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杯咖啡之余间,聊起过对于爱的态度与生的种种。我们有某些相似之处,例如极度恋家与爱孩子,但是也许太爱了,却怕没有办法好好照顾孩子,而不自觉的倾向逃避。那是另一种自己认为负责任的方式。
其实我们还是不同的。偶尔有人对她说:“你在唱歌作词外,还做些什么?” 她说她总要先享受一下这种感觉,才去澄清,“哦,作词的娃娃不是唱歌的娃娃。”
而我呢?在被“误会”那么多年后,听到别人对我说:“我早就想应该不是唱歌的那个娃娃。” 时,依然只想微笑以对。时至今日,她出了十二张唱片,我写了七、八百首歌;我想,某个角度看,老天爷对人有不同的眷顾方式,我很知足。
也许只有象风一样的流浪这四季,才知道春、夏、秋、冬原来可以如此的分明。
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习惯处理浑噩噩,保持清醒好象是一件艰难的工作人们嘴里说着,在春天恋爱,在冬季分离;其实由热到冷,并没有节奏,忽然爱了,忽然分了,也许连个藉口也不必有。
你的心里慢慢浮现出许多失望的念头。为什么会失望?那是因为经历过爱情的挫败后,发现自己无处可逃,必须在最后一堵墙前,含泪转身,面对真实的自己。
你看着怯怯的小女孩,捧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慌张的万花筒般的世界寻找一个出口;因为那些让你说服自己真诚相信的美丽人与事与物,竟然只是一堆彩色的碎纸。
失望而放纵,放纵而失望,在黑夜与黑夜的交替循环间,谁能让你在黄昏时,有个怀抱可投靠,或者会看着你疲惫的脸,说:“我们回家吧!”
玩心慢慢的变少,欲望慢慢的变淡,从喧闹变得寡言,对于爱情的方式也许只是想要有个人,可以牵着手一起散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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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又有好长一段日子不见,我总是只能隔一段时间,在电视上、报纸上,看到金智娟——她在餐厅唱歌、她去演戏,她有一些恋爱的情事,那个平面的印象,让人感觉到她的企图心。
然而一切的演变,却不见得尽如人意。当我们再听到她唱《我对爱情不灰心》时,已然更深刻的感觉,这样的歌声是出自一个女人的心声,而爱是一种梦想,仍有待追寻。
没有人能让时间逆转,即使有宇宙般爱的力量,亦不可能。
所以,请随着蝴蝶的翅膀,小狗摇动的尾巴,梧桐叶的颤动,某一位男子的衣角,走在前方的,她的长发,长发上的那条丝巾;请跟随孩子的笑声,他们手中紧握不放的风筝,请抬头看天空的流云,幽微的星光,请站在山巅,俯视隐隐流动的河,请无言的仔细的倾听,山谷说出的秘密......。
那是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间,也许就能拥有或失去的一切,人生确然是一场没有终点 的流浪,没有启程之时,也不知所终之日;我们并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自己 将落脚于何方。唯一能让我们知觉到,曾经存在过的,是随风拮取的那些吉光片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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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一双会笑的眼睛,在多年后,又重聚喝一杯咖啡,很高兴看到她没有失去笑意。
然而她是真的变了,象一潭水般直静自在。热诚的投注在宗教的领域中她的心看来有了新的寄托,不再躁扬,不再有关于未来的夸夸之言,那份沉静,却令人不免担心她与这五光十色的圈子捍格难入。
她说,她用“玩”的心去看待一切。玩的高兴,玩的认真,(其实不认真又何妨?)一切都很好玩。
我想,那样很好。真的很好。一个女人能够知觉到自己的自在,有没有目标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
我们从来没有在唱片的工作上合作过,未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但是从女孩变女人,有过许多事。在最后一口咖啡里,我们就随意的说说晚餐的菜色吧!
我很喜欢飘洋过海来看你,我们寝室一度每天都要唱,还有一个月就要分开了,那时真不知道怎么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