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抹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往常和她亲厚些不过是看了王爷的面子,何况再怎么面上做了姐妹,到底心里头还是防备着,倒不料想她竟然起了这等歪心思。只是心里千回百转,面上却滴水不漏,我早已过了那些一句话就能被转移了视线的年华了。玉抹氏,往后的帐温婉自然会和她去清算,但是如今,想要抢走我挣命生下来的恩儿的,是你墨佳氏。你总不会觉得和我说这么一句话就叫我忘了这一点吧?)
多劳福晋惦记。只是福晋忘记了一点,这事儿不是福晋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王爷离府前我怀胎六月早已显怀,那会儿他抚着我的肚子要我小心你嫡福晋墨佳氏。虽说言辞隐晦了些,但就那么几个意思我还是辨的分明的,若是等王爷回来了,这么些东西往他面前一捅,他会不会相信?他既然跟我说了那样的话,就表明,你墨佳氏在他心里头早已不是能信任的了,或者说,他早已将多年无嗣的罪过怪在了你墨佳氏身上了。)
重要的是,王爷,他信不信。
(我自然不会信她那些推脱的话语,谁知道你墨佳氏是不是就是那么蠢了呢?何况有那些人证物证,我又何必来听你的废话?釉底红的步钗在发间泠泠犹如蝶翼颤颤,抬手去推了一推,稳稳停在发上。这姿态,端的好生高。)
临行前,叫我小心你的,可是,王爷。
(我不晓得她听了这话会是什么反应,我只晓得,我的心都到了蘅芷院,我的孩儿的地方。再也不愿过多与她虚与委蛇,既然撕破了脸面,那么那一丁点儿伪装出来的敬意想来也是不用了的。)
纳兰告退了。
(也不去行个蹲礼,一行人浩浩汤汤走出了正苑。这情景依稀记得,仿佛我在月子里的时候,她也是这般来的浩大,带给了我一场月子里的吹风,至今仍是偏头疼。而如今,我还她这场盛大,叫她知道,这襄王府的未来,究竟在谁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