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子篇】瓜既与书豪生隙，誓不返城医治，蹉跎于营军主帐，书豪无地可居。扭腰菲子者，兵中小吏，然其地位悬若累卵，与甜瓜之流不可同日而语。夜幕深沉，流萤四起，菲子观书豪立于帐外，无樟脑驱虫、无厚衣蔽体，顿生相惜之意，问曰“大战初歇，宜整饬休憩，君何不归宅？”书豪扶首赧然，答曰“虽胜战，不知何往，城郊有田，奈何为凑军资，尽数赁之。宅中牲畜亦烹宰殆尽，饭无可食。”
菲子拊掌而叹，躬身请礼，“承大任者必经磨难，君有鸿鹄之志，何不效老骥伏枥？鄙人有一陋室，乃燕雀之所，若君不弃，请入之。”书豪拜受，欣然而往。
然入宅观瞻，乃知燕雀之所并非谦词，菲室家徒四壁，只余一床、一塌、一锅而已。菲子请豪为床上客，书豪善拒曰，“汝体壮腚硕，非床不可居之。吾自幼流离，常以天为帘幕、地为枕席，木塌比于硬土，强百倍而不止，卧此大善。”于是和衣而眠，俩人一夜无话。
菲子无话者，乃感于书豪纯善，虽境困然毅恒，钦佩之情搅扰五内，一时难眠。
书豪无话者，乃感于塌窄且坚，伸其腿则触陋壁，辗转其身则塌欲散。塌旁另置一夜壶，尿气熏天，刺鼻难散。无可排解之时，忽思老道所言，顿觉此乃“伏枥劫数”，故而坦然处之，再无怨尤。
菲子拊掌而叹，躬身请礼，“承大任者必经磨难，君有鸿鹄之志，何不效老骥伏枥？鄙人有一陋室，乃燕雀之所，若君不弃，请入之。”书豪拜受，欣然而往。
然入宅观瞻，乃知燕雀之所并非谦词，菲室家徒四壁，只余一床、一塌、一锅而已。菲子请豪为床上客，书豪善拒曰，“汝体壮腚硕，非床不可居之。吾自幼流离，常以天为帘幕、地为枕席，木塌比于硬土，强百倍而不止，卧此大善。”于是和衣而眠，俩人一夜无话。
菲子无话者，乃感于书豪纯善，虽境困然毅恒，钦佩之情搅扰五内，一时难眠。
书豪无话者，乃感于塌窄且坚，伸其腿则触陋壁，辗转其身则塌欲散。塌旁另置一夜壶，尿气熏天，刺鼻难散。无可排解之时，忽思老道所言，顿觉此乃“伏枥劫数”，故而坦然处之，再无怨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