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香尽忘前尘——by直走
第一章：夫君暮之
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温温热热的，很舒服，很温暖。
耳畔是谁的声音响起：“阿瑶，你闻到了么？”那人顿了顿，似是在等待一个回答，然后轻轻地叹息：“这是你最爱的桃花的香气。”
那人的声音低沉动听，宛若潺潺流水。只是那声叹息里的萧索在空气中漾开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带着寒冽的气息，激的胸腔里的心脏颤抖了一下。
心中一阵阵的刺痛，莫明的，不知来由。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一丝悠悠的清香，好像还带着甜味。
——原来这就是桃花的香气。
费劲地睁开沉重的眼，入目的一瞬，正看到一个男子坐在床榻边，手里拿着湿热的白巾轻拭我的脸。
他的眸子仿佛蘸了墨一般的浓黑。
深邃的眼神吸引着我定定地看去，透过那双暗夜般的眸，我看到了由黯淡星空交织出来的落寞与疲惫。
相比较浓黑的眼，他的皮肤过于苍白。唯有高挺的鼻梁，英气的双眉，以及那双薄薄透着些许粉红的唇才能略略冲淡这种稍带病态的印象。
午后的阳光自半开的窗户外斜投入，在他蓝色的衣袍上淡淡地晕开似蓝似金的光，那般的绚烂夺目，险些令她睁不开眼。
——好美的人。
那人拿白巾的手久久地停滞在脸上，他定格一般，浓黑的双眸汹涌着一股强烈的情绪。
半晌，才听得他微微的颤音：“阿瑶。”
他直直地看着我，一眼也舍不得移开。
我恍惚了一阵才晓得他是在叫我，可是此时我却转头看着矮凳上装了正升起袅袅白烟热水的铜盆，那方传来的细幽的香气和此时覆在我脸上的白巾是一样的
——一样的桃花香。
“你是谁？”我好奇地问。
他却惊讶中透着惊恐，茫然中透着无助，悲痛中透着哀伤……许许多多的情绪在他的脸上如同走马灯一一闪现，仿佛我问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问题。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我叫林暮之，是你的夫君。”
这是我脱离那漫漫黑暗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他叫林暮之。
这是我脱离那无边幽寂后闻到的第一缕香——它来自桃花。
我有心要记住，一生不忘。

第三章：桃花散毒
“暮之，你闻闻这里的桃花，真的好香。”一身粉红的女子墨色的黑发上别了一朵桃花，盈盈的身姿在茫茫的花海中时隐时现，亦真亦幻，宛若是桃花仙灵。
一阵风吹过，脚下粗壮的树干不由得晃了晃，树下俊逸的男子微皱着眉，担忧地喊着：“阿瑶，快下来吧，那儿很危险。”
女子看着男子高高皱起的眉头轻笑：“那我跳下来，你要接住我啊。”
眼见着男子伸开双臂，女子便轻轻跃下，正中在怀抱里。
再看身下的人，那男子却脸色发青，紧闭着双眼，已然晕厥了。
“暮之，你醒醒，不要吓我——”
伴着一声女子惊恐的呼喊，我醒了。
我最近总做这个典型的开头浪漫，结尾悲催的梦。其实，严格来说这也不是梦，应是一段确确实实的回忆。
我侧过身。
暮之的脸苍白无色，细密的睫毛紧紧地贴着肌肤，嘴角平平——沉沉睡着的模样。
我知道的，他睡的很沉，无论我怎么叫也唤不醒。一天里，唯有深夜的一个时辰，他才恍然从梦里挣脱，或静静地听着我拿着小本子向他汇报一天里发生的事，或独自处理积累下来的事务。
自打我苏醒之日以来，三年的时光匆匆逝去。而暮之嗜睡成如今境况却是一个月前，夭夭桃林里，我一袭粉衣，从花树上翩然落到他怀里的那一刻——开始的。
——“大夫，我夫君他怎么样了？”
——“林夫人，你家夫君这是中了桃花散之毒。而且据本人从医三十余年的经验来看，这桃花散已是满二十五年了。桃花散此毒是一种比较罕见的慢性毒，一旦依附于人身，便会日复一日地逐渐增强药性，以三十年为终期。中了三十年的桃花散，人便会死。你家夫君如今昏厥便是前兆，怕是日后昏睡的时间会越来越长，……”
我轻轻地抬起手反反复复地在他浓密而英气的眉上摸梭，一阵突然袭上的心酸使得自己不由得捂住脸，冰凉的液体慢慢地从眼角流出，透过指缝沾湿了身前人的白衣。桃花散，毒如其名，中毒者身上总有一股幽幽的桃花香。从来没有想过，令我万分眷恋的香气却是足以要命的毒。
——“那，那有何解法？”
——“无解。”那老医生难得用力地摇摇头，仿佛这个问题确是此答无疑。
总是有人背后对着我指指点点，说我什么也记不住，就是个痴儿。
他们其实错了。
我记得你——暮之，我还记得那一缕淡淡桃花香。
我将手小心翼翼地伸出，抱住眼前的人。
我还记得我总是这样——依赖着你。
感到莫名地有些刺目，我微微侧过脸去瞧，未开的窗户透进来金色有些耀眼的光芒。
又是新的一天。

下一章正在码字中……想先听听大家的评论。

第五章：漫夜长寒
“瞧，夫人多淡定，老爷被劫走这么些天了还是照样吃饭睡觉，一丝惶恐不安都没有。以前确是我们看错了夫人啊……”一位侍从悄悄附耳说着，另一人也点头迎合道：“是呀，你看夫人又在本上写着什么，定是已想全了如何去救老爷的方法了。”
我茫茫然搁下笔，看着门口两个侍从又不知在低语什么，心里头有点空。
自暮之被人抓走后已过了三天。
这三天里，他音讯全无。
彼时的笑颜和身上泛着的幽幽桃花香都消失了，记忆中最深刻的两样就这样离我而去，让我一时间变得有些残缺。记不住那天是如何回到的客栈，我只是想着暮之被人带走了，心便一阵阵剧痛。
我低下头，小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同样的三个字。
——林暮之
我一定要救出他来的，所以才会照常吃睡，好养足精神白日里去寻。却从没有留意过吃的是什么，连夜里也不再做梦了。梦境中夭夭桃林里暮之清俊的身影已然开始模糊了。
我有些害怕。
一滴泪水晶莹，将本子上的墨迹晕开。
月上中天。
暗黑色的夜幕遮挡不住月色皎洁，柔和的光洒满大地。夜里的寂静在树林里叶子相互摩挲着发出的声音里多添了一份诡异。空气中浮动淡淡血腥的气味，若有若无，不十分明显，却也不能轻易忽略。
一身红衣的女子带着被血洗过的长剑，在一处寸草不生的荒芜地处停住脚，手上蕴了几分真气，猛然向下一按，地上便深深刻出一个繁复的图案。
“轰”的一声，开裂的地下慢慢出现了一个通道，女子悠然慢步走下去。通道里的烛火映出她一脸的笑颜，在这沉沉的夜晚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惊悚。
地道再度合上，除了一道蜿蜒的血痕，夜里还是一如往常般的静谧。
两旁的烛火幽幽地亮着，青石的面随着女子的前行清晰的传出“哒哒”的声响，回响在这似乎长长没有尽头的地道里。
女子突然停下，两旁的烛火一晃，熄灭。
却在此时的眼前，难以正视的金色耀眼的光芒亮起，让人一时间无法分辨白天黑夜，天上地下。偌大的大殿似是人间最极致的天堂去处，放眼望去，处处皆是纯色的金在烨烨生辉，连空气中都带有幻梦一般的气息。
金子镶嵌镌刻出的凤凰匍匐在地上，绵延不尽的绚烂璀璨的金色羽翼更添富贵。鸟喙微张，仿佛一不留神就会从地上一跃而起，将清脆的凤啸吟遍九天。
凤凰的纹路尽头是玉石做的阶梯，通往大殿高处那把带着繁复花纹的金色的座椅。一名女子头簪一朵紫色幽兰，斜斜地支肘在一旁扶手上，带着千般妩媚却又散发着不易轻近的寒冷。
通向座椅的通道两旁默默地站立着手持佩刀的黑衣人，一动不动，仿似已然湮灭了气息。
地宫——夜宫。
这里栖居着令世人畏惧的“夜寒”——全国最顶尖的****，夜里最展露寒芒的一把利刃。
只要你有“夜寒”所需的东西，“夜寒”自然也会还你一份满意的大礼。
“苏婉，”座椅上的女子开口，宛若一阵金玉相碰，“事情办妥了吗？”
苏婉一身红衣，半跪在地上，仿佛一朵妖艳的红莲，透着淡淡的血腥。
“是，李石凡已死。且奴已散播出消息，此事乃是与李石凡有夙仇的慕容一族的杰作。”
“好了，你先下去吧。”看着地上的苏婉抬起头欲言又止的样子轻笑一声，“你若是想找殇离，他现在就位于琉璃阁内。”

刚刚临摹了一副白浅的画，拿出来晒晒~~~

……话说这帖子是不是沉了啊……伤心……

第六章：琉璃堂主
苏婉推开门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一名男子墨玉一样的发轻躺在白色的衣袍上，莫明的，心里就升出来一个想法。
——若是夜晚的月光能透入并铺洒在他的脸上，该是像谪仙一般吧……
随即摇摇头，望着他苍白的快要与衣裳融为一处的脸色就叹了口气。几步行至床榻边，一半欣喜一半忧伤地抚上男子的眉。适才拿剑的凛然的手却在此时抖得不像样，或许是因为自己怀了十五年的执念，却终于在这三日里——在他昏睡的时候，能稍微亲近些。
即便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初见他，刚满十岁。
那一晚的回忆充满了绝望和漫天的火光，往日那个富可敌国的苏家就在那一晚燃成灰烬。自己第一次认识到，彼时的富丽堂皇却是那般的脆弱，仅仅一把火就可以让它化为乌有。
那个时候，刚满十岁的自己不过是再稚嫩不过的女娃娃，所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跌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如同炼狱般的一幕。
“恨吗？”身后传来一个如她一般稚嫩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回头看去，一个小男孩背负着手，眼里透着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龄的深邃。
是了，他那时候，也刚满十岁。
“……恨是什么样的感受？我不懂。”按着自己的心口，牙紧紧地咬着唇瓣，血便从嘴角缓缓流下，又响起她的声音，“是这样心痛的吗？是这样想把自己的感受让毁了我们家的人也尝一尝的怒火吗？这样便是恨吗？”
男孩盯着她的双眼，久久地才回道：“你已经没有家了，不如和我走，我可以让你达成心愿。”
“什么心愿？”自己仍然感到茫然。
“复仇。”他看着眼前在烈火中的苏家豪宅，淡淡地抛出两个字。
她自那时起便跟着他，成为了他的手下。也是自那时起，自己便总是一袭红衣，暗暗告诫自己不可忘记家门之仇，不可忘记那一晚无边的漫漫烈火。
五年的磨练，她终于报了仇。望着那熟悉的火海，快意的同时又有些茫然。
他准许自己离开，本应该高兴的，可以再也不用日日踩着刀剑过日子——可是为什么却有丝不舍在牵动自己？
她终究是没有选择离开。回到夜宫后，她忍住内心的抗拒，只是痴痴地望进他浓黑的眸，说：“我愿意……留下来。”
她心甘情愿。
即使明白也许终其一生，他也不会喜欢上自己，她也希望能陪在他的身边。
他本是一个弃婴，机缘巧合被主公救下，放在身边培养。日日与杀手相处，他失去了童年和笑声。一副沉稳老练的样子，却总让人心疼。
十岁那年的他已经小有名气，一把无痕剑让世人畏惧地唤一声他的江湖名号“殇离”。可是她总觉得这个名字不吉利，好像一叫出口便真的会分离。所以自己更愿意叫他“暮之”，好似情人间的呢喃。
她十五岁报仇雪恨，他十五岁成为琉璃堂堂主。
她执着地追随着他，没大没小地唤他“暮之”，天真地以为自己是他最亲近的人。
直到十六岁，他邂逅了傅瑶。他喜欢上了那个可爱聪慧的女子，总是轻声唤她“阿瑶”，那女子也总是微笑着叫他“暮之”。
她默默看着他们，心如刀割。
十七岁，他的毒发作。那桃花散自他出生之日起便深埋在他的体内，隐忍了十七年，终于一朝爆发。
她直到现在还记得，傅瑶空洞了一双眼跪在自己的面前，卑微地乞求自己救救暮之。
——“你可以与他换血。”这是她的私心。知道几乎没有人可以突然承受十七年的桃花散，她还是告诉了傅瑶。
她希望这个女子永远的消失，可是却没想到傅瑶侥幸活了下来。
傅瑶说——“你可以杀了我。”
她怎么敢。她亲眼看着傅瑶昏睡的三年里他的痛苦，也随着他痛苦。
望着他此时沉睡的样子不禁咬咬牙，将头轻轻地放在他的胸膛上。
突然，身子一紧，身下的人抬起双臂紧紧地拥着自己。伴着幽幽桃花香，低沉的声音不失温柔地唤着：
“阿瑶。”
她蓦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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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琉璃幻梦
“你等着急了吧，是我不好。”男子的声音很温柔，因刚刚从沉睡中醒来，又带着一丝慵懒。
她恍惚着，原来傅瑶和他是这样私下相处的，就这样轻松地拥有着她从来都不敢期盼的低声细语。
“怎么是你？阿瑶呢？”拥着她的那双手突然变得僵硬，声音也顿时寒下来，一如往常淡淡地吩咐任务那样的语气。
一句“阿瑶”仿佛是一把锈钝的刀穿过脆弱的心房，她用力推开身下的人，踉跄着后退几步。幽暗的烛火只能勾画出她的轮廓，却模糊她的侧脸。
眼圈一点点泛红，她每每苦练一个月，在血水里反反复复地打滚才能换来他轻点的一个头，一句“不错”。为什么？为什么傅瑶就可以接受他所有的温柔，而自己却总是不死心地盯着他冰冷的背影？一想到自己竟然沉浸在刚刚虚假的温柔而无法自拔就紧咬住嘴唇，微微的疼痛才纾解了分毫心中的苦楚。
故作镇定地呼吸几下，才一如往常般媚眼上挑，带着千般风情地回答：“堂主此时在琉璃阁，哪能见到悦来客栈里的傅瑶呢？”
已然半坐着的男子一双眼冷冽异常，声音却依然沉稳平静：“不是昨夜里已命你带我回去吗？你这是，”男子微眯了眼，“想要违逆我？”
“婉儿哪敢。”苏婉抬起手抹抹唇瓣上咬出的血痕，轻笑着，“只是惦念着堂主如今身子不佳，夜宫是最安全的场所，还请堂主在这里安心静养。”顿了顿又道，“属下已经派出大量人手去寻找解救之法了，堂主勿忧。”
男子久久地望着苏婉那双似笑非笑的眼，语气难得的和缓：“你以为我忧的是体内的桃花散之毒？”看着苏婉紧紧攥起的拳，继续说，“我只是在担忧阿瑶。即便知道你将她暗地里护的很好，我也必须亲自待在她身边才放心。”
苏婉强忍住泪意，半晌，一袭红衣摇曳在地上，她身姿袅娜踱着步子，慢悠悠地行至门口，对已经披上浅蓝外袍的男子轻声道：“堂主若是执意出去，属下也只能凭自己微薄的力量阻止您了。”
琉璃堂，堂如其名，处处皆是琉璃。烛火如豆的昏黄也能使得四周的琉璃七彩生光，梦幻而美妙的光影在那人的蓝袍上汇聚。看着顿足在身前的男子，她一如既往地失神。
“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了。”男子仿佛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轻声一笑，“阿瑶曾经许愿要与我白首偕老，我当初答应下来，却是骗了她的。但是我还是想着即便不能天长地久，只要活着的日子能待在她的身边，也是好的。”
“即便知道我死后阿瑶她会难过，会悲伤，我竟还是舍不得离开。我其实很自私，对不对？”男子抬起头，仿佛是在询问，又仿佛只是一个人的低语。
苏婉终究是没忍住，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下：“你一定要说这些话来伤我……”隐忍了十五年的情愫在这一时刻多添了一分歇斯底里和莫名的勇气，她的长发飞扬，红衣蹁跹，一个跃步便冲进身前人的怀抱，紧紧抓着那人的衣衫，哽咽着，“我是那么喜欢着你，而你，为什么……”
——为什么从来都不曾回头看我一眼呢？
“对不起，婉儿。”
是谁的声音那么动听，那么温柔？
苏婉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彤彤火光。她终于放声大哭，像当年那个无助的女孩。
而这时，长久期盼的那双手终于揽着自己。轻柔的指尖划过发丝，抚着她的头，似是哄慰。
“……暮之。”
一声抽噎的喃喃，片刻便消失在琉璃七彩的光晕中。
她做了十五年的梦，在这一刻成真，又在这一刻幻灭。

接下来会有一场厮杀……（我的颈椎好痛……）

红衣不变，只是色泽暗沉——是血的颜色。
“不如你还是放弃吧，我会给你个痛快，怎么样？”上官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轻笑道。
苏婉眯眼，凝神看向远方奔来的人马，嘴角一挑：“是吗？”
上官枫回过神看向来人，眉心一皱。
马上一名女子仿佛携着明亮的月光，带着一众侍卫奔袭而来。
其实突围进去还是很容易的。因苏婉和林暮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奋力厮杀大半时间已经除去了很多。只是这些黑衣人在暗夜里行动，又是轮番刺杀，难免给人留下无穷无尽的错觉。
我虽略懂剑法但也只能稍稍格挡，由着几个侍卫护着来到暮之的身边。
暮之安静地躺在一名有些熟悉的红衣女子的膝上。那女子望着他，柔情似水。似乎眼风里扫到了我，抬头看着我怔愣的样子微微一笑，说不出的动人。
“你沿着官道一路北上，便能找到寒冰谷，里面居住着虚清老人。你去求他，看有没有能解桃花散的方法。”她浑身血红，胸前一道剑伤骇人，可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痛一般，握着身旁的剑站起身，搀着昏睡的暮之放入我的怀中，如同午后开玩笑的语气轻声道，“这回不要忘记我了，我叫苏婉。不是你夫君的情人，只是……一个好友。”
我莫名其妙地听着她的话，还是郑重地点点头，至少我明白该如何去寻求解毒之法。
“那你……”我有些担忧地看着苏婉伤痕累累，一时间顿足，无法离开。
“我没事，还不需要你来救。”她眼神有些冷，声音发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看着她咬咬牙，带着几名身手不错的侍卫拼力冲了出去。
远看着我们一行人就要突围成功，上官枫拔出剑的声音恍若龙吟，欲飞身奔向林暮之的时候一个红影闪过，停在面前。
苏婉抬起手中剑轻咳出血，笑着说：“你可不能动他分毫。”
我带着暮之翻身上马，留下一众侍从去帮助苏婉。
马鞭一甩，我分身回头。
那名女子红衣如火，剑光穿梭，已然呈现出败势的她却不退半步。
再一次吐出鲜血，手脚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长剑携着风劈面而来，心里只是想着那人已经远离了这里，便满足地闭上眼。
——他活着，这就足够了。
没有等来久违的刺破心房的痛。勉强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脸庞，一双极好的眉眼蕴藏着深深的悲痛。
他的声音颤颤发抖：“你个笨蛋！你这般不要命又有谁会怜惜你！”
“你啊……”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男子久久地攥着怀中女子一袭红色长衫，仿佛能滴出血来。再度抬起头，看着已有退意的黑衣人，对身后的人冷冷地吩咐：
“一个不留。”

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咳咳，我今天算是更了三章了啊……

对了，显摆一下我的加粗字体，好不容易连着签到十天，以后就没这么幸运了……

下个星期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