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看看是谁干的好事...一片狼籍啊... ..."两簇冰蓝的火焰从漆黑的转角飘出,"连日常的用餐礼节都不要了吗?从没见过谁如此狼吞虎咽的模样... ..."一个唇红齿白的男子蔑笑着踱到我跟前,把黑色漆皮的高根踩得"咯嗒"直响.聚焦着一双蓼蓝无暇的瞳仁以责备我的无礼.
"... ..."
"什么男爵啊,什么绅士啊,不过是借着人类精致的皮囊与丝绒的华服来引诱猎物罢了,不过是
效仿着莎士比亚玩弄辞藻来俘获芳心罢了... ..."
男子见我没多大反应便接着说笑.他自在从容地在我面前踱猫步,口中念叨着一些似乎早有准备的台词.
"你一直都是这样,为自己的小花招沾沾自喜.这样下去可不行呐,存活在吸血鬼和人类卑微的夹缝中,进退维谷.为获得一时的猎杀的乐趣而不厌其烦地跟人类周旋,荒废了多少年头... ..."
他猝然停住脚步,一个转身揪紧我的领结,贴近我的耳朵嘶嘶冷语道:"你对猎物的留情说明你的怯懦,怯懦者只有被吞噬被焚毁的命运.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鼠辈满街都是,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 ...你好自为知... ..."
男子幽幽的声音如同沉于海底的回响,轻柔至极,空灵至极,好象这不是在威胁恐吓,更像在吟咏一首爱尔兰民谣.他松开手,又笑起来.笑得如此无邪,如此动人.冰蓝的眼睛隐烁地投射出蓝宝石的辉泽.
退缩了吗?
夜巡官提着摇曳的马灯一晃而过,有那么一刻将他的红唇染得苍白刺目.
退缩了吗?
维拉·格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