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田顿了顿,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对于这种力量,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一旦拥有,就注定要承受随之而来的孤独。朋友?怎么可能还有。”
瘦长的男人点了点头,眼神里的满载故事不小心泄露了出来。
“但当时的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只是一边战栗着接受这股理所当然的力量,一边幻想可以凭借它完成自己十六岁的愿望。”
“你的愿望是什么?”男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八田苦笑着回答:“不过是个小孩子的笑话罢了,不提也罢。当他们问我要怎么半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烧了吧。把荒诞的过去,错乱的现在和虚妄的未来尽付灰烬,重新捡回当年我拥有的一切。可笑吧,明明和遇见他时的自己完全不一样了,还觉得可以重新开始一切。”
【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错误的现实尽数毁灭。】八田没有告诉面前的人,那一刻的自己,想到的是他最好的朋友曾说过的这一句话。
八田对面的男子问他:“那么那次暴走呢?还没成为赤王多久的你为什么会暴走?”
八田漫不经心地回答:“暴走?啊,那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意外?瘦长的男子对这个用词有点不满,八田看出他的想法:“我并不是针对你们。那天我听到了一个消息,说你们把他给处分了,怀疑他是我派去你们那里的卧底。回头想想,你们想处分他早处分了,等到那时候干什么。”
男人皱紧眉头:“处分?这个消息哪里来的?”
八田摇摇头:“不知道,所以我才说是意外。总之,当时的我想也没想,脑内还没形成完整的逻辑回路,身体却已经暴走了。我也许真不是用脑子的料。”
“抱着奇怪的为他报仇的心理,我攻击了你们的人。但突然,他就出现了。即使是那么吵闹的时候,他远远地走过来,脚步依旧很轻,气息依旧很淡,但我就是感觉到了。很奇怪吧?再后来就是你们看到的了,我袭击了我自己的族人。”
“为什么要那么做?”
“四年前的自己。”
“什么?”
“四年前的自己不会允许他在我面前受伤的。仅此而已。”
给出这样暧昧不明的回答,八田把手里的烟扔到脚边,踩灭。
“所以看到他出现后你就离开了?”
“没错。所以我说这是个意外并不过分吧。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八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吐了下舌头,让他对面的男人有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