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自作主张要辞了工作去上学,背地里萧忆敏未尝没有顾虑。这样的一份工作,稳定而轻松,丢掉了未必找得回来。而且像余波这样年纪的女孩子,说幼稚吧她多少有点阅历,说成熟吧又远远不能应付外面的大千世界。但她终究不忍拂了女儿的意。余波毕业以后一直还很上进,一边上班一边修完了大专。出去转一圈,一则专升本,也算是镀了一层金——虽然不是24K的;二则见见世面,开了眼界;三则到底在正规大学里泡上几年,课里课外都有值得余波细细体验的东西,也就不能说是光阴虚度,岁月空添。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在省城自谋发展,那就不会在这个小城里耗上一生。她把这意思同余英言说了,余英言沉吟了片刻,说“大学总比外面单纯些,又不是真要她去闯世界,就让她去吧!”余英言是只有谈到女儿的事,才和萧忆敏有话说。看妻子憔悴疲惫,闪闪缩缩,他也想找些话跟她说,又怕言多必失,让她误会;不说呢,又显得连他也嫌弃了她。唯有涉及到女儿,夫妻俩有商有量,亲近融洽,话也好讲,也不用怕她多心。所以每一次余波回来,余英言就很高兴,因为当天晚上和随后的几个晚上,他总能围绕着余波,和萧忆敏谈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