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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转】书店怪谈 by三品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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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闷油瓶会突然讲话,吓了一跳,弯腰去看他,发现他正在水里捞东西,旁边丢着几块好像破陶罐的碎片,黑糊糊的看不清。
他见我呆站着,停下手上的活回头,示意我去看那个神龛似的玩意。
这下我明白了,他是要我别碰那东西。我抓着土墙探头过去瞧,那拳头大的东西居然是个土块,表面还有指印,似乎是随便用稀泥巴捏起来的。下面的土台子乌糟糟的,有泼过什么液体的水印子,总之给人感觉很不好。
我也学他那样蹲在地上,水很浅,看样子只有一尺多,不过地面是倾斜的,不知道最远处究竟多深,灯光下黑黝黝的看不见底。
他挽着袖子在水里掏,不一会又抓出几片更大的碎片,我捡起来,发现它们很眼熟,
“这不是你邮包里的石头蛋吗?”
我记得非常清楚,那个椭圆形的球是空心的,厚度和材料都和这些碎片很像,而且也都碎了,只不过这些更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沾了水。
他点点头。
“从那个洞里拿出来的?”
他把碎片翻过来给我看内部,上面细细的刻着很多字,和之前看到的怪字明显是同一种。
“每个棺材里都有。”
我看了看手里的碎片,既然是个囫囵的球,里面又有字,说明这肯定不是天然形成,要么是铸造的,要么就是刻好了粘起来。它能有什么用呢?祭器?还是容器?
“为什么会寄给解叔呢?”
我现在可不信寝室不好收包裹之类的鬼话了,他肯定有目的。
闷油瓶揉了揉额头,说:“这个球在伥鬼聚集的地方会碎。”
我想起包裹里那个蛋碎成一块块的,岂不是说书店里妖气弥漫了?这家伙!
“干嘛不早说,蛋破了也不通知我!”
他摇了摇头,“那是我敲破的,因为我不信他没问题。”
“哦……那是因为在洞里,所以没感应?”
他又摇头,说:“我也就知道点皮毛。”
我一想也对,他一个睁眼瞎能明白什么呢,连解子扬笑一下都能把他吓倒,就算石头蛋蛋其实是被得了恐球症的妖怪砸破的,他也不可能知道啊。
“喂,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解子扬不能笑?”
可能是我的态度不够恭谨,也可能他觉得当初大惊小怪太丢人,总之接下来他宁可挖泥巴也不肯理我。我看了一会就蹲不住了,站起来伸了伸筋骨,突然想起来件事。
“我说……那个……小张,你觉不觉得这里的土是黑的?”
因为胖子的灯不太亮,本地的土色又确实偏深,之前我都没在意,现在凑到跟前看,果然到处都是深黑色,联想起楼上的黑影,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那是个鬼,这里难道是站满了鬼,所以老黑才死都不肯下来?
闷油瓶沉默了好一会才答道:“你上去吧。”
“什么话,说了要帮你,肯定要帮你看个够,你以为我跟那个死猫一样?”说到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废物老黑,还不如下不来的胖子呢。



71楼2012-02-19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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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曹操曹操到,没等到闷油瓶接口,胖子就在外面嚎起来,
    “……吴……小吴——快出来——”
    地洞并不宽敞,回音却出奇地重,他后面说的全都糊成了一片。我对闷油瓶做个手势,爬到洞口去问。因为灯只有一个,路上还莫名其妙地撞了几次脑袋。
    看到我,胖子扑了过来,“小哥呢?那小哥没跟你出来?”
    “怎么了?”
    逆着光看不太清,胖子趴在洞口喘气,好像做了什么剧烈运动。
    “你家楼上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我明白了,胖子趁我们进洞,自己跑上楼去了。我之前不让他去,最终也拦不住,“你说那个黑影啊?”
    “黑影,对,”胖子声调都变了,“它在变大!”
    我心知坏了。之前确实看到那东西在变大,可是还很慢,难道现在加速了?这不行,必须立刻把闷油瓶叫出来,我们要从长计议。
    我往里走了几步,猛地看到黑暗中有一对黄绿色的光点,像灯泡一样闪闪发光。
    光点在微微晃动,但中间的距离不变,显然是一对眼睛,但眼睛的高度只到大腿。它肯定不是人,人的眼睛也不可能这么亮。我退了一步,心想这洞里刚才都看穿了,绝对不可能藏了什么东西,这个恐怕和红虫子是同类,那我就是有挺冲龘锋枪也对付不了。
    胖子见我没动静了,也明白不对劲,用力往下探脖子,“小吴,怎么了?快点叫小哥出来!”
    眼睛似乎受了惊,狠狠地一晃,靠近了一米多。我这下看清了,这他爷爷的居然是一只狼,一直不折不扣的灰狼!
    我仿佛看到解子扬残缺的尸体影像和狼眼重叠在一起。难道吃掉他的就是它?城市里不会有野狼,可是鬼狼就不一定了,可是他怎么会遇上的呢?
    地方虽然确实在一条直线上,他却完全没道理会到那里去。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条线我就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好像哪里有问题又说不出来。
    “张起灵,这有狼——!”
    闷油瓶没回音,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好消息,至少我相信他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被龘干掉。代替他回答我的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转眼就又多了几对小眼睛,在黑暗中交替闪动着,慢慢靠了过来。
    居然还是个狼群,我都气乐了,想起传说中狼群杀野猪是绕到背后咬肠子,虽然说人背上没有刺不用这么麻烦,却也不敢转过身跑。况且在这坑坑洼洼的地洞里,我绝对跑不赢它们,负隅顽抗的话,至少还有胖子给的钢管。
    我抽出捆在腰里的钢管,幸好没有因为太重而丢掉,右手拿了横在面前,左手在身后探路,一点点向洞口退去。好在那几头狼好像也忌惮什么,没有扑上来,只是盯着我往前走。身后的光线越来越亮,随着地道坡度的加大,狼群被挡住了,不过我知道它们都跟着我呢。
    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去咬睁眼瞎的闷油瓶。
    终于到了洞口下面,我一下子就抓到了下来时的绳子。绳子贴着墙角,这下可护住背了。我松了口气往后靠,没想到居然靠了个空,眼前一花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因为靠得非常用力,这一下毫无防备,摔得很重。我脑子里只有“完蛋”的念头,跟着就听到后脑勺嗑在地上咚地一响,整个人都懵了。
    过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睁开眼睛一片雪白,我条件反射地闭上眼,还能看到一大块圆形的光斑残像,简直就像是太阳一样。
    我心想这倒是奇怪了,难道是胖子在拿探照灯照我?伸手摸了摸地面,居然抓了一把毛绒绒的东西,我心里一毛吓得跳了起来。
    不可能,我居然躺在块草地上,头顶青天白日,四周是收了一半的水稻田,再远处……就是一大片白墙黑瓦的老宅子。


    72楼2012-02-19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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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9 23: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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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条件反射地推开它,撒腿就跑,但没跑几步右胳膊就被扯住了,一低头居然是被鱼钩挂住,看到他把那头的鱼竿卡进门枕石里,我还在想就凭一个破鱼钩抓老子简直没门,没料到那钓鱼线竟然钢丝似的,居然怎么也扯不断。慌乱之下挣扎着往前跑,一边用力拽那个鱼钩,可也不知道是我太慌还是那鱼钩的结构太复杂,直拽得手鲜血淋漓也解不掉。
      黑色的尸水啪嗒啪嗒地掉在手背上,我看着他已经变形的脸越来越近,惨白的眼睛翻向天空,本来还有的几分冷静瞬间不见了踪影。
      妈的,我宁可让鬼对着我邪魅一笑一百次,至少那还是个活人样!
      脱衣服已经来不及了,我抓了个东西就照他脑袋轮过去,没想到他反应奇快,小手一闪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确切地说是爪子,就像冰冷的铁钳一样,连撼都撼不动,我想着此命休矣也不管会被怎么样了,整个人就向它撞了过去。
      只听“哎”地一声,我浑身一凉,整个人就沉进了水里。
      这可要了命了,我一直都在干嚎,冰冷的水毫无阻碍地灌进肺里,本能地伸手乱抓,却没抓住任何除了水之外的东西。
      这时候我脑子里已经完全乱了,一口接一口的呛水,四周黑得跟墨似的,解子扬那死鬼不知道哪去了,水也不知道哪来的,就觉得身子沉得跟铅似的,恨不得扔了才好。
      正往下沉的当,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拼命地挣扎,只恨水里使不上劲,突然哗啦一声,就上了水面。
      “上来!”
      是闷油瓶!
      虽然还是没有光亮,但这种淡定得欠抽又让人安心的语气是不会认错的。我顿时冷静了,抹了把脸上的水,反手抓住他爬到岸上。随即灯就亮了,我们还在洞里,刚才掉进去的,就是之前太黑而看不到底的水坑。没想到那边居然是真的摸不到底,至少有两三米深。
      我的鼻子和气管疼得要命,瘫在地上咳嗽半天起不来。闷油瓶好像也被我拖进水了,全身都是湿的,我忽然很想笑,于是就真的笑了。
      什么叫劫后余生,这就叫劫后余生,有时候不管危险过没过去,除了捡了条命以外什么都是虚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我,脸色很不好看。我知道这洞里肯定有问题,但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中招的呢?难道我根本没去洞口?后来的全是做梦?
      “我一直在这?”
      他摇头,“拖过来的。”
      我一惊,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挂破了很多地方,尤其是袖子,撕成一条条的,要不是冬天穿得厚此刻肯定就见了血。
      这不是我梦里被鱼钩挂住的地方么?
      我瞧着闷油瓶,冷汗忽地就下来了。
      不对,这不对,我不是梦里才看到解子扬的。
      上一次看到他的时间,既不是那个见到尸体的晚上,也不是刚才回老家的梦。
      他娘的,这不可能!
      我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他了!
      没错,我分明看到了,进来的路上,他就靠在墙边上看着我们,似笑非笑的,就跟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样,这个场景鲜明得让我无法骗自己是幻觉。
      可是我之前为什么却一点都没觉得异常呢?
      想到这里我头皮都要炸了。难道他能影响人的思维,那些狼和我家的房子也是他变出来的?
      他也变怪物了?
      我努力检查周围的阴影,暂时没发现东西。
      “刚才胖子是不是喊过我们?他说影子……”
      闷油瓶点头,做了个不用多说的手势,指了指中间的土台子,我顺着看过去,发现上面的泥巴块没了。


      74楼2012-02-19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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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她男友早就死了,害了女友,再控制尸体去卧轨。”
        “殉情?”胖子哭笑不得,“我看这个案例不对劲,就像解子扬那个。咬死他的绝对不可能是人类,除非那女人是个狼人,或者养狗专业户。”
        我们琢磨得脑子打结,胖子倒是乐观,三人一车拉去洗浴中心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再订了俩房间睡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闷油瓶早出去了,我赶着给家里打电话,没想到一次就通了,我妈怪我太久不联系,絮絮叨叨地发牢骚,我听着听着心里一动,就问她三叔是不是去过,她果然回答不知道。
        这时候胖子过来喊我吃饭,我挥了挥手。
        “妈,你帮我翻翻电话本吧。我有个朋友特仰慕李四地,到处联系不上,找我帮忙呢。”
        我妈一听就笑抽了,说没想到伪科学家还有人仰慕。我想起李四地在业内评价很低,好像就是因为写的论文很多都证据不足,尤其是那几篇讲萨满文的,一直被人批成幻想小说作家。如果我爹手上有些什么,他恐怕是最想要的几个人之一。
        等了好久我妈才回来,说几本都翻遍了,只有最老的那本有俩号码,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说着报来两串数字,我一听脸色就变了。胖子关切地凑过来,我打手势让他别开口,又问了几句才挂电话,长松口气,心底却一阵发寒。
        “我三叔和李四地很熟。”
        “有多熟?”
        “熟到能把电话号码背出来。”说完我又觉得不太准确,“而且他知道的号码和我爹知道的不同,新多了。”
        


        79楼2012-02-19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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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我爹想隐瞒和李四地有勾结的事实,或者三叔和他有联系而我们都不知道,总之关键点都在那个人身上。
          “李四地?”胖子抓了抓头皮,“我通过好多渠道找他,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区区一个酸秀才恐怕没这本事。”
          虽然不知道胖子找的是什么人,但是他在三教九流里似乎都有些势力。连他都找不到……难道是跑到深山老林里躲起来了?还是改头换面扔了以前的身份?能让李四地怕成这样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得回去一趟。”
          “又回去啊——不成,吃饱了再说。”胖子打了个哈欠,不由分说地往外走,“回头咱去借个推土机,把那破书店给推了。”
          其实我的意思是回家,不过他倒是提醒了我,不榨出最后一点剩余价值就走肯定不行。就算真的要推平了一块块砖头搜,也不是多离谱的事。
          下去的时候闷油瓶正在翻报纸,明明是娱乐小报居然看出了党报的味道。他见我们过去,打个招呼说要回学校就走了,我看了眼胖子,也不知道他是真有事还是找理由甩我们,或者单纯心情不好。
          昨晚按摩的时候他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当然我们也闹得过了点。总而言之,就是胖子对那头麒麟表现出了高于闷油瓶接受范围的兴趣,搞得有点僵。
          越是做事不清不楚的人,越不喜欢被人刨根问底,否则秘密也就不成其为秘密了。胖子这样一个世故的人不可能不懂。
          不过接下来的事和别人都无关。我跟胖子把计划说了,一起祭完五脏庙,就赶回去琢磨那栋房子。
          建筑毕竟是我的本行,第一步就想画个草图,找找是不是还有密室夹层之类的。胖子帮我拉皮尺,转了一圈回到门口,他忽然招了招手,指着头顶的招牌问:“小吴,你觉不觉得这店名有点怪?”
          当然怪了。我心说你不是才发现吧。
          书圄书圄,不看字的人肯定以为是书语——书中之语,也算是个内涵名字,要不就是书雨,表示店里图书众多云云。但圄字就不同了,且不说至少有一半人念错,剩下的一半就算念对了,也不见得能明白意思。
          囹圄也就是监牢,书之囹圄又是指的什么?用书牢形容书店倒也蛮形象,但解叔恐怕不是这么有闲情逸致的人。
          我摸着下巴看了一会,那俩字也不知道是谁题的,虽不算多好却颇有几分雄浑。
          “胖爷,有梯子么?”
          “这还用得着梯子?”


          80楼2012-02-19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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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承认潘子是个传奇人物,我们两个撬锁进去把他的房间巡视了一番,除了一览无余的床架和板凳,居然什么都没剩下。
            “这他娘的也太绝了。”胖子无语地戳了戳空荡荡的木架,似乎不敢相信连床板都没了的现实,“你老爸不会已经沦陷了吧?”
            我摇头,其实我一直忘记告诉他们已经联系上我爹了,就在去找闷油瓶的路上接到的电话。
            我爹还没开口我就听出来了,瞬间鼻子就有些发酸,毕竟是大半年没见过面。不过我爹很着急,寒暄了几句就问我什么事,我只好把说过的谎再说一遍。
            他有些惊讶,当然了,这么点小破事……不过因为和“科研”有关也就没发火,
            “早调走了,回头去问问吧。”
            我哼哼唧唧半天,终于装成好奇的样子说:“爹,你们队那次出事是不是跟他一起去的?据说还死了人?”
            这算是讹人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多大的事。本以为我爹会掩饰一下,没想到他想了一会说是的。他说当年也没多大事,就是有几个人擅自行动迷了路,还丢了几架仪器,后来怕被追责都不敢承认,就对上级谎称是雪崩,过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好瞒了。
            我爹的性格可以称得上是非常死板,撒谎绝不会这么自然,关键是听他说的根本没有跟那“几个人”在一起,搞不好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这要是真的就不合逻辑了,之前的推测全部作废,因为我爹不像是被人威胁过。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叫过来?为什么现在又都跑了呢?
            “天知道。”我说,搓了搓鼻子出去看闷油瓶,那小子挪了个地方蜷着腿看得正起劲。老黑不知道从哪钻过来的,看到我们过去晃了晃尾巴。
            “你说,害老黑的会不会是潘子?”胖子凑过来悄悄对我说。
            “屁,要是他我们连骨头渣子都找不着。”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看潘子那房间就知道,他做事半点余地都不会留。谁捏不死一只猫啊,下手的人不是太没用,就是压根没打算弄死。
            没错,至少他成功地干掉了解子扬。
            “你觉不觉得解子扬死得不对劲?”我对胖子说。
            其他人都是标准的“人类”杀人方法,唯独他不是。我甚至因此怀疑那是不是伪装在连环案件里唯一一个人类杀人案,尤其是他的身份还有点特殊。
            “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没找我爹的麻烦。”
            闷油瓶忽然抬起头来,想了好几秒钟才说:“那你怎么会在这?”
            我不知道。
            也许这是个巧合,只是我们都不信,又或者是个错误,只是我们都没想到。
            比如,他们本以为我爹是知情人,后来才发现有问题的是解连环父子。
            而解连环有问题,就说明我三叔肯定也有问题。难道说他们把我弄到这来是当烟雾弹的?我真不想这么怀疑自己的三叔,不过我总觉得这种事他做得出,不是因为他和我隔着一层关系,也不是因为他总是搞些旁门左道的营生。
            我对他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忌讳感,就像看着吴家那些黑洞洞的老宅子。
            闷油瓶把记事本一合,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胖子“哎”地一声叫住他,说:“这不行,你得先把事儿说清楚了。”


            82楼2012-02-19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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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油瓶回头看我们,显然在问“什么事”,胖子也瞪着他,颇有大眼瞪小眼的味道。我注意到闷油瓶神色不太好看,正想插话,被胖子挥手阻止了,
              “小哥,你是个明白人,不用什么都挑明了吧。”
              闷油瓶完全不为所动,还是平常那淡然的样子,说:“和你们没关系。”
              这话胖子跟我说过一回,我知道胖子对他的态度很不满,因为我们现在也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却连绳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未免太不公平。
              “什么叫没关系,你不知道你那个同学,阴魂不散地跟着小吴呢?”
              闷油瓶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不过也就是一瞬间,就像一缕阴风扫过我的鼻尖。我突然有点愧疚,因为虽然见过两次解子扬,我也没被怎么样,甚至根本不能确定他是跟着我还是跟着闷油瓶,胖子就这样斩钉截铁地说出来,实在有点不厚道。
              然后他就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不认识他啊。”我下意识地说,想起来不太对,“还不是你来说的,我就去查他了呗……”
              闷油瓶摇头,想了一阵说:“跟我来。”
              我被他弄糊涂了,赶紧跟上,胖子对我使了好几个眼色,要我找点话说,我却找不出话头,只得作罢。三个人一路无语,七弯八拐地又到了他的宿舍,也就是解子扬的宿舍。上次那个眼镜兄不在,闷油瓶把我们让进去就关了门,开始在解子扬的书架上找东西。
              这里的东西放得比较乱,不过我都熟,凑过去看,除了专业书还有几本素描本,忍不住抽出来看,才发现解子扬画得居然还不错,有几张人物和风景的速写,还有几张是涂鸦,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最终闷油瓶从废稿里抽出一叠格子纸,是专门用来练仿宋字的那种,上面写满了字,还有红笔批改的痕迹,显然是以前的作业。
              我茫然地看着闷油瓶,他示意我往下看,胖子几乎就要抢过去,被他瞪了一眼。
              “这没意义啊。”
              我抓着头皮翻。里面全是绘图常用的词句,虽然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手工绘图了,但低年级的时候还是会练基本功的。
              这显然是老师硬性规定的作业,所以钉起来很厚一本,每隔几页页脚都有个编号。
              我翻着翻着,突然浑身一震,手上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
              胖子也看清楚了,怪叫了一声把本子抢过去猛翻,我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字,脊背一片冰凉。
              怎么会这样?这他娘的是什么意思?
              闷油瓶依旧是那样平淡的目光,谢天谢地他没盯着我看,不然我肯定更崩溃。
              那本子后面只有一个词反复出现,“吴邪”。
              几十页里全是我的名字。
              


              83楼2012-02-19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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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按批阅日期来算,那时候我才刚到N市不久,还没开始站柜台呢,想着不禁有些头皮发紧。我敢发誓,以前从没来过这边,不可能会认识解子扬,更不用说被他这样关心了。可是却有人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
                “会不会是重名?”
                毕竟吴不算小姓,邪也不是什么怪字,重名的几率不小。
                胖子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我其实也不太信,不过除了这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那就是因为解叔把书店过给我?”
                胖子嗤地笑出声来:“你咋不说他暗恋你呢?”
                虽然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却缓过来了。我的猜测其实不重要,说不定解子扬是觉得这两个字难写才练了千八百次的,不是冤死了么?而闷油瓶给我们看这个,不可能没有用意。
                “知道原因吗?”
                他摇头,“所以我才去找你。”
                原来如此,那时候他去店里是为了这个,还特意提到解子扬,可惜我当然不知道,因为我根本不认识那家伙。
                我仔细分辨那些字的笔画,轻重不一,有几个几乎把纸都戳穿了,显然写的时候带着某种强烈的情绪。难道他嫌我占了他的位置?
                太荒谬了吧。
                胖子在书架上抽了几个本子,一屁股坐在解子扬的椅子上,“让胖爷来检查一下,有没有小吴的照片。”
                闷油瓶没动,估计他早就找过了,但是我也明白胖子想找漏网之鱼的心情。这么多东西都要检查一遍,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解子扬的呢?
                “你有什么想法?”
                闷油瓶皱起眉,忽然拉开了寝室门,门外站着个人,是之前那个女的,抬着一只手,看得出来她正打算开门。
                发现我俩她吃了一惊,疑惑地看了看闷油瓶,似乎明白了什么,上来对我伸手道:“你们好,我是小张的高中同学,姓宁,以后叫我阿宁就行了。”
                姓宁?
                我想起闷油瓶那个包裹,上面写的就是个宁字,而且既然是高中同学,应该也是青海人,包裹多半就是她寄来的吧。
                难道她也掺和在里头?
                我不禁多了几分警惕。整件事比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恐怕不是一个冒险故事那么简单。
                阿宁的个子高挑,皮肤白`皙,轮廓也深,头发削得很短,看起来确实有几分高原美女的味道,非常干练。可惜因为太成熟,看起来竟似乎比我还要大上几岁。
                她的语气不像内容那么热络,保持距离的味道很明显,这点和闷油瓶有点像。结合她的话,就是“虽然不是理想的对象,但是长期合作也可以”的意思。
                谁他妈想合作啊,我差点就要发作。我能理解他们不告诉我的做法,因为他们也是糊涂的,但是这个女人的态度我却不喜欢。详细来说,闷油瓶的冷漠是因为他性格内敛,而她的冷漠,是因为她确实没有激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不管她在这干什么,反正没人喜欢自己被当成个“事”,要不是看在闷油瓶的面子上,我连手都不想和她握。


                84楼2012-02-19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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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9 23: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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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怪物都死了,你怎么不去好好读书?”
                  说实话,整个故事里他才是最不相干的人,除了追着那只鬼……不对!我心里一惊,他是考过来的,而且已经上了二年级,还和解子扬在一个班一个寝室,这说明他走在那东西的前面,就算是为了那只鬼,也是提前拦截,不存在追的问题。
                  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他恐怕不是杀鬼的正义使者,至少目的不是救人,路上那无数的冤死鬼他连救的意思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认识解子扬的?”
                  大概我脸色很难看,他皱了皱眉头,说:“解连环七年前搬到N市,我和解子扬都是为了他。不过会在同一个班,只能说目的相同的人总有些想法会相同。”
                  居然是这样。我在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新的问题立刻浮上来,他为什么会追着解连环跑呢?
                  “解连环这条线,还要算在吴三省身上。”闷油瓶叹了口气,“我给你讲的故事,其实是假的。”
                  接下来,他用那一贯漠然的语气,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我早就知道他瞒着很多事,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原来他从小虽然受过那么多异于常人的训练,却没人告诉过他为什么。
                  张家从来就没繁荣过,到了近代更是凋零。他在族里是老人带大的,从没见过父母,甚至没见过直系血亲。他也不问,一级级学校读出去,就离老家越来越远。大概是高中的时候老家出了事,他才知道那些伥鬼的存在,并为了调查事故的真相,开始追查01年那支地震科考队。
                  闷油瓶没有说具体出了什么事,但肯定是极惨烈的事故,否则他根本不需要查科考队,随便找个人问问就够了。
                  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发瘆。灭门什么的距离我的生活实在遥不可及,可是面前就有个人多半经历过,他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用个烂俗的比喻就是,我们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在他的叙述中我几乎感觉不到多少感情波动,这才明白他之前叙述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会第一时间就感觉到异样。他这个人,实在是冷淡得好似游离于世界之外。
                  他本来就听老人讲过一些祖辈的事,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群葬洞的存在,于是决定孤身一人去探一次。他想得很简单,因为古人笃信死后的世龘界,通常古墓会留有灵魂升天的通道,却没想到群葬洞完全没有那个意思,结实得就像个保险箱。
                  那时候那个山洞原本的通道已经坍塌,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了另一个入口。那应该是修建时运输石材和方便工匠进出的通道,虽然用碎石堵死,却比钻山要简单得多,于是才有了后来的经历。
                  他讲给我的,便是结合了传说和他本身经历的一个故事。
                  


                  87楼2012-02-19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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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我反而松了口气。至少那故事有依据,不是完全鬼扯,而他瞒着我的部分是真正的隐`私,说不说对大局都没什么影响。
                    不过他的故事还有个很大的断层,联系不到现在。
                    闷油瓶倒了杯水灌下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样子是不打算再说了。我也坐下休息,才发现站着听了这么久,全身都僵了。
                    气氛很压抑,但这时候任何话题都显得轻浮,我只好陪着他发呆。实际上这么短的时间我也不可能消化掉所有的信息,正好借时间梳理思路。他不喜欢提自己,所以我也不能太依靠他。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胖子才回来,一身的酒气。他瞅了瞅我们,指着闷油瓶嘿嘿地笑了起来,“小哥,你不够意思。”
                    闷油瓶不表态,胖子又嘿了几声,说:“那妞儿是文物贩子,我要给告了,你们一串都逃不掉。”
                    我愣了一下。连文物贩子都出来了,难道我就猜得那么准?
                    胖子见他还是没反应,对我挥挥手,
                    “小吴,你肯定不知道吧。02年的时候,吴三省在青海出了一批货,就是阿宁的老板收的。那是一批前所未见的金器,据说文物价值不可估量。”
                    我忍不住皱起眉。没想到三叔果然在做这种没天良的事,要是被我爹知道,不知道会逼他自首还是大义灭亲。
                    “你也不用这么苦瓜相,那批东西不全,卖不出好价钱,至今还没出境。剩下的都在小哥手里,可惜他一直不肯开价,把那老板馋得茶饭不思。那女人缠着他就是为了那些文物,她说我们要能帮这个忙,可以给我们一成的好处费,你知道有多少?”
                    我按住胖子晃来晃去的四根手指,说:“胖爷,你觉得光是为了凑全套,他们就能忍住在手里藏九年?”
                    所谓的文物贩子可不是收藏家,且不说周转的问题,就算他们财大气粗,这么大一笔钱卡着不在乎,也不可能让闷油瓶这个钉子户赖九年,除非他们最近才知道他的存在。就是说他们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查了九年。说是为了凑齐区区几套文物,未免太离奇了点。
                    “他们既然都找过来了,应该已经去过那边了吧?”不用说也能猜到,估计又是一场悲剧。我突然想起闷油瓶不久前才回去过,“你上次去青海‘打发文物贩子’,是为了给他们擦屁股?”
                    沉默的意思就是承认,我叹了口气。这他妈的也太操`蛋了,五讲四美好青年啊,“那你把那张纸给我,是要我替你翻译完?”
                    “他们要的就是那个。”
                    我一听就晕了。他早就猜到我的处境,还给我送个烫手山芋,要是在我这被搜走了,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那篇密码文是不是写在文物上?”这才能解释为什么一定要凑全套,我爹他们当年没有带出所有的东西。
                    “等一下,怎么可能是为了那篇神神叨叨的玩意?”胖子也看过解叔的翻译,眼睛瞪得牛大,“解连环不是有一份么?李四地肯定也有。他们不是一伙的?”
                    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因为那断断续续的译文怎么看都是个封建迷信的大毒瘤。
                    “原件在地震里毁了。”闷油瓶冷笑道,“他们以为有全文就能破译出不同的东西。”
                    听他的言外之意,是说就算有全文也翻不出花样来。从已有的部分看确实如此,可那群人也不该无缘无故这么执着。另外,三叔的“货”到底是科考队带出来的,还是后来又有人进去过?从我爹他们那一批算起,究竟有多少人进过洞?


                    88楼2012-02-19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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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班肯定不止,光科考队就超员了,一个排很有可能,一个连……会不会太多了点?要是都变成鬼,凭闷油瓶那小身板,是群P还是单挑呢?
                      我正胡思乱想,胖子突然咳了声,“原件被地震毁了,是01年吧?”
                      我猛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十年前闷油瓶才9岁,但他说过,下到那个洞里是高中时期,至少应该有16岁才对。
                      “不要告诉我你十年前就在上高中。”
                      闷油瓶眯了眯眼睛代替回答。我知道他不是没得解释,而是根本就不想解释。从青海回来后他的态度就有些微妙的变化。虽然他从来都和平易近人背道而驰,可是不能解释为什么了解得越多反而越疏远。例如他一开始还会偶尔开玩笑,甚至小小地捉弄一下人,是不是因为他当时的心情要比现在轻松?
                      我想他可能就是那种不愿意靠近别人,也不喜欢别人凑太近的人。如果忌讳被人知道过去,还是不要问太多的好,知根知底的路人和身份不明的朋友,我宁可要个朋友。
                      “这样吧,”我决定岔开话题,下意识就往胖子视线上挡,“既然有了解叔的记录,也就不用急着找李四地,试着翻译出来才是正经。”
                      胖子扭了扭脖子,有点不满地哼了声,说:“好吧,正好那东西的复印件还在我店里,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本能地想叫住他。这还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分开了至少我是极度心虚的。就算把自我膨胀压低几个等级,我也不能算“摆在路边也不会出事”的类型,难道那群人找上门来,我就把闷油瓶那张纸贡献上去?
                      可是胖子的气势太明显了,我要是开了口,他肯定会把我拖出去组建开瓶统一战线,这又是我十分不愿意的,所以我犹豫再犹豫还是目送他走了。
                      正盯着楼梯口发呆,背后嗤地轻笑了一声,回头居然看到闷油瓶在冲我眨眼睛。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瞧他的意思是要我过去,就赶紧蹭过去了。
                      “你打算住这?”
                      他指指解子扬的床。我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摇了好几次头。开玩笑,这不像解叔那床一睁眼能看到墙上两个黑影,但是搞不好一睁眼就会看到解子扬无限放大的脸。他都够念叨我了,我还敢占他的床,他不把我煮成八宝粥才怪。
                      然后我才醒过味来,这家伙难道是在下逐客令?
                      也罢,要是有学生干部查房看见我,总不能自称是闷油瓶的老表拖油瓶。我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告别,猛然想起刚才说的事。那本笔记眼下在我包里躺着,独一无二。因为笔迹颜色和轻重难以再现,胖子那份复印件其实很不利于研究。
                      “要不,我给你印一份全彩的?”
                      他看着我忽然皱了皱眉,眼里笑意一扫而空,比刚才还严肃,“我手上确实有套原件,年代应该比洞里的石雕早。”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个小锦盒递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排三枚方形的戒指,被白色锦缎衬得好似上好的墨锭。
                      


                      89楼2012-02-19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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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这三枚戒指造型阳刚简洁,看着不像女孩子戴的那种,反而更像扳指。我一眼就看出来它们的材质和那个玉玺相同,上面的花纹风格也一样,应该是一套。不过奇怪的是有个面是平的,就像被切了个角。
                        他让我拉上窗帘,再将戒指的平面对准灯光,转动了几次,墙上的反光中就隐约出现了几行字,不过因为光线的问题,我眼睛都瞅花了也看不清楚。
                        我突然记起那个玉玺下面也是平的,难道也有这样的字?三个戒指那么小就抄出这么大一篇,那玉玺怕不是可以写小说了。
                        “和玉玺是一套?”
                        他点头,把手上那枚递给我。
                        我接过来对着光看了又看,表面很光滑,只有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出整个平面布满了比头发丝还细的纹路。这个工艺可以算的上巧夺天工,不过还不仅仅是微雕精巧,更难的是它们保存至今居然都没有被磨损,说明这个玉的硬度不一般,而且没有长久入土,否则会有沁色,还会影响表面的光洁度。
                        一旦光洁度改变,这些字恐怕就看不见了。
                        但是我转念一想,那个玉玺就是从泥巴团里洗出来的,似乎也没有沁色啊,难道是解叔他们干的?
                        他们为什么要把它糊在泥巴里?
                        “玉玺上有字吗?”
                        他又从抽屉里拿出玉玺,我第一感想是,居然有人把烫手山芋就这样扔抽屉里,真的奉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成。
                        一拿到手里我就知道没有字了,因为和微雕过的光泽不同,玉玺下亮得像上了油一样。闷油瓶把戒指全部拿出来,往那黑麒麟身上装,我才注意到上面有三个地方不太自然,有几个略微凹陷的小坑,正好可以把戒指全部嵌进去。
                        我拿手比了比,两个靠得近的在肩部,远一点的在尾巴边,如果有人握着麒麟钮,那就刚好是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拇指的位置。通常来说戒指戴在这三个手指比较奇怪,但这正好是他练过九阴白骨爪的手指,恐怕和他族里那些功夫有关。
                        他发现我在看他的右手,干脆把戒指套上去比划给我看,果然严丝合缝。要不是他两根手指比旁人略粗,肯定不会这么合适,跟量身定做似的。
                        “这是传家之宝吧?”
                        “是洞里的祭器。”他说。
                        “这么巧?”
                        我也学他的样子戴在手上试了试,大小差不多,但是可能是地藏太久的原因,墨玉入手阴寒,加上比重很大,时间不长手指就有种麻木的感觉,看来还不是普通人能消受得起的。
                        我心头一动,脱口问:“你练功的时候是不是要戴着它们?”
                        如果是,天知道他怎么折腾,估计硬度又要上一个档次。
                        闷油瓶点头。我发现他今天头点得很频繁,成就感油然而起,
                        “要不你也教我点?免得那些东西能咬我,我却咬不回去。”
                        不料他脸上表情一滞,我立刻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然而他只是沉默了一秒没表示什么,淡淡地说:“学不来的,死心吧。”


                        90楼2012-02-19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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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开始翻译,我才明白三叔他们工作的不容易,因为那些字看起来好像是汉字,其实却是用藏文为蓝本改造的,语法和汉语有很大的不同。
                          好在他们当年是流水作业,前面有好几页专门讲断词和断句的问题。
                          我让闷油瓶继续看剩下的部分,自己则对照两篇文的区别,把戒指上的原文拼合,再标记出漏字。圈完一看,剩下的部分居然像个动物的头,还有对称的眼睛。
                          我想起洞里那个狼头,不禁乐了,李四地要看到这个脑袋怕不要气死。
                          闷油瓶过来看了我的劳动成果却满脸凝重。我想了想也心头一震,这种缺字现象肯定是人为的,而且解叔临摹的密码文是完整的一块方形,并没有破损,说明至少他们进去的时候原件是完好的。
                          “是他们砸的?”我明白为什么解叔要逃跑了,他们干的是八国联军的勾当,带不走的毁掉,才使得手上的摹本奇货可居。
                          “你说他的上家会不会和阿宁的老板有关?”
                          很难想像会有两个大势力看上这么一篇不知所云的东西。
                          闷油瓶没回答,把稿子递了给我。
                          接下去的几天我们都在对比,按照李四地留下的说明挑出已知词汇,发现很多不可解的词都是因为缺字,补上之后,大约七成文字都有了解释。
                          虽然还不能确定副词和连词部分,但整篇文章的雏形却可以看出来了,这是一篇神话,大概是讲一个狼形的威尔玛战神战胜邪恶妖魔的故事,和《格萨尔》之类的调调差不多。
                          闷油瓶本来就是青海人,以前也研究过,有底子,我就不同了,对那些一窍不通,越是翻译到后来越是头大,幸好笔记里还有少许注释,不然我真是宁可让解子扬把我捏死。
                          宗教这个东西自古就是因地制宜,不断变迁,尤其是多种宗教共存的地方,互相融合的情况非常多,例如道教和佛教里就有几个家伙在搞兼职,三皇五帝也分不清彼此。这篇密码文同样一团烂账,刻在古代遗迹里是举世无双的新发现,发在网上那就是胡扯蛋。
                          假设之前的推想不错,苍狼战神代表了留下这篇密码文的某支萨满教信徒,而邪恶妖魔代表了信奉其他宗教的原住民,也许曾发生过激烈的宗教冲突。
                          值得注意的是文章里面提到了猫鬼,是妖魔的中坚力量,还说那只玉玺是猫鬼邪恶的根源,力量的源泉,能调遣看不见的军队云云,总之非常可怕。
                          看不见的军队显然是指那些伥鬼。联想闷油瓶的经历,那些古人一定被吓得够呛,于是就出现了苍狼威尔玛的化身。我怀疑这位也是跟张家祖先一样有奇遇能抓鬼的高人。如果闷油瓶穿越过去,搞不好就不是苍狼战神而是黑麒麟战神了。
                          我脑海中瞬间出现爪持大印怪笑连连的巨大化老黑,被顶着一颗狼脑袋的闷油瓶追得满街跑的画面,忍不住画在稿纸上乐了半天。
                          


                          91楼2012-02-19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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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绝对正片绝对是完整版、番外只能在本子中见到了OTL
                            不过三品GN说番外都是EG


                            94楼2012-02-19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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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9 23: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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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好不容易憋住笑,这时又噗地一声笑出来,“这驴头的就是你看到的怪物?”
                              我心想幸好写的是瓶字,要是写的张啊起灵啊什么的,那就是赖都赖不掉了。他娘的这个胖子真不够意思,看出来就看出来,居然直接把我卖了,存心挑拨革龘命感情。
                              我决定无视闷油瓶的问题,从老黑爪下抽出稿纸,塞到胖子面前,
                              “什么叫驴头,这是狼头!那天洞里追我的是一群狼!”
                              我对胖子使劲打眼色,他眨了眨眼,说:“真的?我咋看这只猫挺像老黑的,那个……哈哈哈哈……”
                              我敢打赌他本打算说“那个瓶挺像小哥”,老天有眼他笑场了。
                              “胖爷,”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对那篇文章有什么看法?”
                              “文章——”胖子又眨眨眼,了然地淫`笑道,“翻译得不错,再接再厉。”
                              看来他是打算放过我了,我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正事。胖子并不知道密码文的背景,闷油瓶告诉我全文本来刻在玉玺上,张家切出三个戒指后就磨平了。他们的做法和科考队那些人一样,都是留下副本后毁掉,应该不是巧合,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和我爹一组的人真的都不见了?”
                              胖子收起笑容后啧了声,“也不是完全没有。从青海回来后都上了一段时间的班,然后才陆续找理由辞职的。单位里当然很重视,不过他们都有充分的理由,什么老婆要生孩子啊,不愿意两地分居啊,想当家庭主妇啦……你想啊,毕竟是出过事的,旁人还以为是怕死呢。”
                              当然不是怕死,怕鬼还有可能。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和我三叔一起?”
                              “你是说……从格尔木查?”
                              “没错,”这是1+1等于2的问题,既然三叔联系过李四地,就很可能也联系过别的人,“那么多人,还要采购装备什么的,更不用说通道塌了搞不好要钻山,肯定很显眼。不过都过了十年,当年的人不见得找得到。”
                              闷油瓶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说:“阿宁。”
                              “阿宁?”胖子抓了抓头皮,“她老板倒是路子多,不过就算查到了也不见得会告诉我们吧。”
                              我看闷油瓶看着手里的笔记不吭声,说:“要不把解叔的笔记复制一部分给他们,反正也不完整。”
                              胖子来回看了看我们,忽然叹口气,“小哥,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问的我也想过。以闷油瓶的性格,一定有个明确的目标,既然做到这份上,只能说解叔他们做的事直接导致了张家的事故。而他调查这些,难道是为了报仇?
                              我不禁脱口而出,“你怀疑是他们……为了戒指害死你家人?”
                              闷油瓶瞬间有些迷茫,随即苦笑了下,“怎么可能。”
                              胖子无语地拍了我一掌,“你也不想想小哥的身手。”
                              也对,张家的人不是傻子,这些人要是找他们的麻烦,恐怕还没开口就被秒杀了。不过我转念一想也不尽然啊,这又不是武侠小说,杀人还用得着打架么?
                              “不好说啊,如果是下毒的话,或者用枪……等等,你祖先把玉玺放回去,是不是因为根本不能拿出来?”
                              


                              96楼2012-02-19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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