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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转】书店怪谈 by三品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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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闷油瓶又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始,我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组织语言。他的叙述很平淡,罕有感情`色彩,就像主角是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以致于很难判断他究竟对这些事有什么看法,以及有什么决心。但是我知道,那是必然存在的。
事情要从某个战乱的年代说起,主角当然不是他,而是张家的先人。虽然闷油瓶没有明确提到年代,不过从细节里还是可以看出来,那是明末清初时候的事。
当时饥荒遍野,那张姓青年惹了杀身之祸,逃亡到四川,认识了几个土匪。那时候的土匪也不过是些没饭吃的老百姓,见他武功过人,拥他做了老大。后来就有人献了张藏宝图。
想来闷油瓶的身手应该是祖传的,他祖先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这中间必然还有传奇故事,可惜闷油瓶没有说的意思,也和现在这些事没什么关系。
不知道他们是凭什么断定藏宝图可靠的,总之他们历尽千辛万苦到了现在的格尔木附近,再向西南,就是三百年后仍旧荒芜人烟的昆仑山口。
当时是早春,天气非常寒冷,那些土匪过惯了温暖潮湿的生活,一路上不断减员,上了高原更是纷纷病倒,到了目的地只剩下`身手最好的几个还愿意继续前进了,张姓青年也在这继续的队伍之中。
按照闷油瓶的话说,他们做的是“下贱的勾当”,所谓藏宝图,指示的是一个古代的大型墓葬,宝当然就是那些陪葬的明器。
那时候在青海算是出国了,他们雇了当地牧民当向导,又买了一大群牦牛和羊,谎称中原住不下去,打算在草原定居,想学习放牧的手段。一方面他们确实很外行,一方面那边也确实人烟稀少到一个境界了,他们并没有遭到怀疑。
大约一个月后,他们找到了地图上的地方,打发走牧民就开始寻宝。过程出奇的顺利,没多久就找到了入口。他们没想到里面居然大得离谱,沿着通道竟走了好几天。加上中途很多地方已经坍塌,又损失了几个人,才终于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里。钻出甬道,不到几米远就是干燥的棺木。
土匪们虽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个,却也从没见过大型墓,一个个都喜形于色。要不是张姓青年拦着,早就冲上去了。
那张姓青年觉得情形有些异常,就让其他人留在原地,自己独自带着火把去了前方。他发现这个空间比想象中更大,路两侧全是棺木,首尾相连足有十几排。尽头则是一块圆形的空地,略微凹陷,中间有个很大的石头台子,应该是祭祀的地方。
他小心地靠过去,台子上摆着祭器,样子却非常奇怪,并不是之前推测的萨满教,可惜等他匆匆赶回,这些散漫惯了的土匪早就等不及了。
他们各自选了棺材撬开,里面竟然没有尸骨,但是早已腐朽的毛布衣物下,依旧散放着各种玉石或黄金的饰品。这些人见到黄金已经失去了理智,加上没有遇到机关,也就不再听警告,只顾着搜罗财宝了。
而张姓青年这时也确实没发现机关陷阱,以为当地宗教兴盛,大概没有人敢亵渎这么神圣的地方,所以并没有防范太多。


48楼2012-02-18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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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到这里,闷油瓶居然停了下来。我听他的意思,后来肯定出了大变故,但是又不好催他,只好陪他一起发呆。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联系到青海去,而且格尔木那边确实是我爹常去的地方,因为接近昆仑山口。那几年他负责的就是那块的矿产测绘。我还记得01年大地震的时候,媒体并没有大肆报道,我也糊里糊涂的,只发现老娘突然变得很阴沉,好久后才知道是由于一直联系不上我爹。也是那时候我才第一次发现,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有多么脆弱,随随便便就可能是永别。
    不过闷油瓶留下的那张纸又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要我小心经常去青海的人呢?
    难道真的和我爹有关?又能有什么关系?
    他也去过那个万人坑地洞?
    不可能。
    这不是说他绝不会去盗墓,而是因为他那种儒雅和学究气是深到骨子里去的。我了解我爹,要是青海真的有那么个地方,他只会急着向上级汇报,连被好奇心驱使私自进去都不可能。
    又过了大概四五分钟,闷油瓶才继续说下去。
    那群土匪一个个棺材搜下去,统统都没发现尸体,但是陪葬品却越来越丰富,显然越是里面的棺木地位越高。眼看每个人的口袋都鼓了起来,他们就像熊瞎子掰苞米一样一路扒一路扔,满地狼藉就不谈了。
    这时候突然有人往中间跑,其他人一见就想到,最深处的棺材肯定最值钱,于是也追上去,唯恐落后。
    这哪里像古墓,简直就是个藏宝洞,而且居然一点防范都没有。张姓青年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拦住他们提议先退出去。几个红了眼的在他手下吃了亏,人群反而冷静下来,知道他说得不错。而且手上的东西早就满了,也确实需要出去一趟。
    没想到清点人数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个人。
    这一下就炸开了锅。那人平日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贪心,他们都认为他是偷偷到棺材阵中间去吃独食,场面顿时就要失控。
    在这种松散的组织里,只要有一个规矩没守住,所有的规矩就会立刻土崩瓦解。张姓青年知道自己的威信到此为止,再让他们出去无论如何都办不到,只好亲自去找那个人。
    但是他却没能找到。
    整个地下空间的形状就像两个对扣在一起的盆子,呈现很规则的圆形。这显然是人为修建的,棺材则一圈圈放射状摆放,祭坛被围在中间。他沿着洞窟的边缘走了一圈,没有找到别的通道,只发现洞壁是一种纯黑色的石材,和进洞前看到的山岩完全不同。
    而等他回到洞口,那些人战战兢兢地告诉他,又不见了一个人。
    这时候我忍不住打了个岔,我说如果那个人躲在棺材里,找不到很正常。闷油瓶点头说:“对,可那是在无人区,就算他拿了再值钱的东西,甩开大部队也是死路一条。”
    我一想没错,在大草原上,黄金恐怕还不如牛屎有用。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等张姓青年走后,有人提议必须回去看住物资,否则那个人如果偷走了马和羊群,大家搞不好都会饿死。所以又留了几个人在原地,而正是在大家匆匆往外走的时候,又丢了一个人。
    


    49楼2012-02-18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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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0 06:3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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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切地说,在狭窄的地道里,行进的队伍中间突然少了一个,回头去找,只看到地上堆着那人的衣服和行李,以及刚刚搜罗来的黄金和宝石。由于火把太少,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人是怎么不见的,可是后面还有好多人,不可能有人擦身而过却没发现。
      我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确实诡异得很,但是并不是无法用常理解释。因为这群土匪本身肯定有小团体,甚至有派系,他们之所以听命于张起灵的祖先完全是因为他的力量,但是如今有了更具诱惑力的东西,很难说心中不会心生邪念。
      果然张姓青年也怀疑是有人在作怪,他没有声张,反而安抚了几句,让剩下的六个人手拉着手往外走。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因为我早就知道这个故事不是悬疑,而是有鬼怪掺和。试想这群人如果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拉着的人不见了,甚至不知不觉变成个怪物,该是多么的诡异。
      没想到我的预感全部落空,这群人安然走到了之前坍塌的地方。还是六个人,可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发现之前摆在一旁的同伴的尸体不见了,但衣服也像之前那人一样堆在原地,甚至还维持着人的形状。
      “你知道接下来怎样了?”
      闷油瓶忽然瞟了我一眼,我背上的汗毛瞬间全竖起来了。他的眼神变得很凶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其实普通人脑子里总会偶尔掠过几个残虐的念头,可是有能力且真心打算实施的人,和根本不会去实施的人,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相信闷油瓶属于前者,那么他到底在想什么?当我猜测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原状,也不等我接腔就自顾自说了下去。
      “那个张姓的青年拉着其他人继续往外走,忽然感到右手一空,他没有回头,反手一抄就抓了一把衣服。”
      我看着他比划了个抓握的姿势,明白他的意思。就在那人凭空消失后的瞬间,他的祖先一把抓住了还没有来得及落地的衣服。由于闷油瓶淡漠的描述,这个场景简直就像正发生在我眼前一般。幽深而曲折的地道,衣衫褴褛的土匪,以及晃动的暗淡火光,我仿佛能听到那衣物落地的沉闷声响,然后是其他人的尖叫和恐慌的脚步。
      可是我仍旧错了。
      “他回头检查衣物,眼前忽然一暗,接着就发现另外三个准备围过来的人也消失了。火把落在地上点燃了行李,地道里明亮起来,他这才看出两侧黑色的石料上还有纹理,全都是黑色的人影。”
      “然后呢?”我看他又有停下来的意思,赶紧追问。
      闷油瓶苦笑了一下,说:“然后他本能地出手,就夹住了一个东西。”
      


      50楼2012-02-18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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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低估度受了= =


        51楼2012-02-18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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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下18L、分两楼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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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镜像 下
          胖子没说几句脸色就变了,嗯嗯嗯地点头,我本来没在意,却被半句话引起了注意。
          “……在厕所里?”
          他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怎么又是厕所?我竖起耳朵,可惜对方说什么完全听不清。
          “厕所怎么了?”
          我现在对这两个字超级敏感,难道又有人在那被耍?
          胖子打了个安静的手势,皱着眉头说:“老陈,我能去吗?……好吧,那就算了……不用客气。”
          “怎么回事?”
          我不等他说完就忍不住追问了。
          “啧,这年头变态真多。”他摇了摇头,“昨天下午有个女的被杀了,在城南体育馆的男厕所里。”
          比想象中更糟的消息,不过那就跟闹鬼没关系了。我叹了口气,深刻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
          胖子夸张地叹口气,收拾着桌子,“不让我去看,真是红颜薄命哪……”
          他就是这样,特别喜欢用成语,也不管是不是合适。
          “……是情杀吧,被泼了一身硫酸,满地都是血……”
          一瞬间,我感到有无数只蚂蚁爬过我的脊背。
          接下来几小时怎么过的我完全不记得了,我只知道送胖子出门后我就开始拼命打闷油瓶的电话,没人接,直到中午他自己找上门来。
          他看我的样子就像看一个疯子。我明白,如果他的手机没被我耗光电池的话,现在至少该显示着50个以上的来电未接。拉住他钻进了半开的卷帘门,我不希望别人听到我们的对话,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你知道吗?昨天我们看到的那个……这么说了吧,我怀疑那是真实发生的。”
          他的眼神在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松了口气。看来他并不知道内情,否则他若知道还能那么镇定的话,我一定会疯掉。
          “昨天下午有个女孩被杀了,在体育馆附近的男厕所里,是被泼硫酸烧死的。我现在怀疑……我们昨天看到的……”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隐藏在黑暗中的书柜,“会不会就是她。”
          闷油瓶靠在书柜上,抱着手臂没说话。
          “她在挠墙……具体的我已经托人去打听了,但是就知道的那些,真的……我一想到那可能是她最后的样子就浑身不舒服。你比我有经验,你说她会不会是想告诉我们凶手是谁?”
          他的表情还是似是而非,好一会才说:“不会。”
          “不会?可是冤鬼不是应该想报仇吗?小说都是这么说的。”
          闷油瓶叹了口气,似乎我的问题让他非常为难,“对,但是世界上没有鬼。”
          我愣住了。这个回答太出乎我的意料了,配上他认真并淡然的神情,让我很想揍他一顿,
          “别胡扯了,昨天不是你告诉我书店闹鬼吗?而且在那个公厕里我们都一起看到了!你现在又说世界上没鬼?”
          


          52楼2012-02-18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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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目前只测试了那么多
            转文其实就是想帮瓶邪吧和大花GN做点事


            54楼2012-02-18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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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C得真快= =
              书店怪谈个人觉得刚开始看要有点耐心、但慢慢地就会被吸引的不可自拔了


              56楼2012-02-18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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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我忽然想起闷油瓶历次的表现,之前总觉得有些什么但没往深处想,现在就很明白了,他说的故事和他自己的经历其实差不多。虽然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消失,但是他们遇到的大概就是所谓的伥鬼,而之前被砸死的那几个人,多半才是罪魁祸首。
                不,搞不好这些人会被砸死,也是那个奇怪的连锁在作怪。
                那样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突然抓住个东西,如果是我,搞不好会当场崩溃掉。而且普通人也会本能地甩手逃走,因为不明真相的东西肯定是离得越远越好。不过那张姓的青年毕竟是受过武术训练的,所以他不仅没有松手,反而紧紧地扣住了对方。
                于是他马上就知道,自己抓住的应该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厚而硬的毛毡衣服,上面挂着大量金属和石质的装饰物,非常沉重。这不可能是他们队伍里的人,也不像当地人的打扮。
                虽然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可以隐形,但这也不过就是在黑暗中打架,对他来说并不算非常困难的事情。
                那“人”的力气奇大,他很清楚一旦松手就会失去先机,顿时就起了杀意,转身一脚把对方扫翻,抓住那“人”的脑袋狠狠向洞壁砸去。
                凭他的手劲,要是个活人,不脑浆迸裂也会撞个重度脑震荡,却没想到竟然砸了个空。那“人”根本碰不到岩石,整个穿了进去。这下用了全力,眼看着自己就要撞上石头,他情急之下硬生生拧腰停下,把那“人”拖回怀里,扣住脖子就是一捏。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捏碎骨头的手感却很鲜明。张姓青年才松了口气,忽然发现这“人”似乎并没有受创,挣扎的力气反而更大了。
                他心知这不是人力可以对付的东西,甩开对方向洞外跑。等回到之前的营地,牛羊群和补给的物资都原封不动。也许他宁可这些被偷走,宁可这是个阴谋,可惜在那里等了很久,也没有再见到那些消失的人。
                说这些的时候,闷油瓶一直在有节奏地握拳,我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就明白了他刚才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如果说他长久以来都只能靠猫的眼睛寻找目标,那么每次出手都必须追求一击而中,因为这是彻底的敌暗我明,还没有改善的办法。
                我没法想象他最初是怎样发现那些看不见摸得着的怪物的,但是我却知道自己发现看得见的虫子摸不到是多么的震撼。而比起我,他的遭遇要更加脱离常识。
                比起妖魔鬼怪,其实未知才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例如人之所以害怕鬼,并不是因为鬼会害人,而是因为谁也不知道鬼是什么样子。说不定等我们完全了解了这些伥鬼的来龙去脉,它们就和野猫野狗没有区别了。


                60楼2012-02-19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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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0 06:2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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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怪物追出来了?”
                  我问。
                  他摇了摇头,说:“他后来到了牧民的村子里,发现当地供奉的神灵就是这种怪物,可是其他人却没法像他那样抓住它们,唯一能证明那似乎不是幻觉的只有猫而已。”
                  虽然这是早就猜到的情况,但是他那个“似乎”还是非常的刺耳。如果实际上他一直在怀疑这些最基础的东西,坚持就会变成一件很艰苦的事。
                  “话不能这么说,事实就是事实,你都成功那么多次了。”
                  “成功一百次又怎么样,”他淡淡地说,“没有哪条经验是可靠的,也许第一百零一次就是失败。那个群葬洞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什么身份?怪物又是哪来的?为什么猫能看见?又为什么我能碰到?这是一种诅咒还是惩罚?有什么意义?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找出这个故事的真相,可是真相即使近在咫尺也看不见。”
                  “哪有那么复杂,”我被他说得头都疼了,“我不是能看见么?猫不能讲话我可以说嘛。以后我来帮你看,就算你要知道它们有几颗牙,我都给你数清楚。”
                  闷油瓶抬头看着我,也品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久,才说:“我给你的那张纸看了么?”
                  我心想原来你还记得啊,从兜里摸出复印件递给他,“看是看了,可惜半个字也看不懂。”
                  他点点头,“这是密码文,是那个洞里抄出来的。”
                  “你抄的?”
                  他看着我,眉头皱了一下。
                  这就是胖子的策略,攻他个出其不意,他虽然没太大的表示,不过也还是证实了我的猜测。
                  其实我一开始听的时候就有种怀疑,他讲得太详细了,不是亲自去过的人不可能知道那么多细节。而最重要的是,他的话细品就会发现,言外之意,这个姑且称之为抓鬼的能力不是遗传的。
                  既然能确定不是遗传,就说明他不是生来就有,那么是什么时候才有的就非常明白了。
                  这并不是说他的故事是假的,因为如果是我听了这个故事,也一定很想去现场看看,他很可能也是这样栽在好奇心下面。
                  他一定还有很多事没说,而且那才是驱使他一直查下去的动力。
                  闷油瓶挑了下眉毛,说:“是。”
                  一听就知道他是不打算说了。没打算瞒我,但是也不想说出来。我有些郁闷,但是也没办法,总不能掐着他的脖子逼他说。这些事确实和我没什么关系,问太多就过分了。
                  我干笑了两声打个手势,让他继续。
                  “我最近才找到篇论文,提到了这种文字的解法,但是只破解出一部分,剩下的必须请教作者。”
                  他指着那张纸的末尾,我这才发现那里有几行有意义的字,可惜写得太密,我之前根本没注意到。
                  当然所谓的有意义也不过是相对而言,实际上互相都没有联系,诸如猫、石头、腾格里、鬼之类,都是显然和民间信仰有关的词。
                  “这是萨满教的墓地?”我边看边问,忽然就看到个非常熟悉的名字:
                  李四地——《青海萨满信仰琐谈》
                  我忍不住咦出声来。这个李四地是我爹的同事,以前还经常来我家,是个古文字学家,还是国家级的。要说他认识那些字一点也不奇怪,可是现在扯出他来就有些微妙了。
                  难道说我爹他们在青海搞测绘的时候,也进过那个山洞?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因为我老爹还好好活着呢,也不像是变得有超能力的样子。
                  可是他确实出过事,会不会有关呢?
                  这就是疑人偷斧,怀疑的理由有一万个,不怀疑的理由也有一万个,除了问我爹也没有别的办法。
                  闷油瓶似乎预料到我的反应,折起那张纸递给我,扬起嘴角说:“彼此彼此,我查李四地的时候就知道你爹了。”
                  我明白他的彼此是指胖子偷偷查他的事,不禁有些郁闷,搞半天他打半路上就开始动机不纯,这下找李四地的活肯定也落在我头上了。
                  


                  61楼2012-02-19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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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么说,可我想起房里那东西,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尤其是听了闷油瓶的故事。那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呢?会不会就是被攻击的前兆,例如打算干掉谁了先做个记号什么的?而且老黑又是被谁套了塑料袋呢?
                    我侧眼看过去,那小子似乎对我们的对话没多大兴趣,靠在椅子上对着老黑的方向发呆。之所以确定他没看老黑,是因为那家伙正在焦急地挠桌子,幸亏是断了条腿跳不起来,不然早就窜上去了。
                    照理说胖子带来的消息这么重要,他不该这么淡定,不过既然追踪了这么久,早就发现了也不奇怪。
                    “他在装傻。”我偷偷用口型对胖子说。
                    胖子点点头,也用口型对我说:“要不要问?”
                    我挥手表示算了,忽然想起一个被忽略的问题:“他有跟你说去青海干嘛么?”
                    这句话比划起来太复杂,我提高了好几次音量胖子才听清,瞪了我一眼,“我还当你知道呢!”
                    我刚想辩解,闷油瓶居然开了金口,“那边来了批文物贩子,我打发了。”
                    我不知道他所谓的“打发”是什么意思,不管花钱买通还是海扁一顿似乎都不太对。胖子愣了一下说:“什么那边?青海?”
                    话头是闷油瓶自己挑起来的,我发现他没有阻止的意思,就简单的把那故事讲给胖子听了。我讲的当然不会有闷油瓶那么详细,胖子听完好久不吭声,突然笑了起来。
                    


                    63楼2012-02-19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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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咽了口唾沫,然后传来翻纸张的声音。我不敢肯定有没有记载,因为根据查来的资料,李四地搬过好几次家,地址全部失效,电话号码也都没用了——这么看更加可疑,我不得不怀疑我爹就是闷油瓶所谓的“常去青海”的人,而实际上真正有问题的是李四地。
                      他们都去过青海,而他们队伍里能看懂古代龘文字的,恐怕只有李四地一个人。他恐怕隐瞒了什么,并且想把我爹拖下水。
                      没一会三叔报来个数字,和之前查到的号码相同,我知道没戏了,连老爹的联络方式都是过时的,只有神仙才能找到他了。
                      大概是听到我郁闷的叹息,三叔奇怪地问:“这人干嘛的?你找他有事?”
                      “是个古文字专家,跟我爹一路……”我突然想起来三叔是捣鼓古董的。虽然主要是搞瓷器,也说不定认识什么高人,要知道民间的专家有时候比官方的还厉害得多,“对了,三叔,你认识什么倒腾古书的人不?我这有份青海那边的拓片,是一种没见过的字,据说是萨满教的密码文什么的。”
                      三叔听了不以为然,说:“你?哪弄来的西贝货。别瞎掺和了,臭小子,让你爹知道又要找我晦气。”
                      说到这个我还真有点怕。小时候因为看三叔有钱又混得开,特神气的样子,也想学他倒卖古董,结果这个志向才说出口就被我爹痛骂了一顿,说是国家的蛀虫钻法律的空子云云。
                      理论上,没良心的古董商顶多是一群骗子,能够充当国家蛀虫的只是少数,而我确定我三叔还不至于做那种不道德的事。但我老爹是个标准的学究,即使是商人的小花样,也同样深恶痛绝。
                      “不是假的,是……”我犹豫了一下,决定不把闷油瓶的事说出来,“总之不是假的。”
                      “好吧,发过来帮你问问。”他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可以理解,如果是我的小侄子忽然弄来一份涂鸦说是成吉思汗的签名,我也同样不会信的。
                      “对了三叔,李四地的论文里提到过这种文字,我们翻译出几个词……”
                      “那就把论文一起发过来。”他打断了我的话,大概有点不耐烦,打了个夸张的哈欠,“还有什么事?”
                      我猜他一定熬夜了,而且还没睡够,这对他来说很常见,“没了……不,等等,还有事——”
                      “你他娘的快点,”他果然烦了,“我今天还得回去呢!”
                      他一说我就明白了,这还真有些急。因为他所谓的回去,不是回杭州的老家,而是指的河南。中国文物分布自古就不均衡,洛阳北邙山那块已知的帝王陵就有24个,达官贵人更不知道有多少,号称“无卧牛之地”,正是我三叔这种人最活跃的地区之一。他在北邙山一带颇有些势力,看这口气又不知道是有什么大买卖等着呢,自然是不肯跟我唧唧歪歪的。
                      我赶紧嘿嘿笑了几声说行,“我爹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你自己打给考察队。”
                      我看他急火火的,就没再说什么。考察队?三叔是不太清楚,我们家却早有经验,我要是真的辗转打过去,肯定会被老爹痛骂一顿浪费国家资源违反保密协议什么的。其实也不是这个,我当然是大了才明白,说穿了就是,他在工作的时候不想和家里人联系,觉得会公私不分。
                      等挂了电话好一会,我才想起来,之前老觉得有什么忘了,原来是忘了问解叔这个店该怎么办,而且解子扬的事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可等我再打过去,那边早就没人了,手机也关机。我叹了口气,也好,反正现在挺精彩的,就算他要我回家我也不想走。
                      不过……我现在也不能回去呀。我看了看对面黑漆漆的窗洞,刚把手机揣兜里,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原来是闷油瓶醒了。


                      65楼2012-02-19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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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龘理献殷勤的老黑,对呆站在窗前的我招了招手,我走近才发现他好像还没睡醒,眉头皱得跟抹布似的,“吴邪,这几天你住胖子家。”
                        “咦?”巧了,他倒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心说胖子都没开口呢,你比他还像老板呐。
                        “嗯,我住你家去。”
                        我刚想说我家可远了点,突然想起来他说的是书店,也就是说,他打算一个人住到那个有黑影的房间去。
                        我一指对面的窗口,音调都变了,“你要住那?”
                        “对。”他对我伸出一只手,俩手指勾了勾。
                        开什么玩笑,要是半夜那鬼东西爬下来,不是瓮中捉瓶么。我瞪了他好几秒,无动于衷,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操龘`你大爷的,这也太大爷了吧!我权衡了一下把钥匙摸出来拍在他手里,做了个赶小鸡的姿势,“去吧去吧,丧葬费老子不会出的。”
                        他攥得哗啦一响,依稀扬了扬嘴角,一个鱼跃就往对面去了。老黑踮着脚尖屁颠屁颠的跟着,我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越来越远,突然就觉得特别扭,总觉得有什么事忘了,哪里不太对劲。
                        “哎,你们两个回来,晚饭还没吃呢——”
                        胖子听了我们的打算老大不乐意,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吃饱喝足我就拎着老黑回了书店,当然还有闷油瓶,如果不是他坚持要过来,我宁可睡马路上也不会回去。
                        上楼后闷油瓶径直就进了解叔的房间,我自然不想离他太远。他抱着手臂看那个黑影,忽然问我:“现在还有虫子吗?”
                        我环视了一圈摇摇头,才想起来眼下刚开春,天气本来就冷,哪里会有虫子,聪明点的话,之前看到那个小红虫就该想到不对劲了。
                        黑影、墙上的洞、床上的碎砖块,一切都和离开的时候相同。我渐渐镇定下来,也学他那样坐在床沿,抓起块变黑的砖头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没回答。
                        “难道是那些消失的人?都被吸到墙里了?”
                        “应该不是。”
                        也对,至少我看到过解子扬的鬼魂,他还在四处游荡。
                        “你为什么会怀疑解叔?”
                        “因为我在解子扬手里见过写着那种字的笔记,他说是从解连环那偷来的。”说着闷油瓶居然打了个哈欠,他顿了一下站起来,“我得提个神,今晚有事要做。”
                        不得不承认,从青海回来后他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天知道究竟透支了多少睡眠时间——我甚至怀疑他话变多了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我有很大的把握他又去了那个奇怪的洞,只要那里真实存在。以及他知道会发生什么,并不危险却非常麻烦。
                        我给他指了去厕所的路,现在房间里剩下一个人和一只猫。老黑对黑影毫无兴趣,在布满灰尘的床单上走来走去。我捡起上次的镇纸爬上床,沿着影子的边缘在墙上划了一整圈,因为我总怀疑它会变形。


                        66楼2012-02-19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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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油瓶摇头,指着床说:“下边是实的。”
                          “这下面不是实的难道是空的?”但是话一问完,我看着他的样子就明白意思了。他说的不是地下,而是一层,也就是说在这个床下面并不是一层的门面,而是一堵墙,被砌实了。
                          楼下的这个位置,也就是有黑影的墙的下半截,确实也是一堵墙,排着直顶天花板的书架,大概都是些世界名著之类常年没人买的非畅销书。我回想了一下,因为被书架挡了个严严实实,这堵墙的深度还真不好说,不过因为我是学建筑的,对距离比较敏感,隐约是能发现不太一样。
                          “下去看看?”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相信他的判断了,虽然他还是一贯的淡定,我却不由得紧张起来。
                          “等等。”闷油瓶打了个手势,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一撑窗台就探了出去。我起先不知道他想干嘛,然后看他攀着对面的屋檐往里走,才知道他是想绕到墙上这个黑影背后去。这么想着我就忍不住看了眼那个影子,突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影子已经不完全在我画的槽里了,它明显比之前要大。
                          我怪叫一声跑到窗口,恨不得也学闷油瓶那样跳下去,不过很明显这超过了我的能力范围。好在闷油瓶已经达到了目的,几个起落间就回来了,一手撘在窗台上,也非常疑惑,“奇怪,以前没动过。”
                          我定了定神,发现那东西确实是动了而不是长大,因为超出轮廓的只有右侧部分,就像这玩意往右挪了一点,不过左边也没有变少,简而言之,更像是朝右侧伸长了一点。
                          闷油瓶以一个堪称曼妙的动作翻了进来,越过我走到墙边推了推,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竟然回头看我,貌似征集意见。
                          我说:“你不是说下边有东西吗,是不是和它有关?”
                          “可能。”
                          “那就先下楼去,这玩意的底细咱们不知道,谈不上先下手为强,只好静观其变了。”
                          我目测了一下墙皮到房梁的距离,到了楼下一看,果然少了半米左右,跟闷油瓶说了,他点点头,开始搬东西。我们也不管整齐不整齐了,把书都扒拉到地上,再把那死沉的书架子拖开,几下就把墙面情理出来。
                          我心里知道有门了,这墙上的石灰已经起了皮子,层层叠叠像得了皮肤病一样,是明显的潮气侵蚀。虽然整个房子多少都有点,但都没有这么严重,下面有水已经可以确定了,就不知道是阴沟还是水管泄露了,至于会不会有地下暗河之类不符合本市地质状况的东西,我暂时持保留态度。
                          我找了把小铁锤把表面的石灰敲掉,里面露出深红色的砖面,清理出巴掌大一块后,我忍不住怀疑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因为眼前的砖头码得乱七八糟,完全不符合任何墙体的砌法。
                          有点建筑知识的人应该都知道,砖墙的砌筑法很多,例如梅花丁三顺一丁两平一侧之类,但是不管用哪种方法都有规律在,因为这关系到整体的稳固性。
                          而这面墙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乍一看有点像一顺一丁,细看却完全没规律,可以连续好几排全顺,过一阵又成了全丁,甚至还有横七竖八的情况,好像砌墙的人只是想把砖头塞进去而已。


                          68楼2012-02-19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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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以为里面会有夹层,虽然半米深有点局促,但是藏东西是够了,可是看这个样子,难道说并不是为了隐藏某个夹层,而是单纯为了压住下面的东西?
                            问题是区区一个旧城区的小书店,即便有密室暗道,又能有什么呢?难道通向某个银行的金库,解叔是得手后脱逃海外?
                            想到这我忍不住嗤地笑了出来。这面墙可以说修得非常难看,砖缝里的水泥极不均匀,有的地方甚至根本没有。照理说,既然是压在上面的砖堆,从上层一点点搬是最简单的方法,不想我还在找梯子,闷油瓶已经选了个最顺手的点,钳住块砖一使劲,就直接拖了出来。
                            “没用的,里面还有竖……”
                            我正想劝他换个方法,却看到在他的影子掠过小洞时,里面居然有微光晃动。闷油瓶也看见了,转身把电灯摁熄,室内顿时黑了下来。
                            没错,这个小洞里居然不是漆黑的,依稀能看出浓淡的变化,虽然不足以辨认形状,却能看出砖头缝后面影影绰绰的还有很多东西。
                            里面果然有空洞。
                            我不知道害怕小洞是不是普遍的心理,但是我此刻无论如何也不敢把手伸进去,甚至连铁锤也不敢伸进去,仿佛有一只爪子正静静地埋伏着,不管什么动静都会惊动它。
                            室内是绝对的黑暗,我看不到闷油瓶的表情,不过听得出来他没动,微温的鼻息擦过我的脖子,而相对的是,一缕阴风从小洞里钻出来,吹在我脸颊上,显得格外的冷。
                            我愣了一下,猛然醒悟了,重新打开灯从后门跑了出去。外面是上次捡到老黑的垃圾堆,掀开堆积的杂物,我看到墙面露出半人多高的一片砖面,以及缝隙里流出微黄的灯光。
                            我们刚才看到的光,居然并不是来自什么神秘的源头,而是最最普通的路灯。不知道是谁在这堵墙的外面挖了一个大洞,而我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我一点也没有问题解决的释然,反而被更深的疑惑包围。从墙面的断口看,这个洞绝对是最近几天挖出来的,因为前段时间曾下过大雨,上面却没有水的痕迹。可是怎么可能呢,就算我再迟钝,也不可能连拆墙的声音都听不到吧!
                            难道对方是趁我出门的时候干的?那店里也还有潘子在,除非……这根本就是潘子干的。
                            但是有必要吗?如果真是他,就算当着我的面拆房子我也不会有意见,何必偷偷摸摸地挖洞呢?
                            莫非老黑出事,也并不是因为它能发现怪物,而是看到了这个洞?
                            


                            69楼2012-02-19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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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0 06: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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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洞里的砖塞得非常仓促,没费多大力气就全部掏了出来,下面露出块斑驳的铁翻盖,开口朝里,正常的开法应该还是房里,这是被人开了偏门。
                              翻盖有将近一米长,却很窄,还不到四十公分,也算是成年人出入的极限了,直上直下,黑幽幽的看不见底。我扔了块石头下去,很快就传来了回音,说明它没有想象中深,很可能下去两米左右就转了向,可是没有绳子仍然很麻烦。
                              手伸进去有一丝暖意,带着潮气,墙壁上光溜溜的应该有青苔,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来过了,之前偷偷进去的又是谁,他有什么目的呢?
                              我看到蹲在砖堆上的老黑,对它挥了挥手,它喉咙里呼呼响着,坚持半晌居然退了一步。
                              我正想告诉闷油瓶,不想他闪电般一探手,提起老黑就放到半掩的铁盖子上。这下老黑可炸了毛,“嗷”地一声惨叫,就像被火烫了爪子般弹起来,几下就上了屋檐。
                              我心里一沉,明白下面八成有去无回。
                              就连闷油瓶也迟疑了,可惜我的小手电才两节电池那种,照在黑暗里就像被吞了一样,连洞壁是什么颜色都看不清,更不用说洞底了。
                              我想起胖子有个手提式应急灯,那亮度应该够了,就让他等着去借来。胖子听说我店里被人开了洞,大为惊诧,不光拎了灯,还从门后摸了两根两尺来长的钢管,真不知道放在那是干嘛的。
                              胖子从阁楼上拿了卷绳子,突然问:“你放小哥一人在那?”
                              “怎么,还怕他被鬼吃了?”
                              “屁,我怕他连点汤也不留给咱。”
                              坏了,我心想,且不说胖子所谓的汤到底是什么,那小子什么时候有过团队意识,他身手跟条鱼似的,肯定早就下去了。我接过绳子就跑,没想到到了那边,闷油瓶居然还在那站着,我不禁愣了一下,心里浮起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有点欣慰,又有点安心。
                              他们两个没管我,把绳子一头固定好就开始商量去探路。闷油瓶当然是打头阵,胖子叫我望风,钻到一半却发现身身体条件不足被肚子卡住了。他骂了几声娘,郁闷地爬起来把绳头丢给我,说:“小吴,党只好要把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了。”
                              我歪了歪嘴,把绳子栓在腰里,发现这么窄的地方腿脚都伸展不开,普通人想靠人力上下非常困难,尤其是出去只能靠人往上提。也就是说之前进来的不可能是一个人,他还有同伙。
                              很快就到了底,脚下铺了条脏兮兮红砖,因为潮气太盛,两旁都是稀泥。
                              这可不是能久待的地方。南方的地质条件本来就不适合挖洞,地下水层又浅,这个洞没塌掉都算是给面子了。
                              下面的空间果然宽敞起来,整体像个坑坑洼洼的布袋,越往里越大,也越向下倾斜。可能是怕挖到旁人楼下,地道转了几个弯,一眼看不到底。
                              不过这毕竟只是个地洞而已,才走几步我就看到闷油瓶蹲在地上研究什么,灯放在脚边,正对着里面的土墙。那面墙不是平的,而是向我们这边突出,估计当初挖的时候就没想好看,所以像狗啃的一样还能看出锄头印。墙上一米多高的地方有个长方形的凹坑,中间放着块拳头大的东西,前面还有几根烧过的香茬子和一小堆烟灰,怎么看也是个神龛。
                              “别动。”


                              70楼2012-02-19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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