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文] 08 04 15 《死结》（琉璃啊。。。当贺礼是不是晚了很多很多【米浩吧】

1
“你好。”
朴有天举到手都僵了，也不见那个家伙有任何反应。切～不屑的收回手，狂傲的家伙。自己已经是这样的处境了，还是这么不可一世。
郑允浩坐在那里头也不抬，他讨厌这样，他讨厌各种各样的人披着仁慈感化的面皮来看望他，其实不过是为了证实他们自身的优越感罢了。
同情心？仁慈心？还不如去救济一些流浪的小猫小狗来的实际一些。他这样的人，结果已经是既定的，何必来徒劳的做一些徒劳的事情。
时间到了。
金警官把郑允浩拉起来，带着他走出探监室。朴有天也跟着走出去。看着那个人晃晃荡荡的走到走廊尽头，拐弯，看不见了。
朴有天锁紧眉头，看来这次的采访不容易搞定了，遇上个这么不合作的犯人。
“朴记者，你又来采访了啊～”明快的声音响起，朴有天抬起头，是上回采访的一个死囚，叫什么来着……朴有天正在思索，那人却自己说了，“是我啦，金俊秀，你上回采访过我的啊～”“啊～俊秀啊”朴有天不好意思的笑笑，“最近都好吗？”话一出口，他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哪门子问候。“哈哈，朴记者你真会说笑啊，我还能好到哪去啊，吃好睡好然后等死咯。”果然戳到别人伤处了，不好意思的笑，寒暄几句逃荒似的从那里逃开了。
那里有死亡的味道，压的人回不过气来。每个人的眼神都是死寂的，没有暖人的光亮。尤其是那个郑允浩，一双眼睛好像两潭死水，泛不起任何波澜。朴有天舒服的躺在自家的沙发上泛泛的想。
其实他很讨厌那里，讨厌那里潮湿的霉气，讨厌那里死气环绕。更讨厌那里的人，没有一点生活过的痕迹。
郑允浩……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去。
朴有天想的有点头疼。

2
也许从别人口中可以更快速的了解一个陌生人。
朴有天就选择了这样的渠道。
深秋的天气，寒气渐渐上拢。
站在破落的民居前，他深吸一口气。
朴有天习惯这样，可以使自己冷静下来。也可以给自己时间，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在这一刻。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人情味的倾听者。可以毫不忌讳的揭起当事人心中触目惊心的疮疤，而看不到他们痛苦的表情。

这就是郑允浩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朴有天对自己说，板起了面孔。
敲门，听到屋内有移动椅子的声音，还有一把苍老的声音说：等一下。渐渐的能听到艰难的喘气声。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满面沧桑的婆婆。狐疑的看着朴有天。
朴有天表明身份及来意时，她显得很局促，笨拙的把他让进屋，找来椅子，用袖子蹭了几蹭，然后才让朴有天坐下。

临走时，朴有天拥抱了仍旧在抽泣的婆婆。
对她说，我会尽力的。
婆婆泪眼婆娑，眼泪顺着脸上的皱纹一直流，救救我们的允浩吧。
朴有天只记得她似乎是这样说的。

4
朴有天最近一直在忙，查资料，走访。再查资料，再走访。生活一直循规蹈矩。主编有点诧异。这个写稿子很受欢迎的朴有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奋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就像这个时候，朴有天真想仰天长啸。为什么相似的案例这么多，结果却都是死。郑允浩，我到底要怎么去帮你。他烦躁的耙了耙头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吐烟圈。
朴有天不是律师。“也许，我真的没办法。”他甚至都有过想放弃的想法，但想想郑允浩，就打消了。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想见到郑允浩单纯笑出来的样子。虽然郑允浩从来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
婆婆那里自己去过很多次了，老人家生活上不方便，自己就抽时间去瞧瞧她。朴有天总是让婆婆放心，说自己会想尽办法帮助郑允浩的。朴有天很精明的没有用到“救”这个字眼，他总是怕，怕自己真的没有那个能力，让婆婆空欢喜一场。所以每次讲到与郑允浩有关的事情时，他都格外谨慎，生怕说漏了什么。
每个星期二，朴有天都会去探望郑允浩。和他扯些瞎七瞎八的事情。郑允浩依旧很冷淡，不多话，也不至于失礼。
这天朴有天刚从婆婆那里知道郑允浩喜欢吃鸡蛋羹。一个人在家里浪费了一袋子鸡蛋，才作出一小盒略微能看出点嫩黄色的鸡蛋羹来。皱皱眉，看着垃圾桶里满满的鸡蛋壳还有糊掉的羹，觉得手里的这盒是唯一能拿出手来的。看看时间刚刚好，兴冲冲的盖上盒子，装进袋子就开车往监狱去了。
郑允浩看着朴有天无比珍惜的小心翼翼的从纸袋里掏出一个饭盒。打开一看竟然是自己爱吃的鸡蛋羹。朴有天近乎献宝，说自己如何如何辛苦，说自己如何如何的尽心尽力的创造了这盒爱的结晶。听的郑允浩有翻白眼的冲动。这么长时间了，朴有天总会来探望自己，给自己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连郑允浩自己都觉得如果自己再这么冷漠都有点对不住朴有天了。
郑允浩报答的方式就是吃掉朴有天的爱心羹。虽然有点怪怪的味道，但还是很快见底。朴有天什么也不说，就坐在那里看着他吃。眼里闪着不知名的光芒。郑允浩吃完也不抬头。就这么大家无言的坐了半天。“你为什么总是来看我。”声音闷闷的，朴有天差点没有分辨出到底是谁在讲话。
其实朴有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很想来见他，然后他就愣在那里半天没办法解释。“我只是想帮你。”想了半天，还是自己最初的那套说辞最为得体，就那么不知觉的从嘴边溜出来了。
郑允浩抬起头，眼睛看着朴有天。郑允浩的眼睛很漂亮，眼皮薄薄的一层附在眼球上，眸子黑白分明的，好像能直直的看到你的心理去。朴有天被他盯得发毛，压低声音咳了两下。“我不逼你，我只是想帮你。但你必须告诉我真相。”郑允浩张张嘴好像想要说什么，朴有天就打断他，“今天时间不够，如果你相信我，下次我来看你的时候跟我说吧。”看着郑允浩被警官带走远离视线。朴有天立刻逃难似的从那里跑掉。他总觉得今天的郑允浩有点不一样，有点诱惑。自己控制不了。
郑允浩的眸子里，今天第一次有了点笑意的痕迹。

。。。。。。。。。。。。
琉璃- -
乃这次不会觉得少了吧。。。
再觉得少- -
我可没什么办法。
还有。
我把这文发到浩受去了。
有点手痒。。。。
恩。。。
诶。。�

6
郑允浩抬头看着他，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长到朴有天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幽幽开口。“我从前有个弟弟，叫沈昌珉，很乖巧。爸爸进了监狱之后妈妈一声不响的走了。我带着弟弟到处流浪。没有人肯收留我们，亲戚们都避之不及。晚上的时候我们就睡在地铁站里，只有那里没有能吹透筋骨的风。但这种地方是呆不长的，后来我又带着弟弟住进了福利院。可是弟弟经常拉着我，说哥我们走吧，我讨厌这里。那里的孩子在我们去之前紧紧的聚成一体，插不进任何的人，我们去了到处被排挤。福利院的院长却很喜欢我弟弟，总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我们。但后来，来了一对夫妇。我看见他们给院长塞钱，然后他们和和气气的。我听见他们说沈昌珉。他们想带走弟弟。”
郑允浩停了下来，用他的眼睛看向朴有天。眼里白茫茫雾气一片，“你知道吗？如果昌珉也被带走，我不知道我还拥有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活下去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后来我被他们锁起来，昌珉被带走了。无论我怎么叫，怎么砸门，没有一个人理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于是我就做了这个。”郑允浩伸出左手，精细的手腕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朴有天不禁伸手去碰触，他感到心疼，心脏狠狠的纠结到一起，狠狠的疼痛，几乎冲击的他握不住笔。他颤抖的在纸上写“郑允浩曾经自杀。”字迹歪斜扭曲，朴有天看着看着就红了眼圈。“我想，如果我没有死，那么我就要逃离这里去找回我的弟弟，如果死了，那就死了吧。。。要从医院逃走其实比福利院那里要简单的多，医院里没有铁栅栏，没有那么多看守，只有很温柔的护士姐姐和医生。当我站在公路的尽头遥望那边白色的医院，有点不舍，很久很久，没有人对我那么好。”
郑允浩叹了口气，看着朴有天拼命的挥动笔杆子，直到他有点疲惫的抬起头。朴有天一抬头就对上郑允浩的眸子，看的他有些闪神。郑允浩伸手抽过他的笔和纸，卷起来拿在手里。“我累了，不想说了。把你的这些借给我吧，我想要。下个星期还给你。”然后就起身走掉。留下朴有天自己一个人犯傻。他自己辛苦写了半天的稿子，被郑允浩全拿走了。真想尖叫。金警官在旁边无奈的摇头。“这个年头啊，这个年头。。。”
朴有天一边开车，一边露出不自觉的笑容。郑允浩第一次开口约他。有点希望下个星期二快点到。

。。。。
死百度要审核我！！！！！！
我怎么了我！！！！

。。。百度你ANTI我。。。
我也ANTI你- -

。。。。发个清水文都要用图片，我冤死了我- -

8
星期二，当朴有天兴冲冲的坐到探监室的桌子前的时候。迎接他的只有一卷稿纸。
郑允浩没有出现，金警官说他说今天谁都不想见。
朴有天碰了一鼻子灰，沮丧也没用，生气也没用，只能悻悻地开车走了。本来想直接回家，可是兜来兜去鬼使神差的就开到了海边。拉下车窗，海风呼得就盈满了整个车子。潮湿的有着大海特有的腥气，冬天的风吹得脸刀割一样的疼。朴有天犹犹豫豫的摊开稿纸，也不知在犹豫个什么劲。
稿纸上有错字，乱七八糟的胡乱划死，有泪痕，洇湿了点点字迹。
朴有天发动了车子，自言自语到，海风太潮了，搞的脸上都是水。他能感觉到手上冰冷得湿漉漉一片，开车的手抖的把不住方向盘。
出人意料的是朴有天的那篇稿子并没有发表。
在他心中，他不允许任何人去怜悯郑允浩，也怕有人会对郑允浩曾经所做的事情不耻，虽然那样的可能性少之又少。人总喜欢去同情弱者，这样才能在这样冷漠的世界找到自己的些许优势。
朴有天调出从前的新闻稿，查到了当初撞车的那几个人。只要有一点希望，他希望他们能证明郑允浩是清白的。
“人首先要活着，其次才有享乐。”
朴有天抬眼看着那人丑陋的有点惨淡的脸。“你回去吧，我是不会给郑允浩作证的，我要活着啊。”当朴有天第十三次找到当事人其中之一的时候，那人这样说。直到那人离去，朴有天仍旧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眼泪一滴滴滴落在泥地上，扑簌簌的把扬尘的泥地颜色打深了一块儿。
郑允浩，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帮到你，哪怕一点点。
受不了了，这种徒劳不见任何效果的无用功，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

9
星期二早晨八点。
闹钟响个不停叫人发狂，被窝里伸出一条白皙的手臂把闹钟按下。
毛糙的头发又往被窝里钻了钻，逐渐在被子里团成一团。
朴有天没有起床，没有去见郑允浩。他在怕，怕见到郑允浩那探究的眼神，怕见到他眼里的失望。于是朴有天这个大男人开始明目张胆的逃避。
这几天不停的找人，身体上疲惫的很。除却身体上的，心理一直的隐隐疼痛。躺在床上，却觉得心理更加的泛酸，疼痛尖锐的他躺不住。
“猴子的屁股红了，猴子的屁股红了。。。”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朴有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噼里啪啦，在朴有天第三次撞到桌脚的时候终于成功的出门去了。车子驶往城郊，那是监狱的方向。
最终，朴有天还是没拗得过自己的担心，去见郑允浩了。他有点后悔接了刚才的那个电话。金警官说，郑允浩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朴有天在路边的蛋糕店停了下来，想来想去，买了几个鲜布丁。
见到郑允浩的那一刻，朴有天庆幸自己来了。眼前的郑允浩脸色灰白，脸颊都凹陷下去。眼睛里更加灰败得令朴有天打了个激灵。
把布丁推到郑允浩面前。郑允浩伸出手，摩挲着盒子上的塑料盖子。盖子边缘刺拉拉的，一不留神就在手指上划破了个口子。血慢慢的渗出来，朴有天见了，一把抓过他的手来，掏出手绢按着手指止血。郑允浩乖乖的认他扯着，也不讲话。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打开布丁的盖子，半天没开开。朴有天一只手压着郑允浩手上的伤口，一手伸出来把着布丁的盒子。郑允浩抬眼看了他半天，看到他有些尴尬的时候终于低下头开了盖子，拿小勺子戳布丁。
“俊秀走了”郑允浩嘶哑着嗓子说。
朴有天愣了一下，想起了那个笑起来有点桃子脸的家伙。郑允浩的手有点抖，“俊秀说，他怕。俊秀说，他从来没后悔过杀了那个败类，可是他还是怕。俊秀说，原本以为一直笑着就不会怕了，可是一咧开嘴就有眼泪往下掉。俊秀说。。。”
郑允浩没有继续说下去，朴有天捧着他的脸吻住了他的嘴。
郑允浩的嘴唇，干干的开裂着。刺刺得疼到了朴有天的心理。没有推开，郑允浩就任他吻着，闭上眼睛就掉下眼泪来。疼惜的吻着他脸上的眼泪，就那么隔着桌子把郑允浩拥到了怀里，安抚的顺着他的背。
这种累人的姿势维持得朴有天开始颤抖。（- - 朴甜甜。。。你真没用。。。）郑允浩察觉到了，就推开了他。朴有天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全身酸痛的关节，坐了下来。
伸长了手臂抓着郑允浩的手，朴有天竟然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倒是郑允浩先开了口。“我不害怕，有朴记者你帮我呢。”他在脸上扯起一丝笑，“你先回去吧，布丁我会吃的，我没事的。”
朴有天又把车子开到了海边吹海风。他趴在方向盘上，紧紧地绞紧手指。裤子上有一滴滴的水迹，一点点的扩大开来。
朴有天在哭，默默的。

10
哗啦啦，朴有天从洗漱盆中抬起头来，长长地呼了口气。
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胡子拉碴面色憔悴，好像一下子就老了10岁。
朴有天喜欢上郑允浩了，在他不自觉的吻住郑允浩的时候终于肯承认这回事了。只不过一想到要去面对的是什么，朴有天的心理就绞尽的疼。
郑允浩说，朴记者，我有你帮我。事实上，朴有天就算用上吃奶的力气，事情还是毫无起色。
金在中坐在咖啡座上有点奇怪，这朴有天约自己出来。想来想去，无非是郑允浩。
金在中看着朴有天手里不断舞动的笔杆子，抹了把脸。
“朴记者，我只不过是一个狱警，我不是律师。”
我真的爱莫能助。金在中何尝不想郑允浩平安无事的放出来，只是他做狱警这些年，看得越多心理越明镜似的。郑允浩这个样子连立案都没有就被扔进死囚的，出去的希望是零。
“我知道，金警官，我知道的。”朴有天低着头，手上的笔没有停下来。“我知道你不能，可是我就是想约你出来。我不知道该去找谁，我只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让自己安心点。我不是没努力，是真的没办法。我总是这么安慰自己。”朴有天继续埋头写着，可是肩膀在抖，金在中看的清楚，朴有天哭了，眼泪掉在稿纸上湿了一小片。金在中也看清楚了稿纸上的字，郑允浩。乱七八糟的写的全都是郑允浩的名字。
伸出手想要拍拍朴有天的肩，却怎么也拍不下去。金在中没有办法昧着良心去安慰朴有天。对着没有希望的事情，金在中的安慰没法出口。
“我从前一直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动动笔杆子就能调动人心，能把人捧进云里，也能把人打入谷底。如今看来，是大众太抬举我，让我太把自己当东西了。现在看来，我朴有天根本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一小老百姓。死了，早晨八点，人们一样上班。”
这样的朴有天，金在中没有丝毫办法，平常在监狱冷嘴冷脸，只要呵斥就可以，突然间要他安慰，金在中笨拙的想要抽自己一个嘴巴。
“我想要放弃，这种事情我想要拼命都没有死的地方。可是我如果真的放弃了。允浩他，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了。会没有人再想起他。死后也会被送到医学院去做标本。我真的放不下。”
朴有天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濒临崩溃。

12
朴有天的手机调成了静音。他开始隔绝一切声音，他在窗上贴上一层层的隔音条。阳光透过来，在地板上投下斑斑驳驳的光影。他望着地上愣神。
好久之后，他带上门出去了。
以后的很长时间，朴有天没有去见郑允浩。虽然想念如大雾般的弥漫到心的各个角落，虽然每天晚上因为想念而长久的失眠。朴有天也没再迈进那间屋子。那间与郑允浩相遇相识相知相互喜欢的屋子。
郑允浩很想念朴有天，他托金警官带给朴有天礼物。
是郑允浩用白纸折的星星。白纸被裁成整齐的条，被叠成整齐的白色星星。郑允浩没有瓶子，星星便用塑料袋子装了满满的一袋。那种最普通的蓝绿色的袋子，稍微用点力气就撕散开来，郑允浩担心它漏了，层层叠叠的套了好几层。
朴有天收到那个袋子的时候，只是对金警官说了声谢谢就关上了门。
他吧白色的星星全部倒出来铺散在地板上。然后俯下身子躺在星星上。硌得人生疼，朴有天却不以为意的就那样睡死过去。
朴有天在梦中看到郑允浩哭着跑走了。他睁开眼睛，手机在旁边一闪一闪的。金警官来的电话，说郑允浩今天被人提走了，已经半天了还没回来。朴有天猛地翻身坐起，拿了衣服就摔门走了。
车快要到监狱的时候，金警官又来电话了。说郑允浩被送回来了，不过受了伤在诊疗室，要他直接去，不用来探监室。
朴有天没有挂断电话，他一直听到电话里嘟嘟的忙音，才慢慢的把电话从耳边挪开。车子放缓了速度，最终停在了路边。哆哆嗦嗦从兜里摸出烟点上。白色的烟雾慢慢的充盈了整个车厢。朴有天的眼睛被烟熏的发红，熄掉最后一支烟。发动车子。
车子一个急拐弯，顺着原路开回去了。

13
郑允浩睡着，应该说是昏迷着，已经第三天了。
门被推开，朴有天默默的走进来。他坐在床边摩挲着郑允浩的手，指甲上有紫红色的淤血块，原本纤细的手指肿肿的。郑允浩皱着眉，好像有要醒来的样子。朴有天顺着他的头发。郑允浩的脖子上青青紫紫的一片，唇角也破了，一边的脸肿着。
好像他现在躺的地方根本不是诊疗室，除了手上的输液管，没有人给他做任何的处理。郑允浩的脸烫的惊人，他在发烧。
朴有天想从兜里掏本子出来，却一无所获。他撕下床头的病历卡，顶上歪歪扭扭的只写了郑允浩的名字，他拿着挂在墙上的铅笔在上边写字。然后把那张病例叠起来，压在郑允浩手中，合起他的手指，用被子盖上。
他愣愣的盯着郑允浩看了好久，用眼睛描摹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轻轻的向前倾身，在郑允浩干裂的嘴唇上游移了一下。然后起身，默默离去。
郑允浩醒了，在朴有天离开后不久。
一睁开眼疼痛就漫天压来，身上很沉，如同压了一座大山。太阳穴突突地跳。郑允浩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他看的很仔细。东边的墙角脱皮了，头顶上的这一块沁水了，有一圈圈的发黄的水渍。
然后他动了动，费劲的从被子中抽出手。
好像不是自己的，郑允浩咧了咧嘴，扯出一个说不上是笑还是哭的表情。
他看着手中那张字条，想了想才打开。
“呼~”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把手又重新费劲的放回了被里。
咧嘴，嘴角很疼，但还是很确定的扯出了笑脸。
他又躺在床上仔细的看天花板，用眼神勾勒着日光灯的轮廓，用力的想看清墙角结网的蜘蛛。
拿出字条又来来回回看了几遍。
“呵呵”
这回，他笑出了声。

日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坑文] 08 04 15 《死结》（琉璃啊。。。当贺礼是不是晚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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