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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天道】【授权转载】侍寝 BY:FAYCHAN(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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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喂


1楼2008-10-13 22:24回复
    下面是授权书
    fuji_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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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言时间:10/12/2008 12:37:00 AM 移动此回应

    废柴的文非常喜欢呢,特别是《侍寝》。因为以前总是看到不二柔弱,手
    冢过于强大的文,特别是古文里,不二总是处于弱势,任凭手冢欺负或者
    靠部长的保护,总之有些怨念。这篇《侍寝》,我觉得把不二和手冢都刻
    画得非常好,不二和手冢都是强大的,不会成为对方累赘,当然感情上的
    累赘是要的,这样才会幸福万年长~~ 
    废柴的文我从去年就开始看了,都非常喜欢,所以想把废柴的有关TF的文
    转去神界
    http://www.sj66.com/bbs/thread.php?fid=38这是神界网球王子的专区。
    如果可以还想转去冢不二吧http://tieba.baidu.com/f?kw=%DA%A3%B2%BB%
    B6%FE
    我希望能有更多的TF饭看到冢不二的好文
    希望废柴可以允许转文,特别是《侍寝》
    跪求

    PS:辛苦废柴听某11废话这么久,是真的非常喜欢废柴的文。恩,第一次
    在鲜网留言,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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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言时间:10/12/2008 11:39:00 AM 移动此回应

    诶?神界吗?印象当中好像有亲已经申请过授权了。
    姐姐是完全没有关系啦如果亲们自己协调好的话。


    冢不二吧的话,因为是开放贴吧的形式,所以有一些很过分的文是不能转
    的吧比如《绝对丽奴》
    那么,除了《绝对丽奴》和《旅途》(超大坑)以外,其他都可以。


    亲转文辛苦了。


    2楼2008-10-13 22:25
    收起回复
      2025-09-13 15: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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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度审核
      不能怪我


      5楼2008-10-13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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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第一章结


        10楼2008-10-13 22:31
        收起回复
          15 回复:【TF天道】【授权转载】侍寝 BY:FAYCHAN(TF) 
           抓头~~LZ不要大意的搬文吧! 
          除了《绝对丽奴》和《旅途》以外,其他都可以转么?希望能快点看到LZ转的<狐梦> 
           
           
           作者: 亿殊沙 2008-10-13 23:29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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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上都会搬来的,我也很喜欢废柴的文。叫我11好了,嘿嘿


          下面放第二章,希望百度大人不要吞太久了


          16楼2008-10-14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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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乾虽指与手冢嘉王寝楼,毕竟没有带他进去好好探胜寻幽一番。手冢此去为初历,只见寝楼内朴素简明,一切家具用度不过市坊常物;富家常备的铜巾架、玉屏风、古香炉、名字画也一概不见,竟就是四面粉墙,比手冢在家寝处还要空荡几分。


            步上二楼,二婢抿嘴轻笑,向手冢指指内室示意他自去,自己退下不题。手冢站在当地踯躅不前,听见内室有人声响动,想必是那好色无厌的嘉王,一股恶感油然而生,直想逃下楼去冲出王府,再也不踏上这龌龊地头一步。


            他又想长痛不如短痛,心中浮起父亲与他讲过多少仁人志士——勾践卧薪尝胆竟灭仇吴,韩信胯下忍辱终成大业,自己也未必不能一试。咬紧牙穿过外堂,摔开帘冲进内室,却见室内床边少年愕然回头,见是手冢后盈盈一笑,巧言温语:“你来啦。”


            手冢顿时怔在当场不能言不能动。他也曾听父亲说过,嘉王年方十五,才智气度均如天人。但来王府闻乾“侍寝”之语后,就自然将那嘉王想象成痴肥早衰之像,扬之於外的盛名也都是虚张声势;至於那“天人”之喻,大约就是“天蓬元帅”此种天人之流。


            但眼前这少年,身量称不上高伟,面容端丽眉眼秀致,未语先笑,那笑容如春日暖水一波波漾开去,只让看的人心旷神怡。与手冢心头那丑陋形象差出何止十万八千裏。


            “你便是手冢,手冢国光?”少年偏头探问。手冢看他一摆头一举手的风致,从他口中婉转道出自己名字的珠圆玉润,竟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轻飘飘起来。


            (多年后他与那人说起初见之事,那人倚在他怀中一指戳来,巧笑倩兮:“原来你小小年纪便已是头色狼。只怪我当年有眼无珠,没有将你一脚踢出府去。”此是后话。)


            “啊?……啊。”手冢僵僵地应了一声,猛然想起这人外表虽令人迷惑,内在却仍是个好色的恶徒,立时想端起恶念板起脸孔,在这少年面前却怎样都做不出来。


            “我是不二周助,你叫我不二即可。”少年微笑著迈到桌边,摆弄著一把瓷壶,弯月般笑眼轻轻睨向手冢。


            “微臣不敢。”手冢低下头去,拱身行礼。他小小身材,又穿著不合体的衣衫,做这正儿八经的动作实是有趣至极。若是别人,看手冢这认真态度可能也不会笑出;偏偏不二是个最爱顽笑之人,一点面子也不给就嗤笑出声,上前搂住手冢:“我府上下都是这样称呼,不信你问问大石乾他们,我在家向来不爱立什麼规矩。”他微睁双眼,一对眸子似蓝宝石球滴溜溜转了一圈,俏皮可爱,“或者你就叫我‘哥哥’也行。这个好,来来,叫句‘周助哥哥’来听听。”


            手冢嘴角轻抽。这嘉王,虽然让人生不起恶感,却一样让人生不起敬意。他年纪虽长自己几岁,但要自己娇声娇气叫他一句“周助哥哥”,自己倒是宁可死了好。斟酌半晌,终於别扭地唤了一声:“不二。”


            “这就是了。”手冢照不二所愿直呼姓氏,不二自然十分开心,双手使力将手冢抱起,在那张白嫩嫩冷冰冰的小脸上“啵”地亲了一口。手冢自记事以来便受严教,与父母至亲也只恭敬规矩地问话回话,早没得受这等亲昵。不二这一亲将他吓得不轻,只觉连手脚也没处摆去。


            不二也不为难,将他放在桌边高椅上,自己拿了个水杯从之前摆弄的瓷壶裏倒了杯不知是什麼成分的液体。那杯物事映在灯下,颜色看似偏绿,突地又泛出紫来,闻上去还有香味。不二小口啜饮,眼角眉梢都随那喉头上下滚动浮满喜悦,好似满足至极。手冢在旁看著,心想那液体该是何等美味,才会让眼前人现出这般俏丽的笑容来。


            “你也想喝?”不二瞥见手冢在旁眼巴巴看著,笑容满面地将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手冢迟疑一下接过——他的确很想尝尝著古怪东西。近看这液体颜色更艳,轻晃便摇出五色光芒来,隐隐飘著桂花与茉莉的甜香。手冢心说这大约是妇人常喝的养颜用的花茶吧,凑上唇去喝了一口。刚入口只觉得麻辣难耐,咽入肚后就好似一团火从胃裏蒸上,比黄连还浓上几分的苦味自喉头开始慢慢延展到舌尖,最后连口水都苦辣难禁。他一个不慎,虽全力强忍,却仍涨得满面通红。心想嘉王与皇帝果然是亲兄弟,一个拿漱口盐水待客,另一个青出於蓝,干脆就喝起猛火油来。(猛火油,一种攻城火器。)
            


            18楼2008-10-14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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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哦,百度不让发
              我弄图片


              27楼2008-10-15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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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寝3

                即使没了失身的危险,手冢仍是几乎一夜未眠。身边少年倒是老实,抱著自己就没了其他动作,将他当成棉被也未尝不可。但初至生地的忐忑、大起大落的惊恐、劫后余生的庆幸,却不是能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过就能平复过来的。他躺在床上大睁双眼,数著不二的呼吸,睡意全无。直到丑末才撑不住疲累,模模糊糊眯将过去。


                醒来时天色大亮,日光从虚掩窗缝中透进,浓烈刺目。身边人早就不见,只留下清荡荡冷冰冰半张空床。手冢掀被坐起,立时有两个婢女——又是昨夜那两个——推门进来,一人手捧新衣,另一人端著盥洗用具。


                手冢仍照昨夜摇头示意自己来,那胆大些的婢女却清笑道:“今天婢子可不敢让小公子自己动手。王爷亲自吩咐,要将小公子服侍得周周到到的呢。”又笑道,“婢子久美,这是成美,以后就是服侍公子的人了。”手冢睡得不安稳,此时精神不济头昏眼花,便也就随他们去了。


                趿鞋下床取了青盐擦牙,又用盐水漱了口,取过一片鸡舌香含在舌下,成美早拧了一条热毛巾递过来。手冢在家从未如此享受过。父亲国晴虽是文臣,祖父国一却是武将出身,手冢府也沿袭了一贯的军营作风:寅初就有小厮来卧房叫起,在书房背上一个时辰的书后才去用饭,日日如此。多年来手冢也已养成习惯,却不曾想到第一天来嘉王府就破了规矩。


                28楼2008-10-15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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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3 15: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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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洗完换上新衣,白衬蓝衫用一条青玉腰带束起,十分合身。久美见手冢注目,笑道:“昨夜婢子不知小公子身量,就混拿了一条,心想反正是寝服,就松快些也无妨的。这几件却是早上王爷刚说的尺寸,让人去锦织坊新买了来;又特地选已过了水的,穿著不会硬。小公子可还觉得有什麼不合身的?”


                  手冢摇头。记起那笑容满面之人,未料到他那样孩子心性,居然还有这般照料人的细密心思。成美见手冢无话,上前为他束发。手冢从铜镜中映见她竟要在自己头顶扎出根冲天辫来,大惊之下忙出声制止。这才只在脑后结了根宽辫。手冢想久美任性精灵,爱捉弄人也就罢了;成美看似文静,居然也爱做惊人之举。这嘉王府上莫非都是一群古怪之人吗?


                  穿戴整齐后二婢领著手冢去昨日用饭的敞轩。一路上婢仆侍役遇见手冢一行时虽也让道,却无不掩口偷笑。进了明轩,不二与大石、乾围在一张圆桌边,言笑晏晏。见手冢进来,扬手轻招,笑道:“你来啦,过来坐。”


                  手冢这才真正感觉到不二昨夜说的“我不爱立什麼规矩”确有其事。大石、乾与不二份属主仆,此时同坐一处,却全无拘束不安。手冢心中也爱这种平等感觉——他心性早熟、出身高贵,甚少有人会与他平辈论交,毫无长幼阶级之分地说上几句话。此时听不二仿佛招呼朋友般亲昵语气,便觉喜悦,也不施正礼,只一点头就上前坐到不二身边。


                  29楼2008-10-15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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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大石?我说过这手冢是个解人。”乾阴笑著一瞥手冢。听说他昨夜喝了自己专为不二调制的养身乾汁,却仍能站得住没有一倒了事,便觉得手冢不仅是个解人,还是个值得栽培的妙人。


                    大石苦笑,为手冢倒了杯茶,吩咐仆役将早膳送上。不二又凑到手冢旁边,调笑道:“手冢昨天睡得可好?”


                    不等手冢答话,乾已接口道:“若睡不好也是你昨夜累著他。”又对手冢说:“你要是不舒服,尽管推开他到你自己的寝处去也无碍的。”


                    手冢越听越不对,正想说话,仆役已端来早膳——也只不过是稀粥、馒头加几样小菜。这时大石突然“啊”了一声:“昨晚是手冢第一夜吧,应该吩咐他们准备红豆饭的。”


                    乾刚将一口粥喝进嘴裏,听得大石这一句忍不住全部喷出,幸好及时转头才没有喷在桌上;不二兴高采烈,一迭连声地叫人马上做红豆饭来;大石则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哪裏出错惹出这麼大反应。手冢一看便知,这王府上下大约都明白自己这个侍读晚上还得陪著王爷纯睡觉,乾就联合久美成美,借这个由头吓自己说什麼“侍寝”,将自己狠耍了一通;不二大约也是知情的人,却有意放纵乾妄为,还小小配合了一把;只有大石是个老实人,又口无遮拦,完全不知自己的话会让有心人取笑成什麼样子。想到这裏不禁有些同情起大石来,又冷冷盯了笑不可遏的乾与不二一眼。


                    30楼2008-10-15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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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数天手冢便是如此度日。坐在不二身边,躺在不二怀裏,有时下几盘大棋,就是一天中最激烈的活动。不二也不知是哪裏得的胆子,皇帝屡次召他都托故不行,只伴在手冢身边,仿佛与手冢一起过这猪一般的日子就心满意足。


                      手冢受大石委托,几次暗示明示不二不应这样不给皇帝面子。前几次不二还好声好气敷衍;后来烦了,抱起手冢将他一头乌发揉得鸟窝也似,撅嘴道:“你是我的侍读,理皇帝作甚?”又写了一本折子,大意说自己是宗室,不宜多涉朝事,要皇帝放他清闲;写完就要找人送进银台司直奏皇帝。手冢拼命阻止,又屈从威胁在不二左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拦了下来。


                      自己这侍读做得可真是名不符实啊。手冢想起前日自己问不二为什麼不去先生那裏读书,不二却瞠目结舌问自己什麼先生……后来不二问明白手冢从学之意甚坚,就特地从太学请了有名的儒士来讲《尚书》。手冢听得认真,他这正主儿坐在旁边却没有一刻安分。一会儿揉揉手冢的脸,一会儿摸摸手冢的手,再不就趴在桌上盯著手冢看。先生实在受不了考他问题,他起身第一句就说《尚书》是伪作,是后人假托圣人名欺世之语;又摆出一大堆证据来说得头头是道,竟生生将个经学大师气得面色白转红、红转青、青转黑,最后收起书匣拔腿就走,扬言再不踏上嘉王府一步……


                      等先生走了,他又一脸无辜,说是认真学了一天实在累极,又抱了手冢上桌去睡……


                      相处数日,手冢既拿不二毫无办法,又察知在那柔和笑容背后也还藏了大把秘密。自手冢入府次日起,两人便同出同入,连洗浴也是一处。不二爱洁,每日要大洗一次,也正合了手冢性子。不二便吩咐人将温泉机关打开,哄手冢说这麼一大池水一人洗太可惜(后来手冢才发现那是活水),硬是拉了手冢一起。


                      不二仍不安静,拿水泼了手冢满头满身,这才意足,回头浸自己的浴。手冢正想反击,一眼望见不二背心四寸余长的狰狞刀疤,呆在当场。回神后问不二伤疤来由,不二只是笑,说“男人身上有几条疤才威风”,又拿手在手冢身上乱摸,一脸苦恼“我想要手冢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不想手冢身上留疤,怎麼办”,闹了半晌,就这样将手冢的问题糊弄过去。


                      32楼2008-10-15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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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虽不愿答,手冢也不曾忘记。不二实是他记事来短短数年见过最特别的人,一言一行都刻在心版上不敢或忘。手冢是赤诚心性,平日虽不多话,但只要说出口就断无一丝虚假;便有隐瞒也直言说自己不愿说、不便说。不二如此推搪,便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只是不二闲来无事一个玩具,要丢便丢的。思前想后,一连几日都未睡足,原本圆润的脸颊一点点消瘦下来。


                        不二也知手冢夜裏常常辗转难眠,起初只道是他认床,过几日便好了;后来见手冢精神虽好,面色却一日不如一日。心中急切,叫了乾来为手冢诊脉。


                        原来乾不仅是王府帐房,更兼有一身高妙医术。诊脉毕他转向手冢,细细问了这几日睡眠。手冢只说自己夜间心烦体燥难以入眠,却半句不提是何事让他如此。


                        乾心知有古怪,也不揭穿,阴笑著开了服清火的药,叮嘱不二一定要让手冢在睡前饮下。不二自是照办,亲自去将药煎了来。手冢见那碗中药汁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这世上哪有草药会是鲜血般赤红色的?但想到不二千金之体,居然跑到那窄小药房裏蹲了一个时辰,只为自己夜间难寐;莫说是赤色药汁,便是鹤顶红也吞下去了。视死如归地接过药汁喝下,却不觉味道有什麼特别。心想乾原也不是爱整自己,想必也是情愿自己体健的。


                        不想躺到半夜,从丹田处喷出一股冷气冲撞全身,冻得手冢四肢冰凉身抖牙战。不二抱著他睡,也被他不寻常体温惊醒;看见手冢脸色泛青口唇惨白,抖著声音唤了手冢几句,手冢却连话都答不出来。一时间手足无措,怔怔抱著手冢,眼泪便似滚珠一滴滴落下来。


                        手冢口不能言,心却清明。见不二面上激痛神色,那样伶俐娇缠、向来不见真心的一个人,居然为自己哭得小孩子一般——那眼泪溅在自己脸上,滑进唇间,滴滴都是真的,与之前他拿来哄自己的可怜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手冢心头一动,前几日缠绕心头的结已悄然松解。他待自己是真心,并不是说放就放要丢便丢的;既如此,他就瞒自己再多事又有何妨?将来自己长大,总有办法让他对自己一桩桩吐出来。


                        他强忍酷寒,拉著不二手指了指外间。不二终於醒过神来,叫了婢仆在房间裏生火,又派人急急传乾过来。又拖了半个时辰,乾才披著长衣慢慢踅过来,见著手冢第一句话不是关心却是数落:“你谎报了病情吧?这下降火太过,吃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33楼2008-10-15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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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冢打死也不信这世上有哪一味降火的药会将人降成冰山的。只是此时出不了声,也只能任乾摆布。乾瞟了满面泪痕的不二一眼,笑道:“这下得到好数据了。”又从随身荷包裏掏出一颗墨黑药丸喂手冢吃下,对不二道:“你也稍稍放开他些。这样抱著,便不冻死也要憋死。”不二这才怔怔放手,扶手冢在枕上躺平,随手抹了抹眼泪。


                          只刚吞下那颗药丸,手冢便觉寒气降了一些;稍息片刻,全身寒意都散出毛孔之外,脸也有了血色。他拉拉不二,要他在身边躺下。乾见状大笑一声,率著满满一屋的婢女仆役退了出去。


                          34楼2008-10-15 12:16
                          回复


                            35楼2008-10-15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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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3 15: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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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次郎又说了几句没要紧的话,大意是要不二多保重身体之类,就施施然离去。不二沈著声音送别,连说出的话也带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皇帝走远后不二又怔怔立了一柱香时间,这才抬起头,脸上恢复平日轻松微笑:“呼……皇帝终於走了。你们该干什麼干什麼去吧。”


                              手冢之前看不二呆站在那裏,只道是皇帝说了什麼难听的话行了什麼恶劣的事,心中只想著要怎样安慰不二才好;甚至下定决心,就算不二要自己在他脸上再亲上一亲,自己也一定照做的。此时见不二仍握著拳,脸上却是没事人一般的笑,心中说不清是什麼滋味,又觉得冷,又觉得疼。


                              他上前抓住不二的袖子,扯了一扯,伸进去握著不二的手,只觉得连手背上也全是冷汗,触手湿凉。大石和乾大约也被不二吓到,呆呆站著,又等不二说了两次才告退下去。


                              等到大石迈出房去将门掩上,不二吐了一口气,猛地扑到手冢身上紧紧抱住。手冢被他撞得一个踉跄,背部重重著地碾得生疼。他勉强伸手回搂不二的背,肩胛上骨节嶙峋,一阵阵停不下的颤抖。手冢也不知所措,只猜那狗皇帝必定吓到不二,搜索枯肠想出几句安慰的话,刚要出口,就听见不二疲惫声音在耳边悠悠响起:


                              “手冢,让我抱著睡一会儿。”


                              这几天心神不宁就是等他这一句,手冢连忙点头答应。不二从他身上爬起,也不铺桌巾,直接抱著他蜷在桌上,昏昏睡去。手冢一动不动地任他搂著,却见不二在睡眠之中,两行清泪从紧闭眼睛中渗出,滑进发际。手冢看得心一阵发紧。之前不二因他急病落泪,手冢当夜就发誓再不让这人流一滴眼泪受一点苦楚,却不曾想到誓言这麼快就被打破。忽然生起一股冲动,凑上唇去印在不二湿润眼睫上。之前不二要千哄百骗才能换手冢亲上一亲,此时他睡得不省人事,再不知道手冢原来也是会主动亲近的。


                              两个时辰后不二渐渐转醒,见著怀中手冢,从心头泛出的欢喜宁静让他笑出声来。手冢一直不曾入睡,见不二笑了,忍不住就想碰一碰。手指一动,全身如遭蚁噬又麻又痛;原来他怕扰了不二睡眠,足足僵了两个时辰,身体早就麻了。不二见状又好笑又怜惜,伸手帮他舒筋活血,又闹了好一阵子才叫人进来。


                              房门一开,进来的居然是大石。原来他与乾都担心不二,也在外面生生等了两个时辰。不二与他二人本来极好,此时却冷冷的只是一瞥,放手冢坐在桌上,自从柜中暗格裏取出一个小匣,又写了一张纸条放进去,要大石入宫面见皇帝亲手送达。手冢在一边坐著,暗自疑心大石一个无官无职的总管,若无特旨怎得面圣?不二却一个字也不提,只挥手让大石快去。


                              大石心中五味杂陈。他与乾原都是内廷侍卫,两年前不二封王、开府建牙,南次郎就派了他二人来嘉王府做事,只说弟弟年幼,要人时时照看;却不让他二人表明身份,只装做是平民出身在王府当下人。嘉王是皇帝最亲厚的弟弟,但这两年来每月宫裏都会来一次人偷偷见他,询问嘉王饮食起居、谈笑交游乃至写得什麼字、读得什麼书。皇帝做到这个地步,还有谁看不出,皇帝即使是对亲弟弟也不真正放心。乾暂且不论,大石心地纯良,当年遵了皇命便一腔热血地侍奉嘉王,又加上不二待他也如亲人好友一般,大石自问就算让他立时为不二死了也是甘愿的。这时不二让他入宫面圣,又不交付红头腰牌,显然是对他的身份有了定论,心中早生出怀疑与厌恶来。大石又痛又怜,痛的是两年全心相待也换不到不二的信任,让不二问也不问就认定他是皇帝派来的探子;怜的是皇帝嘉王兄弟相疑,竟已到了这般地步,还不知今后要掀起多少风雨。他看不二一眼,见不二避开他的视线转头去抱桌上手冢,嘴唇动了动,终是什麼都没有说,低头告退。


                              手冢在一边看著,只察觉不二与大石神情不似往常,毕竟未曾涉世,不能真正明了两人心结。不二等大石退下,将手冢抱起:“事情真是多呐。不管了,我们去吃饭吧。”从容走出,也不叫乾,顾自向书房后寝楼走出。乾在外头等了不二两个时辰,却被他这般前所未有地冷遇,饶是那样精细的人也怔在了原地。乾与大石不同,对这种心机之事甚有心得,稍一思量便明白过来。见不二抱著手冢头也不回地走,他只在不二身后冷笑一声。即使是不明所以的手冢听到这声悲愤的笑,心中也不仅一酸;不二却像没事人一样径自走开。
                              


                              37楼2008-10-15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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