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似乎是没想到二月红会这么早来。好看的眉眼里充满了错愕。“二爷……”二月红紧紧抓着张启山的手臂,“佛爷!她是丫头啊!求佛爷救救她!我二月红在此谢过了!”二月红一向注重自己的嗓子。毕竟唱戏的要靠着嗓子吃饭,这样声嘶力竭的样子着实吓了张启山一跳。二月红撩起了衣袍直挺挺的跪在雨里,跪在张启山面前。这一幕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向清冷持重的二爷为了一个女人竟跪给张启山。若汐站在院里,看着大门外的一切,丫头……当真那么重要?她认识他这么久。只见他跪过一次,便是他求婚那时。而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心中要多重要,这个男人才会为了这个女人跪下?怕是重要到无法估量吧。若汐笑得自嘲,二月红啊二月红……说什么长情,说什么念念不忘……你也不过如此吧。“二爷!你莫要这样。我去给你拿药便是了。”张启山又怎么能忍心看自己的兄弟如此放下身段尊严跪给自己,只是他还不知道鹿活草已经没了。张启山的话飘到二月红耳边。他的眼睛瞬间有了光亮。“佛爷此话当真?”“嗯…你且等等。”张启山应了一声连忙扶起二月红,自己打开大门走进院子,二月红就那样老老实实的在门外等着。方才大雨瓢泼,张启山根本看不见若汐站在院子里。此时进了门他才看见若汐穿的单薄站在院子中央,快步走过去,将自己的披风给若汐披上。若汐面无表情,霍锦惜识相的回去了。“怎么了?”若汐不说话,张启山不明白若汐怎么回事,但是眼尖的看见了若汐脚边的盒子。“这是怎么回事?”张启山蹲下身捡起盒子。看出了是装鹿活草的盒子,而里面空无一物,地上还有些许粉末没有被冲刷干净。“舍得回来了?”若汐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张启山愣住了,军部确实有走不开的事情,若汐只派人去请又不说事,他以为是若汐又撒娇了或者什么的,就没有在意,还是最后下人去请说他再不回去以后都看不见若汐了,他才放下手中事情急急忙忙往回赶。“我……”张启山一时语塞,“鹿活草……没了……”若汐只是告诉他这句话便向屋内走去。张启山连忙跟了上去。回到客厅看见满地的狼藉张启山才明白怎么回事。他本想着对不起红夫人的托付将药给二月红,这样也算是他张启山仁至义尽了,不用日后都觉得欠二月红一条命,无奈之下张启山只好让人拿了另一个盒子塞给二月红,趁他不注意关上张府大门,他才好出去。二月红接过假的盒子正在查看,大门就被关上了。张启山从雨里走了出来,同样没有打伞。两人隔着大门,他脸上带着隐忍与无奈。“二爷……抱歉…我家夫人刚才倒在地上的。就是鹿活草…”张启山带着深深地歉意。“如果二爷想出气,我张启山任凭二爷处置。”他护着若汐,甚至护到了不分是非的地步,他明知道这次的事是她一气之下犯的错,她是错了,但他就是想护着她,他张启山的立场,是她萧若汐。
“处置?这是一条人命!张启山!算我看错你了!”二月红愤恨的将盒子扔在地上。抱起丫头扬长而去。这个时候已经傍晚了。二月红颀长的身影映在黄昏里,有些时候人生就在一瞬间改变了。而这所谓的一瞬间。到底改变了什么。
张启山一拳砸在墙上,他心里并不好过。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丫头……怕是无力回天了。
张启山回到屋里,若汐早已经不在客厅,霍锦惜在她房间陪着她。张启山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走上了楼。若汐穿着睡袍躺在床上。脸色有些发白,霍锦惜坐在床边陪着她,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张启山此时脑子嗡嗡作响。他推开门走了进入。“佛爷舍得来了?我先回去了,告辞。希望佛爷心里能分的清轻重。”霍锦惜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若汐我走了,你好好养着,有什么事让下人找我。”霍锦惜说完就离开了。张启山坐在了床边。“张大佛爷怎么回来了?”“若汐……我实在有事走不开。”“那你去忙吧。”若汐说完头转向另一侧。张启山握住她的手。若汐抽了出来,坐起来一言不发的看着张启山。“怎么这么看我?”“张启山。你有想过我吗?你做事情之前…有考虑我吗?”若汐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看出答案。“当然,怎么这么问?”若汐一听他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呵!你考虑到我你去和丫头见面?你考虑到我你答应丫头的请求?你考虑到我你一直把鹿活草放在张府?”若汐问了这些问题,张启山都没办法回答,他确实……做了这些事。“张启山。骗我骗得是不是很开心啊?你真当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会知道了?”张启山想要把她揽进怀里,都不知道怎么下手。“若汐……你听我解释……”“张启山!”若汐突然喊了出来。她压抑太久了。“你知不知道一个有夫之妇和一个有妇之夫单独见面意味着什么?你难道想让我被世人诟病?最重要的是,你瞒着我。你知不知道你答应了丫头意味着什么?我烧了鹿活草,我如果不烧了它,你有鹿活**却不给二月红你知道世人会怎么说你?他们会说你张启山狼心狗肺!不重情义!到那个时候明明最重兄弟情义的人却变成了恶人。那道不如我来做这个恶人。你若是觉得我不识大体,不配当你的妻子。我们大可以和离。”若汐情绪激动的说完这些。张启山不再犹豫。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宝贝……瞒着你是不想让你卷进这件事情来。