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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转载】在遗忘背后 by 倪夜(骸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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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今天,应该一如往常的,很平静,没有任何人来吵他。
「骸大人,这些公文请您过目。」库洛姆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她将手边的文件递给了他。
「谢谢你,库洛姆。」他笑著,只见库洛姆害羞地低下头喃喃道:能帮上骸大人就好。
库洛姆的想法总是这麽单纯,他轻笑。
「对了,库洛姆。这一个月彭哥列都去哪了……」他问出这一个月一直想问的问题。

那人竟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一个月,这让他异常的心烦。
在上一次出完任务后,当他回到彭哥列大宅时,就已经不见对方的身影,起初他还不是很在意。但一天、两天、一个礼拜,就这样过去了,他还是没见到对方的人影。

平常没事总往他这边跑的人突然不见了,毫无预警的。

其实他应该要落的轻松才对,但却好似有某种东西压在他胸口上,挥之不去,这让他非常烦躁。
似乎已经习惯对方的唠叨、对方的笑声。

但令他更为头痛的是,他竟然有如此的想法,他竟然在想念著对方。



库洛姆偏著头努力想了想,回答道:「这个……库洛姆不知道。」
「是吗……」他沉默了下来,除了库洛姆他还能问谁?

习惯沉默的他,如今竟会为了无人可问而感到如此懊恼。

「嗯……骸大人,您可以去问问巴吉尔先生呀,首领的行程通常是他安排的。」
他吊起眉来。巴吉尔?对了,是那个与彭哥列一样,有褐色头发那位。
「你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吗?」
「是的,从首领办公室左边数来第二间就是了。」



×  ×



来到了巴吉尔的办公室门前,他踌躇地在门外徘徊。
这样主动问彭哥列去哪了,不就是代表自己在关心对方吗?

他自嘲了笑了笑,他想,为什麽自己会如此在意一个他极度痛恨的黑手党呢?
对方不过是自己将来的道具之一,不过是这样而已呀……

轻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举起了手往门上敲。『叩叩』
「请进。」
他推开了门,脸上摆的是那平常用於伪装的笑容。
「啊,是雾守大人。」巴吉尔从椅上跳了起来,他可能从没料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来敲他办公室的门。
他也从来没想过,习惯沉默的自己,竟为了一个泽田纲吉而如此反常。
「彭哥列他在哪?」而他也不在意巴吉尔过度的反应,并且尽量用不以为意的声调问,但劈头就切入话题,可见他有多心烦了。
对方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请问您找首领大人有什麽事情吗?」
「请回答我的问题。」他冷声道,不愿多说。
「这个……抱歉,在下并不清楚。」
「你不清楚?」他的语调有些许上扬,夹带著浓浓的不满。
「是的,这次首领大人只有跟在下说,要出去办点事情,叫在下别过问。」
「然后放任他消失一个月?」这下他可真的有些生气了,彭哥列都消失一个月了,难道对方都不会为自己的首领担心吗?

这时他突然想起半年前,那些放话要彭哥列命的人,他竟感到有些许惶恐。
如果……如果在彭哥列受重伤的情况下,那些人趁机来找他麻烦,他可不认为敌方是那种用一只手就可以撂倒的。
如果是那样……彭哥列会怎麽样?

巴吉尔欠身,面有难色的说:「这个……实在抱歉,首领大人如果不肯透露他要去哪里,那就代表他是去执行最高机密任务,通常他都会去一、两个月……」
「难道就不怕他出事?」
「这个请雾守大人放心,首领大人每三天都会透过通讯器传送讯息回来报平安。昨天稍晚时,首领大人有传讯回来,而且他有带著一些随行的部下。」
「是吗……」他稍微松了口气,随即又问道:「为什麽放任他这样让乱来?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彭哥列首领吗?」
「这个……其实岚守大人曾经也跟首领大人强烈的反应过,但首领大人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任谁也没法阻止他,就算是Reborn先生也是一样的。」


20楼2008-10-16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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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下定决心的事情,任谁也没法阻止你吗?彭哥列,你真的变了,在那灿烂的笑容底下,似乎藏著一些不为人知的一面。
    果然,黑手党都是如此,笑著面对你,下一秒随即要了你的命。


    亲爱的彭哥列啊,难道连你也变得如此吗?



    22.



    他觉得,异常的空虚,是怎麽回事?
    他人现在正躺在樱花树下,对著天空发呆。

    看著那樱花渐渐的飘落,淡淡的樱花味,他记得,彭哥列身上的味道也是如此。

    每次就毫无预警的闯入了他的办公室,而身上淡淡的樱花味就这样侵蚀著他无味的空间。随后,像是连锁效应般,他的世界也跟著充斥著樱花味,怎麽也挥之不去。

    然而最近,樱花味又渐渐地散去,然而那个人的身影却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侵蚀著他的感官、他的心。


    可恨的彭哥列啊,为什麽要让我如此心神不宁?

    盯著那异常蓝,无云的天空。突然地,他很想独自占有……这片天空。



    「骸大人?」突然身旁传来了女声,是库洛姆。

    库洛姆对他笑了笑,走了过来并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之后他们俩就陷入了沉默,但巧合的是,他们都对著天空发呆。

    「天空,很漂亮。」库洛姆打破了沉默,沉迷的望著那空说著。
    「嗯。」他不得不承认真的是如此。
    「骸大人,您是否也喜欢上这里了?」对方移转视线,带著温和的笑容看向他。
    有些心惊,他赶紧用恶意的笑容来掩饰,「为什麽我要喜欢上这里?」
    对方笑了笑,她向天空伸出了手,「因为这里有首领的身影,有首领的味道,还有漂亮的天空。」
    静默了一会,「开什麽玩笑……」没错,为什麽他非得喜欢上这里?

    他会来这里是因为……是因为……


    想念对方的味道。


    该死的……


    「库洛姆我……最喜欢这里了喔,因为这里不只有首领的味道,还有骸大人的身影。」她快乐的笑著。
    第一次,他看到这个女孩这麽满足的笑容。
    看来这几年彭哥列真的很照顾库洛姆,否则库洛姆也不会如此崇拜他吧。

    轻叹了一口气,他坐起身子,轻轻抚著库洛姆的头。

    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直都不讨厌彭哥列,反而渐渐开始的被对方给吸引。
    但这种感觉,他不想要啊。


    呼吸,很困难。明明就是在广大清晰的天空下,他却异常的难受。


    亲爱的彭哥列啊,难道连我,你也不愿放过吗?
    你是不是故意让我,与他人共享这片天空?

    而我,只想要独自一人,独占这天空。


    21楼2008-10-16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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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8 05:4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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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5



      「库洛姆……」
      「是,骸大人。」
      「说些……彭哥列的事吧,在我出来之前的事情。」
      「骸大人想知道吗?」
      「……」
      「库洛姆知道了。那天,库洛姆跟著首领一同出席一场宴会……」



      ×   ×   ×


      那天,我跟首领一同出席一场宴会。
      那时候的首领才接下职位不久,就有一大堆的宴会邀请等著他,主要都是在向黑手党世界宣示:彭哥列新首领已经上任了。

      那场宴会不算是很大,但非常的气派豪华,不管是布置的物品、供应的食物,还是接待的服务生都非常的讲究。
      然而我还是不太喜欢这种都是人的聚会。

      「库洛姆,假如不喜欢的话,你可以先到阳台休息。」首领体贴的递给自己一杯柳橙汁,但其实我早早就超过了可以喝酒的年龄,然而首领总是不准。

      他说,女孩子尽量别喝这种会伤身的东西。
      首领总是这麽体贴,就算对我这种,不算是个完整的守护者也是如此。

      我摇了摇头,讷讷的说:「不行,今天库洛姆的任务就是要保护首领您。」
      「没关系的,库洛姆,这种事不勉强。」
      我垂下了头,「首领是在嫌弃库洛姆吗?」
      「咿?不是啦,这个……那个……」只见首领慌忙的想否认,但却一时找不到理由。
      看见首领如此失态,让我忍不住噗嗤的一笑。
      而首领则是没好气的看著我,却温柔的说:「不喜欢就别勉强喔。」
      「是的,首领。」

      这个宴会算办得很成功,看著首领在上台致词前的慌忙以及羞窘,自己不免觉得有趣。
      明明就是一个黑手党,竟然还流露出这种表情,哪里有黑手党的模样?
      但我却发现……自己有这麽一点崇拜这样可爱的首领。

      而我无聊的待在台下,看著有别於以方才的慌忙,首领在台上稳重的演讲著,哪里有害怕羞窘的样子?
      在台上的首领,散发著内敛的王者气息,让感受到的人都会不自觉地驱下双膝,绝对服从。

      然而,真正认识首领的人就会发觉,首领他根本就不希望你伏首称臣,他只希望你站起身子,让他陪著你一起穿越残酷的血海。
      这就是我的首领,我那最温柔却也残酷的首领。

      这样的首领,其实心里很痛苦吧?然而我却无法为他做些什麽。
      垂下了眼,我不忍心继续看著这样的首领。


      「库洛姆?怎麽了,身体不舒服吗?」突然,从我的头上传来了声响。
      不知什麽时候,首领的致词已经结束了,现在就站在我眼前。
      「要不要去外面休息一下?还是你想要提早走?」首领将手放在我的额上,确定没有发烧的现象。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为自己的失职感到愧疚,我开口轻轻的说:「对不起……首领。」
      首领愣了愣,随后在我额上轻敲了一记,他笑著说:「做什麽道歉?库洛姆没有做错事情啊,我说了不需要勉强自己不是吗?」
      「不是的,库洛姆我只是为自己的失职感到抱歉。库洛姆应该要好好保护好首领才对,但却在这里发呆……」我越说越小声。
      「这是什麽话呢……」首领揉了揉我的发,温柔的笑著,「库洛姆一直都很认真,我知道。」

      首领的笑容,总是给了我安心的感觉。所以我最喜欢的,就是首领的笑容。
      而我用著同样甜美的笑容来回应首领。

      首领是在骸大人之后,对我来说重要的存在。

      所以库洛姆我,也想要好好保护首领……


      22楼2008-10-16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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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结束后,我与首领一同搭上首领专用的轿车,准备回到饭店。而明天一早我们就要搭乘飞机回去义大利。
        而在摇摇晃晃的车子里,我开始昏昏欲睡。
        贴心的首领见状,马上笑笑的说:「库洛姆,你就小睡一下吧。」
        「可是……」
        「没关系,你也累了,就休息一下吧。」首领坚持的说。
        「是。」见到首领如此坚持,我也不便多说什麽,於是就闭上了眼,小睡了起来。

        但我的意识并没有完全与外界完全切断,我不敢睡得太沉,因为如果到时候到了饭店还要首领抱上去,是会闹笑话的。

        然而却又一股恶意将我给惊醒,我紧紧抓住了首领的左手,慌忙的开口:「首领……」
        首领先是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后面色开始凝重了起来,「你也感觉到了吗?从出了宴会一直都在,而且越来越强烈。」

        出了宴会就在……?我竟然到现在才感觉到,然而早就知道的首领,竟还准许我歇息。
        身为随扈的我,竟是如此失职。我失落的低著头,不敢直视首领。

        首领见状,用手揉了揉我的发,笑著说:「你只是太累了,不要紧的。」
        到此,我的眼眶有些发热,首领的温柔让我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应该。

        「别想太多……」首领见状,马上流露出了担心的眼神。
        我赶紧收起所有的失落,免得温柔的首领为我烦心。

        「首领,现在该怎麽办?」我紧抓著自己的戟子,全身进入备战状态。
        「先别轻举妄动,等他们一有动作我们就展开反击,尽量别杀生,除非不得已。还有,如果可以,就顺手活捉一个回去,这样才能问出主使者。」首领一派冷静的说著。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警戒的等待对方展开攻击。

        过了不久,对方似乎没了耐性,或者是已经等到了攻击时机,终於开始有动静。

        『唧——』
        轿车突然紧急煞车,轮胎发出了难听的摩擦声,首领则是护著我,不让我因煞车的冲击力摔倒。
        当我再度抬头时,前方驾驶者不知怎麽的,早已七孔流血身亡了。

        「首领大人,请快下来!」后面开车跟著的随扈发觉不对劲,跟著停下车子并团团护住首领的轿车。
        首领牵起我的手,跑出了轿车,而随扈们以首领为中心,迅速的围住首领跟我。
        全场弥漫著紧张的气氛,敌人在暗我方在明,谁也不知道敌人什麽时候会出现,什麽时候会展开攻击。

        『碰!』「呃……」伴随著枪声,我方有一人随之倒地。
        而我方马上拔起枪,朝著方才在暗处发出一丝火花的地方开枪。

        战火随之展开,枪声一个接著一个响起,而我则警戒在首领的身旁,不让任何人或生物接近首领的身边。

        「库洛姆,发动幻术。」在一旁燃著死气的首领面无表情的下达指令。
        「是!」我照著首领的话发动了幻术,敌人一个接著一个被我冰冻了起来,当然那只是幻术。

        现在的首领很生气,我知道,因为以好几个部下在刚刚的混战中牺牲了。

        「啊!」突然,在我脚下的草突然变长,缠著我的脚踝,将我整个人往上吊。
        吊在上面的我赶紧对首领大叫:「首领小心!对方也有幻术师!」
        「库洛姆!」首领马上向我冲了过来,想把我从上面解救下来。
        「首领!小心后面!」
        突然,有几根冰锥朝首领射了过来,虽然知道是幻术,但谁知道幻术里藏的是什麽?

        只见首领发出死气之火,打碎了冰锥,并顺手烧断了缠住我的草。
        而我的身体跟著坠地,我一个翻身,双脚落地,随即发出幻术遮掩去首领的身影,不让敌人看清首领的位子。
        我知道,我跟首领都在不知不觉中重了幻术,其他人都不知道怎麽了,但我也没闲暇去管,目前首领的安全最重要。

        整个空间布满著雾气,是我设下的,为得就是不让敌人摸清我们的位子。
        紧抓著戟子,警戒的护在首领身旁。突然,从雾中走出了一道人影,我下意识的伸手想抓住首领的手,然而却扑了个空。
        「首领?」我出了声,然而却没人回应。
        「首、首领!」我朝著原本首领站著的方向慌张的喊著,什麽时候?是什麽时候开始我们俩被分开了?
        怎麽会这样?我怎麽会如此失职?这岂不是丢光了骸大人的脸?

        然而那个人影正逐渐朝著我接近。我心想,要赶快解决眼前这个人,然后找出首领。
        但在看清来人的长相时,不自觉的,我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

        『框枪』手上的戟子从颤抖的双手落地,我不敢置性的看著眼前这个人。
        「骸……大人?」


        23楼2008-10-16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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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今天早上,彭哥列首领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宅,首领基本上是没有什麽外伤,不过目前因沾染风寒正躺在房间里养病,现在拒绝会客。

          而他,有些懊恼的站在泽田纲吉的房门前,看著那门板上的『谢绝会客』这四个字样,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到底是怎样?让人担心完后开始耍自闭?








          昨天,他站在浴室门前很久很久,直到泽田纲吉没了任何的反应后,他转向走到房内的衣柜前,选了件乾净的衣服,带著衣服走进了浴室,小心翼翼地将对方湿透了的衣物替换下来。

          然而将对方的上衣退去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手党不该有的,比任何人还要消瘦的身子。

          他开始环视著对方的身子,赫然发现,在泽田纲吉右肩上的绷带,伤口似乎裂开了,正流著血。
          他蹙了眉头,又轻放下对方,起身到房间里找寻医药箱,回来重新包扎。
          在包扎的过程中,他还在对方身上找到了其他的伤口,有新的也有旧的。


          如果,失去了所谓的生存意义,泽田纲吉是不是早就该死了?


          那一个又一个的伤口,各个都怵目惊心,有深的、有浅的,更有好几个致命的伤口,然而泽田纲吉却强韧的活了下来,就在这里。


          是什麽生存目标,让这软弱的人,如此坚强地活著?


          微颤的左手划过了对方背部一条不大,但却难看的疤,分成了三段,却可以连成一直线,看得出来是由同一把武器所伤的。


          是谁,忍心将那武器插入这瘦弱的身躯?

          想到这,他又嘲笑了自己一番,自己曾经不也想这麽做吗?



          别过了眼,他轻手轻脚地擦乾了那不长也不短的发,并为他换上乾净的衣物。
          他不忍继续看著那瘦弱的身体所背负的东西。

          因为这些会让他莫名的心痛。

          换装完毕后,他温柔地抱起对方的身躯,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触到对方的伤口,深怕会惊醒对方。
          走出浴室,轻轻的将对方置在床上。

          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可以如此温柔的对待另外一个人,而对方还是一个他最痛恨的黑手党。


          他拉起被子盖紧了泽田纲吉的身子,并在对方的床边坐了下来。细看著那哭红发肿的双眼,心底也隐隐在发疼。
          拨开对方额前的发,他将手背轻放在对方的额上,发现竟有些许的发烫,这让他原本担心的心情又更加沉重了。


          为什麽要这样对待自己?难道他就不怕别人为他担心吗?
          而他,这个曾经想不利於对方的自己,现在竟然在为他担心……



          明明就没有任何资格啊……



          突然,床上的人儿挪动了身躯,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并对上自己的视线。
          面对这突然,他有些不知所措。

          「骸?」床上的人虚弱的唤著他。
          他沉默著,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回应对方。

          但没想到床上的人却扬起了疲惫的笑容,而这笑容又深深地刺了他的心一下。
          「……是梦吗?没关系……是梦也没关系……呐呐……骸,你愿意听我讲话吗?」
          对方正徵求著自己的意见,却又不等他的回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做了一件让自己非常痛心的事情,我……杀了人。」对方的语气有些许的哽咽,但他却还是硬撑著笑容。
          「虽然,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杀人了,但我还是觉得非常难过。」

          「我知道,当上了黑手党的首领,这是必定要历经的。就算再怎麽不愿意、再怎麽抗拒还是得做,因为我已经当上首领了。」他用手遮去了自己的眼,「但……我还是非常非常不愿意杀人,我想尽量去必免杀缛,这种鸵鸟心态在你看来一定很好笑吧?呵呵……」

          放下了手,他全身些微的颤抖著,他笑问著:「呐,骸,如果是你,一定会嘲笑著我的软弱,嚷嚷著身为黑手党的我是最没资格落泪的,对不对?」
          泪,不停的从泽田纲吉的眼角落下,他粗重的呼吸著,甚至需要用嘴才能呼吸到空气。



          没错,身为一个黑手党不该为自己犯下的错流眼泪,因为根本就没这个资格。
          但,这套黑手党法则在泽田纲吉上却意外地失效了。



          抬手,他怜惜地擦去对方的泪。

          而对方反握住了他的手,继续道:「骸,我觉得好害怕好害怕,我怕自己其实就跟你所谓的黑手党没有什麽两样,我怕自己也是个爱好杀戮的人。」

          「那些令人做恶的血腥味、那些划破人心的惨叫声、那些死前挣扎的面孔,每次每次都在梦里侵蚀著我,我觉得……好害怕。骸,你一定觉得我很软弱很没用吧?」

          泽田纲吉闭上了眼,更多的泪从他的眼里流出,他哽咽的说:「可是,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啊。」


          26楼2008-10-16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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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呐,骸。」康复的泽田纲吉又恢复了没事就往他这边跑的习惯。
            「嗯?」改变的是他,本来爱理不理的他,变得都会去回应泽田纲吉。

            然而对方却没有继续接话下去,泽田纲吉就站在他的面前,撑著下巴,俯身在他的办公桌上并盯著自己看。

            对方态若自然地微笑著,反倒是自己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从来没看过有像你这麽闲的首领,到底有什麽事?」他尽量用著嘲讽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
            「嗯……我可以说出来,但骸你不可以生气喔。」泽田纲吉顽皮的眨了眨眼。
            他失笑,「……说来听听。」

            「我发现……骸你变了。」然而他的话却让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以前,我叫你的时候你总是爱理不理的,可是你现在都会回应我了喔。」
            「还有还有啊,你以前都只用敬语跟我对话,但现在也不会了耶。」
            「这样让我觉得我跟骸你……更接近了。」随后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心惊,是什麽时候,他这让人摸不透的雾竟然被人摸得清清楚楚的?

            他不喜欢,不喜欢这种被摸透的感觉。

            他害怕,倘若自己被摸透了,那他就会轻易的被击倒。




            沉下脸来,他冷冷道:「亲爱的彭哥列,我讨厌别人随便猜测我的内心……」
            「啊……对、对不起。」泽田纲吉的脸上闪过了落寞,他站直了身子,却低下了头。




            不,不要这样……


            他抬起了手,想要碰触现在看起来如此脆弱的泽田纲吉,但却又将手强压下去。




            不行再靠近了,不行了,这是最完美的距离……已经不能再接近了。




            呐,亲爱的泽田纲吉,现在的我竟然是想紧紧的抱著你,不让你逃跑、不让你躲避。

            而我,也抛下所有的自尊、所有的恨,就只要义无反顾的抱著你就够了……






            但我是永远不可能遗忘的,那对黑手党的恨……


            永远。



            28.



            今天,他放下了繁重的公文,来到了这有泽田纲吉味道的地方……那淡淡的樱花味。
            庞大的樱花树,飘落著纷纷的樱花,那片片的花海不知苦了多少清理草地的人。



            他在樱花树下躺了下来,草地上的青草味传来阵阵清香,伴随著樱花味,让他烦躁的心情稍稍地安定了下来。



            果然,就跟泽田纲吉说的一样,在这里可以暂时忘记一些烦人的事情……



            就这样,遗忘……




            什麽也不知道,是种幸福吗?



            是幸福,也是悲哀。就是如此的矛盾,不是吗?






            「亲爱的彭哥列,我已经发现你在这了。」他轻笑著。因闭著双眼,让他的听觉更加的灵敏,所以那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还是被他给听到了。
            那人尴尬的笑著说:「嘿嘿,骸你真厉害。」他在他身旁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很体贴的为他留了个适当的距离。




            然而这种体贴,让他不禁苦笑。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习惯沉默的他,总是会等著对方先来打破这难受的沉默。
            「骸,你也爱上了这里吗?」不负期待的,对方先行开口了。

            睁开了眼,他将自己朝上的身子转向了泽田纲吉。

            沉默了一会,他缓缓的道出:「在这里我可以忘记一切,忘记雾守的身分、忘记你彭哥列首领的职务、忘记过去的一切,我只是六道骸,而你只是泽田纲吉……」

            他又停顿了一下,将放在泽田纲吉的视线移开,转向那连樱花树也无法遮蔽的大空,苦笑。

            「如果是那样,那样有多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不用管什麽仇恨,更不用顾虑什麽其他的事情。我将会把你带走,把你放在自己的身边。




            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输了,输在你那温柔的笑容底下。






            然而他们之间却又沉默了下来,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不喜欢。

            对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声,扯开了一个天真的笑容给他并再次打破沉默,「骸就是骸,我就是我,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永远不变……是吗?这还真是个残酷的答案。

            他也扯开了一个笑容回应著泽田纲吉,但那笑却是无奈的、是疲惫的、是迷茫的。



            这是他第一次用著异样的感情笑著,笑得如此伤痕累累。


            第一次,他的情绪是失控的,再也无法带上那虚假的面具,嘲笑这世界。






            其实,曾经的曾经,我对上天祈祷著,祈祷著他够救自己,然而那时他才猛然发觉…





            他早已经就不在这里了……






            呐,我亲爱的纲吉,倘若你是他,愿意赦免我身上的罪孽,为我敞开一条光明的道路,我愿意摆脱掉所有的憎恨跟随著你…





            我不敢奢求,只要跟跟随著你就够了。







            然而,你却一步一步的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平衡……


            30楼2008-10-16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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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田纲吉又垂下了头,因此他看不到对方任何的表情。於是他撑起了身子,将自己转向泽田纲吉,并揽住对方的腰,抬起头凝视著对方的表情。


              那表情是脆弱的,不再是那充满威严、虚假的泽田纲吉。


              他的嘴角牵动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他想,这才是真正的泽田纲吉。









              或许,我早就放下了所有的仇恨、早就不执著於过去了。
              因为我的执著不知从何时就转移了,转移到你身上去。

              这些年来,你的笑容给了我另外一个生存的理由。而我,想要为了这个笑容继续活著。
              我的生命不再只有憎恨了。


              一切就如梦一般,但却又不是梦。


              我再也不会逃了,再也不会。

              我要永远抱著你,无论你说什麽,我也不会放手。
              我会永远牵著你的手,直到堕入地狱,直到再次轮回。

              不会再放任你独自一人哭泣的,不会的。
              你笑,我就会跟著你一起笑。
              你哭,我就会陪著你一起哭。

              什麽像不像自己的,已经不是那麽重要了。
              重要的是,至少,你,还在我身边。



              「クフフフ,我亲爱的纲吉,这个表情只能让我看到喔。」他紧紧的抱住了对方,笑著说。
              同时,对方也紧紧抱住著他,哭著问:「可以吗?我们真的可以重新再来一次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


              只要你愿意,我就会抛开一切追随你、守护你,直到再次轮回。
              尽管到了轮回的尽头,我也会在那等著你,邀请你陪我走过下一个人生。


              一切不会太迟的,不会的。
              结束,不过是另一个开头罢了。

              而我们,才正要开始。





              在遗忘背后完结



              总字数(上下部)约:七万五千字。

              啊,遗忘总算完结了(远望),感谢大家爱护跟支持啊(鞠躬)
              感觉结局好像不是很好,如果觉得烂的道歉先(囧)
              接下来没意外的话,就是三篇三个CP的补遗(山狱、迪云、RL)加上一篇库洛姆补遗,还有一篇骸纲遗忘番外。
              然后就要正式结束了。

              目前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这篇长篇贴到兔窝上去,因为实在是太长了根本不知从何贴起(远望)。是该一篇一篇的分段贴呢?还是一次全部贴上去(那可就真的很长了)

              其实今天我还有去翻前面的文,惊觉错误还真多,不通畅的句子跟矛盾的剧情也是,找个时间我会全部改一改,不过就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远望)

              有些人问倪夜说还有没有骸纲的长篇,目前说没有,遗忘这篇已经榨乾了我骸纲的点子了(泣)。
              如果有的话,是架空的机率会很大,因为发挥的空间比较大。

              再来就是之后每个CP预定都会有一个长篇,是同一个时空所发生的事情但是独立的故事。喜欢别的CP的人不访看看。
              在遗忘贴完后要上场的是迪云篇,『秘密交换日记』(抱歉命名无能)(掩面),之前在幕末里面有提过,是名为迪云,却有很多云迪的长篇(被打死)

              最后希望大家在看完遗忘后能给倪夜一些观后感想,像是有哪个部分写得不好,有什麽地方要改进之类的,因为一个人写文看文能进步的空间实在有限。
              为了下一篇更好的长篇,欢迎大家能告诉我意见跟提供我点子,倪夜都会欣然接受的。
              (当然不包跨情绪的言语批评)

              这篇废话真多……


              34楼2008-10-16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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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骸纲】遗忘番外
                建档时间: 8/6 2008  更新时间: 08/06 2008

                --------------------------------------------------------------------------------

                  有很多很多事情是被自己所遗忘的。
                  更正确来说,并不是被遗忘,而是自己选择去遗忘。
                  但那些事情却依然是发生过得,就算被遗忘,它还是存在著,永不抹灭。



                  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我也将自己给遗忘了。
                  遗忘了那最真诚的笑容。

                  原来,我一直在选择遗忘,一昧的逃避过去,同时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这次…我不再选择遗忘。








                                   遗忘之后


                35楼2008-10-16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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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8 05:4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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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手边的公文,我长吁一口气。转动僵硬的脖子,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发现早已经超过午餐时间很久了。
                  摸著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正想著等等该吃什麽才好,这时却有人撞开我办公室的大门吼著:「十代目!!」一道人影伴随声音冲了进来。
                  我吓得从椅上跳了起来,「呜哇!」虽然早就习惯了家族成员的不正常行为,但面对这突如其来,自己总是适应不了。
                  「为什麽!?为什麽这次又要我跟山本武去中国见那什麽混蛋啊!?不,重点是为什麽又是我跟山本武去!?」冲进来的正是我的岚守,狱寺隼人,他满脸怒气的样子好似随时都会炸毁这里。
                  被对方气势吓到的我,支吾的说:「耶耶?因、因为只有你跟山本去过,我想你跟中国的他们比较熟…所以……」
                  狱寺马上气呼呼的说:「谁跟那些混蛋熟啊!?」
                  「呃…」我有些头痛的看著眼前这个人。
                  因为这次的任务是对方家族首领指定要他们两个人去的,而且我也已经答应了,怎料狱寺会那麽生气。


                  36楼2008-10-16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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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寺听到这马上全身僵住,他紧张的说:「十、十代首领,我没有想为难您的意思…我……」
                    「我、我知道啦。」我赶紧安抚著狱寺,要他别介意。
                    等他的情绪有比较平缓的时候,我有些试探性的问:「你真的不想去吗?」
                    「我……」狱寺的眼神飘移,一副想拒绝却又不敢拒绝的样子。
                    轻叹一口气,本来想开口说不想去也没关系,我再指派别人就好,但山本却抢先我一步开口:「咦?狱寺你为什麽不想去?他们很期待你能去耶。」
                    听到这句话的狱寺咬著牙说:「混蛋!那些人一定是想取笑我,才期待我去吧!?」
                    「啊哈哈哈,狱寺你想太多了啦。」
                    听著他们对话的内容,我的好奇心随之被勾起,我接问著:「为什麽他们要取笑狱寺?」
                    「咦?阿纲你不知道吗?就是上次啊…」山本话还没说完,就被狱寺赏了一拳在肚子上。
                    只见山本吃痛的紧挨著肚子跪在地上,想必狱寺的力道一定不轻。
                    然后他就拖著山本的衣领,对我灿烂的笑著,「第十代首领,我突然好想去中国啊。我们这就出发,您不需担心唷。」说完就拖著山本离开了办公室,丢下了一脸呆愣的我。
                    「怎麽会突然改变心意了呢?」我边喃喃自语,边坐回座位上将桌上的公文分类好。

                    仔细想想,自从上次他们俩从中国回来后,感情就变得很好(应该吧),在一起的消息也是从那之后传开的,难不成在中国……

                    「难不成在中国发生过什麽?真令人好奇。」突然有个令人发寒的声音从我后背传来,害我又吓得从椅上跳了起来。
                    「Reborn!」我死盯著不知什麽时候坐在窗边上的Reborn,全身警戒的看著对方。
                    「你好。」你好个头!为什麽不正常的从门口进来?
                    我平定著自己吓得乱跳的心脏,随口问道:「Reborn,你刚刚那句话是什麽意思?」
                    「呵呵,哪有什麽意思?」Reborn从窗子上下来,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却让我打了寒颤。
                    Reborn耸了耸肩,「我只不过是有点好奇而已。」
                    但我的超直觉却告诉我,你又有鬼点子了……我开始默默的为那两人祈祷著。
                    「怎麽,你那表情看了还真不爽。」
                    「没有,你想太多了。」我灿烂的笑著,不真实程度达到百分之百。

                    要说起Reborn的鬼点子,可能讲上一天一夜都还讲不完。从小到大被整的阴影还残留著,所以更不想跟他扯上什麽关系。

                    「哼,劝你别管我太多,我警告你。」我咧……我可是这家族的首领耶。
                    我带点警告的意味说:「只要别太过分,我也没闲暇去管。」但说完,我马上开始在找寻逃命的方位,深怕等等子弹就来了。
                    只见Reborn压低了帽檐,阴笑著说:「放心,我自懂分寸。」

                    『碰!』
                    这时,我那可怜的门又被撞开了,撞开的人正是我的雷守,Lambo。
                    只见他满脸通红的对Reborn叫著:「Reborn!你、你这是什麽意思啊?」
                    Reborn灿笑,不是很在意的说:「你说呢?」
                    看到Reborn这麽说,Lambo顿时不知所措,「我、我哪知道你在想什麽…该不会又在整我吧…」
                    「说不定喔。」Reborn笑得很邪恶。
                    但我的超直觉告诉我,他们在说的事情,Reborn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Lambo听到这,马上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恢复了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就说嘛。」
                    但Reborn却又马上接著说:「又或许……我是认真的。」
                    「什麽!?」我好像看到在Lambo身后有闪电交叉的打过,看他马上退后了好几步并退出了门外。
                    看著Lambo夸张的反应,我很好奇的问:「你们是在说什麽啊?」
                    「阿阿阿纲!我要请假,我要跟你请假一个月!再见!!」Lambo惊恐的说完这句话后,就像看到什麽恐怖的东西,拔腿就狂奔走了。
                    我无言的看著Lambo留下的残影,无奈的说:「你到底是跟Lambo讲了什麽?」
                    「没什麽。」Reborn笑得很诡异,「我也要走了。」然后就尾随著Lambo逃走的方向离去。

                    真是一群莫名奇妙的人……这是我从小时候到现在,一直以来不变的感想。
                    跟他们处在一起久了,可能连我也会变得不正常吧?



                    不过,大家都恢复了精神……真的是太好了。
                    


                    37楼2008-10-16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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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们这麽一闹,只剩几个小时就到晚餐时间了,我看乾脆直接吃晚餐算了。
                      不过在那之前有个例行动作……







                      我漫步的来到后院,看著红色的彩霞布满整个天际,徐徐的风迎面而来,我深吸了一口后,将胸中的闷气全都吐了出来。
                      接著,我向那飘著柔美樱花的地方走去。明明离樱花树还远,但那樱花香味却已充斥著整个空气,温柔的侵入了我的肺里。
                      伸手,我接住了一片吹来这里的樱花花瓣,轻轻的搓揉著,深怕著只要一用力就会弄坏它。
                      那柔软的触感让我身心都放松下来,不自觉的我扯开了一个微笑,不是为了任何人而展开笑容,就只是为一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事情而真心的笑著。

                      笑,没有所谓的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想不想要而已。人就是这样,有人选择了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展开笑容,而有的人却只对一些根本就不值得的东西露出微笑。
                      而我也想选择后者,就只为自己想笑的事情去笑,不需要去压抑,更不需要觉得难为情。人生能让自己笑得很舒服的事情真的少之又少,所以才要更珍惜自己能笑的时光。
                      但是,随著时光流逝,要背负的事情多了,有时候逼不得已的,还是得强迫自己去摆出不想摆出的表情。

                      想哭,却得摆出不在意的表情;想生气,却得露出微笑欺骗众人。
                      压抑著自己感情,为著他人也为了自己,不能因自己想要什麽就去做什麽。

                      随著岁月的飘移,锁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就越多,要承担的就越来越沉重。

                      而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忧郁,越来越迷惘。

                      我想要解开身上那令人喘不过气的枷锁,更曾有一度认为,解开身上这些枷锁的钥匙就是遗忘。
                      因为人只要死了,就会遗忘一切事物,不管是什麽都一样,开心的、悲伤的全部通通都会被遗忘,那时在人身上的枷锁就会消失,一切将不复存在。

                      所以,我才拚命的想要去遗忘,遗忘自己所要去承担的责任,为得就是减轻肩上那沉重的悲伤。
                      但那却是不可能的,什麽遗忘的,根本就无法减轻什麽。
                      那些枷锁还是存在,依然沉重地压在自己的身上,根本就不曾消失过。

                      但没想到的是,最悲伤的,是当知道自己背负著枷锁,却又不记得所背负的是什麽的时候,那是很折磨人的。
                      明明就是有什麽是必须去承担的,却又不知从何承担起,只能旁徨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道路上摸索著,没人可以帮助你,只能自己一个人寻找正确的出口。
                      那是何等的寂寞?

                      那个人,他告诉我,当自己只能无助的看著别人哭泣时,又知道是自己所造成的,却总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做过了什麽事情。
                      这时候,他才发觉,原来记忆对他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尽管是悲伤的,却还是很珍贵。
                      他告诉我,他很高兴记起这一切,就算是恨著的,却同时也是爱著的。

                      我常常在想,拥有前世记忆的他,所要背负的东西到底有多重?那是无法轻易去想像的,然而他却没有选择去遗忘,也拒绝去遗忘。

                      这下我才发觉,原来自己的悲伤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也觉得自己太过於自私。

                      所谓的幸福,原来并不是只要自己好就好了。

                      是我太笨,没早点发觉这一点,所以才会造成如此的悲剧吧?


                      但……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还能从新开始……


                      38楼2008-10-16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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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樱花树依然纷纷,从未减少过,不管时间再怎麽流逝,那美丽却是永恒不变的。
                        我看得有些许入神,只要越来越靠近,那硕大的美就会淹没掉我的视线。
                        在拉近的距离下,我发觉有另外一个人影站在樱花树下,我稍稍加快自己的脚步,为得就是看清那人的背影。

                        「云雀前辈?」我有些讶异的喊著,对樱花树来说,云雀应该算是稀客吧?
                        而且我记得早上在大家开完会后,当我踏回自己办公室时,就从窗户看到了云雀走到樱花树的附近,该不会是从早上站到现在吧?

                        云雀听到了我的喊叫,便转身过来看著我。如往常般,他并没有叫我,但他却一直盯著我看,看得我头皮发麻。
                        而我仔细的看著云雀,竟发现有些悲伤的面容,这让我不禁一愣。

                        突然,云雀的表情起了变化,他的嘴角稍稍的勾了起来,然后他竟然笑了,还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笑容。

                        这让我……毛骨悚然啊!

                        我吓得往后退了三步,并紧张的说:「云云云云云雀前辈……我是不是哪个地方做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跑来这里打扰您的,不要杀我啊啊啊!
                        「没什麽啊。」云雀又笑得更灿烂了,我顿时觉得我的性命已经不保了。
                        「云云云云云云雀前辈……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突然间,我想起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我好像想要叫醒正在发呆的云雀,结果反而吓到他了,他一定是在记仇呀!
                        就在我在找寻逃生的方向时,突然有人从后方将我抱住,把我吓了一大跳。

                        「云雀恭弥,彭哥列首领并不是你可以随便咬杀的对象唷。」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头过去,发现那人正是传说中的热带水果……啊,错了,是我的雾守,六道骸。


                        39楼2008-10-16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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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云雀面有难色的跟著我们道别后就匆忙的离去了,而我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真的很奇怪,记得前几天听到属下在闲嗑牙的时候,提到最近云雀恭弥的怪异行为。
                          像是刚刚一样温和的微笑著,对著属下亲切的打招呼,还有爬窗进入自己办公室等等……这些到底是怎麽回事?

                          「纲吉,我好难过喔,你竟然一直在看云雀恭弥。」在后头的骸蹭著我的头,还用甜腻的声音说著,这让我顿时鸡皮疙瘩掉满地。
                          「骸,不要这样用啦!」我转过身去推著对方,但对方却不肯放手。
                          骸用著受伤的表情说:「哎呀哎呀,我出任务出了三天你都不想我,反而还一直看别的男人。」
                          「你少胡说八道!」我满脸通红的吼,并且死命的推著对方。
                          「クフフフ,你还是这麽经不起玩笑,亲爱的纲吉。」骸用手指卷著我的头发,恶趣的笑著,「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麽啊?」
                          我白了他一眼,谁能经得起他这种近乎变态的玩笑啊?心脏会先没力的!
                          我没好气的说:「我在想云雀前辈的事情……」
                          骸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哎呀哎呀,你看你看,你果然是在想别的男人。」
                          我打了他一下,低喊著:「听我说完啦!我在想他最近有点奇怪……好像是个性上变得有点……」
                          然而我话还没说完,骸就打断了我并说:「クフフフ,你放心吧,没几天就会变回来的。」
                          「你怎麽知道?」突然我一愣,有点怀疑的问:「该不会是你在其中搞鬼?」
                          骸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你是在怀疑我吗?」
                          我毫不留情的说:「是,我怀疑你。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还有其他共犯,事情很不简单。」

                          我会这麽说,不是没根据的,还不是因为这个人有『前科』,不然我不会胡乱猜疑的。


                          40楼2008-10-16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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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クフフフ,真是令人讨厌的直觉,每次都坏了我的好事。」他亲腻的用手摸著我的脸。
                            而我则是抓住对方的手,认真的问:「回答我,你对云雀前辈做了什麽事情?」
                            「唉,纲吉,你不要一直谈论别人的事好不好?」骸反捉住了我的手,并用著一反刚才开玩笑的神情,意外认真的说:「我会吃醋。」
                            感到脸颊有些燥热,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转移视线,「我、我会担心……」
                            骸拉著我的手贴近了他的唇,「放心,不是什麽坏事的,时间到了我一定会告诉你。」
                            我叹了一口气,拗不过对方的我只好放弃的说:「最好不要是什麽奇怪的恶作剧……」
                            「这你就放心吧。那麽来谈谈我们的事情吧,你…是不是忘了什麽?」骸放开了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喃:「你还没跟我讲喔,纲吉。」

                            我无奈的看著对方,真的越来越搞不清对方的思考逻辑,一天到晚都在想要怎麽整我,而且还常常坚持著一些微不足到的小事。
                            像是之前我只是太忙了,忘了吃午餐,他就在我耳旁碎碎念个半天,详细念了什麽我都忘了,但我很清楚的知道他的重点都错了。
                            大概是说:「你不好好吃饭,我就不能好好吃你了,知道没。」
                            我很想告诉他,你的重点错了,而且我也不想去知道。不过说出来只会造成更多麻烦,所以就算了。


                            41楼2008-10-16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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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8 05:3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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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就是,他每次在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要求我一定要跟他说『欢迎回来』。
                              这当然不是件难事,但难搞的是他本人,我还常常被他骂说我很敷衍然后叫我再说一遍,这让我开始考虑要不要乾脆戴上手套跟对方决一死战算了。

                              而现在,我的肚子已经很饿了,没力气跟对方瞎搅和太久,所以我得想个一次就能打发对方的办法。
                              不过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还是只有那种,不过我真的很不想用……

                              「嗯?纲吉,我正等著呢。」骸又靠了过来吻著我的发,用手玩弄著我的发尾。
                              我稍稍的推开他,受不了的说:「知道了、知道了。」
                              然后我将自己的手缠绕住对方的脖子,对於这突如其来,对方似乎有些惊讶。接著我将自己的唇贴上对方的嘴,不深也不浅,只是吻著。
                              不一会就离开了对方的唇,我笑著,并没有刻意的扯著笑容,就只是很单纯的,开心的笑著。
                              因为这个人喜欢我这样的笑容,只要有一丝虚假之意,马上就会被对方那异色的双眼给拆穿。


                              42楼2008-10-16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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