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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说】凤囚凰 =戳进来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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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到20章  跑堂的肿么还是那么多求留言球顶求回复


30楼2012-07-21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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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容止误终身


    IP属地:四川来自掌上百度31楼2012-07-21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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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才看完。


      34楼2012-07-21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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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三日锁心丹
        书阁的第一印象:大。
        非常的大,七八间宽大的屋子,全都摆满了书架,架子上也放得满满的,几乎不见什么空余。
        书阁的第二印象:乱。
        这是楚玉细看之后发现的,书架上有放着纸书,有锦帛卷轴,也有竹册。一捆捆竹简卷轴以淡青色的丝绸书衣包着,整整齐齐的摞放在书架上,干净无尘,空气间漫溢着淡淡的书香与檀香混合的味道,可见容止平日里对书阁的打理十分用心。
        但楚玉说乱,并不是说容止乱丢书籍,而是这些书籍的摆放,几乎没有什么规律,竹简与纸书混放在一起,虽然各自拜访得整齐,但是整体看起来,却是有些乱了。
        而这些书也没有按照内容分类,各种类型的杂放在一起,非常不便寻找。
        书阁的第三印象:杂。
        楚玉随意的翻了一些书,发现这书阁之中,所收藏之繁杂,超出她的想像,山河,地理,政治,诗文,民间故事,异闻杂录,几乎什么都有。
        容止静静的站在书阁门口,看着楚玉在书架边不断的来回走动,拿起一本本书草草翻阅,也没有上前动手帮忙,他只是在原地默默的看着,乌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瞳里,好似有叠云一般莫测的情绪漫漫舒卷着。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出神似的看了许久,才慢慢的出声,凭记忆指点楚玉应该在哪里找她要的诗文书册,自己也帮忙挑选诗集。
        “左侧书架第二排第三格第七册。”按照容止的指点,楚玉准确无误的找出他所说的书籍,心中对于他的记忆力表示一百二十万分的佩服,如此杂乱的排布,还能一丝不差的记得哪本书放在哪个位置,这人脑简直堪比电脑。
        怀里抱着二十多本书,楚玉感觉双臂酸麻发痛,才回头想要招呼容止帮忙,却见容止手上捧着十本书,样子有些吃力的道:“公主,我拿不动了,你帮忙分担些吧。”说着,他走过来,给在楚玉雪上加霜的又叠了十本。
        楚玉无语的瞪视着他,后者神情倒是十分坦然,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一样,想起自己这些天从未见过容止拿起比一册竹简更重的东西,也许大概真的是体质柔弱弱不胜衣,便咬牙忍下,充当了一回大力水手。
        当楚玉抱着书慢慢的往外走时,作势继续翻找诗集的容止停下了动作,从楚玉看不见的角度,深深看着她。
        满是书卷芬芳的空气里,那少女容貌是欺骗世人的清雅,虽然因为手上重负有些难过,可是压抑之下的神情依然明快如山间松风,目中又有几分飒然之意。
        恍惚间,容止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影子,模模糊糊的,与楚玉清丽的面庞分离又重合。
        他不知不觉的伸手抚上心口,直到楚玉走出书屋,身影完全消失,才从迷梦一般的幻境中苏醒:他方才在看着的人,究竟是谁?
        ****************
        狂翻了两天的书,楚玉看得头昏脑胀,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前世上大学时,每到临考试前,大家便都拼命的学习,努力的记忆书中要点,靠着这种考前突击的做法,竟然一路平安,大学四年都没有落到补考的境地。
        对于这种突击式的学习,楚玉是轻车熟路早已习惯,但是两天来一直看着她的容止却十分不解,终于忍不住在两天后问出来:“公主,你这么辛苦看书,是要做什么么?”
        楚玉放下书本,揉揉酸涩的眼睛,道:“没法子,我受人邀约,要去参加诗会,总要做些准备。”
        容止失笑道:“竟然是这样,公主是想要自己做出诗来么?”这可有些不太容易。
        楚玉想想道:“这倒未必,只是诗会上若只有我一人不作诗,未免有些出格。”
        容止抿一下嘴唇,柔声道:“倘若公主在为这个烦恼,大可不必如此辛苦,只消在参加诗会时带上一个人便可。”
        “谁?你?”楚玉微微眯起眼,觉得颇为有趣,难道参加诗会也能带枪手?
        容止摇摇头,道:“我算什么?我说的那人,是桓远。只要带上他,保管没有人会留心公主你是否有作诗。”
        


        35楼2012-07-21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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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一顿道,“不过桓远身份不便示人,公主应该掌控得严密一些。”他说着走到书架的尽头,手按在墙面上,掌心一转,便有一个暗格弹了出来。从暗格中取出两只瓷瓶,一只瓶身上有斑驳的青蓝色莲纹,一只瓶身晶莹玉白。
          楚玉有点紧张又有点好奇的睁大眼,盯着两只瓷瓶:那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毒药吧?
          容止仔细端详了一下两只瓷瓶,最后将带莲纹的握在手心,玉白的那只放回去:“这药名为三日锁心丹,服下一粒,大约有三日左右的时间身子乏力,只能堪堪行走,跑动却是不支,更遑论动武,如此一来便不必担忧桓远借机逃走。”
          “这个,会不会对身体有损害?”
          “自然是有一些的,三日之后,桓远需要卧床调养半月,才能恢复如初。”容止很随意的说着,好像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手中药瓶朝楚玉递了过来。
          楚玉盯着他,手却不去接:“桓远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你?”假如没有,何以要怂恿她对桓远施加这么阴损的药物?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既然容止在内苑的权力如此之大,那么那些记载各男宠资料的卷轴,是不是他也曾经手过呢?
          假如是这个缘故,卷轴上不见容止的记载,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她还记得,府上曾经有几个男宠,据说因为不守规矩被处置了,那是不是容止干的?
          容止闻言一愣,他抬眼望向楚玉,漆黑的眼瞳里,如云一般翻卷着微妙的情绪,他平素看来总是高雅又深沉,这一番错愕,带着几近微微的哀恸之色,好像严密的面具乍然破裂,露出了一角绝色的脸容。
          他的神情素来平和高雅,这不同寻常的刹那波动,反而令他生出一种别样的惊魂动魄的诡艳,楚玉刹那间几乎失了神,片刻后才收敛心志,却还是被他看得心虚。虽然明知道自己没什么可心虚的,可是被这样一双眼睛望着,她还是忍不住心虚……不仅心虚,还还心跳乱了好几拍。
          “公主既然舍不得让桓远受苦,那么便让越捷飞留神将他看紧一些,此人假如放到了外面,一定会反过来成为对付公主的利器。”容止微微一笑,方才异样的眼神好似水月镜花的幻影一般,就那么不着痕迹的抹去,他将药瓶放回原处,“容止还有要事,先行离去了。”他甚至连最简单的礼节也省略了,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
          楚玉就算再迟钝,也晓得容止好像是生气了,而生气的原因恰好是她。可是她想不通那家伙为什么生气,她只是不想伤人而已,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那家伙究竟在计较什么?有什么问题坦白说出来不行吗?给她摆什么脸色?
          古人真是莫名其妙!


          36楼2012-07-21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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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


            37楼2012-07-21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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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看完了 留爪


              38楼2012-07-21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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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看过。
                大爱公子啊。


                IP属地:湖南40楼2012-07-21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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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流水非诗会
                  才走出公主府后的巷子,走到大街上,楚玉便敏锐的觉察到,桓远的在宽大衣衫下的身躯有些僵硬,尽管他极力的掩饰,但却仍被楚玉看出了动作上的不自然。
                  而他俊美的脸容,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少许像是有些防备,又像是有些向往的神情,恋恋不舍的看着每一样事物,好像怎么都看不够。假如一定要拿什么来比喻,楚玉觉得是刚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生物,想要探索外界,却又本能的防备。
                  心头随即浮现容止今天对她说的话:桓远已经有两年未曾踏出公主府了。
                  而在被公主看中纳入后宫之前,桓远也没有多少自由,他身为叛逆族人,被皇室软禁,本身就不得自由,想要做什么都受到监视,时刻如履薄冰,甚少有像这样在街上行走的机会。
                  四人挑较为僻静的街巷走,但是饶是如此,桓远俊美的外貌还是极为引人注目,不一会儿,便有个小姑娘红着脸跑过来,朝桓远身上丢了一支桃花。
                  楚玉暗叹失算,她只记得自己改装了,却忘了桓远的俊美比起她来甚至犹有过之,幸而他们今天没有跑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否则只怕会被瓜果活生生的砸死。
                  桓远下意识的接住桃花花枝,神情有些不解,楚玉偏头瞥着他笑道:“你怎地不高兴?有人倾慕你呐。”
                  桓远白皙俊美的脸容上瞬间闪过赧然之色,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像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到大街上,从被软禁到被强辱,不过是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走在路上,收到年轻少女的倾慕。
                  从小在封闭的环境下长大,比谁都渴望挣脱牢笼,现在辽阔的天际就在眼前,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压抑住发足逃跑的冲动。因为桓远知道自己逃不了。尽管身边只有一个越捷飞,可是他见识过此人的武技,知道绝非自己所能力敌,只要他稍有妄动,越捷飞腰间的长剑,就会准确无误的架在他颈上。
                  桃花逸散着浅浅的馨香,桓远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那少女的容貌平常普通,可是这毕竟是他生平第一次遭遇到……
                  尚未来得及思索许多,桓远脑中闪电般的掠过一件旧事,面色微变,好像甩开什么大麻烦一样,飞快的丢开花枝。
                  他并不害怕楚玉因为他收下花枝而惩罚他,却怕楚玉加害那个姑娘。
                  那是一年多前,公主一个时常往来的很要好的堂姐看上容止,便嬉笑着问公主索取,被公主笑着婉拒,然后,桓远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女子,疑虑之下请人打听,却得知是出了意外丧生。
                  可是谁又晓得,那意外是不是真的意外?
                  楚玉眼明手快,捞过半空中坠落的花枝,笑道:“人家小姑娘送你的花,怎么丢了呢?你若是不要,我便要了。”这枝桃花开得很是娇艳,看花枝折断处还很新鲜,想来是才摘下来不久。
                  桓远忡怔着,不知道她说这些有什么用意,还不及细想,楚玉便朝前走去,而他的袖子一紧,身不由己的被流桑拉着跟上。
                  ********************
                  平顶山是城外一座并不算出名的小山,这名字甚至也不在记载之中,山虽不高,但看上去倒也秀丽婉约,来到山脚下时,楚玉便瞧见有一汪清澈的流水,顺着山间的岩石狭缝潺潺流下。
                  山道虽然有修葺,可还是稍嫌陡峭,幸而山间林荫不时送来缕缕凉风,令人心情舒旷。
                  山道有几处分岔,林木十分密集,晃眼看去宛若铺上一层碧装,看不清远处的道路曲折,走上一条岔道时,楚玉却听见从另一条道上飘出来的人声,碧色的绿荫遮挡住了人影,只有那轻快的声音隐隐传来:“意之兄,往这边走!小心!”
                  另一人似是回了什么,但因为声音稍低,听不清楚,随后发出声音的人便渐渐行得远了。
                  过了片刻来到山顶,山顶上是一大片的平台,大约这就是平顶山名字的来由,平台尽头的尖角处是一座依着山崖边建造的八角亭,亭边青白色的山石之中,有一汪清澈的泉水潺潺流出,从一条像是人工开辟出来,约莫一尺多宽的弯弯曲曲的水道里,顺着山石的坡度蜿蜒而下。
                  曲折的流水两旁,每隔大约两米间距,每一个位置,都放置了一两张锦垫,而锦垫边,又是一张四方矮几,放置有肉脯糕点,供客人取用。
                  不过楚玉却无暇关注这些,因为她的心神正处在惊讶之中。
                  山顶上已经来了不少人,想必都是来参加诗会的,人不稀奇,可是稀奇的是,这些人几乎都是美男子,走动起来的时候,一个个长袖飘飘身姿潇洒,甚是好看,就算其中有几个外貌不是那么出众,脸容平凡的,但是举止仪态也都是十分的优美,让人一看就产生亲近的念头。
                  这哪里是什么流水诗会?分明是美男荟萃!
                  楚玉有点郁闷,早知道如此,她何必突击式的啃那么多古文?直接带着一张脸来就好了!
                  与楚玉心中的惊讶不同,桓远和越捷飞都是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各自看一眼楚玉,心说难怪公主最近好像转性了一样,还以为她准备朝高雅层次发展了……原来如此。
                  这下子可算是狼掉进羊群里了。
                  除了与桓远所想的一样之外,而越捷飞却在为可能发生的另一件事犯愁:这里上档次的美男子实在不少,假如公主看上的目标太多,他要怎么把这些人全打包带回去?


                  44楼2012-07-21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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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别有玲珑思
                    抄袭?瞎掰?装晕?
                    一瞬间,楚玉脑中同时闪过三个念头。
                    抄袭,这条道路最简单最实惠也最快捷,此时还是一千多年前,在唐朝之前,还没有到达诗词繁荣鼎盛的时代,所有的唐诗,只要是她记得的,都能借来使用,绝对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跟她追究版权问题。
                    楚玉在突击诗文时,也曾动过这个念头,为此还在记忆中仔细筛选,将用了典故的剔除,不符合这个时代潮流趋向的剔除,留下来的也有七八首,足够她拿来应付凑数了。
                    但是临到头来要她真这么做,她却又有点儿心理障碍。
                    因为楚玉记得的诗,多半是极喜欢的,连带着也会对诗人本人有尊敬之意,就这样拿走他们的才华结晶,她有些过意不去。
                    第二条路瞎掰,便是楚玉自己胡诌出几句诗来,这一条更是万万行不通,且不说文辞绮丽这方面她不达标,光想到那些平仄用韵,就让人脑袋一团浆糊。
                    第三种办法比前两种更无耻,就是她死皮赖脸的往地上一躺,假装自己犯病了,头脑昏昏沉沉的,便能逃过此劫,可先不说这么做丢不丢面子,倘若她实施了,只怕会被立即送下山去。
                    楚玉面上神情凝重,一动不动的握着酒觞,心中还在天人交战,忽然感觉垂下那只手的袖子被人拉了一下,扭头一看却是流桑,流桑低着头,小小声的提醒:“公……”话才出口他就想起楚玉方才对他们的介绍,连忙改口:“子楚堂哥,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他一只手扯着楚玉的袖子,另一只手却灵巧的钻入袖子下,指尖在楚玉手背上慢慢的写了几笔,楚玉仔细辨认,认出那是一个“止”字。
                    止?容止?
                    想到容止,楚玉蓦地想起容止的建议——桓远。她竟然差点把这个人给忘记了!
                    于是第四条路在眼前霍然呈现:枪手。
                    从某种意义上说,第四种办法的无耻程度不下于前三种,但是在眼前,对于楚玉来说,似乎确实是极好的办法。
                    楚玉露出微笑,朝裴述所在方向举杯:“我现在做不出诗来,可否请同行的堂兄喻子远代我接下这考题?”
                    裴述还未答话,楚玉便听见旁边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这自然无妨,只不过他既然是代你接下,那么诗要做两首,酒要喝两杯。”
                    闻声偏头,却见说话的人是王意之,他拿着酒壶自斟自饮,一双眼睛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望着楚玉。
                    既然王意之抢先这么说了,裴述也不好提出异议,便顺势点头:“如此正好。”
                    楚玉皱一下眉,随即很快笑着道:“作诗交给我堂兄,喝酒留给我便好。”倒不是她小气,只是怕桓远喝醉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
                    桓远闻言面色微变,正要说些什么,忽然见楚玉靠近他,耳边传来很轻的声音:“这是为了你自己而作的诗。”
                    声音细微得好像一线若即若离的丝,可是桓远听了,手指却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楚玉这么说,也是出门前容止特别所交代的,他早就料到桓远有可能会拒绝,因此教给她这么一句话,笑言只要说出这句话,桓远的诗就多半能出来了。
                    楚玉不过是依言而行,但桓远却心中激荡,他想起两年前被带入公主府时,见到那个傲慢的女子,以近乎调笑的轻蔑口气,让他“做两首诗来玩玩”。
                    他自然是拒绝,从那以后足足两年,再也不曾写出半句片语诗文来。
                    可是此时楚玉却对他这么说。
                    为了他而作?
                    什么笑话?
                    虽然在心里嘲弄着,可是桓远的情绪却无法那么快的平复,今日的片刻自由已经动摇了他的心神,两年的压抑已经将他逼到了某种极限,楚玉稍一触碰,便好似决堤一般汹涌喷薄而出。
                    打铁要趁热,看出他有所动摇,楚玉笑眯眯的让人送上纸笔桌案,摆在桓远面前。
                    桓远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才握住笔,宛如岩石乍裂,泉水涌动,心头锦缎一般的诗句便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再也不能闭锁。
                    桓远正奋笔疾书时,在角落里站着的越捷飞,却已经无聊得快要蹲在地上数蚂蚁了:来了这么久,没看到发生什么意外,公主竟然认认真真的参加起什么诗会来了……难道真的是转性了么?
                    照公主以前的习惯,这时候早就把一个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美男子往回带了。
                    他就是个没文化没品位的俗人,看见眼前这个情景闷气得要命,就差没挠地了……
                    越捷飞在心里小声的呻吟:公主,您要是看上谁就直说吧,不管那人是谁,我都给您打包捆回去。
                    *****************************
                    容止进入东上阁,便径直朝公主卧房所在的院子走去。
                    一路行来,无人阻拦,甚至有人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忙,都被容止笑着拒绝。
                    进入楚玉的卧房后,他反手关上房门,转身落栓,如此一来,便不会有前来整理的侍女误闯进入。
                    目光在室内环顾一周,容止眼神幽深莫测,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四处翻找一番后,容止来到楚玉床边,正要俯身掀开被褥,手扶在床沿上,指尖却触碰到凹凸不平的粗糙刻痕。
                    他扬扬眉毛,偏头看去,看见床沿上刻着几个“正”字,还有一个只刻了三笔,并未完成。
                    再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容止双手空空的离开。
                    


                    47楼2012-07-21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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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连载么……好吧我看完了……天如镜很可怜啊


                      来自掌上百度48楼2012-07-21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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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倚马可千言
                        桓远片刻功夫便做出两首诗,楚玉拿过来看看,觉得大概还不错,但并没什么把握,只有拿给一旁的仆僮,让其交给裴述,裴述念出诗句,众人一阵交口称赞,楚玉这才相信这诗是真不错的了。
                        第二支曲子响起时,酒觞顺水再流,楚玉又一次在心中念咒,可是最后琴声停下时,那酒觞还是正好的来到了她的面前。
                        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
                        楚玉下意识的看了那弹琴的蓝衫青年一眼,几乎想脱口问他是不是故意的,可那青年始终只凝视着古琴,俊美的容颜上封着不能亲近的寒霜,让人猜不透他的真正想法。
                        默默的再看蓝衫青年一眼,楚玉举杯朝裴述笑笑,仰头一饮而尽,而纸笔桌案,又一次被抬到了桓远面前。
                        楚玉笑笑拍一下桓远的肩膀:“看你的了。”现在,她只能冀望于容止所说的没有夸大,桓远确实有倚马千言的诗才。
                        与此同时,她心中也在疑惑着:两次琴曲停下,酒觞都停在她的面前,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倘若是后者,那蓝衫青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山巅,流泉,听琴,酌酒,吟诗,这本来是极为风雅的事,可是对于一旁的越捷飞却是莫大的折磨,听着幽幽的琴声,再听着华美的诗篇,他默默的从内衬的里衣里私下两条布,卷成小团塞入耳中。
                        两首诗又好像流水线作业一样现场生产出来,楚玉把写着诗的纸交给裴述时,他看着桓远的眼神,已经有点儿像是看怪物。
                        第三支琴曲响起,酒觞再度漂流,楚玉这回没有在心里念咒,只扭头定定的看着蓝衫青年,嘴角挂着浅笑。
                        她倒是要看看,这回还会不会再一次的“巧合”。
                        ***********************
                        容止徐徐的走出东上阁,面上神情似笑非笑,此时墨香正好从西上阁里走出来,瞧见他的笑容,犹豫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容止对他微微点头,漫然笑道:“陪我下一盘棋。”容止除了看书之外爱好便是下棋,偶尔拉府上其他男宠去相陪,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两人来到沐雪园中,只见绿竹荫影之中,青石台上摆放着一张棋盘,纵横交错的格路间黑白二子疏密不等的散落排布着。
                        这是一个残局。
                        墨香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容止下棋,很自觉的便上前坐在一侧,从棋盒之中拈起白子,落子,口中却轻声问道:“公子去了东上阁?”
                        容止随即落黑子,淡笑道:“去证实一件事情,你不必忧心,我自有分寸。”
                        听他这么说,墨香也是一笑,道:“是我多事了,公子素来先谋而后动,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落一子,他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公子,我听说今天公主带着桓远出去了。”
                        容止道:“不错,是我劝公主这么做的。”
                        “为什么?”墨香忍不住蹙起眉头,“我始终不知,公子为何对桓远如此看重,他也不过就是个文采好些的书生罢了,能成什么大事?”
                        容止正拈起一粒黑子,听他这么问,抬起头来,慢慢的道:“你知不知道,桓远是什么人?”
                        墨香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所知的:“我听说过一些,桓远似乎是反贼桓家的后人。”
                        “反贼?”容止偏头想想,一笑道:“也对,对于刘氏的王朝来说,桓家确实是反贼吧,但是若说反贼,南朝高祖刘裕也是,这乱世之中,忠诚便如竹纸一般易摧,姬发灭商而建周,刘邦反秦而成汉,司马篡魏而立晋,几乎每一代成就帝王之业的人,都要推翻前一代的王朝,又有谁不是反贼呢?”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倘若当初败的人是刘裕,那么今天便轮到桓家的人统治天下,刘家的人被赶尽杀绝了。”他语调虽然从容温和,可是言语之间对于开国皇帝却毫无敬意,甚至满不在乎的直呼南朝开国帝王的名字。
                        墨香对此似是见怪不怪,他甚至没露出一丝半分惊讶的神情,只静静的听容止说下去。
                        容止微微一笑,落子:“我今日之所以如此多言,是希望你不要把眼光局限在一家一姓之中,以天下之目看天下之事,会看得分外清楚。”
                        “昔年操纵东晋权柄的顶级士族之中,只有桓家与谢家是白手起家的,可谢家的崛起经历了好几代人的持续努力,桓家却仅凭一人,那便是桓远的先祖桓温,以一人之力,在短短的十数年内,振兴出一个顶级士族,桓温是绝世豪杰,只因为病死太早,没能成就功业,而他的儿子桓玄却是个志向与才能不匹配的草包,白白做了刘裕建功立业的踏脚石。”
                        “桓家的传奇本应就此结束,可是我看到桓远时,就知道,他身上还留着桓家最后的希望。”容止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我打听到,公主之所以知道桓远的存在,是桓家的其他人设法传递来的消息,那时还是公主的父亲为帝,准备对桓家最后下杀手,赶尽杀绝斩除最后一脉,他们不得以让桓远被公主瞧见,以便进入公主府得保安全。”桓远的命,便是这样保住的,除了他之外,桓家的人死得一个都不剩。
                        对于这件事,墨香倒是第一次听闻,他忍不住惊讶的道:“那么桓远知不知道此事?”
                        容止微微一笑:“他当然不知道,我那时也不会让他知道。”
                        “这又是为什么?”
                        “你看不出桓远有多大本事,因为桓远的才能被限制了,他自幼便被软禁,虽然受些限制委屈,可是真正复杂的人情世故,世间百态,他一样都没有见识过,他所学所知,不过来自书本和同样受软禁的家人,可是你看他前次做出来的反叛计划,像是一个毫无历练经验的人能想出来的么?”
                        假如说,这世界上有天才的存在,那么就是桓远了,完全没有社会经验,完全没有勾心斗角的经历,却可以做出这样缜密的计划,其中环扣巧妙,虽然在他眼中仍有破绽,可也不过是因为他比桓远多一些眼界罢了。
                        也许桓家先辈桓温天生的政客才能,在这一代这个人的血液中又复苏了,即便是在那样狭隘的环境下长大,依然不能磨去其所有的光辉。
                        


                        49楼2012-07-21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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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卿本佳人也
                          这个时候,就连其他人,也感觉出些许不对劲了,即便不管多么凑巧,也极少发生这样的事,连续三支曲子停下来时,酒觞流到同一个人面前。
                          哪里有这样的巧合?!
                          裴述不由自主的望向蓝衫青年,欲言又止:“萧兄……”
                          蓝衫青年依旧只凝视着琴弦,其他什么都不看,也不理睬裴述。
                          楚玉忽然笑了起来,她探手从冰凉的泉流之中取出酒觞,转向蓝衫青年露齿一笑:“真巧。”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别人看来,似乎是楚玉想要和平带过此事,含混不去追究,但是楚玉自己却知道,她的话别有用意。
                          她在试探。
                          这句话,是对着那蓝衫青年说的。
                          楚玉虽然大概知道山阴公主是什么人,有过什么重大事迹,可是这是作为史料上的山阴公主,那么作为一个人的山阴公主呢?她曾经是什么样一个人?她的亲人是什么样的?她过去有什么遭遇?她好色是天生还是后天的?她是否有深爱的人牵挂的人?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以及,她曾遇见过什么人,认识谁,又或者……有谁认识她。
                          虽然曾经设法向幼蓝套话,可是那仅仅是套幼蓝对别人的看法,关于她自己的问题,她只问了身份后便刻意回避,以免留下更多惹人怀疑的破绽,因此虽然来了这么多天,继承这个身份,她对于自己所用身份的过去的了解,依然十分的单薄。
                          她知道一个作为历史人物的山阴公主,却不知道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刘楚玉。
                          又或者,她其实是潜意识里回避这个问题。假如了解得太多,山阴公主在她脑海之中真正活起来,对于侵占这具身体,也许她会失去一些平常心。
                          文字叙述的空渺抽离感,与现实具体的捉摸体会,在这一刻,奇妙的反差起来,也终于有了一个融合点。
                          虽然不知道蓝衫青年为什么要为难她,但是她估计这青年也许从前认得山阴公主,才会刻意如此。
                          这猜测至少有七八成可能是准确的。
                          所以楚玉以语言加以试探。
                          话说出口,楚玉即便在喝酒时,也不忘分出心神观察蓝衫青年的反应,却并不见他有所动容,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可想起何驸马惊人的演技,又立刻释然了。
                          没人送上桌案纸笔,因为上一次放在桓远面前的那些还没拿开,伺候的仆僮偷了个小懒。
                          这一回,不需要楚玉开口,桓远的手便自动伸向了笔墨。
                          他压抑得太久了,需要一个机会来倾泄出来,两年的郁郁,两年的隐忍,已经将他的心志压迫到了某个极限,身为不得自由的笼中鸟,他唯一发泄的方式,便是眼前的纸笔。
                          又两首诗送上,这下子不光裴述,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桓远的身上。
                          第四支琴曲响起时,许多人都直接将视线投向了楚玉的面前,而那蓝衫青年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当酒觞正好顺水流到楚玉面前时,琴声终止,楚玉笑吟吟的拿起酒觞,朝蓝衫青年遥遥一举,饮尽。
                          武,她有侍卫越捷飞,文,她有枪手桓远,即便那青年过去真与山阴公主有什么过节,她也无所畏惧,兵来她将挡,水来她土淹,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
                          “桓远的可贵之处,在于他没有经过刻意雕琢,现在你看着他,也许仅仅认为这是一块形状好看些的石头,其实这外壳之下,埋藏着真正的美玉。”竹林中很静,静得只有风吹叶动声和容止的说话声,“但是这块美玉并不好到手,虽然因为少接触人而书生气,可也因为此,再加上身为桓家后人,他骨子里带着傲气,不可能轻易的臣服任何人。”
                          墨香看棋盘上的局面,自己的白子已经岌岌可危,原本双方均势的局面,现在却已经呈现了一面倒。
                          “我要压着桓远的心性。”容止凝视着黑白两色棋子,仔细的盘算棋路后,“他受的委屈还不够,我要慢慢磨去他身为桓家后人的傲气,让他忘却先辈的荣耀,我有的是时间这么做。接着在合适的时候,在所有人都离弃他的时候,向他伸出手。”要让桓远认为,所有人都抛弃了他,包括他的家人。
                          


                          50楼2012-07-21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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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三千繁花剑
                            兵刃交戈之声宛如雨点密打,因为扭头看的动作太吃力,楚玉只匆匆的瞟了一眼,便不得不继续努力的拉着桓远,对他吃力一笑:“再撑一会,很快。”
                            如她所言,在一连串的剑光和惨叫声后,几个重物落地的声音接连响起来,很快的,便有人跑过来,扶着她的身子不让继续下滑,而越捷飞则上前救下桓远。
                            流桑小心翼翼的搀扶起筋疲力尽的楚玉,看见她衣服上的污迹和被削去少许的头发,一句话也不说,眼泪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楚玉哭笑不得,她靠在流桑身上喘息片刻,才慢慢的伸出手,轻拍一下他的脑袋:“你哭什么?别哭了,没事了。”
                            好累!刚才她也不知是怎么才支撑了那么久的,好象一下子把好几天的力气全部透支了一般,骨头里都好像是空的,现在她只想找个平地什么都不管的躺下去。
                            不过楚玉想起刚才看见的那片红云,又勉强转头,可此时山顶上别说红云,连红线都没瞧见半根。
                            楚玉有些不确定的问流桑:“刚才,是不是有人来帮了我们?”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流桑抽抽搭搭的道:“是花哥哥,花哥哥帮了我们,然后便离开了。”
                            花哥哥?
                            谁?
                            我还花姑娘呢。
                            楚玉眨眨眼,有点迷惘的扭头看越捷飞,以眼神询问:流桑会叫人花哥哥,你总不至于叫花哥哥吧?
                            越捷飞没有辜负楚玉的期待,如实回答道:“是花错,他身子不太好,给我们解了围便回公主府修养去了。”
                            花错?
                            楚玉愕然。
                            花错是谁,这个名字她是知道的,便是府上那个据说病重,需要用珍贵药材吊着命的药罐子,当初楚玉瞧见花错的资料时,还暗暗感叹山阴公主对于美男子品种多样化的追求,连药罐子也不放过,如今看来,花错似乎并不是什么单纯的药罐子啊。
                            知道再继续多问下去会露出马脚,楚玉便适时的露出一副“我了解了”的神情,随即虚弱的的要求流桑把自己扶回亭子里。
                            坐在亭中任由山风吹拂,楚玉慢慢恢复了一些气力,她忍着不自在看越捷飞翻检地面上的五具刺客的尸体,却讶然发现,除了身上杂乱的伤痕外,五名刺客的的咽喉,双肩,眉心,胸口处都有着一点不超过指尖大小的伤口,而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来,染红附近的地面。
                            楚玉想了想,问正在给桓远包裹伤口的流桑:“你把刚才的情形和我说一遍。”
                            流桑自然不会不从,从他的叙述中,楚玉得知那花错是忽然出现,而后以极高明的剑术快速杀死五人,得手之后毫无停顿,飘然而去。
                            楚玉好奇道:“花错的剑术那么厉害?比越捷飞还强么”流桑和越捷飞打了半天没搞定的刺客,那花错一下子就解决了,这其中的表现差距未免太大了些。
                            越捷飞脸黑了一下,默默的转过身去,搜索下一具尸体。
                            流桑摇头道:“这倒未必,花哥哥之所以这么快得手,是因为那几名刺客被越哥哥缠得无暇防备从旁来的袭击。倘若让花哥哥和越哥哥两个人交手,败的人也许是花哥哥,因为他的体力不能久战,力量也有所欠缺。”
                            楚玉点点头,她这回算是知道流桑的逻辑了,花错叫花哥哥,越捷飞叫越哥哥,桓远叫桓哥哥,那么依此类推,容止就是容哥哥了。
                            见流桑的神情依然有些沮丧,楚玉大概猜出他的心思,鼓励的揉揉他的头发,道:“流桑今天也很了不起,拦住了一个刺客啊。”
                            流桑咬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谢谢公主。”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道:“幸好今天容哥哥叫我把短剑佩在身上,否则我就算是想帮公主,也帮不上忙呢。”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楚玉挑了挑眉毛:容止?
                            压下心头的别样心思,楚玉笑着问流桑:“你将来打算做什么呢?”看他这么小年纪剑术就已经不错,再怎么不济,估计也能谋一个好职位吧?
                            一听她这话,流桑当即仰起脸,嫩嫩的脸颊上还带着少许不只是兴奋还是羞涩的绯红,直直的望着楚玉道:“流桑将来长大以后,要当公主的面首!”
                            楚玉脸绿了大半,仍怀疑自己是听错了,等流桑以纯真又热情的眼神将面首宣言再重复一遍后,她默默的将一口血咽进肚子里。
                            不得不说,山阴公主的养成调教,很成功,非常的成功。
                            ****************
                            容止收起棋盘,便将墨香送出沐雪园,可是他并没有立刻返回,而是慢慢的绕着公主府行走,沿途有人都向他行礼,容止也都微微点头回礼、
                            他的嘴角一直挂着不变的微笑弧度,眼神却幽深安静,不见波澜。
                            绕着公主府走了几乎半圈,他再慢慢的折回,最后在一间极为冷落僻静的院子前停下脚步,院子里传来很浓郁的药味,这药味不是一朝一夕,而是积年累月留下来的。而院门上的牌匾伤痕累累摇摇欲坠,隐约可以瞧见五个字:三千繁花剑。
                            虽然此时是春日,可是院内的景致却十分萧条,花木零落一地,好似狂风暴雨肆虐过一般。
                            才踏入院门,便瞧见一柄细剑斜插在地面上,剑身上似乎还带着些隐约的红色。
                            容止微笑一下,这时候,他的笑意才终于感染到了眼底少许,走入房门半开的主屋,容止轻柔的唤道:“阿错。”
                            


                            56楼2012-07-21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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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无以破妖娆
                              为免再度遇险无力相抗,几人在山顶上又休息了片刻,待楚玉稍微恢复些体力后便匆匆的下山,越捷飞虽然仔细搜索,却并未从刺客身上搜出任何可以当作线索的事物。
                              流桑先行一步回公主府,再带着车架前来接楚玉回府,否则以她现在的外型,估计路上能引发的回头率比来时还要厉害。
                              回到公主府,这一路上桓远一直保持着惊人的沉默,虽然他之前在楚玉面前也一样不怎么说话,可是这沉默却与来时有些不同,好像有什么彻底沉下去了一般,静得让人心凉。
                              两人进入公主府走了一段路,就要在东西上阁交界处分别,桓远走了几步,忽然转身叫住楚玉:“倘若花错没有到来,只需迟一会,你我便将落崖,那时候,你会不会一直拉着我?”
                              楚玉闻言有些惊讶,她仔细看着桓远,这俊美青年的眼中有着无比的失落和迷惘,似是找不到方向了一般,想一想,她道:“我不知道,生死关头人的所为未必由本身意志所决定,也许到了那一刻,我会因为怕死放开你的手也说不准,可是……”楚玉望着桓远,真挚而诚恳的道,“方才,至少方才,我是真的不想放手的。”
                              桓远忡怔片刻,低声道:“我信你。”随后离去。
                              楚玉轻轻的叹了口气,也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虽然她方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实话,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却是别有用心了。
                              桓远的心志显然已经有些动摇,她要适当的把握住。
                              回房间里换了身衣服,楚玉让幼蓝给整理一下她的头发,由于被刺客掷剑削开发髻,她的头发被削去不少,下半部分参差不齐,也需要修剪一番。
                              不过这么修剪下来,头发又短一截,楚玉来到此地,最开始是继承了山阴公主的及腰长发,为了扮男装方便剪去一些,这下子又要剪短,仅仅齐肩,基本上很难梳比较复杂的发髻了。
                              不过楚玉对于这种状况很满意,她原本就不耐烦在脑袋上堆着一堆东西,前些天尝试过一次,差点没把脖子压断,眼下倒落了个清爽。
                              楚玉心里痛快了,幼蓝却在犯愁怎么给公主梳个漂亮的发式,拿着梳子左右比划,迟迟无法下决定,这时门外遥遥的传来容止轻柔的嗓音:“公主是否回来了?”
                              楚玉略一沉吟,让幼蓝自行退下,披上外衣,出门去见容止。
                              正好,她也想要见他。
                              两人一路并肩而行,各自的想着心事,谁都不先开口,最后还是楚玉暗叹一声,挑起话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说罢。”
                              容止微微一笑道:“今日我担忧公主安危,让花错前去照看,他从前是江湖中人,性子放旷不羁,倘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还没等楚玉询问,容止便自己把相应的回答给说了出来,令她听了不由得一愣,随即淡淡道:“无妨。”倒是省得她询问,为什么花错会出现在山顶了,至于流桑为什么会佩剑,为什么会与桓远一起出现,她也为容止想好了现成答案:都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
                              如此一来,她心中所有疑虑,都不必再问,可是不知为何有莫名的不安,楚玉强行压下踯躅,又道:“你来找我,便是为了这个?”
                              容止偏头瞧着她,展颜一笑:“自然不是。”
                              两人已经走到前次设宴的杏花林边,虽然过了这些天,可杏花仍未开败,此时正在最盛的时刻,雪白的花瓣繁复的簇在一起遮蔽住花枝,有一枝横逸斜出,几乎擦过容止的脸颊,映着他幽静深沉的漆黑眼眸,几乎绽放出一种灼伤人眼的妖娆。
                              是花,还是人?
                              楚玉有一瞬间的恍惚,片刻后又立即的清醒过来,她握紧双手,指甲深深的掐进肌肤里:在这个人面前,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容止笑着道:“我自然是还有一事要与公主说,不过却不是在这里。”他回头望一眼跟了两人一路的越捷飞,温和有礼的道,“能否请阁下退守于林外?我有非常重要的事与公主相谈。”
                              越捷飞并不为其所动,只将目光投向楚玉,似是在询问她的意见,楚玉心头剧烈交战片刻,答应,还是不答应?
                              倘若答应他,进林子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毕竟她到了现在还没弄明白容止的意图。
                              可若是不答应呢?看容止这个架势,假如不答应,那么他恐怕不会把接下来要说的话讲出来,更加无从探究他的目的。
                              犹豫只在片刻之间,楚玉果断做出决定,对越捷飞点点头,却又吩咐道:“不要走得太远。”
                              越捷飞脸上浮现有些古怪的神情,随后领命行事,楚玉先是愕然,转身与容止再走几步才醒悟,越捷飞那个表情,恐怕又是误会她和容止打算在没人的地方做些什么什么……看来山阴公主留下来的阴影依然十分严重。
                              在林中穿花而行,雪白的杏花偶尔因为两人动摇花枝而簌簌落下,眼前是一派极美的景象,楚玉走着走着,兼之今日已经受过一次惊,强行提起来的心神逐渐放松,慢慢的忘记容止就在身边,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杏花之上。
                              耳边传来一道十分柔和,柔和得让人完全提不起戒心,甚至有可能会更为放松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楚玉。”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楚玉下意识脱口而出,话说出来后,她才悚然的领悟方才那话是谁问的,又有什么目的。
                              山阴公主的名字叫刘楚玉,而她的姓楚名玉,两者之间只有一字之差,若非如此相似,她只怕现在就要露出破绽!
                              楚玉心头凛然,目光锐利的逼视容止。
                              


                              57楼2012-07-21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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