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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旭桦°』【美文欣赏】欢天喜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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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乐楼的店堂小二眼光何其毒也,瞧见这几人,早就笑脸迎了上来,对最前面的沈无尘道:“几位公子,可是来吃酒的?楼上雅间儿请吧?”
沈无尘点点头,便带了英欢与狄风跟著那小二上楼去了。
谢明远在后面慢了两步,陪著贺喜打量这奉乐楼里面的百十分厅馆,见这楼上楼下宽敞明亮,动使各各足备,堂中饮酒之人纵是独自一人独饮,那桌上碗碟也俱是银盂之类。
贺喜面上还看不出什麼,可谢明远心中早已暗自嗟叹起来,这奉乐楼的排场,竟丝毫不逊於邺齐国京中那些繁华酒楼,如此看来,这杵州一镇,当真是邰涗重地!
上得楼,那引路的小二自推开最里面一间,请这几人进去。
英欢进去,四下打量了一番这雅间内的布置,眼里溢出点笑意,回身对沈无尘点了点头,便进去依著桌边坐了下来。
沈无尘将贺喜三人请进,笑道:“几位公子,随意就好。”
贺喜眼睛只是望著英欢的侧脸,脚下几步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沈无尘吩咐那小二上些酒来,注碗盘盏果菜碟及其它水菜碗都依这奉乐楼的规矩,一一上来便是。
英欢眸子半垂,并不去看眼前诸人,自己伸手取了桌上的小茶碗,却也不倒茶,只是轻轻将它捏在手中,开口问道:“公子贵姓?”
谁都知道她这一声公子,唤的是谁。
贺喜眸子一沉,嘴角微动,也伸手去取了一个茶碗,在掌中转了一圈,才开口,道:“姓……何。”


57楼2014-04-18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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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喜闻言一挑眉,脸上刚硬的线条化了开来,唇角一软,竟似要笑出来一般,可最终还是噙住了那丝笑意,只是眼里淡淡地亮了一亮。
    正在此时,那小二恰巧端了酒与碗碟上来,摆了一桌子,正要替几人斟酒,却被沈无尘拦住,那小二愣了一下,又陪笑道:“几位慢用,若是哪里觉得不周,遣人来唤我。”说著,便走了。
    沈无尘上前,亲自给英欢与贺喜各斟了一小杯酒,又道:“前一日那茶叶,实是我们家夫人说要让的。何公子若是想谢,便谢我们家夫人罢。”
    英欢纤眉略翘,挽袖伸手,拿了那杯酒过来,却是不喝,眸子里深深浅浅一片,看著对面的贺喜。
    贺喜的手刚刚抬起一点,身后谢明远便忍不住上前来,想要拿那酒替他验一番先。
    贺喜冷眼看过去,止了谢明远的动作,又自去拿了另一杯酒,举至眼前,盯著英欢的眼睛,慢慢道:“若是早知是夫人要那茶叶,莫说这二两,便是这全天下的蒙顶,在下都愿让给夫人。”
    英欢握著酒杯的手指不禁一滑,那人……那话……
    她是什麼身份,她身边从来不曾有过男人,对著她,能以这般张狂的口吻,说出这种话来。
    可此话自他口中而出,却不觉嚣张,只觉这样的人,就该说这样的话……倒也真是奇了。
    英欢轻抿嘴唇,不再言语,一低头,唇沾了沾那杯中之酒,便放了杯子,浅笑道:“何公子莫见怪,我,不大能喝酒。”
    这软软的一句说毕,她舌尖扫过下唇,将酒滴抿入口中,又抬眼看著他,眼中含笑。


    59楼2014-04-18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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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7 23: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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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喜眸子动也不动地盯著她看,她的唇她的舌……唇软舌滑,一看便知。若是再配上那酒香……品起来不知会是什麼滋味。
      心中如是想著,他握著杯子的手愈发紧了,举杯一仰脖,杯中之酒尽数落肚,火辣辣地烧著他的胸膛,烧得他心火簇将上来。
      贺喜扔了手中空杯,望著英欢,忽然伸手过去,拿了先前她只沾数滴的酒杯过来,眉峰斜斜一扬,褐眸泛黑,对她哑著嗓音道:“夫人不喝,我替夫人喝。”
      英欢瞬间怔住,就看他将那杯子渐转半圈,随后端至嘴边,压著她先前碰过的地方,伸出舌头舔了两下,又慢慢送入口中,一点一点地喝了下去。
      英欢手指发僵,红唇发烫,她看著他那肆无忌惮的动作,仿佛觉得他那是在……细细品尝她一般。
      狄风早已眼冒火光,手不自觉地就探上腰间佩剑,垂玉打在那剑鞘上,陡然发出一声清响,扰了这屋内的暧昧情境。
      贺喜眼角一动,望向狄风,脸色缓缓变了,先前略带笑意的神色早已收了,目光顺著狄风满是怒意的脸一路往下,最后定在了他腰间的剑上。
      狄风握在剑柄的手指已经泛白,牙根紧咬,盯著贺喜,压抑不住满腔怒火。
      贺喜双手撑膝,蓦地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看向狄风,挑眉道:“剑,看似好剑。”
      狄风冷笑一声,“你一个行商之人,懂什麼好剑坏剑!”
      英欢闻言不悦,这话……哪里是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狄风能够开口说出来的?


      60楼2014-04-18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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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喜不怒,眼睛又向那剑看过去,缓声道:“让我看看,可好?”
        一旁沈无尘撇了撇嘴角,那剑,狄风带在身上已经数年,平日里谁都知道那剑是他心头第一宝,哪个有胆子敢问他要剑来看的?这何公子也当真胆大,难道看不出狄风此时冷面冷眼,不好招惹麼?
        狄风正要开口相拒,却听英欢不紧不慢道:“给他看看。”
        狄风闻言,脸色更黑,咬咬牙,从身上卸了剑,隔了五步的距离便朝贺喜身上一扔。
        本以为贺喜会躲、抑或会被那剑砸到,岂料他伸手一握一转,便将那剑牢牢控住。
        沈无尘眼睛睁大了些,望著贺喜,看他抬手,丝毫不带犹豫的,便将那剑从剑鞘中一把抽出。
        然后沈无尘愣了,他看看那把剑,又看看狄风,神色讶然。
        贺喜望著手中之剑,望了半晌,嘴角一扯,开口道:“果然好剑。”
        沈无尘简直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那剑……明明是把断剑!他与狄风相交十年之久,竟不知狄风一直佩在身侧的剑,是把断剑!
        狄风看著贺喜,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麼,可目光已不似先前那般冒火。
        贺喜收了剑,手指从那剑鞘上端一路抚至底下,看著狄风道:“剑断,而杀气未断。此等好剑,当配勇绝二字。”


        61楼2014-04-18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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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风神色略有一丝动容,口一开,“你……”
          贺喜将那剑扔还给他,挑眉道:“我这里也有把剑,不知你愿不愿意看看?”
          狄风将剑重新佩好,看著贺喜,“什麼剑?”
          贺喜侧身,对谢明远道:“拿来。”
          谢明远纵是百般不情愿,却也无奈,只得将身上佩剑也解下来,恭恭敬敬地呈过来。
          贺喜拿了剑,停也不停,便丢给狄风,“看吧!”眼里深邃一片,恰似那漆黑剑鞘。
          狄风看了一眼他,又低头看那剑,剑鞘极其普通,无丝毫花纹装饰。
          狄风一抿唇,腕上一用力,将那长剑一把抽出,然后他便,愣了。
          那把长剑,通体黑色,浑然无迹,湛湛然使人望而生畏。
          狄风将剑举得近了些,眼睛眯起,仔细看了一番,眉头锁得更紧,抬眼去看贺喜,“这剑……并未砥砺开刃。”
          贺喜已然坐回英欢对面,眼睛望著她,口中道:“是没有。”
          狄风收剑回鞘,又低眼看了看它,口中一叹,“可确是剑中极品。”
          他大掌在剑鞘上摩挲了一阵,才走过去,将那剑还给了谢明远。
          贺喜看著他这神态,扬了下巴道:“这剑送你,如何?”
          狄风猛地一惊,看向贺喜,半天才道:“怎能夺何公子所爱。”


          62楼2014-04-18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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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喜撇过目光,转而看向英欢,眼中有火花点点扑出,唇侧勾了勾,忽而笑道:“就当是,谢夫人先前那蒙顶茶了。”
            英欢看著他那笑,竟觉好似冰稜在艳阳下映出的刺人光芒一般,眼睛一花,不禁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不敢……她竟然也有,不敢看一个男人的时候。
            ·


            63楼2014-04-18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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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泱泱之世,有欢有喜 喜八(修)
              谢明远紧紧握著那剑,竟不敢相信,贺喜能说出要将这剑送与他人之言!
              狄风眼睛只看著那剑,看了片刻,一侧脸,退后了两步,站回英欢身后,不再说话。
              他那副犹豫之色,被英欢尽收眼底。
              那剑,想必真是把上等好剑,才能让狄风露出这种神情。
              她心底浅叹,十年来狄风战功卓著,却从不曾向她讨过赏赐,眼下难得见他看上一样东西……
              英欢一拢袖口,笑道:“何公子好意我自心领了。公子虽是慷慨大方,但我却不能就这麼收了那剑。不如,何公子说个价钱,我将那剑买了,怎样?”
              贺喜闻得她此言,不禁哑然失笑。
              让他开个价,将那剑卖给她?
              他此生,还从未做过这种事情。
              一向只知两个字,夺与赏。看上的,便去夺;想给的,便赏了。
              可这个女人,竟然对著他,说要买他的剑。
              更何况,这剑……
              贺喜盯著英欢,眼中有光一闪,“若是让我开价,只怕夫人不一定肯再买。”
              英欢眼里笑意渐消,她不一定肯再买?
              这话当真有趣,这世上,难道还有什麼是她买不起的了?
              莫说这一把剑,便是这姓何的全部家业,她若真是想买,那又何难!


              64楼2014-04-18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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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这麼一想,出口之言便冷了三分:“何公子只管开价,我既是说要买,那便不管何价,一定买了!”
                贺喜嘴角一弯,身子*上椅背,对谢明远道:“把剑给他。”
                谢明远脸色黑冷,看了看狄风,动作迟缓,一扬手,将那剑又扔了过去。
                狄风一把将剑握住,也望向谢明远,先前的那一刹,他竟隐隐感觉得到,那男子身上露出的丝丝杀气。
                那剑,沉甸甸地在他掌中,鞘身打造得极为光滑,握在手中,是说不上来的舒服。
                狄风一合掌,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这剑,是在何处打造而成的?”
                谢明远双手抱胸,脸上浮起一丝诡异之笑,“就算告诉你了,只怕这天下也再打不出这一模一样的剑了。”
                狄风眼角一抽,听得出谢明远话中那若有若无的敌意,心中也明白过来,这剑,想必是非常珍贵的了,当下便闭紧了唇,不再讨那没趣。
                英欢看著贺喜,那剑,他还未开价,便这麼直直给了狄风,难道他竟不怕她反悔?
                这男子,怎麼看,怎麼都与旁人不同。
                那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傲然之气,非一般行商之人能有。
                他究竟是何来历?


                66楼2014-04-18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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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7 22:5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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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他身后那黑衣男子,与狄风的几下交手,便是沈无尘也看得出,此人身手当真不凡,有这样的随从跟著,那何公子,更不会是什麼普通人了。
                  脑中须臾间闪过这些念头,沈无尘心下顿时起了揽慕之意。
                  英欢惜才爱才之心,朝野皆知,十余年来惹得一干臣子们也都染上了见贤眼开的毛病。
                  沈无尘便是如此,但凡看见人品才华俱佳的,更是两眼放光。
                  他见英欢自己不开口,心中把握又加了五分,不由对贺喜笑道:“还会在这城中再留一夜,何公子呢?”
                  贺喜这才慢慢松开了那酒杯,也笑道:“本是没打算在这里多留的,谁知却发现这杵州城倒有些让人舍不得走,还想再多待一两日。”
                  沈无尘心中一喜,“既是这麼有缘,那不如请公子就宿在我们那里,也免去在这城中找地歇脚的麻烦了。”
                  谢知远急急道:“公子……”
                  贺喜却也不理他,看了眼英欢,“夫人的意思?”
                  英欢自是明白沈无尘做的是何打算,想来他这麼多年从未看错过人、也未料错过事,便微一首,道:“若是何公子不介意,那便随我们一道回去就是。”
                  贺喜脸上线条渐渐化开,一双褐眸颜色也愈加发黑,望著英欢道:“那便叨扰夫人了。”
                  谢明远皱眉,看向英欢,想到贺喜多年来未对一个女人动过如此心思,怎麼今日……
                  这边,沈无尘已去叫店堂小二来,自去付了银子。


                  68楼2014-04-18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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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欢起身,看向贺喜,“府上本是京城那边的,因在杵州常有些买卖,所以这边也有宅子。宅子不算大,何公子不要觉得委屈就好。”
                    说罢,扬唇轻笑,那神态,艳比桃花,却毫不俗媚。
                    一个女子,能生得如此之色,但无一点俗脂粉气,何其难也!
                    她说,她也是行商的。
                    若果真是这样,那这一身清冽之气,又当是从何而来?
                    贺喜看著她,越看,越觉看她不透。
                    他指节微僵,缓缓起身站稳。
                    看不透……他竟然也有,看不透一个女人的时候。
                    ·


                    69楼2014-04-18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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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无尘眼中略带赞意,趁这机会,多看了贺喜几眼。
                      真是越看,越觉这男子与众不同……
                      目光移至贺喜的袍子下摆,沈无尘眼瞳忽地一缩,嗓子干了起来。
                      骑马行了这麼久的路,他那身墨袍,竟无一点褶皱之痕。
                      先前在奉乐楼的时候并未注意到,还以为那不过是上等轻绸布缎,可现下这麼一瞥,竟让沈无尘的心都跳不动了。
                      是只邺齐国才有的帛锦。
                      与上回那古钦带来的,竟是一模一样!
                      英欢本是正要往里走,但看沈无尘这一脸莫可名状的表情,不由叫了他一声,“怎麼?”
                      沈无尘嗓间冒火,却是发不出音来。
                      他平生从未有过如此时这般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贺喜看著他,负手上前两步,也开口问道:“怎麼?”
                      那声音低厚沉稳,不紧不慢地传入他耳中。
                      沈无尘看进他的眼中,黑不见底,却是平静无波。
                      或许……是自己多虑了罢。


                      79楼2014-04-19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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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无尘摇了摇头,胳膊微抬,“倒也没什麼。何公子请。”
                        贺喜盯著沈无尘看了一会儿,才对谢明远使了个眼色,慢慢入得那院中。
                        沈无尘在二人身后又站了片刻,将他二人从头到脚打量了几回,心中变得愈加没底。
                        当初只见这人仪表堂堂,想揽为己用,现在再看,只怕这人……并非池中之物。
                        非但如此,他的家世背景,想必也比先前想的复杂许多。
                        沈无尘心中似有千斤之石,他先前那一句话,便将这男子招来此处,万一是祸非福,那他如何向英欢交待!
                        贺喜衣襟下摆轻扬,露出腰侧挂的一只绣络,那绣络下面,用金线裹了又裹。
                        沈无尘眼睛似被灼伤了一般,猛地一闭,又蓦地睁开,人僵了片刻,才飞快抬腿进去。
                        院内,狄风早已将这宅中上下一干人等交待好了,见了英欢只叫“夫人”,又命人去偏院备了两间客寝,留给贺喜与谢明远。
                        院中无花,只有一片草皮,上面嫩嫩地生了绿草,被夕阳斜著那麼一照,油光翠绿,让往日见惯了奇珍贵花的贺喜看了,竟觉得是说不出的清新别致。
                        这宅子并不算大,外面瞧著也不觉有多麼华贵,可一进来,里面厅角廊间院中,处处都透著股精贵之气。


                        80楼2014-04-19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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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喜眼睛望向英欢,见她眼睫微翘,脸色比先前在奉乐楼时还红了二分,娇人模样愈盛,正笑著对狄风道:“既是回了这儿,也就别在我跟前拘束了,该歇著的就歇著罢。”
                          她那笑容,不知怎的,也将他的心境染了一片喜,不由自主地跟著扬起了嘴角。
                          英欢悠悠提裙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腰身一转,回头看贺喜,仍是笑著道:“何公子,差点就又忘了,那剑,你还未开价。”
                          贺喜不语,抬头打量了一番这五彩琉璃厅顶,又四下看了看这府中院落,才对英欢道:“想在府中转转,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英欢看了一眼狄风,见他面色不善,心下一笑。
                          唇间还残存著淡淡酒香,那奉乐楼的醉花酒,当真名不虚传。
                          她看著贺喜,看他俊雅的面庞,看他挺拔的身姿,看他看她那柔转千怀的目光,看来看去,看得她胸口一烧。
                          英欢的手松了襦裙一侧,任那裙摆扫至地上,轻尘沾了裙上牡丹,花蕊心间均留了印子。
                          她向贺喜那边*了一步,点点头,笑道:“何公子,同我来罢。”
                          狄风在她身后攥起了拳,忍了又忍,终是将那冲至嘴边的话咽回了肚中。
                          贺喜的手从身后挪至身侧,跟著英欢,绕过廊柱,朝那院中深处走去。


                          81楼2014-04-19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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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前面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他在她身后半步,慢慢地迈著步子。
                            这是头一回,他走在一个女人后面。
                            可竟不觉得厌恶。
                            傍晚的风扬得大了些,擦著英欢的脸颊而过,将她耳边的发从发髻中刮了出来,零碎碎地落了几根在肩上。
                            贺喜眼睛望著她,看得仔仔细细,她的嫩白耳珠,似墨黑发,丹色面庞,还有……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一种特殊香气,正伴著那风,悄悄地传入他鼻间,沁了他的心神。
                            他没有说话,英欢亦不主动开口。
                            她侧过头,逆著映目斜阳,看了他一眼。
                            没了先前几人在侧,他此时的眼光愈发滚烫,愈发肆无忌惮,愈发似那山边火红日头光晕。
                            灼人万分。
                            英欢心底浅浅吸了口气,淡然一笑,“这般看著我,做什麼?”
                            贺喜仍是不语,却不挪开目光。
                            这女人,他想带回邺齐去。
                            不论她身家若何,不论她在这邰涗有些什麼根基,他想要她。
                            他这目光,英欢是懂的。
                            景欢殿中的御塌上,也曾留过那麼多男子,她亦不傻。
                            低头轻笑,可是眼前这个人,她心里竟是不讨厌。
                            ……若是将他带回京城去,也并非不可。


                            82楼2014-04-19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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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7 22:4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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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泱泱之世,有欢有喜 喜十
                              美人在侧,心绻思迷。
                              前面十步,有凉亭一方,亭前两株紫薇树,挺拔苍健,叶茂花繁,玲珑石点缀其间,亭下有水缓缓流过,沿著窄细的小渠,往苑内而去了。
                              贺喜不曾想到,这小小一间宅子毫不起眼,可那后院深处,竟还有这等良景。
                              风顺著英欢敞袖开口处钻了进来,贴著她的小臂摩挲了一阵,将她先前残存的酒意消了七八分。
                              英欢停了步子,又抬眼去看贺喜,这男子的来历,她还未得机会开口问个详细明白。
                              她张嘴,却不知从何处问起,半天才吐了一个字,“你……”
                              这低低的一声唤,才一出口,便叫那风给吹散了。
                              夜色渐起,他立在她身边,由著那个“你”字随风绕了又绕,却是不答。
                              如是,平白起了暧昧之意,夜幕更苍。
                              英欢瞧著他那双褐色眸子,色泽要比旁的男子淡上一些,却又……有时深上些许。
                              那双眸子离她愈来愈近,近得她都可见里面点点斑斓。
                              英欢唇瓣轻启,笑出了声,向后小退了半步。
                              竟未发觉,自己去看他,看得人都要贴过去了。
                              凉亭檐下悬著一把碎玉片子,随风相触,有音扬起,似乐且妙。
                              英欢不禁回头去望,那碎玉片片轻震,声音清脆悦耳。
                              她头一偏,眯了眼睛。
                              这声音……是她最爱。
                              那把碎玉,是她幼时,父皇东堤巡幸后带回来给她的。
                              后来,待她亲自来这儿时,便把这串玉带了来,依样挂回这亭檐下。


                              83楼2014-04-19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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