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语无伦次了..大家包涵...最近爬墙爬的厉害..所有看不懂的都是秘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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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肆意游弋的十指一僵,张越之针刺般缩手,阴鸷如鹰的眼里刹那竟是燃起三分杀意,冷冷盯着面前慌张收拾穿戴的少年,偏头不语。
“父王,父王!”见没有回答,门外的拍打声却反是一记高过一记,像是认定了屋内的人并没有休歇,“我可以进来么?”
“这么晚了,什么事?”
抬眼扫过马天宇,只见他秀气的两道长眉已极紧地缠到一块儿,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张越之叹口气,瞬间怒张的杀气已是收去不少,贴着耳廓低声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相信御史大人自有分寸。”
满意地瞧着他咬着唇低眉顺眼地点了点头,遂取过方才断弦的琴,兀自摩挲起来,有意无意地拈过六弦,跳起嘶哑的鸣叫,“进来吧。”
似是一把腐朽的斧子凿进心去,钝痛的厉害却不见血色,付辛博只觉脑中一片白茫氤氲开来,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缓缓开启的门庭。
一袭白衣冲上眸间,再往上却是一顶斗笠半幅黑纱遮住了整张面孔,全身的血液仿佛就在那刻逆流冻结,死抠住屋檐的手指颤抖得如同风中荻花,腰间佩剑铮铮呜咽,饮泣如诉。
“父王。”
白衣人半弯下腰,随风荡起的纱下,尖巧的下巴若隐若现。
“不是说了,在府里无需遮遮掩掩么?半夜三更,难不成还怕遇到了同宗?”
似是胆怯又似厌恶,张越之眉头紧拧,颇不自然地撇开了视线,“为父正与马大人研习切磋琴艺,身体不好就别逞强,早些睡去。”
“御史大人,久仰文名。”
像是没听到张越之的话,白衣人转向踌躇不前的马天宇,温言笑道,“不知落离是否有幸得大人赐教?”
“不许胡闹,落儿!”
骤然厉喝,张越之面色铁青,已是一声令下,“送少爷回房!”
“父王何必生气,落离不过存着惺惺之意,希望能够结交御史大人这样惊才绝艳亦师亦友的人物罢了,难道,这不是父王愿意见到的么。”
一声冷哼,甩开肩上按下的手掌,“你是什么东西,休得放肆,戴阳天!别忘了——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不用父王费心,落离双脚还没废,自己会走。”
激灵灵打了个寒战,那声声冷言伴着离去的脚步掏挖着付辛博的五脏六腑,像是让人用冷水灌了一身,寒风一吹,从头到脚都冷得仿佛陷入了冰窟。
恍惚地苦笑,原来,即使再久,即使再痛,这具麻木的身躯依旧不能忘记——
磊磊,乖,男孩子流血不流泪,不哭不哭,擦干眼泪,超哥哥带你去吃糖葫芦哦。
这么温柔的声音,早被自己亲手毁去,如今,又还期待着什么?
堂堂王府公子,又如何会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超哥哥?又如何会是那被花容折磨得兽性大发奄奄一息七窍流血的超哥哥!
“王爷,天色不早,门生也该告辞了。”琢磨许久,马天宇也终于按耐不住。
“怎么,本王很可怕么?”
回过神来,张越之淡淡一笑,“逆子不肖,扫了你我的雅兴,叫马大人见笑了。也好,不如改天再叙。阳天,送马大人回府。”
“谢王爷美意。”深深一揖,马天宇连忙摆手,“门生出来时,家母不放心,已派家丁在王府外候着,就不敢劳烦戴侍卫了。”
“令堂倒是思虑周全,不愧是御史大人的启蒙之师。”
张越之笑得洞彻,“只不过——下次记得和令堂说,王府的侍卫可都是七品以上的武官,定能保其爱子安全,叫她安心,不必如此伤神,马大人您说,是不是?”
“门生记下了。”
神色一滞,马天宇面色难堪,斟酌半晌,终是低头告辞,匆匆而去。
顾影自怜,付辛博不胜唏嘘。
从马天宇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忍受羞辱而不得反抗,承受猥亵而摇尾乞怜,前所未有的恶心涌上心头,颓然而立,无边的怨恨覆盖了整个胸腔。
凭什么,自己要受到这种尊严扫地的对待?到底,是谁害了谁!
“檐上的,果真是五城楼的照夜么?”
朗朗清音用传音入密的法子敲散了付辛博一时的胡思乱想,心上一凛,还来不及作任何表示,那声音又自顾自地接了下去,“王爷请照夜公子下梁一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