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


  时间不可变。
  到底是感觉选择时间，还是时间选择感觉。


[树桩上年轮排得较密的一边是向阳处]

  所有的树都是如此的吧，它们以年轮为时间轴。嗯，应该是小学时候就知道的常识吧。

  那些潜藏无法探究的生命成长，竟是以这种方式展示出来。

  不理解也没办法。这是自然所设定的，你不能想“诶为什么年轮是圆的而不是方的”“树的年轮为什么朝阳而不是向阴”……诸如此类，为什么。
  ——因为是时间留下的痕迹，无法改变。
  ——你我的痕迹。藏在年轮里，面向阳光。

  遇到你那年，我把话语托付于一棵树，告诉它我所了解的。关于你的一切。
  一个不爱笑的孩子。帽子。网球。网球拍。墨绿色。头发。眼睛。猫。——以及微笑时上弯的弧度。
  全部全部，在树下，阳光被分割成一片一片。穿越过无尽头的黑暗，达到某一个彼端，仍然闪耀，和树一样，安静地向着阳光，向着你。




[有骆铃的地方是沙漠]

  沙漠至于我，完全只是电视上的所见。
  荒没，窒息的黄色，肆虐的风。

  你是否会喜欢沙漠，倔强而桀骜的你。
  我很害怕沙漠，各种生命残喘度日，会忍不住绝望。但我听到了驼铃。从那么遥远的地方过来，荡漾的时空，缥缈却恢宏。

  这股力量，生生穿透骨骼，烫进灵魂。

  你发球的姿势我记得很牢。阳光投下的阴影你跳的很高，微昂的头与帽子的投影重合在一起，一如你背后想超越的人。
  ——我知道你的悲伤。一如驼铃的声音，明明明明，是那么的轻，却震耳欲聋。

  你可以去真正的沙漠听驼铃。从那么遥远的地方过来，在上下接连的沙漠，仿佛成了唯一的信仰。
  ——那么，我情愿成为那一片沙漠，不求言语，只为把你当作信仰。



[海水其实是无色的]

  大多数人以为海水就是看到的蓝色。
  可其实水的本质就是无色透明的，并不因前面加了个“海”字而会改变些什么——

  我们希望改变什么。

  你说的话我铭记在心，我说的话你却无法知晓。

  这些被埋藏于地表之下的话语，是否因海水的渗透也成了透明。

  哪里曾住着你的影子，停留至今不忍离开。

“哗啦”的潮水卷上白色的沙滩，一个个泡沫里堆砌出的景象，真是还是虚幻。
  ——海水本身就是一个迷障，魅惑众人。
  ——你是我最大的迷障，我却义无反顾地被你魅惑。

  如果有人问我，为何海水不是蓝色。
  我说，因为眼泪的悲伤使它褪了色。


——什么时候可以和你面对面——
——聚和散原来是双生的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