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我搞不懂,我们到底怎么了。
转眼,放暑假了。
俞灏明又一次拖着不多的行李站在车站,太阳很大,看不清近在对面魏晨的脸。本来想跟着他去兰州玩几天的,结果老妈的电话一直催得不停,知道她也是想儿子了。魏晨没说什么,还很体贴的给他买了车票。
“那我走了哦。”眼睛不自觉看地,感觉温热的液体就要滴出来。俞灏明,不许哭,又不是生离死别。
“恩,那路上小心哦,到了给我打电话。”魏晨的声音依旧软软的。
看他就要转身走了,俞灏明忍不住了:“你都不抱下我吗?要2个月都看不到呢!”
魏晨突然就笑了。然后拉起俞灏明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
“干什么啊,魏小晨~~”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弄的莫名其妙。
魏晨没有回答,捧着俞灏明的脸就吻了下去,那架势像是要把对方吃进肚子。俞灏明先是一怔,随后便放弃抵抗,双手环到魏晨腰上,配合地回吻他。
身边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到的角落,让我好好享受这份幸福。
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俞灏明轻轻推开了魏晨,略带羞涩的把头别过去,却掩饰不了上扬的嘴角。本来只想要个离别的拥抱,却意外捡到一个深情的吻。
“哟,小媳妇又害羞了啊~~”魏晨扭过俞灏明的头,故意凑近盯着他的眼睛。
“切~谁是你小媳妇啊~”不自然地挣脱出来,拖着行李就走了。
“真生气了啊~~等等我嘛~~”还是被魏晨追上,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容淡淡,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开口也只有几句:“上车吧,一会车该开了,记得打电话啊。”
俞灏明没说话,只一个劲的点头。终于,在踏上车的那一刻,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看着车窗外魏晨渐渐后退的身影,然后慢慢不见,心仿佛撕裂般生疼。
不知为什么,俞灏明突然就觉得也许再也见不到魏晨了。
下了车就迫不及待拨通魏晨的电话,听到他懒懒的声音才放心,原来他也在回家的车上,才睡着就接到了电话。然后两人又甜言蜜语了一番,俞灏明才肯挂断。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魏晨不是好好的嘛。
于是心头阴霾散去。
回到家里,爸妈自然高兴得不得了,倒是俞灏明自己总是心不在焉,也不愿意多出门,就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房间地板上,拽着手机发呆。时间一长,老妈一口咬定他一定是交了女朋友才会整天魂不守舍。俞灏明没有否定,笑得无奈,爸妈那一关暂时还没想过,似乎还很遥远。
俞灏明的确是魂不守舍,因为他与魏晨失去了联系。
七月底之前一切还都好好的,每天都会和他发消息打电话,但最近一周突然就没了联系。发他消息没人回,打他电话又关机。想打到他家里,才发现不知道号码。问了苏醒王栎鑫,他们也都不知道。俞灏明隐隐觉得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每天都不敢关机,就那么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虽然刘洲成一再安慰他,也许只是魏晨的手机丢了,但直觉让他无法这么相信。
终于两周后俞灏明接到了魏晨的电话,尽管杂音很重,但还是能听清是魏晨的声音,久违的魏晨的声音。那一刻,俞灏明心里一酸就没忍住眼泪。
魏晨告诉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乡下亲戚家,手机没有信号,走得太急也忘了通知他,害他担心了。
俞灏明抓着手机半天说不出话,直到魏晨问他听得到吗,才猛然点头,一个劲地“嗯,嗯”。其实心里还是有埋怨,还是有怀疑,但既然你说了,我就相信。
只要你不骗我就好。
那以后,似乎一切又正常了。每天还是一样发着消息打着电话,只是魏晨的话一天比一天少,很多时候都是俞灏明一个人自言自语好久他才反应过来。
俞灏明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也搞不懂魏晨这样是为什么,有好几次都想问清楚,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听得出来魏晨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心疼远远多过愤怒。
“魏小晨,你没事吧。”千言万语也只问出这一句。
“恩,没事,就是最近有点累。”听你说没事,我就放心了。
“哦,那你注意休息。”
“灏明……”终于要说了吗?
“什么事啊?”其实我不想听。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你,我只是说如果…你会怎么办…”真的只是如果吗,为什么你的语气这么悲伤。
“我会等你,等你回来。”几乎是脱口而出,自己也没想过会这么坚定。从没这么坚定地对待过任何事任何人,只是你,我不能放弃。
魏晨没有再说话,能听到他低低的抽泣,然后就只剩“嘟…嘟…嘟…”。
电话断了。
心也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