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抬起头危险的眯着眼精，"活着?难道要让我这样苟且偷生么?假发，你还真是冷血啊。"
"晋助，够了!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应该坚强的活下去啊!我们怀揣着烈士的梦想继续活下去，我们要帮着他们圆梦，我们要为他们复仇，要对得起他们的牺牲。"
"哈哈，假发谈大道理这种事一点儿也不适合你啊，你还是脑残起来比较可爱。"
"晋助别笑了，真的难看死了..."
好不容易勾起的嘴角僵在那里，微微抽搐。干涩的唇被人轻覆住，怜惜似的细细摩擦着。
高杉睁大了双眼，尔后下意识的按住了桂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摩擦，交缠，撕咬，血的锈味交织在两人的唇齿间被唾液冲淡了。
分开如相融一样突然，"假发啊，如果你永远都能这么天真就好了，放心吧，既然说好要一起坚持到最后的，我不会食言的。"
"不是天真是桂!晋助说好的，这次不能再捉弄我啊。"尽管微喘着，但是眼神依旧坚定而认真。"还有生日快乐...晋助..."
高杉瞳孔骤缩，还真是个傻瓜啊。不过就这感觉就像是一块儿黑巧克力，吃的时候明明很苦，却有着一份独有的香纯。
像是确认似的再一次收紧了怀抱，"呵呵，这还真是最糟糕的一个生日啊..."
3.
月照当空，月光如洗，高杉独自一人坐在凉亭欣赏着醉人的夜色。
身上虽然依旧穿着那件招摇的金蝶浴衣，月色却朦胧了那妖艳的紫显得柔和起来。
惬意的景致中惬意的人，三杯两盏淡酒足以。
手指轻划过琴弦，铮铮悦耳。那声音百转千回，忽而低沉忽而高亢，清澈如乍破银瓶，激扬似刀枪剑鸣。突然伴随一声加强的琴音，指尖动作骤止，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将三味线轻放在一旁，端起酒杯对月自酌，微勾起的嘴角更是悠闲一般，"呦，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起来呢?何不过来一起共饮一杯?"调笑的声音带着丝丝寒意，令人怯步。
"高杉，你倒是够悠闲的啊，就不怕幕府的人来突袭么?"呆板的声音，略带关心的话语。高杉的瞳孔骤缩，又缓缓笑了开来。
回过头，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月光模糊了来者的轮廓，隐隐发出一种柔和光，可那标志性的长发却出卖了来者的身份。"恩哼哼哼，我还以为是谁呢，假发。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啊，也只有你敢这样只身一人不顾一切的闯到敌人的领地，不是么?。"
"不是假发是桂!怎么高杉难道你在等人?看到我很失望么?"
"哈哈，假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讲的笑话还是那么不好笑啊。我说假发，你今晚是嗅着酒味找到这里的呢，还是..."猛地饮尽口杯中的清酒，转过头将那人的表情全部弃于脑后，"还是说你是遵照约定来砍了我的呢?"
"高杉!"上扬的语气撕裂着听者的心生疼生疼的，桂无意识的向前了几步。
"讷，假发我给你一个机会吧。"高杉侧过头，狡黠的表情令人胆寒。
"高杉你想做什么?"桂的手不禁握住了腰间的太刀。
"恩哼哼哼，那样敌视的表情还真是令人火大啊，假发。别紧张，我只是想给你一个砍了我的机会罢了。"毫不在意的点起烟，慢慢抽起来，吐出的烟圈模糊了两人的视线，"假发，你看如何?"
"不是假发是桂!高杉到现在你还想耍我么?"桂的声音沉沉的，不难听出防备之意。
"哼哼，假发你还真是成长了呢。不过啊我可是认真的呢，假发。错过了这次机会说不定下次我就会砍了你啊。还是说..."抬起漂亮的碧眸，紧紧盯住近在眼前的人，"呵呵，你不敢呢?"
"少瞧不起人了，高杉!"冰冷的刀身架在颈边，高杉却不为所动的笑了起来。"就是这样啊假发，动手吧。"
"高杉，你就那么想死么!"焦虑的语气慌乱的眼眸还有那下定决心的表情。高杉就那样笑着闭上了眼睛，来吧假发，给我一个杀了你的理由吧。
刀刃离开了脖颈，时间却宛若停止了一般。没有预计的杀气，没有剑拔奴张的空气。鼻间充满了属于那人的淡淡的清香。
嘴唇被人覆住，缓缓的摩擦着。舍去了儿时的羞涩，舍去了战场上的疯狂，有如多年未见的恋人，诉说着淡淡的爱怜和浓浓的思念。
舌齿间的缠绵缓慢又绵长，口腔中残留的烟味也在这厮磨中淡了，只留下属于桂的特有的芬芳。不愿睁眼，享受这半刻的悠闲。
仿佛有一个世纪的漫长，桂退开来，准备转身离去，桂依旧是桂。
"怎么占完便宜就想走啊。"烟雾缭绕，高杉也依旧是高杉。
止步却未回头，"晋助生日快乐。"声音淡淡的令人猜不出情绪。
"不遵守约定砍了我么?假发你还是那么天真啊。"
"不是假发是桂!我只是来兑现诺言罢了。高杉，过了今天咱们就什么都不是了，下次一定会砍了你。"
"呵呵，那种天真的约定啊..."猛吸一口烟，又慢慢吐出，"假发这正是我要说的，下次见面我可不会留情啊。"
离开的步伐坚定又优雅，"这样最好，还有不是假发是桂，巴嘎..."
"恩哼哼哼，在我杀你之前可不要死了啊假发..."黑夜中的月光真还真是耀眼，"如果战争结束我们都还活着的话不要忘记约定啊假发，你果然还是天真的好。"自言自语被风吹散不知入了谁的耳。
依旧一下一下的抽着烟，却冲不散那个人的气味。就像一块咖啡糖微微的苦涩后浓浓的香纯久久不能离去。
4.
昔日的私塾中长发的孩子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兴奋的看着漫不经心的紫发男孩儿。"讷讷，晋助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呢?"
"礼物?假发，每年生日你亲我一下就好了。"声音懒懒的掩盖不了调笑与戏弄。可是长发的人儿却不自知。
"只是这么简单么?那说好了!还有不是假发是桂啦，白痴晋助!"语罢便笑着跑开了。
"渍，也不知道谁是白痴。"嘴角扬起少见的灿烂笑容，"生日啊，看来要期待一下了。"
明明只是孩童时期的一句玩笑，不知何时在两人间打下死结，名曰为羁绊。
所以即使现在身处异地刀剑相向还是不能忘却，假发不要死啊，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而我也会等一直等着你来兑现我们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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