任务。
            「虽然现在还是新年假期,」卡卡西耸耸肩,递给他一个卷轴:「喏,新年新任务。」
            鼬接过卷轴,咬破手指沾血解开封印,打开卷轴看完,又静静的将卷轴收了起来。
            「不愧是纲手大人,今年第一个任务就派个大麻烦。」卡卡西懒洋洋的抱怨着。上层指令由他和鼬率领暗部第二班、四班联合出动,所以他也就不避讳的和鼬谈起此次任务。
            鼬望着眼前一群打雪仗的孩子,淡淡的问:「有这次暗杀目标的详细数据吗?」
            「数据不明,我们在雾隐的情报网应该是断了。」卡卡西扶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这样也好,知道越少,下手时才不会拖泥带水.....不过既然是送去联姻的公主,应该是美人吧?要不然中断假期的任务做起来还真没味.....」
            「前辈,我们的任务和对方是不是美人没有关系。」鼬瞥了眼不正经的前辈,脸上一副「你在想什么啊?」的神情。卡卡西啧了一声,真是的,中断新年假期的任务讨人厌,和这种缺少幽默感的家伙出任务也很讨厌啊....
            「总之,咱们就去给这位和岫宫公主殿下拜个年吧!


            258楼2013-02-14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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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大婚
              鼬等一行人,在前夜悄悄于水之国某个偏僻渔村登陆,之后变换装潜行至雾隐附近。
              年节已过一个多月,要在木叶,天气已开始透着些许春意。但在水之国,竟还是大雪冰封,严寒笼罩了这个国家,吸入一口那刺骨的北风,彷佛肺部都会冻伤的发痛。
              即使受过严格训练,但对出身温暖国度的木叶忍者来说,这般严冬仍是难耐。为怕引起雾隐注意,他们都是深夜行动,夜晚气温骤降,更是冻彻心肺的冷。
              「哎,这国家还真够呛的。」卡卡西窝在火炉旁,低声叹道。
              此时正值中午,路上行人增加,所以他们藏身在一间废弃的农舍之中。几个队员跟着附和卡卡西的抱怨,「鸟天气」、「见鬼了」的咒诅着。
              鼬没附和,一边烤着火,一边默默望着破旧窗扉外的雪景。他是第一次来到水之国,以前曾有几次听过鬼鲛和釉初谈起水之国的冬季,当时听听就罢,现在亲身经历,才知道那两人讲的似乎还太轻描淡写了些。
              从踏上水之国开始,他便隐隐的有些浮躁;越接近雾隐,他便越是沉默。
              那是悸动,从脊椎开始,透过神经一波波传到指尖发梢的战栗。
              他还以为他已经平复了。在河之国海边那几场恶斗之后,明白了彼此在生死攸关前本能流露的心意,最初那种遭逢背叛的痛苦便已平复。痛苦不复,那些曾有的温存记忆,便如逐渐寒冷的气候一般,曾有过的夏日灿烂,也随着冬日来临渐渐降温尘封。
              只有在某些时候,譬如说例行打扫时,翻到搁在抽屉里那本病历本,他才有些惆怅。
              他以为事情就这么沈淀下来,一如他总是将他的情绪掌握的清平如水。可从踏上水之国开始,骨子里那丝蠢蠢欲动的焦躁,才让他赫然发现,自己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心情。
              这算什么?
              期待?渴望?兴奋?
              又不是初次郊游的小孩,明知道身上背负的是多重要的任务,但那理当清平如水的心湖却轻轻泛着涟漪。
              明明是初次踏上的国度,明明是毫不适应的风土,但不知为何的,那刺骨北风吹在脸上,却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彷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听过的一个遥远故事。铭刻在记忆里,藏的太幽微,连自己都没发现,原来早在那么久以前,那些随口聊起的话语,点点滴滴都被他小心翼翼的收藏纪录。


              259楼2013-02-14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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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心里有某处隐隐噪动,但不愧是卧底八年、心比溪壑的人,鼬脸上仍是那种深不可测的沈静冷峻。也许这早成了他掩盖情绪的一种自卫方式,但对其他人来说,同样是不轻易表达内心的人,会开些无聊玩笑的卡卡西实在要比沉默寡言的暗部第四分队长来的好亲近。
                众人围在卡卡西身边谈笑,只鼬沉默的坐在角落。卡卡西瞥了眼那个除了讨论战略时会认真发言,其余时间似乎没打算作什么社交活动的学弟,暗暗的叹了口气。
                哎,又一个人搞孤僻....虽然这小子从以前就没多亲民,但从晓回来后好像越发冷僻了。
                这也难怪。宇智波灭族的凶手、在晓卧底的反间、为了木叶牺牲小我的英雄,无论是哪个身份,对其他人来说,都只是让宇智波鼬这人更增加神秘不可解的谜团罢了。
                曾经是大家唾弃的叛忍、丧心病狂的罪犯,却在真相大白的一夕之间,变成了为木叶和平牺牲的英雄。从黑到白、大奸实为大善的转变,人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这个男人——说他是杀人者,高层却又赞扬他的忍道;说他是英雄,手上却沾满亲族的血腥。
                于是,打量那个冷俊青年的目光中,多数的是怀疑、好奇,甚至是畏惧——就如关注某个传奇八卦对象,或是人群中某个身怀残缺的异类。对于那个男人到底是抱持着怎样的心态熬过一切,真正关心的人恐怕寥寥无几。
                也难怪鼬不愿与旁人多做交际,与其应付那些佯装关怀的好奇,还不如将众人眼光隔离在冷漠之外。
                想到此,卡卡西下意识的碰了下制服背心的口袋,那边原本曾放着此次任务的命令书。
                命令书看完后就烧掉了,但任务内容他牢牢的记载脑海里。除了这次和第四小队联合暗杀和岫宫的命令外,他比鼬还多收到了一道密令——
                监视宇智波鼬,必要时卡卡西有权决定是否铲除监视对象。
                说来他替鼬感到悲哀:明明是为了村子牺牲了一切,高层有负于他,反倒对他不信任,就连向来温情派的纲手都对鼬的精神状况抱持怀疑。在鼬身体康复之后,派命任务却迟迟未发,便是因为高层对鼬有所争议。
                虽说是为了任务,但泯灭人性的任务还是能使受过严苛锻炼的忍者陷入崩溃,过往也有不少忍者在执行任务之后承受不了精神折磨,走上死路、或是崩溃成为毫无人性的杀人机器,这些案例并不少见。
                这些案例卡卡西并不陌生,他的父亲也是在任务与人性间抉择下陷入崩溃——就连村子的英雄、名闻各国的木叶白牙也承受不了精神上的庞大压力。他还记得,只一个晚上,威风凛凛的父亲突然似老了五十岁般的颓丧萎靡,没多久便选择自尽。
                但鼬没死——正确来说,他曾选择过死路,只是出人意料的又从鬼门关绕了回来。他甚至还回到他应又爱又恨的木叶?
                所以高层对鼬的顾虑,于公卡卡西认为其来有自,但就自己私心而言,卡卡西倒是不怎么担忧——宇智波这个家族可都有着异于常人的顽强意志力呢——从童年好友,到这个暗部后辈,甚至是那个一身反骨的学生,卡卡西和宇智波一族打过的交道,莫名的给了他这种直觉。
                但是过往的相处也给卡卡西一个经验,牵扯到宇智波的事通常都很麻烦——他冷眼觑着鼬,心里懒洋洋的默祷着。
                拜托一下,可别给我来个崩溃什么的,真和这小子动手说实在的我没什么信心啊....
                心里无谓的抱怨着,卡卡西招了招手,示意所有人**,商讨这次的暗杀战略。
                「明天我们便会抵达雾隐,晚上会有我们在雾隐的卧底接应,支持我们潜入婚礼。」
                「我们在雾隐的情报网不是断了?」
                「这是今早刚收到的讯息。」卡卡西掏出一个卷轴,递给鼬:「之前我方卧底被捕,但有雾隐的人偷偷将他救下,到这两天才让他和我们联络。」
                鼬看完今早传来的讯息,不禁皱眉。来信显示,雾隐沙伽族如今分裂成温和和激进两派意见,激进派的反对和少数民族平起平坐,亦反对水影和出云族公主象征缔结盟约的婚事。但激进派的人马被压制,所以欲和木叶连手,里应外合,暗杀和岫宫以破坏婚礼。
                雾隐有人要接应他们的任务,但他却高兴不起来——接应的是激进派的主战份子,鼬不禁怀疑这次的任务到底用意为何?
                暗杀和岫宫、破坏婚礼,阻止雾隐内部的族群整合,使其在内忧之下无暇对外开战——这是上级对此次任务重要性的解释。
                可是从现在情况来看,杀了和岫宫,得利的会是雾隐的主战派。鼬对雾隐内部的政治情况并不清楚,但他打从心底的厌恶战争,即使对方是雾隐,对这种为保自家和平,故意挑起对方家里内乱的任务,仍叫他心头沈甸甸的,彷佛蒙上一层阴影。
                「鼬,」卡卡西正在做战略分析,瞥了眼蹙眉不知在想什么的后辈,加重语气唤了一声:「三人负责接应后援、我和其余人在各处引起骚动分散注意,暗杀行动由你负责,有问题吗?」
                「我知道了。」压下心里的不安,鼬沈声答道。


                260楼2013-02-14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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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6 0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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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那瞬间,二人互望,皆是心魂大震。
                  「怎么会是你?」
                  「鼬?」
                  釉初怔着,即使仍戴着面具,眼前男人仍是她不可能错认的熟悉。鼬摘下了面具,黑色的眼瞳中,倒映着她的面容,俱是震惊、怔楞和不敢置信。
                  「你....」釉初脑海一片混乱,在那当下,只直觉的留意到她最挂心的事:
                  「你的眼睛没事?!」
                  短短一句,却见真心。鼬深深凝视着她,手边的太刀微微垂下。
                  就在此时,芝月怒喝一声,朝鼬射出多枚手里剑。鼬挥刀挡下,芝月手持钢爪扑了攻击。
                  鼬旋身避开,左手攫住了芝月的右肩——然后,就那么一瞬间,芝月被他摔翻在地,随即是一道肘击重击胸口,芝月痛叫一声,人就像滩烂泥般的瘫软在地。
                  他的动作太快,出手凌厉且毫不留情。睦月惊的嘴唇苍白,明知自己无法为敌,却还是拿出苦无,挡在釉初面前,戒备的瞪着他。
                  但鼬没再动作。他像头匍匐待发的狮,神色阴郁的盯视着她身后的女子。
                  睦月迟疑着,盯着毫无动作的鼬,扯着釉初袖子想叫她快走。但釉初却像失去支撑似的,瘫软的跪坐在地。
                  沉默了不知多久,也许只有几分几秒——但对他二人来说,这分秒之际,却是地裂天崩。
                  「鼬....你是来杀我的吗?」釉初声音低微,几乎听不清楚。
                  「你就是和岫宫?」
                  鼬没有正面回答,但答案已昭。釉初微弱的笑了下,疲惫的闭上了眼。
                  「那...你要杀我吗?」
                  鼬紧闭着眼,像是从肺腑中挤压而出的沈痛:
                  「我应该要。」
                  闻言,睦月紧张的护住了釉初,可釉初只是呆呆的望着桌案上那些雕工细致的嫁礼,神情恍惚。
                  鼬彷佛下定决心般睁开眼,刀尖提起再次指着釉初;睦月挡在她面前,但他视若无睹。
                  应该要杀的,皇女和岫宫——这次任务的重要性,高层一再分析,他也再清楚不过。
                  可是,和岫宫便是釉初。
                  他有办法杀了釉初吗?
                  以前,他为了任务,杀了自己的至亲与族人——他的刀刺了下去,却也几乎砍死了自己生为人所有的感觉。
                  在那之后有很长的时间他陷入麻木的黑暗深渊,近乎行尸走肉;是因为她,慢慢牵引出他作为人的情感,感觉自己还活着——而且,应该活着。
                  他为了任务可以化为修罗,毫不留情的杀了皇女和岫宫。
                  可是,杀了釉初,作为宇智波鼬的那个人,又还剩下什么?
                  鼬的刀尖在打颤。
                  釉初凝视着闪着冷光的刀刃,眼眸慢慢的飘回了鼬的脸上。
                  他的挣扎与痛苦,她看的分明。
                  太痛了,那解不开的眉头,又是这般深锁。
                  釉初眼神飘忽的瞧着他,又飘回自己身上纯白的嫁衣;
                  有那么瞬间,她真的觉得,一头撞死在他的刀下,反而是最简单的一个选项吧?
                  既然生无可恋,也不舍你在道义与情意间挣扎为难——那瞬间,她彻底懂得了宇智波夫人死前的心情。
                  可是,在相隔多年之后,说起那件惨案的鼬,脸上的痛还是那么的真切。
                  一死容易,但留下来的人,又该怎么办?


                  265楼2013-02-16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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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鼬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去。
                    蓦地,釉初情不自禁的拉住鼬的手,但在接触到他冰凉的手掌时,她又缓缓放开。
                    鼬沉默的望着她。
                    五年前,他一身雪一身累,孤独与风雪让他无法自制的渴求她的温度;那时候,他也是这么的拉住她。
                    左手施力,拉住她将放开的手,鼬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就这么一次便好、就这么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嗅着她发间栀子花的幽香,揽着她温暖的身子;摩挲她细软的发丝、感觉她的吐息轻扫在他的颈窝。
                    最后一次的留恋,最后一次的温存,然后,这些眷念只能封存在偶尔的午夜梦回;
                    此去,便是陌路,二人就此东西各自,纵有美景良辰,又该如何诉说?
                    釉初的泪沾湿了他的领口,他闭着眼,强忍眼里温热。
                    「保重。」
                    千头万绪,最终也只能道出这么简短一句。
                    她抬起脸,没说话;满面的泪,却还绽出如花开放般的笑容。
                    鼬咬了咬牙,放开她,转身便走。走出几步,听到釉初哽咽唤道:
                    「鼬——」
                    他停下脚步。
                    釉初深呼吸数次,才能微笑着说:「请多保重,还有.....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
                    鼬的背影如铁,高耸伫立,没有回头。
                    那年,他十三岁、她十五岁,二人在松策城对战。她差点毁了他一对双眼,他在她手上留下一道狰狞的疤。
                    那年,河水被夕阳染成一片澄金,他在木叶河畔,看着好促狎的慧黠少女爱娇爱闹的笑出暮夏最后余音。
                    他十六岁、她十八岁,他们于晓再遇。没有故人相逢的惊喜,彼此的眼里,只有冷漠而戒备的清冷;各自遮掩着自己一身伤处,用浑身锐刺相互试探。
                    直到十八岁那年,那晚月光如水。在她那双宽容谅解的天蓝双眸中,他终于正视了自己做为男人、做为人的真性;直到雪夜除夕,他承认了自己的孤独,并在她的眼里读到相同的悲伤。
                    于是他默许了她的相伴。在那古旧的寺庙,她莳花、他欣赏;她吹笛、他聆听。
                    他们同路走了一段寂寞荒芜,习惯了在对方因恶梦惊醒时,轻握住对方的手;习惯了即使无语,也有对方的气息相伴 。
                    直到他不得不和她告别,走向无人能伴的死亡。
                    在灭村弑亲之后,他本已全力回避与任何人再有纠葛,却仍在二十一岁那年,再一次让一个人为他落泪。她的泪水是他死途上唯一的遗憾,还不起,只能藏着带入黄泉。
                    直到他奇迹似的生还,由死到生,新生的他眼前一片开阔,突然拥有了他从未奢望的未来与时间。他大喜过望,第一次,他可以明确的响应她那声「欢迎回来」,而不用再收敛着自己情感到浑身酸楚。第一次,他想要明确的牵起她的手,而不需再三斟酌拿捏和她的距离。
                    可惜,那到底还是奢想。
                    鼬闭着眼,不再回头、也不敢回头。
                    八年的相伴是真,没有未来的事实也是真。既定的无可奈何摆在眼前,那些公主王子的爱情童话从不属于忍者。
                    鼬没再说话,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起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釉初瞬也不瞬的望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他纵身一跃,翻出墙,就此消失。
                    走吧。本就该毫无交集的二人,这么多年来,两人的路终于又回归正轨。
                    这才是最正确的结局不是吗?
                    那么,为什么眼泪止不下来?
                    釉初缓缓的蹲下。
                    不该哭的,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可是——
                    她捂着嘴,无法自制的哭着。
                    泪如泉涌,她哭的浑身发颤,
                    每一声的哭咽,都是肝肠寸断的恸。
                    ========
                    六千字的大爆发,到此,第二部终于告一段落(倒)。
                    虽是分别,但真正的爱情才要展开。如果说过往的感情多的是寂寞而相互渴求,那么,在未来,两人才要真正的去理解彼此,并明白自己的真心。
                    在第三部,分隔两个城市,各自有着不同的生活与成长,这也是我在第三部想挑战的。


                    268楼2013-02-16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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