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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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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RPG游戏《灰烬之棺》Pero
这里是考完试还得体验比平时上课还累实训课的悲惨懿子
脑子里纠结成一团,明明已经打过大纲的两篇居然想放到一月七号放假再写了
但不找机会码字我觉得手痒啊,恰巧最近晚上也在玩《灰烬之棺》
于是,来个短篇吧。此文一周目荼岩处于意识流状态,视角分为安岩和阿赛尔
二周目荼岩真高能,还好一二周目加起来一共也不长。边玩边写也是不会卡文的
happy end
请放心跳坑,反正浅浅的摔不死
ps:可以看攻略可以看实况可以自己玩
不要剧透,剧透也请悄悄的。
来吧,尽情吐槽文渣懿子吧


IP属地:上海1楼2016-12-29 12:06回复
    Chapter0
    初夏气候总变化无常,出门时尚且万里无云一碧如洗。
    现下却已然阴云密布一望无际的天呈现出令人压抑的铅灰色,见不到半点阳光。
    空中弥漫着微凉的气息,风打在灌木丛上沙沙作响,怕是要落雨了。
    我为甚么会……我是……我明明就……断续的、支离破碎的、毫无意义的记忆。似老旧电视,每想起一句话脑中便响起滋滋啦啦的声响。
    直至最后脑中一切画面皆被雪片所代替。
    路灯昏晕的灯光下,我背着背包毫无意义的等待着。
    等待着,毫无意义毫无目的。
    那些难以被串联起的语句究竟是甚么?我究竟在等甚么人?同学么?大抵是罢。毕业旅行?作为一个大四毕业生,格外珍惜与同学相处。所以毕业旅行就来了。可,我为甚么没有见到其他同学?他们应当同我一起下了长途巴士才对。
    我看着灯光下飞舞的尘埃,心中隐隐约约生出些许不对劲来。
    没有同学,没有停靠的长途巴士。
    只有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小石路,路两旁有最常见的路灯最普通的灌木丛。只太安静了,哪怕有一丝一毫声响,我亦不会觉得如此诡异。
    轰隆隆——
    雷声打破寂静,闪电撕裂灰暗。
    诶?说好,有声响便不会觉得诡异的。
    为何心跳的愈发快了,不想待在这里做毫无意义的等待了。
    额上忽然一凉,我本能伸手抹一把,满手水。
    雨下起来了,得找个地方躲雨才行。我拔足狂奔,似受到某种牵引。
    根本不需要多想。
    身体已本能仿佛已替我选好最正确的道路。
    待停下,我已站在一栋老旧洋馆前。
    闪电在那一瞬划过照亮洋馆轮廓,屹立在雨中显得有些孤单。
    仿佛被全世界遗忘,现在,又被我想起。


    IP属地:上海2楼2016-12-29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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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3 20:2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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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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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缝周围明显有过人工开凿痕迹,并不全由老鼠啃噬。为甚么要将鼠洞砸的更大些呢?若只为灭鼠断不用如此兴师动众。那裂缝正好有大概有能伸进一只手臂的宽度,安岩蹲下查看裂缝。会不会佣人将甚么重要的东西不小心掉进鼠洞,所以才将鼠洞彻底凿开。
      (那东西究竟还在不在……)
      安岩将手小心翼翼伸进裂缝,摸索一阵后指尖触及到些许凉意。
      金属质感,钥匙一类的东西。可惜不能完全够出来,要是有个甚么细长的东西勾一下大概就能出来。暗暗记下这点,安岩决定去别的房间瞧瞧,这么大的洋馆总能找到把钥匙勾出来的东西。说不定旁边房间就有这样的东西。叹了口气,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右边唯一的房间,门旁边字条上写的是洗手间。
      (呃,洗手间要进去看吗?)
      ——还是去罢。连鼠洞里都有线索,谁晓得洗手间内有没有。
      明明已经嫌弃到连鼻子都皱起来,也还是要去。自进洋馆后虽没发现甚么不干净的东西却也没见到活人。
      当然,是除他以外的活人。
      这样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洋馆内跑来跑去,等最初的恐惧过去中间的兴奋褪却,那么最后会不会仅仅剩下无尽的绝望呢?安岩实在不敢多想。
      洗手间内似封闭许久严重受潮,墙皮已经出现大片龟裂剥落。
      落在浅绿色瓷砖上,导致与墙体边缘相接的地面上积起一层厚厚的白粉。
      难闻的霉味在鼻尖挥之不去,好在除却霉味空气里并没有其他古怪的气味。安岩发现刚才摸索裂缝时摸到一手灰尘,不知不觉就走到洗手池前。
      “不知道为甚么。要我带着一手不知积攒多少年的灰继续探索心里总有些毛毛的。”
      不然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谁还会注意这满手灰尘。
      (又没有洁癖甚么的。说起来一路走来都有被烧焦的痕迹,现在居然开始觉得那些灰尘是燃烧甚么过后留下的灰烬。是不是越想越离谱了。)
      安岩摇摇头,本能去拧水龙头。水龙头倒勉强可以出水,只水里带着猩红的铁锈根本无法洗涤双手。洗手池旁又黏着一张字条。干涸的血字,字体疯狂而扭曲带着绝望的气息。
      清清楚楚向安岩透露着一个讯息——出不去。哪里,出不去?安岩眨了眨眼,仔细思索着这三个字的含义。是指洋馆出不去吗?那他已经知道了,可为何会把这种字条贴在洗手间这种地方?
      难道另有所指?是指洗手间出不去?对了,背包里有带湿巾纸。就在背包左侧小网格袋子里,不再理会那张血字拿出一张撕开包装将令他不快的灰尘擦拭干净。
      同时他发现一个更加诡异的事实?
      为甚么我的身上是干的。明明刚才在跑来洋馆的路上淋雨,为甚么这么快就干了?
      我可没有进行过烘干。
      再说这里有这种地方吗?
      我还是我吗?我还是原来的我吗?究竟有甚么地方不对。
      安岩被自己这种想法吓到。
      这也不算胡思乱想罢。
      毕竟正常人淋雨浑身湿透在没有任何刻意处理的情况下几分钟之内重新变干几乎不可能。
      不是这栋洋馆出问题,就是自己出问题。
      安岩又拿出几张湿巾纸细细的擦拭蒙了厚厚一层灰的镜子。
      镜子又能重新映出他的面貌。
      过分苍白的皮肤,略显凌乱的黑发,鼻子不算挺也不算塌。
      嘴唇很薄下巴略显尖巧,以及那双被许多人称赞好看的灰黑色眼眸。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圆框眼镜。镜中人不算特别帅气但的确可以称的上非常清秀。
      ——呼,多想。这张脸不是我还能是谁。
      一定这座洋馆比较诡异的缘故。
      我不是唯物主义者吗?
      这么快就动摇了?


      IP属地:上海10楼2016-12-29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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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岩喘着粗气,手里紧紧握着那把生锈的小钥匙。刚才都被追出幻觉,九死一生被幻想成简简单单的追逐嬉闹。他逃脱后似乎还在笑,满满欢愉几乎要自眼底溢出。
        甚至欢愉里带点嘲讽,死物就是死物。可他一个唯物主义者,在遇见这种东西后的第一反应难道不该怛然失、色三观尽毁?这一定属于劫后余生的笑罢。右边除了裂缝内的钥匙,应该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
        左边那扇门被紧紧锁住,安岩抱着试试的心思将生锈的钥匙插入锁孔。
        如果世间真有神明存在,那他一定一边戏弄安岩却一边偏爱这个孩子。钥匙与锁孔契合到天衣无缝,安岩轻轻转动钥匙将门打开。
        门旁边贴一张纸条,上面以血写几个数字,中间那几位数却被大片血迹所覆盖。
        晦涩难懂的密码,1、3、9、243。
        安岩拿出被包里棕色皮质笔记本,本子上夹着小巧精致的金色笔夹。
        笔夹上夹着一支黑色水笔,安岩记下几个数字后。又重新将本子装回包内。
        也许这几个数字一会有甚么用,得寻找出其中规律和相关线索才行。


        IP属地:上海13楼2016-12-29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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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神秘女子「你也变成那个样子吧。」
          壁炉内掉出死相惨烈的新鲜尸体君。
          安岩「怎么办好像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
          「那家伙究竟是不是我同班同学学?」
          尸体君「…………」
          神秘女子「…………」
          恐怖不过安岩大条的神经


          IP属地:上海22楼2016-12-31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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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精神污染吗?


            IP属地:上海25楼2016-12-31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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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仿佛听见甚么人的话发出毫无意义的回应,安岩挠了挠头一头本就略显凌乱的黑发变得更加乱糟糟。直接走到那道裂缝前侧身通过。楼梯间的空间还算大,至少还辟出一间房间作为员工休息室。伸手摸了摸门旁的字条旋即推门而入。这里的门并没有锁。
              (这样小的房间里居然挤下四张床,壁炉也简陋许多。)
              安岩自然而然的搜寻每张床床头置物柜里可用之物,收获颇丰。
              说笑的啦,只找到一盒火柴其中看起来可以点燃的也只剩下一根而已,其他似乎都已经受潮不能用。一个圆形小盒,有点像从前在祖母家中见到的用于状雪花膏的那种。盒上贴了标注伤药的白色胶布。
              (应该早已过保质期的伤药。)
              虽然话是这么说,安岩仍将那瓶伤药装进背包。也说不定甚么地方用得上,谁教这是栋不可思议的洋馆。
              那盒火柴由于体积太小则被收进校服口袋中,以防要用的时候遍寻不到。搜完床头柜,顺便再检查一下床上有甚么遗漏的东西。检查到左下角那张床榻时,手却被硬生生阻截。无法检查床铺,因为……似乎有甚么东西正躺在床上,安岩望向空落落的床,满脸漠然。
              (这里有个看不见的人。)
              莫名想起自己从前玩的恐怖RPG小游戏《魔女之家》,人一旦觉得自己陷入一场游戏之中似乎所有的恐慌都会消失。安岩现在便开始思考起一般都要达成看不见的人的甚么要求才可以继续顺利前行。
              又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却发现那人一直在瑟瑟发抖。
              「好冷……」几乎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几个字,听起来简直可怜兮兮的。
              (果然有要求啊,不对,这已经算请求甚至哀求。这么可怜兮兮的简直好像随时会被冻死一样,让人无法丢下他不管。即使根本看不见他的存在。)
              安岩轻轻叹息。这似乎自他来到这栋洋馆以来第一次有心软的感觉。大多数时候安岩都冷静的不大像安岩,而自己本应该怎样却模模糊糊一点也想不起来。而那些能够被清晰调动的记忆则化作一段段毫无意义的文字,回忆起来没有任何画面。读起来像剪报上的文字,他似乎很喜欢收集剪报。甚至在看清镜中漠然的自己时,明知不对却舒一口气。我究竟是怎样?这样问也不会有人回答。
              只要把炉子燃起了屋子里就会暖和了吧?
              可只有火柴,却没有作为燃料的东西。屋子里会有这种东西吗?目光所及之处有两个小小的书柜,里面歪歪斜斜放了几本笔记本。
              要不烧几本笔记……?纸张应该也可以作为燃料的罢……?
              心中有无数不确定因素,安岩走向书柜。随手抽出一本,却发现两本书之间夹有一张写满文字的纸。
              看纸张四角的花纹似乎是从某本日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明明是完整的纸张上面却布满烧焦的痕迹,甚为诡异。由不得安岩选择,那些文字已经映入眼帘。
              ——又听见了,那声音。某种东西叫嚣的声音。不知为何而骚动着,喧闹着,令人不安的声音。
              ——有甚么将要发生。不,有甚么正在发生。我有那种感觉。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
              (不知道究竟谁在妄想,谁又是真实。那种声音究竟有没有存在,但写日记的人一定被其他人孤立了。被人孤立的滋味我晓得,真的相当不好受。)
              安岩眼睫低垂,小时候因为父母的缘故被玩伴也这样孤立,长大以后才不愿意任何集体活动。
              可孤独,他还是已经习惯。来到洋馆独自探索这么久也没有觉得不妥。这么想,安岩读完纸上最后一行字。
              ——为甚么……他们明明也都听到了,却装作甚么都没有发生。我想“那东西”一定会在某一天,把这个房子吞噬殆尽吧。
              后面的文字被焦痕所覆盖,看不清了。像是失去拿纸张作为燃料的兴趣,安岩决定还是去别处找找。


              IP属地:上海37楼2017-01-07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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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请稍等一下。」离开时还不忘轻轻将门带上,外面在下雨关好门窗会稍微暖和些。
                (得赶紧将炉子燃起来才行。)
                一出楼梯间便开始审视周围环境,确定自己通过楼梯间所到达的位置正处于被堆成小山丘的大量木箱阻断那条路。绕半天还是回到一楼大厅,不过不这样根本无法通过。安岩从背包里拿出小铁锤,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心中便有思量。这里木箱很多,有很多不在形成阻碍的要素之中,随便搬一只砸掉就有可以用于燃烧的木材。一只木箱他还可以轻松解决。
                咔擦——咔擦——木箱里并没有甚么东西,不知道是否每只木箱都如此。
                总之面无表情拿铁锤咔擦咔擦砸掉木箱的安岩似乎不曾发现自己其实才像久居洋馆的奇怪生物。
                拿到木材,想起被冻的瑟瑟发抖的人坐在温暖壁炉前烤火时可能拥有的幸福模样,安岩那种类似洋馆奇怪生物那张阴沉沉没甚表情的脸也不由露出一点笑意。虽然说看不到,但光想想就觉得好棒。对于自己也能成为被需要的人,心中总是无比柔软与满足的。
                (比起被困在这个洋馆里,不再被人需要才真正可怕。)
                那意味甚么?你是个多余之人,失去存在的意义。以后该做甚么能做甚么呢?
                (不知道。不想知道。大概被父母抛弃后才不愿知道这些东西。)
                ——反正自醒来之后很多东西都变成毫无意义的文字,去阅读,仿佛事不关己。
                一点也不像自己曾有过的心绪,这种漠然伴随一点点深入探索洋馆而越发明显起来。安岩只知道自己原来似乎是个很想为别人做些甚么的人。拿了木材回到员工休息室,那个看不见的人似乎仍然冻得瑟瑟发抖。他听见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了。「久等了。」熟练异常的将木材堆放在小壁炉内,擦燃火柴。
                当屋内传来融融暖意与木材燃烧时发出的哔剥声时,安岩听见一声极为满足的「谢谢……」
                床榻上有一枚小小的红色护身符在白色的被单上格外惹眼。
                「那个作为谢礼给你,带上它就可以去二楼咯。」那人已经坐在壁炉前烤火,似乎正偏头望向安岩示意他去拿那枚小小的护身符「啊咧,当然因为你帮我我才把心爱的护身符给你的。」
                (只是听你说话没有拿而已,并非不信任你的表现。)
                ——这个灵体生前一定是急性子。
                安岩伸手拿起那枚小小的护身符,很简朴的一枚小护身符。
                但也许真有辟邪的效果也不一定,就算没有也是心意一片。
                「当然现在我也用不到,我呀,就只想待在这个房间里烤烤火而已。对啦,你刚才看过我的日记没有,那些人就因为没有相信我的话没有佩戴平安福,所以连死后灵魂都被恶灵吞噬了。」
                「啊啊——真的好凄惨。」
                不仅急性子而且话唠,印象里自己从前似乎话也不少,但却没有达到这个灵体的地步。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说了声「再见,我现在得去二楼」,安岩匆匆离开员工休息室。
                “刚才那个人似乎说甚么恶灵,大概就是袭击我那些。看来这个洋馆里灵体也分可沟通与不可沟通。”
                刚才那个虽然可以沟通,但也有那么一点不可沟通。安岩完全不在意自己根本看不见那个人,只想起那人叽叽喳喳的话语就忍不住有些想笑。很喜欢边烤火边跟别人聊天啊。
                根据声音语调,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少年人的模样。
                正与安岩年龄相仿,提醒安岩携带护身符不要被恶灵吞噬灵魂。吞噬灵魂……
                安岩看见一楼正厅楼梯前竟又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黑兔子玩偶。
                一双看起来有些诡异的红眸正与安岩对视,安岩讨厌黑兔子玩偶。
                每次看见玩偶脑袋就仿佛闪现出无数画面,支离破碎的拼凑不出完整的反而扎的脑子隐隐作痛。
                兔子仿佛像向他传达些甚么,但却毫不顾忌信息量过大他根本无法接受这点。黑兔子玩偶也有灵魂吗?明明就只是一只玩偶而已。虽然唯物主义者的观念已经破碎大半,但安岩总不能接受这些兔子玩偶。也许其他地方会有更多这样的黑兔子玩偶。
                「头、头好痛,但现在还没有到休息的时候。」
                二楼露台,拥有一双蓝宝石般璀璨眸子的男人正在淋雨,比起安岩的漠然男人则应该用波澜不惊形容更为确切些。毕竟对大多数事物漠然并不代表没有例外,而在男人面前似乎无论发生甚么事他的眼波都不会产生半分涟漪。黑色皮衣与一头黑发让他的背影近乎与雨天的黑暗融为一体。男人浑不在意自己被雨淋湿只静静望向雨幕,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他还没有到吗,我明明看见他进洋馆。想终于找到可以一起逃出去的同伴,正因为这么想我才在这里等啊。」不知何时同样来到露台的六七岁男孩喃喃道。
                不晓得说给男人听还是在自言自语。
                「哥哥虽然不说话,但我知道哥哥也在等。」嘀咕半晌,男孩还是尝试和男人搭话。
                男人眼眸半垂,望向男孩蹙眉摇摇头否定男孩的话。
                男人当然不是不会说话,只不过现在不大想说话而已。
                即使面对自己一直疼爱的弟弟,能做的也只有动作上的回应而已。
                「哥哥真不坦诚,明明哥哥也想逃出去的。」
                「哥哥在笔记本上留下那些话很口是心非,当然我也口是心非这也不是我家为甚么要求人家和我一起住在这里。一定因为哥哥求生意志太不坚定的缘故,所以有那么一刻连我的心都被动摇了。在来到这里前留下那些误导他人的话。哥哥这样的话,就一点也不像我印象里的哥哥了。」小男孩叽叽喳喳的说不停,从尝试搭话改为不管自己哥哥究竟有没有在听都要将话说下去。
                和楼下员工休息室里的少年一样活力满满。
                这么说只是找不到恰到好处的形容词而已。男人觉得一定因为被困在这栋洋馆里弟弟才变成这样,逃离危险后这座洋馆简直无趣的可怕。小孩子的噩梦。
                他又是个不爱搭理别人的性子,想要真正安静的时候会觉得弟弟也有些吵。
                当然仅仅只是觉得,而非嫌弃。
                「哥哥要在这里淋雨也没关系,我要到处找找看那个人上来没有。」男孩脚步轻快的离开露台。安岩猜的没错,被困于洋馆的从来不止他一个。
                安岩用手揉太阳穴,半晌剧烈的头痛才有所缓和。但那些晕眩感仍然不容小觑,轻轻咬了下舌尖提神让舌尖的疼痛暂时代替眩晕感存在。
                这里地板上好多断层,楼梯上也好多。那种接受太多讯息然后爆掉的CPU也不是没有。努力打起精神,安岩向二楼走去。
                二楼色调不如一楼那种大红亮眼,但胜在整体风格素雅端庄。唯一破坏设计感的就只有地板的断层以及墙壁上的裂缝。二楼正厅只有一盏灯烛,烛火诡异的摇曳着。
                周围甚是灰暗。
                墙壁上还悬挂一面古欧风镜子,看起来略微突兀。
                同样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埃,与洗手间内的一模一样。
                (总觉得这个洋馆设计特别有古欧风,如果没有荒废应该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吧。)
                安岩轻轻叹息。忽然一个黑影自他眼前闪过。
                同时留下的是一只簇新的黑兔子玩偶,以及被点燃的另外一盏灯烛。整个二楼都亮了起来,不过安岩觉得在眩晕感还没有完全祛除的情况下再看见黑兔子玩偶,简直灭顶之灾。
                TBC


                IP属地:上海40楼2017-01-09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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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3 20: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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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边、右边?男左女右,先去左边……?」
                  习惯性揉揉太阳穴缓解不适感,低喃絮语声在寂静空间内回荡开来。
                  脚步不疾不徐,渐渐平复呼吸直至自己瞧见左边第一间房间。
                  一间书房,并没有上锁。三排书架书籍排列的整整齐齐,看装帧似乎皆为世界名著一类。他看见《呼啸山庄》、《基督山伯爵》这样顶有名的书。看装帧似乎是一套世界名著,装帧风格大同小异。
                  一排排查看只第二排几本书内夹一本风格迥异的,花里胡哨格外惹眼。
                  「似乎儿童绘本一类的,放在此处有甚么特殊含义?」
                  安岩将那本绘本抽出,花里胡哨绘本封面上只有三个烫金字《第一章》。
                  奇怪的名字。蜡笔画线条简单,似出自孩童之手。
                  (从前有一对恩爱的年轻夫妇生活在这栋别墅内,平静快乐。一日他因工作远行,她便在家中等候。)
                  (日复一日,料理好一切等待许久男人也不曾回来,亦无任何消息。渐渐地,她生出一种异样情感,名为绝望。)
                  第一章全部内容就只这些,安岩将绘本放回原位咬唇眉微蹙,绝望之后呢?挺好奇。会不会发展为狗血八点档剧场?说不准可能神展开。回到第一排书架俯身细细查看是否有后续,却发现一本名字过分古怪的书籍,开始由于过分雷同的装帧错过。《怨灵》,首页便写有些怨灵甚至可影响生者世界另一个区域降雨降雪。原因可能因怨灵有甚么放不下之事物。亦可能怨灵死去那刻仍牵念之情感。
                  (说起来外面雨一直落个不停。)
                  安岩合起那本名为《怨灵》之书,觉得自己似乎发现甚么不得了的事情。果然套路不止存在于洋馆内,连他在附近也被套路进来!这书究竟哪国名著被放在此处!他才不信这也配套的。真是的,如果大家也被套路进洋馆不应该谁也找不到,自己更不应该谁也想不起来。安岩觉得唇格外干涩,再加之下唇被咬都已开始掉皮。
                  「不过第三排书架旁边贴的那张写‘追随女神的视线’究竟有甚么特别含义?」
                  刚才光注意书本内容的安岩似突然回过神般望向摆放在第三排书架右边那尊女性雕像,很符合古希腊美学。毕竟计算机动画基础也得从素描手绘开始。所以何为希腊美学他也略有了解。
                  字条上所说女神大概就指这尊女性石膏像。追随女神视线,书房内自然有读书之地安岩坐到那张大红沙发上。书桌上放一张信笺。以苍劲有力的字迹写到:有时也幻想石像眼中的世界,石像机械转动她庞大的身躯,所想要到达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楼下劝我离开的男人?还是个文艺青年?)
                  大概在做甚么特殊研究?沙发右手边有块地砖略微吐出,花纹也同别处不搭。
                  而对应地砖的,乃墙上一拉杆机关。安岩不由自主起身踩在那块地砖上,拉下拉杆。
                  地砖竟朝各个方向转动起来,还伴随着机械运转的响声。
                  安岩不知为何,屏气凝神开始数起来。总觉得那便是关于追随女神视线的步数。下一步,左七步,下三步,右二步,下一步。这是人正常联想没有错吧。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按计算前行,竟来到第一排书架背后。
                  安岩用手敲敲,却发现一处不对。
                  仿佛有一处空心,伸手按下竟弹出一个小小暗格,一枚小戒指静静躺在其中。


                  IP属地:上海47楼2017-01-17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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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仿佛传来开门声。
                    听声音似离书房不远。安岩觉不可放过任何线索,便将戒指拿出还原暗格。追随女神视线大抵便是教他来寻那枚小戒指。镶钻小戒指躺在掌心静静在烛火下散发璀璨光辉,漂亮至极。母亲离去那日,无名指上戒指摘下弃之于地时,戒上钻石灯闪烁亦这般璀璨,恍若流星陨落。结婚戒指……为何突然想起这些?
                    且这次回想竟有画面。
                    不再为简单文字叙述。可,当记忆逐渐复苏,竟最先想起这些。
                    令人不愉快,尽管如此安岩仍将那枚小戒指妥帖保管。在这不可思议之地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成为解开机关之钥匙或解开谜题之线索。推开书房门却发现门前不知何时多出一滩猩红血迹,很新鲜,甚至可嗅到浓郁铁锈味。
                    血迹一路蔓延似为安岩指明道路。
                    几乎出于本能,沿血迹所指道路一直前行便来到置物间。安岩觉得这便是自己触动书房内暗格时打开那扇门。至于那血迹,他以为这算作善意提点。与员工休息室内那“人”一样,给出提点之人并非馆中恶灵。这大抵是某种只觉罢。
                    置物间内自然堆满这种杂物,十分杂乱破败。可此处竟也有一张小床铺紧靠床头有一张书桌。这地方也可以住人吗?这算不算苛待员工?
                    原本纯白色床单被褥上竟有大片血迹,竟还未干涸。似有一重伤之人曾躺在此处,联系到为自个指路那些血迹安岩忍不住对着虚无的空气道声谢,即使并未得到甚么回应。
                    说不准人家性格比较内向,不过这人将他以这种方式叫到置物间究竟想告诉他甚么呢?
                    他简单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较为容易带走的只有一条麻绳而已,捡起,用力扯一扯发现还很结实。
                    就过来捡一条麻绳?灰黑色眸子眨了两下「只有这个?一会麻绳会有大用场吗。」
                    啪嗒,似乎有人将书重重翻开。
                    安岩注意到书桌上那本被翻开的绘本,刚才有这样的东西吗?也许这人以鲜血如此惨烈代价将他引来的目的正是教他看这本绘本。有助于了解这栋洋馆过去所发生之事的线索才值得这样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虽然安岩此刻既不知己又不知彼。有线索总是好的,他快步上前查看。
                    绘本似与书房那本配套,标题写作《第二章》。
                    「女人等待许久,那人依旧不曾归来。渐渐失去耐心,渐渐疑神疑鬼,渐渐焦躁不安。她不在似往常温柔,将自己整日整日锁在房内连佣人所送饭菜亦很少用。可如此她能做的依旧只是等待,一切正往歪斜扭曲的方向发展。」
                    (疯了?漫长的等待将女主人逼疯了?若人那样容易疯癫,那该疯癫的也该是最初等待父母回心转意的我。)
                    那么多年一次次期待一次次希望落空,直至两人再无可能。
                    或者将女主人逼疯的不是漫长等待,而是心中那渐渐不确定的爱情。
                    期待男人回来,却也隐隐约约觉得若是男人死去便永远不会遭到背叛。


                    IP属地:上海50楼2017-01-18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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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随便猜猜而已,从仅存一点记忆中看自己并没有谈过恋爱。总之,沉溺于爱情里的女人的确是种奇怪生物。左边路大体成倒写的“T”字型,左边为书房,右边通往而楼正厅。而这置物间则位于“丨”上,旁边房间则乃一铁门没有门把手没有锁头,连钥匙孔也没有。看来并非用普通钥匙可开启,暂且不理会继续向前便发现还有一条“—”不是“T”字,顺路往上走便瞧见一张餐桌两把椅子突兀的放在走廊内。安岩刚走进一种变质食物腐败气息扑鼻而来,胃里酸水滚了两下却硬被忍下。餐桌上除却变质食物,还有一白瓷小杯子里面盛满黑乎乎的液体。
                      「杯子里的液体气味不似普通变质食物呢?啊嘞,我为何要注意这些?」
                      伸手拿起瓷杯,安岩灰黑色眼眸有一瞬失焦瓷杯略微倾斜黑色液体咕嘟咕嘟自杯中流出,将原本洁白桌布变得污秽不堪。一物什骨碌碌自杯中掉到餐桌上。为甚么就这样肯定这瓷杯中有东西?
                      又是那样的违和感,定睛一看桌上那物什竟是一截大拇指保存完好到令人惊异,甚至连指纹都清晰可见。「…………」安岩心中涌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自来到洋馆头回产生这样感觉。
                      脑海最深处有个声音反复提醒「这东西保存如此完好定有大用处。」
                      可不怕尸体是一会事,带一截大拇指在身上又是另一回事。膈应也能膈应死人。啪!一枚巨大的血手印拍在墙上,似无声警告。那血手印拓的十分完整,五根手指指纹掌纹脉络皆清晰可见。
                      安岩更确定自己必须带上那截大拇指走一段路。
                      左手捏紧那截大拇指,浑身鸡皮疙瘩一阵一阵。前方只剩下一间房,安岩只用右手随意拧拧门把手,发现门被紧锁。门上字条写一句标语「露台。禁止夜晚进入。」现在只得去右边。走一段路,自背包内拆一包抽纸,用餐巾纸将那截大拇指一层层裹起来,往口袋里一丢,心中异样之感才轻些。这都甚么跟甚么。心中一阵嘀咕,不由加快脚步往左边行去。左边有一种诡异感,一个机关高高悬于墙上旁边皆有尖刺。另一侧则有一副银光闪闪的铁甲,所谓诡异正因那副盔甲缺失头盔。
                      那盔甲甚高,甚至在缺失头盔的情况下都比安岩高半头。
                      安岩探头发现里面有一把小钥匙,还好盔甲上下并不连通。所以够一够还勉强可以够到,不过可能会因此跌倒。这样摔倒头会插入那些尖刺,鲜血飞溅。安岩脑补一下整个人都觉有些不好。得除去那些尖刺,安岩抬头看那高高的机关。完全够不到啊,安岩唇角抽搐一下。
                      「为何当初为何不多喝几杯牛奶,再长高一些呢?」
                      「对了,用麻绳做个套索套住机关也是可行的。以前用竹环套奖品时我成绩很好的。」
                      安岩取出麻绳纤长的指尖灵巧的将麻绳制成套索,然后试着甩了一甩。
                      差不多第五次,绳子才套入机关。但这个成绩已经很令人骄傲,安岩用力将绳子往下拉。
                      地刺尽数缩回去,安岩唇角抿起一个小小弧度,去够盔甲里的钥匙。
                      整个身子倾斜到极危险的角度,刚伸手够到钥匙整个身体便向后倒去。由于惯性头重重撞在墙壁上,剧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眼角泪克制不住淌下来。
                      不是不能忍,而是本能的生理反应。「好痛!」痛呼一声,立即伸手去揉头。


                      IP属地:上海52楼2017-01-18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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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魔女之家小说还是喜欢艾莲,不务正业的摸一个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17-01-20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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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却也仅仅疼痛。头这样重重撞在墙上仅仅疼痛而已么?心中不合时宜涌上些许疑惑,安岩起身垂眸查看静静躺在掌心那枚钥匙。其实此时应查看这把钥匙用于何处,而非在乎自己似乎哪里不对的体质。
                          手中乃一把铜钥匙,不知用于开何处。不过好在右边只往下一条路,仅有两间房间且相邻。
                          一一试过亦不会耗费过多时间。成功将第二间房间打开,门前却立一人。
                          不,不是人。哪有活人整个身子皆成半透明状。看装扮大抵是这栋洋馆管家一类人物。
                          与之对视半刻那灵体便弥散在空气中,这算相顾无言?好在未「惟有泪千行。」管家停留在此屋内,但见屋中摆设便知此乃主卧。那张一看即知极柔软舒适的双人床透出信息尤为明显。
                          嗯。洋馆夫妇。这对夫妇大抵极爱读书,连卧房内都一小小书架垒满书籍并几本复古硬面抄。
                          其中一本极薄,薄的不正常似只剩封面及一两张纸。
                          安岩自然而然被吸引,将其抽出翻看。发觉果真如自己所想,蓝色复古硬面抄内只剩几张大部分被人刻意撕去。去除一切不必要只留最重要的。
                          心中突然一跳,自进入洋馆仿佛有只无形大手推他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前进。一切提示皆刻意明了化,有人在帮他?是先自己一步进入洋馆的甚么人吗?升腾起一抹小小期待,有能一起同行之人总好过一人探索洋馆。且光看这些个明显提示便无端觉得那是个靠谱之人。
                          「厨房改装终于完成,只有我同我信任的厨师才可进入。终于可安心些,不必担心那女人在食物中作甚么手脚。可为何夜间依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日日消磨愈来愈疲惫!」
                          (那女人?婚变啦!不过改装过的厨房门,这里唯一与众不同引人注目的那扇门只有……)
                          (只有那扇没有钥匙孔的铁门,且自己在附近拾到一截保存完好的大拇指,极有可能是用在哪里的。)
                          安岩拍拍自己脑袋,暗怪自己为何不早些想到直接用掉。竟还带那截大拇指白绕到此处。简直膈应的紧,正出神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咔擦咔擦声。仿佛金属与地板的摩擦声。
                          其中又夹杂脚步声,咚——咚——。步步逼近一步步格外沉重。
                          来者不善!不知为何安岩本能这样认为,呼吸不由自主的屏住。心似与脚步声重叠,咚咚咚一下一下跳动的格外迟缓。好在房间内有一道小小的墙将日常生活区与书籍阅读区隔开,暂时没有被发现。
                          可又不是不能进来,第一次心慌意乱冷汗涔涔,听着咚咚的脚步声在耳畔回荡。
                          直至最后那阵诡异的脚步声消失好一阵后,安岩才瘫软跌坐在地。应该已经走了。深吸几口气,安岩脚步略微发软的向去往厨房的路走去。
                          ————Chapter1 end————


                          IP属地:上海62楼2017-01-27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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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kuwo.cn/yinyue/4394560/ 这首歌特别符合安岩


                            IP属地:上海63楼2017-01-27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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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3 20: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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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02
                              厨房拥有沉重却纹样华丽的铁门,没有钥匙孔。安岩眯眸仔细观察好一阵才瞧见一个浅浅的圆形凹槽。大概正好是能将人大拇指按进去的大小。安岩拿出那令人膈应的紧的断指往门上凹槽按下去。
                              伴随轰然巨响,铁门终于开启。
                              动静大的直教他想起过去玩游戏时提到失落之地的大门和某小说中那道隐藏世界万物终极的青铜门。似乎安岩到现在仍然不晓得终极为何物。安岩不合时宜小小感叹一句,若死在这栋洋馆内那就真是至死没等到某作者的终极。死?会死在这里么?自己这样努力不正是为了不让自己亦变成这栋洋馆内的怨灵之一么?不想,要,这种下场。厨房除却比自家厨房大些似乎并没有甚么特别值得注意的,若非厨房与洋馆主人一日三餐息息相关,恐怕还真没甚么需要在意。改造厨房大门无非怕人在食材上做手脚。女主人需要提防甚么人么?
                              主人卧房日记残页里提到的“那女人”?那女人究竟是谁?为何女主人会一副那女人一定会害死她的笃定口吻?
                              安岩非常疑惑,以至于他无心多看厨房,一心要自这里脱出若可能顺带找找有关洋馆秘密的线索。
                              另一道较小铁门映入眼帘,同样拥有华贵与洋馆极合衬纹样同样没有钥匙孔的铁门。
                              这边也要按指纹,用完大概就可以扔掉那截膈应死人的大拇指了。安岩将拿出那截大拇指按在铁门那小小凹槽内门如安岩所想立即开启。在穿过铺着金丝云纹红色毛毡的小走廊后安岩到达类似餐厅的地方。
                              人的残支横七竖八被扔在那张巨大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上,安岩看见一个男人,黑色的眸子圆睁着眼底满是绝望与恐惧。眼睛已经很浑浊,无法映出安岩那双明澈安宁的灰黑色眼眸。
                              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安岩还活着。
                              死亡的浑浊不堪的眼睛只有半身的男人死死盯着安岩,但事实上也不是盯着安岩而已。谁知道他死前正盯着谁,包裹白色碎尸块代表身体各部分零件。偏偏没有内脏,不是肠子流一桌子的恶心场景。谁把男人的脏器都掏空了?
                              餐厅内还放了几个封好的泥罐子,试着搬动却发现罐子意外沉重。
                              我想,我知道男人的内脏都放在哪里了。也许都变成了装在泥瓦罐里的腌菜了。安岩不怕那些尸体,死物他从来不怕。似乎是从小不怕,可怕还可怕的过心思百转的活人吗?
                              没有思想没有行为。就算真有诈尸行为,也是死前一点怨念一点本能。没什么可怕的。
                              除了心里有些膈应,他害怕的是那个诡异的脚步声。这里有活物,活着的可能来者不善的东西?
                              或者是个人?有金属的摩擦声?安岩突然想起藏有钥匙那具缺少偷窥与佩剑的盔甲。
                              果然是人。比起那具尸体,那个带着头盔和铁剑在这里瞎转悠的神经病真是可怕多了。
                              万一正面对上自己手里只有铁锤。难道要拿小拳拳锤他胸口。大锤八十小锤四十?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逃吗?安岩似乎在凝视远方,目光沉稳空洞,灰黑色的眼瞳里似乎打着细小的漩将入目景致尽数纳入。
                              这么想的我果然才是蛇精病。安岩静静吐了口气,忽然看见散落在壁炉旁的信纸。
                              怎么到处都有这种东西。这栋洋馆啊……「……诶?她已经疯了。这根本不是人类会做出的事。」
                              「没有人可以逃出这口巨大的棺材,哪怕舍弃肉体。你好,我叫没有人。」安岩面无表情读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心尖顺便还自带吐槽。也许吧。安岩对着死物时便是死的,对着活物时便是活的。这里太久没见到可以见到能够交流的活物。整个人都变得愈发死气沉沉起来。算了,继续探索吧。
                              安岩去拧房间出口的门把手却发现门把手仍然处于上锁状态。
                              咔擦——咔擦——诡异的声音再次迫近。从房间正门来的,已经没有办法从正门出去了!
                              安岩依靠在那道锁死的门上,脑子那根弦立刻紧绷起来。果然是个相当高大的身影带着头盔看不清面容。
                              重要的是手里拿着铁剑,真的朝自己所在位置来了!
                              卧槽,安岩难得在心里爆了一个粗口。果然只有遇见活物时,整个人才处于活着的状态。可安岩现在才不想要这种状态。在弄清楚一些事情后安岩用尽全身力气开始撞门。自己再怎么也是个成年男性用尽全身力气的话力量应该不小,虽然刚成年没几年,但除了撞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而且两者之间有甚么直接联系吗!
                              人在危机时都是拥有无限潜力的。比如现在的安岩,撞了五六次门之后竟然真让他把门撞开了!
                              然而他本人也开始有点晕头转向的。根本不敢耽搁,直接继续往外冲,一定要将那货甩开才是!
                              男人手里的铁剑似乎很沉重,导致他速度较爱好为长跑的安岩略微缓慢。
                              也给安岩一个能够缓冲的时间,跑到刚到二楼时的地方那面镜子碎裂从夹层里掉出的钥匙可以拾起并且小小查看。
                              露台钥匙!好像就是那辆餐车旁的那道门!该死好像又追上来了!
                              安岩捏紧钥匙继续拔足狂奔,虽然有那么点慢,但也只是安岩用尽全身力气奔跑的速度下。这么掉以轻心可是会被立刻杀掉的。而且死的很惨,就算非要死他也不想这样死。
                              一口气跑到露台那边吧!在将钥匙插入门锁一霎,安岩的心脏已经快要爆掉。
                              开门后拿出钥匙,进入露台想要伸手关门。
                              冰凉的雨水顷刻间将他浑身淋了个通透,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一团白色雾气。
                              一阵阵眩晕袭来。毫无预兆,安岩晕倒在地。真的要死了吗?可是我真的已经……不行了……再跑心脏就要爆炸了,不跑就要被碎尸万段了。就……这样了?结束了……?
                              似乎一个冰冷怀抱将他自雨中抱起。多么令人安岩的怀抱……
                              为甚么会知道。依偎在那个怀抱内,安岩最终沉沉睡去。意识彻底消失前,似乎看见一抹空灵澄澈的蓝。
                              ——如果说,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的话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就算我这样问你,你也不会给我回应。所以我只有选择继续等待,等待答案真正出现的那一天。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出不知是谁话语的句子。没有声音,没有画面,只有一片漆黑里浮现出灰白的文字。
                              我知道这句话。安岩迷迷糊糊地想,然后舒舒服服翻了个身。似乎有人将因为他动作而往下滑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动作温柔的替他掖好被脚。
                              温柔的让他想起年幼时为数不多的温馨日子,和非常恩爱对他非常慈爱的爸爸妈妈在一起。
                              我,不想醒来。就这样以为自己的亲人仍然陪伴在自己身边吧。
                              可,不行,明明已经记忆不再完整,却为何那么清楚明白爸爸妈妈已经不可能再这样对我?对了,刚才不还在被那个带着头盔拿着剑的家伙追杀吗?是了,为了毕业旅行来到这里,却不见同学们。为了避雨,我来到这里。
                              然后发现出不去,洋馆里奇怪的东西一堆还有一个疯子,就是不见任何一个同学。
                              就算是同学们也都是点头之交,也没有特别熟悉的。这么温柔的帮我掖好被脚的人,一定是个特别温柔的人吧。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他。说什么不在乎这些,其实原来还是在乎啊。
                              安岩睫毛微微抖动,像美丽的快要振翅而飞的蝴蝶。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一张大大的小脸。
                              六七岁孩童稚嫩友好的脸庞。孩子模样非常精致,让他想起玩具橱窗里最漂亮的洋娃娃。
                              他是男孩子当然不会玩这些,当然总能路过那家玩具店也印象深刻。
                              尤其是那双大大的黑葡萄似的眼眸真是神似极了。孩子见到安岩醒来,唇角突然扬起一抹兴奋的笑「你终于醒来了。等了好长时间。以为淋了雨的你会发烧还要晕好久。那可就不好办了……在这座洋馆里可是很危险的哦。」
                              安岩灰黑色的眼眸小小露出了一些迷茫,偏了偏头仔细打量面前这个年纪比自己小许多的孩子。这个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栋洋馆里?而且把自己以公主抱的姿态抱过来,应该是个大人才可以办到的吧。
                              别告诉他现在一个小孩都有那么大本事可以公主抱他了。孩子似乎看出他的不解,努了努嘴示意他往一边看。安岩看见一个男人,与他的沉静不同。男人漠然到可以让人感到沉寂了,偏偏这样的气场让俊逸出尘的男人看起来更加出众。
                              就像生长在雪山之巅的那朵莲花,站在人群里绝对惹眼的要命。
                              好像比我高,也比我帅。真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啊。以及那双蓝眼睛为何让他不由自主感到安心呢?
                              我喜欢蓝色。也许是因为我喜欢蓝色所以才觉得他格外亲切吧。明明一副冷漠的模样的。「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正昏倒在露台上,身上早就被浇成落汤鸡。于是我们决定冒雨把你带过来。」小孩子认真道。
                              「哦,对了,说了那么多居然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阿克塞尔(Axel)秦,你叫我阿赛尔就可以了。」
                              「那边那个超级阴沉的人是我哥,叫神荼。不要觉得我们名字画风差异太大,我们的确是亲兄弟哦。」
                              「谢谢。」安岩声音极轻,像一缕轻烟教人难以捕捉,顺带让人觉得他反应格外平淡。
                              「……诶?反应好平淡,不该这样……诶,我的意思是你看上去不像是我哥那种特别漠然的人啊。」
                              阿赛尔如同一只欢脱的小雀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反倒是神荼自他醒来到现在根本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安岩的视线总是似有似无的往神荼那里飘。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男人熟悉。
                              「抱歉,我只是有点疲惫。」怔愣片刻,安岩才回答了阿赛尔的问题。刚才把自己抱来这里的大概就是他吧。面上虽然冰冷,但其实也是个很好的人吧。「对了,我似乎也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安岩今年大四是燕坪科技大学的学生,参加毕业旅行和同学们走散了。说起来你哥哥是不是也是……」
                              谁教安岩想不起有关同学的任何讯息了,逮到一个看起来年龄相仿的都想问一问。
                              「不是啦。我哥他已经二十五了,再加上如果是同学不该穿着一样的校服吗?他那一身打扮哪里像大学生了。有哪个大学生带弟弟参加毕业旅行的。」
                              「不过和同学彻底走散总觉得有点惨。我们是来这里试试胆子结果发现彻底出不去了,很蠢对不对。早知道来这里是犯蠢,就不该来。哥哥也真是,居然当时答应陪我一起来。都被困在这里谁来救我们啊。」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点太任性了。肯定是你非要来,你哥拧不过你,又怕你出事啊。
                              因为担心,所以才跟着一起来啊。
                              那样的温柔真的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嗯。那你们找到出去的办法了?」想起一路走来那些提示,也许有部分就出自他们兄弟的善意。安岩这么想着整个人都温柔不少。
                              「……诶?我们要是找到出去的办法,那我们早就出去了。」


                              IP属地:上海73楼2017-02-14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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