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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七年之痒(重发,亮光暧昧,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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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是决定重发了,虽然原楼有很多不想抛弃的评论QAQ。
但我想把这个新帖当做一个重新开始,最近真的又忙又累又伤心……
还有就是,我会告诉你自从手机被偷之后很多细节不见了,故事情节基本忘了【噗……
但我还是能继续写下去这个小强又悲惨的事实么…………
谢谢还在等这篇文的大家!谢谢原谅我消失那么久的大家!
谢谢等翻译等了那么久的光光【大误】←根本没这回事好么……
I


1楼2013-10-12 12:29回复
    七年之痒
    ——序——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写,别逼我……很抱歉。
    我把在天野先生面前说的话一字不漏地搬到了这里。
    当初他极力推荐我来执笔这篇小说的时候,这便是我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毕竟你不能要求一个政治曾经只有八分,国文能让老师吐血的人写出什么深刻的作品。
    没出现错别字病句什么的闹出笑话来,我就应该烧香拜佛了。
    所以这个乱七八糟的序你就当我在纯粹唠嗑,或者,吹水……
    说实话,我没有掀了编辑部的老窝而是接下这个工作真是太匪夷所思了!弄得我事后蹲在墙角郁闷了半天。
    果然是因为一时兴起?
    现在,我只想说,我后悔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宁愿在棋盘上被塔矢羞辱和明明逛街残废四肢跟和谷他们出去干一架——嗯咳!好孩子不要学。
    也不愿意敲打键盘挤出这些陌生而刺眼的文字。
    因为,他们太真实了。我没有办法欺瞒什么。不论情节有多少虚构的成分,里头的感情如假包换(这成语是这样用的么?)
    是的,你将看到的是“进藤光情感生活大揭秘”——天野先生的根本目的就是这个吧混蛋!我怎么想都觉得这是变着法在挖我的隐私!!
    特别是在被告知要写该死的言情小说之后,我毫不犹豫地把编辑部的大门卸了下来。
    你叫一个光棍还要没谈过几次恋爱的人情何以堪啊!啊?
    我没有女朋友,更不可能有男朋友。
    说起这个,让我想起了那个怎么也记不清样子的男生,那次他搭讪我开口就一句:“有男朋友没?”
    我当时一定气得不轻,因为回过神才知道他被送进了医院,伊角说我差点秒了他的命根子……其实这么多年来,我的性情早就蜕去了年幼时的暴戾,只是偏偏对情爱这玩意儿没辙。
    扯远了,说回作品本身吧。
    我基本上都是在列车上完成《七》的。
    不知道为什么,坐在飞驰的列车上回忆似乎也跟着飞速流转起来,形成一个怪异的漩涡直把我往里拖。
    那感觉真不是滋味。
    我就想,写下来会不会好受些。
    于是就把这些当作业一样交给了天野先生,他还怂恿我把她贴到网上,我疯了的就真这么干了……一天贴一点,而懒惰如我就连这样的效率也没法保证。
    会用“她”这个人称指代《七》,大概是觉得作品本身任性又善变——真是个麻烦而且不讨好的角色。
    尽管如此女性化,你也不要期待会出现什么罗曼蒂克粉红泡泡之类脸红心跳的剧情。
    我甚至可以坦言:她讲述的不过是几个男女在冲动而且神经质的年岁里所发生的,有些枯燥有些无厘头有些纠结的故事
    。也许你会问,她还是合格的言情小说吗?
    我不知道,真的。大概,我从没弄懂过什么是爱情。
    所以,如果你在花了一两千日元把书翻完后要骂娘坑爹的话,请找编辑部。
    写《七》的过程中,我压根连你在看完作品后会有怎样的心情都没猜想过。
    但是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欢迎你给我Email。
    和我这个,你刚刚认识或者关注了七年又或者支持了更长时间的人,分享你的心情。
    七年之痒。
    我从没深思过她的含义。那种情感会不会与现在的你我不谋而合呢?
    即使明白身边的人来了又走了,我和你甚至不在同一个国度。
    可是总有那么一群人在不同的地方注视着相同的天空,便就不寂寞了吧。
    我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经历一个又一个七年的轮回。
    但,请相信我和你一同成长着。
    就算离开,也请怀抱着幸福的心情。
    如果看到这里你已有了撕书的准备,那么请看完最后一句话再动手吧。
    我叫进藤光,今年24岁,是个职业棋士,多多指教。
    进藤光
    2011年3月 于返回东京的列车I


    2楼2013-10-12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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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0 20:4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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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间烧成灰烬,我只能学会铭记你的所有——
      我第一次在居住了七年的公寓里失眠了。
      想起一个人刚搬到这的那会儿真的遇到过很多问题。
      脏衣服积在一堆忘了洗结果没衣服替换啦,懒得煮饭吃了好几个星期的泡面导致营养不良啦,没时间打扫卫生而被房东骂啦,出门忘带钥匙啦。
      但是,我却从没和周公失约,然后很神奇地熬过了那段日子。
      为什么会搬出来一个人住?
      大概,是因为北斗杯后,我已再无力气承受房里那扇窗吹入的风的沉重了吧。
      不希望每次回到家,打开灯发现,出门前打开的窗户还开着,下到一半的棋局原封不动地摆在眼前,桌上的历史作业没写半个字。
      就会想,原来,我还是一个人。
      够了。
      负气式的草草打包行李,还没交租金就搬入了托伊角帮忙找到的公寓里。
      才知道,我不害怕独自一人生活。
      我害怕的,是两个人共同的记忆以及,独自思念。
      在翻出下意识塞进兜里的那把宫扇时,嘲笑自己。
      为什么放不下?棋院组委会又不会给你颁个奖发奖金。
      半年后,塔矢搬到了我隔壁。
      房间的阳台是挨在一起的,我们就常常隔着一米多的距离下盲棋,聊聊天、吵吵架什么的。
      一米多的距离究竟有多大?
      今天夜晚,月亮和星星似乎和我玩起了私奔。
      站在阳台上,仅靠着自己这边的灯光投过去的微弱光线边打量边思考起来。
      对面的落地窗死死地关闭着,就连窗帘也拉上,遮得严严实实的。
      我忽然有一种冲动,抬起右脚跨上栏杆,双手稍微一用力,整个人就站了上去。
      放心,我要跳楼也不会选在没人的大半夜。
      记得上次新闻里讲到有人半夜跳楼自杀,直到第二天尸体才被发现。
      尽管画面上打了马赛克,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人的死相一定相当凄凉。
      再一次目测眼前的距离,选好降落地点。
      躬身半蹲往前一跃,比想象中简单地着落了。
      只是用力过猛,刹车不及撞上了一盆盆栽。
      惊呼一声稳住快要倒地的植物,才发现,这不是我送给塔矢的万年青吗?
      记得当时他收到我的礼物表情有些无奈,亦或失落?
      他突然问我:“进藤,你知道万年青的寓意吗?”
      “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是糟糕的东西。”
      我很老实地回答,谁送个礼物还要调查他祖宗十八代啊。
      因为太久没人打理,万年青的叶子开始发黄了。
      瞅着皱巴巴的叶尖,我打定主意把他要回来自己养着。
      不过,说不定他会死得更快。
      仙人掌都能被我整死,希望他在我手里能撑过半个月。
      不再考虑万年青的问题,我试探着拉了拉落地窗。
      居然轻而易举拉开了一条缝,顿时心如鼓捣。
      我紧张什么啊,害怕里面有尸体不成?
      “打、打扰了。”明明知道不会有人回答,还是在进入之前习惯性地说了一句。
      我是第一次,进入塔矢的私人领域。在他离开这里的六个月之后。
      正如想象中的那样整洁。
      墙角平整的床铺,床头柜上按日期排好的报刊,对角直立的木质书柜上寥寥几本棋谱也摆放得出奇规整,还有旁边地板上孤立的棋盘。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心里突然也变得空荡荡的,像是被挖去了什么般,难过得无所适从。
      塔矢那家伙还留着这地方干嘛?
      就那个钱多得没地方花的人啊,临走时一口气交了三年的房租。他说过什么?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所以他连毛巾牙刷也没带走。
      拜托,这些东西摆了三年谁还敢用啊。
      挂在浴室的唯一一条毛巾和单一的漱口杯上的那一把牙刷都是墨绿色的。
      而我的浴室里,有两条毛巾和两把牙刷,暖黄色和粉红色的。
      不要误会,我还养不起情人。那是明明联考那会儿在我这暂住时留下的。还记得她抱着他们可怜兮兮地求我留下她的模样。
      “你可不可以,留个位置给我呢?”
      结果那个VIP的位置就一直被她占到了现在。
      在房里溜达了一圈,没有什么新发现。
      有些失望地啪嗒一声,关掉灯。
      打算翻阳台回家趁时间还早赶紧补眠,刚拉开落地窗就被一阵迎面的疾风吹得睁不开眼。
      只穿着单薄睡衣的我抵不住风里的冷意,打了个颤。
      没想到月亮放了星星鸽子,带着些许看好戏的意味粉墨登场了。
      比灯光还要明澈几分的月光流淌下来。
      阳台上的植物随风簌簌摇荡,留下一墙的影影绰绰。
      背部因为后面昏暗的冷清微微发寒。
      如果我有幻听而出现几声阴森的狼嚎的话,这绝对会成为恐怖故事的经典场景。
      我保持一条腿已经跨出去的姿势,侧身让月光入侵。
      明亮起来的居室,依旧没多出些什么。
      我还期待至少能看见贞子小姐来着。
      该死的有钱人塔矢亮,你怎么连台电视机也舍不得装?
      “我只要有棋盘就够了。”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发丝胡乱地绕到眼前。
      我分明看见了塔矢跪坐在棋盘前落子的身影。
      “塔矢?”脚边的窗帘无力地摆动着,眼前扬起了一层薄薄的尘。
      塔矢的表情被模糊了,他好像听不见我的呼唤,兀自站起来走向床头柜所在的漆黑角落。
      “等等!”窗帘被我不经意整个儿拉开,我只来得及捕捉到塔矢的发梢消散在光与暗交接的刹那。
      回过神,自己已经追到了床边。
      鬼使神差地又向前走了几步,盯着积了一层灰的床头柜出神。
      ——拉开他。脑海里有个声音这么说。
      咽下一口唾沫——塔矢,可以吗?
      我当然不是害怕里头藏着手指头什么的恶心物体,毕竟这不是恐怖小说。
      总觉得,里面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种偷窥别人隐私的不道德行为吧。这点认知我还是有的。
      深呼吸,不做多想拉开抽屉。
      血淋淋的眼珠子耳朵骷髅头——清醒点,这是不可能的。
      什么也没写的纯白信封,整齐叠放在一起,大概有十几封之多。
      “什么啊,真是老套……”嘟囔一句,拿起最上面那一封,发现里面竟然有信纸。
      也是毫无情调可言的纯白色,只有很轻很薄的一张。
      “我把带不走的,都留在了这。”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他说过的这句话。
      好你个塔矢亮,我倒要看看这是情书还是债条。
      把对折的信纸展开,我就着月光念道:
      “当时间烧成灰烬,我只能学会铭记你的所有。”
      I


      3楼2013-10-12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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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装死好了:“你这几天……怪怪的。”
        “或许……”他揉揉眉心,“奇怪的不止我一个人。”
        这话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当时的我并没有注意,他那凝玉色的眸子映出了谁的面孔。
        是为谁泛着那样轻浅却悲伤的涟漪。
        搞不好,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吧。
        落子的声音再度响起,棋盘之上,塔矢终归还是塔矢。
        那么,我呢?
        究竟是出于本心,还是背负着佐为残存的魂魄,鏖战棋场呢?
        想问自己,也想问佐为,不料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下棋呢?”
        落子的声音突然一颤,塔矢怔住了。
        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干涩起来:“进藤,你能明确地再问一边吗?”
        原想告诉他不要介意,转念一想,我真正想知道的,难道是塔矢的答案?
        于是不觉中也郑重起来:“塔矢,你为什么要下棋呢?”
        仅仅是热爱?
        他僵直的肩膀松动下来,那表情……竟会像是了却身前事,可以立马含笑而终了?
        一手缓缓覆上棋盘,他带着些许迷恋些许苦涩,唇瓣微启:“为了遇见你。”
        “哈?”也不知是不是趴久了,胸腔窒痛感强烈了几分。
        翻个身,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氧气似乎还是不够。
        “别自恋。”他大概觉得我的反应很好笑,这话却又听不出嘲讽的意味。
        “在你还没有出现之前,我就等着,相信着你总有一天会坐到我的对面。”
        “然后,你来了。尽管你迟钝,任性。你有些粗鲁,遇事莽撞。”
        这小子,趁机扁我。
        “但是,我很高兴。”又是昨晚那种微笑,“那个你,是你。而不是别人。”
        在那么久之后的今天,回味起这番话,没想到是塔矢笑容的温度最先赶到。
        我的眼角又温热起来。
        那与棋士生活相差甚远的48小时,可以说是我们灵魂另一面的碎片吧。
        为了拼凑出完整的我们,需要那段时光作引。
        愈是刻意忽略那夜与明明的对话,愈是无法掩藏那份不安。
        “藤崎……明明,你说的等是等多久呢?”
        “直到你死去。”
        “我死了以后,你又要做什么?”
        “当然是换我等死啊。”
        “所以阿光,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我并不擅长一个人……等死。”
        绚丽的烟火在我们头顶轰然迸裂,借着喧闹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近处和远处,都是七彩水印般的流光。
        淌在明明的双眸里,那湾河流的源头和尽头会在哪呢
        ?塔矢的瞳孔深处,停泊的月牙儿会等来谁载着谁漂向谁呢?
        确实是神秘的活动呀,神秘得让我想被UFO带走。
        UFO没等来,该死的列车终于进站了。
        再看一眼手里的信,若是真如塔矢所言,等待拥有你的温度。
        是不是表示,一个人等待也不会寂寞?
        可吸入的空气及就快忘却的咖啡的香涩,都让我感到寂寞。
        寂寞得想要卧轨。
        只要我跨上列车,生命便只剩下方向。出轨就是玩命。
        但,神明啊,请让我心存一些小小的私念吧。
        让我,驶向从前。


        9楼2013-10-13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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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时三小时二十分的激战结束了。
          紧迫得让人呼吸困难的空气并没有迅速缓和下来。
          我把手伸向身旁塌塌米上的折扇,用力握了握,弯腰说道:“多谢指教。”
          森下老师严肃的脸上有些动容,也躬身:“多谢指教。”
          咳,为什么气氛还是那么紧张啊。
          “输给自己的徒弟,也不是那么难受嘛。哈哈哈!”
          森下老师突然大笑吓了我一跳,不过我确实没那么拘谨了,挠挠头:“哪里的话,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向老师学习呢。”
          “哈哈,我这个老师并不称职啊,对光君来说。”
          光君这称呼又吓了我一跳,慌张地回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光君并非师出森下门的事实是有目共睹的。”
          老师的面色让人无法琢磨透彻。
          有着说不出的挫败感,却不知是源自这盘棋还是这句话,还是别的什么。
          我只能缄言认真地听着。
          “稍微让我有些不甘呢。”老师将手交叠胸前,“你一定更期待着什么人的认可吧。”
          喉头一紧,无论是否认还是肯定都无法说出口。
          老师布着皱纹的双眼出神地望着棋盘,像是,在注视着一整个宇宙。
          “让我这个半师满足的是,能见证着你的棋新生啊。”
          新生……
          不是为何,握着扇柄的每一根手指都在颤抖。
          不要再说了!
          没有人听得见我心里的哀求,我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从你的布局,手法,”老师的手指在盘面上指出几个点,继续说,“已经退去稚嫩,却不是成熟,而是新的,宇宙。”
          注意到我的反应有些奇怪,老师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向一旁的塌塌米。
          “那把扇子……”老师顿了顿,“不是耍酷,看来,也不只是什么摆设。”
          “您、过誉了。”
          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马上又把牙关咬得紧紧的。
          老师站起来,威严依旧:“我期待着你攀上更高的地方,但不代表会甘愿成为你的踏脚石。努力吧。”
          “是。”
          为什么,这些话明明是真心的肯定和赞扬,感觉却会是给人狠狠扇了一耳光,还要说谢谢呢?
          最糟糕的情况是还要说一句:您要扇另一边吗?
          刚开始因为赢棋的兴奋和快乐统统化为了疲惫。
          等电梯的时候又遇上了塔矢,他还是早上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赢了。”不知他是说,还是问。
          “嗯。”
          “晚上复盘吧。”还是不知道是问,还是说。
          “嗯。”
          “你掉钱了。”真的分不清是说,还是问。
          “嗯,哈?”低头四处瞄瞄。
          “看来是掉魂了。”
          塔矢说完就进了电梯,我确定这次他是用说的。
          于是追进去逼他把话说清楚。
          心情,奇迹般地稍微好了一点。
          跟和谷他们在KTV房疯玩的时候只想快点结束回公寓睡觉。
          接到家里的电话给了我离开的契机。
          妈妈问我生日为什么不回趟家。
          解释说自己有棋赛,跟朋友也约好了在外面庆祝。
          “光,妈妈不是很懂围棋的事,也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妈妈说话时小心翼翼地,还有着自责的味道,“可是爷爷今天来了家里,就盼望着给你过过生日。”
          “……”我搞不清楚自己是愧疚还是委屈了,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是现在没办法回来也没关系,你下次回家的时候我再叫爷爷过来吧。”
          感觉妈妈要挂电话了,我叫住她:“妈妈。”
          “说吧,我听着呢。”那声音是有多高兴呢?
          应该是很高兴很高兴吧,比买了打折商品还要高兴。
          尽管鼻子酸酸的,鼻音还有些重,我还是说:“我想回家。”
          这么说也就当然这么做了。
          距离家门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发现有人站在那里。
          是穿着校服扎着双马尾的明明,她仰望着——我房间的窗户做什么?
          那表情,是在笑吧?
          没等我上前问她,她转身回家了。
          想起今早她那个电话,决定还是装死好了。
          那天和爷爷下棋下到一半他居然睡着了。
          真是好气又好笑。
          难得好久不见的爸爸也在,聊天的时候他说:“光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啊。”
          爸爸的声音让人想要依赖,第一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
          骑在爸爸肩上逛庙会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
          因为那样的时光不再有,才会在还能忆起的现在倍加珍惜。
          等到哪天自己的肩上也能承载一个生命的时候,一定要让那个生命从那时起就学会珍惜。
          可是,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时间刚过十点半,猛然想起和塔矢约好复盘的事。
          好像被追杀似的跟父母匆忙道别。
          “这么晚了,今天不如住下吧。”
          妈妈抱着我的外套在玄关跟我说。
          忙乱套上鞋子,扯过妈妈递过来的外套:“不了,跟塔矢还有约。”
          “回去要注意安全啊。别感冒了。还有——”
          我一只脚都跨出门了,才听见那句“生日快乐。”
          “谢谢妈妈。那我走了。”
          小跑了一段路,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自己房间紧闭的窗户。
          真是,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又自嘲了一下,继续前进。
          “呐,我要赶路了。”
          一跳下捷运,我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回公寓。
          在楼下稍微喘口气,抬头看见塔矢的公寓并没有亮灯,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歉意居多。
          掏手机看看刚好十一点。
          那家伙怕是睡下了吧。
          一把抹掉脸颊上的汗水,身体在晚风下由热转凉再转冷。
          缩了缩脖子,把手插到兜里决定慢悠悠地走回去。
          没走几步,眼尖地发现地上有纸屑什么的,在落叶都不见几片的干净板道上格外显眼。
          做回好心人把那些纸捡起来——纸飞机?谁家的小孩那么贪玩?
          不知不觉地进了电梯,一路飙上七楼。
          电梯门刚开,抬腿还没跨出去我就被一个人差点撞倒。
          “塔矢?”“进藤!”
          我们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那场景是要多傻有多傻。
          “急着去干嘛?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岔开话题,岔开话题——我在心里提醒自己。
          从塔矢走出来到电梯门在他身后合上,他的视线几乎都在我手里的废纸上。
          下意识地抬起手看看那些纸:“怎么了?”
          “这些,”他顿了顿,“能给我吗?”
          “啊?呃,你要就拿去吧。”我是彻底糊涂了,不过塔矢没提起我放他飞机的事就谢天谢地了。
          “晚安。”塔矢抽掉所有纸飞机,火急火燎地回到他公寓里。
          这短短两三分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握了握自己已然空空如也的手掌,看着指尖不觉间变厚的茧无声地叹了口气。
          进门刚打开灯我就傻了眼,正前方阳台落地窗的帘子没有拉上,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看见了躺在阳台地板上白花花的废纸。
          “你妹啊!谁这么没有公德心?!”
          拉开落地窗,心里想到的诅骂的话脱口便出。
          “你刚刚说什么?”
          塔矢的声音忽然响起,这没错就是传说中的第一次被塔矢抓包吧。
          “你看这一地的纸!”继续岔开话题,“我生气了!”
          “是你活该吧。”塔矢想了想,“反正你阳台本来就干净不到哪去。”
          胡说!我阳台除了灰尘多了点……哪里脏了?!
          “为什么我活该?”
          “不遵守约定的人不活该么?”
          听出来了,这是赤果果的人身攻击,还是挑日子的!
          赌气不去理睬他,自顾自蹲下来捡纸——又是纸飞机?
          心里越烦躁,动作就越大,又扯又抓地一些纸飞机就散开了。
          纸上居然有字:【你是白痴吗?!第68手应该下尖】
          诶?我没看错吧,这怎么好像是塔矢的笔迹,还有这字里行间的感觉……
          赶忙拆开所有的纸飞机看了个边。
          肯定是塔矢亮这个混蛋,天底下会这样贬我的绝对是塔矢亮没有之一!
          而始作俑者依旧气定神宁在隔壁阳台望着夜空。
          啧:“塔矢,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
          “108手明明小飞最好了!”
          “那是导致你后盘不稳的坏手,还敢说好。”那语气是有多不满。
          “秀策流的陷阱,你懂个屁!”
          “进藤!”塔矢难道只对脏字有应激反应吗?
          真的好气好气:“那盘棋真的有那么差吗?很差吗?!”
          音量大得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垂下头稳了稳气息。
          “进藤,我看到的不只是秀策流,而是努力前进的你的棋。”
          “虽然我说过,你下的棋就是你的全部。但事实你就是你,冒进的,灵活的,危险的,新颖的。”
          “不论秀策流在你的棋里如何得到延续,终究还是会成为你向上的阶梯吧。”
          “我想如果秀策还活着,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棋停滞不前。也期待着能让他的棋成长的人出现吧。”
          “唔,”塔矢稍稍掩住了自己的唇,皱眉,“我好像又说了奇怪的话。”
          “噗——”他的表情好好玩,突然想到放飞机到别人阳台上是一件多么幼稚的事,我笑得更卖力了。
          “笑什么?”塔矢也有些不悦了,最开始生气的是我好吗。
          “你想说我在进步却还有许多不足,秀策流不是过时只是寻求新发展对吗。”
          难得地大脑清醒异常,塔矢大概正在揣测这是不是我的原创。
          “嘿,还是塔矢你的耳光扇得轻一点。”
          “什么?”塔矢一副云里雾里的感觉。
          “没什么,我也说了奇怪的话。所以我们扯平了。”
          “话说回来,”我抖了抖手里的纸飞机,“没想到塔矢你也会干这么幼稚的事,跟谁学的?”
          他好像早做好了应对准备,轻松对答:“跟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学的,给他制造点麻烦。”
          呃,确实是我不对在先:“咳,我回了一趟家,所以……对不起。”
          嘲弄他的气势全无,最后三个字声音比蚊子还小。
          “反正也幼稚了,趁还有时间我再幼稚一把吧。”
          隐约听见塔矢嘀咕了那么一句,扬手又投了一个纸飞机过来。
          “我也放你飞机了,所以我们扯平了。晚安,我的好邻居。”
          忽然觉得,塔矢和以前的塔矢有什么不同了,是哪里不同了呢?
          发愣这会儿,塔矢不见了,被我蹂躏过的纸飞机大多又躺回了地上。
          捡起刚刚降落的那只全新的纸飞机,仿佛还有人的体温。
          奇怪,我的心跳怎么有些不正常了。
          一边拆开来一边往屋里走。
          就在落地窗边放眼望去,那些纸飞机竟不着痕迹地被风带了进来。
          霸道而又静默地占据了我的小屋。
          纸上,是有力而又隽秀的字迹——
          生日快乐。I


          13楼2013-11-04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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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赶到7-11,我俩却差点吵起来。
            为啥我放入篮子里的方便面会变成牛奶?
            “塔矢亮你干嘛啊?!”抢过他手里的海鲜风味方便面,把牛奶塞过去。
            “少吃点这些没营养的东西。你想变得越来越迟钝么?”拿起我篮子里的所有面,一一放回架子。
            “谁迟钝了?!我们现在就来一盘,看我不杀你个措手不及!”
            放下篮子瞪过去。
            “来啊!”毫不示弱地瞪过来。
            “咕……”
            好死不死肚子居然这时候发出了恹恹的饥饿信号。
            塔矢一怔,然后掩住嘴低声地笑着。
            脸上一烫,一把拎起篮子哼了哼,离他越远越好。
            可恶,我怎么老是在他面前这么丢脸呢?
            方便面是买不到了,买些火锅汤底总可以吧。
            新出品的口味怎么那么贵啊混蛋。
            喜欢的口味也都升价了,这时代不好混啊。
            拿拿放放,最后还是选择了不喜欢却最实惠的一包。
            天,我什么时候开始向家庭主妇的方向靠拢了?
            正纠结着这会儿,不远处爆发的一阵笑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客人,我是说真的,这个一点也不好吃……”
            穿着工作制服的女生极力地解释着什么,不过好像越描越黑。
            脸红的程度都快赶上发色了。
            高、高丽菜?她怎么在这?
            转念一想,说不定……
            “那个!不,我想说其实这个很难吃!”
            “噗哈哈……”身边的两个中年客人笑得合不拢嘴。
            高丽菜猛地一鞠躬:“没关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黑发的中年人摆摆,掩不住笑意:“不用道歉,没事没事。”
            他们,居然听懂了。
            可能是注意到我的视线,高丽菜朝这边望过来:“啊!进藤君!”
            那两人的视线也移过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拜托,不要说你认识我啊。
            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高丽菜向身边人又鞠了一躬,朝我小跑过来:“你也来买东西?”
            嘴角微抽,不然我要来这里喝酒撞桌球吗?
            她瞄了瞄我篮子里的东西,神色变得有些怪异。
            “怎么了?”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认真地摇摇头:“大叔不让我跟客人说,我才不会告诉你这酱油就快过期了呢!”
            “哈哈哈!”
            不远处又爆发一阵笑声,我和她都是一窘。
            唉,遇上她究竟是谁的幸运谁的不幸啊?
            恍恍惚惚地去结账,收银台前轻柔微笑着出现的人又把我吓个正着。
            不是没预料到,只是真的发生了还是好一阵惊讶。
            “进藤君,真巧呀。”
            “哈哈,”干笑两声,“是啊,藤崎桑。”
            买的东西不多,明明的动作也够快。
            所以我们无法多聊些什么。
            最后一包东西被塞到购物袋,我定了定神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个,这……”
            明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钱包,夹了几张小抄塞入银柜,朝我吐吐舌头。
            “明……”
            “多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明明亲切地笑着递给我袋子。
            里面有一包不是我买的东西诶。
            正欲开口,明明柔和的声音又响起:“请下一位。”
            无奈只好让出位置。
            再去看明明,大半夜的还这么努力工作啊。
            第一次发现这丫头的毅力惊人得可怕。
            还有就是刚才那些小动作,让人怪……怪什么?
            脑袋一团乱了。
            “不客气……不,是谢谢!啊,不对不对!”
            高丽菜的声音让我清醒了不少,然后就看到了她面前一头问号的塔矢。
            噗,那家伙八成也脑袋一团乱了。
            我走过去拍了拍塔矢的肩膀,对高丽菜说:“没事了,我们走咯。拜拜。”
            “啊,那个,谢谢惠顾!”
            总算对一次了,为她小小地欣慰了一把。
            “你听懂了?”
            回去的路上,塔矢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我。
            “不懂啊。”只是稍微了解了一点罢。
            塔矢好像是释然了:“原来是不懂装懂。”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我得意地笑笑。
            “是么……”几不可闻的叹息。
            “怎么了?”总觉得塔矢看我的眼神复杂得让人心慌。
            “只是饿了。”
            这么一说,我俩都加快了步伐。
            解决了温饱,困意便席卷而来
            “困了就回去睡吧。”
            塔矢推推我的脑袋,要是他不来叫我估计我就在这睡下了。
            揉揉眼,磨蹭到玄关又被叫住。
            “这个,拿去。买多了。”
            迷迷糊糊地拿过,走回自己的公寓。
            刚买回来的东西散乱在饭桌上也懒得去收拾,顺手把塔矢给的也甩在那上面。
            瞥见了什么东西,眼前豁然一亮。
            心鼓噪个没完,精神跟着抖擞起来。
            明明买的是我喜欢的口味火锅底,而塔矢给的最新口味的就挨在那旁边。
            为什么,总觉得这样怪……怪什么?
            哎——盯着两包火锅料叹气,我是不是傻了?
            我到底,该拿你们怎么办?


            15楼2013-11-05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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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似乎是惨淡收尾的一年。
              和谷非常可惜地与北斗三强擦肩,铩羽而归。
              不多天便把我这当作收容所,住了下来。
              他明了我能猜到多少还与他的亲亲女朋友有关,但我们都默契地选择了忽略。
              赛前特训开始前,我接到了爷爷病危的电话。
              那几天和谷二话不说陪着我在医院忙进忙出,说不定比我这亲孙子还要操劳。
              谈过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人都变得有担待多了。
              “白痴。跟恋爱有什么关系啊。”
              和谷呷了一口罐装奶茶,撇撇嘴:“味道好怪。”
              “不会是过期了吧?”嗯,还是扯开话题好了。
              “或许吧……”轻浅的尾音消失在唇与瓶口交接处流动的氤氲里。
              不喜欢喝就别喝啊,干嘛一副吞毒药的模样灌下那些东西啊?
              估计就是告诉他那真是过期的,他也照吞不误。
              应该是那年雪下得最大的一天,爷爷的病情稳定了下来。
              于是我也开始在家收拾行李,准备去比赛地京都。
              和谷接了一通电话后,又是二话不说把我拖到了医院。
              病房门还没推开一半,和谷过分开朗的声音就冒了起来:“进藤爷爷……”
              “嘘——”
              坐在床旁的明明比着噤声的手势,及时打断了和谷的骚扰。
              明明安心地笑着:“爷爷刚睡下。”
              和谷就像做错事的小朋友一样搔搔他那刺猬头,轻手轻脚踱了进去。
              我跟在他身后,无力地叹了口气。
              才几日,明明倒是跟和谷熟稔了起来。
              没有营养地互相寒暄几句后,和谷借着尿遁退场了。
              第二十一次低级的借口——我在心里默念。
              没记错的话这是第八次使用尿遁。
              记这些很无聊,可不这么做我会无聊到害怕。
              或者害怕到无聊?
              “进藤君。”
              “是!”
              还好明明赶跑了我脑海里无聊的思绪。
              可我仍在不知所谓地害怕着。
              “要喝水吗?”
              “不,我不渴。”
              “我渴了呢。”
              “那你就喝水呀。”
              明明摇了摇手里的两个水壶:“可惜没水了。”
              “哦。”
              “进藤君。”
              “是。”
              “我去装水吧。”
              “好,小心点。”
              “嗯,你不要怕我被水烫到然后自责哦。”
              “我为什么要自责啊?”
              “也不要担心我拿不稳而跌倒哦。”
              “……”
              “更不要乱想我会迷路哦。”
              “等等明明!还是我去装吧。”
              “嗯,小心点哟。”明明笑得有几分坏气。
              接水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几下。
              是塔矢的短信,竟然攒下了好几条。
              一个劲地催我要么立马现身要么立刻回电。
              我就是会飞也不可能瞬间赶到他面前啊。
              医院里讲电话又不方便,只好回他短信了。
              没想到不过两分钟就收到了他的回复:
              【我还以为你在哪饿死或冻死了】
              不用面对面我也知道此刻塔矢的脸色跟炭块没啥区别。
              但现在我就是很想听听他的声音,哪怕是被他骂个狗血淋头。
              为了让他有所准备,我想先用短信告知他可以预备狗血了。
              按下不到几个字,塔矢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想也没想就按了接听键:“……喂……”
              “进藤吗?你声音怎么了?”
              “没。咳,只是有点口干。”
              我窝在墙角拼命压低声说话。
              一定是太冷的缘故,我的身体和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失踪很好玩吗?”糟了糟了,狗血来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重视这次比赛?!”
              “是是是,我错了……”
              “你不用向我道歉,你知道该跟谁道歉!”
              “嗯。”
              “棋赛也好,生活上也是,别总是马马虎虎吊儿郎当!”
              电话那头停顿了好几秒,直到呼吸平稳得能溶入彼此周围流动的空气里,塔矢才接着开口说:“你知道,那会让多少人担心和失望。”
              嘀——
              “进藤?怎么了,什么声音?”
              “没……你继续吧。”
              嘀——
              “喂?进藤你究竟怎么了?”
              嘀、嘀、嘀——
              “塔矢,我好累。”
              放下手机的时候,我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自定关机的画面。
              居然,这时候没电了。
              静站的这会儿,看见和谷正从开水房里出来。
              “喝口水吧。”
              嘴里叼了一根烟的和谷递给我一杯开水。
              我伸手去捧才发现捏着手机的手指都僵硬了:“医院禁烟。”
              和谷睨了我一眼:“医院还不让打电话呢,臭小子。”
              说完就狠了命地揉我的头发,发型全被他毁了。
              “够了够了,小心我拿开水泼你。”
              和谷倒也没真有兴趣和我瞎闹,瞪了我一眼就说:“你怎么溜出来了,枉费我替你制造那么好的机会。”
              “是你没事找事。”
              我抿了一口水,好烫。干脆就这么捧着暖暖手。
              “我用一点零的视力告诉你,瞎子都看得出你对藤崎有好感。”
              “我用一百六的智商告诉你,白痴都知道你的那些事。”
              然后我俩互相嘲笑对方。
              雪好像变小了,视野清晰了些许。
              我们动身要离开的时候,手里的那杯水已经彻底凉了。
              明明比我俩离开得还要早,看着她留下的便利贴无奈地笑了笑。
              【笨蛋进藤君迷路了吗?在医院大门口就有自动贩卖机,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就好。开水,太烫了呀。藤崎留】
              在“太烫了”的字样旁还涂鸦了一个在吐舌头的表情。
              似乎和手里的绿茶一样还残余着暖暖的温度。
              透过手心一点一点地渗进皮下组织,融入血管。
              可我的心却因为浇灌了一杯冷水而拒绝了这样的温柔。
              就像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绿茶究竟适不适合我。
              最悲哀的是,在“任何人”里,包括我自己。
              对于那时的我而言,答案根本不重要吧。
              这又不是试卷上的选择题——A:自杀,B:殉情,C:圆寂。
              没有区别对不对?
              现在,我赶上了一趟人生的补考。
              选项D,请你再等一等好吗?
              等到窗外的风景不再飞逝,我就交卷。
              然后像所有不及格的坏孩子一样带着你流浪。
              喂,这已经是我竭尽所能掏心掏肺想到的最浪漫的表白词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一定会嘲笑我呢?
              车窗外的景色突然就定格了,定格在七年前的捷运站台上。
              回忆再一次被思念捆绑,拖回了名为曾今的漩涡里。
              越挣扎越深陷。
              就像,脚抽筋才溺水的人,身不由己。


              17楼2013-11-09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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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楼2013-12-04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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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0 20:3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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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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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3-12-11 17:52
                  收起回复
                    。◕‿◕


                    22楼2014-03-10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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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日本23楼2014-03-11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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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楼2014-03-18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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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下文呢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4-04-03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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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6楼2018-02-19 11:12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