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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1】原创:明月别枝惊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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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言情。
绝不弃坑。
偶尔错别字请担待。


1楼2011-11-13 17:43回复
    泫然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明。只觉得冷,彻骨的冷。
    等她满额大汗惊醒的时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竟觉得刺疼。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周围的女孩子都开始按耐不住纷纷离开那些大朵大朵的莲花,兴奋地往池边走去。她们各个都赤着嫩白的脚丫,像从花池里获得新生的精灵般,蹦蹦跳跳。激动到甚至有人打开了殿门,站在高台上俯视着她们都浑然不知。
    “恭喜你们,我的孩子们。”一个带着妩媚笑容的女子正由上而下地审视着她们,她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看一件件刚出炉却不知道是否成功的陶瓷品。
    泫然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她再次见到那个有着谈紫色黑玛瑙眼睛的男人的时候,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去杀一个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平静,声音温柔,嘴角微扬,却是一副饶有兴致,坐等看好戏的样子。
    泫然实在是无法想象那样令人发指的话语是从这个有着世上最完美的容颜的人口中说出的。
    泫然仍清楚地记得双手沾满鲜血的粘稠感,原本白皙的手掌上一片殷红,像只怪兽张大了血盆大口控诉着她的残忍。泫然吓得眼泪直掉,手止不住颤抖地挖着冰冷坚硬的泥土,等到一个大坑基本成形的时候,指甲都断了好几根,恐惧和疼痛让她差点错觉的以为那双手也染着自己的血。
    埋好尸体后,晃晃悠悠得逃离了那片丛林,又站在丛林边傻傻地看了好久,身子在寒风中抖得更加厉害。
    她听见有人在身后唤她,慢慢地转过了身,看到那个带着毁灭气息的男子大步向她走来。他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地说了句,泫然,我不喜欢你哭。
    泫然嗅到了他的味道。那种带着黑暗的毁灭气息却是淡淡的樱花味,淡如清风,沉如黑夜。
    泫然在心中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轻易掉泪。
    随着时间的推移,泫然也慢慢开始知道,自己是他的专属人偶,对他除了绝对的忠诚外就是绝对的服从。她的价值就是专为他消解术法失败的反噬和对他进行水系治疗。
    玄翼宫一共有四大护法,凤凰、冕鹤、雀鹰、鸳鸯。凤凰执掌风系,善于轻功。冕鹤执掌火系,善于攻击。雀鹰执掌土系,善于防御。鸳鸯执掌水系,善于治愈。不知经历了什么变故,凤凰的位子一直空缺,冕鹤,也就是梦重大人,成了护法之首,寝于神鹤殿。火系术法一百名精英子弟也同梦重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人偶,也就是那些当初与泫然一同在莲花池中诞生的女孩们。当然她们的价值也都是一样。
    泫然很少说话。其他的一百名人偶可以跟随在自己主人身边一起练习治疗术。可自己的主人是整座神鹤殿,乃至整座玄翼宫的主宰者,犹如神祗一般的存在。她很少有机会与她们几个一起做任务,玩耍,聊天。而梦重大人本就是个喜怒无常又难以亲近的人,更不会对她多说什么话。所以,泫然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每个闲余时间坐在那棵凤凰树下,静静发呆。若是没有什么要完成的任务,甚至可以坐上一个整天。
    但泫然一点都不觉得无聊或是郁闷,她是那么地高兴,只要看着他有意无意地笑,看着他微微地蹙眉,哪怕是看着他快如闪电地杀人,虽然会害怕,会不解,但只要一抬头望见那个高傲从容的背影,泫然便觉得不管自己是什么,哪怕什么都不是,光是为他而活这件事,就抵过世间的任何意义。
    泫然的思绪被梦重的传音术唤回,起身站起抖落身上的花瓣。这个动作做来如此熟悉,以至于有刹那的恍然若失。
    泫然慢慢地向前走着,隐隐觉得自己仿佛踏上了一生的宿命。纵使这条宿命之路犹如这宏伟宫殿的曲折长廊般百转千回,也依然步履轻盈而坚定。
    


    3楼2011-11-13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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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9 03:5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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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虞美人
      一天前,沉寂岭。
      明明还是初夏季节,整座山岭还仍是一片绿意浓浓的景象。山壁上的红葡萄藤早已熟的不能再熟,在风里如波浪一样飘荡,发出簌簌的响声。远远听去,好似整座山都在低低鸣动,似呜咽,又似冷笑。
      雨点飘飘而下,夜色中的几株虞美人像是孱弱的女子般颤抖着腰肢。
      快点……再快点……天马上就要黑了。再不抓紧赶回家的话,就会被……
      传了三十年的骇人传说在夕雾的脑海中翻来覆去,马上又加快了步伐,脚边的裙角沾满了土黄的泥巴和青绿的草汁。持续走了半个多时辰,觉得今日的山道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般,仍在不停地蜿蜒。
      心里一个哆嗦,脚下踩了空,往前一个踉跄吃了满口的杂草。夕雾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正要起身,却看到在离她两步开外的地方坐了一个红衣女子。光看背面就让人寒毛直竖,夕雾忍住眼泪差点哭出声来。
      难道传言是真的?今天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不,我才刚刚一百五十岁呀!就算死也要死在个好一点的地方,这荒山野岭的能不能留个全尸都不知道,万一尸体被狼给吞了……等等,狼,狼算什么。狼还没有眼前这个女子一半可怖。我倒宁愿被狼咬死算了。夕雾越想越害怕。干脆匆匆站起来,定了定魂,冲那女子轻轻问道,“姑……姑娘,你迷路了吗?”说出话来才发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状况这算是什么开场白啊。万一那姑娘说,是啊,你能送我回家吗?那不是羊入虎口了!
      显然,红衣女子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抬手抚摸着自己的长发,一声不吭。过了半响,有个声音幽幽传来“泫姑娘为何总是不放过我呢?”
      夕雾一怔,快速扫了眼四周。眼下除了傍晚时分黑茫茫的一片,就是不远处的几株虞美人了。但这种情形下也全然没有心思去赏花赏景了。正在夕雾吓得想要掉头就跑的时候,听见一个清亮低婉的声音响起“只要你想要重新开始,我便会帮你,还有……梦重大人也会帮你”。好像连说话人自己都有点不确定出口的诺言是否会成真,说到后半句的时候顿了一顿。
      红衣女子一听到这话就咯咯笑了起来。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她笑得倒是轻快,夕雾听来却心里发毛。但一想到,这地方还有别人在,而且听声音应该是位女孩,心想总算不用孤军奋斗,便也稍稍安了心,伸长脖子想看清究竟是哪位泫姑娘。
      不看还好,一看就又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个缓缓从树丛里走出来的女孩,星眸秀眉,生得真真是个美人儿。但这种美却不是那种同为女子会心生嫉妒的美,而是会心生怜爱的美。就好像是小女孩对自己最爱的布皮小人偶一般的怜爱。夕雾纳闷自己怎会对这么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女孩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冲她微微一笑。可夕雾却只注意到了那双眼波里泛着滴滴柔情相思泪般,仿佛下一秒就会滴出水来。
      感觉到有人的走近,红衣女子马上从地上坐起,迅速摘了朵虞美人握在手中,转过身有点暴躁地开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想集满十张女子人皮去见我的夫君。一张,还差一张,我就可以美美地去见他,他定会很高兴,很高兴”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叠蜡黄的东西,枯瘦的手指在上面来回摩擦着,好像在欣赏一件件珍贵的宝贝。
      夕雾用力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张张女子的脸皮!夕雾“哇”地叫了一声,拉着泫然的袖子,躲到了她身后,喊着“姑娘救救我!救救我!”
      “你确定你只有九张吗?”有人问。
      极度的恐慌间,夕雾完全没有认出这个声音是从她们三人之外的第四个人口中问出的。
      黑压压的灌木丛里走出一个穿着撒花烟罗衫的美丽女子,她的衣裳没有一点被树枝划破的痕迹,一双柳叶眉下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红衣女子。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夺过了那叠人皮,冷冷地对她道“让我来帮你数一数,一、二、三……九,没错,这正是你的第二十九张人皮。”


      5楼2011-11-13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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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女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又突然多了一个人。见到自己的宝贝被别人攥在手中,立刻失了控,伸手就想要去抢回来,叫着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给我!还给我!”
        穿着烟罗衫的女子往侧移了一部,躲过了对方尖长的指甲,反而伸手去抓对方的衣服。
        只听“呲剌”一声,红衣女子枯瘦苍白的身躯便裸露在了明晃晃的月光下,邹巴巴的肌肤早已没有了年轻女子应有的活力紧实。更奇怪的是,几寸肌肤上歪歪扭扭地用刻了好多个字。虽然有的已经结成痂,但仍是清晰可见。
        红衣女子惊慌地想要去遮,但在看见自己身上刻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就开始想要认清到底是些什么字,居然刻在自己的身上,却她却浑然不知。
        芸萱,羽馨,凌菲,钰彤……显然是一个个姑娘家的姓名。泫然默默地数了数,正是二十九个。
        “姒儿,这二十九年来,你每一年杀掉一个女子,取了她们的人皮,就把她们的名字刻在自己的身体上,或许是出于内疚又或许只是某种疯狂,但无论是哪一种,你今日必须好好看清自己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只要你一天还在这世间游走,她们的怨气就始终不能消散,魂魄被困在这一株株虞美人里,痛苦不堪。你若真还有点良心未泯就立刻前往忘川,那里自然有你想要的答案。”夜蝉不紧不慢地说着,竟发觉自己居然会这个女子说了这么多废话,可能从心底深处对她怀有同情吧。
        说罢,就抬手覆在那个被唤作姒儿的女人的额上念了句术语,只见那女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最后的狰狞扭曲,尖尖地笑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记起这些!我好不容易才把这些记忆封住!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他不爱我了,我又杀了那么多人,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那张被毁了容的脸上布满泪痕,嘴里口齿不清地说着:“他说过他会爱我的,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会爱我的。他骗我!骗我!”
        “不,他没有骗你,他若不爱你,又怎会心甘情愿喝下你亲手熬制的毒药,他是医药世家的传人,又怎会连虞美人花粉的味道都闻不出来。”
        是啊……他曾为她日夜不停地研究着医术,到处搜集草药。他曾抱着发狂的她说着一句句山盟海誓,他曾……不,不!那她为什么要与那个贱女人眉来眼去!
        “那是因为他想劝温小姐收回这门亲事,他想与你共守一生。”夜蝉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叹了口气说道。
        一瞬间如遇雷击,姒儿的哭声募地收住,怔怔望着夜蝉,“真的吗?你说真的吗?”
        夜蝉点了下头,“等你到忘川见了他,你便会相信了。这三十年来,他在三生涂旁受着恶灵撕咬的折磨,苦苦等着你。他会告诉你一切的。”正要举手启动超度术法,却见泫然走到姒儿身旁,贴在她身边轻轻说了句什么,那女子听了后,似是解脱般地笑了。
        狂风大作,整座山的林木都在颤颤巍巍,全山的红葡萄藤眨眼睛变成了朵朵虞美人,宛如美得最惨烈的夕阳投罩在大地上。姒儿和被困在虞美人里的冤魂慢慢变点点白光消失在山峦间。不一会儿,夜色变得越来越干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对,怎么才只有二十个?泫然确定自己并没有数错。
        “大人,你怎么来了?”夜蝉有点惊惶地开口。
        看到又一个从黑夜里走出来的人时,夕雾突然想到了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个带着风帽的男子不回她的话,只道:““夜蝉,你什么时候跟泫然关系这般好了,居然会帮她?”
        泫然怔了怔,从刚开始到现在,她一直以为夜蝉是梦重大人派来助他的。泫然正想向梦重禀告少了十个冤魂时,梦重眼神清冽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
        “我以为大人会希望我来帮泫然的。”夜蝉的声音带着娇嗔,显然话里有话。
        梦重不以为意,只道:“那个传说可是真的?”
        夜蝉很快明白过来他在指什么,回道:“俗说,女子死后必渡三涂川,川中有深浅不同的三涂,视其人生前善恶指定一涂。渡时由生命中第一个男子牵引。”复又加了一句,“大人大可不必在意。毕竟只是传言,如若是真的话,那大人岂不是有的忙了?”


        6楼2011-11-13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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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重不理会她话里的嘲讽。而是望着冤魂散去的方向,轻笑着说了句,“爱恨纠缠,有点意思。”
          众人都望着山的尽头,满心感触。
          生生死死不过朝夕一梦。紧握你的火把,替我用力划桨。手牵着曾经充满执念的爱意,到如今红尘滚滚而去,只剩河中急流不息。遥望见大片大片鲜红如血的曼珠沙华,香气四溢,离别之歌再也唱不起,前尘之事再也回不去。留一句奈何,留一次回眸,闭眼转入轮回,若有来世,但愿人生只如初见,君若不弃,我便相惜。
          梦重摘下了风帽,说:“你先去准备后日的会面吧。”
          “是。”夜蝉提着虚浮的步伐走下山去。
          第四章 花妖
          整座沉寂岭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但当那个男子摘下风帽的瞬间,犹如春雷闪过,照亮了整片山峦。
          夕雾这才发现刚才看到泫然时的倒抽冷气实在是太没见识了。夕雾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发现除了惊为天人四个字再也想不到别的词。说是花容月貌,却丝毫不显女气。说是邪魅妖异,又被他的从容优雅所折服。
          梦重好似都没看见旁边目瞪口呆的夕雾,走到泫然面前。
          泫然从怀里掏出一株虞美人。
          那朵虞美人的形状比先前的那些更大,颜色更红艳,一看便知灵力不低。
          “事情都解决了,快把这朵鸟花扔了吧。”梦重看了一眼那株花,对泫然道。
          “可它失了冤魂们的灵力的滋养,会成形地很慢。”
          梦重有些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当初怎么就弄出了这么个善良过头的女娃,乖是乖,但却老是仿佛怕他太无聊般弄出点小事来。
          梦重伸手握住那株花,指尖闪出了无数火炎精灵,一点点钻进了花茎。
          “哎哟,梦变态,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花妖跌坐在地上,不满地冲梦重嚷嚷。
          “这只是你欠我的第一个人情,不必言谢。”梦重拍了拍手,道。
          花妖不屑,“哈,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还会欠你几个人情?”
          梦重浅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夕雾,说:“也不多,五个。”
          花妖忍不住也看了一眼夕雾,“好!等着瞧,自大狂。”说完,便拍了拍屁股站起身,冲泫然灿烂一笑。
          泫然也轻笑着对他说:“原来你是男子啊。”
          花妖刚要兴奋地开口,梦重就一把拉过泫然的手,“回宫。”
          只见虚影一飘,就不见了踪影。
          留下夕雾和花妖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干瞪着大小眼。
          我是花妖。
          我居然是一株虞美人的花妖。
          这个名字敢不敢再娘娘腔一点。
          我长在沉寂岭的一处山峰上,吸收着日月的精华和冤魂的灵力。冤魂的灵力虽然强大,但也不好吃,很难吃。而且又冷又吵,万分痛苦。
          我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别处修炼。但是聂姒儿的传说太恐怖,以至于这一带少有人出没。于是,我就这么漫无目的地等着。
          直到有一天,我见一个穿着红白纱裙的匆匆走过。我想都没想,马上用尽了力气用传音术喊,救救我!
          我对那女孩讲了聂姒儿传说的来龙去脉后,见她蹙眉沉吟了一阵。
          正在我想着怎么催生出全部妖力俯身到她身上,虽然风险很大,但我实在是不想留在这里了。却见她对我微微笑了下,摘下我放入她怀里。
          她把我养在一棵凤凰树下。
          我刚一接触要土壤就如遇雷击。这凤凰树的灵力敢不敢再强点!
          我一下子就获得了比我之前三百年还多的修为。我高兴极了,我真是爱死了这个小姑娘了。
          她叫泫然。她有个变态的主人,叫梦重。之所以叫他变态,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强了。每次看到他那张脸时,我就大声发誓,作为一个妖孽,我定要好好修为,定要长得比他更美,
          才不辱我们妖魅的名声!
          我能感受到泫然很喜欢很喜欢她的主人。她坐在凤凰树下的时候仍会时不时地想起他。想得连我都厌烦了。
          我也知道梦变态同样厌烦我。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一个情敌。但我知道,他根本就不爱泫然,他应该谁都不爱。
          就这样过了十年左右。泫然又把我带到了沉寂岭上。我害怕地大叫,不要!
          泫然轻声道,我觉得梦重大人不喜欢你,我怕他会害你,等到聂姒儿的事情平息后,你就可以安心在这里修炼了。
          话说那天晚上还真是热闹。一个接着一个的美女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当然还是泫然最美了。
          当泫然把我从她怀中拿出时,我听到梦变态用传音术对我说了句,她身材怎么样。
          我楞了一愣,心想气他的机会来了。
          很不错!我大声喊。
          然后我就听到他说,事情都解决了,快把这朵鸟花扔了吧。
          他居然说我是鸟花!
          更让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还度了了一些修为让我提早成形。虽然我知道那些修为对他来说比毛毛雨还毛毛雨。
          我一屁股跌在地上,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骂了句,梦变态。
          骂完我就后悔了。完了,完了,他可是捏一捏就可以捏死我的啊。
          但他没有。
          却只是对了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说我会欠他五个人情。在当时,当然打死我也不相信。
          但我没想到,几百年后,成真了。不多不少,正好五个。
          此时此刻,我有些落寞和幸福地想,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他,我会对他说,承认爱一个你以为永远也不会爱上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么难。
          夕雾,你说对吗?


          7楼2011-11-13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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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疑是故人来
            啼月楼,一派歌舞升平。
            这里是文人雅士的温柔乡,是武人剑客的芙蓉帐。
            梦重坐在朽雅阁内,自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殿下,让我好等啊。”说到“等”字时语调加重。虽口气中没有生气的成分,但也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压迫。
            “我不想透露身份。”来人语气有不满。
            梦重懒懒地吹着茶水,瞥了一眼刚从门外风尘仆仆走进的黑衣男子,微笑道:“殿下,太小看我玄翼宫了。”
            黑衣男子摘下斗篷,看了一眼梦重,两人视线相撞,各怀心思。
            三日前,收到纸鹤传书的他,从平楚城出发,越过束河,一路快马加鞭,乘了一夜的船泊,再用了疾风术才堪堪到达了烟沙城。连日的辛劳令他的眉目蒙上淡淡的疲惫。而眼前这人却一副慵懒散淡的样子,更让他觉得恼的是,温文博明明是前天才死,这人却是三天前就早有预料一般。既然早有预料,这人也应知道从平楚到烟沙正常行路至少要走七天,可那张纸鹤上赫然写着:三日之内,过时不候,后果自负。
            黑子男子冷冷开口,“镇国公,正一品”
            梦重微笑着不说话。 “烟沙城主。以白浪河为界。”
            梦重仍微笑着不说话。
            “玄翼宫封为圣明教派。”
            梦重抿了一口茶。
            “你莫不是想要我的位子吧?”黑衣男子的耐心快被磨平了。
            梦重轻笑道:“正是。”
            黑衣男子不理他的无礼犯上,也自顾自地抿了一口茶。
            “以束河为界。”梦重用手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檀木桌划了一条线。
            “不可能。”黑衣男子头也不抬地道。
            “哦?那殿下今日可算是白来了。”说罢,便要起身离去。
            “慢着。”顿了顿,“容我再想想。”
            梦重却没有停下动作,“那殿下可要抓紧了,我向来没什么耐心。”镇国公一位本就是囊中之物。今日的会晤一来是想探测天烬国的太子究竟有多少能耐,二来是想从他的退步中估量天烬国的国力还剩多少,三来则是能捞到多少好处就捞多少。此番看来,眼前这人倒不是个不自量力的人。他知道自己不好糊弄,便开门见山,只字未提温文博之死一事。
            百年之劫,天忘天烬的预言,难道要成真了?
            梦重走到黑衣男子的面前说了一个字,“脱。”
            黑衣男子丝毫未感到惊讶,褪去衣物,露出整个上半身。
            玉脂清骨的背上赫然布满了一个繁复的花纹,辨不清真实的摸样,烈红诡异。
            “越是接近月圆之夜,变越鲜艳。”男子道。
            梦重纤长温润的手指轻轻地沿着花纹描写,正要开口。门却被突然推开,夜蝉带着一群舞姬尴尬地站在门口。
            房内的两个男子,一个脱光了上衣,一个站在另一人的背后,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对方的背脊。两人靠的如此地近,动作如此地暧昧。
            舞姬们一看到这等香艳的场面都不禁窃窃私语,心想,今日总算亲眼看到所谓的断袖之情了。况且还是两个极品的男子。
            白衣男子的美犹如镜花水月,飘渺不定。黑子男子的俊犹如玉石雕像,近在眼前。
            梦重看出了舞姬们的心思,故意把头凑得更进了些,用轻柔得却能让整屋子的人听见的声音说:“殿下,我可有弄疼你?”
            黑子男子面无表情地拉上衣物,淡淡道:“不曾,大人技术甚好。”
            梦重微微挑了挑眉,有意思。
            夜蝉对在一旁忍不住嗤笑的舞姬们瞪了一眼,“还不快去献舞。”
            黑衣男子摆摆手。
            夜蝉带着舞姬退下。
            “她是谁?”
            “夜蝉,玄翼宫的鸳鸯。”
            “鸳鸯,那另外一个呢?”
            “殿下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的好。”
            男子沉吟了一会,“我的病,可有法子?”
            “像是异族的禁术。”
            男子点点头,兼默也是这么说的。“我会在烟沙城停留之日,走之前会给你答案。”
            梦重走出了朽雅阁,出了啼月楼,才低低道,“万花祭,死期将至。
            一个极浅的笑容从他嘴角滑落。
            决尘靠在朽雅阁的窗台边望着梦重远远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突然,他豁然睁大了眼睛,探出了小半个身子,直直地盯着跟在梦重后面的一个娇小少女。
            泫然隐隐感觉有人在背后看她,不确定地转过头去,望见远处的窗台边站着的男子。
            隔了半条街,泫然能仍感受的到他眼神里的惊喜和颤抖。
            是她吗……真的是她吗……将近一百年了啊
            这种奇妙的感觉穿越了百年时光,横跨半条街道,依然清清楚楚地阵阵传来。像是清晨的第一滴露珠,划过浓密的经络,无声地融进了广袤的土地,把整片大地变成了透明无垠的天空。
            终于明白,这世界,有一种情愫,哪怕沾染了灰色尘埃,拨开内心,依然至纯至净,无关风月。
            但决尘却没有想到,越是干净透明,就越是难以捉摸。
            啼月喽廊道。
            绿儿偷偷瞄了夜蝉,迟疑着道:“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这么红?”
            夜蝉摸了摸自己的脸,茫然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一些人。”
            绿色嗔笑道:“我还以为姐姐是被刚刚那个香艳场面吓到了。想不到梦重大人居然压得住殿下,怎么看都像是殿下压大人的呢。”
            夜蝉不禁笑道,“这话被他们两个其中任何一个听到了,你小心……”夜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绿儿吐了吐舌头,闭上了嘴。
            天色已暗。
            白浪河边的风却格外地温柔,把啼月喽的丝竹之声,欢声笑语吹到了东边黛青的云层上。
            森严的皇宫里,站在高台上的华服女子,望着烟沙城的方向,轻轻道,“开始了吗?”
            宿命的星辰开始接轨,流年的执念早已根深蒂固。
            在这个幻灭的时刻,任何相逢都有可能是重逢,任何确定都有可能是错觉,任何爱恋都可能是劫难。
            一切猜测,都只是疑是故人来。
            


            8楼2011-11-13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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