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Highly Biased
命运存不存在藤原不知道,但她觉得,仙道彰无疑是很幸运的。如果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如果当初他打去的电话接通了,如果他那天真的撞了人,甚至如果彼时对方带了钥匙……任何一个细微的改变,也许他们的结局也许会完全不一样。
“仙道君,插一句话。”她忽然问道。
“请说。”
“这个问题,我很喜欢问不同的恋人——你不喜欢他的什么?”
仙道挑了挑眉毛,没有回答,藤原赶紧补充道:“不要误会,仙道君。我单纯只是好奇,因为恋人在一起久了,必然会因为距离过近而发现彼此更多真实的地方。而你的恋人听起来又是一个……这么特别的人。你们在一起这么些年,我想知道,对于你来说,他的缺点会放大吗?你不喜欢他的哪些地方呢?”
仙道笑道:“藤原小姐,关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肯定是偏倚的。爱一个人,眼里当然只看得到那个人的优点啊。”
“Highly biased么?”藤原说,“但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因为每个人都有缺点,不同之处在于,相爱的人了解对方的短处,并且愿意选择宽容彼此。我很好奇,你觉得他有哪些缺点?”
被逼问之下,仙道的眉毛微微垂下来,露出有点无奈的苦笑,但他的眼神依然很温和:“真是败给你了,藤原小姐。但你说的也很对,每个人都有缺点,他当然也不例外。你可能已经感觉到了,他是个自我的人,不擅长和人打交道,而且很直接,直接得让大部分人都受不了……哈哈……他争强好胜,一旦下定决心,不达到目标就永不罢休,完全不懂得知难而退或者退而求其次。”
“确实……”藤原心领神会地大笑起来,“那你们有因为这些争吵过吗?”
“当然。”仙道想了想,他的表情很奇异,说不清是怀念或是遗憾或是欣慰,还是什么别的情绪:“事实上,我们很少争吵。但有一次,却弄得险些要分开。可那次给我的启发却也最大。”
“噢?”藤原饶有兴味地问:“到底是什么事?后来又是怎么收场的?”
“事情的起因太小太小了,几乎不值一提。真正令我记忆深刻的那次的收场,他做了一件非常非常出乎我意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