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影大人，”不管纲手怎么想象，突然出现在她办公室的这个歌

行忍者对她敬称总让她感觉相当别扭。“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什么？”纲手不动声地色问。居然有人能出入火影办公室如

入无人之境。纲手这一惊非同小可，但她还是强压心头震撼，甚至

连头也没有抬。

“暗影碎片。”面前人道。

纲手终于抬头看那人。以确定这不是个疯子。来人看来十分正常。

那他应该明白暗影碎片早就随200年前那个消逝的国度一起埋葬了。

“没有人能拿到暗影碎片。”她说，

“我可以。”面前的歌行忍者打断了她，并且笑了笑，“但我需

要一个伙伴。”

“伙伴？”纲手怔了怔，歌行忍者也讲伙伴么？

“好吧。”纲手一手支着下巴，道“说说我为什么要和你交易。”

“支撑木叶的结界的碎片快熄灭了。”歌行者看看纲手。

纲手沉默了很久终于道：“不错。你知道的真多。不过你也该知

道，即使没有碎片，我们也有办法支撑结界。”

“是的。但那个方法不是你愿意看到的。”歌行者淡然道。好象看

穿了一切。

“你要它来做什么？”她问。

对方洒然一笑：“这仿佛不再我们的合作项目中。”

纲手又沉默了很久。这个歌行忍者让她无法轻松起来，但却让她

没来由的信任。也许是因为他洒脱的笑？也许是因为他清澈的纲

蓝色眼眸。

“好吧。”

“我只需要你为我找一位忍者，”歌行者说，“还有一个新的包袱。”

他指了自己破掉的背包，“其他我自己处理。”

纲手点点头，真是简单的条件。“请请卡卡西上忍来一下。”

第三章
 
 纲手从自己的回忆里回来，看到归殇和卡卡西还大眼小眼地望着

她。

她忙挥了挥手道：“我会帮你定个房间。”

归殇蹙了蹙漂亮的眉：“旅馆？”

纲手点头。

归殇不说话。

很久很久，纲手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难道你想住我家？”（纲

手碎碎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危险人物快闪开~~）

归殇摇摇头，伸手指了指一副置身事外样的卡卡西道：“他家。”

卡卡西怔了怔，交叉于胸前的双手放下来：“我家？”

“是的。”

“为什么？”

归殇眼睛弯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因为我不喜欢等人。”

纲手也笑了：“看来你迟到的名声已经传的很远喽。”

卡卡西也淡淡地笑，眉宇里却很有一份苍凉。这一点，纲手也许看

不出来，但拥有敏锐感觉的歌行忍者感觉的出来。于是他不笑了。

“我们走吧。”卡卡西说。

卡卡西在前，归殇在后。两人走在木叶的街道上。隔了很远距离。

木叶的景色其实是很美的，特别是在落日的余辉下。整个村子浮在

温暖的橙红色中。就像现在。归殇看的有些呆了，歌行者的本性一

下子又暴露出来。他想从包袱里拿出七弦琴，歌上一曲。但手却被

人给按住了。

他惊了一下。在木叶他只认得纲手和卡卡西，还有谁会来找麻烦呢？

“是我。”低低的暗语让他松了口气。

是卡卡西。虽然归殇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后来了。

“干什么？”归殇觉得自己像在做贼似的低声的说话。然后他仿佛

自我解嘲般笑了笑，在其他忍者看来，我不就是贼么？

“这里是木叶。你那套歌行者的行头还是别拿出来的好。”

“也对哦。”归殇淡淡地笑。

仍然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

“拐过这个弯，就可以看到火影山。”卡卡西突然停下来道。声音

平淡。

“是吗？”归殇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听不出什么崇敬，反而有一

股厌烦在里面。

卡卡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哦，不是每个歌行忍者都喜欢歌功颂德的。”归殇微笑着这样解释。

“总不能告诉他我有多讨厌这些拿腔拿调的火影大人吧。”归殇这

样想。（笔者被拖出去灭口~~~~）脸上还是笑着。

卡卡西也不说话。径自向前走去。归殇看着他的背影，怎么也想不

通这个走起路来软软的像没骨头似的的人，（笔者2次被灭口~~）

刚才却像一只猎食的豹子移动到他身边按住他的手。

归殇甩甩头，现在可不是琢磨这档子事的时候。因为卡卡西的已

经渐行渐远，背影已经没入余辉的阴影中了。

“等等我~~我是路痴了~~”他大叫着追了上去。

“真的么？”

“噗——”归殇突然撞到一个人身上。那人这么问他。

“是啊。”归殇知道撞到的是卡卡西。事实上他也明白卡卡西不可

能把他这样一个危险人物留在自己的视线之外。他怎么可能信任他

呢。

“那就糟糕了。”卡卡西撑着头眨着眼睛慢漫道，“我也是路痴，”

接着他用肯定的语气总结，“我们不可能找到路的。”

第五章

他没有看目瞪口呆的归殇，直接走了进去。不一会屋里传出闷闷的声

音。

“你不进来？”

归殇狠狠地叹气，觉得自己这样真是傻透了。他走进屋里，叹道：

“你实在该小心歌行忍者的报复心。”

“啊？”卡卡西从冰箱门后探出头来。

“害我等这么久，”归殇朝卡卡西丢在餐桌上的刚拎回来的东西走

去，“说不定会拿你当祭品。”

卡卡西还是淡淡地笑。刚想说什么时被一声大叫打断了。

叫的人是归殇。他叫的是：“秋刀鱼----！！”

餐桌上的购物袋已经全被打开了。归殇指着它们道：“你喜欢吃？”

卡卡西“恩”了一声算是回答。

归殇低着头沉默了片刻，突然拎起鱼问：“厨房在哪？”

“那边。”

归殇一言不发地去了厨房。卡卡西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个歌行忍者有
些意思。

“喂，你会做？”卡卡西斜倚着门框问。

“这是歌行者的手艺。归殇不回头，只是竖起食指摇了摇。

卡卡西耸耸肩，回到餐厅。

没过多久，归殇端一盘秋刀鱼放在桌上。香味立刻充满了整个屋子。

卡卡西从《亲热天堂》后露出眼睛，微微有些惊讶。这个歌行忍者的

厨艺看来真的不错呢！

“很香。”他赞了一声。

归殇没说什么。放下盘子却走到大客厅坐下。

卡卡西看着他道：“你不像个歌行忍者。”

“歌行忍者什么样？”

“不是你这样。”

“我是什么样？”

卡卡西顿了一下，道：“你```像个流亡贵族。”即使没见过歌行忍

者，他们的坏脾气卡卡西也有所耳闻。眼前这人，完全不是那种傲

慢。而且他的眼睛里总有平和又友善的光。

卡卡西突然觉得刚才自己把他甩开又用影分身暗中窥探是错误的。

归殇的手颤了一下，既而大笑道：“你也不像个上忍嘛！”他指指摊

了一茶几的《亲热天堂》，促狭道：“不是么？”

两人对视一下，都大笑起来。

“你不吃？”卡卡西夹起一块鱼问。

“我只做不吃的，”归殇耸肩道，“吃自己做的菜，会失去对菜的判

断能力。”

“是么。”卡卡西愈发觉的这人有趣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我的任务？”

第六章

归殇看了一眼卡卡西，慢吞吞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卷纸。走过来放在餐

桌上。

卡卡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继而反应过来：“地图？”

“是。”

“我怎么觉得像在寻宝。”他庸懒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

归殇笑了笑，道：“本来就是在寻宝。”

他把地图摊开来。

卡卡西不说话。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一直走一直走，不回头。归殇

和卡卡西也一直沉默一直沉默，不说话。

“咳，”终于卡卡西简单地开口道，“这是地图？”

“恩。”归殇的眼睛没有离开那张泛黄的已经开始腐烂的纸。那张

“所谓地图”的纸上有大片大片的空白。只在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圆

圈。用猩色的笔勾勒，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

“你觉得我们找不到路？”他问。

“没有人能凭这样一份地图找到路。”卡卡西悠悠栽栽地说。

“我开始也这么想。”归殇道，“可是给我图的人告诉我，他说‘你

到了那里，你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走。只有你知道。’我绝对不会怀

疑他的话。”

“这样啊。”卡卡西朦朦胧胧地应了一句。归殇有些奇怪的抬头看

他，才知道那家伙又缩到《亲热天堂》后面去了。

偌大一间屋子又沉寂了下去。有一些灰尘慢慢地飘着。散发着老旧的

味道。

归殇突然想起以前和给他地图的人的一段对话。

他说：“这么多忍者国都是微尘吧。我们更是尘中的尘。乱世里，我

们究竟在做什么？”

那人沉默良久，才展颜笑道：“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到处飘混饭吃

喽！”

“喂。”一声清朗的男声把归殇丛出神中唤回来，卡卡西手支着头盯

着他。

“怎么？”

“我发现你根本没告诉我任务究竟是什么。”

”呵。你反应的挺快的嘛！“归殇调侃了他一句。要知道，是人都会

比刚才的卡卡西反应的快一点。

卡卡西懒洋洋地眯了眯眼。

”很简单，去暗之国拿暗影碎片。”归殇摊摊手说。

卡卡西瞪着他。

“就这样。”归殇努力摆出一张很无辜的脸。

“我们两个，要么你疯了，要么我疯了。”卡卡西很快得出一个结

论。

顺便没忘了往《亲热天堂》里扫几眼。

“我们两个都没疯。”归殇觉得自己从没如此严肃。

“那就是火影大人疯了”卡卡西很快得出另一个结论。

“很遗憾，恐怕她也没疯。”归殇又觉得自己的忍耐力从来没有如此

的好。

卡卡西终于从《亲热天堂》后面探出头。黑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归

殇。

“没有能可以拿到。”

“我可以。”归殇第二次说这句话。

卡卡西黑色的眼眸里像是有无数的风云变换起伏。

归殇心里一紧：“莫非他看出我的身份了？！”

卡卡西移开了视线，看着地板没说话。

“暗之国啊``````”他喃喃道。眼前飘过一个苍蓝色的背影。

第七章

那个背影一晃而过。没留下痕迹。

归殇仿佛也没注意卡卡西的走神。他正在想另一个问题。

睡觉之前，他终于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你怎么成上忍的？”他实在想报刚才被卡卡西的“超速”反应弄的

差点吐血的一剑之仇。

卡卡西看了一眼拖着枕头的他，漫不经心地说：“运气啊。”

“很多人说你是天才``````”

“是啊。”依然是淡淡地声音，“有的人天生聪明，有的人天生勇

敢，我就天生运气好喽。”

归殇想笑，又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

他摇摇头，指了指门道：“你真的不锁门么？”

“对啊。又没人会进来。”卡卡西说完话就钻到被子里去了。他的面

罩没有取下来，看不到表情。

归殇却觉得一股怪怪的味哽在喉咙里。他知道那是歌行忍者的直觉又

在帮忙。他看着卡卡西，感到一股忧伤。

这间屋子，的确不象常有人来的样子。

“卡卡西。”归殇觉得自己很奇怪。这是他第一次叫卡卡西的名字。

他觉得这不象是自己在说话。

“什么事？”卡卡西并未睡着。

“你可以叫我```````”等一等！你想说什么！？归殇心中一个声 
 
音在叫。他很努力地压制着这个来自歌行忍者本能的声音，颤声道，

“你以后可以叫我归殇，叫小殇也行。”

说完这句话，他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夜风吹进屋子，让他清醒

了不少。坐了极危险的事呢！告诉旁人自己的真名。

但``````这个棋木卡卡西```````好象是可以信任的样子。

卡卡西却一直没有反应。在归殇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床上

传来闷闷的一声：

“哦。”

午夜过后

秋夜总是很静的。

枯叶默默地坠落。没有一点声音。仿佛它不存在。

卡卡西的床上也没有人。

他人在归殇的床前。

归殇的睡衣也是浓浓的黑。那黑色在卡卡西眼中幻化成另一个背影。

那个背影怎么褪下厚重的缁衣，换上苍蓝飘逸的轻纱。那过程卡卡西

记得很清楚（别想歪啊~）。可是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是生是死卡卡

西都不知道。

他摇摇头。天光渐白了。再不去看带土，恐怕来不及了。

归殇在睡梦里感觉有人站在自己的床边。但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只听

见合叶转动的声音。

他迅速地清醒过来。扭头去看卡卡西的床。

不出所料，没有人。

卡卡西去哪里，与他没有关系。

但他也睡不着了。

归殇坐在窗边凝望秋季的星空。

“夏季壮观已经过去，冬季的璀璨还未到来。秋季的星空一向黯淡而

乏人关注。此时最亮的应该是天鹰座了。孔武的星座。”有人曾经对

他说。

归殇默然。自己何止不是雄鹰，就连小鸟也比不上。

良久，他走到床边盘腿坐下。将那张地图铺开在床上。

他双手拇指和食指环扣。口中喃喃地念着什么。等了一会儿，他将双

手缓缓拉开，食指与拇指拉出一个散发青玉色光的十字架。十字架的

光打在地图上就消失了。接着，地图的空白地方浮起暗淡的青玉色文

样。一圈一圈的绕着那个猩红色的圈。是如同火焰一般的咒文。

归殇低下头，仔细研究那些古老的咒语。

一直到他听见轻微但沉稳的脚步声向着这屋子来。

他把图收了起来。

门开了。淡淡的天光和高瘦的人影一起洒进来。

卡卡西看到归殇已经醒了只是波澜不惊地笑笑。归殇也没说什么。

但他没想到自己的七弦琴有话要说。

归殇的琴识中只“铮”地想了一声，他还来不及出言阻止。七弦琴已

经从包里跳了出来，正好落在卡卡西手上。

卡卡西显然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对他来说。一只会跳的七弦琴实在难

以接受。他茫然地抬头看归殇，却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哀伤。

“原来是这样。”归殇心里想。

归殇的琴识里，触到了卡卡西的七弦琴一直在嘤嘤啜泣。

“怎么回事？”卡卡西挠着头问。

“没什么。”归殇笑着接过七弦琴，“七弦琴可以告诉主人抱着它的

人的心思。换句话说，就是读心术。”

卡卡西的脸色骤然变了。他疾风厉雨般劈头问：“它说了什

么？！！”

归殇慢条斯理的道：“没什么，只是告诉我你是真的卡卡西罢

了。”

卡卡西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我不喜欢别人窥探我。”

“我知道。”归殇笑道，“我也不喜欢，不过，今天它有些不听

话。”

卡卡西不再说什么。径自进了房间。

归殇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还好没告诉他真相，否则八成走不出这屋子

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啊。

第九章 

“等等！”卡卡西突然伸手拦住了归殇。

同时他发现归殇的手也在自己的身前。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发现对方的眼睛里有恐慌。

沼泽里刚才突然腾起大片大片的幽蓝色火焰。如同幽魂一样无

风自动。

像一双双魔眼没有瞳孔。

“怎么会？”卡卡西低声道。他知道这是沼气的自燃。然而……

“是啊。这未免也太多了。”归殇在旁边接着道。

几乎整个沼泽都被鬼火占满。可以想象这下面埋了多少枯骨。

“而且还在同时燃着，就……就像是有人故意这么做似的。” 
 
“恩。”

就在他们说话这一会，整个沼泽的鬼火突然全部熄灭。

火从焰尾开始熄灭。焰尾分开几叉，翻转开向焰心移去。

就像是火山爆发时岩浆外流时的样子。

而整个火焰也变的软塌塌的就像岩浆，汩汩的流。完全没有火

焰应有的轻盈。

沼泽一片死寂。

归殇把斗篷上的兜帽竖起来。抿了抿嘴沉声道：“太奇怪了。”

“恩。”

“跟在我后面吧。注意脚下。”

沼泽旅程终于开始。

为了不耗费太多的查克拉，归殇小心翼翼地选择较硬的“田埂”。

但没有查克拉的聚集，脚下的泥还是会被踩的馅下去。

他身后的卡卡西就必须格外注意。

沼泽地的空气格外的湿。如同厚重的梦魇，沉沉地压在身上。

空气里混合着尸体腐烂味和嗜血动物口腔的腥臭味。令人欲呕。

走在前面的归殇感觉七弦琴陡的震了一下。他一惊回头。

对上卡卡西半眯着的单眼。

“怎么？”卡卡西眯着眼问。

“没……”归殇一句“没什么”还没说完，卡卡西猛地向上一跃。

他伸手带住了归殇的腰带，把他也拎上半空。

归殇只看到眼前火光一闪。接着听到数声骨头碎裂，散落的声音。

腾起的烟雾中，他看不清身边的卡卡西。

莫非他受伤了？！

归殇脚一触地就大声问：“你怎么样？”

“好吵。”白色的烟雾散开，他看到卡卡西在他身边揉着耳朵。

他一只指着他们刚刚站的地方。

那里的”田埂“已经断了。两处沼泽相接处散落着成堆的白骨。

“骨术？”归殇明白过来刚才是那些白骨的攻击。（偶知道有

人要说我网络游戏玩多了~汗……）

“恩。不过好象不是人为操纵的。象是它们自发的攻击。”卡卡

西皱着眉道。

归殇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对卡卡西笑道：“你反应很快

啊。”

卡卡西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我早说过我运气好。”

下一秒他的表情僵硬了。

他喃喃道：“看来也有不好的时候。”

第十章

“闪开！”归殇和卡卡西同时吼了一句。两人反方向跃开。

回头看时，刚才立足的地方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坑。庞大的阴影

投射在上面。本来就暗黑的天色更加阴暗。

“这里居然还有史前怪兽。”卡卡西摇头道。

“是啊。好象是龙呢。”歌行者一脸兴奋地在另一边喊。

“你那么兴奋作什么！它会杀了我们。”卡卡西一边闪避着龙的

大尾巴，一边说。

“这是歌行忍者的…………”归殇弯下腰避开龙的大爪子。

“……的本性是吧！”卡卡西讽刺他。几个火球在龙身上炸开。

可是它厚厚的鳞使这攻击完全无效。

“遭了。我好象完全惹怒它了。”卡卡西自言自语。

“恩恩。就是本性。”归殇完全无视卡卡西的讽刺，大声道，

“这是腾龙呢。传说中的龙。没人见过它。”

“你是说我们是最先看到什么腾龙的人？”卡卡西被腾龙从背

上甩下来。

“是啊！”归殇越来越兴奋。

“可能也是最先被杀死的。”卡卡西撇嘴道。

“我知道它的弱点…………啊！”归殇把七弦琴从包里拿出来。

但同时没注意腾龙的尾巴扫过来。

尾巴上的尖刺刺穿了归殇右臂，深深扎进他身体里。

七弦琴脱手飞出。

“该死。”卡卡西纵身飞出。抓住了七弦琴。扭头看到归殇

被腾龙甩了开去。身侧的血汹涌喷出。

黑色的风中绽开一朵刺目的血色曼佗罗。

卡卡西迅速结了印。归殇和腾龙之间腾起一道火强一道冰墙。

并有上千影分身从每个死角向腾龙投出苦无。

卡卡西真身借腾龙注意分散移动到归殇身边。

“卡卡西你先……走！”出乎意料的归殇一把抓住卡卡西抢

先开口。

“不可能。”卡卡西甩了甩头发淡然道。不容反抗的肯定。

“唉……你不知道……那个秘术……咳……影响……太大了，”

归殇艰难地吐出一口血，“你在这会……会被波及……”

“我不在这，你恐怕连施术时间都没有。”卡卡西回头看了一眼。

分身

差不多全报销了。

他眼睛一眯，伏在归殇耳边道，“快点哦~我只给你两分钟。”

他一扬手一道白光飞出。

刚才的苦无基本上全部无效。卡卡西分身试遍了腾龙全身。

但卡卡西射出的手里剑直直地插向腾龙的大眼珠子。

如同一块尖锐的石头坠进幽深的潭里。荡开来的涟漪是一声地

动山摇的吼叫。

“这家伙疯掉了。”卡卡西自语。跳到另一边引开腾龙的注意。

“喂。你快点啊。”

卡卡西躲闪着腾龙一轮一轮的猛烈攻击。沼泽的泥软的要命。

腾龙居然毫不受影响。它的一只眼睛里是手里剑和自己的血，另

一只眼睛里是腾起的怒火。

“没……办法。”归殇拾起七弦琴，“只好……用另一个了。”

他扣起小指勾在琴弦上。嘴唇迅速地开合。

一团乳白色的光芒从七弦琴上散开来。然后越来越亮。

卡卡西见状跃到腾龙头顶上。尖锐的鳞让他差点掉下来。

他抓住手里剑。一翻手用力一拔。

激射的血伴着尖锐刺耳的吼叫。腾龙猛地人立而起。露出白

色的腹。

“现在。”归殇沉声道。七弦琴骤然离手。白色的光芒大胜。

以琴为中心结界张大到无限。将腾龙包裹在中心。

“卡卡西…………”力竭而晕的归殇在失去意识的瞬间看到腾

龙最后的反攻。

它身上的尖刺腾空而起，团成龙卷风的形状向卡卡西刺下去。

第十一章 

归殇醒过来的时候以为自己死了。

周围是浓浓的白。

“我到天堂了？”他迷迷糊糊地想。

然后白光消失。剩下的是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黑。

“大概是地狱。”他又想。

然后他听到“噼里啪啦”的木材燃烧声。

跳跃的火光抓住了他的视线。

一堆不旺的火。散发着潮湿味道的火苗。

半蹲着的一个人影子幢幢。

那个人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卡卡西？”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天边。

那个人抬起头。微弱的火光下还是能看清他满眼的血丝。

以及手上那本书…………〈亲热天堂〉

“真是……”归殇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那一眼的血丝他突然又觉得心疼。

“你活着啊。”

两个人同时开口。说的居然是同样的这么一句话。 

“呼~~”归殇吐出一口气，瞥了瞥头说，“右手是不能动了。”

“恩。你都躺了五天了。现在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能恢复。”

归殇默然。

“你用的是个舍命的幻术吧。” 卡卡西低声道，“以前，有

个人在我面前用过。”他的声音飘渺的听不清。悠远悠远的被

风吹散。

“呵呵。没办法。谁叫你不走啊。我只好换这个幻术了。”归殇

想耸耸肩。

可是却痛的叫起来。“诶。我包里有伤药。你没给我吃啊？”

“我哪知道。”卡卡西低头翻归殇的包。

“歌行忍者都是医疗高手的。”归殇吃了药这样“教训”卡卡西。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猜到卡卡西是埋头到《亲热天堂》里了。归

殇摇摇头想小睡会儿。

“喂。”突然卡卡西的声音从《亲热天堂》后面飘出来。

“怎么？”

“你干嘛这么拼命啊？”还是用书挡着脸，卡卡西问。

“呵呵。要是你死了。我就拿不到碎片了。”归殇语调奇怪的

轻松。

“是么。”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问，你怎么没死啊。我明明看到……”

“我也不清楚。”卡卡西移开书，凝望天道，“大概是因为这

个。”

他从衣领拉出一个挂饰。是一个金属光泽的薄片，“我只看到它

发出一道冰蓝色的亮光，然后我就……你作什么！！”

卡卡西说到一半时归殇突然跳起来，。一点没有伤病的样子。

他伸手一把抓住那挂饰。卡卡西一时没准备。被他拉的一个踉跄。

然后他听到归殇重重地叹了口气，身子无力的落向泥土。

他伸手指着卡卡西，嘴唇却抖的说不出话：“你……你……你，

唉，真是运气好！！”他摇头，“你那运气卖不卖啊？”

卡卡西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归殇已经重新躺好，他闭着眼沉默了好久，才道：“唉，那就

是暗影碎片啊。”

“什么？！”

“只可惜已经用过了。没用了。”归殇叹气，“早知道抢你的

还省的跑这里来遭罪。”

“这就是……”卡卡西惊讶又有些哀伤地看着薄片。听到归殇后

面那句话他眼睛眯了眯，“你抢的话我会杀了你。”

他的声音懒散但又带着威胁。 

归殇双手枕在头下，闻言扭头看了看他，漫不经心地道：“是

那个蓝色背影的女子给你的？”

“你……”卡卡西瞪着他好一会没说话。许久才用懒散的语

调道，“你果然知道了。我知道你那天没说实话。”

“恩。还有那个写轮眼的事。”归殇的话里一点没有道歉的

意思。

卡卡西低头看手中的薄片。“你知道这薄片是什么意思么？”，

他问。

“不知道。”归殇看到卡卡西有些失望的神色，又道，“但我知

道解读它的方法。”

“什么方法？”

“到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应该可以读出来。具体我也不清楚。”

“哦。”

沉默了一会，卡卡西开始翻自己的背包。

“秋刀鱼。”他把一包东西递给归殇。“是我做的。”他补充了

一句。

归殇慢慢地接了过来。却一直不打开。

“一个不吃秋刀鱼的人做不出那么好吃的鱼的。别骗我了。”

归殇惨淡地笑笑，道：“自从母亲死了以后，就没人给我作过

秋刀鱼了。”

“…………”

“不过，”他抬起头冲卡卡西笑笑，“你做的好象很好吃的样

子。”

接下来归殇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鱼。间或和卡卡西聊几句他最

初学做鱼时吃自己的鱼吃到食物中毒之类的话。

两个人的笑声悠扬的飘在暗黑的天色下。

归殇吐出最后一根鱼骨头。看了看身前一堆七零八落的骨头。

意尤未尽的叹了口气。抬头迎上卡卡西笑眯眯的眼。

“恩……”归殇撑着脑袋半晌才说了一句话，“我想我可以

帮你一个忙。”

“……你还是照顾自己吧。”

归殇一笑，伸出手，手掌朝上：“把手放在我手上。”

卡卡西看他一眼，把手放了上去。

一阵小小的风从归殇的手掌传递到卡卡西手心。

卡卡西的眼神变的很飘渺如同大雾。

”带土！”他突然叫到。

归殇知道他已经进入自己引导梦境了。于是收了手掌。

凭他的现在的能力也只能召唤出带土的灵魂了。至于结果如何，

全凭卡卡西自己的心。

卡卡西在里面呆了很久。他退出来的时候护额已经掀起来。红

色的写轮眼一览无疑。

归殇看到那里有什么晶莹欲滴。他还来不及想，卡卡西已经转

身背对他。

“他希望我快乐的活下去。”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恩。我知道你会的。”

归殇看着卡卡西的背影。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好象

他从那天早上通过七弦琴听到卡卡西内心的哭泣时就一直想解

开他这个心结而现在他终于做了。

没有说谢字。因为他们之间已不必。

第十二章

“歌行忍者得伤药真不是盖的……”卡卡西一边感慨一边看着几

个小时后就活蹦乱跳的的归殇道。

“呵。只差不能生死白骨了。”归殇也不客气的接着自夸。

卡卡西淡淡地笑了笑。

然后他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奇道：“你今天怎么…………”

“穿白色袍子是吧？”归殇狡黠一笑，“我偶尔这样。”

（卡卡西郁闷ING：抢我台词…………）

“走吧。”卡卡西道。

归殇看着他。卡卡西看向他时他又扭转了视线。

“这么积极啊？”他轻声的嘀咕。声音竟然有一丝颤动。他坐在

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怎么了，你？”卡卡西蹲下来问。

“我……”归殇说了一个字又停下来。难道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想

继续这场旅程了？可是……

他抬头看看卡卡西。发现他眼底深处有一股迅猛流动的光。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昨天告诉了他解读薄片了方法呢……

这下就算他不去卡卡西也要去的。

他抿了抿嘴，道：“走吧。”他能丢了卡卡西不管么？

他站起来。可身体毕竟是大病初愈。背起包时低低的轻咳一声。

卡卡西看了他一眼。手腕扬了扬。

归殇伸手接了他扔来的东西。是一条厚实的黑色围巾。

黑色的……他抬头看卡卡西，却只看到他的背影。他也偏爱这么

肃杀的颜色么？

他把围巾小心地围上。白袍更衬的这黑色一份悲凉。

“走吧。”他又说了一句。

经过卡卡西身边他突然说：“你能看到那边的那颗星么？”

他伸手指指空无一物的天。

“恩。这几天那颗星一直很亮。”卡卡西点头。

“写轮眼就是不一样啊。能看穿那阴云。”归殇先感慨一句才

道，“那星叫北霍。意味终结与开始。”

卡卡西微笑道；“有趣的星。”

“的确。”

他们沼泽旅行又开始了。

没走多远，卡卡西突然问：“你好象问过我我的好运气卖不卖对

吧？”

“恩恩恩。”归殇拼命点头。这样赌运奇差的我八成要翻身喽。

归殇心里幻想着自己的扬眉吐气。歌行忍者那贪财的本性完全

暴露出来了。

“你能拿走吗？”卡卡西好象真的认真考虑起这庄买卖了。

“你愿卖我就能买走。”归殇满怀期望的笑。

“恩……我最近的确很紧张呢……这样……，”卡卡西自语道，

“那……算了，还是不卖好了。”说完这话他笑眯眯地往前走。

“为什么啊！！？？”归殇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喊出这一句。美

梦破灭ING…………

“因为啊……我还没幸运过呢！”卡卡西回头灿烂地笑笑。

归殇觉得自己好象看到太阳光拨开重重叠嶂照射到卡卡西身上。

“这个骗子……”他撇了撇嘴道。然后他开始为自己的美梦默哀。

“你走不走啊？”卡卡西在前面喊。

“哦。来了。”

第十三章

接下来的旅程还算顺利。如果除了那无法下脚的软泥带来的麻烦

的话。

再没有什么白骨，火焰来找他们的麻烦。沼泽似乎因腾龙的死去

而平静了下来。

很快他们到达了沼泽的中心。

空旷的风呼啸而过。地平线消失在杳黑的远方。

“就是这里。”归殇观察了许久终于给出一个肯定结论。

他的手正指着一滩水。

卡卡西看了水一眼立刻明白过来。

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很小很小的一滩水。但它下面的倒影却不是

浓稠的不见底的天的黑色。

是一处壮观的宫殿群。仔细看可以看清朝天的尖刺分别属于哪

个殿。

“要小心。”卡卡西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归殇道。

“喂。”归殇伸手拉住准备先下去的卡卡西，道，“到下面你

千万别叫我的名字啊。”

“对了。没问过你为什么呢。”

“……让别人知道名字我就会被控制。好了。解释起来很麻烦。”

卡卡西点点头。消失在水滩里。归殇紧随其后。

下来的时候两人都十分戒备。防止有人偷袭。

但没想到偷袭来得那么快。

两人没有象想象中踩到水滩后面世界的地面。而是不停的下落。

仿佛进了一个无底洞。

“幻境。”两人心中同时想到。

解开这幻境并非难事。

黑色的幻境在他们的攻势下一点一点崩溃。

这个世界抽丝剥茧般显露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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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掀起一阵阵狂沙打在归殇和卡卡西脸上身上。有一种被麻痹的疼。

卡卡西和归殇背靠背防御着。不能肯定这里是不是幻境。

两人对看一眼。心中大震。

因为这里的确是刚才在水滩中看到的宫殿景象。但他们刚才却没注意

这里已经被沙子埋了大半。

宫殿的外墙已经风化的很严重了。石头的质地不但连油彩已经全部脱

落。连石头本身都已经坑坑凹凹。

一道一道时光的刻痕。

“呵。上面水多的有卖。这里却是一片沙漠。”卡卡西“说”道。

但其实他并未说话。为防止沙子冲进口里，他用手指在归殇背上写

着。

“沙里有古怪。”

归殇点头。

就在这一瞬间归殇眼前一黑。反应过来时才知道是那些狂飙的沙变化

成了苦无向他们射过来。

避开是没可能的了。归殇准备结印。却发现手臂沉重的几乎举不动。

“糟糕。”他这才想到沙里竟暗含了麻痹术。

怎么办？？！！密不透风的苦无在归殇眼中迅速的放大。

怎么办！！

下个瞬间他们就会陈尸此地。尸骨也许会慢慢风化化做这漫天的黄沙。

离离讲述那些哀伤的故事。

歌行忍者想自己在最后一刻居然想到这么不着调的事。真是……

他还没想好怎么形容自己（其实是我没想好怎么形容他……），就听

见刺耳的撞击声。

他抬头看到一个巨大的盾甲包裹着他和卡卡西。苦无全部被挡在盾

外。

化做一粒粒黄沙。

这时他听见卡卡西沉重的呼吸声。

“你……”一只苦无插在卡卡西腿上，伤口不深但往外冒血。

他一下子明白了卡卡西是以疼痛唤回知觉。开启了防护盾。

“快点。”卡卡西看着归殇，“盾撑不了多久的。先解毒……”

后面的话卡卡西没说完，但归殇知道是“用卷轴直接进入宫殿”。

他飞快告诉卡卡西解毒的药在那里。

第十六章

因为闭上了眼睛的缘故。微妙的查克拉变动清晰的投射在心里。一片

澄澈。

有几股查克拉流在一片混沌的裂缝里聚集。带着空荡与虚无的意味。

不带有生命的气息。

卡卡西看了一眼归殇。却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对劲。

来不及问是怎么回事。那几股查克拉已经奔涌而来。

卡卡西和归殇很快被分割开来。各自为战。

卡卡西发现那些查克拉仿佛来自地底最黑暗最深邃的地方。夹带着

噬人肌股的寒气。

被那些寒气包围，周围的色彩都黯淡了几分。

卡卡西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极幽暗的环境里。周围有三股查

克拉环绕着他如同疾风。

“幻境啊。”卡卡西没有攻击幻境而是攻击那三股查克拉。

千鸟在他手中绽开如同薄纱又如同烈日。

很快他就放倒了两个。

但自己的腹部也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卡卡西发现随着那两股查克拉的消失。幻境变薄了很多。

至少通过写轮眼他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况。

“拜托。”他偏着头无奈的轻叹了声。

他看到归殇被一堆沙子包裹在中间，失去反抗能力。

视觉效果上跟中了我爱罗的沙瀑送葬差不多。

卡卡西想都没想放弃进攻敌人而开始结一个手势长到变态的奇怪的

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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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一开始的时候。归殇就丧失了先机。

因为那些查克拉太过熟悉。

融入血液般的熟悉。

“明若空家族的先祖啊……”被裹在沙子中他想。能感觉生命简单

的流逝，缓慢但肯定。

他很平静的看着天，心里一片空旷。如同在木叶看到的青天白云。

这时他发现自己胸前有一个黑色的光点如同闪电般在不断扩大。

接着就听到了沙壁破裂。掉落的声音。

很快那个光点以归殇猛的弹开成一个黑色的球。漆黑中泛着亮白色。

在这晦暗的宫殿里十分耀眼。

来不及去想怎么回事。归殇就看到那圆球渐渐幻化成一个人的模样。

一个横刀的武士。全身裹着漆黑的武士服。

立在归殇身前。双手摆出护翼的姿势。

归殇看了看自己的白衣。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词：黑白无常？

然后他发现出发前卡卡西给他的围巾不见了。

莫非，这个武士是…………

归殇抬起头寻找卡卡西。发现他在裂缝的另一边对他眯起了眼。

归殇可以想象卡卡西一定扬起了他那个懒洋洋的笑容。

他刚想冲卡卡西笑笑却发现他的笑容弥散开来如同在大雾中瞬间消

失了。

归殇同时看到一柄苦无穿刺了卡卡西左肩。

带着卡卡西的血。苦无凄然的光森寒的刺眼。

归殇没有看到那个黑衣武士在卡卡西倒下的瞬间如同被风吹散消失

在空气中。落下的是一条黑围巾。

归殇只记得自己冲到卡卡西身边。后来的记忆是一片刺目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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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倒下去的时候看到归殇向这边冲过来。他勾起嘴角想笑一笑。

但没成功。

他脑海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为什么归殇的白衣依旧胜雪？

难道他根本没受伤？

来不及想通这个问题。大片大片的黑暗奔涌过来吞噬了他。

他努力的，凝聚起一个灰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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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黑色藤蔓的纠缠。卡卡西渐渐的清醒过来。

归殇坐在他身边。身子缩起来。下巴靠在膝盖上。钢蓝色的眼眸神

采很黯淡。

“喂。”卡卡西看着高高的穹顶淡然道。

归殇的身子明显了一下。转过头来的时候是一脸淡然的笑容。

笑容中没有喜色。

“我活着啊。”卡卡西平静道。

“恩。我知道。”归殇笑了笑。

“你的样子就象是我死了。”轻飘飘的声音。

沉默。不知道有没有乌鸦从归殇的头顶上缓慢的飞过去。

沉默。归殇一身白袍被血光染红。卡卡西的黑衣上也仿佛

抹了一层血。

“卡卡西……”归殇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怎么？”

“唉，”归殇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想对你说。”


卡卡西终于扭头。淡定的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就有人这么好命啊。”归殇仰天

长叹，“你知不知道你天生是右心之人啊。若心房在左

边，你现在就是标准死尸一具。”

“我知道啊。”卡卡西淡荡的笑起来，“所以我才把左肩

空隙露出来啊。”

归殇看着他象第一天认识卡卡西。

卡卡西双手一撑坐了起来。拍拍归殇的肩轻声道：“别

自己扛。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归殇浑身一震，抬头对上卡卡西黑色的眼眸。有什么东

西想要涌出来又被死死的按捺住。

归殇偏过头，用很小的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卡卡西简单的扫了扫乱蓬蓬的银发，道：“看你这副

沮丧的样子。傻子都知道我昏过去时出了事。”

归殇低声叹：“你当然不是傻子。”

“不是。”

“那，可以不要问么。”归殇顿了顿又补充道，“我

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卡卡西塄了一下。

然后微笑起来：“当然。我们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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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不会知道这句话差点让归殇心理防线崩溃。

归殇呆呆的看着卡卡西的侧脸。

告诉他么？自己姓明若空。是暗之国的末裔？

归殇的头剧烈的痛了起来。

像一千只大锤不停的在锤打。

他抱着自己的头。模糊的视线里闪过一张熟悉的

有懒散笑容的脸。

他伸出手。却发现那张脸上开始渗出鲜血。眼眶里有

血泪。

归殇慌忙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掉。反而越渗越多。

最后整张脸上都是血。连五官都辨认不出。

归殇想叫。但是怎么也叫不出来。声音像卡在了喉咙

最深不见底的暗处。压抑着。

这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极度空旷的地方。地面寸草

不生。天空是狰狞的血红色。以及落下来的雨……

归殇有些茫然的伸手接着雨。却发现那雨散发着腥味，

刺目的猩红。

他摊开自己的手。才发现手上全是那血一般的雨。

他慌张想擦干净手。但那雨像是附着在他手上怎么

也少不了半分。

一场铺天盖地的血雨轰轰烈烈的淹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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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你？”

归殇听到一个清朗的男声仿佛在极远的地方说话。

他一瞬间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手掌看。

………………刚才的，都是幻象么？

他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表情。仰起头无声的笑。

卡卡西一红一黑的眼睛里闪着担心的光。

归殇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易察觉的摇摇头。

还是……，算了。

自己刚刚毁掉了明若空家族守护者的灵魂，还有

什么资格说是明若空的人？

他低着头想着。突然觉得颈上一重。

一条黑色的围巾顺着肩膀垂了下来。

卡卡西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的冲他眯起眼睛。

“要小心。我的查克拉只能召唤那守护武士两次。”

归殇明朗的笑了。

第十九章

青玉上不知怎么生长着些归殇也叫不上名字的树。

一棵一棵。相隔着一段距离环绕着塑像。叶子不密也不稀。

夜。仍然静谧。

卡卡西一直看着归殇的表情。他突然涌起一种想仰天长笑的感觉。

要不是腹部的伤不允许。他想他恐怕早笑出来了。

因为归殇在几句对话间。脸色转了好几次。最后定格于一张臭臭的大脸。

他一拳打了上去。虽然没有力道。归殇还是皱了皱眉。

卡卡西并不知道归殇心里想着的是旁的问题。他只以为他是身份被人轻易

认出。有些尴尬。

“其实……，呵，如果不是因为在她那里曾看到那个图案。我也不会去查

那些老资料。才知道那是明若空的族徽…………”

归殇仰起头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

卡卡西淡笑着道：“你没有问。”

归殇闭开了卡卡西的视线。他可以猜到卡卡西即将讲什么话。

“我们是朋友。”

归殇却一直没有回应这句话。

“我们是朋友。”

甚至没有露出过轻描淡写的笑。

“我们是朋友。”

所以不必问为什么。也可以赴汤蹈火只为朋友的一句话。

所以不必在意他的前尘往事。只要这以后是朋友。又何必关心过往

的事。

朋友。

好沉重。一个词。两个字。

压的归殇喘不过气。

“我们是……朋友……吗？”归殇仿佛无意识的低语。

卡卡西暗暗紧了紧眉。

“我们是……朋友…………”

归殇将绷带简单打了结。右手掐住了左手臂。

月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淡淡的洒下来。归殇感觉到丝丝凉意。

“卡卡西……，如果你不说刚刚的话多好……”他在心里说。

指甲深深的陷进白衣里。陷进血肉里。

“那样……我们也许，”

夜风低鸣着拂过。卡卡西的银发在风中稍显凌乱。盈盈的反射着月的光

华。

黑色的围巾也低低的飘了起来。空中似乎有暗哑的低诉。

“你是暗之国的末裔…………”卡卡西刚才的话像尖锥扎在归殇心上。

“那样……我们也许会是，朋友。” 
 
一时间。归殇将面容隐在光的背面。纲蓝色的眼也深深隐起来。从卡

卡西的位置看。那眼睛变成了浓稠的黑。

归殇的黑发淡然的扬起来。有几丝和围巾交织在一起。

归殇方才的低语卡卡西听到了但并未深想。

虽然不过问归殇的过去。但事情关系到“她”。卡卡西还是忍不住问

了一句：“你们，为什么要拿碎片？”

归殇悠悠地吐了口气。

重点是在那个“们”字上面。

那个“她”。估计是个自己都不甚了解的血亲吧。

明若空家族枝繁叶茂。同辈之间能认到一两成就已经不错。何况现在

暗之国早已毁灭。谁会知道那些人流散何方。

归殇心里想着：她会找上卡卡西。说不定一开始也是抱着和他一样的

念头。

但他口中却问出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到火之国找个同伴么？”

他刻意将声音压的极低。语调清冷。

“啊？”

归殇笑了一下。嘴吧的弧度有些残酷。他道：“因为拿到碎片需要一

个火忍做祭品开启一个封印。”

卡卡西眯起眼淡定的看着他。他想起了归殇说过的话。

“你实在该小心歌行忍者的报复心……说不定会拿你当祭品。”

早就计划好了不是吗。

“虽然随便挟持个火忍也行。但总免不了被追踪…………”

“所以干脆让纲手送上门去一个。死了的话还可以说是任务中途

牺牲。”卡卡西淡淡地接着道。其实这样也不错。名字能跟带土

刻在一起。他想。

“很聪明。”归殇笑道。

心，却像在被千万只刀划。

“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归殇顿了顿又道，“但我的目的不妨

告诉你。”

卡卡西眼睛弯成月牙状看着归殇。

“我只是…………呵呵，为了钱。”归殇笑着道。“你知道暗影

碎片很值钱的。”

当然，归殇心里想，暗影碎片还可以让暗之国复国。

但归殇并无此意。

“因为暗之国，在这世上并无存在之理。”

这样的想法。每个到过那沼泽。看到过那腐尸的人都会产生。

“卡卡西，祭台就在那里。”归殇抬手指了指那塑像的顶端。

月亮此时正好挂在那里。

卡卡西轻声道：“哦。你现在当然有力量开启封印。我也完全

无法阻止。”

“你有自知之明。”

“一个人如果连到手的东西都不要。那他绝对是个笨蛋。”

“的确是笨蛋。”

“你当然不是笨蛋。”卡卡西笑眯眯地看着归殇。

“我不是。”归殇也笑着。

“但我情愿当个笨蛋。”他缓缓的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