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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锦户亮捡回来的这个少年小小年纪，嘴巴却甜得腻死人，坐下来没多久，就已经把赤西仁和我的马屁都拍青了，连内博贵这小笨宝宝，也被他找了无数有的没的优点来赞美，乐得小内忘了自己姓什么，高兴地邀请对方今晚一定要住在他房间里，两人再秉烛夜谈。
我也对这个孩子很有好感，叫hisokap重新拿了碗筷来，请他一起吃晚饭，慢慢聊着问他家里的情况。
“你姓什么啊？”
“山下。”
“噢，叫什么呢？”
“智久。”
“哦，山p。好名字。”
“梨伯伯，我就叫山下智久，不叫山p。”
“是吗？你这孩子，居然连自己名字也会说错……”
“－＿－…………”
“山p啊，你家住哪里呢？”
“西城外上岭村。”
“家里做什么的？”
“养猪。我爹养的猪，肉质和别人的不一样，吃起来特别的香。”
“真的啊，小内也喜欢吃猪肉呢。是不是啊小内？”
“对对，猪肉比牛肉、羊肉都要好吃。我最喜欢吃了。瘦的好吃，肥的也不错，当然五花肉最好吃。如果用来水煮，吃起来会比较嫩，红烧也可以的，炒青椒肉丝的话，最好用里脊肉，炖汤的话猪脚和猪骨都不错，肉片也蛮好。猪耳朵和猪尾巴卤起来吃最有味道，还有排骨，我最爱吃粉蒸排骨，另外猪的内脏，比如猪肝、猪肚，猪心，对了，对了，还有猪大肠………”
等桌上菜都快凉了，小内终于发表完对于猪的感受，停下来喝汤。我这才抓住空子继续问：
“山p啊，你怎么一个人到城里来了？”
“我爹上个月生病死了，请大夫办后事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现在连买猪崽的钱也凑不齐，所以我只好到城里来………”
我滴下了同情的泪水：“你这么小，就要自己到城里来挣钱，一定很辛苦吧？”
“也不是很辛苦，我今天刚刚才到，很顺利就找到锦户亮了。”
“啊？你是专门来找锦户亮的？原来你们以前认识啊？难道你们俩之间……”
“爹,”锦户亮脸上挂下黑线，“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哪有胡思乱想，如果你们之间不是有什么的话，人家为啥来找你？山p，你告诉我，锦户亮是不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一定叫他负责到底！”
山下智久感动地热泪盈眶：“梨伯伯，你不仅是美人，还是个好人。”
“这是当然的。说吧，找锦户亮干什么？”
“讨债。”
“啊？”
“他欠我爹一头猪钱。”
我抬头看看锦户亮，连一家之主也忍不住抬头看看锦户亮。
“真的吗？”赤西仁问。
“………真……的……”
屋子里一片寂静。
许久许久，内博贵小声说了一句：“我们家……已经穷成这样了吗？那我以后，是不是都没有猪肉吃了？”
“放心，”我压低了嗓音安慰他，“你是已经嫁出去的人了，Jimmy家很有钱，想吃什么他都买得起，只是爹没有嫁妆给你了。”
“爹，如果我没有嫁妆，Jimmy哥会不会不想娶我了？”
“……应该不会，不过也难说，这年头嫌贫爱富的人太多……”
“他会嫌弃咱家穷啊？”
“表面上看好象不会，可以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能肯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爹，如果Jimmy哥不要娶我了，那我该怎么办？”
“那就只好留在家里……不管怎么样，爹是永远都要你的！”
“爹……”内博贵感动地扑进我怀里。
锦户亮啪得一拍桌子，脸上暴着青筋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内博贵和我吓得抱成一团。但我毕竟是当爹的，定一定神之后立即回嘴：“你吼就吼，干嘛拍桌子，你一拍，就得去买新的，你还欠着人家猪钱，难道要把小内卖掉去还债吗？”
“爹，”内博贵哭着说，“你不要卖我。”
现在连赤西仁也忍不住道：“你们两个闭嘴！”
锦户亮捡回来的这个少年小小年纪，嘴巴却甜得腻死人，坐下来没多久，就已经把赤西仁和我的马屁都拍青了，连内博贵这小笨宝宝，也被他找了无数有的没的优点来赞美，乐得小内忘了自己姓什么，高兴地邀请对方今晚一定要住在他房间里，两人再秉烛夜谈。
我也对这个孩子很有好感，叫hisokap重新拿了碗筷来，请他一起吃晚饭，慢慢聊着问他家里的情况。
“你姓什么啊？”
“山下。”
“噢，叫什么呢？”
“智久。”
“哦，山p。好名字。”
“梨伯伯，我就叫山下智久，不叫山p。”
“是吗？你这孩子，居然连自己名字也会说错……”
“－＿－…………”
“山p啊，你家住哪里呢？”
“西城外上岭村。”
“家里做什么的？”
“养猪。我爹养的猪，肉质和别人的不一样，吃起来特别的香。”
“真的啊，小内也喜欢吃猪肉呢。是不是啊小内？”
“对对，猪肉比牛肉、羊肉都要好吃。我最喜欢吃了。瘦的好吃，肥的也不错，当然五花肉最好吃。如果用来水煮，吃起来会比较嫩，红烧也可以的，炒青椒肉丝的话，最好用里脊肉，炖汤的话猪脚和猪骨都不错，肉片也蛮好。猪耳朵和猪尾巴卤起来吃最有味道，还有排骨，我最爱吃粉蒸排骨，另外猪的内脏，比如猪肝、猪肚，猪心，对了，对了，还有猪大肠………”
等桌上菜都快凉了，小内终于发表完对于猪的感受，停下来喝汤。我这才抓住空子继续问：
“山p啊，你怎么一个人到城里来了？”
“我爹上个月生病死了，请大夫办后事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现在连买猪崽的钱也凑不齐，所以我只好到城里来………”
我滴下了同情的泪水：“你这么小，就要自己到城里来挣钱，一定很辛苦吧？”
“也不是很辛苦，我今天刚刚才到，很顺利就找到锦户亮了。”
“啊？你是专门来找锦户亮的？原来你们以前认识啊？难道你们俩之间……”
“爹,”锦户亮脸上挂下黑线，“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哪有胡思乱想，如果你们之间不是有什么的话，人家为啥来找你？山p，你告诉我，锦户亮是不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一定叫他负责到底！”
山下智久感动地热泪盈眶：“梨伯伯，你不仅是美人，还是个好人。”
“这是当然的。说吧，找锦户亮干什么？”
“讨债。”
“啊？”
“他欠我爹一头猪钱。”
我抬头看看锦户亮，连一家之主也忍不住抬头看看锦户亮。
“真的吗？”赤西仁问。
“………真……的……”
屋子里一片寂静。
许久许久，内博贵小声说了一句：“我们家……已经穷成这样了吗？那我以后，是不是都没有猪肉吃了？”
“放心，”我压低了嗓音安慰他，“你是已经嫁出去的人了，Jimmy家很有钱，想吃什么他都买得起，只是爹没有嫁妆给你了。”
“爹，如果我没有嫁妆，Jimmy哥会不会不想娶我了？”
“……应该不会，不过也难说，这年头嫌贫爱富的人太多……”
“他会嫌弃咱家穷啊？”
“表面上看好象不会，可以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能肯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爹，如果Jimmy哥不要娶我了，那我该怎么办？”
“那就只好留在家里……不管怎么样，爹是永远都要你的！”
“爹……”内博贵感动地扑进我怀里。
锦户亮啪得一拍桌子，脸上暴着青筋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内博贵和我吓得抱成一团。但我毕竟是当爹的，定一定神之后立即回嘴：“你吼就吼，干嘛拍桌子，你一拍，就得去买新的，你还欠着人家猪钱，难道要把小内卖掉去还债吗？”
“爹，”内博贵哭着说，“你不要卖我。”
现在连赤西仁也忍不住道：“你们两个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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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之主发了话，我们也只好乖乖站到一边去。
“小亮。”
“在，大哥。”
“家里的事业一向靠你一个人打理，我平时也没帮什么忙……”
“大哥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可是如果营运中出现什么问题，你大可不必瞒着我。毕竟我也有一份薪俸，多多少少可以救一点急……”
“大哥，”锦户亮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不是这样的。家里的事业很顺利，一点问题也没有，这个山下智久的猪钱，只是中途出了点小纰漏而已。”
我和内博贵一听家里还没有穷，立即来了精神，高高兴兴又坐回椅子上。
“到底怎么回事？”赤西仁问。
“是这样的，因为山下老爹的猪喂的好，所以咱家悦丰酒楼一向是专用他的货，每月按收猪的条子结一次帐，上个月齐老爹没来，悦丰楼的掌柜就托下乡采买的人把猪款带过去，可是一时大意，收猪条子的存根丢了一张，因此少算了一头猪钱。这本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这小子进城来讨，补给他就完事了。”
“完事了？如果这样的话何必找你，找悦丰楼掌柜不就行了？”
一提到悦丰楼掌柜，山下智久很愤慨地插嘴道：“那个掌柜的好凶。我们本来是托同村的阿根进城时顺便帮我们讨的，当时以为楼里有帐，所以就没拿收猪条子，可是那掌柜的咬死不认，还说阿根讹他，叫人打阿根呢！我听了真是生气，一打听，这间酒楼的老板是锦户亮，当然就找锦户亮了！”
“那锦户亮把钱给你了吗？”我问。
“没有。我守在路边，好不容易拦住他，告诉他事情的经过，还把收猪条子给他看，结果他不给钱，还拿银子砸我！”
我登时大怒，竖起了眉毛：“小亮！你怎么是这种人！爹小时候是怎么教你的？你欠钱不还，居然还想打人？”
锦户亮狠狠瞪了山下智久一眼，道：“谁打他了？我身上没碎银子，拿了五十两一个银锭给他，叫他不用找了，他不肯，叫他明天到柜上拿，他也不肯，我又急着回家，只好把他带回来，看家里有没有零钱。”
“我当然不肯！”山下智久梗着脖子道，“我家里没钱，但也不是要饭的，该拿多少钱拿多少，一文也不会多要你的。再说明天到柜上，万一又说我讹人怎么办？为了堵你容易吗？从早晨等到晚上，连水也没喝一口的！不就是踢了你两脚吗？居然嫌我脏，拖回家用热水煮我，你想杀人灭口啊？”
这孩子年纪虽然与内博贵差不多，但口齿伶俐胜他十倍，一番话说得连珠炮般，气得锦户亮脸发青，实在是令我觉得欣赏之至。
“山p啊，你别生气，这件事是锦户亮他不对。现在这么晚了，你在城里又没什么住处，不如就在我家住下，明天再拿钱走好不好？”
山下智久回头一面向我，立即绽开乖顺的笑容，甜甜道：“我本来是很生气的，可是刚才一进来，看见梨伯伯这么漂亮，梨大哥这么帅气，还有小内哥这么可爱，就觉得什么火气也没有了。我在家里其实很认生，最怕跟陌生的人说话，但你们三个人都对我好温和，好亲切，让我一点生疏的感觉也没有，就好象已经认识你们很久很久了！”
锦户亮转过头去，作呕吐状。
内博贵却大起知已之感，拉着山下智久的手道：“就是就是，我也很认生，可见到Jimmy哥时，从第一眼就好喜欢，愿意跟他说话。想不到你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感觉。”
两个人顿时相见欢，说着说着就搂成小小的一团，咬起了耳朵，时不时还发出格格的笑声，听得锦户亮不停地打寒颤。
“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内博贵，山下智久今晚就给你招呼了。”
“知道了，大哥。”内博贵高高兴兴牵着山下智久的手一起离开。锦户亮耸耸肩，哼了一声，也转身出去。
我蹲下身，想收拾收拾被锦户亮一掌拍碎的一片狼籍，却被赤西仁握住了手。
“这个不用你弄，”赤西仁将我拉起来挽在手臂上，“走吧，我送你回房。”
静夜，天阶凉如水。
我倚着赤西仁的手臂，走过长长的走廊。
锦户亮在院中练剑，剑花似雪，人影如龙，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拿剑的时候，剑身比人还长，斜斜地拖在地上，先是用来掘蚂蚁洞，后来竟想去捅马蜂窝，若不是我抢得快，这个英俊少年早就变成斑点美人了。
“咦，小亮的剑法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好了？”
“从你开始对玩弄小内感兴趣，不再每天指点他练剑的时候起。”
－_－|||||||…………这个大儿子最讨厌啊，真想咬他两口，可惜不敢。
秋意已浓，夜风渐冷，转过月亮门，赤西仁解下外衣披在我肩上。前面就是内博贵的房间，点着灯，两个小小的身影映在窗上，正在玩闹，隐隐传来模糊的笑语声。
“如果山p是盗匪派来踩盘子的，那他根本不用套话，只要随便一问，小内就会把家里藏金银珠宝的地方全告诉他。”我玩笑道。
“小内根本不知道家里值钱的东西藏在哪儿。”这是我没有幽默感的大儿子的回答。
我叹了一口气，“还记得这孩子刚捡来的时候，没有奶水，整天含着我的手指头哭，怎么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还不是被你给催的。每天晚上都跑到我们床边，梦游似的说一句‘你们什么时候才长得大啊’，然后再回去睡，吓得我们三个人拼命地长。”
“有这种事？”我歪着头使劲想，也没什么印象。可能真是梦游吧。
赤西仁伸手在小内的窗棂上一弹，低声道：“别闹太久，明天不许赖床的！”
闹成一团的两个身影一顿，随即传来内博贵细声细气的声音：“知道了，大哥。”
再走过几间厢房，便是我的卧室，掘北站在台阶前，恭声道：“大爷，太爷，热水端来了。”
我扁扁嘴，为什么先叫赤西仁啊，这明明是我的房间嘛。
进房解下外衣，洗了脸脚，把束起的发髻打散，跳上床，赤西仁把被子轻轻拉到我胸前，在床前坐下，摸摸我的额头。
“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烧了呢。”我得意地说，“你别忘了，只要坚持一连三个月不生病，你就带我去苏州听歌的。”
“好啊，你身子好，带你去哪里都行。”
“我还想去天竺，你说要多久不生病才可以去呢？”
“七十年。”
“………”我掰着指头算。
“别算了，再过七十年，你一百零七岁，差不多也该是去西天的时候了。”
“＞_＜…………”
“觉得冷不冷？该换厚一点的被子了。”
“不冷，再过几天换吧。还没开始降霜呢。江南的地气，比北方暖很多啊。”
“是啊，………爹……”
“嗯。”
“我记的不是很清楚了，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让我想想……，眼睛很黑，额前的头发总是长长的，你其实长得不是很象他……他没你这么高，也单薄些，脾气很好，很少见他发过火，有时喝过一点小酒，就喜欢站在湖心亭边吟诗，可惜吟的诗没有一首是他自己写的……”
“他不会做诗吧？”
“嗯……他不会做诗，字写得烂，也没有武功，力气很小，去爬燕山，从来没有自己爬到顶过，人也不算太聪明……，但是……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赤西仁笑了笑，点着头道：“可以想象。”
我也笑了起来。真的，赤西仁一点也不象他。
说句实话，我总觉得赤西仁比较象我，毕竟是我养大的小孩嘛。只不过当我向别人发表这个观点时，所有人都是一副暴笑的表情，锦户亮毫不客气地说：“你知道为什么他是一家之主吗？不是因为他是大哥，而是因为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没有一点象你！”
就连那个时候还很小的内博贵也奶声奶气地说：“我觉得比起大哥来，隔壁安田家的猫还比较象爹爹……”
害我郁卒了好几天。
有风从窗缝钻进来，我缩了缩脖子，赤西仁起身去把窗户关严，在桌上倒了一碗温热的茶水喂给我喝。
第五章
赤西仁临走时，安排了五个侍卫，叫我今天在城里面走走，但不许跟两个小的一起疯玩，我高兴地答应。
背完早功课，内博贵将我的帽子拿来帮我系好，和山p一起出了门，后面摇一摇的跟着一串人。
山p真的象是不常逛街的人，看到什么都稀奇的要死，连捏个泥人都可以津津有味地从头看到尾，内博贵买来想送他时，他却又不要。
走过一条街，我觉得有些累了，步子渐渐放慢。一起来的hisokap赶上前，指着左边一间茶楼道：“太爷，你进去坐一下。让少爷们自己去玩。”
在我家，所有人在安排的我的行程时都不会用请示的语气，我也习惯了，乖乖地由内博贵扶上楼，坐在二楼临街的隔间里，喝茶吃点心。
“爹，你不要乱跑，我和山p等会儿到这里来接你。”内博贵柔声细语地说。
我回头看看坐在不远处的几个护卫，再看看同桌的hisokap，这种阵势，就算想跑也要跑得了才行啊。
两个孩子手牵手蹦蹦跳跳下楼去，我觉得不放心，叫比较机灵的丸山跟着。
茶楼的对面是扬州城内鼎鼎大名的醉花楼，因为是白天，尚没有门庭车马喧，但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流仍然比较多，我趴在窗台上看得十分兴起。
“hisokap，你看那个，穿绿衣服的，象不象青蛙？”
“那是张守备家的二公子，你小声些。”
“哈哈，他旁边那个，也很象青蛙耶。”
“太爷，人家穿的可是白衣服……”
“那就象剥了皮的青蛙嘛……”
“………”
“hisokap，那个人我认得，上次他在街上拦住我，被锦户亮打得好惨。”
“那个是本城大珠宝商林家大爷的小舅子，就因为被二爷打了，所以林家大爷亲自跑来找到二爷……”
“他想干嘛，明明是他小舅子不对……”
“他送二爷一对夜明珠当谢礼，说是早就想揍他小舅子一顿了，没好意思下手……”
“这样啊………不过那是两个月前的事了，怎么他脸上的肿还没消，跟个没蒸好的馒头似的……”
“他本来就长得这个样儿啊。再说太爷你说话太刻薄了，怎么能这样形容人家，就不能用些好点儿的词？”
“那你说象什么？”
“柿饼。”
“……hisokap，你确实比我有文采，这样说听上去甜美多了……”
“谢谢太爷夸奖。你可以再吃半块蛋黄酥。”
“吃一整块好不好？”
“蛋黄酥不好消化，大爷吩咐了，不许你多吃。”
“……唔，知道了……”
吃过点心，hisokap拿了一个小软垫让我靠在桌上小睡。朦胧中邻桌的客人换了一拔儿，有个小美男上楼来，弹着琵琶卖唱，扭头去看，人长得清秀可爱，可是那歌声……和我家小亮有得拼，我睡不着了。
“这位大爷，点首曲子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小美男摇摇摆摆过来，行着万福礼，笑靥如花。
“不用了……”
“大爷莫非嫌小生唱的不好？”这小子聪明，竟然一猜就猜到了，我忙点头。
小美男顿时泪如走珠，吓了我一跳。明明是他自己说自己唱的不好的，又不是我说的。
“这个……这个你拿着……”忙从衣袋里拿出几颗金豆子塞给她。
“小生又没有唱，怎么能收您的钱？”小美男怯怯道。
“别客气，拿着拿着……”
“不要……”
“听话……”
“真的不要……”
“为什么不要，要的……”
“不……不要……”
我二人正在拉拉扯扯，一个正气凛然的声音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少男，快放开他！”
我一听有人调戏良家少男，忙趴在窗口朝下看，人流来往正常，没什么狂徒啊，再回过头来，迎面看见一个满脸寒霜，标准侠女装扮的女子，手按剑柄，怒目瞪着我。
“看我干什么？”
“众目睽睽你也敢色胆包天，真是无耻之徒！”
赤西仁临走时，安排了五个侍卫，叫我今天在城里面走走，但不许跟两个小的一起疯玩，我高兴地答应。
背完早功课，内博贵将我的帽子拿来帮我系好，和山p一起出了门，后面摇一摇的跟着一串人。
山p真的象是不常逛街的人，看到什么都稀奇的要死，连捏个泥人都可以津津有味地从头看到尾，内博贵买来想送他时，他却又不要。
走过一条街，我觉得有些累了，步子渐渐放慢。一起来的hisokap赶上前，指着左边一间茶楼道：“太爷，你进去坐一下。让少爷们自己去玩。”
在我家，所有人在安排的我的行程时都不会用请示的语气，我也习惯了，乖乖地由内博贵扶上楼，坐在二楼临街的隔间里，喝茶吃点心。
“爹，你不要乱跑，我和山p等会儿到这里来接你。”内博贵柔声细语地说。
我回头看看坐在不远处的几个护卫，再看看同桌的hisokap，这种阵势，就算想跑也要跑得了才行啊。
两个孩子手牵手蹦蹦跳跳下楼去，我觉得不放心，叫比较机灵的丸山跟着。
茶楼的对面是扬州城内鼎鼎大名的醉花楼，因为是白天，尚没有门庭车马喧，但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流仍然比较多，我趴在窗台上看得十分兴起。
“hisokap，你看那个，穿绿衣服的，象不象青蛙？”
“那是张守备家的二公子，你小声些。”
“哈哈，他旁边那个，也很象青蛙耶。”
“太爷，人家穿的可是白衣服……”
“那就象剥了皮的青蛙嘛……”
“………”
“hisokap，那个人我认得，上次他在街上拦住我，被锦户亮打得好惨。”
“那个是本城大珠宝商林家大爷的小舅子，就因为被二爷打了，所以林家大爷亲自跑来找到二爷……”
“他想干嘛，明明是他小舅子不对……”
“他送二爷一对夜明珠当谢礼，说是早就想揍他小舅子一顿了，没好意思下手……”
“这样啊………不过那是两个月前的事了，怎么他脸上的肿还没消，跟个没蒸好的馒头似的……”
“他本来就长得这个样儿啊。再说太爷你说话太刻薄了，怎么能这样形容人家，就不能用些好点儿的词？”
“那你说象什么？”
“柿饼。”
“……hisokap，你确实比我有文采，这样说听上去甜美多了……”
“谢谢太爷夸奖。你可以再吃半块蛋黄酥。”
“吃一整块好不好？”
“蛋黄酥不好消化，大爷吩咐了，不许你多吃。”
“……唔，知道了……”
吃过点心，hisokap拿了一个小软垫让我靠在桌上小睡。朦胧中邻桌的客人换了一拔儿，有个小美男上楼来，弹着琵琶卖唱，扭头去看，人长得清秀可爱，可是那歌声……和我家小亮有得拼，我睡不着了。
“这位大爷，点首曲子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小美男摇摇摆摆过来，行着万福礼，笑靥如花。
“不用了……”
“大爷莫非嫌小生唱的不好？”这小子聪明，竟然一猜就猜到了，我忙点头。
小美男顿时泪如走珠，吓了我一跳。明明是他自己说自己唱的不好的，又不是我说的。
“这个……这个你拿着……”忙从衣袋里拿出几颗金豆子塞给她。
“小生又没有唱，怎么能收您的钱？”小美男怯怯道。
“别客气，拿着拿着……”
“不要……”
“听话……”
“真的不要……”
“为什么不要，要的……”
“不……不要……”
我二人正在拉拉扯扯，一个正气凛然的声音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少男，快放开他！”
我一听有人调戏良家少男，忙趴在窗口朝下看，人流来往正常，没什么狂徒啊，再回过头来，迎面看见一个满脸寒霜，标准侠女装扮的女子，手按剑柄，怒目瞪着我。
“看我干什么？”
“众目睽睽你也敢色胆包天，真是无耻之徒！”
hisokap：“＞＿＜………太爷………”
瑛士迟疑了一下，又悄悄瞟了小池一眼，向楼梯口挪了一步。
小池通红着脸，没好意思动，我轻轻推了推他，他顺着挪了一步，瑛士再挪一步，他也慢慢的跟上一步，瑛士一高兴，连走了好几步，小池羞答答跟着，重道在一边想笑，被我一掌拍了回去。
仲间大小姐双目惊呆地睁着，象个木像一样立在楼梯口，半张着嘴。
“对不起，借过。”瑛士温和地道。
大小姐呆呆地挪开，两个孩子一前一后低着头出去了。
我见仲间由纪惠愣愣地，不忍心地过去招呼道：“仲间小姐，过来喝杯茶吧。都告诉你我没调戏他了，你就不信，白打一场，累了吧，坐坐坐。”
仲间小姐被hisokap拉着，也就坐下了。
“不是我说，你这孩子心地很好，可就是脾气太急了一点，以后凡事先想想再做，有话在舌头上滚两转儿再说，就会好一些了。”
仲间由纪惠看了我一眼，突然眼圈一红，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伏案大哭。
我和hisokap想着也没什么好劝的，只得让他哭。哭了一阵，大小姐一抹脸，又昂起了头，一把从桌上点心碟里抓出两个蛋黄酥塞进嘴里，狠狠地嚼。
我心疼的也差点哭出来，我一次才准吃半个，她一口就吃两个，真是没天理啊。
吞下点心，女侠重新振作起精神，一抱拳道：“这次得罪了，以后有机会再补偿您，告辞！”说完挺着腰板下楼去了。
“其实这孩子很有个性嘛，长相多看几眼也很耐看的，将来一定有好归宿。”我一面感慨一面看着碟子里仅剩的一个蛋黄酥。
“很快就到中饭时间了，不许吃。”hisokap道。
我扁扁嘴，再喝喝茶，继续看楼下的人流玩，约摸到了中午时分，听到楼板咯吱呼咯吱响，丸山的声音传来：“三爷，你小心跌倒。”
hisokap迎向楼梯口，内博贵与山p的身影慢慢冒出来。
“小内，山p，玩得高不高兴？”我问。
内博贵停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抬起头，白嫩嫩的脸蛋两边挂着泪痕，小嘴一扁一扁的，看见我，眼泪在眶里打了个转儿，“哇”的一声哭出来，扑进我怀里。
“这是怎么了？”我抱着小儿子，问山p和丸山。
山p圆圆的小脸上满是愤愤之色，气呼呼地说：“那个死女人，她欺负小内！”
“哪个死女人？你从头说好不好？”
“是这样的，”山p坐下来，喝了口丸山递给他的茶，“我和小内正在逛街，遇到一个叫Jimmy的人，正陪着几个人在酒楼上吃饭。那个叫Jimmy的看见小内，很高兴地叫他上来一起玩，然后我们就上去了。桌上有五六个人，叫Jimmy的介绍说都是什么扬州…扬州有名的石头……”
“是扬州名士。”
“差不多，那个死女人也在，另外还有她爹，她爹是江浙巡抚，这官儿大么？”
“比我家小仁大，算是小仁的上司。”
“叫Jimmy的让小内坐在他身边，给他夹菜，跟他说话，那个死女人就不高兴了，提议说是太无聊，要来行酒令对诗，非要小内也参加。”
“小内怎么会对诗？”
“是啊，小内对不出来，那个死女人就笑他，说什么梨大人状元出身，梨二爷也算风雅儒商，怎么梨家老三笨成这个样子……”
“小内就哭了？”
“开始没哭，那叫Jimmy的帮小内，说他年纪太小，慢慢会好的。”
我看看小内，觉得自己没Jimmy那么乐观，我估计小内就算到了八十岁，多半也学不会对诗。
“后来他们继续谈诗论文，姓Jimmy的作了一首诗，我和小内都没听懂，但大家全说好，那个死女人也和了一首，大家还是说好，有个人说姓Jimmy的和这死女人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小内就有些想哭了，后来连姓Jimmy的都夸那死女人是难得一见的才女，所以………”
“他就哭着回来了？”
“嗯。”
这时内博贵从我怀里抬起泪痕斑驳的脸，抽抽噎噎地说：“爹，我们不玩了，我们回家念书吧。”
我叹一口气，拿手巾擦擦他的脸。我可爱的小儿子，平时最怕的事情就是念书，想不到为了在Jimmy那里挣面子，竟也会主动要求去念书。爱怜地朝他一笑，我抬头向一直站在楼道口的那个人说：“我家小内的确不擅长诗文，若你喜欢才华横溢的书生，就不要再来找他了。”
Jimmy松开握着栏杆的手，走过来把小内搂进自己怀里，苦笑道：“我从认识你那天起就知道你不会做诗，但我还是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你，如果你在意，以后我绝不在你面前谈论诗词歌赋了。”
“可是……”内博贵结结巴巴地说，“你的朋友都好聪明……只有我那么笨……”
“谁说我的小内笨？”Jimmy拧拧他的脸，“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做出来的事情，笨得让人不敢相信。小内，如果有一天你变得象那些人一样聪明，会见风使舵，会计谋机心，会趋炎附势，会巧言令色，会说一套做一套，也许我就不会象现在这样，喜欢你喜欢到心口发疼了……”
“你心口疼吗？”内博贵着急地伸出小手替他揉着，“要不要看医生？”
“不疼了………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不会疼了……”
“那……那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小内……”
“Jimmy哥……”
我赶紧猛咳了几声，提醒这两人目前尚在公众场合，不宜太过激情。内博贵红着脸挣开Jimmy的怀抱，回来我这里，担心地问：“爹，你嗓子不舒服？”
“没有，”我拍拍衣袖站起来，“中午了，爹饿了，谁要跟我一起吃午饭？今天我请客。”
也许是为了补偿内博贵受的委屈，也许是为了讨好我这个当爹的，Jimmy热心地推荐了几家有特色菜肴的酒楼给我，挑挑选选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以素斋闻名的一品堂。
“你们可别客气，我难得请一次客，爱吃什么点什么，千万别替我省钱啊。”我挺胸抬头当先而入，虽然脸上还罩着帽纱。
店小二听见我说话，殷勤地迎上来：“几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今天客满了，恐怕还有一阵子才能有空座呢，怕饿着各位，不如另请……”
我一把掀开帽纱的下沿，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嘴脸，凶凶地道：“这是什么意思，大爷我有的是钱，快给大爷腾一个雅间出来！”
那小二不卑不亢地一笑，躬身道：“公子说哪里话，您是小店衣食父母，怎么敢得罪？确实今天不巧了，您来迟了些，这满座的客人都是客人，您叫我赶谁也不好，是不是？”
“我管你赶谁？反正大爷今天在这儿吃定了，还想在这地面上混的，快照大爷吩咐的去办！”
我威风凛凛地说完，小声问Jimmy，“觉得怎么样，一般的恶霸都是这样说的吧？”
Jimmy忍着笑点点头。
“公子您开玩笑了，”店小二把手巾朝脖子上搭，冷冷一笑，“我们一品堂全靠来往的客官们帮衬才在扬州这地面上小有薄名，到现在为止，还真没碰上不赏脸的客人。”
“大胆！敢跟我顶嘴，松本，丸山，给我把这个店子砸了！”
松本应了一声，上前几步。丸山则陪着笑问：“太爷，真要砸？”
“砸！”
“太爷，这可是咱们自己家开的酒楼……”
“我知道！砸！”
松本，丸山走到了最近的一张桌子前，运了运气。我看看店小二，他还是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好象吃准了我们不敢真的动手一样。
“喂，这里被砸了你会被老板炒掉的哦。”山p说。
“不会的，他是这里的红牌，二哥才不会炒他。”内博贵说。
“啊，酒楼也有红牌？我以为只有妓院才有哩……”
“太爷，我们真的砸了啊？”丸山再次确认。
我恨恨地瞪了店小二一眼，扁扁嘴，揪揪他的衣角，粉委屈地说：“我今天真的是请客啦，妖精啊，你就不会想办法给我弄几个位置嘛。”
店小二低头看了我一会，嘴向两边一裂，露出洁白的牙齿，“哟――，这不是太爷吗？您早点用平常方式说话，我不就知道是您了嘛，刚才那凶神恶煞的，害我愣没认出您来！”
我嘟起嘴，又横了他一眼，抱怨道：“小亮真是的，尽请象你这样的怪胎来做事，真奇怪这酒楼居然还没有倒。
“爹，我记得妖精哥不是二哥请的，是被您捡回来放在这里的啊。”内博贵甜甜地说。
“小内，连你也跟着欺负爹爹……”
“太爷，您到底请不请客？老奴都饿晕了。”hisokap问。
“请……当然请，可是死妖精不给我们座位嘛，要不这样，我请你们去吃西市王老伯摊子上的葱油面？”
“＞＿＜………”
“太爷，您请客的档次降的也太……太猛了一些吧……”掘北揉揉圆圆的肚子道。
妖精双手抱胸笑了起来，“好了，不闹了，太爷这边请，刚好空着一桌。”手巾一扬，潇洒地一弯腰，大堂上满座的吸口水声。
“我知道他为什么是红牌了。”山p喃喃地说。
我偷偷问hisokap：“妖精真的算是万人迷吗？我为什么就看不出来？”
“因为你每天都照镜子看你自己的脸！”
“你们知道吗？前几天涪威小侯爷和敬纲国舅为了争着要妖精上菜，在这里打的好热闹呢。”Jimmy粉八卦地说。
“几位想吃点什么？”明明去端茶的妖精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阴森森地问，吓了两人一跳。
“随……随便……”Jimmy心虚地转过头。
“红烧肉。”松本说。
妖精啪的把菜单敲在他头上，“你真说得出口，到一品堂来吃红烧肉？这是素斋！”
“红烧笋子……”丸山说。
又是啪的一记重敲，“竹乃君子，笋就是年轻的竹子，你想把一位年轻的君子拿来红烧？”
“清水白菜……”掘北捂着头说。
半晌没有动静，掘北松一口气放下手，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响，“笨啊，难得太爷请客，不好好宰他一顿更待何时？清水白菜，你替谁省钱啊？”
“妖精你帮我们做主吧。”hisokap说。
红牌店小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果然不愧是当总管的人，你们三个学着点！”说罢施施然去了。
“你说还有人抢着要他来点菜送菜？”我问。
“多着呢。”
“这年头………大家怎么都这么自虐啊？”我摇头感叹。
第六章
我们这一桌果然不愧是由红牌店小二照应着的，菜上得挺快，配的也好。不过Jimmy说这是因为妖精当我们是自己人的缘故，如果遇上他看着不顺眼的客人，会狠狠狠地宰的。
正吃着，就看见妖精手里拖着一个客人出门海扁，据另一个店小二说那人居然敢乱摸妖精的屁股。
“又是不懂事的外地人啊。”hisokap长叹感慨道。
“我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Jimmy沉思苦想道。
“那个人带的香囊，好象是明黄色的……”山p咬着手帕道。
Jimmy刷地跳了起来，向外奔去，正好与走进来的妖精撞个满怀。
“那个人呢？”
“哪个？”
“你刚才拖出去的那个。”
“那不是人，那是头猪。”
“你知道那头猪是谁吗？”
“谁啊？”
“今天到访的南安王爷的世子！”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算了，你先说你把那个人弄哪儿去了？”
“哪个人？”
“好吧，这么说，你把那头猪弄哪儿去了？”
“后面巷子的阴沟里。”
Jimmy跑了出去。
“性子真急，我还没说完呢，阴沟里的是猪皮，猪身子丢进护城河了。”妖精摇摇头。
“啊？你杀人哪？”我尖叫。
“他会游泳。”
“你怎么知道？”
“所有的猪都会游泳。”
“万一他特别笨，不会呢？”
“我在岸上看了一会儿，看他游起来才走的。”
“这种天气游泳………”山p说。
小内打了个冷颤。
“你快逃吧，南安王爷不会放过你的。”我劝道。
“没事。”hisokap说。
我瞪向他。
“这个世子一天到晚作奸犯科，南安王爷早就恨得牙痒痒，不会替他出头的。”
“那可不一定，到底是自己的骨肉。”
“也不是。”
“啊？”
“是过继的。只有那个郡主是亲生的。”
“hisokap……”
“嗯？”
“我怎么觉得对这些体面人家的秘辛，你好象知道的不少嘛。”
“太爷夸奖了，老奴喜欢收集这个。”
“那继续吃饭吧。”
于是接着吃，内博贵频频朝门口张望，但Jimmy一直没回来。
“别等了，”妖精送菜上来，摸摸他的头，“你那个Jimmy哥聪明着呢，一听说东码头有个裸男上岸，立即就赶去了。”
内博贵失望地垮下脸。
吃完饭，又喝了点汤，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起身走人，门外突然一阵喧闹，一群人一拥而进，当先的一个脸色青白，浑身直抖。
“这是谁啊？”我问。
“刚才那头猪。”hisokap道。
南安世子指着妖精大骂道：“臭小子，给你脸不要脸，来人啊，给我打！”
我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爹，你怎么啦？”内博贵问。
“妖精一直欺负我，我早就想把他拿来打一顿了，今天终于有人肯替我出这口气，真高兴啊。”
“别高兴得太早哦。”这句话不是hisokap说的，是山p说的。
我看他一眼，他耸耸肩，“我只是觉得当红牌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打的。”
“可是妖精不会武功啊。”我说。
“骗人！他刚才明明把那头猪拖出去海扁……”
这时一群打手已经围了上来，妖精撇嘴冰冷地一笑，扬手洒出一蓬白色粉末，面前一圈人迎风便倒，软成一团。
“他只是比较擅长用药而已。”我说。
“这种软骨散用起来很方便的，还不用麻烦配解药，用冷水一冲就恢复了。”hisokap补充解释。
“怪不得那头猪刚刚去游泳……”山p喃喃道。
南安世子仓皇后退，高声叫道：“井上！井上！快来教训一下这小子！”
一个浑身上下乌漆抹黑的人缓步上前，除了一张脸还是苍白的以外，连手指都用黑布缠过，散发着深沉的夜的气息。
我们这一桌果然不愧是由红牌店小二照应着的，菜上得挺快，配的也好。不过Jimmy说这是因为妖精当我们是自己人的缘故，如果遇上他看着不顺眼的客人，会狠狠狠地宰的。
正吃着，就看见妖精手里拖着一个客人出门海扁，据另一个店小二说那人居然敢乱摸妖精的屁股。
“又是不懂事的外地人啊。”hisokap长叹感慨道。
“我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Jimmy沉思苦想道。
“那个人带的香囊，好象是明黄色的……”山p咬着手帕道。
Jimmy刷地跳了起来，向外奔去，正好与走进来的妖精撞个满怀。
“那个人呢？”
“哪个？”
“你刚才拖出去的那个。”
“那不是人，那是头猪。”
“你知道那头猪是谁吗？”
“谁啊？”
“今天到访的南安王爷的世子！”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算了，你先说你把那个人弄哪儿去了？”
“哪个人？”
“好吧，这么说，你把那头猪弄哪儿去了？”
“后面巷子的阴沟里。”
Jimmy跑了出去。
“性子真急，我还没说完呢，阴沟里的是猪皮，猪身子丢进护城河了。”妖精摇摇头。
“啊？你杀人哪？”我尖叫。
“他会游泳。”
“你怎么知道？”
“所有的猪都会游泳。”
“万一他特别笨，不会呢？”
“我在岸上看了一会儿，看他游起来才走的。”
“这种天气游泳………”山p说。
小内打了个冷颤。
“你快逃吧，南安王爷不会放过你的。”我劝道。
“没事。”hisokap说。
我瞪向他。
“这个世子一天到晚作奸犯科，南安王爷早就恨得牙痒痒，不会替他出头的。”
“那可不一定，到底是自己的骨肉。”
“也不是。”
“啊？”
“是过继的。只有那个郡主是亲生的。”
“hisokap……”
“嗯？”
“我怎么觉得对这些体面人家的秘辛，你好象知道的不少嘛。”
“太爷夸奖了，老奴喜欢收集这个。”
“那继续吃饭吧。”
于是接着吃，内博贵频频朝门口张望，但Jimmy一直没回来。
“别等了，”妖精送菜上来，摸摸他的头，“你那个Jimmy哥聪明着呢，一听说东码头有个裸男上岸，立即就赶去了。”
内博贵失望地垮下脸。
吃完饭，又喝了点汤，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起身走人，门外突然一阵喧闹，一群人一拥而进，当先的一个脸色青白，浑身直抖。
“这是谁啊？”我问。
“刚才那头猪。”hisokap道。
南安世子指着妖精大骂道：“臭小子，给你脸不要脸，来人啊，给我打！”
我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爹，你怎么啦？”内博贵问。
“妖精一直欺负我，我早就想把他拿来打一顿了，今天终于有人肯替我出这口气，真高兴啊。”
“别高兴得太早哦。”这句话不是hisokap说的，是山p说的。
我看他一眼，他耸耸肩，“我只是觉得当红牌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打的。”
“可是妖精不会武功啊。”我说。
“骗人！他刚才明明把那头猪拖出去海扁……”
这时一群打手已经围了上来，妖精撇嘴冰冷地一笑，扬手洒出一蓬白色粉末，面前一圈人迎风便倒，软成一团。
“他只是比较擅长用药而已。”我说。
“这种软骨散用起来很方便的，还不用麻烦配解药，用冷水一冲就恢复了。”hisokap补充解释。
“怪不得那头猪刚刚去游泳……”山p喃喃道。
南安世子仓皇后退，高声叫道：“井上！井上！快来教训一下这小子！”
一个浑身上下乌漆抹黑的人缓步上前，除了一张脸还是苍白的以外，连手指都用黑布缠过，散发着深沉的夜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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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陡然提起戒备的神色，向后斜跨一步，将手抬至胸前。
两人静静对视。
气氛刹那间紧张起来。
可惜就在此时，一个淡然中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就象一枚针戳破了胀满空气的球体一般，结束了这令我兴奋的场面。
“扬州地界，禁止私相斗殴。”随着这句粉没有幽默感的话，本城父母官大人步履从容地迈进，身边还伴着一个举止高贵的中年男子。
“爹……”南安世子顿时吓得蜷作一团，软软地跪下。
我眼圈一红。瞧瞧人家当儿子的，多好，不象我家那三个………
正想着，大儿子威慑的目光炯炯地扫向我，精芒暴射。
我慌忙举起手，飞快地解释道：“不关我的事，这个祸不是我闯的，我保证今天出来很乖的，没捣乱，没插手，没起哄，没火上浇油，没乱出主意，纯粹旁观，都是妖精不好，人家摸摸他屁股而已，居然就生气了……”
南安王爷一听，啪的一记耳光甩在儿子脸上。
我讨好地凑近赤西仁，信誓旦旦地道：“不信你问hisokap，我今天有多温顺，连裸男冬泳，我都拼命忍着没跑去看……”
“是，太爷今天，还算很听话。 ”hisokap帮腔道。
赤西仁轻轻地嗯了一声，脸色稍霁，伸手揽住我，道：“还是那句话，你人在外面的时候，安全最重要，不要和人起争执，谁敢欺负你，回来告诉我就是。”
我乖乖地点头。
“出来大半天了，累不累？ ”
“不累。”
“中午就在这儿吃的饭？胃口怎么样？”
“挺好的，我还多喝了一碗汤呢。”
“外面起风了，等会儿出去的时候多披一件衣裳，有没有带？
“有，hisokap有带。 ”
随着我们父慈子孝的对话，南安王爷这边已经从掌掴、拳击、足踢上升至到处找鞭子，不过看来下手都不太重。
赤西仁揽着我慢慢上前，劝道：“王爷，事情到此就算完了，双方各退一步，息事宁人如何？世子受了教训，妖精也做得过分了些，还请王爷大量，不要计较才是。”
南安王爷本来也算是一个中年的帅哥，这一气，人看起来喘喘的，平白老了几岁。
“介绍一下，这是家父。”赤西仁将我推上前。
我觉得隔着帽纱不礼貌，便把帽子除去，摆出最有气质的笑容：“王爷安好。”
南安王爷怔怔地盯着我，半天没有回话。我的笑容僵了僵，收了回去，嘟着嘴看看赤西仁。这人好没礼貌啊，就算我是平民，好歹也是扬州太守的爹啊，答应一声总是应该的嘛，亏我刚才觉得他不护短，对他还蛮有好感的。
赤西仁却没有恼，耸了耸肩，再次道：“王爷，您没听错，这个，便是家父。”
南安王爷这才一惊，脸色有些尴尬地笑着对我道：“失态了，原来是梨老爷。幸会幸会。梨老爷好福气，有子如此，真是令本王羡慕。”
我本想谦虚两句，但看看赤西仁，再看看鼻青脸肿的南安世子，觉得实在无从谦虚起，只得嘿嘿笑了两声。
赤西仁扶着我又转到另一个方向，道：“爹，这是江浙巡抚苍井大人。”
我这才看见原来还有另一个中年人在场，由于南安王爷一身贵气逼人，此人相貌平庸，气质又不出众，存在感自然稀薄。
“苍井大人好。”
“梨老爷幸会。”
寒喧一句，我的目光转向苍井大人身旁的妙龄少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少有不好看的，她也算是长得不错，只是一脸持才傲物的模样，让人有些不顺眼。
“这位是苍井大人的千金苍井空，人称江南第一才女。”
我哦了一声，突然想起这就是上午敢为难我家内博贵的所谓“死女人”，忙回头一看，可怜的小儿子已躲在松本身后，只露出一只怯怯的眼睛。
“苍井大人真是福厚，”我哈哈笑着，“令千金长得就象一只凤凰一样。”
“梨老爷夸奖了。”苍井家父女露出得意的笑容。
“如果嘴巴再长尖一些，身上多些羽毛，可能就更象了。你说是不是，hisoka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