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仙道快步走向流川坐的桌子,自觉地在他身边坐下。然后打开身后包的包裹,露出几十颗圆润饱满的荔枝来,笑眯眯地对流川说:“枫,快尝尝,我刚去果园摘的。”
老板忙拿着菜单扑过来:“不好意思,小店不许外来食物……”
被两人无视了。流川拿起一颗来,手法巧妙地一捏,荔枝皮便从中间整齐地裂开来,然后一颗白胖胖肥嘟嘟的荔枝便入了口。
“怎么样?去年买果园的时候说是千年古荔枝树,今年结果了,我还没吃过呢,都被师兄他们晒成荔枝干了。枫你回来的可真及时,这是最后一棵树上结的,再晚两天连这一点都没有了。”仙道喜孜孜地看着流川吃荔枝。
流川眯着眼睛嚼着,几秒后吐出一颗小小的核:“可以。”又拿起一颗,却是递给仙道:“你吃。”
流川一直很爱吃荔枝,但荔枝性热,吃了容易蹿火。流川一吃就是十几斤,上火时睡不好觉,辗转难眠,觉得嗓子冒烟。有几次索性从床上爬起来,奔到仙道处,非要拉他起来比剑。仙道也睡眼惺忪地奉陪到底。幸好荔枝时候短,半个月一个月也就没有了。终于还了仙道一个清静。
再小一点的时候,仙流二人还很穷。作为湘北和陵南的普通弟子,稀薄的月钱根本就买不起荔枝。而且总不能把攒了一年的钱都花在这一个月只为了一逞口舌之快吧?于是这一幕时常上演着:
十七八岁的仙道已经初具青年的挺拔模样了,身材修长,爆发力十足的一层薄薄的肌肉埋在小麦色的皮肤下,日渐宽厚的肩膀,少年任侠,丰神俊逸。他喜欢把头发弄得根根朝天,笑起来,眼睛和嘴角都弯弯的。
这样一个竖着嚣张发型的小帅哥蹲在路边,衣襟撩一边,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撅着屁股,和贩子讨价还价。
“这荔枝怎么卖?”
“38一斤,至少38。”贩子拿起喷壶想往筐里洒水,被仙道眼明手快地捏住了手腕:“低了绝对不卖,这可是正宗的糯米糍。”
“是么,我得尝尝。”仙道挑了个红中带青黄的,递给身后的流川。
流川吃完,把皮儿丢进空篓子里。冲仙道微微点了点头。
仙道心领神会,扭脸开始杀价:“38?!太贵了!便宜点吧,最多,15。你看呢,小枫?”他装模作样地问流川。
“差不多吧。”流川很配合,眼神已经在筐里翻翻拣拣了。
“啥?15?绝对不行,这可是从老远老远的西山果园挑来的,低于38绝对不成,最多37,哎哎,36给你吧,别讲了。看两位小哥这气度,这打扮,也不至于为了这一文两文的啰唣不休吧?”
仙道不吃这套:“这样吧,我们多买点,20。”
这时一个大妈插了进来:“这是糯米糍吗?”
“绝对是。”
大妈翻检一番:“我看这是怀枝。”
“什么怀枝,这是正宗糯米糍。你看,这筐桂味就便宜点。”
大妈离开了。
仙道笑眯眯地看着贩子:“怎么样?”
小贩很无奈;“这样吧,36一斤,让你们自己挑,总行了吧?”
仙道在心里迅速算了算:“成,枫,快过来。”
流川一步上前,开始挑荔枝。他不挑那些红红的,尽挑那些青黄不接颜色难看的。小贩在一旁说:“这位小哥真会挑。红的甜归甜,也就这样了,但这些的味道更有层次,别看外表不中看。”
仙道闻言顿时自豪了,伸手去捏一捏流川的脸颊:“当然,小枫很有眼光的……”
话音未落,爪子被流川拍到一边,流川掂了掂篮子:“够了,就这些。”
“可以多称点的。”仙道以为流川是心疼钱。
“还要买点山竹。”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