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校60周年纪念日马上就要到了,为了准备文艺汇演学生会事物很多.魏晨出入医院明显少了,他在刻意避开俞灏明,尤其是他和天晴在一起时.他庆幸有这么多事让他忙碌,好没有时间去思念俞灏明.可这似乎不是很有用,每晚,梦中还是会出现他迷蒙的双眼.

 "你没事吧?黑眼圈这么重..."学生会副会长问.

 "没事,不用管我,学长."魏晨笑笑.

 "会长...最近很不开心吗?"

 "没有啊!最近事很多,忙了些所以睡不好... ..." 

 "会长... ..."

 "诶呀学长,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会长'了.其他人就算了,你是学生会的老成员,又是我的学长,这么叫我很不好意思的!"

 "那...我叫你什么?"

 "随便吧!"

 "...可以叫你'晨晨'吗?"副会长透过厚厚的眼镜,真挚的看着他.魏晨呆住了.

 "我知道你一定没察觉...从你第一天在大礼堂演讲,我就陷下去了... ..."他语气温柔,盯着他的双眼.魏晨却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他脑海中出现的是俞灏明的脸,耳边回荡的是俞灏明的话语...

 "我不会再叫你'学长'了!" 

 "我一定要变的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你!" 

 "相信我,晨晨!".... ....

 他的双眼迷茫了,充满了温情.副会长误以为是自己的话感动了他,得到了勇气"你答应了吗?"

 "啊,啊?"魏晨回过神,看着满脸期待的副会长... ...或许这样,可以不用那么痛苦... ..."...可以啊..."他轻声回答.

 副会长已满脸放光"我知道我的深情不会被忽视的...晨晨,你真的接受我吗?"

 "学长...我们还要把汇演的道具搬到地下教室... ..."

 "对...我不能太急...但你给了我机会了是吗?"他激动的握着魏晨的手.

 "啊...恩...恩."魏晨勉强笑笑,抽出了手.沉浸在幸福中的副会长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纠结.手机响起,他看了短信说"不好意思晨晨,卫生部有点事,我先过去一下.你在这等我,一会我们一起把东西搬过去!"

 "恩... " 副会长离开了,留下魏晨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在作什么...等了一会,他自己一个人把两个箱子搬了出去.

 
 "这些东西一个人拿还真重..."他心里想着.走到楼梯转角,突然一只脚踩空了.箱子摔在地上延楼梯滚下,他自己也摔了下去.

 "啊!"下面正有一个人走上来,他要撞上去了!

 "碰!"两个箱子滚到了地上,魏晨也撞上了那个人.

 当他反应过来,才发现俞灏明坐在地上,一手抓着栏杆,一手紧紧的抱着自己,而自己几乎整个人扑在他身上.

 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见面了,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盯着俞灏明那对大眼睛.

 "没事吧?"俞灏明问.

 "没事,我没事!"魏晨连忙起身,俞灏明也站了起来."谢谢,谢谢你!我还要把道具搬到地下教室,再见!"他躲避着他的目光,弯腰去搬箱子.谁知俞灏明走过来,一下搬起其中一个箱子.

 "我帮你吧."

 "不用... ..."

 "我帮你."

 "不用了..."

 "我帮你."他自顾自向前走.

 "我说不用!"魏晨几乎是严厉的大喊.俞灏明吃惊的看着他,他冲上去抢过那个箱子,转身就走.

 ....灏明你这个傻瓜,你不知道我看见你内心会有多纠结吗?...他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忽然,俞灏明冲上来强行抢下了那个箱子.

 "你干什么..."

 "还任性!就知道逞强!下次不见得这么好运有人从楼下上来!给我!"他怒气冲冲的转身"地下教室是吧?走吧!"

 魏晨在后面抱着一 个箱子慢慢跟着他,看着他的背影... ...傻瓜...还对我这么好... ...我又抛弃了你一次... ...通往地下教室的路没有尽头,那该多好... ....

"放在这就可以了吧?"俞灏明把箱子放在地上,借着走廊从门缝传入的灯光他们没有开灯.

 "恩,可以了,谢谢."魏晨心不在焉的把箱子堆在比自己还要高的架子上...这样,他就要走了... ...心里想这,没有摆稳,架子上的东西全掉了下来.

 俞灏明冲过去把魏晨推向墙角,架子上的东西落了一地.箱子,花瓶,墨水瓶... ...劈里啪啦一阵响声,终于又恢复了平静.魏晨靠在墙上,俞灏明双手撑着墙与他面对面站着.

 "对不起...我真不小心,又麻烦你了,谢谢... ..."

 "你真的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俞灏明盯着他气愤又无奈的问.

 魏晨迎视他的双眼,..这双每晚出现在梦中的眼睛...看到了其中的关爱,疼惜... ...还不都是因为你在这里... ...他心里抱怨.

 俞灏明仍盯着他,愤恨瞬间转为痛苦"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让我怎么放心... ..."

 "灏明... ..."

 "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 ..."

 "...灏明...我们说好的...结束了... ..."他轻声说,泪终于流了出来.俞灏明伸手捧起他的脸,看着他.

 ".... ....晨晨... ..."听到这两个字,魏晨心都碎了.

 "...我放不下... ...怎么办... ..."他的眼中也充满了泪.

 看着他的眼睛他彻底软化了,原本准备的锋利的言辞一下全忘了,只能说出内心最真的感受.

 "... ...你放不下...我也放不下啊... ..."

 俞灏明轻轻吻他的脸,眉毛,眼睛,睫毛... ...然后闭上眼,寻找他的嘴唇,他也不由自主闭上了眼... ...

 "有人在吗?"副会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人立即分开,清醒了.

 "学长... ..."

 "啊!怎么这么乱?"副会长打开灯.

 "哦,我摆箱子时没放稳,架子上的东西都掉了下来... ..."

 "那你呢?你没受伤吧?"他冲过来抓住魏晨担心的问.俞灏明在一旁皱起了眉.

 "我没事... ..." 

 "那就好..."副会长舒了一口气"我不是说等我回来再把箱子搬过来吗?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弄过来了?" 

 "哦...我以为一个人可以的."

 副会长注意到了俞灏明,"这位是..."

 "他叫俞灏明,是我的学第.他帮我把箱子拌过来的."

 "哦,我知道他."他转向俞灏明,礼貌的伸出一只手"你可是学校的名人呐!比传闻中还帅...幸会了!我是学生会副会长,你好!"

 俞灏明没有回应他,只是冷漠的看着他.素闻俞灏明态度傲慢,目中无人,他可算领略到了.他尴尬的笑笑,收回了手"俞同学,谢谢你帮了晨晨!"他热情的笑着.

 听到这两个字,俞灏明瞪大了眼,看着魏晨.魏晨不看他,把眼神瞟到另一方.

 "俞同学?"

 "为什么要你来谢我?"他语气冷漠,充满敌意的问.

 "啊?......"副会长呆住了,显然没领会这句话的意思.

 魏晨深呼吸一下,挽住了副会长的一只手,看着俞灏明清晰的说"这里只有学长有资格代我说话."

 副会长对他突然亲热的举动冲荤了头,一脸幸福的傻笑.俞灏明不可思议的瞪着魏晨的双眼,两人对视着.半晌,俞灏明猛的撞开两人挽在一起的手,从两人中间走过.路过魏晨耳边,低语了一句"我还以为痛苦的不止我一个.真是白痴!"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副会长转身看他离开,感到莫名其妙"这个人怎么回事..."他回转身,魏晨仍站在原地,背对着他.

 "啊..晨晨...你刚才的举动,你的话...你考虑过了是不是......"他满心欢喜的问.

 "...恩..."魏晨轻轻答.

 "那...我知道明晚有一场电影...如果你也没事.我们..."

 "学长..."

 "啊?"

 "拜托你一件事好吗?"

 "说吧!我什么都答应!"

 "以后叫我'魏晨'好吗?"

 "...什么?"

 "别的也可以...不要再叫我'晨晨'了好吗... ..."

 "... ...可是刚才在教室,你明明答应我..."

 "刚才我糊涂了...我以为这样会好过点... ...反而更难过...我们还是学长和学第,以后也是.对不起."魏晨转身也出了门,留下副会长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 ...全宇宙,我只希望听到一个声音,喊我"晨晨"... ...

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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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下）

俞灏明的生活又陷入了谷底,他每天上不了几节课就要去医院陪天晴.在人前天晴显得很甜蜜,室内一旦只剩下他俩,两人就谁也不理谁,自做自的事.偶尔天晴会说两句关于魏晨的话来讽刺他,他也不回嘴. 
 一天,俞灏明在天晴的病房.他坐在离床尾一米远的椅子上发呆,最近他经常发呆,想爸爸,想妈妈... ...想魏晨... ...天晴半躺在床上看书.

 病房的门开了,魏晨抱着一束"天堂鸟"走进来,看到俞灏明,呆在了原地.俞灏明看到他也吃惊的站了起来.

 "哥,你来了!"天晴开心的喊.

 "啊...恩,天晴... ...灏明也在啊... ..."

 "学长."听到这两个字,魏晨的心揪了一下.

 "我忘了在电话里告诉你了...没有椅子了...啊!灏明你过来坐到我床边,哥哥你坐灏明的椅子吧!"

 "恩... ..."魏晨答应着.

 俞灏明一声不吭坐到了天晴旁边,他知道这是天晴的恶作剧,故意让他们见面,好欣赏他们的痛苦.天晴立即挽住他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说"哥哥这么久不来看我,是不是把我忘了?"

 "当然不是.今天是建校60周年,晚上有汇演.为了筹备这次演出学生会最近很忙... ..."

 "是吗?可是我好想你哦!...幸好灏明每天来陪我,不然我一定无聊死了!"

 "是啊...多亏了灏明,谢谢你... ..."魏晨看着他软弱的笑笑.

 "不用你谢我."俞灏明面无表情的回答.

 室内陷入了尴尬之中,魏晨的手机很恰时的响了.

 "不好意思...喂?学长?...这样啊,我马上过来."他挂了手机.

 "怎么,哥哥,有事吗?"

 "学生会的学长说有事要我回去处理.对不起,我得马上回学校."

 "啊~~好可惜,这么快."天晴抱怨.

 "哥哥有空再来看你,好好休息."他一边把花插进花瓶一边说.

 "恩!正事要紧,哥哥再见!"天晴笑着,推推俞灏明"给哥哥再见呀!"

 俞灏明不做声,魏晨笑了笑"算了.再见,天晴... ...灏明."他逃似的跑出病房,不想再看见亲密的两人.

 直到关门声响,俞灏明才抬头看了一眼门口.

 确定魏晨已经走了,天晴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她放开挽着俞灏明得手,冷淡的说"离我远点."

 "求之不得."他坐回原位.

 天晴抽出花瓶里的花,轻蔑的看着它,玩弄两下,瞟了俞灏明一眼,一把把花仍进了垃圾桶.

 俞灏明立即起身把花捡了出来,瞪着天晴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不行?怎么?心疼了?不过是一束花而已,人还没走远呢!去追呀!"天晴大喊,挑衅的看着他.

 俞灏明脸色铁青"你真是疯了... ..."

 "是啊!我是疯了!我是被你们逼疯的!你们这群混蛋,伤了人还一副很受伤,很无辜的样子,你们跟金毛王那畜生一样可恶!"

 "天晴...我知道你恨我,你怎么折磨我都无所谓.可是他是真心对你好,你不可以无视!"

 "我又没求他对我好,那是他自愿的!"

 "天晴!"

 "怎么?生气了?恨我是吧?那你大可以去把他追会来,不用管我啊!"

 "我答应过会守在你身边,就不会离开... ..."俞灏明瞪着她说.

 "以你俞大少爷的脾气干嘛来受我的气?那是因为你知道你对不起我!"天晴也瞪着他.

 "没错!我知道我欠了你的,所以你怎么折磨我都没关系!只要你开口,跟你恋爱,跟你上床甚至以后跟你结婚我都不会拒绝!因为我知道我伤你太深,用我的一生来偿还都不够!但这跟他没关系,他把你当作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他甚至为了你抛弃了我... ...

 俞灏明心如刀绞,失去理智的大喊"你不可以折磨他,他是你的亲生哥哥!"

 "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随你信不信!"

 "你这个混蛋,你少为自己开脱!谁要跟你恋爱?谁要跟你上床?谁要跟你结婚?全世界人都死光了也不会是你!混蛋... ...我给过你机会补偿,你却整日想着他!"

 "我是放不下他!就像你放不下李宇春学姐!"

 "不要跟我提起她,我恨她!"

 "你在自欺欺人,你根本还爱着她!"

 一个枕头飞了过来,然后是花瓶,手机,书... ...天晴抓起一切身边的物品朝他砸过去"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滚出去!"她发狂喊.

 "谢谢了!"他愤怒的丢下一句,握着花转身出了门.门"砰"的一声紧紧闭上了.

 天晴半跪在床上喘气,看着满屋零乱.她下床赤脚走到垃圾桶旁,缓缓跪下.低上有几支断了的花,她轻轻拿起,放在脸旁,把脸贴在上面,眼里流下一排热泪口中喃喃细语"对不起...对不起... ...你对我那么好,我还伤害你... ...我真的疯了...对不起,"

 月光照入室内,洒下一片凄凉.

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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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春走进病房,病床上没人,俞灏明正站在窗前.

 "灏明."

 "学姐还没走吗?"

 "走?去哪?"

 "处分撤消了,学姐可以留学了."

 "我原本就没打算去... ..."

 "你为什么不去?"俞灏明突然大喊,李宇春吓了一跳"如果是我的话,有一个有事可做的地方,我一定会去!"

 "灏明..."

 "又想说教?这次是对方先动手的."

 "那也是你公然挑衅!"她喊,他闭了嘴"你自己算算这一个月你进出医院几次?出去没几天又回来,这间病房都可以为你保留!"

 "我根本没事!是李医生小题大做,一点小事就拉我来这里检查!"他不悦的看着窗外.

 "那当然.他不会让你出事,你是晨晨..."她突然停下了,有关魏晨的一切在俞灏明面前以成了禁忌,果然,他此刻正阴沉的瞪着她.她下定决心说"灏明,晨晨已经走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不会因此回来!"

 "我的事与他无关!我才不希望他回来,我恨他!"他咬牙切齿.

 "胡说!我今天要跟你谈清楚!晨晨他那么爱你,你这样他会多伤心,你知道吗?"

 "他才不会伤心!他才不爱我!他一声不响就这么走了...又一次抛下我,甚至连一句话也没留下!"

 "... ...还不承认你爱他?"俞灏明气急败坏的转过身,狠狠踢了一下墙.

 "灏明...他一声不响正是因为太爱你,他怕见到你又会动摇."

 "他可以留下!"

 "你不懂..."

 "他可以向我解释!有什么困难我和他一起克服,为什么要一个人去面对?"他瞪着窗外大喊,李宇春说不出话.

 "学姐...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死... ...我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还要每天去学校... ...好象只有那里还有他的气息,只有那里才能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证明那些日子都不是梦... ...他就像消失了一样,突然就走了,像他来时一样突然... ...他总让我措手不及... ..."他的声音已没有了刚才的愤怒,而是无尽的凄凉.室内安静了,黄昏的日光照入,把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地上,长长的.

 似乎几个世纪过去了,李宇春沙哑的声音响起"... ...灏明... ...去找他吧."

 俞灏明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去找他,然后把你想说的,想做的都说了做了."

 "... ..."

 "灏明?"

 "可是我... ...可以吗?我不知道自己再看到他时...会做什么... ..."

 "见到他你会知道的."

 "学姐..."

 "你不想见他?"

 "怎么可能不想... ..."

 "那为什么不去找他?"

 "我... ..."他呆住了,随即,眼眶湿润"我好象... ...已没有了勇气...一次次被抛下...我怕我在他心里已不算什么... ...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我好怕... ..."说完,他自己也楞住了,似乎不相信自己说出了内心的恐惧.

 "灏明,"李宇春微笑看他"你早该说出来的.把恐惧说出来才会正视它,克服它."

 俞灏明看着窗外的阳光,虽是黄昏,却依旧亮的刺眼,心都被照亮了.

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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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俞灏明猛的从臂弯里抬起头.

 "你醒了?怎么,又梦到他了?"李宇春坐在他身旁,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转过来.

 "...我听到他在喊我... ...他说他想我... ..."

 "灏明,你太累了..."

 "不!"俞灏明坚定的说"我真的听到了...他很想我,他想见我...他在叫我!"他看着李宇春.

 李宇春也看了他一会"好吧.那也是因为你梦到他...你天天梦到他..."

 "我没有做梦!我刚才只是睡着了,没有做梦..."他起身,出神的说"我知道他一定在叫我... ...叫我找到他... ...一定的!"他看李宇春"学姐,我来接着做吧!"

 "你从周五放学就没休息过,明天周一要上课的!去睡觉吧,这里交给我!"

 "学姐..."

 "别在找到他们之前你先倒下了."

 "... ..."俞灏明坐下身"我现在完全清醒.我在这里看学姐做吧."

 "...随便你."她又把目光移回电脑,认真盯着屏幕.

 俞灏明在一旁看着她,"学姐,谢谢你."

 "谢什么?"

 "... ...谢谢学姐帮我一起求李医生,他才肯告诉我他去了海边;谢谢学姐联络从前的学长,我们才能从航空公司的电脑里找记录...谢谢你."

 "灏明...变礼貌了."

 "我是真的很感谢你..."

 "灏明,"她看他"李医生是被你的真情感动才告诉你的,与我无关.至于找学长帮忙...是因为我也很想找到他们.没什么可谢我的."

 俞灏命不再辩论,也盯着屏幕,半晌,说"...他今天下午...接我的电话了..."无视李宇春的惊讶,他继续说"...虽然他一句话也没说... ...起初,得知他们去了海边,全国,全世界有这么多海边,我们毫无头绪的找,有时我真的觉得是大海捞针... ...可现在,我觉得他就在不远处...我就要见到他了... ...我好开心... ..."他的嘴边不自觉浮起一个微笑,脸旁发光,就像冰冻了整个冬天的大地又复苏了.

 
 "灏明...灏明..."魏晨仍在昏迷中.天晴跪在床边不停为他换帕子,擦汗.

 大夫刚走"他是太操劳了,淋了雨有点发烧,所以出现了幻觉.吃了药休息一晚就没事了.不过他的心病...你最好把他叫的人找来."

 天晴看看书桌上的手机,要不要给俞灏明打电话?如果他来了,魏晨很快就会好起来,然后他们两个在一起... 那她呢?又要独自一人吗?...可如果他不来,即使这次魏晨好了,那下次呢?总有一天他会被折磨死的!给俞灏明打电话吧!

 她起身,手却被魏晨抓住了"灏明,不要走!...求求你...不要离开... ...求求你...灏明...留在我身边...灏明... ..."

 天晴不得不坐回地上,一只手被他抓着,一只手为他擦汗.盯着他那张又是汗又是泪的脸,听着他口中含糊不清的话,她满眼是泪"哥哥... ...你真傻...为什么要选我?你明明那么爱他..却因我而抛弃了他,折磨你自己... 哥哥,你真是傻瓜..."

 夜深了,似乎是药起作用了,魏晨不再冒汗,呓语也渐渐停止了.他睡着了,还紧紧抓着天晴的手.天晴轻轻抚摩着他的头发"...今天灏明来电话了,他每天在往你的空号里打...他很痛苦,哥,你也很痛苦...是我造成的吗?...你不该选我的...为了亲情,伤害你最爱的人... ..."她看看窗外,又回头,温柔怜惜的微笑着"...外面雨停了,明天会有很大的太阳呢...晴天一定会来临的...我坚信!"

第二天,魏晨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他依稀还记得昨晚的事,记得俞灏明的双眼,俞灏明温暖的手...灏明!他在这里吗?他起身下楼,天晴刚把早餐端到饭桌上"哥哥,你醒了,来吃点东西吧!空腹不能吃药的."

 "天晴...只有你一个人吗?"他四处张望.

 "当然只有我啊,不然你以为还有谁?快吃饭吧,我煮了米粥,你要吃些清淡的."她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魏晨接过粥,喝了一口,问"昨晚...有谁来过吗?"

 "医生来过.我从窗口看到你到在沙滩上,就把你扶了回来.你淋了雨,发烧了."

 "那...昨晚,是你握着我的手 ?"

 "...恩..."

 "是吗...谢谢... ..."他有些失落,果然是错觉...他不可能在这里,他一定恨死他了... ...

 "天晴...我昨晚昏迷时,有说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你吃了药就睡着了"天晴看着他"我今天为你请了假,你再吃一天药就好了."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辛苦你了,我吃完饭就去上学."

 魏晨出门了,天晴一直看着他的背影.上午,她来到海边,发呆.她已经很久没这样了... ...她没注意到身边的人多了起来,有人坐到了她身边 ,轻轻一笑

 "... ...我赢了." 似是耳语,却掩不住喜悦.

 她也低头笑了笑.

魏晨表面上全好了,但他却越来越憔悴.就这样,他迎来了18岁生日.不巧的是,生日当天是学校的文化祭,活动要持续到很晚.天晴为此抱怨了很久.

 晚上,文化祭开始.魏晨参加的活动是男女搭配做饭,全校均可参加,由抽签决定搭档,经评审投票最多的一组获胜.抽签结束,他找到了自己的搭档,是一个高个子瘦瘦的女生.一头厚厚的长发齐肩,刘海遮住了一半眼睛 不过即使她没有刘海也看不到眼---她戴了一副牛奶瓶底那么厚的长方形大眼睛.他们穿着一致的白衬衫,牛崽裤.魏晨看到她胸前的校牌--"三年级"

 "啊,学姐,你好."他伸出一只手,女生含糊的握握"你好."声音沙哑.

 事先没商量过,对着满桌食物两人都呆了"恩...学姐,我们开始吧?"

 "恩,开始吧."

 "...我们做什么菜呢?"

 女生看了他一会,把一半菜揽到面前,说"自己做自己的."

 "啊?... 哦,好吧."魏晨半晌才反应过来.

 沉默,无尽的沉默.别的桌上都有说有笑,只有他们好象有乌云在头上飘.不过他反而觉得更放松.

 8点种,时间到.他们一共做了6道菜,一人三道."学姐做的很好哦!"

 "没吃怎么知道?"女生依旧面无表情.

 "我看到学姐做的很用心,一定很好吃."

 "那么你的更好吃." 

 "恩?"

 "我看到你比我更认真" 

 "啊?"

 "这么想赢吗?"

 "不是...:魏晨笑了"我只是一直在想... ...这些菜是做给我最心爱人吃的"

 "他会参加评审吗?"

 "不.你误会了.他在很远的地方,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突然想起他从没吃过我作的东西,好遗憾... ...所以就想着这是做给他的..."

 "... ...为什么不去找他?"

 "... ...我怕." "怕什么?"

 "怕他恨我.因为我一次又一次抛弃他,我怕他不再爱我了... ..."

 "可是...我认为,爱是会使人失去所有傲气的...不论你抛弃他多少次,他都不会恨你......"魏晨看着她,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学姐... ..."

 "我也被心爱的人抛弃了,"女生低头看看自己做的菜"... ...可还是忍不住,想让他吃我做的菜."说完转身 尝了一口魏晨做的菜,说"果然很好吃."就离开了,直到评审结束也没回来.

他们得了第一名,奖品是两个笔筒.魏晨拿着笔筒满校园找,却不见女生的人影.

 "魏晨."是男篮队长.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大个子. 

 "学长."他跑过去.

 "怎么了,在找人吗?"

 "是啊!和我搭档的学姐,我想把奖品交给她.是一个个子高高,留长发,戴眼镜的女生,三年级的!学长认识吗?"

 "高个,长发,戴眼镜...是六班的李小夏吗?"

 "学长认识吗?"

 "六班在我隔壁,不认识也有影象...我刚才还看到她,我带你去找她!走!"他转身,魏晨跟在后面.

 男篮队长带他来到体育室.

 "学姐怎么会在这里..."魏晨进入漆黑的体育室,问.

 突然听到一声锁门声,他猛然回头,男篮队长靠在门上盯着他.他内心浮上一层恐惧"学长...你帮我把奖品交给她好了...我要走了..."他掰门把手,掰不开.

 "李小夏这个名字是我编的."

 "学长,我要走了..."

 男篮队长抓着他的肩喊"魏晨,你听我说..."

 “我不,让我走!"

 "我,我一直想告诉你...一直不敢... ..."

 "不要说了,让我走!"他想开门,他的力气怎么比的过他?

 "今天活动中喝了酒...我才敢告诉你,魏晨,我好爱你,第一天看到你就爱上了你... ..."

 "我不听,我不要听!不要说了,让我出去..."他恐惧的大喊.

 "...你就接受我吧!我爱你爱疯了... "说着把他压倒桌上就吻了上去.魏晨猛的把脸挪开,他的吻落在了他的脖子上.魏晨感到一阵恶心.

 他抓起身边一切东西砸过去,却抵挡不住,他大叫"滚开!不要碰我!"

 "魏晨,我求求你答应了我,我好爱你... ..."

 "滚开!灏明----灏明------"他绝望的大叫.

 突然,压着自己的手不见了,他听到男篮队长发出"嗷!"的一声,然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了.他摸索着开灯,看到男篮队长起身朝一个人扑过去,那个人正是那个女生!

 "学姐?"他惊呆了.

 女生一个下缩躲过了攻击,眼镜和头发却掉了下来.长长的假发下是一头短发,厚厚的眼镜下是一对美丽的大眼睛-----俞灏明!

 "啊?男的?"男篮队长大叫,没等他反应就被踢倒在体育用品堆里,晕倒了.

 俞灏明在一旁不屑的看着他,轻蔑的说"哼!亏你这么大个子,真没用!"然后,转身看魏晨.

 世界静止在这一刻了,天地万物化为虚有,只有彼此对望的两个人.俞灏明盯着魏晨的脸,近乎贪婪的盯着这张每晚出现在梦中的脸,他瘦了好多,憔悴了好多... ...

 魏晨震动的看着他,曾经多少次他渴望见到他,他居然真的出现了!可是...这算什么?自己抛弃他那么多次,凭什么再奢求他的爱?即使他出现,自己也无法对他承诺什么!

 他打开门,闪身跑了出去.

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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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下）

魏晨不停的奔跑,撞开校园里成群的人们,跑出校门,俞灏明在身后追着.魏晨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跑,明明那么想念他,那么想见他,现在他来到眼前他却除了逃跑不知该做什么. 
 他们跑到了海滩,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上了,魏晨无处可躲,朝大海跑去.到海水刚好能漫过他的脚踝时,他终于被追上了.俞灏明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把脸深深埋在了他的后颈,低声的,用力的说

 "...我来了!"

 他感觉到他的嘴唇贴在自己的后颈,全身无力."...放...开... ..."声音不由得软了下来,带着哭声.

 "我不放!我再也不会放手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抓到你... ...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再放手了... ..."他任性的低喊,也带着哭声,

 两人都在无声的哭泣着.魏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漠些.

 "放开我!"

 "我不!"

 "放开!"

 "不要!"

 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放开我!"

 "我爱你!"俞灏明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喊.

 他怔住了,俞灏明从未对他说过这句话,尽管他一直明白他的心意.他一直忽略了这三个字的力量,他自以为可以冷静,可以伪装,可听到这三个字,他抑制不住内心的荡漾.

 心似乎是水做的,快要溢了出来... ...

 白玉般的月牙高高挂在天空,云层隐约,海风清凉,四周好安静,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那样急促...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顺着脸旁从下巴滴入海水,被浪花覆盖.

 "... ...灏明... ..."

 "转过来...让我看看你,我好想你... ..."

 "... ..."

 "晨晨?"

 "我... ...还有什么面目见你?"他轻轻说"我抛弃了你一次又一次,伤害了你一次又一次... ...你让我...如何再面对你?如何再奢求你的爱?"

 "... ...晨晨..."他不勉强他,从身后吻他的耳垂,侧脸,"我说过...爱会使一个人失去所有傲气的... ..."

 "灏明..."

 "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变的懦弱... ...我也是.如果我能少爱你一点...如果我能恨你,那么我们都会好过些!"他几乎是痛苦的低喊,

 魏晨忍不住了,全身在颤抖.俞灏明不再说话,闭上眼,忘情的用自己的脸摩擦他的脸,吻他,似乎在求证这不是做梦,他真的又在他怀里了!

 不知过了多久,魏晨的声音幽幽响起,"灏明... ...即使再重逢...也不会改变什么..."他睁开眼,似乎现实来临"我什么承诺也不能给你...所以... ...放手吧... ..."他终于转身,用晶亮的双眼看着他.

 俞灏明迎视他"... ...为了天晴?"

 魏晨轻轻点头,"你知道吗,...你住院那晚,天晴企图自杀."俞灏明吃惊的望着他."当时,我明白了一件事.天晴,她需要一个全心全意对她的人,不论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这个人只能全心对她一个.所以,我只能在'天晴的哥哥'和'俞灏明的恋人'中选一个."

 "... ...所以...你选了她?"

 "...恩."

 "... ...我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的表情还这么痛苦?为什么要纵容她这种畸形的性格?"

 "灏明...天晴的性格之所以会这样,她如此渴求他人的爱是我造成的!...我抢走了父爱,她童年的快乐...还有你!" 

 "我从来都不是天晴的!"他大喊,

 他继续说"我对她来说就像落入水中的人抱住的唯一的浮木,我离开她,她一定会死... ...你懂吗!"

 "我也会死的!... ...你懂吗... ..."他看着他的眼.

 "灏明... ..."

 "现在呢?"俞灏明低语,魏晨抬眼看他."你再选一次...我和她,哪一个?"

 "灏明..."

 "亲情和爱情,你选哪一个?如果仍和三个月前一样,我会死心,离开...不再困扰你!"

 魏晨盯着他,月光下,他的眼睛如此深邃,坚毅...他成熟了,即使没有他,他也可以照顾自己了吧......而天晴,刚刚开始爱上生活,失去他,她又会回到黑暗中的!终于,他说出了那个让他五脏六腑都冻住的答案."亲情."

 俞灏明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绝望的痛苦,立即又被凄楚的微笑覆盖了.

 "... ...我输了.再见,学长."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他们牵着手往家走.

 "李医生受不了学姐恐吓,终于招了你们去了海边,但他不知是哪一个.于是学姐找到在航空公司的学长,我们查了那段时间全国的客机资料."

 "不愧是学姐和灏明,真是了不起!"魏晨由衷的说"不过好巧,正好今天找到!"

 "... ...其实我四天前就来了."

 "恩?"魏晨转头看他.俞灏明停下脚步,也看着他。

 "我全告诉你吧.今天我会伪装出现在你的学校是天晴安排的. "魏晨惊的说不出话,他接着说"说起这个我就有气!她骗我说要给你一个惊喜,结果她居然把我化装成了女人!还说我一开口绝对穿帮,昨天硬拉着我去KTV唱了一天,我的嗓子都哑了!她一定是在报复我!"他咬牙切齿的说.

 "天晴?... ...你们...什么时候联络上的..."

 俞灏明意识到自己偏离了主题."其实是这样... ...是她主动联络我的....在一天半夜,我接到了她的电话.我们... ...打了一个赌."他有些犹豫的看他.

 "赌?"

 "恩...我们赌..如果我能在你的生日前找到你们,她就放手.否则,我就放手. "

 "放手?"

 "放弃你."他认真的盯着他.

 魏晨沉默不语,突然低头使劲用拳头打俞灏明的胸口.

 "喂!你怎么了..."俞灏明躲着"晨晨..好痛!"魏晨不理,仍用力打."晨晨!...你到底..."

 "傻瓜!"他抬头朝他大喊,满眼是泪"打这样的赌!...如果你今天没找到或有事耽搁了,我们就永远错过了!你这个傻瓜!"他终于停了拳头.

 俞灏明呆住了"晨晨... ...你是在担心...与我错过吗?...我还以为...你气我拿你做赌注..."

 "当然!白痴!"魏晨低喊.

 "晨晨!"俞灏明握住他的双手,紧紧的,坚定的盯着他"那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天晴不放手,即使我找到你又有什么用?...这关系到我们的未来,我死也会在那之前找到你!一定!"

 "灏明... ..."

 "不论你在什么地方...不论分开多久... ...我都会找到你!"

 魏晨感动的看着他,半晌,抽出手,一个人向前走.俞灏明站在原地.

 "晨晨!"他担心的喊"...你还在生气吗?气我瞒着你?"

 魏晨不出声,不回头.

 "晨晨!"

 他仍向前走.

 "对不起!晨晨..."

 魏晨突然转身跑了回来,冲到他面前,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看着他,真情流露的说"灏明,我爱你!"

 俞灏明被他突然的举动搞傻了---他第一次主动吻他!他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在飘.

 "灏明,你脸红了!"魏晨好奇的说.

 "啊?恩?哦...谁说的?"

 "真的哦,我看到了!"
 
 "胡说!"

 "真的!"魏晨任性的喊.

 "不许说了!"
 
 "我偏要说!"他玩心大起,大喊"俞---灏---明---脸---红---了---!"

 "喂!不许说..."

 "俞---灏---明---脸---红--..."他突然说不出了,俞灏明堵住了他的嘴,狠狠的吻着他,他感受着吻中的甜蜜,满心喜悦.让人窒息的吻,他的脸因缺氧而红了.

 半天,俞灏明才放开他,看着他,满意的,坏坏的笑了"看你还敢不敢说我,现在脸红的是你了!"说完就跑了.

 "啊?什么?...不许跑!灏明!"魏晨追了过去.

 ...灏明... ...不管分离多远,多久,我们都会重逢吧?...说定了,你要找到我... ...你是只属于我的天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