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晨俞落雁 灏撼晨心】At Worlds End （明栎？章鱼？x明？x

★★★★ chapter 33 ★★★★



当俞灏明看见坐在窗边的王栎鑫时，他的鼻子已经被冷风吹得通红，
整个手掌都僵硬了，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这不明就理的邀约给吓的。

他欠了个身入座，声音嘶哑的要了一杯latte，
一脸不安的看着一直没有正眼瞧他的王栎鑫。

那latte被呈了上来，乳白的奶泡溢出杯沿好大一片，
他眉毛纠结了一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杯壁，
思维就强行飞了出去，任四匹壮马也拉不回来。

那甜蜜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晨晨，你真是老了，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那你去找个年轻的啊，你以为谁稀罕你？
——那我走了。
——……
——真走了噢！
——不送。
——喂，我真走了！
——……
——哼！走了！
——嘿嘿，谁准你走了啊，回来坐下，乖！
——痴线！
——谁叫你嫌弃人家老啊？
——明明就是！你看你从来都只喝latte，无不无聊？
——我这是长情，你小孩子懂什么？
——是，我不懂。那你说这latte有什么好的？
——你知道latte是如何炮制吗？意大利人很讲究的，最底层要最纯正的浓缩咖啡，中间加入65～75℃的烫牛奶，而最上面是一层不超过半厘米的冷牛奶泡沫。”
——这有什么奇怪的？
——每次品尝它时，第一口下去是奶泡的甜，让人冲动的想再呷一口；然后第二口吞下，便是牛奶的纯，香气怡人；而喝到最后，只剩咖啡的苦，但却没有对苦涩的亵渎。你说这像什么？
——你还真诗情画意，我猜你想说像人生吧，苦甜相伴。
——错。
——那是什么，别卖关子啦。
——像我们的……爱情。
——呃？
——虽然齿边尽苦，但却已香浸脾胃，不会后悔，下次还会再喝。
——晨晨……
——哈哈，被我成功的恶心到没？？
——你！魏晨！
——别打呀！哈哈！我说真的呀！别挠我！认输认输！
——谁信你！看我不痒死你！
……

……

“灏明！”

“俞灏明！！！”

“啊？”俞灏明被王栎鑫的大喊一下惊醒，脸红了一记，
随即心里有些悻悻，心想连回忆都要被打断，还真心凉。
当下就狠狠的倒了一杯latte下肚，呛得咳嗽起来，忙拿了纸巾擦嘴，
只觉这latte又腻又涩，真不好喝。

“你知道我找你来做什么吗？”王栎鑫再次阻挠了他的思绪，正拿手指尖在沙发上死抠。
“不知道。”俞灏明连忙赶走霸占着脑海的魏晨，专专心心思考起王栎鑫的事来。

但王栎鑫听了回话便又陷入了沉默，十几分钟都没有再开口，
灏明也不好说话，想着那天小鑫的眼泪，仍是历历在目，心痛如初。

“小鑫。”他注意到王栎鑫一动不动，面前的茶水也一口未饮，心里难受，犹豫着开了口。
“嗯？”小鑫明显没有以前活泼了，整个人好像被这该死的天气冻僵了，一阵阵冒着冷气。
“你还在生气吗？”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你没生我的气才是。”小鑫说完又将头低了回去。
“别这么说，这不关你的事。”
“……”
“我们还是哥们。”
“……哥们？真的吗？”
“当然，你不想当哥们，要当姐们？”

王栎鑫听了勉强笑了一下，低下头继续抠沙发，
俞灏明就为自己这个无聊的冷笑话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心想自己的水平还真臭，气氛更僵了，
这方面还是晨晨厉害。

晨晨。
晨晨……

“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王栎鑫突然抬头，眼睛里有久违的希望。
“什么事？”俞灏明捏了捏手掌，有些害怕的竖起耳朵。
“……我们……”小鑫尴尬的绽开一个笑容，但眼神却含着深深的怯意，“我们出国吧！”
“出国？”
“对，去日本。你不是最喜欢去吗？我们可以看原版漫画，买限量公仔，还可以每天都收刮潮衣潮鞋……”
“为什么要去呢？”
“因为我们以前经常去啊！你忘了以前我们每年都去shopping吗？”
“小鑫。”
“因为我想离开这里，更想你陪我一起。”

俞灏明听出最后一句话带有哽咽，小鑫是强忍着才没有在大庭广众下掉下眼泪的，
心里面就源源不断的泛出酸楚，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三天后的飞机。”小鑫见他没有回应，看着窗外叹了口气。
“啊？”灏明一个激灵抓住小鑫的手，“你真的要走？！”
“难道是假的？”他转过头望向他，那眼神写着疲倦和灰心，“你还记得上次你问我你和我爸有了冲突我怎样解决吗？”

怎么会不记得？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第一，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我会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第三，如果真的发生，我想我会离开。
——让我看一家人窝里斗吗？我不要，他是我爸，你是我弟，我不要这样！

“我是真的这么想的，我真的会走。”
王栎鑫眼睛里泛着波光，就好像含着一方深达数米的游泳池，
看得俞灏明直想落水，最好淹死其中。

“这是你的飞机票。”王栎鑫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纸，递在灏明眼前。

俞灏明瞪圆了眼珠，看了看机票，又看了看小鑫，脸上所有的五官几乎全挤在了一起，
但手却没动。

王栎鑫见他不接，就把纸片扔在桌上，黯淡着眼色，竖起衣领准备离开，
“你要是愿意和我一起，就拿护照去找沈叔叔，他会帮你办。”

俞灏明的眼一眨，咔嚓一声拍摄下小鑫那有些受伤又无辜的眼神，
整个人就像这大冬天里的枯树上的最后一片黄叶，任着狂风大作颠沛流离。
那眼神就像咒语，吱吱呀呀念着符咒搅乱了他从未如此脆弱的价值观，
脑袋里像装了十八个铅块，沉重得抬不起头来。

他想开口留下他，但是声带却像是被人割断了一般，怎么也哼不出一个音节。

就眼看着那背影漠寥的男孩付账、起身、再在拐角的地方转身，不舍的看了他最后一眼，
一晃就消失在人声鼎沸中。

只留下一把化成灰俞灏明也认得的嗓音，与他道别：
“不管怎样，我都会离开。”

……

【未完】

这个人便是魏晨。

俞灏明自从上次一走，就再也没有和他见过面，
魏晨也没有主动联系他，就好像那些曾经真的只是一场虚梦，其实两人互不相识。

而他们下一次的正式会面，本应该是在法庭，
所以这次俞灏明来看他，只能是“偷偷”的。

俞灏明让出租车停在了一条古树沿街的小道上，
下车之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魏晨的影子才付钱开门出来。

他不想和魏晨照面，
因为他害怕魏晨，
他怕他犯痴，他怕他动情。
所以他找了个离街口有点距离的转角，将身子躲在一棵大樟的后面，等待着魏晨的出现。

这里是离魏晨公寓不远的一条清冷小街，每天晚上都会出来一大片喧繁吵闹的大排档，
以前他和魏晨经常来这里吃点夜宵喝点小酒，那日子好不惬意。

不过那已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却是偷偷摸摸的等着魏晨过来这边的报摊买报纸的，
魏晨有个习惯，就是每天一份财经时报，而且都是7、8点钟散着步到这条街来买。

你应该还没有改掉这个习惯吧？
要是还有机会，我肯定死皮赖脸都要跟着你。

当时魏晨每次都要磨他好半天，他才肯陪他过来，
一路还不停碎碎念魏晨像个老太太，喜欢遛弯喜欢读报，就差杵根拐棍装驼背了。

而现在想来，这所有的所有，竟都是泛着心酸的幸福，
一去不复返的神仙日子。

在等了一个小时零二十七分钟又四十八秒之后，魏晨出现了。
俞灏明那灰暗的眸子一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就好像饥渴的荒民看见热腾的米饭。

你比平时晚来半个多小时呢，是怎么回事？
生病了吗？
还是找到工作了？
还是发懒不愿意出门？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魏晨穿了一件立领的双排扣风衣，走在风里，衣摆猎猎飞扬，那气质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的男子。
俞灏明的双手微微动了动，他想把自己的围巾脱下来给魏晨系上，他穿得太过单薄。

你还是这么爱装帅，不要脸。
你不会冷啊，去年我们一起买的羽绒衣呢？
我每天都裹着它取暖，你是扔了还是怎的？
你真的很不要脸。

魏晨埋着脑袋，脑子里似乎装着事情，也没有注意到凉风刮起的树叶粘在了他的肩头，一路上走得匆匆。
俞灏明想提醒他走慢一点，再走慢一点，最好就站在那里不要动。

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这么冷的鬼天气，要是你肯定催促我早点回家吹空调去，
可我为什么却巴不得你摔一跤，或者被车撞，这样我就可以多看你两眼？
我还真是幼稚。

他在报亭前站定，和店主寒暄了几句什么，伸手在荷包里掏了一张十元，等着找零的时候拿手翻了翻其他的书刊，看得很认真。

晨晨，你本是人中龙凤，金枝才是你该呆的地盘，
你却为了我站在这寒风萧瑟的小摊前研究金融杂志，我是不是很该死？
也许我真的错了，或者是你错了，
我们一开始就估计错误。

魏晨接了零钱，回给老板一个微笑，那带点羞涩的浅浅笑纹简直可以化尽冬雪，迎来春暖花开，
俞灏明心里一紧，眼泪差点夺眶而出，随即深吸了两口冷气，那温热就被这零下的气温化成了一片冷凝。

晨晨，你说我多久没有看见你笑了？
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好看？你真的欠揍！
我以前老是嘲笑你笑起来好娘，可是为什么现在我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我好想你！
好想好想！！
如果可以，我想扑过去抱你，吻你，
然后再也不松手！打死也不！

魏晨拿着几叠报纸，转身返回公寓，步子很快，看样子就要消失在俞灏明的视野范围内，
俞灏明也不知是怎么的，鬼使神差的拔腿猛追，丝毫没有注意到沉重的步伐会唤起前方男人的注意。

晨晨，本来我只打算来看你一眼，就一眼！
一眼之后我就和王栎鑫离开！
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么离不开你！
就算一起毁灭，我也要和你绞在一起！
如果你疯了，我陪你疯！如果你死了！我陪你死！！！
如果你要坐牢，我杀人放火也会跟着进去！

俞灏明觉得心里的呐喊都快把耳膜震碎掉了，可魏晨怎么可能听得见？
他头也不回的在前面跨着大步，那长长的细腿，好像一遍一遍的踩着俞灏明的心！
他拼命瞪大着眼睛，想把魏晨的背影记得久一些，
可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魏晨发现他的踪迹，只能远远的跟着。

魏晨进了一家超市，出来的时候吃着一包零食，
俞灏明的眼泪就唰一下滚滚而出，因为魏晨冻得通红的手里，拿着他最爱吃的东西。

魏晨，你说你无不无聊！
你明明这么讨厌榴莲的！
是不是如果这天气还有榴莲卖，你还会到水果店提两个回家？
你有神经病！！！
真的是神经病！！！

俞灏明竟瓮瓮的哭了起来，声音不太，但是却撕心裂肺，好像比妈妈去世还哭得认真。
那时妈妈走了，是真的走了，任谁也挽留不住；
可是魏晨此刻在他眼前活生生，却隔得比谁都远。

俞灏明正哭得若无旁人，就惊觉魏晨突然站定了下来，慢慢的转身往后看，
他心里一慌，连鼻涕都没擦，就闪进了身旁的小胡同，忐忑不安的祈求魏晨没有看见。

他在那里缩了好几分钟，直到泪水在脸上蒸发成了淡淡的水痕，才四肢僵硬的探了头出来，
那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被狂风扬起的尘土，像是施布伤感的蛊药，一个劲一个劲的往他脸上吹。

空气里有鬼，俞灏明居然闻到一丝榴莲的清香，忽近忽远，忽浓忽淡……

还有一种男人体香的气味，掩埋在泥土里他也认得……



“晨晨，凉飕飕的。给我加件衣服吧。”

【未完】

亲爱的宝贝儿们，我现在在外旅游，所以没更 

当时走得特别急，所以没有通知大家，本来我打算用手机上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用手机回复不了，他跳到“几秒之后跳转页面”那里就跳不过去了，刷新之后也没有回复，怎么回事？ 

望好心人帮我解决下，哈哈 

layla不弃楼，等我回家了，就更，mua

★★★★ chapter 35 ★★★★

（我还没有回去，所以大家先将就着看看，见谅）

4月28日。
阴。北风5级。
市区二氧化碳含量超标，不宜出行。

那天，
俞灏明起得很早，走得也很早，满脸严肃，心里却难免有点迫不及待。

南城区人民路，市中级人民法院。
二楼。

已经过了9点，
俞灏明坐在证人休息室里，等待着传唤。
从窗外洒进来的灰辘辘的光线，把小屋角落里一排木质长椅映得有点落寞。灏明突然有点理解那些每天烟不离手的老烟枪起来，人在这种时候精神上和行为上有点寄托也许真能放松一些。

他知道庭审已经开始，而最前面要进行一番入庭程序，公诉人和辩护人还要唇枪舌剑激战一番，
而他，现在只是一个旁观者，只需要出现在法官需要他出现的时刻。

因为在他把所有的材料和证据移交给检察院的时候起，这案子就正式从民事官司转变成了刑事大案，
特别是牵扯到房产局与房地产公司的黑幕交易，反贪局也掺和了进来，现在已是人人皆知。

他大约在这间屋子里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有一个穿制服的人进来传唤他，
那人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急急忙忙的丢下一句：“该你出庭了！”，又急急忙忙的跑掉了。
俞灏明心里一紧，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慌里慌张地走出了这水沉闷的死潭。

从休息室通往第二法庭大厅，要经过一条又窄又长的走廊。
那上面没有一个人，只有他低着头缄默的一步一步往前走，顺着走廊往前走，
就像顺着情节往结局走。

他听着鞋子敲击在地砖上发出的闷闷的声响，有些呼吸不顺，
那声音在这地方显得特别的孤独也特别的空旷，仿佛不是他弄出来的，又好像是别处传来的，甚至像是昨夜在梦里梦见的。
而那个梦，依稀是个噩梦。

他突然有些不安，以他有限的法律知识还真的猜不出来这场官司的结局会如何，
而且自己老爹也不是没有干过犯事儿的罪，估计最多也是留得个“揭发有功，将功补过”，减个几年刑而已，
其实对于自己，真的就像检察官给法官形容的：“一个充满良知知道内幕的公民为社会主义安定尽了应尽的责任”，
然后他的无奈他的伤悲就只是个屁。

那走廊上扑来一股穿堂风，都夏天将近了还僵得他有点心灰意冷，
谁是“好人”呢？
自己吗？恐怕这是最大言不惭的笑话！
现在他就要去干一件昧着良心瞎着眼睛的事儿，只是为了自己的一丝丝私情。

所以说，谁不是骗子？
谁有种说自己没有说过一句假话，没有干过一件坏事？！
那是佛经里面的神人舍利子，可不适用于这个污浊横流的物欲世界。

俞灏明想着想着就有那么一丝难过，小时候的信仰呢？当初的坚定呢？
那个时候的疾恶如仇呢？
怎么到了应该开心的今天全都化为乌有了呢？

他叹了一声，呐呐地：“以后，该相信谁呢？”
好笑的是，脑袋里就突然蹦出了王栎鑫，就好像给他一个答案似的。

是啊，还有小鑫。
他偷偷的跟踪魏晨的那天，就是小鑫去日本之前的前一天，他始终都没有按下沈叔叔的电话号码，
他想他怎么也得解决了自己和魏晨之间的恩恩怨怨才行，不然谁都对不起。
所以第二天，他一天都呆在家里，甚至没有去飞机场，
他不敢去送行，看人离开的场面他经历多了，但仍然恐惧，何况这次离他而去的是王栎鑫。
他只发过去了一条短消息：“小鑫，永远记得我，祝好。灏明。”
他不想用“对不起”三个字，他们是哥们儿，是兄弟，就不要用这伤感情的词语，
他们谁都没有对不起谁，他们之间永远都是干净的清澈的，就像小鑫那张笑起来如水晶般永恒的笑脸，会一辈子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不过小鑫没有回信，俞灏明还是有点失落。

结果睡了一觉起来，快递送来一封信，里面的内容让俞灏明吓了一大跳，
居然是王耀至在他那里拿走的那份小区附带产业合同和王耀至签署的“维纳斯之畔”的土地转让权益书！
里面还有张条子，是小鑫的字迹：“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们还是朋友。”
那白纸皱皱巴巴的，应该是被王栎鑫揉成团过，看得出他是经过了怎样的心理交战才寄出了这份能要命的证据。

所以，就因为这样，俞灏明才得以在两个月后就正式起诉巨创集团和王耀至，才会有勇气走在这条通往未知的走廊上，
因为他觉得小鑫一直在伴着他，就像他们小时候手牵着手在院子里玩耍。

俞灏明从思绪里钻出来，眼前是一扇黑乎乎的厚实的大铁门，这已是走廊的尽头，也是要面对一切的开始。
他咬了咬牙，用力的推开走了进去，刺眼的白炽灯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以前一直觉得这种环境应该离他很遥远，可现在他却在眯着眼睛到处看。
观众席上黑压压的一片脑袋，正用黑压压的眼神紧盯着他，还有什么审判官书记员的，全场几百号人全用黑压压的神态尾随他的步伐。
爱看热闹的老百姓来了，挖故事抢新闻的记者来了，
全城的人谁不知道今天是巨创集团打官司的日子，蝉联4年“优秀带头民营企业”的领头羊邹拓霆董事长就要大祸临头了。

俞灏明觉得自己都快同手同脚了，好不容易才走到证人席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抬起头，就感受到对面被告席上传来的刺人的目光。
“晨晨。”俞灏明嘴巴张了张，差点哼出声音来。

魏晨今天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看样子精神不差，应该连拘留都没有，
只是皱着双眉的眼里写着满满的疑问，困惑的望着他。
俞灏明想对魏晨笑笑，可又不敢，但心跳却渐渐平和下来，就像魏晨的眼光是一双能诊治不安的抚顺的手。

看样子一切进行得很顺利，至少也成功了一半了吧。
今天离2月22号都过了36天了，
你已经29岁了，日子过得真快，3年多了对吧？
有人给你庆生吗?
你开心吗……

“证人，”审判长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俞灏明的胡思乱想，“请向法庭通报你的姓名和职业。”

俞灏明慌忙中赶紧答话：“俞灏明，现在没有工作，以前在巨创集团下属的软件开发公司开发部上班。”声音细得像只好几天没吸血的蹩脚蚊子。

“证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零五条的规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四十八条的规定，公民有作证的义务，拒不作证的和作伪证的，都要承担法律责任，你清楚吗？”

坐在整个法庭最高位置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好像真的有种不可抗拒的气势，逼问得俞灏明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憷，
他的底气从来没有这么不足过，他不知道那个正义的化身有没有看出他脸上挂着的可以察觉的勉强与不安，
他全程低着头，回避着所有人的注视，含混不清的答道：“清楚。”

幸好法官对他的口齿不清没有计较，继续说：“证人，你和在押犯俞承瀚是什么关系？”

“父子。”

“在浩瀚房地产公司破产之前，你在何处做什么？”

“我在本地大学上学。”

“有没有参与俞承瀚公司的业务？”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在巨创集团上班。”

“巧合而已。”

“那你为什么会掌握这么多巨创集团违规经营的证据？”

“也是巧合，还有我父亲的帮助。我父亲自从劳改之后，一直教导我要对人民大众报恩，感谢他们对我父亲的再造之恩。”
俞灏明头皮发麻的说完这段早就准备好的托辞，说完自己都想吐。

公诉人听了这话提起嘴角笑了一下，看不出是好意还是不削，
俞灏明清了清嗓子，想着怎么也得把这一切进行下去，不然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那证人，你认识被告席上的那个人吗？”

俞灏明心里咯噔了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认识。”

“你知道他和被告人邹拓霆的关系吗？”

俞灏明捏了捏手心，勉强传给自己一点点薄弱的力量，用别人感受不到的颤抖答：“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关系吗？”最后还天真的抬起头看着审判长的眼睛。

俞灏明衷心的为自己的表现感到欣喜，这个回答这个姿态他至少在家里练习了一百次，
就是为了这一瞬间貌似真实的反应。
他完全能感受到魏晨盯着他的不可思议的目光就快把他的身体灼热洞穿，还能想象背后戴着手铐的邹拓霆眼里的满意，
他心里很乱，说不清是该狂喜还是痛苦，他俞灏明现在就是一个双面人，
既不能成仁也不能取义，也许到最后，连任何一个人的原谅都不能博得。

“证人，在你提供的材料里，并没有一项指控眼前的被告魏晨，而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一直参与他的父亲、也就是另一名被告人邹拓霆的公司的经营，你确定他没有任何可疑的行迹？或者说你有没有遗忘或者是疏落的情况没有向法庭报告？”

俞灏明听完这预料中的法官的讯问，缓缓的抬起头迎着魏晨的双眼，
那目光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疑虑和焦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漠漠的面无表情，好像已经猜到了几分隐情。
俞灏明贪婪的注视着，他有点搞不清楚那里面到底是爱还是恨，或者又什么都不是，
只是呆呆的想：我能为你做的，全部……都做完了。

就吐出坚定的声音，充斥在这压抑的黑色空间里，让其一遍一遍的回荡，
“确定，根据我的观察，他并没有参与巨创集团非法经营。”

【未完】

宝贝们，layla早就回上海了，因为工作上的事特别的忙，而且我估计近期要去重庆办事，所以。。。对不住大家，真是不好意思，早就说好要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