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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命运
01 你喜欢一个人，偷偷地、悄悄地喜欢着一个人，会多久？
毕业典礼。热闹而落寞。
郑珍云来找我的时候，我们宿舍一群人，正穿着租赁来的学士服，在学校的各大“景点”噼里啪啦地照相，作死地摆出各种能体现我们青春朝气的姿势，为大学四年画上最圆满句点。
孝渊拍照时，一边跺草地，一边嘟哝，草地践踏费、电梯使用费、校园观光费、资源利用费、桌椅磨损费、尊师费……咱们学校，这临毕业的一刀，可真喵了个咪的狠啊，弄得老娘我都快热泪如尿崩了。
孝渊刚才缴费时，确实热泪涟涟了，弄得系主任老何以为，她是舍不得母校，还不停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语重心长：孝渊同学啊，大学的象牙塔再好，只能养家雀儿，不能养雄鹰啊！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天下没得不散的筵席。你们要勇敢地踏出校门！好好地在社会上磨炼！好好地为社会服务……
孝渊当时可能是觉得学位证和毕业证都到手了，于是天不怕地不怕老娘谁都不怕了，她一边“抹泪”一边说，何主任，咱先不谈人生了，咱谈谈刚才缴费。可以打六折不？六五折？七折？再不成八折也行。我可一点儿钱都没了，八十块全部孝敬学校了，这回家的二百九十里地我只能爬行回去了……
何主任原本还想要对孝渊和我们说几句“明天崭新的太阳属于你们”之类的话，被孝渊这么一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满脸通红。
我们生怕江湖绰号“魔兽”的何主任发狂，赶紧拉着孝渊逃离了何主任的视线。
孝渊说，哎，珠贤啊，我回家的车费，你包了哈。
我悻悻，点点头，好吧。
有朋友如此，你别无选择。人生很无奈的。
孝渊是个人才呵，绝对的人才。每次放假，都会把手里的钱花到正好剩下路费，不多一分，不少一毛。电脑都不能这么准吧？
孝渊比我先发现了郑珍云的存在。
她指着远远站在桂花树下的郑珍云，踢脚踹我，说，哎，珠贤，珠贤，你男人来了。快冲啊！
郑珍云一出现，宿舍里的女生们已经半疯了，和孝渊一起把我踹到了郑珍云身边，一边踹一边笑，说着女生之间那些暧昧的话，徐珠贤啊，今天毕业酒宴，姐妹们一起上，帮你放倒他！今夜就让丫从了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暧昧了这么多年，腻味死了！
于是，我红着小脸蛋迈着碎碎步小跑到了郑珍云身边。
脸红，是的，脸红，这么多年，我每次见到郑珍云，依旧会脸红心跳手心不停不停地出汗，就像我十三岁时，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
01 你喜欢一个人，偷偷地、悄悄地喜欢着一个人，会多久？
毕业典礼。热闹而落寞。
郑珍云来找我的时候，我们宿舍一群人，正穿着租赁来的学士服，在学校的各大“景点”噼里啪啦地照相，作死地摆出各种能体现我们青春朝气的姿势，为大学四年画上最圆满句点。
孝渊拍照时，一边跺草地，一边嘟哝，草地践踏费、电梯使用费、校园观光费、资源利用费、桌椅磨损费、尊师费……咱们学校，这临毕业的一刀，可真喵了个咪的狠啊，弄得老娘我都快热泪如尿崩了。
孝渊刚才缴费时，确实热泪涟涟了，弄得系主任老何以为，她是舍不得母校，还不停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语重心长：孝渊同学啊，大学的象牙塔再好，只能养家雀儿，不能养雄鹰啊！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天下没得不散的筵席。你们要勇敢地踏出校门！好好地在社会上磨炼！好好地为社会服务……
孝渊当时可能是觉得学位证和毕业证都到手了，于是天不怕地不怕老娘谁都不怕了，她一边“抹泪”一边说，何主任，咱先不谈人生了，咱谈谈刚才缴费。可以打六折不？六五折？七折？再不成八折也行。我可一点儿钱都没了，八十块全部孝敬学校了，这回家的二百九十里地我只能爬行回去了……
何主任原本还想要对孝渊和我们说几句“明天崭新的太阳属于你们”之类的话，被孝渊这么一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满脸通红。
我们生怕江湖绰号“魔兽”的何主任发狂，赶紧拉着孝渊逃离了何主任的视线。
孝渊说，哎，珠贤啊，我回家的车费，你包了哈。
我悻悻，点点头，好吧。
有朋友如此，你别无选择。人生很无奈的。
孝渊是个人才呵，绝对的人才。每次放假，都会把手里的钱花到正好剩下路费，不多一分，不少一毛。电脑都不能这么准吧？
孝渊比我先发现了郑珍云的存在。
她指着远远站在桂花树下的郑珍云，踢脚踹我，说，哎，珠贤，珠贤，你男人来了。快冲啊！
郑珍云一出现，宿舍里的女生们已经半疯了，和孝渊一起把我踹到了郑珍云身边，一边踹一边笑，说着女生之间那些暧昧的话，徐珠贤啊，今天毕业酒宴，姐妹们一起上，帮你放倒他！今夜就让丫从了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暧昧了这么多年，腻味死了！
于是，我红着小脸蛋迈着碎碎步小跑到了郑珍云身边。
脸红，是的，脸红，这么多年，我每次见到郑珍云，依旧会脸红心跳手心不停不停地出汗，就像我十三岁时，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
砰——铅笔盒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惊动了全班同学，也打断了欧阳班主任要求大家多帮助新同学妮可的讲话。
昌珉猛地站起来，像一个勇士，没等欧阳老师问，他就说，老师，徐珠贤她把我的铅笔盒给弄掉了。
告小状的白痴！怪不得身体健全，还和我一样，处于备受同学欺负的阶层。
全班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昌珉很小人得志的表情，我慢吞吞地站起来。
小个头的人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装，也可怜，我低着头，说，老师，我不小心……刚才……刚才有人在我身后洒水，我被吓到了，就转身，结果不小心把他……的铅笔盒给碰掉了……说完，我就转身冲昌珉道歉，说对不起啊，顺便让欧阳老师看身后的“水迹”——于是昌珉的钢笔画出的“墨梅”图就这么明艳地盛开在了教室中。
其实，我从小就有些小邪恶，遗传自我妈。这些小邪恶在和昌珉的斗争之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欧阳老师看着昌珉，还没开口，昌珉就急着辩解，老师，不是我。我没有钢笔。不信，你来搜。我同桌可以作证。
就在欧阳老师要下去搜之前，站在讲台上的妮可，突然开口了，那么突兀。
她很焦急，有些打抱不平的意味，老……老师，就……就……是那男生……刚才甩钢笔……讲……讲台……我我我……看到。
全班同学在她的口吃声中，轰然大笑。
女生如获至宝地确定了这个漂亮外侵者的缺点。男生哄笑，应该是为了日后自己同这个原本以为会是白天鹅一样的女孩相处提供底气吧——你也就那样，以后，不要跟我们装天鹅，不理睬我们的搭话，不接受我们的情书，不接受我们的礼物和好意。我们是平等的。
当时的我，很吃惊地看着妮可，我想过我们之间或许会有交集，但是我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妮可的脸在哄笑声中变得通红。
那天放学，很多女生在做值日时，悄悄咬耳根。
——看不出这个结巴，巴结老师还挺有一套的。
——可不是吗？本来还觉得她那么漂亮，口齿不清很可怜，啧啧。
——漂亮？她也叫漂亮？
昌珉猛地站起来，像一个勇士，没等欧阳老师问，他就说，老师，徐珠贤她把我的铅笔盒给弄掉了。
告小状的白痴！怪不得身体健全，还和我一样，处于备受同学欺负的阶层。
全班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昌珉很小人得志的表情，我慢吞吞地站起来。
小个头的人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装，也可怜，我低着头，说，老师，我不小心……刚才……刚才有人在我身后洒水，我被吓到了，就转身，结果不小心把他……的铅笔盒给碰掉了……说完，我就转身冲昌珉道歉，说对不起啊，顺便让欧阳老师看身后的“水迹”——于是昌珉的钢笔画出的“墨梅”图就这么明艳地盛开在了教室中。
其实，我从小就有些小邪恶，遗传自我妈。这些小邪恶在和昌珉的斗争之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欧阳老师看着昌珉，还没开口，昌珉就急着辩解，老师，不是我。我没有钢笔。不信，你来搜。我同桌可以作证。
就在欧阳老师要下去搜之前，站在讲台上的妮可，突然开口了，那么突兀。
她很焦急，有些打抱不平的意味，老……老师，就……就……是那男生……刚才甩钢笔……讲……讲台……我我我……看到。
全班同学在她的口吃声中，轰然大笑。
女生如获至宝地确定了这个漂亮外侵者的缺点。男生哄笑，应该是为了日后自己同这个原本以为会是白天鹅一样的女孩相处提供底气吧——你也就那样，以后，不要跟我们装天鹅，不理睬我们的搭话，不接受我们的情书，不接受我们的礼物和好意。我们是平等的。
当时的我，很吃惊地看着妮可，我想过我们之间或许会有交集，但是我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妮可的脸在哄笑声中变得通红。
那天放学，很多女生在做值日时，悄悄咬耳根。
——看不出这个结巴，巴结老师还挺有一套的。
——可不是吗？本来还觉得她那么漂亮，口齿不清很可怜，啧啧。
——漂亮？她也叫漂亮？
初夏的那个下午，太阳已经暗下去了的下午，天边只有玫红色的云朵，它们像我怯怯的心事一样柔软。
心一下子不知道漂浮到哪里去了，只觉得两手心全部是黏湿的汗。
他经过时，手里握着一根天蓝色擦汗用的毛巾，上面居然是小熊图案。他看了妮可和我一眼，眼神柔和，没有惊讶也没有探询，也没有漠视，只是淡淡的。
我的眼睛偷偷溜过他受伤的手臂，那浅红色的伤口，突兀在他上臂。让我在后来的一段日子里，对着月亮祈祷昌珉这个小**早早夭折的同时，不断地惦记郑珍云的伤口，他好了没有？伤口疼不疼了？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愈合啊？手臂上会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呢？
真是的，为什么不涂红药水啊？为什么不包扎一下呢？
嗯，郑珍云应该是那种很坚强的男孩，所以，才会对这种伤口满不在乎。
哎，其实只是很小的伤而已。
只不过伤在了十七岁的郑珍云身上，落在了十三岁的徐珠贤的眼里。
所以，变得隆重。
就像是一段爱情，对于成人来说，可能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情事；而对于十三岁的女孩来说，却是盛大事件，足以颠覆她们的人生。
他是谁？这是妮可跟我说的第一句不结巴的话。她的眼神莹莹，就像面对猎枪的小狐。
郑珍云。我说。
很显然，妮可希望我像以往那样，叽里呱啦透露更多的讯息给她，可是我的舌头却跟打结了一样，就是说不出来更多话语。
我的一声“郑珍云”，引起了那些男生的注意。他们本来已经走过，却又转头冲我们笑，做鬼脸。当然，确切地说，应该是冲妮可笑，一边笑，一边起哄，啊呀，喜欢我们老大啊，写情书记得送到高二（三）班郑珍云收！说完，就嘻嘻哈哈地扯着郑珍云走了。
郑珍云回头。
笑笑。
恍若惊鸿。
从他明若灿烂星辰一样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种既美好又骄傲的神情。
美好与骄傲，这正是在卑微的十三岁时，我所缺少的。
所以注定，一生难忘。
心一下子不知道漂浮到哪里去了，只觉得两手心全部是黏湿的汗。
他经过时，手里握着一根天蓝色擦汗用的毛巾，上面居然是小熊图案。他看了妮可和我一眼，眼神柔和，没有惊讶也没有探询，也没有漠视，只是淡淡的。
我的眼睛偷偷溜过他受伤的手臂，那浅红色的伤口，突兀在他上臂。让我在后来的一段日子里，对着月亮祈祷昌珉这个小**早早夭折的同时，不断地惦记郑珍云的伤口，他好了没有？伤口疼不疼了？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愈合啊？手臂上会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呢？
真是的，为什么不涂红药水啊？为什么不包扎一下呢？
嗯，郑珍云应该是那种很坚强的男孩，所以，才会对这种伤口满不在乎。
哎，其实只是很小的伤而已。
只不过伤在了十七岁的郑珍云身上，落在了十三岁的徐珠贤的眼里。
所以，变得隆重。
就像是一段爱情，对于成人来说，可能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情事；而对于十三岁的女孩来说，却是盛大事件，足以颠覆她们的人生。
他是谁？这是妮可跟我说的第一句不结巴的话。她的眼神莹莹，就像面对猎枪的小狐。
郑珍云。我说。
很显然，妮可希望我像以往那样，叽里呱啦透露更多的讯息给她，可是我的舌头却跟打结了一样，就是说不出来更多话语。
我的一声“郑珍云”，引起了那些男生的注意。他们本来已经走过，却又转头冲我们笑，做鬼脸。当然，确切地说，应该是冲妮可笑，一边笑，一边起哄，啊呀，喜欢我们老大啊，写情书记得送到高二（三）班郑珍云收！说完，就嘻嘻哈哈地扯着郑珍云走了。
郑珍云回头。
笑笑。
恍若惊鸿。
从他明若灿烂星辰一样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种既美好又骄傲的神情。
美好与骄傲，这正是在卑微的十三岁时，我所缺少的。
所以注定，一生难忘。
为了公平起见，李容没有代表“陈娇”出战，也没有代表“隋菲菲”出战，而是自己躲在一边玩红警，等待命运的降临。
于是，“陈娇”和“隋菲菲”混战起来。
“隋菲菲”心狠手辣划了“陈娇”一刀，“陈娇”一跺脚，说时迟那时快，就给“隋菲菲”一枪；“隋菲菲”心生怨愤，毫不手软扔“陈娇”一手雷，“陈娇”恼了，就给“隋菲菲”一枪爆了头。
最后，一夜鏖战，陈娇胜利了，一场男生们的CS，让血书情圣李容终于名花有主了。
据说，郑珍云也参与了那场战役，代表陈娇出战，杀敌无数，神勇天成。我一度怀疑，郑珍云是不是暗恋隋菲菲啊，要不干吗那么神勇？
后来，这群通宵HAPPY的少年清晨溜回学校时，被副校长江别鹤给逮住了。除了郑珍云，其余男生，全部被罚在操场上做蛙跳。
当时，包括江别鹤在内的学校老师，对郑珍云真是有爱极了。
谁都喜欢成绩好的学生，何况这个学生又模样好看，而且据说家世不错。当时的郑珍云，在学校，风头可谓一时无两。
我一直以为，一个人的成绩足够好，而样子也不错的话，就会得到老师的喜欢，比如郑珍云。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忽视了最大的原因，那就是郑珍云有很好的家世，这才是根本中的根本、关键中的关键。所以，即使那天清晨，郑珍云没有接受副校长江别鹤的好意，副校长也没有对他动怒。
郑珍云冲副校长笑笑，说，谢谢江校长关照。不过校长，最近学习好累，功课也紧张，就让我也去锻炼一下吧！
江别鹤一愣，看看郑珍云，笑笑，挥挥手。于是，郑珍云就和那群男生，一起在操场上狂练蛙跳，一直到累倒在操场上。
一群男生，四仰八叉躺着。
一个一个有气无力地伸腿踹李容，说，妈的！都是为了帮你小子选妃子！每人一瓶可乐，否则，篮球场上帽死你！然后，他们转向郑珍云，说，你真够哥儿们够义气，没扔下兄弟们。
郑珍云就躺在操场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是摆了摆手，笑笑，并不说话。
少年时代，男生的友情，大多发生在一同受苦一同受罚之时，当然，还有，一同玩游戏一同打架。
他们的友情，就在这些生活的节目之中巩固起来的。
血书情圣李容原来没有我和妮可两个傻瓜想象的那么悲情。
第一次，我开始有了疑问，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这么不认真，可以转头就给忘记，甚至可以轻易代替。
情书收多了，妮可的小心脏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她一字一字地用最慢的语速跟我说，徐珠贤，要不，我也给郑珍云写情书吧？
啊？我的嘴巴张得老大，看着妮可。
妮可没有在意我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惶惑着，不过，你说，他他……他会不会因此瞧不起我，觉得我一点儿都不矜持呢？
哦。我的嘴巴闭上，没有参与她的谈话。
但是，我在不久之后，参与了她的行动，成了情书特使。
于是，“陈娇”和“隋菲菲”混战起来。
“隋菲菲”心狠手辣划了“陈娇”一刀，“陈娇”一跺脚，说时迟那时快，就给“隋菲菲”一枪；“隋菲菲”心生怨愤，毫不手软扔“陈娇”一手雷，“陈娇”恼了，就给“隋菲菲”一枪爆了头。
最后，一夜鏖战，陈娇胜利了，一场男生们的CS，让血书情圣李容终于名花有主了。
据说，郑珍云也参与了那场战役，代表陈娇出战，杀敌无数，神勇天成。我一度怀疑，郑珍云是不是暗恋隋菲菲啊，要不干吗那么神勇？
后来，这群通宵HAPPY的少年清晨溜回学校时，被副校长江别鹤给逮住了。除了郑珍云，其余男生，全部被罚在操场上做蛙跳。
当时，包括江别鹤在内的学校老师，对郑珍云真是有爱极了。
谁都喜欢成绩好的学生，何况这个学生又模样好看，而且据说家世不错。当时的郑珍云，在学校，风头可谓一时无两。
我一直以为，一个人的成绩足够好，而样子也不错的话，就会得到老师的喜欢，比如郑珍云。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忽视了最大的原因，那就是郑珍云有很好的家世，这才是根本中的根本、关键中的关键。所以，即使那天清晨，郑珍云没有接受副校长江别鹤的好意，副校长也没有对他动怒。
郑珍云冲副校长笑笑，说，谢谢江校长关照。不过校长，最近学习好累，功课也紧张，就让我也去锻炼一下吧！
江别鹤一愣，看看郑珍云，笑笑，挥挥手。于是，郑珍云就和那群男生，一起在操场上狂练蛙跳，一直到累倒在操场上。
一群男生，四仰八叉躺着。
一个一个有气无力地伸腿踹李容，说，妈的！都是为了帮你小子选妃子！每人一瓶可乐，否则，篮球场上帽死你！然后，他们转向郑珍云，说，你真够哥儿们够义气，没扔下兄弟们。
郑珍云就躺在操场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是摆了摆手，笑笑，并不说话。
少年时代，男生的友情，大多发生在一同受苦一同受罚之时，当然，还有，一同玩游戏一同打架。
他们的友情，就在这些生活的节目之中巩固起来的。
血书情圣李容原来没有我和妮可两个傻瓜想象的那么悲情。
第一次，我开始有了疑问，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这么不认真，可以转头就给忘记，甚至可以轻易代替。
情书收多了，妮可的小心脏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她一字一字地用最慢的语速跟我说，徐珠贤，要不，我也给郑珍云写情书吧？
啊？我的嘴巴张得老大，看着妮可。
妮可没有在意我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惶惑着，不过，你说，他他……他会不会因此瞧不起我，觉得我一点儿都不矜持呢？
哦。我的嘴巴闭上，没有参与她的谈话。
但是，我在不久之后，参与了她的行动，成了情书特使。
06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关于妮可的各种传言，在她到来的几个月里，传得沸沸扬扬。校园的流言蜚语绝对不比八卦小报少。要是学校能了解到这么大的市场潜力，办个八卦校报，保准讯息量第一，销量也第一。
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她们私下议论。
——听说了没有，妮可在追郑珍云呀，嘘。
——嘘什么嘘，就她那样，郑珍云会喜欢她？
——她挺漂亮的哦。
——啊呀，那叫漂亮啊，你是不是没看过漂亮女生啊。
——漂亮有什么用，结巴一个，郑珍云才不会喜欢她呢。
——是啊。嗳，你们知道不？我听我哥哥的朋友说，妮可以前是他们学校的，成绩全年级倒数第一耶，而且还留过级的啦。
——啊，原来比我们年龄大啊。我就说嘛，要不会那么高嘛，原来是留级生啊。年龄这么大还和一个小矬子在一起，真够蠢的。
——还有还有呢，听说她爸妈不是她亲生爸妈，是她姨夫姨母……
——她命硬得很呐，听说克死了她的姨母后，那个赌棍姨夫就对她非打即骂的，听说她姨夫还总是对她毛手毛脚的……
——啊！要死了，说这些。
——嘘……
最糟糕的是一次模拟考试成绩下来时，验证了她们的话。妮可居然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名，将原本我们班稳坐第一把马扎的昌珉给挤走了。
昌珉终于解放了，这是历史性的一刻，这是里程碑的一幕。这只抽风的臭狐狸激动得想撞墙。
欧阳班主任发成绩单时，别有深意地瞥了妮可一眼，妮可的脑袋深深地埋在了纤细的胳膊间，乌黑的头发轻轻洒落下来，犹如挽歌。
他们说，一个女子，脸蛋太美丽，脑子却不够聪明，注定是一种悲哀。
那天的教室里，我陪着妮可，安静地坐着，我知道她很难过。
值日生扫地时，用了很大的力气，扬起的粉尘呛在我的喉咙里，让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这个女孩，只能安静地陪着她。
她抬头看着我，眼泪汪汪的样子，真让人难过，而她又不能顺利地表达自己的难受。
我拉起她的手，轻声说，笨又不是你的错……说到这里我觉得不对味，可是我说的是事实，妮可在学习方面确实不开窍。
关于妮可的各种传言，在她到来的几个月里，传得沸沸扬扬。校园的流言蜚语绝对不比八卦小报少。要是学校能了解到这么大的市场潜力，办个八卦校报，保准讯息量第一，销量也第一。
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她们私下议论。
——听说了没有，妮可在追郑珍云呀，嘘。
——嘘什么嘘，就她那样，郑珍云会喜欢她？
——她挺漂亮的哦。
——啊呀，那叫漂亮啊，你是不是没看过漂亮女生啊。
——漂亮有什么用，结巴一个，郑珍云才不会喜欢她呢。
——是啊。嗳，你们知道不？我听我哥哥的朋友说，妮可以前是他们学校的，成绩全年级倒数第一耶，而且还留过级的啦。
——啊，原来比我们年龄大啊。我就说嘛，要不会那么高嘛，原来是留级生啊。年龄这么大还和一个小矬子在一起，真够蠢的。
——还有还有呢，听说她爸妈不是她亲生爸妈，是她姨夫姨母……
——她命硬得很呐，听说克死了她的姨母后，那个赌棍姨夫就对她非打即骂的，听说她姨夫还总是对她毛手毛脚的……
——啊！要死了，说这些。
——嘘……
最糟糕的是一次模拟考试成绩下来时，验证了她们的话。妮可居然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名，将原本我们班稳坐第一把马扎的昌珉给挤走了。
昌珉终于解放了，这是历史性的一刻，这是里程碑的一幕。这只抽风的臭狐狸激动得想撞墙。
欧阳班主任发成绩单时，别有深意地瞥了妮可一眼，妮可的脑袋深深地埋在了纤细的胳膊间，乌黑的头发轻轻洒落下来，犹如挽歌。
他们说，一个女子，脸蛋太美丽，脑子却不够聪明，注定是一种悲哀。
那天的教室里，我陪着妮可，安静地坐着，我知道她很难过。
值日生扫地时，用了很大的力气，扬起的粉尘呛在我的喉咙里，让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这个女孩，只能安静地陪着她。
她抬头看着我，眼泪汪汪的样子，真让人难过，而她又不能顺利地表达自己的难受。
我拉起她的手，轻声说，笨又不是你的错……说到这里我觉得不对味，可是我说的是事实，妮可在学习方面确实不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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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珉看到我出现，就从单车的车把上将我的书包拿下，看看我包扎好的脑袋，然后把书包搁在地上，眼光闪烁，仿佛不习惯对我示好似的，说，你把书包掉在学校门口了。语调硬硬的，说完，就骑单车走了。
我愣愣地看着昌珉，和他对立久了，居然很难适应他突然而来的同学情意、朋友友爱。他该不会是得了绝症了吧？突然有变善良的迹象。
温流连忙跑上前去，将我的书包拿给我。
他似乎是酝酿了很久，不习惯道歉一样，硬硬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对不起，土豆。
我没理睬他。
尽管，我不知道他和那些人有什么纠葛，但是我知道，我是无辜的。我是被他连累了。而且，我甚至可能会被毁容。
一个毁容了的乒乓球拍。
我在前面走，温流就跟在后面。
我停下，他也停下。
相距三米。
干吗跟着我？还想害我吗？还想带一群人打我吗？我恨恨地看着他，伤口痛得好厉害，每说一句话都会扯动它。
温流不说话，低着头，双手叉在口袋里，背包斜挎在肩膀上。
其实，他应该也不想这样。只是，混迹社会久了，遇到坏事，逃跑变成了一种本能。而且，他根本没想会殃及到我，而当他逃到安全地点时，突然想起我还在原地时，担心我被伤害，想都没想又返了回来。
那天傍晚，温流一直跟踪到我回家，才离开。
我一进家门，我妈就被我的新造型给震撼住了。她简直就是从厨房里蹦了出来一把拉过我来，说，造孽啊，珠贤，谁把你给弄成这样了？
我放下书包，推开她的手，说什么呢？说我被一男生给害的，那我妈铁定会说我交友不慎，自从我读初中之后，她就对我交朋友的事变得异常关注。没家教的男生不能交往，太轻浮的女生不能交往……总之是七大纪律八大注意，本来小孩子间交心的一件事情，被她弄得神经兮兮上纲上线，要多腻歪有多腻歪。所以，我就说，我自己撞门上了。
我妈不信任地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了，是不是昌珉那小子？铁定是他妈撺掇他报仇！我就知道那老娘们，不是什么好人！我这就去找她讲理去！
都说不是了，你还折腾什么？我嘟着嘴，看着我妈。
哎，你这孩子，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说完，她转身就冲里屋里喊，老徐，老徐，快出来看看你宝贝闺女——说完，白了我一眼，就进厨房里了。
老徐出来，一看我这神奇造型，大惊，珠贤，怎么了？痛不？
我噘噘嘴巴，说，痛。不过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爸爸还没说什么，我妈已经端着一盘炒菜杀了过来，说，还能怎么了？绝对是那对母子。这闺女就是随你，吃亏往肚子里咽！吃完饭就去找他们理论去！
青春期那段时间，我和我妈几乎无话可说。
我愣愣地看着昌珉，和他对立久了，居然很难适应他突然而来的同学情意、朋友友爱。他该不会是得了绝症了吧？突然有变善良的迹象。
温流连忙跑上前去，将我的书包拿给我。
他似乎是酝酿了很久，不习惯道歉一样，硬硬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对不起，土豆。
我没理睬他。
尽管，我不知道他和那些人有什么纠葛，但是我知道，我是无辜的。我是被他连累了。而且，我甚至可能会被毁容。
一个毁容了的乒乓球拍。
我在前面走，温流就跟在后面。
我停下，他也停下。
相距三米。
干吗跟着我？还想害我吗？还想带一群人打我吗？我恨恨地看着他，伤口痛得好厉害，每说一句话都会扯动它。
温流不说话，低着头，双手叉在口袋里，背包斜挎在肩膀上。
其实，他应该也不想这样。只是，混迹社会久了，遇到坏事，逃跑变成了一种本能。而且，他根本没想会殃及到我，而当他逃到安全地点时，突然想起我还在原地时，担心我被伤害，想都没想又返了回来。
那天傍晚，温流一直跟踪到我回家，才离开。
我一进家门，我妈就被我的新造型给震撼住了。她简直就是从厨房里蹦了出来一把拉过我来，说，造孽啊，珠贤，谁把你给弄成这样了？
我放下书包，推开她的手，说什么呢？说我被一男生给害的，那我妈铁定会说我交友不慎，自从我读初中之后，她就对我交朋友的事变得异常关注。没家教的男生不能交往，太轻浮的女生不能交往……总之是七大纪律八大注意，本来小孩子间交心的一件事情，被她弄得神经兮兮上纲上线，要多腻歪有多腻歪。所以，我就说，我自己撞门上了。
我妈不信任地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了，是不是昌珉那小子？铁定是他妈撺掇他报仇！我就知道那老娘们，不是什么好人！我这就去找她讲理去！
都说不是了，你还折腾什么？我嘟着嘴，看着我妈。
哎，你这孩子，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说完，她转身就冲里屋里喊，老徐，老徐，快出来看看你宝贝闺女——说完，白了我一眼，就进厨房里了。
老徐出来，一看我这神奇造型，大惊，珠贤，怎么了？痛不？
我噘噘嘴巴，说，痛。不过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爸爸还没说什么，我妈已经端着一盘炒菜杀了过来，说，还能怎么了？绝对是那对母子。这闺女就是随你，吃亏往肚子里咽！吃完饭就去找他们理论去！
青春期那段时间，我和我妈几乎无话可说。
昌珉看到我出现，就从单车的车把上将我的书包拿下，看看我包扎好的脑袋，然后把书包搁在地上，眼光闪烁，仿佛不习惯对我示好似的，说，你把书包掉在学校门口了。语调硬硬的，说完，就骑单车走了。
我愣愣地看着昌珉，和他对立久了，居然很难适应他突然而来的同学情意、朋友友爱。他该不会是得了绝症了吧？突然有变善良的迹象。
温流连忙跑上前去，将我的书包拿给我。
他似乎是酝酿了很久，不习惯道歉一样，硬硬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对不起，土豆。
我没理睬他。
尽管，我不知道他和那些人有什么纠葛，但是我知道，我是无辜的。我是被他连累了。而且，我甚至可能会被毁容。
一个毁容了的乒乓球拍。
我在前面走，温流就跟在后面。
我停下，他也停下。
相距三米。
干吗跟着我？还想害我吗？还想带一群人打我吗？我恨恨地看着他，伤口痛得好厉害，每说一句话都会扯动它。
温流不说话，低着头，双手叉在口袋里，背包斜挎在肩膀上。
其实，他应该也不想这样。只是，混迹社会久了，遇到坏事，逃跑变成了一种本能。而且，他根本没想会殃及到我，而当他逃到安全地点时，突然想起我还在原地时，担心我被伤害，想都没想又返了回来。
那天傍晚，温流一直跟踪到我回家，才离开。
我一进家门，我妈就被我的新造型给震撼住了。她简直就是从厨房里蹦了出来一把拉过我来，说，造孽啊，珠贤，谁把你给弄成这样了？
我放下书包，推开她的手，说什么呢？说我被一男生给害的，那我妈铁定会说我交友不慎，自从我读初中之后，她就对我交朋友的事变得异常关注。没家教的男生不能交往，太轻浮的女生不能交往……总之是七大纪律八大注意，本来小孩子间交心的一件事情，被她弄得神经兮兮上纲上线，要多腻歪有多腻歪。所以，我就说，我自己撞门上了。
我妈不信任地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了，是不是昌珉那小子？铁定是他妈撺掇他报仇！我就知道那老娘们，不是什么好人！我这就去找她讲理去！
都说不是了，你还折腾什么？我嘟着嘴，看着我妈。
哎，你这孩子，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说完，她转身就冲里屋里喊，老徐，老徐，快出来看看你宝贝闺女——说完，白了我一眼，就进厨房里了。
老徐出来，一看我这神奇造型，大惊，珠贤，怎么了？痛不？
我噘噘嘴巴，说，痛。不过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爸爸还没说什么，我妈已经端着一盘炒菜杀了过来，说，还能怎么了？绝对是那对母子。这闺女就是随你，吃亏往肚子里咽！吃完饭就去找他们理论去！
青春期那段时间，我和我妈几乎无话可说。
我愣愣地看着昌珉，和他对立久了，居然很难适应他突然而来的同学情意、朋友友爱。他该不会是得了绝症了吧？突然有变善良的迹象。
温流连忙跑上前去，将我的书包拿给我。
他似乎是酝酿了很久，不习惯道歉一样，硬硬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对不起，土豆。
我没理睬他。
尽管，我不知道他和那些人有什么纠葛，但是我知道，我是无辜的。我是被他连累了。而且，我甚至可能会被毁容。
一个毁容了的乒乓球拍。
我在前面走，温流就跟在后面。
我停下，他也停下。
相距三米。
干吗跟着我？还想害我吗？还想带一群人打我吗？我恨恨地看着他，伤口痛得好厉害，每说一句话都会扯动它。
温流不说话，低着头，双手叉在口袋里，背包斜挎在肩膀上。
其实，他应该也不想这样。只是，混迹社会久了，遇到坏事，逃跑变成了一种本能。而且，他根本没想会殃及到我，而当他逃到安全地点时，突然想起我还在原地时，担心我被伤害，想都没想又返了回来。
那天傍晚，温流一直跟踪到我回家，才离开。
我一进家门，我妈就被我的新造型给震撼住了。她简直就是从厨房里蹦了出来一把拉过我来，说，造孽啊，珠贤，谁把你给弄成这样了？
我放下书包，推开她的手，说什么呢？说我被一男生给害的，那我妈铁定会说我交友不慎，自从我读初中之后，她就对我交朋友的事变得异常关注。没家教的男生不能交往，太轻浮的女生不能交往……总之是七大纪律八大注意，本来小孩子间交心的一件事情，被她弄得神经兮兮上纲上线，要多腻歪有多腻歪。所以，我就说，我自己撞门上了。
我妈不信任地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了，是不是昌珉那小子？铁定是他妈撺掇他报仇！我就知道那老娘们，不是什么好人！我这就去找她讲理去！
都说不是了，你还折腾什么？我嘟着嘴，看着我妈。
哎，你这孩子，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说完，她转身就冲里屋里喊，老徐，老徐，快出来看看你宝贝闺女——说完，白了我一眼，就进厨房里了。
老徐出来，一看我这神奇造型，大惊，珠贤，怎么了？痛不？
我噘噘嘴巴，说，痛。不过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爸爸还没说什么，我妈已经端着一盘炒菜杀了过来，说，还能怎么了？绝对是那对母子。这闺女就是随你，吃亏往肚子里咽！吃完饭就去找他们理论去！
青春期那段时间，我和我妈几乎无话可说。
昌珉看到我出现，就从单车的车把上将我的书包拿下，看看我包扎好的脑袋，然后把书包搁在地上，眼光闪烁，仿佛不习惯对我示好似的，说，你把书包掉在学校门口了。语调硬硬的，说完，就骑单车走了。
我愣愣地看着昌珉，和他对立久了，居然很难适应他突然而来的同学情意、朋友友爱。他该不会是得了绝症了吧？突然有变善良的迹象。
温流连忙跑上前去，将我的书包拿给我。
他似乎是酝酿了很久，不习惯道歉一样，硬硬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对不起，土豆。
我没理睬他。
尽管，我不知道他和那些人有什么纠葛，但是我知道，我是无辜的。我是被他连累了。而且，我甚至可能会被毁容。
一个毁容了的乒乓球拍。
我在前面走，温流就跟在后面。
我停下，他也停下。
相距三米。
干吗跟着我？还想害我吗？还想带一群人打我吗？我恨恨地看着他，伤口痛得好厉害，每说一句话都会扯动它。
温流不说话，低着头，双手叉在口袋里，背包斜挎在肩膀上。
其实，他应该也不想这样。只是，混迹社会久了，遇到坏事，逃跑变成了一种本能。而且，他根本没想会殃及到我，而当他逃到安全地点时，突然想起我还在原地时，担心我被伤害，想都没想又返了回来。
那天傍晚，温流一直跟踪到我回家，才离开。
我一进家门，我妈就被我的新造型给震撼住了。她简直就是从厨房里蹦了出来一把拉过我来，说，造孽啊，珠贤，谁把你给弄成这样了？
我放下书包，推开她的手，说什么呢？说我被一男生给害的，那我妈铁定会说我交友不慎，自从我读初中之后，她就对我交朋友的事变得异常关注。没家教的男生不能交往，太轻浮的女生不能交往……总之是七大纪律八大注意，本来小孩子间交心的一件事情，被她弄得神经兮兮上纲上线，要多腻歪有多腻歪。所以，我就说，我自己撞门上了。
我妈不信任地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了，是不是昌珉那小子？铁定是他妈撺掇他报仇！我就知道那老娘们，不是什么好人！我这就去找她讲理去！
都说不是了，你还折腾什么？我嘟着嘴，看着我妈。
哎，你这孩子，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说完，她转身就冲里屋里喊，老徐，老徐，快出来看看你宝贝闺女——说完，白了我一眼，就进厨房里了。
老徐出来，一看我这神奇造型，大惊，珠贤，怎么了？痛不？
我噘噘嘴巴，说，痛。不过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爸爸还没说什么，我妈已经端着一盘炒菜杀了过来，说，还能怎么了？绝对是那对母子。这闺女就是随你，吃亏往肚子里咽！吃完饭就去找他们理论去！
青春期那段时间，我和我妈几乎无话可说。
我愣愣地看着昌珉，和他对立久了，居然很难适应他突然而来的同学情意、朋友友爱。他该不会是得了绝症了吧？突然有变善良的迹象。
温流连忙跑上前去，将我的书包拿给我。
他似乎是酝酿了很久，不习惯道歉一样，硬硬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对不起，土豆。
我没理睬他。
尽管，我不知道他和那些人有什么纠葛，但是我知道，我是无辜的。我是被他连累了。而且，我甚至可能会被毁容。
一个毁容了的乒乓球拍。
我在前面走，温流就跟在后面。
我停下，他也停下。
相距三米。
干吗跟着我？还想害我吗？还想带一群人打我吗？我恨恨地看着他，伤口痛得好厉害，每说一句话都会扯动它。
温流不说话，低着头，双手叉在口袋里，背包斜挎在肩膀上。
其实，他应该也不想这样。只是，混迹社会久了，遇到坏事，逃跑变成了一种本能。而且，他根本没想会殃及到我，而当他逃到安全地点时，突然想起我还在原地时，担心我被伤害，想都没想又返了回来。
那天傍晚，温流一直跟踪到我回家，才离开。
我一进家门，我妈就被我的新造型给震撼住了。她简直就是从厨房里蹦了出来一把拉过我来，说，造孽啊，珠贤，谁把你给弄成这样了？
我放下书包，推开她的手，说什么呢？说我被一男生给害的，那我妈铁定会说我交友不慎，自从我读初中之后，她就对我交朋友的事变得异常关注。没家教的男生不能交往，太轻浮的女生不能交往……总之是七大纪律八大注意，本来小孩子间交心的一件事情，被她弄得神经兮兮上纲上线，要多腻歪有多腻歪。所以，我就说，我自己撞门上了。
我妈不信任地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了，是不是昌珉那小子？铁定是他妈撺掇他报仇！我就知道那老娘们，不是什么好人！我这就去找她讲理去！
都说不是了，你还折腾什么？我嘟着嘴，看着我妈。
哎，你这孩子，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说完，她转身就冲里屋里喊，老徐，老徐，快出来看看你宝贝闺女——说完，白了我一眼，就进厨房里了。
老徐出来，一看我这神奇造型，大惊，珠贤，怎么了？痛不？
我噘噘嘴巴，说，痛。不过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爸爸还没说什么，我妈已经端着一盘炒菜杀了过来，说，还能怎么了？绝对是那对母子。这闺女就是随你，吃亏往肚子里咽！吃完饭就去找他们理论去！
青春期那段时间，我和我妈几乎无话可说。
08 他的眼里隐约闪过同情的目光，就像一段有温度的阳光一样，笼罩在我身上。
那天之后，温流每天依旧奔走在逃课的小路上，追逐着年轻的骄阳。
有事没事上个小网，溜个小旱冰，和一沓漂亮的女孩约个小会，贩卖个儿童不宜的口袋书，撞见仇家打个小架，放学时，按时在校门口等待放学的我和妮可谈谈小心……总之，|福$哇%小!说@下*载&站|我想，他的生活要比我们多彩得多。
那个时候，我和妮可昌珉他们每天背诵拗口的古文，“之乎者也”得舌头都快结成麻花了。
那段时间，昌珉突然不再欺负我了。不知道是因为胡同口的“书包送还事件”带来了友谊的春风，还是小霸王温流护驾的原因，总之，我和昌珉之间，突然变得和谐起来，和谐得让人感觉说不定哪天在我们之间还会长一棵友情的大树。
昌珉长了个猴子身体狐狸脸，看着挺机灵的，可惜的是脑袋不是原装狐狸脑，而是猪脑袋！这不是我说的，是语文老师说的。
那时候，书本后面布置了背诵古文的功课，所以，老师经常会在课堂上抽查学生的背诵情况。
哦，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每次老师课堂提问啊、课堂抽查什么的，都会用眼睛扫一遍下面在座的学生，专拣看起来特别心虚的人。因为他心虚的样子证明了他可能没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或者不会老师提问的问题。
学生们最开始和老师交锋，不懂门道，不会时，一般脸上都写着惶恐，有的低着头不敢看老师的眼睛，心里默念，不要点我的名，这倒霉事别让我碰上；有的干脆弯腰趴在桌子上，让前位的同学挡住自己，以为自己看不到老师，老师也看不到自己，笨得跟鸵鸟似的。
这正中老师下怀，就跟赤手捉鱼似的，一捉一个准。
老师完胜。
后来，学生们渐渐发现了这个问题，也可能年龄渐渐大了，或者生活水平提高了，总之，智商方面有了质的飞跃。他们在遇到这种情况时，不再面目惶恐，而是一个比一个坐得直，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小眼睛闪烁着纯真的光芒，勇敢地迎合着老师犀利的眼光，还不停地眨啊眨的。小嘴巴变成“O”型，仿佛一种发自肺腑的呼唤，将顷刻之间火山迸发——老师，老师，你点我的名吧！把课堂回答问题的荣耀给我吧！
那天之后，温流每天依旧奔走在逃课的小路上，追逐着年轻的骄阳。
有事没事上个小网，溜个小旱冰，和一沓漂亮的女孩约个小会，贩卖个儿童不宜的口袋书，撞见仇家打个小架，放学时，按时在校门口等待放学的我和妮可谈谈小心……总之，|福$哇%小!说@下*载&站|我想，他的生活要比我们多彩得多。
那个时候，我和妮可昌珉他们每天背诵拗口的古文，“之乎者也”得舌头都快结成麻花了。
那段时间，昌珉突然不再欺负我了。不知道是因为胡同口的“书包送还事件”带来了友谊的春风，还是小霸王温流护驾的原因，总之，我和昌珉之间，突然变得和谐起来，和谐得让人感觉说不定哪天在我们之间还会长一棵友情的大树。
昌珉长了个猴子身体狐狸脸，看着挺机灵的，可惜的是脑袋不是原装狐狸脑，而是猪脑袋！这不是我说的，是语文老师说的。
那时候，书本后面布置了背诵古文的功课，所以，老师经常会在课堂上抽查学生的背诵情况。
哦，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每次老师课堂提问啊、课堂抽查什么的，都会用眼睛扫一遍下面在座的学生，专拣看起来特别心虚的人。因为他心虚的样子证明了他可能没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或者不会老师提问的问题。
学生们最开始和老师交锋，不懂门道，不会时，一般脸上都写着惶恐，有的低着头不敢看老师的眼睛，心里默念，不要点我的名，这倒霉事别让我碰上；有的干脆弯腰趴在桌子上，让前位的同学挡住自己，以为自己看不到老师，老师也看不到自己，笨得跟鸵鸟似的。
这正中老师下怀，就跟赤手捉鱼似的，一捉一个准。
老师完胜。
后来，学生们渐渐发现了这个问题，也可能年龄渐渐大了，或者生活水平提高了，总之，智商方面有了质的飞跃。他们在遇到这种情况时，不再面目惶恐，而是一个比一个坐得直，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小眼睛闪烁着纯真的光芒，勇敢地迎合着老师犀利的眼光，还不停地眨啊眨的。小嘴巴变成“O”型，仿佛一种发自肺腑的呼唤，将顷刻之间火山迸发——老师，老师，你点我的名吧！把课堂回答问题的荣耀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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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在学生们这渴望为学业抛头颅洒热血的热情小眼神中，语文老师点了昌珉的名字。其他学生的神经立刻软了下来，不再绷紧，但是他们的面容还是那么平静，其实，私底下已经灵魂出窍，在教室里开起了联欢会。
昌珉那智商，也就能背诵个“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要让他背诵古文，估计还没安装上这程序。
果然，昌珉结结巴巴的，硬是将“于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背成了“天将……降临于斯人也，苦！”
然后忘词了，憋了半天，恍然大悟，来了一句“先苦后甜……”
语文老师气绝。她说，你不会干吗还要装会，装那个机灵样干吗？你就是长了一个猪脑袋！
不知道现在的老师是不是已经不再侮辱学生了，但在我们那个年代，好像这是很稀松的事情，没有老师特别在意，自己的一句话，可以给学生的伤害会多大。他们只是恨铁不成钢，根本就不知道，小孩也有自尊心的。
老徐教育我，不要做伤人心的人。人心是最不能伤害的地方。
将心比心，昌珉伤害我的时候多了去了，所以，老徐的话，我暂时放到一边去吧。在昌珉被老师骂成猪脑袋时，我那个开心啊，笑得前俯后仰，生怕他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居然开心得忘记了我和他之间来之不易的“和谐”。
昌珉当下，对我产生了新的阶级仇恨。
下午放学，昌珉报复了我。
小学时，我们报复人时，不是撕别人的课本，就是砸别人的铅笔盒，没有多少创意。
上了初中之后，招数就多了起来。尤其是在我和昌珉这长达两年的抗争之中，他总是变着花样欺负我，绝不雷同。
按理说，这种脑袋的人，怎么会是猪脑袋呢？
猪脑袋昌珉在放学时，用教室里的垃圾桶拎回了一桶水，在我收拾作业、毫无预备的情况下，哗啦——泼在了我的身上。
我当场愣住了。
书包、作业、课本湿得一塌糊涂。我的整个人就像落汤鸡一样，呆在了教室里。水一滴一滴地从我的发梢掉落，班级里的值日生低着头值日，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妮可从厕所回来，看到我时，昌珉已经跑了。
她吓傻了，跑过来，说，谁谁欺负负你了？
昌珉为什么会这么报复我？就在他送还我书包，我们的关系好像开始缓和时。
在我因温流而被打破脑袋去诊所包扎时，他还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将我掉落的书包送还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