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I can barely move, but I like it (下)
藤原想了想,说:“以我的理解,当时,你的恋人是一个有点无礼,很自我,雄心勃勃,得失心很重,非常在乎比赛结果的人?”她习惯性地为一个人以及对方的行为贴好标签,再分类。
仙道有点为难地皱起眉毛,说:“嗯……其实我不倾向于定义一个人的行为,尤其是他。虽然听起来他确实是这样的人……可是不,你的说法并不准确。他很自我,却没有让我觉得很讨厌或者很粗鲁。当时,我只是觉得很有趣,非常有趣……”
“有趣么……”藤原决心不再追问,她想听仙道接着说下去。
“我发现,一旦你开始注意他,就很难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你知道,高中的时候,很多来看比赛的都是女生。他像是掌握了全场气氛的开关一样,大家都随着他的举动一齐屏住呼吸,然后他球出手,大家就一齐把那口气吐出来,然后就是大声的喝彩。明明才是个一年级的新生,却已经享受明星球员的待遇了。可是他自己却一点也不在意,一双眼睛稳稳地盯着球,别人为不为他喝彩好像都和他无关。是不是很有趣?”仙道笑眯眯地说。
藤原心想: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打篮球。而且谁知道你是出于篮球员的立场还是那时候就喜欢他。她说:“你说你的腿受伤了,所以那一天你们并没有交手是吗?”
仙道点了点头:“那天我非常遗憾,因为到了后来,我真的很希望自己没有受伤,可以上场。”
“然后可以和他比比看?”
“一点没错。我只是坐在场边,就已经感觉到全身热血沸腾了。这是很少发生在我身上的。”仙道的眼睛亮闪闪的:“当然我并不是说当年他的球技有多超群到让我难以想象,只是……遇到这么有趣的对手,却只能坐在一边看,我记得当初我很不甘心的。
“有几刻,我甚至想象是自己持球在他对面,他微矮身体,张开手臂,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的动作。然后我开始假象自己应该要往哪个角度才能突破他的防守。那一刻的感觉,和我刚刚说的一样,只是这一次和疼痛无关,我真的觉得无法动弹。但我喜欢那种感觉,热血沸腾,身体快要关不住灵魂,迫切地想要去比赛。那天我对他的印象很深,直到现在很多细节都记得很清楚,因为所有的故事都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藤原打着字,抽空点了点头,敲完最后一个字,她问道:“所以说,仙道君,这算不算是一见钟情?那个时候你意识到自己喜欢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