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FANFIC翻译】Sacraments in Scarlet 血祭

“嗯，虽然不能说这就是犯案动机，但无可否认这两个案子互有干系。”
“还有呢，猜猜看当时候派驻该教堂的资深神父是谁？”
Jane皱眉。“不是Pius …”
“更妙，是Lino Silvaggio主教。”
“喔，太劲爆了，Lisbon。”
“问题是这些都只是间接推测的线索，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他们跟之前的案子或者目前这些命案有关。”
“呿，我们破过比这证据更少的案子。”另一名女人戳了戳他的肩膀，将手指摆在嘴巴前大声嘘他，Jane完全不理会，继续来回踱步。
“Jane还有一件事。”
“这个案子真的愈来愈有趣了，喔，等等…”
“Jane，这件事很重要。”
人群一阵骚动，所有人都转头朝著那道巨大的三重门看，日光流泄而入，一大群人走进教堂，他们背著光彷佛裹在光圈里，当中为首的是一名身著红白相间长袍，行动缓慢的佝偻老人。
“Jane！”
“不能聊了。”他在她声声呼唤中挂上电话，她叫著他的名字，不过这件事比较重要，Lisbon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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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又老又胖，连背都弯了，主教权杖在他手中像根拐杖一样摇晃，Jane毫不怀疑他确实需要支柱，他深邃锐利的深色眼珠藏在多层皱折的眼皮后，鼻子高耸突出，一张小嘴双唇紧抿。他走起路来的样子像是赶著要去哪儿，他可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担心那些小小的不便上。
所有人除了Jane以外都肃立在一旁，在主教经过时伸出手，并在他身后画著十字。Jane背著双手惊奇地看著这个深受崇敬的人，那个小个子男子的双眼像是扫描著整片人群，而当他瞥见Jane时，他的目光再没有转移，而且他与他那一票追随者立即改变了前进的方向。
Jane摇晃著身体，这事儿愈来愈有趣了。
“你。”主教在那顾问面前停了下来，唾沫横飞地说道。他用手指戳著Jane的胸膛。“你是那个驱魔师是吧？”
“你的口音听起来不像义大利人。”Jane回道：“比较像波兰口音。”
“我的教区里不容许驱魔这种把戏。”
“你的名字很有义大利风，怎麼会听起来像波兰人呢？”
“我们不需要你的邪说，魔鬼滚开。”
Jane摊开双手。“我不过是来这里调查TimothyAndreacci和Angelino Ricci的命案，我可没有意思要对谁施法，照我说那全是骗人的玩意儿。”
那对小眼睛眯了起来，那对眼睛里饱含著智慧，Jane看得出来。那男人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一次，两次，三次。他的手劲可不小，都留下红印子了。
“哈，天使脸孔却行恶魔之事，跟我来。”说完Lino Silvaggio便转身朝办公侧翼前进，他的追随者紧跟在后。
那穿著细条纹背心的小恶魔跟上他们的脚步，一路咧嘴坏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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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警方工作？”
“我提供意见，我是加调局的顾问，瞧…”他伸手自口袋里拿出证件，主教拿了过去仔细的看了看，又对照对照Jane的脸，然后哼了一声把证件还给他。
“我是来帮忙调查的。”
“所以到底发生什麼事，地狱之子？”这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个挑战。
“嗯，我可以肯定的说，你的手下不是恋童癖。”
“我憎恶这说法。”
“哦？你生气他们”不是“恋童癖？”
“你这婊子养的，我的教士们很纯洁。”
Jane摇摇头，这主教，还有那个清洁员的嘴巴真厉害…而Minelli居然还担心他出言不逊？
“在圣塔芭芭拉发生了什麼事？”
这是个大胆的假设，但自那愤怒的低吼判断是个非常准确的推论。

“那跟你没什麼鬼关系。”
“哦，真的吗？”Jane斜靠在椅背上伸直了双腿，双手交握摆在肚皮上，双脚在火前摇晃著。“我觉得那件事才真的是魔鬼的杰作呢，35年前在圣塔芭芭拉发生的事，嗯？你为什麼不告解告解，Lino？我听说告解有益灵魂。”
那老人喷著气咕哝著，但没有再辩解。妙极了，Jane想道：直指核心。
“他们太年轻又太傻了。还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犯错。”
“年轻的傻小子们是那样的。”
“那个可恶的电影才刚上演，让每个教士都自以为是神，我咀咒好莱坞跟他们那些魔鬼的片子。”
“什麼电影？”
“你该知道的。”
“啊，”Jane笑道：“大法师。”
Silvaggio吐了一口痰在地毯上，而Jane突然想起那个清洁员的话：好像主教会在乎这个似的，他才不管地板上是不是有垃圾、椅子上有没有口香糖、或者圣水池里有没有口水呢…如果这景象不是这麼可怕的话真是太好笑了。

“所以是他们害死Noriega一家的。”
“他们是想救那一家人，想要拯救他们不朽的灵魂。”
“我以为只有神可以施那种神迹。”
“就像我说的他们太傻了，都是那电影惹的祸。”
Jane看著主教，他居然隐瞒这个事实超过30年，他一直知情却没有说出口，太可怕了。
“你为什麼要保护他们？”
“他们告解了，魔鬼。他们为自己的罪忏悔，并为那些他们夺去的灵魂祷告，并藉苦修来赎罪，一辈子的苦修。”那对老迈的尖锐双眼盯著他看。“他们已经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了，小魔鬼，他们已经付出代价了。”
Jane挥著手道：“喔，我不认为他们已经赎罪了，他们活了下来，拥有一份事业，结交了许多朋友，享用许多晚餐，观赏电视甚至在网路上跟踪名人。不，我不觉得他们付出了代价，直到现在。”
他站起来走向大门，在门口停下来回头望，主教在那张垫得太厚的椅子里看起来很渺小。
“我会立即安排保护监管Alvarez。”

那老人抬起头。“Alvarez？为什麼要保护Alvarez？”
“他是第三个人，是吗？Angelino, Timothy和Jorge…”
“不，不，不，Jorge Alvarez跟那个命案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
“犯案的只有他们两个？”
“是的，只有他们两个。”
Jane皱眉。“真的吗？”
“我以身为神的侍奉者起誓。”
Jane仔细想了想他的话，然后打开门，可是又一次停了下来。“喔，还有一件事，上一位清洁员发生了什麼事？”
“去问Alvarez，是他开除他的。”
“嗯。”他回头望，看了一眼那个突然缩水的老人，摇晃著手指。“我现在要滚了。”
“下地狱去吧。”主教咧嘴笑道：“回你家去。”
Jane笑著在身后关上门。
第七章 完

第八章
晨间弥撒已经开始。
他漫步经过最前排，有意走在祭坛前经过正在举行祭礼的 Alvarez和Meeks面前，教堂里挤满了人，无疑是受到两名被谋杀的教士丑闻还有驻堂主教的吸引而来， Jane摇摇头，神圣的动机与变态的组合，太棒了。
他转身随意摊坐在前排长椅上，伸长了双脚并将双手叠在脑后像看戏一样观察，读经跟复诵，连祷与拉丁文，这整套祭典经过完整的排演，时间控制完美，这套仪式每天，每周，每月，每年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国家不停重覆演出，这是个永无止尽的世界。
Alvarez和Meeks圣礼中所穿的袍子是纯白色的，外罩绯红与金黄色的无袖长袍，胸前绣著十字架，他们高举著金黄色的圣餐杯，低诵著经文，香烟袅袅钟声低鸣， Jane再次摇了摇头，这些符号象徵实在令人吃惊，简直有著催眠的效果，但从某些层面来说他可以理解，明白这种仪式确实满足了深存於人类内心某种更高层次追求的欲望。
Meeks在圣餐仪式中不停偷眼看他，显然 Jane的出现让他很紧张，尤其是他像只敞佯在彩色玻璃阳光下的猫一样斜倚在长椅上， Jane朝他挥挥手吸引他的注意力，’我有话要对你说’他夸张的无声做出口型说道，然后欣赏著他不安的反应， Meeks一度几乎打翻了手中的圣餐杯， Alvarez瞪了他一眼，然后怒视著 Jane，眼中燃烧著神圣的怒火。
更多钟声与吟诵后除了 Jane以外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蜂涌向前排成两行纵列，而 Jane惊奇地看著他们像鶵鸟一样接受餵食，张嘴吃下一小片白色薄饼，这就是圣餐；这就是基督的血肉，而那杯中所盛代表的是宝血，错了，那是新教教义，而这是天主教的仪式，对这些人而言在钟声响起时这一切无比真实。

”哗，” Jane往后退举起双手瞪大眼睛。”公义？是谁的公义呢？神的还是你的？”
Alvarez靠近他双眼发著光说道：”自然是上帝的制裁，复仇永远属於神。”
”神不会用念珠跟铜线还有手术刀来干他的肮脏事，凡人才会。这些谋杀案是人犯下的，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是血肉凡躯。”
”别再侵扰我手下的人。”他转向 Meeks说道：”Dennis 神父，你还有工作要做。”
那神父回转过身气冲冲地走开了，留下身后沈默的两人。
Jane像个没事人一样微笑著转向Meeks。”你要一道来吗？”
”不，” Dennis说道：”我不想去。”
”别这样嘛 Dennis，一定会很好玩的。”
”我不喜欢这样闹著玩。”
”握住你的手腕 Dennis你会感觉好多了。”
”我不想去钟塔，你不能逼我去。”
Jane叹息，突然间为自己让这个脆弱的灵魂如此不安感到内疚。”我不会逼你去钟塔的，Dennis，我可以自己去，没事的。”
Meeks受惊的捉住他的手臂说道：”别去那钟塔，求求你 Patrick神父。”

”我不信鬼神的 Dennis，我也不信这世上有精灵或者魔鬼，这一切不过都是人在作怪。”
”Joseph说那个钟塔里有邪灵，我知道他说的没错，邪恶占据了那个钟塔也占领了每个人的心。”
Jane悲伤的微笑著按著 Meeks的肩膀，Meeks惊恐的看著他好像他的手会起火燃烧。”冷静点 Dennis，深呼吸，冷静下来，你很安全。”
”不要跟我说我很安全，你根本不知道，你没法知道。”
”没错，我是不能肯定，我不该那麼对你说，很抱歉Dennis，我没想吓著你。” Jane是真心的。
Dennis Meeks是个精神不稳定异常脆弱，受过伤害支离破碎的男人，他试著通过教会的仪式与惯例来重组他的生活，教会就像是拐杖，工作、药物或者精神治疗一样，全都是藉著外力来支撑，直到生活又重新回到正轨，让人获得生活得到控制的假象。他与 Meeks其实没有那麼大的差异，只不过他们当中有一人比较会隐藏自己罢了。
”对不起 Dennis，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你可以走了。”
”走吧。”Meeks他的手仍紧抓著 Jane的臂膀。”平静地走开。”
”没错。”
”以三位一体之名平静地离去。”
”没错，现在你可以走了 Dennis。”
”...松手...”
”Dennis放开我，马上放开。”
那神父眨著眼照他的话做，他好像突然忘了身在何方，他简短地微笑了一下，跟先前一样羞怯带点神秘的微笑，他伸出手与Jane 握了握。
”再见，Patrick神父，我希望你不要被杀害。”
”我也是Dennis。”
说著 Dennis Meeks便转身僵硬地走向Alvarez离去的走廊。

Jane摇摇头感到无比的悲哀，但钟声在此时响起，宣示著午时到来，Jane马上就忘了那位悲伤而绝望的神父，他望著钟声的源头。
他等不及了，钟塔在呼唤著他。
他转身顺著走廊快步走到第一个转弯处右转然后走过祭坛跟受洗池，那儿已经又聚集了又一批人，他们是来参加一点钟主教主持的弥撒的，通过第二的转弯处再次右转，在走廊的底端那通往第一塔楼的大木门正在等待著他。
他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喔，是了，没有吃早餐，连午餐也欠奉，他真的该好好照顾自己，不然在他杀了 Red John前就会饿死了。
他在通往楼梯口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过去二十四小时内他第一次想到 RedJohn，事实上，在这段时间里他甚至也没有想起他的妻女，没有回忆没有恶梦，没有可怖的悲伤，突发的忿怒或噬人的恐惧，他不能肯定这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都是这个地方害的，一定是，这些灵魂之说，还有祝祷对精神的强烈暗示，这儿的人们、气氛、音乐让他开始迷失，忘了他的目标，他的计划，他的自我与需求，就像 Lisbon，Alvarez和 Silvaggio建议的，他应该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他悲伤的微笑著想 Grace VanPelt一定会觉得这是件好事，她会说神正在影响他，帮助他复原重建生活，像 Dennis Meeks一样支离破碎，但努力重建生活。就像 Meeks一样，他摇著头。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他拚了老命也要抵抗这改变。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通往钟塔的大门。
第八章　完

这个房间里一扇窗也没有，里面非常的暗，完全像他想像的一样，就像圣母院的钟楼一样，看起来非常老旧肮脏又呆板，木头房梁配上金属齿轮，还有活像出自工业革命时代的自动化鸣钟系统。但钟不在这里头，而是放在塔的更顶端。房间正中央是一个五呎宽深黝黝的大洞，连接天花板跟地板，长长的缆绳自上层垂下，如果打这里摔下去那真的会跌的够呛。
他走进房间里双手插在口袋中，眼睛努力适应著黑暗，这里堆放著老旧的家俱，陈旧的椅子倒放在同样老旧的桌子上，还有几把旧梯子靠在桌旁，墙面上钉著老旧的可怕的架子，上头摆了些油漆罐，亮光漆跟胶水一类的东西。这是间储藏室，没什麼大不了的，他不禁感到失望，这个塔里没有钟楼怪人，没有足以吓退少年侦探的鬼魂，空无一物，什麼都没有。
他发现沾满灰尘的桌面上有一根蜡烛跟一盒火柴，他马上走向前点亮了蜡烛，微弱而摇曳的金黄火光立即照亮房间。
直觉令他走向层架，高举著烛光。
一排排玻璃罐里头放著油漆刷，螺丝钉，螺栓，榫头，松节油还有眼珠子跟耳朵...
他伸手由手袋里拿出手机。
”嘿Lisbon。”
”我们正要过去，怎麼了？”
”我找到一些眼珠子。”

一阵沈默。”你找到一些眼珠子。”
”还有一些耳朵，我知道第三名犠牲者会是谁了。”
”好的，告诉我但不要挂断电话，我要告诉你Van Pelt又发现了些什麼。”
”说吧。”
”你先说。”
那些眼睛像在看著他，而耳朵像是在倾听，两者都漂浮在清澈的液体中，他猜应该是圣水。”而舌为野火，是四肢百骸中万恶的根源，玷污全身，以地狱之火燃尽生命。”
”Jane说人话！”
”事实上这是古人的话，是圣经中的某一节，我想是出自雅各书，你知道我其实也读过圣经的，这个舌头将会是Lino Silvaggio主教的舌头。”
”我相信，可为什麼？”
”呵，因为他有张利嘴，这无庸置疑，而且他知道Noriega一家谋杀案的内情，知道是他手下的教士们下的手，却维持缄默整整３５年。”
”非礼勿言。”

”没错，该你说了。”
”Noriega一家有个幸存者。
”什麼？太妙了，是谁？”
”最小的儿子Cruz，他当时才八岁，因为精神崩溃被送到圣塔芭芭拉慈爱精神病院，一辈子都在这类机构里进进出出，他被捕过几次，罪名是持有毒品，偷窃等轻微的违法。”
Jane举著烛火环顾四周，”儿时受了精神创伤，如果可以了解一下他还记得些什麼会很有趣。”他检视著那些桌椅，木梯，梁木跟墙壁。”他现在人在哪？”
”问题来了，他十一年前从圣塔芭芭拉郡监狱获释后就不见了，他一直没有向他的假释官报到，但是因为他不是什麼高危险罪犯，而且整个假释机构案子多的不得了，他就这样被遗忘了，从那时候起再也没有出现过。”
”十一年前？让Van Pelt查一查他在狱中是不是上过什麼函授课程，我敢肯定我能猜出他现在人在哪儿，喔，等等，稍待一会儿，嘿，看看这个…”
黑暗中的某样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墙上嵌著某样比四周的黑暗更深沈的东西。
”我有点事儿要忙，待会再打给你。”就那样他在一天之内第二次在她的抗议声中挂了电话。
一扇门，那是另一扇门。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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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我最恨他挂我电话。”她看了坐在身旁副驾驶座上的Cho一眼说道。他们正在圣克拉门托市的商业道路往市区方向朝教堂移动。
“打给Van Pelt，Jane刚找到眼珠子。”
“嗯。”Cho说道。“是我疑神疑鬼还是这件案子真的很邪门？”
“不只邪门而已。”她喃喃道：“简直像三流电影一样。”
“大教堂谋杀案。” Cho瞪著眼前的大马路说道。“教派之死…神父的战争…死亡弥撒2000…”他看著她说道：“Patrick Jane与受诅咒的圣殿。”
“闭嘴。”她怒吼著用力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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