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莫名心痛
并不明了心底究竟是何感受，只知道那股酸涩渗透到脑中，让自己放弃高贵孤傲的姿态，只想拥着她。
那道道可怖的血痕，犹可见当中分明的血肉层层分开，殷红的液体汹涌而出，刺痛白凤的眼。
他不由自主，想凑近扶起脆弱无助的红鸾，却被少羽挡在一尺开外。
“你想干什么？”
“你们不会是想让她流血过多而死吧？”
或许看到白凤隐隐担忧的模样，虽然高傲，到却无半点威胁。石兰静立着端详他，“少羽，姐姐伤的很重，说不定这个人真的有办法。”
“可是。”少羽拧着眉，一脸警惕。
“好了，他一定……是有办法替姐姐疗伤的。”神色从容不迫，石兰眼中有着信任，让少羽天明无法反驳。
这个人，对姐姐来说，一定很重要。
不顾自己白色的衣衫被鲜血染红，白凤容色清俊，完全没有平日的云淡风轻，冰蓝的眼深邃迷离，探不请究竟。
呵，真是可笑。平常，他最讨厌与人亲近，靠的近点便会受不住。那些人的味道，几乎让他气愤地想发作。
他不喜欢身上沾上那些恶心的气味，一点也不想。
可为什么现在，他不仅帮她做这些无聊透顶的事，甚至还不嫌弃令他作呕的血腥味。相反，到觉得她身上那股清新的兰花香味甚是沁人心脾。
天知道，他是不是魔怔了。三番两次，总是会忍不住……靠近她。
“希望，你伤的不是那么严重。”迎着风，他抱着她破碎的身躯在枝梢飞跃。
他不知道，那句话，或许是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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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动红鸾的发丝，蝶翼般的双睫合着，偶尔轻微颤动。光洁的脸上带着血渍，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仍是那般令人惊艳，绝美。
红鸾醒来时，夜幕沉沉，星光几点，只听见耳边溪水潺潺和木头剧烈燃烧的声音。
“你醒了？”他用手中的树干挑动烧的正旺的柴火，跳动的火光衬得他棱角分明。
萤萤篝火中，他的身影近在咫尺。
感觉到肩背处和腰部已经被包裹住，她愣愣地不知在想什么。
“谢谢。”
他不回应，唇边隐约浮起一丝笑意。
红鸾没有看清，目光定定落在他的身上，倏尔垂下。
“对不起！”她蠕动略显干涩的唇，心下一阵愧疚。
“我……弄脏你衣服了！”
弄脏衣服？白凤似乎没有发觉，方才一心只系在她身上，再没有顾及自己。
蓦地看向自己的衣襟，原本干净素白的衣服，早已血迹斑斑。
然而莫名的，他没有动怒。
她对他的影响，已经到如此释怀的地步吗？
“你，是不是该赔偿我？”
“我？”她有些混沌，真的可以吗？
“这么说，你不打算赔了？”
或许，他该索要一件新衣裳了。
“要和这件一模一样的。”
她盯着自己的掌心，细细摩挲，“好。”
默默无声，虫鸣悦耳。两人之间，一个波澜不惊，一个思绪翻涌，再无言语。

第二十章 温润柔和
此处宁静悠远，附近的交谈声却是打破了夜空的寂然。
“庖丁大厨，你就把烤山鸡给我吃吧！”天明充满渴望的眼神直勾勾地定在庖丁手里油酥飘香的烤山鸡上，磨拳擦掌。
“这可不行，这可是给姑娘吃的，毕竟她救了我们一群人，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啊？好吧！那个漂亮姐姐把月儿救出来了，我就慷慨一点，把最爱的烤山鸡让给她。”
天明看他那副轻松的模样，不禁笑了，“难得你小子还懂得礼让。”
一行人走到溪旁，只见红鸾靠在树底下，白凤正用卷着的叶片取水饮用。
她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妥当，加上本身的治愈术，不像之前那般严重。
石兰小跑到她身边，伸手替她擦拭额角的薄汗。
“小虞，你们都无碍吧？”温柔的声音顿时令一边的白凤心底柔和。
“姐姐长的真好看，不过和我的月儿比，还差难么一点。”天明百无禁忌的话脱口而出，就挨了少羽一个爆栗。
“你胡说什么呢？”他无奈摇头，只接收到天明调皮的鬼脸。
“姐姐啊！你都不知道，在小圣贤庄，我总是见到一个长的难看，又胖又凶的大妈。”
红鸾不语，静静听着，目光清浅。白凤瞥见，故作默然，却是唇角轻扯。
“那个胖大妈啊！长的真是惨忍啊！”
“你是想说惨不忍睹吧？”她摇头轻叹，看来不仅要教他如何打通经脉，还要教好诗书了。
天明激动地点头，“对啊对啊，姐姐和三师公一样聪明。不过说起三师公，他一直被胖大妈追着跑，你不知道他那表情，脸都青了。和平时英俊潇洒的模样比起来真是大……大？”
“大相径庭！”
“没错，又让姐姐猜中了。”
看到天明窘迫的神态，大伙儿都忍俊不禁，开怀大笑。
犹外清明的夜，红鸾的笑靥宛若出水芙蓉，空气中有着兰花的清香，不浓郁，但令人心安。
火光摇曳，她的温柔刻在他心里，并不明显，却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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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翅纷飞，柔弱的翅膀越过漫漫海际，给流沙传送消息。
阳光透过层层密布的叶片，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树下阴凉，淡淡阴影投在红鸾脸上，有几分纯净的美丽。
白凤深深嗅了一口清气，顿觉心情和畅。天地间，风无处不在。立于枝芽高处，树枝随风上下摇晃，却不见他坠下。
清淡的兰香阵阵袭来，让他更是精力充沛，心旷神怡。
闭眼聆听风声，在叶间摩擦沙沙作响。几只蝴蝶结伴飞过，斑斓蝶翼在阳光下折射出不同的色彩，而他无半点动情，只清晰感到蝶翅扇动的声音。
飞跃丛林，踏过空中被风卷起的叶片，他直朝海边而翔。
越过海洋，他疾迅的速度化作狂风，舞起汹涌波浪，翻腾跳跃，浪潮从中分开，溅起晶莹剔透的水珠。紧紧伴在身后，凝成巨大的漩涡。
他侧身而过，海浪平平扫过，顿时冲向云霄。张开的双臂，宛如苍穹孤傲不羁的鸟儿，身后飞扬的白绫恰似翎羽，洁净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